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後,點擊發表,然後面對文章摸摸下巴,笑了

這點上不分男女性別,除非真的是個渣,不在乎在自己的風.流史上舔幾筆豔.遇,更多的人在一次經歷之後就會害怕受傷,到了最後對感情麻木,就會對生活麻木。

蔣左在害怕,非要裝作不怕,和不在意。

能永遠不受傷害的方式,就是永遠不去觸碰,一個人很寂寞,但是一個人不受傷。

但是他動心了。

人的情感關系總是要建立在某種相同點上。一旦這個共同的陣地失去了,就很難在挽回。一見鐘情雖然美好,但是之後會發生什麽,誰都不知道。

身為一個顏控+聲控,看到一個非常符合條件的人,自然會做出偏向性選擇。而且齊一鳴很溫柔。

溫柔就像陽光,對于生活的寒冷的人,總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是一個雪人,就算是希冀陽光,但是因為本身的緣故,在陽光下難免被融化。蔣左看上去像是陽光,但是他依然脫離不了雪人的命運,大概兩者相似的地方,就是他們都很白吧。

很白,很亮。

蔣左擰着眉毛,算了,先找爸爸吧。

可是到時候一定要借齊一鳴的車去拯救蜉蝣,該怎麽說?

說的這麽突然,齊一鳴肯定會以為自己上當受騙的。

蔣左把頭埋在被子裏,把自己裹的像是一個窩窩頭,開始痛苦的糾結。

之後拿出自己的手機上網,點擊那個動态藍色APP裏傳送進入自己的特殊專欄。

北京的冬天好冷啊,都不想出去了。蔣左心中默默計算着還有多久才能去找蜉蝣大神,見面肯定不能直接喊蜉蝣,對了,喊方生。不過方生多大了?

會比自己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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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比自己還小囚禁六年什麽……這是犯法的吧?

等待APP進去有點慢,蔣左也沒有急躁,當時他往裏面加了太多東西,後來犯懶沒有簡化,手機內核不夠用了。

o(╯□╰)o哦,好久沒有去專欄逛的感覺就像是放任自己的後花園瘋狂的長草,不過沒有他的澆灌,後花園會光禿禿的吧。

當初也許不應該加權限的。

但是不加權限,點擊沒有收藏沒有什麽的,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果奔,總是讓人有那麽一點羞恥的感覺,蔣左捂住自己的心口:

為什麽別人寫出來都可以劇情流,可以感情流,他就只能冷門流和精分流呢?

老天真是不公平啊,下一次有機會向蜉蝣大神取經。

不過想到自己平時和蜉蝣大神對話的時候蜉蝣從話語間透露出來的那種彬彬有禮的感覺,覺得自己打馬而歸,趕死馬都不會追上的。

這真是一件讓人心覺悲傷的事情。

設定的APP是直接把評論震動出來,這點和渣浪有點像,然後他的手機在不停的震,蔣左差點隔着被子直接把自己的手機扔了出去。

漏電了嗎!

發現自己沒有被電成渣渣也沒有怒發沖冠,蔣左還下意識的摸了摸頭,怎麽回事,手機中毒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串符號如下:

小白:*★,°*:.☆( ̄▽ ̄)/$:*.°★* 。

冰山:*★,°*:.☆( ̄▽ ̄)/$:*.°★* 。

小賤:*★,°*:.☆( ̄▽ ̄)/$:*.°★* 。

中二:*★,°*:.☆( ̄▽ ̄)/$:*.°★* 。

傲嬌:*★,°*:.☆( ̄▽ ̄)/$:*.°★* 。

忠犬:*★,°*:.☆( ̄▽ ̄)/$:*.°★* 。

聖母:*★,°*:.☆( ̄▽ ̄)/$:*.°★* 。

管理員008:*★,°*:.☆( ̄▽ ̄)/$:*.°★* 。

小白小賤和冰山,傲嬌中二和聖母,還有一只忠犬,為什麽會有這些表情?

當有一天你開了自己的小號,發現自己被艾特輪了,你就知道蔣左是什麽感受了。

或者是你自己種了一花園的花,發現有一天這個花園被豬拱了,你大約和蔣左此刻的感受是一樣的。

等等,有什麽亂入了!

