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了?

“武試即将開始,請各位考生來到預備場地準備。”考官在校場敲着鑼,提醒考生入場。

晏塵時把小時塞給婁無衣,蔫噠噠上場,雖然嘴上說着不想動彈,但殿下上場精神狀态瞬間表現的很好,一看就是臨朝第一美人該有的風采。

小時一直看着他,狗臉開心的搖耳朵晃尾巴,“汪汪汪”不停,很像在給他加油打氣。

婁無衣邊撸毛毛邊跟着喊兩聲加油,獲得了小時極大的好感,狗臉殷勤的把腦袋往她懷裏擠,動作明顯表達“你幫小時加油我就讓你摸摸頭”。

活靶子并非是機關,而是在場地上放飼養的鳥雀,在固定的空間範圍內飛動,由考生來射中。

考生每人十支箭,箭羽上都會标有考生名字,以防區分不開。

比賽開始,十位考生進場,在場地內驅馬搭弓射箭,由于身下馬在動,活靶雀也在動,基本上開始時考生狀态都不太好,到了第三箭之後,準頭才慢慢起來。

第一輪沒有婁無衣熟悉的面孔,就記得有個李二射中七箭尚可。

晏塵時在第二輪上場,他幹什麽都懶洋洋的,搭弓射箭甩的輕飄飄,運氣卻好的很,一連射中三箭,連他自己都驚訝的張大嘴。

可能是手感好,他接下來幾箭也紛紛射中,場外觀衆一時都看過來,熱鬧的仿佛在比賽。

不料變故突生,晏塵時座下的馬橫沖直撞起來,發瘋似的在場中來回,根本不聽他的指揮,由直往場外沖,朱紅長袍被瘋馬跑起來帶動的風,鼓成翅膀般在空中飛舞,律動似狂蝶瀕死前求助。

噪雜聲中,晏塵時驚慌道,“馬瘋了吧!皇兄皇兄,殿下要摔了!”

“九殿下……糟了糟了。”

“這馬好端端的發什麽神經?”

“快去找太子殿下!誰能把這馬叫停,它要上天吧。”

馬瘋跑的很神經,衆人都不敢靠近,眼看馬上少年松了松手,有人忙喊道,“殿下抓緊缰繩!千萬別摔下來,否則腿會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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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叫少年臉色變了變,剛松的手立馬抓的更緊。

只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動亂,讓在場人都愣住了,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會武的也不敢亂來,怕自己學藝不精,反倒害了九皇子。

找人來救的,還在路上,于是都看着馬上的身影,暗暗為他捏把汗。隐在人群裏的李二公子笑得極度狠毒,眸裏深湧着暢快的報仇雪恥。

喜歡坐輪椅是吧九殿下?那我祝你下半輩子一直坐着它,和它相依相愛,不離不棄。

場外,之木詢問的看了眼婁無衣,可要他出手去救,婁無衣瞥見不遠處匆匆趕來的太子殿下,搖頭示意不必。

有晏闕朱,小廢物總不會受傷。

之木出手大材小用,她可不想太快暴露實力。

她這邊念頭剛落,那邊以離就飛身而去,把暈頭轉向的晏塵時帶下馬,順腳把馬踢倒,塵土飛揚,圍觀衆人一時都被沙迷了眼。

以離卻顧不得太多,連晃着人,“殿下,你暈不暈?想吐嗎?可有何處覺得不舒服。”

晏塵時被搖出殘影,皺眉猛的抓住以離的手臂,咬牙切齒,“你再晃下去,我就要出大事了!”

以離“嗖”的松開手,他家殿下沒了支撐點,又掉回他腿上,“噔”的一聲,腦袋撞得很有力。

“……”

“以離!”

“殿下,你聽我胡說,”以離吃痛,呸了一聲,“不是,你聽我狡辯。”

晏塵時捂着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以離你完了。”

他沒被瘋馬颠死,差點被屬下摔死。

趕來的晏闕朱和婁無衣看到這一幕,同時看向以離,這是怎麽了?

小時也狗臉嚴肅的瞪着以離。

天家目光壓制,何其迫人。

以離咽了咽口水,開始胡說,“殿下被馬搖出耳鳴了,還沒緩過神呢。”

晏塵時:“……”

以離你胡話說盡!

晏闕朱卻神色猛變,肉眼可見黑臉,“快傳太醫,快去!”

