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後,點擊發表,然後面對文章摸摸下巴,笑了
……”蔣左艱難的擡起自己的手,摸着扁平的肚皮。盡管他吃飽了也很扁平,長得太瘦了,這麽一動,空蕩蕩跟一根鋼筋戳在麻袋一樣,看起來可憐又可笑。
齊一鳴擠了擠眼角,站了起來,“算了,下午再接着來吧。食堂這時候應該已經做好菜了,走吧。”
淩晗早就已經跑了,走的時候兩手插袋,除了一張卡,其他什麽都不用帶,當老師尤其是高能的老師就這點好處,輕松。
大家吃的飯都是他挑剩的,食堂就這點好處,作為“特權階級”,可以早退,淩晗表示非常滿意。
當導師神馬的太辛苦了,還要走過來什麽的真是浪費時間浪費體力,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有硬性要求,他會直接郵件把東西發給這群被放養的學生,自己優哉游哉的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
不過道理來講,他其實蠻喜歡眼前的生活,除了要每天出來兩個小時當固定的吸塵器,其他的一切,都好,都好。
蔣左一步一挪,挪到了食堂。
齊一鳴眯起眼睛,“你怎麽了?”他事實上是想要問是因為腿傷疼痛的原因嗎,但是又覺得不能這麽直接的問出來,所以間接的問了這句。
蔣左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聲若蚊吶,“沒有。”
齊一鳴越來越擔心,“要不我背着你吧,我看你現在整個人有點不好了。”
蔣左:“啊,被你看出來了啊,我真的整個人都不好了……不行餓死我了……昨天又做夢了沒睡好,我這是水土不服吧,是吧?估計時差沒有調過來。”
齊一鳴覺得有點奇怪,調時差這個,他還真不知道蔣左居然從國外回來,“你之前在哪裏?”
“L市啊。”蔣左回答的理直氣壯。
齊一鳴:==如果沒有記錯的話L市是國內吧,雖然離北京還算遠,但是也沒有到要調時差的情況吧。
“可憐我今天還要這麽忙。”蔣左的聲音哀怨極了,然後緩緩的把頭扭過來問齊一鳴,“食堂的飯菜好吃嗎?”
“你昨天不是吃過了嗎?”難道吃完就忘了嗎,這簡直是吃幹抹淨不留渣啊,連記憶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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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左終于不再像是林妹妹一樣拖着病怏怏的身體走了,雖然走起來依然不如常人,好歹和剛才算是判若兩人,“不,昨天的飯菜是昨天的味道,今天的飯菜是今天的味道。有道是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煩憂,長風萬裏送秋雁,食堂飯菜幾多愁。我昨天只吃了一次,感情和自己在家裏的感覺不一樣,但是問一個在這裏吃了一年的人,總是不一樣的。”
這種情況是很常見的,剛換了一個地方,除非那裏的食堂做的飯天地難容,日月可泣,不然吃起來總有那麽幾分不會厭煩,但是吃了一年的人對食堂還是會有另一個評價的,畢竟一年了,廚師總不可能換三百六十五種口味,總會重複,而且重複的概率還是非常之大,這樣問下來,蔣左覺得自己基本上也會走上和齊一鳴相似的道路,覺得好吃,還能忍,覺得不好吃的話,他發現公寓還是有一個地方可以當成廚房的,雖然空蕩蕩的沒有什麽東西,那裏就要好好收拾一下了。
在一年的休學生活裏,蔣左雖然廚藝沒有飙升至大廚水準,但是還可以吃,畢竟家裏的飯菜,自己做出來的,總有那麽幾分滋味,只要不吃到住院這種情況下就好了。
齊一鳴平時不會想這麽多,他對于吃沒有什麽講究,這時候想起來不免去比較一下,這樣看來其實NZ學院的廚師廚藝非常的高超,食堂非常的有良心,和自己家裏做的其實已經相差無幾了,吃了一年也沒有覺得厭煩。把記憶回溯了一邊,想到這裏他點點頭,“食堂會經常換花樣,不會讓人吃得覺得厭煩,味道很好,因為人不是很多,所以都是小炒制度。”
蔣左心滿意足,“其實我昨天都沒有吃飽。”
“為什麽?”齊一鳴覺得昨天蔣左和自己吃的差不多,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或者說沒想到蔣左會直接跟他說自己沒吃飽。
“因為不好意思讓你破費啊。”蔣左一臉快誇我賢惠的表情,這樣讓齊一鳴反而不能将自己的表情繼續僵硬下去了,只能哭笑不得的說“不用擔心這個,你是吃不窮我的。”
蔣左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求包養求投食嗎?”