蔣左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遍,發現多了一只管理員008。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權限被破解了,而且號碼被盜了。

(╯‵□′)╯︵┻━┻沒有人管嗎?堂堂大黑客居然被盜號了,這簡直是恥辱啊!

而且到哪裏都是你,你封我號還不夠嗎!

蔣左怒火叢生,浩氣沖天,他一定要發(jing)瘋(fne)圖(dao)強(die),不把C家的管理員欺壓一頓,他以後就跟齊一鳴姓!

兩攻相遇必有一受,兩受相遇必然蓋棉被純聊天。蔣左這種劍走偏鋒的在技術上反而有時候比不過齊一鳴這樣的技術成熟的,還是那句,蔣左啊,你也活該被壓啊,你這當受則受吧。

蔣左起身和電腦奮戰,兩條大長腿盤坐,電腦放在腿上,觀音坐蓮差不多,拼命了三個小時失敗而歸。齊一鳴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在他看來挺可愛的。

“發生了什麽?”齊一鳴想表情終于活了,跟之前那段時間的半死不活非死非活的樣子比起來蔣左就是生氣了也好,就怕他一直都是笑的,反而讓人心生不安。

“技不如人,被調戲了。”蔣左“啪”的一聲合上電腦,然後又“騰”的一聲起來,齊一鳴心中吓了一跳,以為他發現是自己把號盜過去的,如果蔣左問起來為什麽難道他要回答我就是想逗逗你?

事實上他就是想讓蔣左停止這樣的精分,這樣再精分下去肯定會神經的。

“學院什麽時候放假?”蔣左幽幽的問了這句,話題轉移之快,要不是習慣他的神轉折說話方式,齊一鳴簡直要懷疑蔣左是故意移開話題的,可是他知道蔣左只是自己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

“學院在過年那幾天會放年假,其他時間其實是不放假的。”齊一鳴想了想還是好心的給蔣左普及了一下,“我們平時上課會這樣,是因為你一直沒有來實驗室。其實你要是想放假,天天都是假期的。”

“實驗室不好玩。”蔣左有氣無力的趴在床上,“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

齊一鳴心想終于來了,“你說吧,只要我可以的都會幫忙的。”

“我想去M市。”蔣左扔了電腦把被子卷的只探出來一顆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齊一鳴,“桃花山。”

“你是去求桃花嗎?”齊一鳴皺眉頭。

“是啊。”蔣左愣了一下,直接應了。

齊一鳴嘆氣,搬了一個凳子坐到床邊,“說真話。”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疲憊啊……2014年3月5日,點擊0,留言0

☆、方生

方生手裏拿着一個鎖。

鎖很複雜,是那種九連環的鋼筋鎖,不知道訣竅的人玩好多天都不會打開,可能有運氣比較好的,只要不到幾分鐘就打開了。前者和後者拿着的是一把鎖,只是因為運氣的問題,就會面臨着不同的結果。

人的每一個選擇都會面臨着不同的結果,所有的選擇層層往下傳去,就會造就沒有一點相似的人生,但是人類世界的詞彙又是那麽的貧乏,用幾個詞,就可以描摹一個人的一生。

但是他又知道,這簡單的幾個詞,其實是說不盡的。

不到十分鐘,方生就把鎖解開了。

他手腕的顏色有些不正常,是新生的粉嫩的皮和幾乎沒有肉的胳膊,整個人半躺在床上,專心致志的對付手中的精致的小玩意,那是季思行為了讓他不無聊,解悶用的。

在這種專心致志中可以很快的打發時間,就像是方生之前會玩拼圖,五千塊的拼圖有時候可以鋪滿一個房間,然後她就會光着腳丫子,在裏面半跪着拼。

冬天的時候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衣,裏面什麽都不用穿,腰間也只需要一根帶子,一扯就開了。

