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小節

聽說這個陳瑾荛不僅計謀高,武功還好。宇文執的武功高奕瑄是有數的,只要能稱為高手的,宇文執可能一開始憑沖勁唬住人,但是過上幾招,宇文執就不行了。高奕瑄不知道陳瑾荛武功怎樣,但是陳瑾然高奕瑄有見過,那麽嚴謹的一個人,家教應該是非常嚴格的,武術的教導應該也不例外。據華羽先和容成耀說,陳瑾然的武功很好。那這個陳瑾荛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站前交鋒,必有一死。宇文執如果一招輸給別人了,命就沒了。

宇文執帶的隊伍回營了。高奕瑄探出頭去看。宇文執從馬上跳下來,朝高奕瑄的帳篷得意一笑,然後随士兵進了主帳篷。從他走路和面色來看,應該沒什麽大礙。高奕瑄剛坐下沒一會兒,簾子就被撩開了。宇文執大踏步走進來,耍着無賴:“本将軍去打仗,夫人一定擔心壞了吧?沒事沒事,本将軍回來了。”高奕瑄白了宇文執一眼,圍着宇文執轉了一圈,确定宇文執确實沒有受傷之後,才放下心來說:“我還以為你會死在戰場上呢。”

“我這麽強怎麽可能被打敗?”宇文執無賴地笑着去摸高奕瑄。高奕瑄捏住他手腕上的穴位,把他胳膊往背上一別,宇文執疼得直叫喚。高奕瑄笑着說:“你不是說你不可能被打敗嗎?”宇文執回過頭看看着高奕瑄,一臉寵溺:“這不是被你打敗了嗎?”

高奕瑄推開宇文執,臉上掩不住的笑意。宇文執又湊過來,把高奕瑄抱在懷裏,用自己的鼻尖蹭高奕瑄的鼻尖。

陳瑾荛戰敗,邀宇文執一早來談判。宇文執走的時候高奕瑄還沒醒。昨晚鬧到太晚,高奕瑄睡得很熟。宇文執在高奕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悄悄地從帳中出來。

陳瑾荛和宇文執約在一個離兩邊的軍營差不多遠的小酒樓裏。天還未亮,宇文執騎着馬來到酒樓,陳瑾荛已經等在那裏了。陳瑾荛穿着明晃晃的铠甲,在夜裏分外紮眼。宇文執走進酒樓環顧四周笑道:“你确定你邀我來這裏是來談割地事宜的?如果你不穿着铠甲,我還以為你是叫我來這裏幽會的呢。”陳瑾荛幹咳一聲,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示意宇文執坐下。宇文執接着無賴:“你可不要對我有想法啊,我夫人可是随軍來的,在這裏我可不敢做什麽。”

陳瑾荛瞪了宇文執一眼,說:“你是周國的大将軍嗎?怎麽這麽無理取鬧?”

“小兄弟一點都不風趣。”宇文執不滿。

“我叫你來,是想跟你說三件事。第一,我在戰場上戰敗。願賭服輸,我軍退到三裏之外……”

“等下。”宇文執一擺手,“三裏?你的腦袋就值這麽點?”

“這件事不是由我一個人決定的,我只是傳達。”陳瑾荛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況且當時是你自己不要殺我,可不是我不要你殺我的。你如果想讓我們撤兵,那下次戰場上不要留情就是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強求了,反正把你們打回陳國也是早晚的事。”宇文執理所當然。

陳瑾荛也不跟宇文執計較,接着說:“第二件事就是關于我哥哥的死,你知道多少?”

宇文執認真起來,環顧四周說:“我怕我說了,就走不出這家酒樓了。”

陳瑾荛讓跟着來的士兵都退下去。宇文執說:“你其實也看出來了吧?關于陳霸先對你哥哥的反感?你哥哥在打仗上是一個奇才。我和你哥哥交過手,我用二十萬大軍,險勝你哥的十萬人。懷州一戰,若不是我想辦法把你哥抓住,我的人要全死在你哥手裏面。這樣的戰略奇才,卻瞧不起陳國皇室。這樣的人,陳霸先敢用嗎?”

Advertisement

陳瑾荛沉默了好一會兒,沒再說陳瑾然的事。宇文執看天漸漸亮了,便說:“你的第三件事是什麽快說吧。我還要趁早回去跟夫人一起吃早飯呢。”

陳瑾荛想了想說:“我很欣賞你,你考慮一下,要不要來陳國。”宇文執上下打量着陳瑾荛,笑道:“你是認真的嗎?”陳瑾荛說:“是。”

宇文執問:“那你是以國家的立場邀請我還是以個人邀請我?”

陳瑾荛說:“是國家的話你會怎樣?”

“那我不能答應,周國強盛,我在周國地位也不低,幹嘛要去陳國?”宇文執說。

“那如果以個人的立場邀請你呢?”

宇文執笑了一會兒盯着陳瑾荛的臉說:“看你長得這麽好看,若你色誘我,放在以前,我說不定會答應。但是現在就不行了。”

“不答應就不答應,講這些混話幹嘛?”陳瑾荛感覺被宇文執耍了,有點惱羞成怒。看着陳瑾荛不自在的樣子,宇文執哈哈大笑。陳瑾荛怒道:“宇文執咱們戰場上見,我一定把你帶來的周軍打個落花流水。你就等着來求我吧。”

宇文執笑道:“好啊。看你有多大本事。”

天色微明,高奕瑄醒過來,床上卻不見了宇文執。高奕瑄起身到帳外,帳外很安靜,沒什麽異常。高奕瑄問守在帳外的士兵:“大将軍呢?”

