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三小節
容成耀見情況不對,向身後的士兵們大喊一聲,帶着幾十個士兵殺過來。高奕瑄帶的人多,以多敵寡很占優勢。高奕瑄喊道:“我們是為了兩國友誼才會把老夫人送來的,你身為周國的大司馬,不遵守兩國之約可不好吧?”
宇文執自知打起來自己得不到什麽好果子,于是收了槍,帶着人走了。上了馬回頭對高奕瑄喊道:“你不遵守約定會後悔的!”
高奕瑄什麽也沒說,他知道,宇文執應該不僅僅是放狠話,他的行動應該很快就能看到。本還想送走了老夫人去洛陽城的老家,看看死去的母親的,看來是不行了。必須要時刻盯着宇文執的一舉一動。洛陽城的百姓就要先由高奕瑄帶來的五百騎兵保護了。
半路上,全遠祺開玩笑道:“看來那昌黎王還是個會鑽漏洞的人呢。”
“既然他毀約在先,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宇文執咬牙切齒,“去通知袁慈,讓他帶兵今晚到洛陽城。”
“将軍,咱也不急在這一時,咱們的士兵和将軍們剛經歷了懷州戰,怕是沒有完全恢複好,現在攻進洛陽,怕是對我軍不利啊。”全遠祺勸道。
“就算我們的将士再不濟,難道還打不過高奕瑄帶的那幾十個人嗎?他們一個精兵都沒帶,怎麽贏我們?”宇文執怒道。已經不能再放縱高奕瑄下去了。全遠祺勸他不住,回到客棧之後,便去把老夫人搬出來。宇文執是孝子,見到母親自是會聽話些。老夫人倒是很偏袒全遠祺,全遠祺的請求馬上就答應。老夫人叫宇文執來到自己的房間,語重心長地對他說:“既然齊國已經答應把我送回來了,你的目的也達成了,還跟齊國計較,這是毀約,你不怕失信于天下?”
“現在天下還不是我的,等天下是我的了,母親再跟我說這句話吧。”宇文執并沒有收回自己命令的意思。
用硬的對付宇文執不行,老夫人用軟的,擦着淚說:“娘已經跟你有多久沒見了?我自己都記不得了。娘命苦,死了兩個兒子,現在身邊就只有你了。這麽久沒見着,想念得不得了。如今娘回來了,你連茶水都還沒給娘到一杯,就要去打仗。”裝可憐是女人特有的招數,無論是對丈夫和兒子,都很有效。宇文執從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送到老夫人面前。然後對自己的母親說:“打仗是男人的事,您留在這裏太危險了,還是先回去吧。袁慈到了之後,就叫他把您送回長安。”說罷就出去了。
全遠祺徹底沒轍,只能按照宇文執的命令,去通知袁慈。
袁慈帶着十萬大軍夜渡黃河,一路向東,第二天一早到達洛陽城,駐紮在洛陽城外。高奕瑄生怕宇文執有什麽極端的舉動,派人順着宇文執來的路一路向西,打探宇文執的下一步行動,所以袁慈帶着軍隊過河的時候,高奕瑄就得到了消息。馬上命人回都城請求支援,容成耀又連夜去鄭州調兵。高奕瑄則是讓五百騎兵駐紮下來,随時準備迎戰。
第二天一早,洛陽城的守衛看到城門外駐紮了那麽多士兵,吓得不敢開城門。到了開門的時間城門還沒開,宇文執便按捺不住了,命人把城門撞開,士兵們有的撞城門,有的用梯子和繩索往城牆上爬。洛陽城內的士兵不多,弓弩手誓死抵抗,但是根本就抵擋不了多久。
這時,遠處一群裝甲騎兵大喊着從宇文執軍隊後方攻入。裝甲騎兵以一敵百,好不厲害。宇文執只聽得後方亂成一團。有士兵慌慌張張跑來報:“将軍,不好了!一個帶面具的齊兵帶着幾百裝甲騎兵從後方殺入,我軍都是步兵,已經死傷很多了!”
“戴面具的?”宇文執想想似乎對帶面具的齊國将軍并沒有印象。便調轉馬頭,沖到軍隊後方。
遠遠地看到那兇神惡煞的面具,宇文執面露笑意。喊道:“把那戴面具的給我活捉,其他人一個不留!”喊着便提槍沖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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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具不正是宇文執給高奕瑄舞劍的時候戴的面具嘛!高奕瑄不遵守約定在前,在戰場上用真面目直面宇文執,心有芥蒂,便把自己府上的面具帶上,這樣殺敵的時候也不會手軟。神秘的事物總會讓人有懼怕心理。高奕瑄兇神惡煞的面具,加上宇文執的命令,竟讓周國士兵有些懼怕。
容成耀從鄭州調兵,距離不遠,兩軍開戰沒多久,容成耀就帶着七萬士兵趕來了。容成耀帶的兵數量很多,宇文執不得不主要抵抗容成耀的部隊。高奕瑄借此機會,帶着五百騎兵,像一支長矛,直穿過宇文執的部隊,一路打到洛陽城門口,把破壞城門的士兵殺了個片甲不留。
洛陽城城牆上的士兵被這大陣勢吓壞了,看到穿着紅衣的齊兵來了,也不敢開城門。尤其看着高奕瑄戴的那兇神惡煞的面具更加懷疑,高奕瑄讓他們開城門迎戰,他們也不敢,只在城牆上喊道:“你從周軍的部隊裏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齊國之人?!”
