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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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指揮官今天很是春風得意,出現在審訊室的時候自帶花瓣特效,鎖骨上一排牙印他沒遮上,閃瞎一衆孤苦伶仃的單身狗眼。

“傷風敗俗傷風敗俗!你丫就該被浸豬籠!”林痕嫉妒地吐酸水,然後撈起審訊記錄當做暗器飛過去,“你知不知道什麽是男德!”

顧暗很認真地回答:“我不想知道。”

原萊因為惡意散布謠言的行為被罰義務勞改一個月,時間從訓練結束回到學校開始算起,人已經放回去了,身上帶着追蹤器,以免這小四眼仔被人暗中弄死。

林痕瞪着他:“你有事嗎?來幹什麽?”

顧暗丢給他一個東西:“我老婆讓我給你的。”

林痕來回看了幾眼:“啥玩意。”

“你之前入侵聯盟系統網的記錄。”眼看林痕茫然的表情逐漸猙獰,顧暗故意停頓了一會才繼續說,“已經删了。把這個套在光腦上,安全。”

“之前魏長言找不到四眼仔的地址,就是因為這個?”然後他一拍腦門,“屁事太多,我都快忘了你老婆是誰。”

一個很久沒有上線營業但是依舊有一群人嗷嗷待哺的裝備師大佬,至今林痕都覺得他倆是魔幻姻緣,上天入地都找不到這麽一對,到時候公布婚訊,星網上不知會發生什麽事。

平時無事可做的諸位只能等着到點換班,看着房間裏一排生無可戀無欲無求即将得道升天的下屬,上邊于心不忍,給他們裝了一臺電視機。

現在新聞上播放的是聯盟最近開展的黃家灣計劃,那邊準備新開一個軍事基地,研究新式武器。

這種新聞一出來,聯盟與帝國雙方都将進入敏感時期,對方不僅要拿P城落魄照片抹黑聯盟,還會拿這件事說聯盟心懷不軌。

林痕拍了拍顧暗的肩膀,心裏又是為他感慨又是舒坦順暢,最終化為一聲嘆息:“唉,聽哥一句勸,小別勝新婚,趁這幾天好好新婚啊。”

顧暗拍掉他的手:“你趁着這幾天好好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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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病房的時候,陸盡已經起來了,正捧着臉盆大小的屏幕看同一條新聞。這病房被改造得不像病房,由于宿舍緊缺的原因,更由于姓顧的他們惹不起,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前兩天顧暗從他一堆破爛玩意裏淘出來一個小電視,只能看少兒頻道和新聞頻道,想着陸盡正在被迫“戒網瘾”争取當個苗根正紅的小朋友,于是塞給了他。

“我記得黃家灣市長的兒子之前被綁架,就是因為這個計劃?”

然後他為了救人從幾十樓摔下來,直接摔進了醫院監護室,可他至今不知道為什麽黃家灣市長的兒子會被一群窮兇惡極的暴徒綁走,今天新聞出來,差不多能理清。

“嗯。”

顧暗往他身邊一坐,陸盡旁邊是沙發盡頭,再也挪不過去,他還沒來得及瞪他,手上多出一個跟橡皮筋差不多大的銀灰色手環,顧暗順便和他十指相扣拉到自己懷裏。

陸盡:“定位器?”

顧暗看了好幾眼,才說:“嗯。确實不好看,先帶着,等回去給你換個大鑽戒。”

陸盡:“……不用了。”

“那大珍珠?”

“不要。”

“大瑪瑙?”

“不要。”

顧暗用“你這個男人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的眼神看着他:“為什麽?”

陸盡關閉了浏覽的界面,随口回答:“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你不喜歡大的嗎?可我全都是大的,換不了小的。”

這話聽起來有歧義……陸盡瞟了他一眼。

就一眼,顧暗抱住他蹭了蹭,不睜眼擋住陸盡的一擊肘擊,他笑了聲:“不踏實,總覺得你會睡了就跑,不拿什麽拴住你不踏實。”

陸盡被蹭得無力反抗,臉不由自主地泛紅,他咬牙說:“我們什麽時候睡過?”

顧暗:“蓋着棉被純聊天也是睡,不要看不起它。”

陸盡緩了口氣,拍拍他的手:“松開。”

“你接受我的大鑽戒我就松手。”

“……”

“那我繼續了?”

“……我接受!”

