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走啦

第40章 我走啦

念及至此, 晏闕朱臉色沉下來,他向來溫和示人,甚少在朝臣面前冷臉, 乍然見他這樣, 平時多對他怠慢的大臣也噤若寒蟬,不敢多言。

他下命令的幹脆,舉手投足間貴氣難掩,語氣不容置喙, “孤即刻帶人去林苑尋回小九和恒安王, 朝中事務暫由陳大人處理。”

病弱太子身居高處, 不顯羸弱,倒是別有氣勢,他眸色漸深,緩緩自殿中大臣們掃視一圈, “諸位大臣,可有異議?”

大臣們左看看右瞧瞧,哪敢多嘴,齊刷刷跪下山呼千歲, 唯有尚在殿中臺階下的四皇子伫立不動。

“如何?”太子看過來,像對頑劣弟弟不成器似的輕笑了聲,“老四對孤的安排不滿意?”

他是笑着,可眼底毫無波瀾。

四皇子心中暗恨,恨極了他這幅笑面虎的模樣, 擡頭仍是寬厚老實的神色, “皇兄多慮, 臣弟只是趕早來上朝, 沒有用早膳, 方才有些頭暈,反應的慢了些。”

話裏話外暗諷晏闕朱早朝遲到。

“四皇弟如此盡責,當真是我朝肱股之臣,”晏闕朱不動聲色,四兩撥千斤打回他的話,“以後還是注意點,飯可不能忘了吃,養好身體才能為百姓效力。”

太子殿下又不是吃素的,當場明明白白告訴他,你再如何用盡手段,也終究是做臣子的命。

四皇子暗中咬牙,躬身拜謝,“臣弟謹記太子皇兄教誨。”

太子輕慢收回視線,“既然這樣,今日早朝便到此為止,諸位退下吧,孤還要去林苑。”

林苑那可還有一場大戲要演。

林苑地勢不高,搜尋九皇子和恒安王的侍衛們,根據昨日所探地形,很快就下到山澗,然舉目皆樹,連草的長勢都格外駭人,侍衛們邊喊邊找人,寂靜多年的林苑山澗,在這天熱鬧的不像樣。

小時耳尖,在聽到有人呼喊後,就昂着腦袋拼命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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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們聽,有狗叫?”

“有公子說過,九殿下的愛狗和他一同墜崖,興許就是這只。”

“你們安靜點,我試着再喊兩聲,仔細聽聽它在哪個方向?”

侍衛手捂在嘴邊做成喇叭狀,“九殿下!王爺!你們在哪兒?”

“汪汪汪汪……”這裏這裏,你們好笨啊,我都喊了好多聲了。

“那邊!”侍衛裏也有耳尖的人,指着東南方向。

另一邊,靠在洞穴裏懶懶躺着的九皇子非常佛系,“小時別喊啦,等會兒嗓子疼,殿下不會給你吃糖哦。”

他現在需要裝腿摔斷,所以早早就進入狀态,癱在地上不拒小節。

随着侍衛的腳步聲漸近,晏塵時忽然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這個洞穴離雌虎很近,這麽多侍衛帶着刀劍,萬一被它誤會自己帶人抓它,那可要冤死。

“小時小時,你快帶着這些侍衛去姐姐身邊,別讓他們過來,萬一惹到大老虎就糟糕了。”

聞言,小時立即狗臉嚴肅,循着氣息沖出草叢“汪汪”,确保侍衛頭領看到它,才繼續朝着婁無衣的位置跑去。

有人認出來小時,确定它就是九皇子身邊的那只狗,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不對勁,“诶?它怎麽跑了?”

也有腦子轉的快的侍衛反應過來,“它是不是想給我們帶路?”

