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請旨賜婚

第41章 請旨賜婚

婁無衣微垂着頭, 眸光被眼睫遮掩,只聽得正廳響起她的回答,“本王定然會讓太子殿下看到漠北的誠意。”

五皇子看着二人劍拔弩張的架勢, 心中哂笑, 本殿也想看看恒安王的誠意如何。

一出戲唱罷,晏闕朱及時收場,“孤還要去看顧小九,接下來的事, 便由王爺來處置。”

婁無衣躬身, “太子殿下慢走。”

人一走, 她的神色便冷的厲害,本就淩厲的容貌更顯戾氣,脫口而出的話讓人心髒驟停,“諸位可以再多看兩眼自己的腿, 待會兒可就不一定還是這個模樣。”

說着一擡手,門外嘩啦啦出現兩隊衛兵,恒安王府的侍衛玄衣黑甲,大刀闊斧的立在院外, 腰間懸着佩劍,煞氣難擋。

見到這場面,方才還安慰自己恒安王在搪塞太子殿下,不會斷他們雙腿的公子貴女們臉色煞白,膽子小的已經腿軟癱在了地上。

婁無衣坐回原位, 冷眼旁觀他們的狼狽之色。

人多眼雜, 場面混亂, 找不到推阿時的人, 笑話, 當她跳下去的時候是瞎了嗎?兩個賊眉鼠眼的東西滿臉震驚看她,起碼在她腦海裏留下了印象。

好端端不擠身邊的人,偏要對小殿下出手,她可不認為能是什麽好東西。

婁無衣擺擺手,非常體貼的說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話,“無礙,本王随意點兩個人先給諸位試試刀。”

接着,目光掃視廳內衆人,腦海裏回憶當時那兩張毫不出衆的臉,在衆人眼裏,便真的是随意點了兩人。

“這個,還有那位,”她看了眼侍衛,“對,都押上來吧。”

兩個貴女吓得顫抖,話都說不利索,求饒的話還沒組織好,兩個侍衛亮出銀白鐵刀,刀刃鋒利,削鐵如泥,寒光如雪,叫人看着都心底發毛。

偏在這時,婁無衣還老神在在的安慰她們,“放心,王府侍衛都是上過戰場的利落老手,手起刀落,必不會讓你們落到筋骨相連,牽扯難分的局面,說斷就斷,十分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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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空河眼看兩個侍衛準備出手,連忙叫住,可惜恒安王府屬下,從來只聽恒安王一人調遣,旁人幹涉不得。

刀刃寒光閃過,“啊!啊……”“啊……啊啊”兩道慘叫聲幾乎先後響起,滿堂風雅,詩情畫意的林苑正廳血濺三尺,染紅滿地。

兩個貴女的慘叫聲凄凄戚戚,喊的哭聲震天,啊啊聲不停,似乎能繞梁三日,更別說旁觀的貴女公子,已經有人當場暈了過去,侍女哭喊下人焦急催促,亂成一鍋粥。

婁無衣眼都不眨,淡定的仿佛沒看到地面的血跡,反而聽到哭鬧聲不耐的皺了皺眉,微微傾身問衆人,“怎麽?還想看看王府的刀快不快?”

話音未落,廳中嘈雜戛然而止。

只餘輕輕的抽泣聲,和止不住的壓抑呼吸。

她記性向來很好,看似随意點的兩個貴女,其實就是那日暗下黑手的人。

不過在衆人看來,她就是濫用私刑對無辜貴女下手,婁無衣也不打算解釋,樂得落下個殘暴的名聲。

反正她日後又不能當個仁君。

莫說貴女們受驚吓,哭的不省人事,公子們也駭得話都說不出,表情眼神寫滿驚恐,正廳裏衆人看向婁無衣的目光,堪比遇見惡鬼閻羅。

王空河神色大駭,呆愣看她。

“諸位這目光真是,”婁無衣搖搖頭,“本王用的法子确是有些激進,可也是無奈之舉,只要大家配合,想來林苑的地面也無須再多添幾分紅。”

“五皇子以為本王此話可有理?”