這根帶子他自己不需要扯,都是季思行動手。

複原手上的鎖之後方生随手把它放在了一邊,拿起了床頭櫃一本紙質書,沒有翻開,只是将自己的手腕不停的在新書的邊緣上擦了擦去,不一會就見血了。

書有時候很溫柔,很多時候紙張承載着厚重的感情,很柔軟,而這種柔軟在最初,會讓人流血。

他靜靜的看着自己剛愈合不久的傷口又成了血紅色,覺得心中的某種感覺得到了滿足。

地面上的都是他拼好的圖形,踩上去有些癢癢的,也只有他會有這種近乎自虐的傾向,在這麽冷的天氣會赤着腳踩地。

除了這間屋子,其他的屋子都鋪着厚厚的地毯。

然後他們就可以随時往地上躺,像野獸一樣可以随處交.合。

季思行沒有特殊的愛好,只是體力很好,折騰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晚上,方生不等到後邊,就會直接暈過去。

他身體一向不怎麽好,缺乏陽光的照射,以前季思行在閑下來的時候會陪他一起曬太陽,但是後來公司和工作越來越多,回來之後除了再床上,方生基本看不見季思行。

太好了,這樣他就有選擇,或者不選擇看到陽光這兩個選擇,他以前很憎恨這種東西,因為那時候夏天他家裏沒有空調,像是中暑一樣流着汗,熱的像是一條狗,後來他喜歡這種東西,因為那時候他覺得一切都是新生的希望,生活什麽都不缺,而他也有一個可以仰望的人。

而現在他開始躲避這種東西,因為這讓自己覺得,原來在同一樣東西之下,差別這麽大。對着自由的東西過着不自由的生活,本來象征着希望的事物,其實早就應該擺脫這種象征意義。

因為他們沒有普适性。

下午四點,他終于可以上網了。

推門出去的時候管家把報紙放到了茶幾上,看到了方生的傷口。

“少爺,你又弄傷自己了。”黎叔看起來有點心疼,方生心中有些迷惘,他這麽關心自己,到底是因為季思行的愛屋及烏,還是因為自己?

不重要了。

方生笑笑,“沒關系的,不小心而已。”

不小心也不需要次次在一個相同的傷口之上再重複,傷口的愈合能力并不會因為受過很多次傷而變得更加擅長愈合,有些地方會變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到最後無法愈合,人就因為感染而死了。

方生這麽随心所欲的想,但是還是規規矩矩的伸出手任由黎叔過來給他包紮,等把藥和紗布纏好,他便擡腳去了書房。

“少爺,你這樣還是不要上網了。”黎叔忍不住提醒了他,“先生一會就要回來了。”

方生神色有些驚愕,“他不是要到晚上七點才回來嗎?”

“先生剛才打過來電話,說今天要提前一個小時回來。”黎叔淡淡的說道,“先生囑咐過不要讓你過度勞累。”

方生笑的風輕雲淡,像是一朵抓不住的雲,“啊,我沒有過度勞累,你們怎麽會這麽想呢。”他輕輕的說完這句近乎自我嘲諷的話後大概覺得不夠,“我每天閑的都可以去種花了,不,也許種花的都會比我忙碌。”

“每天面對電腦對身體不好。”黎叔居然開始用這種話勸解他。

“我沒有每天啊,”方生還是堅持的坐了下來,打開界面,在黎叔的注視下旁若無人的打開碼字頁面,一邊敲擊一邊道,“他是不是覺得我變得沒有以前好了啊,真好。”

“少爺何必和先生一直作對?先生為了你,一直頂着家族的壓力。”黎叔忍不住勸了方生一句,方生頓住手中的鼠标,有些發抖,口中依然是穩穩的語氣,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哪怕一絲聲音的顫抖,都代表着他的憤怒,方生對于感情的把握太好,“我感謝他啊,我沒有做對,你看我一直都這麽聽話,從來沒有反抗過他的任何事情,我做的不夠順從嗎?”方生扭過頭,他長得不算精致,也不是妖孽,就是那種淡淡的書卷氣質,以及常年波瀾不驚帶來的隐忍的溫和,“黎叔,不然你教教我?你不是我,你怎麽說,我做的不好呢?”