這麽說的話,小狗的行為就完全能解釋的通。

侍衛們彼此對視,還是先前出聲的侍衛道,“看來殿下和王爺就在那邊,咱們快跟上小狗吧。”

洞穴內,晏塵時聽到腳步聲漸遠,躺姿變都不變,等着他們找到阿無再來接他,然後就可以回去……

诶,他應該給大老虎和小老虎說聲告別,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晏塵時伸了個懶腰,袖子裏的雪綿綿糖窸窣作響,他登時去掂量袖子裏的糖。

嗯,還有這麽多,好不容易帶來,再帶回去不劃算,索性留給小老虎吧。

說幹就幹,趁着人還沒來,晏塵時趕緊起身,剛走了幾步,他又站住不動,糟糕,他不認路啊。

不認路的九皇子在山澗找老虎,就像是在大海撈針。

沒辦法,他只能放棄這個念頭。

廢物美人殿下躺回原處,安詳的等待他的娘子來救他。

等侍衛頭領跟着恒安王來到洞穴,看到的便是九皇子蓋着玄色外袍,背靠洞壁昏昏欲睡。

瞧見他這樣,侍衛才明白為何恒安王只着薄衫。

婁無衣見他如此,也不叫他,兀自擦淨剛從河邊摘來的野果,慢慢騰騰,很像是在拖着時間。

侍衛思索再三,硬着頭皮道,“王爺,可否叫醒九殿下?”

婁無衣遞給他一個你來叫的眼神,“他若是醒來,必會哭鬧不止。”

侍衛頓時噤聲,這般的話,誰敢把九殿下擾醒。

他看了看婁無衣,又見九皇子的臉色并無異樣,“見王爺毫發無傷,想來九殿下必然也安然無恙,這般說來,等九殿下醒來再走也不遲。”

鮮嫩多汁的野果“嘩啦”掉了一地,侍衛愣住,呆望向恒安王,“王爺,這野果可是有何問題?”

那容貌明豔又淩厲的女子,表情忽然暗了暗,帶着些掩不住的郁色,“殿下的腿受傷了。”

話音方落,洞穴內死一般的寂靜,侍衛目光直直看向九皇子的腿,想看出個究竟,奈何有衣袍蓋着,還有婁無衣的外袍遮住,他壓根看不出什麽名堂。

侍衛有些懵,喃喃重複道,“腿受……受傷了。”

他神情怔松,顯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太子即将趕來林苑,若是得知九皇子是這般模樣,侍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誰不知道太子殿下向來把九皇子視若珍寶,現在這樣……

婁無衣依舊狀态低迷,但勉強保持着鎮定,“你出去和他們說尋副軟轎來,或是找個步辇,莫要聲張。”

聞言,侍衛面色一頓,恍然明白方才王爺為何只讓他進來,若是大家都進來,人多嘈雜,吵醒了九皇子,那場面怕就難以控制住了。

“遵命,王爺稍等片刻,臣現在就去安排。”

侍衛行完禮轉身離開,堪堪走了兩三步,又被婁無衣叫住,“待你安排妥當後,聽到小時叫喚三聲方可進來。”

侍衛表情猶疑,小時是誰?

“汪汪汪。”是我是我,聽我喊三聲才可以進來。

侍衛試探性的看向婁無衣,得到後者肯定的點頭。

“……”回憶起臨朝傳聞裏關于九皇子養的幫他代跑會寫字的狗,侍衛頓悟,那倒是能理解王爺的吩咐了。

“屬下知道了。”

待侍衛離開,裝睡的九皇子立即睜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婁無衣,“姐姐,我沒有睡覺。”

“我知道,”婁無衣哪能分不清他睡沒睡呢,“帶你去找大老虎,和它們道別好不好?”

看到小時帶着侍衛們過來,婁無衣就猜出來原因,阿時雖然笨,但向來坦率單純。

“好!”晏塵時一骨碌爬起來,邊拍灰邊問,“姐姐,你怎麽知道我想去和大老虎小老虎道別?”