晏宿辰看她這一套下來,早就驚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在多年僞裝近乎本能,片刻平靜後,仍能保持鎮定自若,“王爺做事自然都有自己的道理。”

這話倒是有意思,說的好像她辦事只随自己心意,各種內涵當她聽不懂似的,不過五皇子顯然低估了她,這些虛名她可不在乎。

索性趁着這個機會,把自己先前立的人設崩塌,免得往後不好發揮,當初立人設是為了給老皇帝看,眼下嘛,聽太子話裏的意思來說,老皇帝怕是快要不行了,那她就沒必要繼續再裝。

“蛇群暴動原因為何,太子殿下央本王來查,常言道人多力量大,本王覺得,此事還要多虧諸位相助。”

衆人仍在驚吓中,齊齊看向婁無衣,她唇角微勾,笑意淡淡不進眼底,“兩位貴女的下場諸位也看到了,接下來,若是一日找不到幕後黑手,一日便斷兩人的腿。”

衆人表情僵在臉上,不等反應過來,又聽她慢悠悠恍若催命鈴般的繼續說道。

“反正林苑會宴來者衆多,剩下的人慢慢來。”

滿意的看到衆人臉色蒼白更甚,她惡劣至極的勾了勾唇角,再次強調,“放心,本王府上侍衛手腳都很麻利。”

“咚”的一聲接一聲,剛緩過來幾分的貴女們又暈了過去,而“罪魁禍首”已經帶着人離開了正廳。

阿時還沒醒,太子在那邊看着他,婁無衣想起自己的話,深覺有些事不能再拖。

之木被她派回漠北一趟,之微頂替之木的班。

眼見她走着走着停下腳步,之微趕忙問道,“主子,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确實有,”婁無衣想了想道,“前幾天将軍是否來信告知北邊軍事已定,已經回到漠北休整?”

之微:“回主子,将軍确已回到漠北,之木昨日寫信來還說,将軍十分想念主子。”

只是武将向來非召不回,即便想念女兒,沒有得到皇帝的傳召,婁安年也無法來臨朝。

婁無衣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爹爹念我,那便來臨朝吧。”

之微驚訝,“可是主子,将軍哪能無緣無故來臨朝啊?”

婁無衣嘴角上揚,“我自然會給爹爹找個合适的理由。”

曠野遼遠,碧雲天際一望無垠,長風卷起馬背上将士們的衣袍發絲,主将生的高大英俊,側臉線條刀劈斧削,劍眉入鬓,更有一副野性難馴的英姿。

有副将策馬來報,“将軍,眼下離臨朝尚有距離,若是不眠不休趕上三日,将士們怕是吃不消啊。”

被喚将軍的中年男子風眸微眯,眼風如刀掃過去,副将頓時瑟縮,不敢多言,知道将軍這是不聽勸,只好灰溜溜的回到原位。

走之前,副将瞄了眼隊伍最前面的旗子,無奈嘆氣,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漠北十萬大軍舉兵北上,除婁字旗高高挂起,另有旗號打的是——請旨賜婚,本是喜慶歡欣的好事,四個字卻寫的殺氣騰騰。

若要問出自誰的手,那除了大将軍婁安年親自執筆,還有誰敢動。

親自執筆的婁安年,此刻心情猶如那四個字的模樣,殺氣騰騰,看哪裏都不順眼,很想找個東西砍砍。

他的寶貝女兒還沒及笄,怎麽就要和蘇愉意的兒子定親了?定親就算了,還要他來請旨賜婚,怎麽的,那小子是腿斷了走不了路嗎?

要他請旨嫁女兒給蘇愉意的兒子,蘇愉意哪來的臉要我女兒當兒媳婦啊,真是好大的狗膽!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寶貝女兒還沒多養幾天就要去別人家裏,關鍵還是女兒自己寫信要求的,婁安年想到這裏更生氣了。

好啊,好啊,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兒郎,能迷的女兒這般失了神智,可惡,蘇愉意當真和他命裏犯沖,當年跟他搶媳婦兒,現在跟他搶女兒,見了面定要和她比劃比劃。

懷着極大的怨念,漠北十萬大軍殺氣騰騰的來到臨朝城外,彼時尚在早朝的諸位大臣,絲毫不知道接下來他們要面臨何等稀奇場面。

“報!皇上皇上,大将軍帶着漠北十萬大軍前來請旨賜婚!”

身體狀況剛剛好些的皇上,強撐着來上早朝,聞言,臉色頓變,注意力都在十萬大軍上,“大将軍帶十萬大軍?他想幹什麽?”