黎叔沒有再說話,方生的呼吸有些急促,看着電腦屏幕,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他的故事已經快要結束了,從C家的網站可以看到他這六年所有的努力和成果,但是這在他的電腦上卻一點存稿都沒有。

因為他這臺電腦每過三個小時就會自動把所有的東西清理掉,當然在季思行那裏有備份,但是這裏沒有。

所謂的備份,也只有季思行可以看到,他不可以。

方生只能依靠着自己過人的記憶力記住自己究竟做了哪些,究竟幹過什麽事情。人對于自己的事情忘的總是很快,但是因為和周圍的人交流,他們又不會将所有的事情都忘掉,至少會記住自己的交際圈。

這就是人必須是社會屬性的緣故,人離不開社會的緣故。

有過去和未來的人,才不會被時間洪流給刷走,方生寫那些東西的堅持大概就是不想自己出去,沒有一技之長吧。

他一直在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當時季思行聽了他這個請求并沒有一口回絕,只是眉毛很冷冽的揚了揚,“哦,你一定要嗎?”

方生心砰砰的跳,慢慢的蹲下來然後跪了下來,雙手放在季思行的膝蓋上,“請……你……”他說的很艱難,一個語文素養非常好的人在這時候居然失聲了。

季思行捏住了他的下巴,方生難堪的被這樣半強迫半自願的擡起頭,季思行直接吻了上來,卡住了他的腰,還有,雙腿。

被直接放在地毯上的方生眼神有些渙散,直接淪落到快感中。那時候他的身體開始被打開,每次進入都很痛。季思行并不喜歡戴套,總是直接射在了裏面,熱度仿佛會将人融化。

所以那時候,書房的地毯換的最快,這棟房子裏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會裝作不知道。

那時候方生,剛過完十八歲的生日不久。

“我答應你。”方生在事後從背後抱着他,在他的耳邊說了這四個字。

那時候方生的情緒控制的并不好,他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眼淚直接流了下來,聲音都帶着哽咽。

“這麽早留眼淚不好。”季思行的富有磁性的,帶着迷惑人的頻率,和波動,仿佛海神波塞冬的誘惑,總讓人情不自禁的走向了誘惑。

怕冷,在冬天的時候總是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季思行的懷裏,他既不會掙紮,也不會驚慌,只是愣愣的呆着,直到季思行醒了然後才會慌亂起來,裝作閉上眼睛。

那時候季思行還會笑着直接擁抱他,可是只會是單方面的擁抱。

方生想起了《道林·格雷的畫像》裏,那個誘惑着道林·格雷一步步走向深淵的亨利勳爵,在很早的時候他覺得那一切都是道林·格雷的自作自受,現在看來,你覺得誰非常愚蠢,那麽你通常就和他有些相像。

他知道自己的靈魂在一步一步裏淪落,他害怕自己會直接這樣失去自我,再也走不出去了。

他想要出去的念頭最強烈的那一年,是季思行被傳訂婚的那一年,那一年他直接将床單撕了,從三樓跳下去。

沒有完整的計劃,什麽都沒有,就想要直接逃走。

只是再也沒有辦法忍下去,覺得這樣的生活連一點希望都麽有了。

他要是別人的了。

黎叔關上了門,出去了。

方生仿佛無意識的開始右鍵刷新桌面,但是他的點擊之處一直固定在一個地方,刷新了十次以後刷出了那個小塊狀的界面,“一個星期後,M市,桃源山,A口處。”

蔣左的文字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那就是一道陽光,照亮了他死寂已久的內心,“好的,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今天多少讀者?

不知道,唉。

☆、準備出發

“謝謝。”

然後他就直接關了那個界面,真正的開始敲打自己的文字,建立自己最後的王國。

寫了很多很多字,很多很多年,沒想到建立了一個自己的迷宮,而現在他仿佛找到了迷宮的出口,把最後一塊磚添上。

無論怎樣,都應該把自己最後的事情做完,方知死的太早,但是該說的道理都給他說完了,該做的事情也都做了。方知當年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而現在方生卻将他的理念一面繼承,一面背叛。

繼承和背叛,這兩個并不矛盾。

方知死的時候網絡剛剛興起,網文最盛行的那個時候都是在各大BBS上發,方知那時候總是在斥責,他本人連小說和投稿都不寫,說他沒有那個文筆,寫出來是對于歷史本身,對于文學的亵.渎。

哪裏來的這麽多講究?誰又是真的會管你真的是誰?懂的人不會去寫,半懂不懂的人反而敢提筆,因為沒有壓力。

“我在對文學敬畏。”

敬畏什麽?誰會管之後的事情?大浪過來卷走了很多沙子都會卷進大海,都會被遺忘。

那些珍珠少之又少,被人們發現的也是如此。

方生提筆了,方生不怕。

方生在給自己的主角安排最後的道路。

走多遠多久都不怕,只要擡起腳步就會去往前方,路這麽多這麽長,走的重複的概率很小——除了歸鄉之路,永遠都願意是熟悉的。

可惜已經沒了故鄉。

他的主角背着劍,告別了所有的人,走上了自己的下一站。

下一站會遇見誰?