蔣左這個蹬鼻子上臉的人。
齊一鳴只覺得好玩,想果然自己一年的期待沒有期待錯,比起其他的心思,他其實蠻喜歡把蔣左當成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 當滴滴?妄想嘞,江左要跟你一輩子呢~
☆、邏輯經典理論
蔣左的個性其實不适合當一個情人,太過于跳脫,可以和人相處的非常的親近,但是卻不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感情需求,這點齊一鳴并沒有如何通過細節判斷出來,但是直覺告訴他,蔣左并不是一個需要依賴別人的人。
那些懇求,更像是一種親昵的表達,而不是情侶在沒有成雙之前的暧昧。
不是兩個基佬湊在一起就可以過日子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感情需求,齊一鳴覺得,他更喜歡的是和自己一樣處世溫情脈脈的人,把這種跳脫除去,就像是鵝卵石經過溪水的長期雕琢,最後變得圓潤起來。
但是齊一鳴蠻喜歡這樣寵着蔣左,當成是自己的弟弟一樣。
畢竟他的弟弟,可是一點都不可愛,每次都冷冰冰的一張臉,做實驗才能激發最大的熱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三百六十天都泡在實驗室。
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年喜歡一直呆在醫學實驗室,可不是什麽讓人覺得開心的事情。
齊一鳴沒有回答蔣左這句類似于撒嬌的話,只是笑着搖搖頭,這次多打了兩個菜,四菜一湯兩份飯,蔣左坐下來之後吃的像一只松鼠,看着他吃的這麽津津有味,齊一鳴也覺得胃口大開,很快解決的眼前的食物。
“不想動了,怎麽辦?”蔣左背靠着凳子,“撐死我了啊,不行了,中場休息一下,一會再走。”
“只是多了兩個菜而已,我聽你剛才的語氣更像是自己非常的能吃啊。”齊一鳴笑笑,“其實吃的也不多。”
也不怪蔣左那麽瘦,他剛才還想蔣左這麽能吃還能這樣保持,如果讓自己的媽媽聽到一定非常的羨慕。想到只能吃素來保持身材的母親,齊一鳴不禁搖頭。
蔣左見他搖頭以為他是懷疑自己的吃貨的等級水平,“其實我真的很能吃的,不過可能是熱脹冷縮,也可能是這裏的食物給的分量實在是太實惠了,這真的不怪我。”
“不不不,我只是在想,你說你吃的多,又還是這麽瘦,讓我母親知道了,會非常羨慕的。”
蔣左覺得齊一鳴說話總是在笑,笑的還那麽好看,花癡病犯了總是不容易拉回來,跟脫了肛的野狗一樣。
“小賤總是說跟吃得多分分鐘友盡,哦不,是吃的多還不長胖的分分鐘友盡。”蔣左笑的很嚣張,“天生的基因好,真是沒辦法啊。”那種賤賤的口氣,還小賤說,根本是自說自話吧。
可惜齊一鳴不知道蔣左是個什麽德行。人與人之間的認識,先開始只是模模糊糊有一個輪廓,随着時間的延伸,相處的時間長了,才能把這個輪廓給細致化。而現在僅僅是個開始,他們認識還不到兩天,四十八個小時,齊一鳴再謹慎再細致,也是會出錯了,也是會被蔣左純良的外表欺騙的。
蔣左外表看起來太正常了,心裏實在是太火星人了。
感情上齊一鳴是剛出了新手村,而蔣左才奔向新手村而已。
說不上一個會提攜另一個,但是兩個人就會這樣跌跌撞撞的走的越來越遠。
邏輯數學裏有一個著名的證明題目,聽起來很好玩,但是邏輯非常嚴謹:
如果馬會飛或者羊吃草,則母雞就會是飛鳥,如果母雞是飛鳥,那麽烤熟的鴨子還會跑。烤熟的鴨子不會跑,所以,羊不吃草。
開始的時候可能是正确的,但是到最後得出的是和生活常識非常不一樣的結論,然而最開始的時候就有一個是錯誤的假設,那麽結論的推斷就是善意推斷,認定是正确的答案,在邏輯上非常的清楚明了。
感情萌生于細節,無論最開始究竟出于什麽樣的心态,只要相互扶持,手心溫暖,十指相扣,慢慢的沿着街道走下去,就走到了盡頭。
中午沒有來得及回去,在食堂吃完之後,便接着開始下午的事情——接着修理早上出現的電腦系統崩潰的問題,下午淩晗并不會來,蔣左發現周圍的電腦看過去都是壞的,那些人的電腦也不例外的崩潰了?