高奕瑄無奈,摘下面具,喊道:“昌黎王在此!命洛陽城內的士兵出城作戰。”看到高奕瑄的臉,城牆上的士兵才放了心,大開城門。洛陽城內的士兵與高奕瑄的裝甲騎兵一起,和容成耀帶的兵對周軍兩面夾擊。宇文執見情勢不妙,慌忙差人去請援軍,宇文執撤軍,戰事暫停。
周軍退兵五裏,齊軍駐紮在洛陽城外。華羽先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在馬車上指揮軍隊前進。華羽先背上有一處刀傷,在軍營裏緊急處理縫合,回到邺城之後,太子賞賜的藥很有用,用了沒多久傷口就愈合了。又經過在邺城這段時間的修養,傷口看起來已經痊愈了,但是身子一直不如意,總是感覺乏力,而且傷口深處常常會隐隐作痛,就仿佛在傷口縫合之前,有人在傷口內留了一些小蟲子,整日啃咬華羽先的內髒。雖然高溍有說過讓別人代替華羽先去洛陽,但是華羽先放心不下高奕瑄和容成耀,非要親自帶兵。
夜裏,衆将士都已經休息了,高奕瑄還在帳中點燈看戰勢圖,猜測宇文執可能用的戰術和援軍攻來的線路。夜半,月光傾瀉。高奕瑄準備休息的時候,隐約嗅到一股異香,仔細一嗅,竟手腳疲軟,有些站不穩。高奕瑄扶着桌子坐了下來。慌忙喊:“來人。”
宇文執穿着齊國士卒的服飾,從外面進來,抱拳笑道:“王爺叫在下有何吩咐?”這是兩個人初相見時兩人的裝扮。高奕瑄明晃晃的铠甲,宇文執火紅的士卒軍服。
果然嗅到的是迷香的味道。高奕瑄坐在椅子上,雖然身上沒有力氣,氣勢上卻絕不輸人。盯着宇文執質問道:“怎麽是你?”
“為什麽不能是我?”宇文執雙目含笑,“王爺又不是第一次見我這樣的裝扮,也不是第一次見我在齊國的領域了。上次我這麽穿的時候,王爺對我可是很不錯呢。”宇文執的話又讓高奕瑄想起之前兩人在昌黎王府發生的事,高奕瑄咬牙道:“之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正是因為你這樣想,才毀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吧?”宇文執有些生氣,“之前你可是答應的很痛快啊。到了兌現的時候就慫了?!”
“我已經說過了,我會跟你走,任你處置,但不是現在,現在是齊周兩國的事,不是你我的私事!”高奕瑄現在也只能把無理的事往有理裏扯了。
“你不用瞎扯。”宇文執識破,“當時我們約定的就是兩國之間的事。”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齊國國主會聽你的?”高奕瑄怎麽也想不通這一點。
“你的敬佩,就留着到長安慢慢講給我聽吧。”宇文執說着走向高奕瑄。
宇文執一步步逼近,高奕瑄有些害怕,努力鎮定下來,盯着宇文執,雙目如矛:“你來齊營帳中作祟,可是不想要命了?”
宇文執笑道:“是你毀約在先,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只有我來把你擄走了。”
“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被天下人知道了,不怕為人所不齒?”高奕瑄面上沒有半分懼怕,鎮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不失威嚴。
高奕瑄眼神中的利劍讓宇文執吓了一跳,以為那迷香對高奕瑄無效。可高奕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宇文執微微一笑道:“你一身清正又怎樣?還不是低聲下氣,任人擺布?”說着走上前,把手搭在高奕瑄的肩膀上,高奕瑄身上沒有力氣,動一下都困難。高奕瑄皺起眉喊道:“你這樣不守道義,是會引發兩國戰争的!”
宇文執手在高奕瑄腘窩下一抄,把高奕瑄抱在懷中。不屑道:“引發戰争?那你以為我們現在在做什麽?” 說罷,大搖大擺地把高奕瑄抱出帳篷。
作者有話要說:
宇文執最後一句話戳我萌點了。。。是我萌點比較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