方生寫到這裏停下了雙手,眼前浮現一個人。

他遇見了一個朋友,熱心的請他吃酒,這酒一吃就是醉了幾日,熱心的朋友醉了,他卻沒有醉,将錢放在桌子上,繼續了自己的流浪。

那用手指蘸着剩下的酒在桌子上寫的字,多快會幹涸呢?

不會有多快,但是對于熟睡的人來說,已經很快了,他大約是看不到這樣的字的。

但是那又如何?

已經吃過了酒,在了一桌,說了些話,這就夠了。

相聚和離別,言而總是就是這樣簡單,不論經歷了多少的大風大浪,殺過多少人,又做過多少好事,總歸到了最後還是這樣相聚,然後就直接散了。

至于他愛的人,早就已經消失在了星辰中,而他的朋友,還在酒中熟睡。

他的其他朋友呢,大約在以後,他以前,是個沒有朋友的人。

但是以後他就會有了,因為他掙脫了心中的桎梏,掙脫了心中的那道枷鎖。

全文完。

方生手抖了一下,差點點擊“直接發表”,頓了頓想起來自己早就開始存稿了。

這個結局,已經寫了這麽久了。

方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右手摸了摸手上的左手,覺得疼的要命。

門上的鎖咔嚓一聲開了,方生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季思行,因為只有季思行才會沒有任何同意,就直接推門而入的。

國王進入自己的領域,從來不需要敲門這個說法。

“寫完了?”季思行站在椅子後邊,聲音平平的問了一句。

他越來越具有上位者的威嚴,季家一直想讓這個優秀的小兒子進入政界,季思行一直沒有答應。

至于他為什麽不答應,方生從來沒有去想那個原因。

他鼻音“嗯”了一聲,手有些顫抖,把頁面關掉,然後轉身抱住季思行,掩蓋自己的表情。

他總是不擅長僞裝,因為季思行對他太熟悉了,以至于他不能去直接面對季思行的眼神,他會看穿自己,而現在不是時候。

冬天的夜晚總是到來的很早,屋子裏和屋子外仿佛是兩個季節,方生拉窗簾的時候還在窗邊駐立了幾分鐘,看着陰沉的天氣,扭頭問季思行:“今年還要去M市嗎?”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突突的跳動,害怕拒絕。他已經等待的太久,謀劃的太久,以至于這次如果得到否定的回答,大概會讓自己窒息。

“當然去,”季思行本來在床上帶着眼睛翻着一本書——方生的出版物他從來都會看,并且在适當的時候指出其中的錯誤,每次在對話的時候方生都有些害怕他,怕他看出自己心中的那些小心思,然後在無形的枷鎖上再加一層有型的鎖,讓自己從身體到靈魂都無法逃離,“我想你應該很期待,我不會打破你的希望的。”

他朝着方生招招手,方生很乖巧的走了過去,很自然的貼上自己的唇,抱住他的脖子。方生穿的很薄,季思行直接将手探進他的睡袍,兩人倒在了床上,方生的衣服很快被剝離,沉淪在撫摸和沖撞中,難以自抑的發出呻.吟,想要逃走,離得更遠一些,卻被季思行桎梏着腰,只能被動的承受。

窗外的風刮的更大了,天色更暗了。

他真的走的掉嗎?

蔣左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齊一鳴,齊一鳴聽完之後直接皺着眉頭,“你就這麽單純的相信了他?”