淩晗果然有兩把刷子,蔣左心想,今天他一定沒有說真話,蔣左不相信沒有人知道爸爸的信息。
雖然爸爸已經消失了六年,錯過了自己唯一的兒子的少年時光。然而蔣左心中再是黯淡,也會明朗開心的活下去,因為人不能一直陷入沉痛,六年如果都消沉的活下去,那麽更沒有希望找到爸爸。
只有在這些IT界的頂尖人士中,才可能知道一星半點的消息。蔣左決定要好好的在技術上磨練一下,和淩晗切磋。
蔣左有種獸一樣的敏銳感,他覺得淩晗知道,或者淩晗有渠道可以獲得父親的消息,只是不告訴他而已。
而父親,父親只會通過郵件告訴他應該怎麽做,他确實一度懷疑過父親已經離世——那是他不願意去想象的事情,有一次他錄了一段話發了過去,一段時間後一段錄音發了過來,是爸爸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并且安撫了他,他才相信爸爸還在,只是不能回來。
太陽正當午,齊一鳴去把整個教室的窗簾給拉上,紫色的窗簾非常的厚重,擋住陽光之後屋子裏陷入了昏暗,空調吹動着令人覺得清冷,只有兩人面對着三十臺電腦,顯示屏上都是紅色的爬動蟲子,看上去非常的具有嘲諷意味,這一向是淩晗的惡趣味,剛吃過飯消過食,不然看到現在的情況想必會忍不住想吐。
“淩晗老師真是太過分了。”蔣左捂着嘴巴,一副想吐又不能吐,跟孕婦一樣,“這怎麽對着讓人解讀,一看就頭皮發麻。”
“現在的情況已經是好的了,最早的時候每逢快要到吃飯的時候,淩晗老師都會種植名字為‘泔水桶’的病毒,讓我們回來之後,面對着泔水桶的圖片解碼。”齊一鳴淡定的笑着的臉上此時也慘不忍睹,“那段時間班上非常多的人都忍不下去了,都是弄完之後才去吃飯,最後也吃不下去了。”
蔣左想象了一下齊一鳴說的場景,忽然忍不住笑了,“淩晗老師真是個能幹的人啊。”
“你終有一天不會這麽想的。”齊一鳴搖頭,“這些都是小case,我覺得以後淩晗老師會放大招的。”
“最多不過車禍現場,crash,我覺得應該沒什麽了,其實你們應該生出了免疫細胞了吧。”蔣左笑的打跌,腦補的停不下來,扯住齊一鳴的衣袖,最後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完了,為什麽我非常的期待那時候的情形,我覺得一定很有趣,比如本來是泔水桶,到最後成了現場泔水桶什麽的……”
“泥垢了……”齊一鳴滿頭黑線阻止蔣左的腦補,覺得自己胃裏的酸液都有種冒上來的沖動,能忍下去是一回事,但是現在現場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他甚至有種鼻子下面能聞到氣息的感覺,想到這裏全身冒汗。伸手擰了擰蔣左的臉頰,那邊一笑就有一對酒窩,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蔣左長得很白,一看就是那種不經常出門的,別人是坐辦公室工作成了這樣,蔣左是坐在家裏悶成了這樣。
齊一鳴想,那時候他一個人在家裏,也是很寂寞的吧。
他忍不住問出了那個長久以來一直在他的心裏埋下的問題,其實一年前他就想問出來了:“你到底是怎麽,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他的語氣很輕,害怕打擊到了蔣左,或者引起蔣左不愉快的記憶,畢竟正當少年,風華正茂,成了一個有一點殘疾的人,不能打球,不能跑步,這些在常人眼裏做起來非常簡單的動作對蔣左應該都是一個坎。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作為對離散數學老師的報複……裏面那段理論确實有,還是我們的考試題,然後我挂了。
我這麽擅長運用居然挂了!
