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小節
一連喝了幾壇酒,宇文執仍覺得自己意識還很清醒。便又多灌了自己幾壇。誰這酒後勁很足,有點喝過了。搖搖晃晃找不到洛水謝在哪裏。稀裏糊塗闖進全遠祺的屋子,全遠祺受着傷,好不容易才架住宇文執。宇文執手裏握着小瓷瓶,滿臉笑意,胡言亂語。全遠祺看到他手裏的小瓶,又聽着他口中不斷念着的名字,心裏明白了大半。架起宇文執,送到高奕瑄屋子裏。把他放倒在高奕瑄床上,對高奕瑄說:“好好照顧将軍,他喝多了,但是一直說着你的名字,應該是找你有事,如果他清醒了,你再問他是什麽事吧。”說罷,全遠祺就走了,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麽事,全遠祺都不想看到。
高奕瑄喂宇文執喝了幾杯茶水,他還是不清醒,躺在床上如爛泥。高奕瑄解開宇文執的袍子,想讓他把外面的厚袍子脫下來之後再睡。宇文執猛然抓囘住高奕瑄的手腕,怎麽也不松開。高奕瑄總不能跟一個醉酒的人生氣。便好好說:“松開手,你喝醉了,我給你解開袍子,睡覺會舒服點。”宇文執卻怎麽也不松開,另一只手抓囘住高奕瑄的衣領,一點點拉近,嘴巴一張一合說着什麽。高奕瑄便湊近了去聽。耳朵卻被宇文執含在嘴裏,舔shì着,蹂躏着。舌尖沿着耳廓打轉。高奕瑄渾身一顫,想要逃離。宇文執的胳膊摟住高奕瑄的脖子,讓他逃不開。嗅着宇文執滿身的酒氣,高奕瑄有些慌亂。喊道:“宇文執,你喝醉了,我不是全遠祺,放開我!”
宇文執哪裏肯聽他的,雙臂抱住高奕瑄,猛地一翻身,将他壓在身下。醉酒的宇文執身子格外重。壓得高奕瑄有些喘不過氣。宇文執把熱氣吐在高奕瑄的脖子上,癢癢的,高奕瑄不由自主地用下巴去蹭。身子也像條蟲子蠕動着,想要逃脫。對情事經驗極少的高奕瑄哪裏知道,摩擦更刺囘激了宇文執的欲囘望。宇文執雙手捧着高奕瑄的臉,雙眼迷離。濃重的酒氣撲在高奕瑄臉上,灌進他的喉嚨。舌頭帶着酒香,探索着未知的領域,一直鑽進最深處。高奕瑄明顯感覺到宇文執下囘身的變化。
高奕瑄一直明了宇文執的心思,但來到大司馬府之後,宇文執一直對他很客氣,兩個人還會一起讨論國家大事。雖然宇文執的眼神一直沒變,但是高奕瑄總抱着僥幸的心理,以為宇文執對他并沒有身體上的想法。可哪有不伴随着欲囘望的愛呢?
醉酒的宇文執分外粗暴,猛地扯開自己的衣袍,露出精壯的胸膛,常年打仗,讓他身上有多處傷疤,每一個傷疤都是一個驕傲,化作一雙雙眼睛,盯着高奕瑄,燃燒着他的欲囘火。
高奕瑄怎麽推都推不開宇文執,打也打不清醒,只能任他放肆。
宇文執意識越來越不清晰,全憑本能行動。他扯開高奕瑄的衣服,唇齒在每一寸聖土上肆虐。宇文執的熱情與欲囘火侵蝕着高奕瑄,快要把他燃燒起來,身下的變化刺囘激着高奕瑄,高奕瑄難耐的扭動着,掙紮着。宇文執重又捧起高奕瑄的臉,雙眼迷離含情。高奕瑄盯着這雙眼,魂魄差點被他勾了去,甚至心想,要這麽屈從于身體也好。
可等高奕瑄回過神來,宇文執已經伏在高奕瑄身上,呼吸均勻了。
高奕瑄有些吃驚,叫了聲“宇文執”宇文執沒有半點反應,溫熱平和的氣息撲在高奕瑄脖子上,癢癢的。原來酒喝太多,宇文執終于熬不住,睡了過去。高奕瑄想把自己的手抽囘出來,宇文執卻依然緊緊抓着他的手腕,毫無放松。
高奕瑄突然想笑。宇文執喝得太多,自己撐不住,睡過去了。推宇文執推不開,便把宇文執當棉被,蓋着睡了。半夜宇文執醒過來,看到兩個人都衣衫整齊地睡在床上,知道自己出了糗,半夜從洛水謝逃走了。
第二天一早,宇文執看着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逸銘一步步走到飯桌前,心中默念:“千萬不要說什麽,千萬不要胡言亂語!”給逸銘使眼神,讓他趕緊走。誰知逸銘坐下之後,根本不顧宇文執的眼神,也毫不在意高奕瑄在場,第一句就問:“将軍,我給你的花露還好用吧?”
宇文執的臉瞬間黑了。宇文執瞪了逸銘一眼,說:“吃飯。”
逸銘難以置信,故意加大分貝:“你不會沒成功吧?”逸銘話音剛落,宇文執手裏的飯碗“啪”地被捏碎了。兩個丫頭忙上前給宇文執擦手。
高奕瑄偷笑。
見情況不對,逸銘立即起身,一本正經道:“我突然想起來遠祺今天該換藥了,我馬上去看看。”說罷,一溜煙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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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執偷瞄了一眼高奕瑄,無奈地嘆了口氣。
全遠祺在自己屋子裏看書,遠遠地看到逸銘來了,把書放下,隔着窗子問逸銘:“沒到換藥的時間,你來幹什麽?”