以離:“是是是,太子殿下。”

晏闕朱又忙不疊把情況不太好的九皇弟抱起來,去往裏面的休息室,他身體雖羸弱,抱個沒幾兩肉的九殿下還不足以為難。

等了半盞茶時間,太醫被以離扯着前襟踉踉跄跄的跑進來,差點擱門口行了個大禮。

太醫好不容易站正,剛要給太子和恒安王行禮,小時狗臉着急的沖他叫了一聲,快給小時看病啊,你這個老頭子手腳真慢诶。

太醫手腳一頓,這是……

“別磨蹭,滾過來看九殿下。”太子怒斥,毫無平日溫文爾雅,十分易炸。

太醫趕忙到床邊給九皇子診脈,揪着下巴胡子擰眉深鎖,太醫院看病歷來都是這個表情,晏闕朱這些年都看習慣了,今日卻覺礙眼的緊。

但他又不能打斷太醫問診,只能坐在旁邊目光如炬。

太醫頂着三道視線,可以說是汗流浃背的看完診,半點不敢耽誤,九皇子沒受多大內傷,只是瘋馬颠簸中,把右腿劃破,手上有些被缰繩勒住的紅痕,除此之外都無礙。

太子不信,“可是他方才耳鳴。”

以離心虛的撇開眼,晏塵時暗暗瞪他,然後對晏闕朱道,“沒事了皇兄,可能就是方才一瞬,我這會兒好的很。”

晏闕朱狐疑,太醫連忙表示,“九殿下除了腿有傷口,其他毫無大礙。”

“那好吧,”晏闕朱端詳皇弟半天,見他确實沒有什麽不适之處,“你快把小九的傷口包紮了。”

太醫諾諾連聲。

待到包紮好傷口,太子近侍進來小聲禀報,門外四皇子五皇子還有七八皇子來探望九皇子。

晏闕朱輕輕蹙了蹙眉,揮手道,“都進來吧。”

四皇子打頭走在最前面,憨厚老實的臉上挂着幾分關心,人沒進來就開始問,“太子皇兄,九皇弟可還好?”

等話音落下,他已經進來,和床上半靠着的人正好對上視線,四皇子表情自然的點了一下頭,“九皇弟看起來并無大礙,還好還好。”

“你們都來,”晏闕朱沒有接他的話,倒是反問,“武試不考了?”

四皇子頓了一下,他來得急,沒顧得上聽話,但隐約記得學正囑咐了幾句,又說不上個所以然。

見他半天回答不上,他身側一個皇子連忙規矩着回道,“回皇兄,方才九皇弟座下之馬瘋跑,把不少人都吓破了神,學正他們便把考核時間延後半個時辰,讓大家都緩緩。”

此言一出,其餘幾個皇子忙附和稱是。

晏闕朱颔首,“也好。”

他停了一下,想起方才的事,“那發狂的馬現在如何了?”

還是先前說話的皇子,看人似乎都不敢直視,眼皮垂的很低,很怯懦膽小的模樣。

“九皇弟座下那馬四處瘋跑,已經撞死在了院裏的假山上。”

婁無衣神色微驚,十足十見不得血的貴家小姐作态,“死了?”

仍是他極輕的看一眼人,又低下目光回答,“王爺勿怕,現下已經有人在清掃,那些髒東西必不會入您的眼。”

婁無衣佯裝被安慰到,又不忘輕撫心口假意嘆道,“這馬死的倒是快。”

是啊,九皇子剛被帶進房間看傷勢,那發狂的馬就撞死在了假山上。

前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快到像是生怕人反應過來。

她的話似無心,卻叫房內幾人神色都變了一變,尤以太子神色稍重,斟酌着準備吩咐。

滿室安靜裏,床上半躺的少年忽然曲起前半身,話裏懶洋洋的泛着倦意,“皇兄,我好困呀。”

剛升起的一點嚴肅,被他這話弄得稀碎,晏闕朱也不惱,神色頓時關切至極的問,“把小時留在這裏陪着你,皇兄帶着他們都出去,可好?”

小時狗臉開心跳上床,往晏塵時懷裏蹭蹭,要他抱着。

晏塵時耷拉眼皮,沒多大精神的圈住狗狗,用行動回複皇兄這個安排是可以的。

太子又輕言細語囑咐好一通,再率先起來,“小九要休息,你們随我出去等候考核吧。”

衆皇子都起身,婁無衣慢了半拍,被床上的少年叫住。

“阿無,姐姐呀,你不用考試,就在這陪着我吧。”

他的話,婁無衣也不好當即答應,只能轉頭去看晏闕朱,詢問他意思。

又聽得少年壓下幾分語調,可憐巴巴的,“我一個人睡覺,害怕。”

晏闕朱神色莫名,視線微妙,不知想到什麽,拜托了婁無衣在房間照顧晏塵時。

害小九的人還找不出頭緒,單讓他獨處一室,确實不安全。

婁無衣是聰明人,她可不會在這時候動手。

人便都退出去,只剩下婁無衣帶着之木坐在房內的椅子上,看着床上半睡半躺的人。

“人一走都安靜了,殿下睡覺吧。”

晏塵時躺實在床上,腦袋耷拉下來,半眯着眼睛哼唧兩聲,和懷裏的小時一同睡過去,沒過多久,就打起均勻的小呼嚕。

作者有話說:

正常操作,無衣這會兒可還沒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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