☆、小王子
人倒黴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走路掉井蓋裏都會穿越,下樓梯摔個跤都會成瘸子,本來已經夠凄涼了,跟冬日先大雪,然後大風刮過一樣,本是悲涼,然後無語,最後慘淡,怎一個“衰”字了得!
幸運的大概就是吃喝不愁,蔣左也就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接着裝作沒心沒肺的活着。
沒缺胳膊沒少腿,誰會慷慨給些同情,頂多說兩句“真倒黴”,不痛不癢。
電腦的顯示屏越來越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慘不忍睹,蔣左和齊一鳴分別做到子母機兩邊,看着電腦顯示屏的變化,接着去找規律,然後找切入口建立自己的平臺。
只有這樣才能進入內核,不過要看的就更困難了。
代碼是這個世界上最繁瑣,又最有趣的東西——前提是它們不是作業的前提下。
淩晗不知道什麽時候弄的這個病毒,一開學就立了一個下馬威,hacker和安全專家這個領域并不是年齡越大就越好,許多人都是少年不顯出來能力,年齡長了其實只會長經驗,卻不會有多大的創造力,即創新,Information Security和hacker其實都是講究創造力的學科,因為破壞和保護都需要創造。
蔣左第一次累的滿頭大汗,生活太安逸了,他從一年前基本就不觸碰這樣高端的東西了,國內的防盜和安全措施其實做的并不如何到位,他進入那些後臺太容易,所以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就在這樣後退。
技術就像是劍,有太多榮喜,如果不去及時的磨練,最後就會成為一把生鏽的刀劍,沒有誰是絕世利器,時代大浪淘沙,誰都可能被淘走。
齊一鳴兩眼都不帶轉,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着屏幕,盯着看了一段時間,他迅速切界面角度,喊了蔣左一句“我知道了。”
蔣左:?
齊一鳴沒看蔣左,嘴巴不停:“這不是二維出來的圖面,先需要想辦法把二維的轉成三維,然後看切面。”說道這裏頓了頓,又道“我上午的時候看到規律,以為就是簡單的二維,只不過計算繁瑣了一些,我大意了,這裏才是轉成三維之後的切面應該是一個很簡單的規律,我們一來沒有想到這裏,二來把問題想複雜了。”
蔣左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了出來,他明白了齊一鳴的意思。
怪不得他總是覺得哪裏不對。
化繁為簡,百花叢中。
這是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給他說過的一句話,可是後來父親不在自己身邊提點自己之後,他就越來越注重繁雜和華麗,卻失去了最早簡單概念及邏輯支撐大型軟件的想法。
華麗是許多重複,而能用簡單的邏輯代碼支撐一個軟件或者病毒的繁衍,才是真絕色。
是他想錯了。
DNA一樣的自複制本來就應該是三維的,他們看到的是螺旋體進行投影之後的圖像,就應該還原回去,ATGC四個最簡單的基體組成,然後用這些進行計算,就會變得很簡單。
蔣左雙手放開鍵盤,齊齊豎起大拇指給齊一鳴點贊。
知道原理之後就變得很容易了,分割切除,子母機共同運作,不到半小時就完成了。
最後看到經典的藍色背景,兩人不約而同的舒了一口氣。
其他人還在汗涔涔的噼裏啪啦中,做着無用的功夫。蔣左覺得跟自己比起來,似乎齊一鳴更貼近父親的理念,如果父親看到他的話,應該很高興吧。
齊一鳴看着他眼中的光彩,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很高興,以前的時候他一個人,旁邊沒有人盯着他,他可以冷靜的解決問題,解決之後卻從來不會有特別開心的感覺。最開始的時候他是因為興趣探索這個專業,數學學的很好的人都會無聊的愛上密碼,因為這是挑戰,而數學和計算機的結合可以是世界上最具有挑戰性的問題,這種挑戰和自我挑戰,讓他覺得興奮。
後來随着能力的提高,能夠引起興趣的東西越來越少,他報名參加了競賽,當時并不知道這個競賽的目的是什麽,後來收到邀請函,才發覺本來以為是競技賽,原來是選拔,而來到這裏,可以和更多的像自己這樣的人一起切磋。
那時候他旁邊的一個少年很是随心所欲,在deadline之前一分鐘才完成,齊一鳴在四十分鐘前就已經做好了,偷偷旁觀,發現那少年的手法和尋常人不同。
另辟奇徑,劍走偏鋒。
在這樣的競技賽上,他這樣子會冒很大的風險,一不小心就全軍覆沒了,但是少年如入無人之境,自得其樂。
那人長什麽模樣?