“我來找你就必須跟你的傷有關嗎?我就不能來找你玩玩?”逸銘也不進屋,走近窗子跟全遠祺說話。
“難道你的花露不好用,被罵了?”全遠祺總是最了解宇文執的那個人。昨晚剛找了高奕瑄,今天是不會忌諱見到逸銘,逸銘來找自己,應該是為了躲着宇文執。
“怎麽可能?我發明的東西能不好用嗎?”逸銘回頭看看,四下無人,繼續說:“是将軍自己沒用,喝多了,昨晚居然跟六爺蓋棉被純睡覺。”
“将軍本就不是能酒後亂囘性的主,你的主意太馊了。”全遠祺白了逸銘一眼。
“那你們兩個當初是怎麽在一起的?情到深處不自禁了嗎?”逸銘好奇。
全遠祺想了想說:“那時候我們還小,是我誘囘惑他的。”
“誘囘惑?”逸銘雙眼放光,“怎麽個誘囘惑法?”
全遠祺想起來剛随宇文執來長安的時候。
全遠祺十四歲的時候宇文執被封了将軍。全遠祺跟師父随宇文執來到長安,幾個人一起住在将軍府裏。師父年邁,不願跟年輕孩子多接觸,只要不教兩個人練武,就自己待在後院裏。因為被封了将軍,宇文執奉命娶了第二個妻子郭氏。父親希望他能早日延續香火。宇文執十分苦惱。總是帶着全遠祺在屋頂上偷偷喝酒。
全遠祺剛好是懵懂又沖動的時候。又沒什麽酒量,喝了一杯,臉就開始泛紅,看着宇文執的雙眼也變得暧昧不明。兩個人挨得很近,宇文執看着全遠祺的眼神,挪了挪位置,離全遠祺遠了些。半開玩笑說:“你再這樣盯着我,我會忍不住的。”
全遠祺借着酒勁,往宇文執身邊靠了靠,手摟住宇文執的脖子,就在宇文執唇上親了一下。宇文執抓着全遠祺的肩膀正色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別開這種玩笑。”
“我哪敢跟将軍開玩笑?”全遠祺把手中的酒杯一丢,手掌撐地輕輕一躍,坐在宇文執腿上,抱住宇文執的脖子,把在腦中幻想了無數遍的畫面實現。
宇文執耐不住全遠祺如此的誘囘惑,抱着全遠祺站起來,一躍從屋頂躍下。找了最近的屋子,猛然把門踹開,兩人便有了第一次的歡愉。
全遠祺把自己的故事講給逸銘聽,逸銘卻不體諒他那時的忐忑,只說:“就這樣?”
“不然呢?将軍本來就不是那種會壓抑自己欲囘望的人。”全遠祺白了逸銘一眼,關上窗子說:“去領罰去吧,別躲在我這裏,免得我跟着你受罰。”
逸銘讨了個沒趣,不過總結出來就是要高奕瑄主動誘囘惑宇文執才行。誰也不清楚高奕瑄到底對宇文執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思,但從他跟着宇文執乖乖來長安這點來看,或許對宇文執還有些好感。若把高奕瑄灌醉,再讓宇文執加以引導,能成功也說不定。
逸銘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宇文執,宇文執沒有法子,只能先按照他的來做,便準許了。
逸銘自知酒品不好,事先喝了一大碗醒酒湯。抱了兩大壇好酒,來洛水謝,叫人去做了幾個下酒小菜。美其名曰,前些日子皇帝打鬧大司馬府,今天來給高奕瑄壓壓驚。
高奕瑄也不管他什麽理由,逸銘雖是奉命來伺候高奕瑄的,但從不見他做什麽事,逸銘很懶,什麽事也不願意親自動手。除了搗鼓自己的藥草之外,就是在外面吹吹笛子。與其說是來伺候高奕瑄的,不如說是來陪高奕瑄的,讓他一個人待在這大司馬府,不至于太無聊。兩人喝酒也不是一兩次了,高奕瑄也不計較理由。落了座,給兩人倒了酒說:“你少喝一點,別喝醉了。”說罷,自己先喝起來。
高奕瑄的話正合逸銘心意,想這下一定萬無一失了,等高奕瑄一醉,自己就溜走去通知宇文執。喝酒總要聊些什麽,逸銘便先探探路子。問道:“六爺對我家将軍是怎麽看的?”
“怎麽看?是個戰略奇才。”高奕瑄言簡意赅。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麽看他,你覺得你們兩個感情的關系上應該是怎麽樣的?”逸銘不會拐彎抹角,想不到什麽旁敲側擊的話,便這麽說。
“若只講我們兩個人的話,我跟他是沒有仇的,我們可以是朋友,可以是生死之交。我很欣賞他的才能,不應該被兩國的框架給框住了。”高奕瑄乃肺腑之言。
“六爺是真性情啊。憑這句話,我也要敬你一杯。”逸銘心裏對高奕瑄有數了。照這樣來看,就算宇文執霸王硬上弓,估計也能取得高奕瑄的原諒。便又繼續問:“那你可知道,我家将軍對你不單單是欣賞你的才能?或許……他根本不滿足于朋友的關系呢。”
“這個……我看得出來。”高奕瑄也不隐瞞。
逸銘在心裏偷樂,心想宇文執就是個傻囘子,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主意幹嘛,直接出手,事後再哄哄他說不定這事就成了。這樣想着,腦袋裏就閃過某個心上人的影子。心中有恨,給高奕瑄倒滿酒說:“多喝啊,多喝一點。”今晚的事已經成了一半,只要一會兒去叫宇文執過來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對外無所不能,在你面前卻還不如個三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