蔣左垮着一張臉,“我沒有別的辦法,如果可以有其他信息渠道的話,我怎麽會像是大海撈針一樣,從這些信息裏過濾,挑出可能的去尋找……你知道嗎,完全是大海撈針。”蔣左說的自己眼神悲傷的要渙散掉了,讓齊一鳴很想抱抱他。

他真的這麽做了,胳膊的長度夠繞一圈,還有些多餘,心中有些疼,蔣左癱在他身上,“這是幾年來我找到的可以離爸爸消息時間最近的人,我不能放棄。”

“我幫你。”

在他的耳邊忽然低聲唱了一首歌,很久很久以前的兒歌:

“阿門阿前一棵葡萄樹

阿嫩阿嫩綠地剛發芽

蝸牛背着那重重的殼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阿樹阿上兩只黃鹂鳥

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

葡萄成熟還早得很哪

現在上來幹什麽

阿黃阿黃鹂兒不要笑

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蝸牛背上那重重的殼兒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齊一鳴心中重複着這句話,忽然就明白了蔣左的心情,他的害怕,和他的恐懼。

他沿着蔣左的耳朵親過去,悄悄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我爬上去了,你成熟了嗎?”

“成熟了。”蔣左眼中帶着淚,“其實無論結果是什麽,我都想要一個結局。”

BE也好,HE也好,知道結果往往比憑空猜測讓人放心,不管是一顆心摔在地上也好,捧在手心也好,總好過這樣懸在空中,一動不敢動,只能傻傻的等着。或許對方什麽都不知道,他們只是白跑一趟,但總好過什麽都不做。

那樣才是真正的判了死刑。

齊一鳴拉起了蔣左,“好了,別想東想西了,我到時候陪你一起去,有什麽事情我擔着呢,蔣左。”他最後的喊的名字更像是一聲請求。

“嗯?”蔣左擡頭擡頭看他,離得非常近,反而什麽都看不清楚。

“我陪你一起承擔,”齊一鳴抱住他,“我喜歡你。”

喜歡一個人就陪着他一起走過,悲傷歡喜,晴天風雨。喜歡何必相互折騰,愛是信任,彼此包容,一起成長。

周末的那天,下雪了。

齊一鳴早上起來之後哼哧哼哧的給自己的車加防滑鏈,蔣左往車的後座上放了許多吃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以防萬一”。說這句話的時候齊一鳴無奈的看着他,“蔣左,不要烏鴉嘴。”

蔣左嘴角歪了歪,眼睛像小狗一樣亮晶晶的,齊一鳴想直接擡手蓋住,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他依然像一個孩子單純,或許這種單純在走出校園,走入社會的時候會被塵埃蒙上,但是在那之前,沒有人喜歡明珠蒙塵。

“你們在大雪天的,幹嘛去啊?”白英奇和秦漢武裝的嚴實,宅男都這樣,不經凍,更何況白英奇來自大陸的最南方,秦漢也是個地地道道的南方人,雖然冬天有點冷,也是從斷袖變成長袖而已,這裏在室內還好,在室外簡直不能忍。

“春游。”蔣左從後備箱探頭出來,“期待破冰的一天,等待春天的到來。”

白英奇那個表情恨不得翻白眼,“破冰,你幹脆破殼算了,打回爐中重造,把自己上上下下洗幹淨,記住別帶雞屎。”

齊一鳴&蔣左:“……”

蔣左不甘示弱的反擊:“你昨天欲.求不滿嗎,秦漢沒有滿足你嗎?英奇,推薦淘寶五星級評價的按/摩棒跳/蛋,網址回頭私你,還有秦漢,你應該多補補了,放白英奇出來也就算了,還放一只饑渴的白英奇,這不是危害社會麽。打擊四.害,人人有責啊。”

秦漢表示自己無辜中槍,并且非常好奇所謂的四害是什麽。

蔣左理直氣壯道:“欲/求不滿者,炫耀黨,巨巨黨,還有你這種縱容聖母黨。”

秦漢:“_(:з」∠)_”

真是躺着也中槍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幾章的時候,我快被你們虐哭了。

時間去哪兒,爸爸去哪兒。

我的讀者們,你們去哪兒了?

☆、逃離前奏

“對了,淩晗老師讓我跟你們說一聲,等這個年過去後在二月下旬,應該會有一場競技賽,歐美論壇和亞洲論壇發消息說要切磋一下,要我們準備一下。”白英奇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一手搭在秦漢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撓了撓眉心,“一共要出線兩人,老師的意思是讓你和秦漢去,其他人還要接着做任務。”

“哦,知道了,我會留心的。”齊一鳴挑了一下眉毛,笑道“你們那時候闖下的簍子讓對方都知道了吧,所以這次派我和秦漢出線?”