他的記性很好,但這并不代表他會把所有人都記住,信息很多都是無用信息,必須不停的清楚,才能儲存,盡管人的潛力無窮,但也是要記住有用信息而廢除無用信息。
不知為什麽,那張臉和眼前的蔣左有些重合。
“你是不是比賽的時候,用的自創的方法?”齊一鳴忽然福至心靈,問道。
蔣左睜大眼睛,“什麽比賽?”
齊一鳴:“……就是我們最開始的那個選拔賽,之後入選才能收到邀請函。”
“你說那個啊,我比賽的時候忽然想出來的,就想試試。”蔣左抓抓自己的頭發,“咦,你怎麽知道?”
“記性真差,你當初靠着睡覺的人,是我。”齊一鳴記了起來。“你跟那時候,差別很大,我都沒有認出來。”也無怪他在機場上根本沒有認出來蔣左,蔣左長的很快,整個人像是抽芽一樣蹭蹭蹭的竄,臉都從娃娃臉變成了瘦瘦的漫畫臉。
“是你啊,那個好心的帥哥!”蔣左兩只手重重的放在了齊一鳴的兩邊,差點把齊一鳴拍了個趔趄,從凳子上摔下來,“輕點,不要激動。”
“不,我是想說,好有緣分耶!”蔣左點點頭自言自語,“這實在是緣分啊!我們又解決了今天的困難,喝酒怎麽樣?”
這理由不牽強嗎?這麽轉折真的好嗎,蔣左你這麽遲鈍你粑粑知道嗎?
你這麽愛喝酒,如此饑渴,幹嘛非要拉上齊一鳴呢?
“想喝酒直接說,不要總是亂找理由。”也怪他,最開始的時候沒有聯系前後。
“不要總是這麽容易就戳穿我嘛,我會不好意思的。”蔣左眼中帶着精光,瞳孔中間,有些不易察覺的悲傷。
齊一鳴道:“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叫上白英奇和秦漢他們,一起給你接風洗塵好了,昨天也有點累,來不及,就今天吧,正好也順便謝謝他們昨天讓出來的床位。”
“因為他們放棄了治療。”蔣左接了一句,“走吧,我們在他們解決問題前走,讓他們羨慕嫉妒恨,而且不告訴他們解決辦法。”
齊一鳴對最後一句做出了自己的經典表情:=_=
蔣左擠擠眼,得意的偷笑了:<( ̄︶ ̄)>
扯着齊一鳴,兩人逃了。
其實蔣左就是蹭上去說,那些人也不會聽他們的辦法,這才一下午幾個小時而已,難得遇見這樣的挑戰,大家都不會輕易的去聽別人的答案,就像是學霸總是很讨厭直接翻參考書,很讨厭沒有挑戰性的重複性動作一樣,淩晗是個很好的老師,總能在他們疲憊的時候找一些東西激勵他們,讓他們燃起鬥志。
從這點上可以看出,淩晗的水平很高,至于比他們高多少,他們現在也沒有摸到那個線。
這樣一個精英人才,在NZ學院,其實有一點埋沒。
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有一個故事。
可是誰沒有故事呢?
昨天沒有來得及逛一下NZ學院,現在正好不到六點,趁着最後的白天看一下周圍是什麽樣子,然後等白英奇他們出來,一起出去吃個飯。
齊一鳴和蔣左就在這個類似于社區的學校,沿着水泥路慢慢的走下去,蔣左一年前還是一米七冒頭,現在已經蹿到一米八五,齊一鳴比他還高一點,也只有一點點,一米八八左右。
齊一鳴心道怪不得自己認不出來,一年之內蹿這麽高,你身邊一根胡蘿蔔忽然長成了玉米,你也會認不出的。
蔣左呼吸着空氣,忽然道“味道怪怪的。”
“慢慢習慣吧……這裏的空氣一向是不太好,到了冬天橙色預警的時候,呼吸一下,什麽味道都有了。”齊一鳴聳聳肩膀,很是無奈,“就這點不好。”
“L市的空氣很新鮮。”走了幾步,微微領先于齊一鳴的蔣左忽然停下來,看着齊一鳴,眼神很認真,“L市沒有這麽快,我總覺得自己有些落後。”這樣下去,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看到曙光呢?