就這樣,陸盡被迫接受了一顆八心八箭的大鑽戒,成功從一無所有的小屁民上升到強迫被“包養”級別,并且這位包養主企圖被他包養。

包不起包不起。

陸盡費盡全力重獲自由的時候,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如果不是他最近幾個月頻頻受傷身體不好,現在早就見不到太陽了。

九百多年身邊全是棺材臉,突然來了這麽一個,讓他老人家老臉一紅,有些吃不消。

陸盡推着他的胸膛,時刻準備上腳:“別過來,離我遠點。”

話音剛落,一只手撩開了他的上衣下擺,常年握器械的手粗糙而溫暖,沿着他的脊椎來回磨蹭着。

顧暗聲音啞了些:“別動,我就摸摸。”

摸你個頭啊!牙印怎麽來的忘記了!

就在陸盡被壓在地毯上的時候,通訊器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陸盡趕緊起身,沒看來電人是誰,直接接通:“喂。”

對方上來直接質問:“陸思哥在你那兒嗎?”

是陸瑤,聽上去很激動。

陸盡單手扣着扣子,回答:“沒有。”

陸瑤連忙又問:“那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麽時候?顧指揮官見過他嗎?”

陸盡捂住通訊器問了顧暗,只見對方趴在沙發上裝死,此時“詐屍”搖了搖頭。

“沒有。”陸盡察覺到不對勁,反問,“出什麽事了?”

陸瑤一時語塞,支支吾吾:“沒有、沒事,就這樣吧,再見。”

都語無倫次到對她最看不起的大哥禮貌再見了,還沒事?對方的通訊來得快去得也快,留下一個消息——陸思有可能失蹤了。

由于他的副官和老婆對陸思格外上心,顧暗直接調來了監控,從臨時宿舍周邊開始查起。陸思和隊友住一間,隊友現在都沒有發現,大概率證明陸思是今天或者昨晚失蹤。

這麽個卧龜藏蝦的破地方,有人能擄走資質出衆的陸思嗎?

難。

查港口出入境的任務在林痕肩上,因為他得到了陸盡的饋贈,随便閱覽不會留下痕跡把柄,所以他卯足了勁在兩個小時後把結果交了過來。

出入境登記并沒有陸思,秦思媛也好好地在養老院和姐妹開55歲大壽的生日派對,昨晚還叫了倆小男模共度春宵。

陸拾是個老王八蛋,陸盡知道自己不是,但難保陸思人模人樣不是個小王八蛋,所以他這一消失,所有知情人神經都繃緊了。

大約兩天之後,陸思的隊友上報了不對勁的地方,由導師上報給上級——陸思确實失蹤了,失蹤時間大約是兩天左右。

這個結論是怎麽來的呢?

原因不僅僅是一則報告,其實全歸結于陸瑤來了趟醫院,陸盡如臨大敵思緒飛快旋轉,結果敵方丢盔棄甲撲在他懷裏哭了一場,陸盡覺得自己可能活在夢裏,頭一回感受到了當大哥的尊嚴。

陸瑤哭完後使勁推開他,喊了句:“你走開!”

陸盡想了想,在他的潛意識中,陸瑤是個不好對付的妞,于是他轉身就走。

陸瑤:“哇——”

林痕堵住耳朵,看着對面正在排查的顧暗,說道:“聽我一句勸兄dai,趕緊把小姑子送回去。”

顧暗頭疼地揉着鼻梁:“送她回陸拾身邊嗎?她又沒幹過壞事,遣返協議用不上。”

但凡她幹了什麽違反條例的事,分分鐘回老家吃自己。

五分鐘後,陸盡筋疲力盡地走了進來,身後并沒有別人,才說:“她腳扭了,被護士拉去上藥了。”

妹妹撲在自己懷裏着急另一個哥哥的事,陸盡從小就不受待見這件事但凡查過陸盡生平的人都知道,但是家庭瑣事他們外人插不上手。

顧暗:“陸思是兩天前淩晨離開訓練基地。”

陸盡拿着玻璃杯走到他身後,那是幾張高度清晰的截圖,陸思沒有做僞裝,甚至連行李都沒有拿,完全沒有刻意阻擋的行為。

但凡被查到違規行為,輕則處罰,重則退學,陸思這樣的天才也可能被退學,因為中心球最不缺天才。

“他是偷渡離開的。”

“偷渡?”

顧暗把截圖定格,那是港口的一張截圖,一個人臉被放大,正是陸思。

“我看過陸思的成績單和過去實戰經歷,以他的能力其實可以避免留下這樣的證據,但是他并沒有防備……你要不要換件衣服?”

陸盡沉心思考着事情,忽然聽到最後一句,一愣:“嗯嗯嗯?”

遙遙一指,陸盡胸口有一塊布料被哭濕了,顏色比其他地方深了很多,黏在身上确實不舒服。

顧暗撐着下巴:“我有換洗衣服,你要不要洗個澡?”

陸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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