第10章

第三小節

高奕瑄卻放心不下,披了件袍子,就要去叫大夫。鄭遠汐撲到高奕瑄腳下,求他不要去找大夫。鄭遠汐家裏是書香門第,受儒家教育較深,在太子府上受了辱,本以為到了這昌黎王府就解脫了,便可以重新做人,若是再被別人看到自己這不堪的樣子,怕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

“若是被別人看到,小的怕是再也沒臉見人了,求王爺不要将這件事外傳。”鄭遠汐手腳并用,爬到桌前,将桌上的燭臺取下,吹滅了之後,将蠟燭取下,又爬回床上。将床簾放下,隔着簾子對王爺說:“王爺,您若是覺得惡心,就請您回自己屋吧……”

床簾雖然放下,但屋內燈火通明,還是可以隔着簾子,看清鄭遠汐的每一個動作。高奕瑄自懂得男女之情後,就被太子抓在手心裏,平常就是用手解決一下,頂多會去煙花柳巷,哪有看着如此勁爆的場面?高奕瑄本來想走的,可是當床簾之內,傳來歡愉之音的時候,高奕瑄就有些難以挪步了。

那床簾上的影子,褪囘下自己的衣服,将從桌上拿來的蠟燭放到口中濕囘潤之後,放到自己身後,緩緩插入自己的身體,嘴裏抑制不住的聲音在屋子裏回蕩。高奕瑄聽着這些,身體還發着燒,有些站不太穩。慌亂地坐在凳子上,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往床那邊看去。

床上春光無限,又帶了些施虐般的快囘感。當聲音散去,只留下濃重的喘息時,那床簾上的影子已然趴在床上,動彈不得。

高奕瑄想站起來去看看床上的人怎麽樣了,可是身子明顯的起了反應。

鄭遠汐的聲音平常只覺得柔弱,在床上叫起來才發現,他的聲音似乎是經過訓練的,有勾人心魄的魅力。就算是不看床上的動作,僅僅聽這聲音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走近床邊,将那簾子拉開。鄭遠汐趴在床上不住地喘息,身上一道一道的傷痕似是畫在透着粉紅的嫩白肌膚上,薄汗閃着淫囘靡之光,下囘身兩股之間,有血緩緩流出。高奕瑄吞了口口水,問道:“你還好吧?要不要叫人送洗澡水進來?”

“多謝王爺。”鄭遠汐話語和喘息一同從口中囘出來。聽得高奕瑄有些按捺不住,退了幾步,将簾子放下,去屋外找人送洗澡水過來。

出門沒走幾步就看到宇文執向自己的方向走來。高奕瑄心中起疑,攔住宇文執道:“這麽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麽?”

“閑來無事,随便走走。”宇文執玩世不恭地一笑。繼續往前走。走過高奕瑄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擦過高奕瑄的下囘身。高奕瑄猛地一顫,抓囘住宇文執,命令道:“跟我來。”宇文執得意一笑,跟在高奕瑄身後。

“你去安和廂想做什麽?”到了高奕瑄的卧房裏,高奕瑄質問道。

“不做什麽。你現在生着病,這麽晚了還這樣拷問我,不怕病情加重?”宇文執仍是笑着。

“不用說我,你難道不知道,安和廂是王妃的住所,一般家丁不能涉足的嗎?”高奕瑄越發懷疑。

“王爺不是也去悅川宮嗎?”宇文執反問道,“悅川宮可是不允許任何人無目的随意出入的。”

“我去悅川宮是因為我有見那老夫人的目的。”高奕瑄道,“你呢?你來安和廂是什麽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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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過是想見王爺嘛。”宇文執說的理所當然。

昌黎王盯着宇文執,怒道:“難道王妃是你暗算的?”

宇文執性子急些,當即就想告訴高奕瑄自己心裏的想法,可看高奕瑄生着病還虛弱的身子,就有些不忍心。現在兩人的關系雖說并非親密,但高奕瑄對宇文執卻是信任,對他也與對別人有些不一樣。不然也不會直接将王妃是男子的事告訴他。宇文執答應全遠祺十天內會周國,就算得不到高奕瑄,也不能在這十天裏把高奕瑄對自己的好印象全毀了。

宇文執只假裝吃驚,答道:“王妃被人暗算了?我不知道啊。我想着這王妃是太子派來的,怕他趁王爺身子抱恙對王爺不利,就常在夜裏過來看看。”

高奕瑄無奈道:“也辛苦你了,不用這麽謹慎,早些回去歇着吧。”

見高奕瑄放松了警惕。宇文執微微一笑,指着高奕瑄的胯下,假裝關心:“王爺似乎身體不太舒服啊,怎麽這樣就出來了?”

