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節

,“別站着,過來坐下,順便學學小雨的手法。”

我靠在牆上,雙手環胸眯眼道,“要是不學呢。”

“雁市不小,屬于白蕭蕭工作室的容身之所,難找。”

聞言我臉色頓時一沉,他調查我。

迎着我探究的目光,他勾唇一笑,忽從盆裏探出腳,拿起一旁的空杯彎腰從洗腳盆裏盛出半杯走到我面前,“不學也可以,喝了。”

我面無表情盯着他,四周靜得仿佛只剩我跟他兩個人。

忽而,我扯出一道笑,“詹總說話算話?”

他揚手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作證。”

我從他手中接過杯子,“行。”

——回到工作室,我刷了六遍牙,直到牙龈隐隐發疼才作罷,太白坐在我腳下,我将它抱上沙發,枕在它身上躺下。

憶起在凰途發生的事情,我心下微爽,泡了杯玫瑰花茶喝完才上床睡覺。淩晨六點,我被牙龈傳來的疼痛醒。

照了鏡子老半天我也沒有看到牙龈的傷口,但總有血溢出來,我捂着發疼的嘴将詹焚佑全家上下罵了一遍,收拾了一番出門去醫院。

但門剛反鎖上楚小莫就跳了出來,手裏提着兩袋子還在冒着熱氣的小籠包,見我鎖門,疑惑道,“今天不用上班?”

我還沒答話,她忽地捧住我的臉,“臉怎麽腫了?”

她沒輕沒重,正捂在傷口上,叫我疼得倒吸冷氣,忙拍掉她的手,“牙龈出血了。”

她驚急叫起來,“那快上醫院!”

于是我車也不用開了,由她帶我去醫院,排隊挂號,叫到我時已是半個小時後。

老醫生一見我的牙便皺起眉,“你刷了幾遍牙?”

我一窘,老實比了個六。

老醫生沒好氣搖頭,“照你這樣不出事才怪,嘴再張大點!”

他往我牙龈上撒藥的動作不輕,我疼得身體微微發抖。

楚小莫看不下去,央求道,“醫生您輕點輕點!”

老醫生瞪了我一眼,“不輕點能長記性?當自己命硬還是看病不用錢?”

我沒得反駁,認命低下頭以示自己知道錯了。

從辦公室出來,楚小莫摻扶我擰眉一個勁罵我,“你沒事刷六次牙做什麽?”

又學老醫生的模樣,掐腰道,“當自己命硬還是看病不用錢!”

我失笑,揚手要打她,卻在擡眸瞬間看見我最不想看見的一張臉。

裴清妍坐在輪椅上,迎面被人推着朝我走來。

而推她的人,是我數日未見的陸孤城。

他神情淡淡,看見我,眸色深了幾許。

楚小莫也看見倆人,扶着我往岔道口走,“我們走這邊,那邊空氣有點髒。”

連我自己都覺着有些不可思議——看見裴清妍,看見陸孤城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裴清妍——我會這麽平靜。

我淡淡‘恩’了聲,沒再看倆人一眼與楚小莫繞道離開。

“希望。”

但我不願與之糾纏,卻不代表,她也是這麽想。

我頓住腳步,回頭漠然盯着裴清妍,等着她下一句話。

她神情哀婉,美眸蓄水,“對不起。”

我在心底對她的演技打了一百零一分,多出來的一分基于她不要臉的底氣十足。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真不是蓋的。

我瞧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诮笑圓出一個圈,“哦。”

遂即冷冷收回眼拉着楚小莫離開,全程,我沒有看陸孤城一眼,即便我的餘光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他,但我想他不知道。

回工作室的路上,楚小莫一路嗨得不行,“簡直就是秒殺!”

我笑撐額頭由她胡鬧。

自從她知道陸孤城幫着裴清妍銷毀能讓她露出破綻的證據後她沒再在她面前提過陸孤城這個人,唯有一次,她同我講,“不能愛的,咱就別愛了。”

抵達工作室,她見我開門才想起來時的問題,“今天也不是休息日啊,怎麽沒有上班?”

關于我工作室被詹焚佑封殺的事她并不知情,我也沒打算讓她擔心插手,便以‘牙疼’為由搪塞過去。

她不疑有他,将我推進卧室,“你去休息着,有什麽事叫我就行。”

我早上便是被疼醒的,此時也着實有些困便回去睡了個回籠覺,醒來已經下午三點。

我走出卧室,她就坐在我沙發上看電視,似是綜藝節目,笑得花枝亂顫。

見我出來還推薦我看,我沒興趣,推開她走進洗手間想刷牙才猛地想起老醫生的囑咐,“這幾天先別刷牙,三天後再來看一次病。”

只得認命走出去,拿漱口水漱了遍口,喝了碗粥後叫楚小莫給我上藥。

晚上七點半,吃過晚飯也上過藥後我将楚小莫轟回楚家,轉道走進辦公室打開電腦,看見仍處于黑屏狀态的電腦,我恨不得将詹焚佑咬死在嘴裏。

就這還說話算話?