“大将軍今天一早去陳軍軍營了,說是要找陳瑾荛。”

“那陳瑾荛不是在昨天的對陣中輸了嗎?”高奕瑄不解,“怎麽還活着?”

“是大将軍慈悲,繞了陳瑾荛一命。”

高奕瑄想不通宇文執為什麽會放過陳瑾荛。他不是從不空手而歸的嗎?高奕瑄又問:“那陳瑾荛的樣貌如何?”

“那陳瑾荛是個玉面公子,長得十分俊俏,善用奇招……”

“行了,我知道了。”高奕瑄打斷士兵,進了帳篷。在心裏罵宇文執本性難移。

宇文執回來的時候,高奕瑄正在吃早飯。宇文執撩開簾子,走進帳篷坐下來說:“你也不等等我,我還沒吃早飯呢。”轉頭對外面說:“來人哪,給我拿雙筷子。”

“這是我的早飯,你不要碰,要吃回你自己那裏吃去。”高奕瑄板着臉。

“怎麽了這是?”宇文執壞笑,“難道是因為我昨晚太過火,今天生氣了?”高奕瑄怒瞪了宇文執一眼,一言不發。一只手提起桌子,換了個地方吃。宇文執從士兵手裏接過筷子,跑到高奕瑄面前陪着笑臉:“乖,給我吃點。你不讓我吃飯,待會兒上了戰場,被人殺死了,你還不是要心疼?”

“死?誰能殺死你?”高奕瑄沒好氣,“就算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是死在你手裏,死在別人手裏,我可不依。”宇文執說着就去夾高奕瑄碗裏的東西。

“我?我哪有那麽大的能耐?死在那俊俏公子手裏,才遂了你的心願吧?”高奕瑄夾住宇文執的筷子,一用力,宇文執的筷子就斷成了兩截。宇文執聽到高奕瑄這麽說,立即明了高奕瑄為什麽生氣。拿着自己的兩截筷子哈哈大笑。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原來是吃那陳瑾荛的醋啊!”宇文執戳了一下高奕瑄的臉,“怪不得我一進來就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誰……誰吃醋了?!”高奕瑄語無倫次,“我……你……是你……唉!反正我沒吃醋!”宇文執哈哈大笑,把高奕瑄摟在懷裏親了一下說:“平常看你英俊威武,遇到這種事怎麽跟個小姑娘似的……”宇文執立馬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看高奕瑄黑着一張臉,知道這件事更不好解決了。趁高奕瑄還沒開口之前,宇文執扣住高奕瑄的後腦勺,先來了個長長的吻。任高奕瑄怎麽掙紮也不放開,直到高奕瑄渾身無力,氣若游絲,這才松開他。宇文執把高奕瑄摟在懷裏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不是先看你長得好看,我們現在也到不了這一步。大丈夫不拘小節,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看上那陳瑾荛了,也頂多是路邊的野花,采了就丢了。他怎麽能跟你比呢?”宇文執越說,高奕瑄連越黑。宇文執還是跟剛見高奕瑄的時候一樣,嘴笨得要死,自以為是讨好的話,說出來全都讓人不愛聽。

“也就是說,只要我現在不摻和,你倆還是能跟我倆似的,會好好發展了?”這是高奕瑄聽出來的重點。

“你怎麽能這麽想呢?”宇文執覺得高奕瑄吃起醋來有些不可理喻。見宇文執皺了眉頭,高奕瑄也怒了:“那你說我應該怎麽想?我就應該天天脫光了躺在床上等你回來?你下了床,就沒我什麽事了?”高奕瑄一氣之下講的話差點沒把宇文執逗笑。可宇文執是個直腸子,想都沒想就說:“這樣聽起來還不錯。”

“那你找別人去吧!”高奕瑄猛地打了宇文執一掌。宇文執退出好幾步去,差點吐出一口鮮血來。幸好高奕瑄留了情,如果真的這麽近距離的一掌打在宇文執身上,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不要來找我!”高奕瑄留下這句話,不見了人影。宇文執捂着胸口,手腳被高奕瑄內力震得發軟,想追也追不上。

太陽升起,直到晌午,宇文執才能自己活動。高奕瑄輕功好,派出去追他的士兵根本追不上。宇文執又派兵去江陵城內找,一連幾天也沒有音訊。陳瑾荛宣戰,宇文執帶傷出兵。

這次交戰是陳瑾荛根據宇文執的脾性,仔細設計的一個陣。宇文執身上又有傷,實在不好應付。陳瑾荛為了打敗宇文執,從陳國調來一員猛将,武功很高,宇文執跟他連過數招,眼看自己一點點敗下陣來。陳将使一柄虎叉,招招把宇文執往絕路上逼。陳将出招極快,宇文執招架不住,心裏着急,一晃神,讓人把手中的槍給打飛了。

不容宇文執思考,虎叉就刺進了宇文執的胸膛。宇文執一把抓住虎叉,蠻力一甩,險些把陳将從馬上甩下來。陳将猛抽虎叉,血從宇文執的胸口噴出。宇文執捂住胸口,怒吼一聲,抽出腰間的短刀,沖向陳将。宇文執受了這麽重的傷,撐不了多久,憑的只是胸中的一口怒氣。陳将一柄虎叉使得極好,最擅長鎖拿對方兵器。見宇文執抽出短刀,二話不說策馬沖向宇文執。兩匹馬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宇文執手中的短刀已然到了陳将手裏,陳将還順勢一刀砍在宇文執腰上。

再不逃命就沒了。宇文執緊緊抓住缰繩,穩住身子,不讓自己落馬。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小兩口吵架的橋段大家喜不喜歡?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