“別沮喪。”齊一鳴總是忍不住想要讓蔣左開心些,因為開心的時候看上去總是呆呆傻傻的,很有趣。
像是活在童話裏的人,總是讓人忍不住保住他的美好。
小王子。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點擊好少……是我寫崩了麽?
今天基友說我的邏輯和劇情有問題,确實有問題……
努力修改吧……我連感情都寫不好,這篇寫的比較順,大概是存着一份對初戀的希冀吧……
☆、酒後親一個
兩人就這樣像結伴的幽靈一樣把校園逛了一圈,蔣左來的前一天北京剛下了一場雨,把霧霾沖洗一遍之後星星還能露個臉,華燈初上。
這裏才是真正的不夜城,不眠的不只是城市,還是人的內心。
白英奇和秦漢出來之後臉色都是灰敗的,看來被淩晗那個東西折磨的不輕,不過年輕人麽,元氣恢複起來很快,一聽到有人請吃東西,灰暗的眼睛瞬間亮了。
就跟大雨之後被沖刷幹淨的北京天空一樣,盡管第二天又要接受慘痛的折磨,但是好歹今天有點念想。秦漢和白英奇立刻暗搓搓的商量着哪裏能讓江左破産,哪裏的東西又吃的美滋滋,三十秒以後拍板,“吃烤肉去!”
想要腐敗,兜裏揣錢,做一個風一樣的藍梓,一個合理的吃貨,走哪吃哪兒,NZ學院周圍挨着一條美食街,一路過去都燈光五顏六色,香飄十裏。
幾人在一家老字號烤肉店停住了腳步,白英奇揚眉示意,“來這家腐敗?”
“走吧。”齊一鳴帶頭推門進去,幾人魚貫而入,留蔣左小朋友一個人風中瑟瑟:
不該是我先說這句話嗎?
四人沒有在大廳,找了個小包間坐了下來,蔣左終于做主準備說一句客套話“随便點”以示自己的大方,秦漢連菜單都不看直接張嘴說了一串,“雞翅二十串,一半蜜汁一半香辣,羊肉三十串,一半香辣一半BT辣,金針菇十串,烤馍片四串,香菇十串,裏脊肉二十串,烤油麥菜,雞心,雞胗,韭菜,豆角,辣椒,茄子各來八串,對了,喝酒嗎?”
連旁邊低頭記下來東西的服務員手都有些抖動,常年敲鍵盤的蔣左知道那是手抽筋了,不怪服務員手速不行,是秦漢念得太快,要求太龜毛。
連蔣左自己的臉都從一開始的(*^__^*) 變成了0 0接着成了→_→然後←_←最後成了——,如果不是因為坐在凳子上,大概變成_(:з」∠)_這樣或者○| ̄|_這樣。
秦漢你那麽瘦你怎麽可以吃這麽多!
秦漢看着蔣左的表情笑了,“對了,忘記點魚了,這裏的魚也很好吃,你們這裏的烏江魚可以烤一條,麻煩知會一聲多放些辣椒。”
“點這麽多,吃的完麽?”蔣左趴在桌上,弱弱的問了一句。
“不是有你嗎?”白英奇甩了一句話。
“說的我好像泔水桶啊,你們面對的時間太長産生了這種聯想嗎?”
“不要逗他了。”齊一鳴終于上來解圍了,一邊笑一邊問秦漢,“你今天要喝酒我請了。”
“你這個工作狂終于不工作了。”秦漢嘆氣,然後咦了一聲,“話說自從蔣左來了你就開始不正常了,你是不是有什麽秘密?”白英奇一手搭着齊一鳴的肩膀打趣道,“估計跟咱倆一樣,哦呵呵呵……”
“去你的,”齊一鳴終于爆了一句,搖頭嘆氣,“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家夥。”
“對,”蔣左幫忙還嘴,“不要以猥瑣之心度坦蕩蕩之腹好嗎?”
三個臭皮匠,一個諸葛亮,四人簡直可以湊一起打麻将,談笑風生,樯橹灰飛煙滅【并不】。
烤串端上來的時候,幾人先吃了一些墊了墊肚子,然後喝了點小酒。
自古證明,喝酒誤事,喝酒傷腎,酒後亂X,沒有好酒量別喝多啊蔣左同學!