我坐下來搗鼓黑屏的電腦,可到十二點也沒整出個所以然來,氣得我險些将電腦當成詹焚佑撕了。

努力冷靜下來,我躺在沙發上休息,寂靜中,悄然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

我從沙發上跳起來,愣了一秒走到逃生門前,看着鎖被轉動,但外面的人沒推進來,我心下湧起一股難言的酸楚。

陸孤城轉了三次後沒再轉動鑰匙,我聽見一些窸窣響動,然後是打火機的聲音。

我甚至能想象他坐在月色下抽煙可仍舊帥得一塌糊塗的模樣。

而我在門前站了多久便聽了多久的抽煙聲,良久,我仰面深呼吸了口氣,走進辦公室撕下一張紙,寫下一句話後将紙從逃生門的縫隙裏塞出去。

我不知自己靠着逃生門站了多久,當我聽見一些漸行漸遠的窸窣響動時,我感覺一滴淚劃過眼角,我面無表情擦掉,走近卧室躺在床上蓋上被子,然後一覺到天亮。

我打開逃生門,門前除了我昨晚寫的那張紙外還有一地煙頭。

入冬後經常起風,那一陣,吹散了一地煙頭,也吹散了我寫給陸孤城的那句話。

我說——每次看見你,我就想起蕭蕭,放過我吧。

想起殺人不用償命的裴清妍,想起慘死在我懷中的白蕭蕭。

我關上逃生門走進辦公室,打開電腦一看,意外發現電腦恢複正常了,我喜出望外,可将辦公室所有電腦打開,除了我那一臺,其他仍是黑屏狀态。

我撥通詹焚佑的電話,冷眼道,“你什麽意思?”

他聲音亦是發了狠的,“你覺得我是什麽意思?”

我隐隐嗅到危險的味道,深吸了口氣放緩聲音,“我按你說的做了,有什麽不對麽?”

他冷呵,“真是有意思得緊,我還以為多貞烈,晚上我會在酒店等你,至于白蕭蕭的遺志還能不能在雁市活着,就看你今晚的表現。”

他說完便挂了電話,我捏着手機定了許久,嗤笑出聲時拍了拍自己的臉。

可打開手機,我看着楚至陽的電話卻久久按不下去。

于此同時,我手機嗡嗡震響一通程伯的電話。

第他泯滅的夭夭061,予我纏情悲喜(2)

翌日清晨,我通知白思思等人過來上班。

電腦恢複正常,但工作室的運行因為詹焚佑的攪和還是緩慢了下來。

但經過凰途一事,老顧客開始重新找上我合作。

所以工作室雖沒什麽起色,但在老客戶的照拂下多少有了些轉機。不過詹焚佑仍是我的一塊心病,他是顆定時炸彈,以他的地位,我對他來說猶如蝼蟻,他想捏就捏,還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那天晚上他說在酒店等我,可我并沒有去,指不定要生出什麽幺蛾子。

可一個星期過去,我們所有人為了宣傳忙得不可開交時,詹焚佑沒再出現過。

然而我卻并未因此而有所放心,相反,我越來越擔憂,他會忽然在背後捅我一刀。

正在我時刻忌憚着他的時候,陸七忽然找上我。

看見他我着實一愣。

他禮貌朝我點了下頭,我打開門,他簡明扼要,“言小姐,能和我走一趟嗎?”

我心下一個咯噔,當一個稱謂變了的時候也代表着很多東西變了。

我收起心緒漠然道,“有事你直說就行。”

他搖頭,“很多事明明眼睛看不透徹,可很多人依然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所以,言小姐,我只能帶你去看一看。”

他這話直擊我心,我恍然,“你什麽意思?”

他二話沒說轉身走到車旁,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等着我過去。

我卻也那樣鬼使神差上了他的車。

他将我帶回黎樣,站在門前我莫名怯了場,下意識後退一步時,陸七已經開了門。

我沒有進去,可站在門前,我已經看見坐在地上的陸孤城。

他坐在一堆酒瓶子和滿地煙頭裏,門一開,撲面而來的酒香裏夾雜着濃濃煙草味。

而他像沒醉一樣,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