對情事接觸極少的高奕瑄被宇文執這樣指出來,羞愧難當,揮了揮手,要宇文執回去,順手将寬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胯下。

宇文執好容易得來的機會,怎能輕易放過?往前走了幾步,更靠近高奕瑄,聲音有些魅惑:“王爺,咱們王府可是一個女人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宇文執的距離讓高奕瑄有些尴尬,退了兩步,正色道:“不用你來操心,趕緊回去歇着吧。”

“王爺可知,沒有女人,男人也是可以的。”宇文執步步緊逼。宇文執的這句話讓高奕瑄想起剛剛在安和廂內的鄭遠汐。皺起眉,推開宇文執,怒道:“叫你回去就趕緊回去,哪來的這麽多廢話。”高奕瑄用硬的,宇文執也不客氣。抓囘住高奕瑄推自己的手,順勢一拉,高奕瑄就貼上了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立時握住高奕瑄的欲囘望。高奕瑄猛地一顫,把柄抓在別人手裏,不敢亂動。

宇文執得意一笑,手上加了動作。熟練的動作讓高奕瑄有些腿軟。宇文執便将自己的胸膛給高奕瑄,讓他靠得更緊。隔着布料的撫摸,仍是讓高奕瑄得到了快囘感,他緊緊抓囘住宇文執的肩膀,等着這一切的結束。終于,宇文執松開高奕瑄的時候,高奕瑄猛地一掌,劈在宇文執的脖頸。宇文執剛得了便宜,并無防備之心,被高奕瑄硬生生地劈倒在地。宇文執捂着自己的脖頸,心中不甘,掃堂腿一掃,高奕瑄便被放倒在地。宇文執左胳膊撐地,身子一轉,壓到高奕瑄身上。不滿道:“我幫你解決問題,你為什麽打我?”

高奕瑄咬牙切齒道:“我自己的私事,不用你管!”

宇文執見高奕瑄面色緋紅,笑道:“大家都是男人,誰沒有個性急的時候?在軍中打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事你也司空見慣了吧?”

“別人性急那是別人的事,他們私下解決也是雙方都同意的。”高奕瑄掙紮着。

宇文執占了上風,自然不會松開高奕瑄,雙眼盯着高奕瑄的眼睛,不斷靠近,高奕瑄心中緊張,自然不敢掙紮太劇烈。瞪大眼睛呵斥道:“你要幹嘛?!”

宇文執得意的早就忘了脖頸上的疼,邪魅一笑說:“我什麽都沒做,王爺如此緊張做什麽,難道王爺是在暗示我?”

“文宇!你放開我!這是在本王的王府,你若是再敢造次,我決不輕饒!”高奕瑄不禁恐吓,兩眼之中懾人的寒光卻不見,只有絲絲慌亂。

“哦?”宇文執越發得意,“不輕饒是什麽懲罰?都說昌黎王宅心仁厚,體恤士卒。縱使士卒犯了什麽錯,也會寬容對待。小的可是沒做什麽大逆不道的事,若是将軍要懲罰,總該有個理由吧?難道是因為我幫您……”

“住口!”高奕瑄怒了,兩葉秀眉擰到一起,怒目圓睜,盯着宇文執,似要将宇文執碎屍萬段。宇文執見高奕瑄真生了氣,不敢再放肆,松開了壓住高奕瑄手腕的手。高奕瑄雙手脫了囚牢,使出全身氣力,打在宇文執胸口。高奕瑄武藝本就高,宇文執又毫無防備,結結實實地吃了高奕瑄兩掌,直直地飛了出去。宇文執只覺得全身骨頭都像是被細針囘刺到一樣,狠狠地撞到門上,口吐鮮血。

高奕瑄起身,看到宇文執的血,知道自己下手有些重了,頓時心生愧疚,可想到宇文執剛剛對自己無禮,便轉頭不去看他。宇文執倚着門,捂着自己受傷的胸口,虛弱道:“我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你為什麽下手這麽重?”

高奕瑄無言以對。

“我承認我對你是有愛慕之情,但絕無不軌之心。看你身子難受,我只是想幫你,你卻這樣對我……”宇文執萬分委屈,“好在我參軍打仗多年,身子硬朗些,若是換了別人,怕是早已魂歸九泉了吧?”宇文執一席話,把責任推得幹幹淨淨,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成了高奕瑄一個人的錯。高奕瑄有些站不住。回頭看宇文執。宇文執撐着門框艱難地站起來,還不忘繼續将錯誤往高奕瑄身上推。

“我來到王府也有些時日了,王爺對我多有照顧,我本應對王爺感激,但是王爺似乎又對我與常人有些不同,我想不通,還以為王爺明了我的心思。我性子又急,看王爺在我面前如此,我自當是王爺的暗示了,哪成想,得了王爺的如此奪命掌。”

高奕瑄一直小心謹慎,唯唯諾諾,自是向往宇文執的快言快語,放囘蕩不羁的。宇文執又懂得自己內心的想法,自然對宇文執別有情愫,但絕不是男女之情。頂多算是個可以毫無顧忌地聊天的好兄弟。宇文執的話讓高奕瑄更加愧疚。但人已經打了,又是個下人,高奕瑄也難以放下架子,跟他道歉。只說:“這次的事是本王不對。你且早些回去,本王一會兒就派人去給你瞧傷。”

見高奕瑄服了軟,宇文執又倒在地上,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虛弱道:“這麽重的傷,我怕是回不去了。”

“那怎麽辦?”高奕瑄有些窘迫,“難道還要本王親自送你回去?”

“那倒不用,我看王爺的屋子裏有床,就直接歇在這裏吧,我會幫王爺保密的。”宇文執眉頭緊皺,十分痛苦的模樣。

“那你就先歇在本王這裏吧。”高奕瑄妥協。

“那就勞煩王爺扶我起來了。”宇文執心中歡呼着得寸進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春節,祝大家新春愉快,萬事如意,合家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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