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楚的。”

我睜着眼靠在他懷裏,腦海中閃過上次在深海閣裏裴清妍那雙陰狠的眼,不由自主捏緊他的衣袖。

因他來接我,我得以不被扣留。

我想去醫院看看蕭蕭,陸孤城二話不說帶我過去。

停屍房裏白母不在,我站在白蕭蕭身前端詳她許久。

我要将她的容顏深深刻進腦海裏,“昨天,她和我說,她以後要去哥本哈根結婚。”

“她還說,每個人心中都像安徒生那樣存着一個童話世界,不讓它受世俗影響,永遠呵護心中完整保留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啊,不讓它受世俗影響,該是件,多難的事情。

我彎下腰在她心口上落下一吻,“我不會讓你就這樣白白丢了性命的。”

以我的一切起誓。

回到黎樣,我洗完澡躺下便睡,陸孤城将我摟入懷裏,我閉着眼睛,可過了許久也沒能入睡。

後半夜,陸孤城小心翼翼從我身側離開,我豎起耳朵聽動靜。

他接了一通電話,“繼續往下查,不惜一切代價。”

聞言我的心口微微一顫,他重新躺回我身邊時,我的身子僵的更厲害了。

翌日清晨,我被一聲‘希望’吼醒。

我木讷望着眼前的陸孤城,他将我抱得很緊,“你剛剛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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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聲的冷汗,可他渾身的溫度并未讓我覺得暖和,我下意識推開他,他皺緊眉頭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在怪我。”

我愣住,驚慌搖頭,“沒有。”

他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擡頭與他面對面,“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我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我是在怪我自己,如果當時我沒有自己一個人先出去,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陸孤城溫柔吻住我的眼睛,“這和你沒有關系,該死的是那個兇手。”

我吸了吸鼻子圈住他的腰,“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我能感覺到他身子微微一頓,繼而更緊摟住我,“別說傻話,我們一起承過諾,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他輕哄着我,“還早,再睡會。”

他的話像定心丸,讓我在這一瞬間得到慰藉,我終于安心靠進他懷裏。

我很累,這一覺直教我睡到下午一點。

白蕭蕭的葬禮在三點舉行。

我醒來時陸孤城并不在,我也沒有找他,收拾了下出門前往殡儀館。我拉下帽子掩住臉走進去,白母跪在白蕭蕭遺像前撕心裂肺的哭泣,她的身旁圍着幾位婦女,安慰她不要太難過,節哀順變。

我站在來送她最後一程人中的末端,看着她的屍體進行火化,恍若回到工作室的那場大火裏。我的腦海裏像重播的電影閃過一幀幀歲月裏不可複制的畫面,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一個叫做‘白蕭蕭’的女人會在我偷懶沒有修圖的時候掐着我的脖子要我交出照片。

我淚流滿面,緊抓着胸前的衣服慢慢蹲下來。

身旁有人扶住我,“節哀順變。”

我說不出話,只用力點頭以作回應。

那人似乎看清我的臉,驚叫起來,“你…你是言希望?”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空曠的殡儀館裏足令所有人聽見。

白母第一個尖叫着朝我沖過來,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對我拳打腳踢,緊接着又有混亂的腳步離我越來越近,一個人的拳打腳踢變成很多人的拳打腳踢。

耳邊充斥着滿滿的咒罵聲,我沒有反抗,跪在地上只透過人群看着那道還未燒完的火光,心口的疼似乎被身上的疼分擔了一點點。

可就在我心甘情願承受一切指責的時候,我的腰被人攬住,一道身影覆在我身上。

我想擡起頭,但身前人摁着我的後腦勺将我緊緊護在懷裏。

嗅到熟悉的味道,我顫着手圈上陸孤城的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們不要打他,你們不要打他!”

第他泯滅的夭夭046,他攜罂粟來過(2)

陸孤城一聲不吭,可我貼在他胸膛上,清楚聽到那些打在他身上的‘砰砰’聲,我劇烈掙紮,“不要,不要!”

然而陸孤城用力護着我不讓我脫離他的懷抱。

紀彥明帶人闖進來,制止白家一行人的行為。

我哭着捧住陸孤城的臉,“你怎麽樣?打着哪了?”

他眉心微皺,卻是捏着我的手臂反問我,“有沒有傷到哪?”