他歪歪扭扭的靠在椅子上,身體往齊一鳴身上滑落。
秦漢和白英奇吃也吃飽了,就在這裏看好戲,齊一鳴一臉窘迫。他總不好一手直接提着蔣左的肩膀扔了他吧?齊一鳴酒量好的很。
“喂,美色當前,你真的坐懷不亂啊。”白英奇還嫌事情不夠熱鬧,逗蔣左,“小左啊,你往哪兒躺呢?”
“嘿,別以為穿了一身人類的衣服我就不認得你了啊,熊!”蔣左忽然站起來,晃了晃,撲到齊一鳴身上,臉往齊一鳴臉上蹭,“(* ̄▽ ̄)((≧︶≦*)居然減肥了……我心疼了……你怎麽可以這麽瘦呢……套馬滴漢子要威武雄壯啊……”
白英奇和秦漢已經笑得打跌了,這樣的蔣左真是……太可愛啦!
“我沒有瘦。”齊一鳴一把架住蔣左,把他架在自己的肩膀旁邊,對着看戲的兩個人低聲道“好了趕緊結賬,就知道你們兩個沒安好心。”
“我可沒有不安好心,就是想當一回紅郎。”秦漢看起來溫溫和和的一個人,說話總是帶着一些小無賴,“你說床都一起睡過了,還擔心這些?”
“就是啊,抱都抱過了,還擔心摟着?一鳴,你敢說你沒有動心思?”白英奇和秦漢也勾肩搭背,跟尋常的好兄弟一樣,走出去很少有人會懷疑兩人是一對,畢竟天朝二次元奔放三次元還是嚴謹,何必鬧出來讓別人抓住,生活向來不是給人評判的,而是自己過的。
“喂,喂,”齊一鳴輕輕拍了拍蔣左的臉,“醒醒啊,回去了。”
蔣左扒着他不放手,跟真的抱着一頭熊一樣,自己又像是豬一樣哼哼。
^(* ̄(oo) ̄)^
齊一鳴心軟了,只能把人往上拖了拖,因為身高幾乎沒有差距,蔣左現在都快要像一根拖把可以拖地了。
蔣左瘦的要命,怪不得吃的那麽少,齊一鳴心想白天的時候他還問老師見過他的父親嗎,那時候覺得蔣左有些可憐。
但是很快他便将這種情緒壓在了心底,對于一個努力樂觀并且一直樂觀的人來說,同情總是有些刺人,給他們帶來快樂,才是重要的事情。
付賬出門後,齊一鳴喊住了前面的兩個人,“英奇,秦漢。”
那兩人扭頭,雖然他們喝了不少,但是因為酒量好,此時眼睛還是清明的。
“我是把他當弟弟的。”齊一鳴一字一頓道,“你們不必總是亂牽姻緣線的。”
白英奇先嗤之以鼻,“當弟弟,你弟弟還不夠多?”
秦漢倒是嘴下留情了,估計是因為想說的都被白英奇說完了,他只是聳聳肩,“和弟弟同床共枕,we just 蓋棉被,speak╮(╯_╰)╭”
那表情極其欠揍,都是跟白英奇學的。
齊一鳴忍住了辯駁的沖動,再跟毒舌夫夫辯解下去,他到明天就是長了十三根舌頭,也會被剪下來當鴨舌的。
根本說不通。
臉一扭過來,蔣左就捧着他的臉,朝着嘴上親了一口,然後癡癡的笑了,講了一句《莎樂美》非常出名的一句話:
“帥哥,我終于親到了你的唇了。”
人稱自動代換,居然還沒有念錯名字。
親完就把自己的頭挂在齊一鳴肩膀上,把齊一鳴當衣架子。
齊一鳴風中淩亂了,這一幕被秦漢和白英奇看到了。
秦漢拍着白英奇的肩膀,“我只是當你是滴滴。”o(*≧▽≦)ツ┏━┓
白英奇直接親了一下他的唇,唇分,眼睛看着秦漢,“葛格,你想太多了,睡都睡了,別想賴賬。”
秦漢聳聳肩,╮(╯_╰)╭“我會對你負責的,我可不是齊一鳴那個魂淡。”
齊一鳴腦門突突的,“你們兩個真是夠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太陽怎麽不把你們都曬化了你們兩個成天曬幸福的人!
“真是想太多了,一鳴。”白英奇終于恢複了正常,方才瞬間的影帝附體此刻終于只知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