“別這麽說嘛,我會不好意思的。”白英奇無所謂的随口胡謅,掩蓋不住眼睛中的洋洋自得。

也就是去年的事情,當時白英奇剛來到學校,接觸這裏的最新型號的機器,自己忍不住問淩晗老師要了一臺十六核的處理器,合着自己的電腦一時興起,直接攻了幾個網站。

闖禍一時爽,收拾火葬場。當時有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代號為“雷神之錘”的家夥想要當審判者,緊追着白英奇不放,白英奇這家夥也是,差點被人咬着屁股,雖然說是屁股,但被咬了也是不好看。這事最後讓淩晗老師出馬,弄了一層僞碼,又把對方的系統給倒置了一番,把白英奇差點丢失的節操和肥皂終于撿了回來。

那次是秦漢不在,秦漢的技術要比白英奇的高得多。秦漢是穩重大流,溫柔卻能給你最致命的一擊,跟武俠小說裏葉孤城所謂的“一劍西來,天外飛仙”差不多,事實上因為秦漢長相的問題,他确實被取笑“天外飛仙”,只不過是長了腿毛的仙兒而已。

“等我們回來吧,我跟蔣左出去辦一件事,回來了正好進入集訓,也讓蔣左看一看真正的訓練,他實在是太懶了。”

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蔣左被直接點名了,只能厚着一張臉皮表示,能者多勞,這些體力活還是你們來吧我拿着爆米花在旁邊圍觀就好了。

然後他一溜煙的跑到了副駕駛上坐下來,像巡視莅臨貴校的領導一樣,“同志們辛苦了,債賤!”

“喂,我還沒上車你再見什麽。”齊一鳴敲敲車窗玻璃,蔣左從車窗探頭出來,“爺快來!咱上車就走!”

秦漢&白英奇一臉慘不忍睹的看着他,“你是慌着接客後.穴瘙.癢難耐嗎?”

蔣左僞作嬌羞直接捂臉,“哎呀呀,說的這麽直接,可不好意思啦。”

衆人吐血身亡,不能跟臉皮厚的人比臉皮,這道理怎麽到現在都不懂呢?

天很冷,陰沉又下雪,地面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雪,齊一鳴開車的時候看了看天,“這天出去,真是一個挑戰。”

蔣左雙手合十,做了一個祈禱的姿勢,“太麻煩你了。”

齊一鳴沒有客氣,嘴角含笑,心情十分好。

“不過說實話也好久沒有出來了,就當這次出來透透風吧,之後還要準備那個對抗賽。”

“其實我對什麽對抗賽沒有興趣。”蔣左背靠着副駕駛座,看着前方,似乎是在回憶什麽。

兩人之間沉寂了一會兒,蔣左才道,“爸爸說過,程序員,走在時代前沿的人,總要懷有着騎士精神,熱心,忠誠,奉獻。代碼的本身不會産生感情,但是人會,共享才是人類應該,并且永遠追求的精神。”

“你的父親很具有智慧。”齊一鳴左手扶着方向盤,右手悄悄的放在了蔣左的手上,蔣左側臉看着他,然後兩人十指相扣。

“是的,我一直都很崇拜他,他是我的榜樣。”蔣左輕聲嘆息。

“可以和我說一說你的父親嗎?”齊一鳴輕聲了問了一句。

車子開到了高速上,一眼望去,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地面上還好,現在路還沒有封。如果雪變得更大了,這裏就不能通行了,到時候會是更大的麻煩。

“我爸爸叫蔣公瑾……他的代號是銀狐,後者你應該聽說過。”蔣左笑笑。

齊一鳴差點忘了呼吸,眼睛驀地睜大,“銀狐是你父親!”

他确實聽說過這個代號,那是計算機世界的一個傳奇!

銀狐是上一輩中的佼佼者,因為保密條令,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外界關于這個人的傳說也基本沒有,他也是因緣際會才知道的這人。

那是很早的時候他

一個作者和他精分的七個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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