說罷打橫抱起我,“先去醫院。”

我沒有異議,不說我,他也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剛剛白家人打的是毫不留情的。

陸七在外頭等着,上了車,一路疾馳向醫院。

陸孤城硬先讓醫生檢查我的身體,結果出了才配合醫生檢查自己的。

看着報告上顯示‘左胸第三根肋骨輕微骨折’‘多處淤傷’,我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

陸孤城抱着我走進病房,“別哭了。”

他将我放在病床上,吻了吻我的眼睛,“我沒事。”

我不由自主撫上他的胸膛尋找第三根肋骨,“疼不疼?”

他搖頭,“不疼,一會做個小手術,你別等我,睡一覺,醒了我就在你身邊。”

我圈上他的腰用力點頭。

我看着他被送進手術室,陸七在我身側遞給我一杯葡萄糖水,“夫人,這是陸總喝過的。”

看了那杯水一眼,我搖頭拒絕。

我知道他在騙我,那杯水有問題,只要我喝了就會睡着。

不行的,我要守着他。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被打開,陸孤城臉色蒼白被推出來,他朦胧睜眼似乎在尋找什麽,我握住他的手,欺在他耳邊道,“我在這。”

他抓緊我的手,沉沉睡了過去。

我趴在他床邊守了他一個晚上,不知何時睡着,醒來時眼前是陸孤城放大的臉,而我不知何時被他抱上床躺在他懷裏。

我抱緊他,貪婪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擡起我的下巴堵住我的唇,淺嘗即止。

我松開他下床,正看見桌上一封明晃晃的律師函。

陸孤城道,“白家将你告上法庭。”

我淡淡‘恩’了聲,“什麽時候開庭?”

“後天。”

我微微點頭,繼而岔開話題,“你餓不餓?”

話音剛落陸七就提了午餐進來。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

陸孤城在醫院住了兩天,開庭當天出院,陪我一起去了法院。

坐上被告席,對面原告上的白母冷眼瞪着我。

我靠着椅子別過臉,望向觀衆席,與陸孤城相視的溫暖不過一秒,我便發現坐在後頭不遠處的楊若若。

她見我發現她,傲慢揚起下巴盯着我,我看見她吐了兩個字,沒有聲音,但我辨出那道唇形。

她罵我‘活該’。

我一瞬不瞬盯着她。

她是裴清妍的棋子,她,也不得不防。

審判團和審判長一進來,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法院頓時安靜下來,我擡眸看了一眼,沒料到紀彥明也是審判團的一員。

律師在我身側低低道,“不用擔心。”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擡眸看了他一眼。

這律師是陸孤城請來的,資歷極深,所以這場官司,我似乎還真有贏的可能。

對方律師就案件指出一堆我就是殺人兇手的證據。

從那把只有我一個人指紋的刀到現場只有我和白蕭蕭兩個人,她死了,而我活了下來的事實。

旁敲側擊我是殺人兇手也許有些牽強,但刀上有我的指紋成了直接證據。

我沒有辯護,我的律師也沒有辯護。

紀彥明在此時呈上一張白蕭蕭屍檢的報告,确定死亡時間為18:09分。

而這個點上,我正在外面等陸孤城來接我。

審判長問我有沒有不在場證明時,我的辯護律師回答有。

我十分震驚,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的存在,他說有。

我以為他找到了證明那個時候我就站在外面等陸孤城的人證,沒成想,這個人證就是陸孤城本人。

但我清楚記得,那個時候,他還沒抵達我跟前。

更別談看見我站在門口等他。

然而陸孤城語氣篤定,“她沒看見我,不代表我沒看見她。”

白母激動指着陸孤城,“你說你看見她了,那你為什麽不上去找她讓她看見你!你在說謊!你是她男人,你為了免她入獄所以昧着良心撒謊!”

陸孤城沒說話,擺了擺手,陸七遞給律師一樣東西,是一卷監控帶,當庭播放,時間顯示18:07分,陸孤城停在工作室轉彎的一個死角上。在那個角度裏,我看不見他,他卻是能看見我的。

無論白母如何在庭上據理力争,我最終還是被無罪釋放。

白母被白家人摻着,有些精神恍惚,我走到她面前,輕聲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會找出殺人兇手的。”

白母揚手甩了我一巴掌,“你們一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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