婁無衣眼裏含笑,學他說話的句式,“因為我們阿時最最有禮貌了啊。”

晏塵時嗯嗯點頭,“對的對的,我超有禮貌。”

婁無衣帶着他去了昨日掉落的位置,讓他喚它們,很快就聽到草叢裏傳來窸窸窣窣聲,接着看到雌虎帶着三只小老虎出現。

比起昨日虎視眈眈的目光注視,雌虎今日看他們的眼神非常和善,小老虎們還不懂事,瞧見晏塵時便往他身邊撲。

他可不會拒絕毛團子的投懷送抱,把它們全都抱起來,左親親右蹭蹭,還要給婁無衣抱,奈何小老虎們看到婁無衣就往他懷裏縮,怕的很。

“阿時抱着玩會兒就好,我就算了。”雌虎臉色都變了,她還是不招惹它。

晏塵時點頭,小老虎和小孩子是一樣的,不能強求它們做不願意的事,他戳戳其中一只的腦袋,煞有其事的說話,“我要回去了,小老虎,你們要聽母親的話,乖乖吃飯長身體哦。”

三只小老虎歪歪腦袋,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望着他,顯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配合的“嗷~”。

晏塵時便看向雌虎,和它說自己要離開,還說自己有很多事要做,最後總結道,“可能我明年會來看你們。”

雌虎“嗷嗚”,示意自己知道了。

有只小老虎揪着他袖子咬,聞到了雪綿綿糖的味道,一個勁的叫喚,眼裏寫滿想吃的渴望。

“哦對,這些都給你們。”

他抱着三只小老虎坐下來,用外袍墊好,裝下滿兜的雪綿綿糖。

糖紙用的是糯米紙,避免化開,包的有點厚,但對于小老虎的脾胃來講,萬萬沒有壞處的。

雌虎看着他,他就不剝糖紙的給三只小老虎依次喂進嘴裏,果然,即便有糖紙包住,它們三只依然吃的很開心,也沒有什麽異樣。

“所以不剝開也能吃,”晏塵時神色大悟,看向對面,“大老虎你看到了嗎?”

雌虎“嗷嗚”一聲,看到了。

“那這些糖就留着給你們啦。”他開心的推到小老虎們旁邊,轉而停了一下,“你們怎麽拿回去呢?”

婁無衣站在旁邊看他,也不出聲,安安靜靜的等他反應。

半晌過後,他轉過來舉着袍角,“姐姐,幫我把這塊衣服劃開吧。”

婁無衣依他所言,拿出袖子裏的匕首按照他指的位置劃拉一刀,上好的雲錦被九皇子用來當糖袋子。

“裝是裝好了,”晏塵時瞄了眼雌虎,心想它帶回洞裏肯定要撒一路,得找個東西綁起來,“有了!”

九皇子半點不心疼的揪下發帶,纏了糖袋一圈,然後揚起來給雌虎,“喏,大老虎,這些糖你帶回去,是我給小老虎們的禮物哦。”

用水紋原州錦繡玉帶綁着的雲錦糖袋子,華貴中透着稚氣,他這半天的行徑,雌虎都看着,知曉他是好意,上前幾步“嗷嗚”,在兩人注視下,叼過他手裏的東西。

三只小老虎偏偏腦袋想了想,颠颠的跟回去。

晏塵時還不放心的囑咐它,“大老虎,注意每天不要給它們吃太多,否則小老虎會牙疼的。”

已經退回原位的雌虎點點頭,目光中寫滿明白。

“那好吧,我和姐姐走啦。”他站起身,笑得像個小太陽,溫暖又熱烈。

雌虎護着三只小老虎,叼着不倫不類卻滿是愛意的糖袋子,目光慈愛的注視着他,再見啦小少年。

這次雌虎沒有先走,而是看着他們離開。直到看不見它們,晏塵時撓撓臉,有些不确定道,“姐姐,你覺不覺得大老虎最後看我的眼神很像母妃呀?”

應該不是他的錯覺,母妃情緒上來的時候,看他就是這個眼神。

有他在,婁無衣根本沒注意那些,不過既然他問,她必須得裝作知道,“阿時這麽可愛,雌虎也是母親,肯定很喜歡你呀。”

九皇子立馬得意,也對,他可是臨朝第一美人,誰不喜歡他呢,毒蛇拒絕不了他,大老虎也不能!

他們倆回到洞穴,小時依舊守在洞口,看到他們,它沒有叫喚,婁無衣就知道那些侍衛還沒回來。

那就等着吧,婁無衣想。

誰料這一等就等到了兩個時辰後,小殿下靠着她睡熟,小時也趴在石頭上打小呼嚕,連她都被感染的有些困倦,閉目養神。

先前的那個侍衛突然在外面喊,“能不能進來啊?小狗你快叫啊。”

語氣起伏不定,非常忐忑且緊張。

婁無衣頓時醒神,“不必着急,派兩個人擡着軟轎進來便可。”

侍衛聽到她的聲音,還有些懵,不是說好讓小狗叫三聲嗎?王爺怎麽親自回他的話。

這些想法自然都只敢在心裏說說,做臣下的聽命就行。

念頭剛落,侍衛小了聲音問,“太子殿下,臣帶人進去了?”

晏闕朱臉色沉靜,瞧不見變化,“聽王爺的去。”

侍衛惴惴不安的叫上一個兄弟,二人擡着稍顯簡易的軟轎進去。

婁無衣想過晏闕朱來林苑,但沒想到他會來這山澗,所以剛看到他還有些沒在狀态。

直到晏闕朱開口,不掩愠怒,“這便是王爺允諾于孤的好生照顧小九?”

她立即回神接住戲,“太子殿下息怒,本王也有悔,只眼下并非談話之處,還是先離開此地再說。”

晏闕朱沒有接話,眼風掃過來,二人對視,安靜又窒息,在場侍衛大氣不敢出,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可怕,九殿下果然是開啓太子殿下的心情開關。

晏闕朱轉身甩袖,“希望王爺能給孤一個合理的理由。”

停了停,他又嚴肅道,“回林苑。”

侍衛齊齊回到“遵命。”

婁無衣落在最後,瞧着晏闕朱的背影搖搖頭,演技可真是好。若不是提前說好,她差點以為二人真的不對付。

九皇子和恒安王墜落山澗,恒安王毫發無傷,九皇子摔斷了腿,消息很快傳到臨朝,衆人啞口無言。

死活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九殿下現在不就成了個……廢人嗎?”

“恒安王毫發未損,定然是九殿下以血肉之軀護她。我打包票!”

“這樣的話,恒安王如果不嫁給九殿下真的很難收場。”

“況且山澗一夜,兩人獨處,恒安王畢竟是女兒家。”

“看來臨朝很快要有喜事了。”

……

不提臨朝城裏百姓們的閑言碎語,此刻林苑的氛圍十分壓抑。

晏塵時熟睡一路,換衣服都眯着眼睛,直到要沐浴,下人才敢把他叫醒,此次晏闕朱帶來的人都是身邊親信,看到九皇子沐浴時自在逍遙的模樣,靈活矯健的身姿,默契的閉嘴。

林苑前院正廳,太子坐在上首面沉如水,五皇子和恒安王分坐兩側,餘下公子貴女依次落座。

婁無衣已經換了身幹淨衣服,和廳中所有人動作一致的微低着頭,等候首位上太子發話。

太子近來身體狀況大有好轉,即便面色稍有蒼白,聲音倒是中氣十足,“林苑的事,孤已經清楚,但還有三件事要問諸位。”

聞言,廳中氣氛更加死沉,到底是要到太子殿下興師問罪這一步了,一時覺得身下這椅子都坐的有些不安然。

看到這個狀況,晏闕朱故意沉聲道,“如何?”

婁無衣最先接話,“太子殿下只管問,臣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五皇子随後道,“臣弟亦然。”

公子貴女們稀稀拉拉的跟話,“臣/臣女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甚好。”太子雖是滿意的說着話,語氣卻半點聽不出滿意,倒有一種“那我可要問了你們接不上來的話可別後悔”的感覺。

“第一,誰推的小九?”

“第二,為何有蛇群出現?”

“第三,諸位打算怎麽給小九賠罪?”

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問題,太子殿下并沒有難為他們,但衆人卻沒話說,首先昨日人多眼雜,都擠在亭子裏,貴女們膽小又不記事。

這時誰敢出來說可能是他們在推搡間不小心把九殿下害得墜落山澗呢,別說當時場面混亂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身邊是誰,就是現在回想起來,貴女們腦子裏也都是那些蛇。

衆人左看右看,面面相觑。

“孤的問題很難回答?”太子殿下臉上挂着溫潤的笑,但又是一個致命問句讓人心裏七上八下。

王空河思索再三,不顧他哥勸阻起身回話,“殿下,昨日蛇群數量衆多,臣帶着幾位會武的公子斬蛇,其餘人都留在飛雲亭內……亭中本就人多,小姐們又被突然出現的蛇吓到,互相推搡間,便把九殿下推到崖下。”

“人多眼雜,場面混亂,實在難以找出無意推落九殿下的人。”

他拱着手,背挺的筆直,晏闕朱的目光在他臉上打轉,他依然面色鎮定,毫不怯懦。

倒是和昨日宴上那不成調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婁無衣心下想道。

晏闕朱瞧着他輕笑了聲,“照你這麽說,孤這是沒法找到害小九的兇手了。”

他芝蘭玉樹溫潤如玉的形象實在深入人心,王空河聽見這聲笑,心裏稍稍平複幾分,想着太子殿下脾氣當真極好,可轉念想到剛才太醫的話,一時又覺得這笑有些瘆得慌。

王空河智商回籠,戰戰兢兢,“臣當時未在亭中,實是無法為殿下分憂。”

太子默不回應,衆人覺着正廳氣氛又變得窒息起來。

那首位上的人着一襲雪衣,精細繡工織就的龍紋襯出他滿身貴氣,他緩着神色問,“孤倒是不明白,這些問題難在哪裏,竟把諸位難得滿頭大汗,只言片語說不出半個字。”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廳內,最後落在婁無衣身上,“恒安王,不如你來告訴孤,這幾個問題的答案?”

衆人見此,俱是沉下心來,生怕兩人當場鬧翻。畢竟太子和恒安王見面,向來都不見二人有過什麽好臉色。

“太子殿下,此三問本王确實能解,只是需要些時間。”婁無衣鎮定自若,眸色深沉。

“其一,關于推落殿下墜崖的人,王公子所言有理,找是難找,但也不過就是在場這些人,”她停頓了一下,“既然殿下腿傷,那諸位便都斷腿賠罪,畢竟都是臨朝世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淡定的說出這番話,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正常的好像是網開情面給他們開恩似的。

“其二,蛇群突然暴動必有隐因,本王願意協助太子殿下共同找出幕後黑手。”

“其三,在場諸位賠雙腿告罪。”

然後,她轉向太子躬身道,“至于本王,與小殿下共度患難,願意照顧小殿下後半輩子,不離不棄。”

聽到最後一句話,方才還在擔心要斷腿的公子貴女們全都震驚的睜大雙眼,恒安王在說什麽?她要和九殿下成親?照顧笨蛋瘸子一輩子?

太子表情意外,“恒安王的答案,孤滿意卻也不太滿意。”

婁無衣微微垂首,示意太子有話直說。

“你覺得自己能夠照顧好小九?”太子眼裏不掩疼愛。

婁無衣接戲,“能。”

太子輕嗤,“那為何此番墜崖小九傷成這般,你卻毫發無傷?”

婁無衣表情微變,說不出話。

“你自然應該對小九負責,”太子神色冷下來,淺棕的眸色暗湧風波,“可難不成你只要個皇子妃的名頭?就算你是這樣想的,那婁大将軍會如何看待孤呢?”

他冷冷的盯着婁無衣,語氣壓抑着複雜的情緒,“婁無衣,你身後有漠北,孤需得看到你賠罪的誠意。”

作者有話說:

下章無衣高帥,但可能會有寶貝覺得她手段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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