前來報命的官員愣了愣,他剛才難道沒跟皇上說嗎?本着皇命難違,官員把方才所說再次重複一遍。

“請旨賜婚,”皇上渾濁的雙眸裏露出深深的疑慮,“大将軍何意?”

他近來病的時日越發多,清醒一陣昏一陣,腦子好使一陣暈一陣,有的話剛說過,轉個身就能忘,總覺得接不上思緒。

皇上這個反應,殿內衆臣俱是面面相觑,前幾日便跟皇上說過此事,恒安王和九皇子在崖底孤男寡女共度一夜是主因,其次九皇子受傷,太子遷怒恒安王,讓她拿出誠意來賠罪,恒安王便寫信給大将軍來請旨賜婚。

所以今日大将軍前來請旨賜婚倒也是他們預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帶了十萬大軍。

大臣們偷瞄皇上的臉色,蒼白羸弱,病氣沉沉,精神狀态也很差,要不了多久,怕是……

正在這時,殿外高聲唱和,“大将軍到!”

所有人目光齊齊看過去,只見那人身着黑衣玄甲,背後一襲亮紅色披風走動間飒飒作響,身形高大,周身殺氣騰騰的穩步入殿。

進至殿內,衆人看清面目,又忍不住感嘆其容貌俊朗,難掩英姿。

“臣婁安年拜見皇上。”

銮座之上,久久不得回應,殿內肅穆安靜,百官靜立無言,婁安年姿勢不變,鎮定等待。

“起來吧。”聲音有些疲倦。

婁安年自若站起身,任由晏長興半眯着眼睛打量,他方才暗暗瞥了一眼上首,心底不由駭然。

晏長興比他還小兩歲,這般看起來卻如同耄耋老者,頭發花白身形浮腫,看人都要眯着眼睛,仿若睜不開完全似的,究竟是得了什麽病,嚴重到這種程度。

他在看皇上,皇上也在看他。

看殿內的大将軍容光煥發,眉間英氣不減當年,看他身形高大,站姿潇灑,似乎還是多年前打馬歸來的少年。

一瞬間,他有些說不上來的複雜情緒,但很快被他壓到心底。

“大将軍,”皇上阖目問他,“你帶十萬大軍前來,所為何事?”

婁安年眸色微閃,女兒讓他大張旗鼓回臨朝,旗號打的浩浩蕩蕩,晏長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所為何事,還真是皇上當久了,做什麽都要擺架子。

“臣請皇上下旨,賜婚恒安王與九皇子,擇日完婚,此外,十萬大軍乃是臣多年操練起來的精兵隊伍,臣此次特意帶回歸由皇上。”

話音方落,皇上腦子裏翻轉兩三遍,明白過來意思,連帶着這兩日的記憶突然回籠,若是如此,大将軍的誠意可是實打實的。

十萬精兵換紙婚約。

連猶豫的時間都沒半刻。

“準奏。”皇上表情難掩喜色,“朕現在就下旨賜婚。”

“讓九殿下與恒安王不日便可大婚。”

他這幅反應,被婁無衣算準。

用一個皇子換十萬大軍,這買賣皇上可覺得值得很。

太子站在百官之首,一襲明黃錦袍難掩芝蘭玉樹,向來溫潤的臉上卻冷若冰霜,視線恨恨落在銮座之上的人,臨朝都說皇上寵愛九皇子,獨寵其生母愉貴妃,現下來看,還不是難抵心中貪念。

他早知自己父皇是何等品行低劣的人,卻不曾想在這件事上,再一次被他的态度刷新眼界,幸虧小九不知道,否則指不定有多傷心。

所謂多年寵愛,也不過是泡影。

四皇子和五皇子站在太子身後,将他臉色盡收眼底,互相對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恨嗎?那便夠了。

賜婚聖旨到手,婁安年完成女兒的任務,記起自己的事來,“皇上,臣還有一事所求。”

剛得十萬大軍的皇上語氣很好,“将軍但說無妨。”

婁安年拱手道,“臣與愉貴妃多年未見,此次兒女婚約既成,臣想與她商量一二。”

人都走到這兒了,不罵蘇愉意兩句,他今晚都睡不了好覺。

一個大将軍要和後妃見面,任誰聽到都覺得匪夷所思,但殿內衆臣無人驚訝,概都知道些大将軍和愉貴妃的前塵往事,更清楚兩人素來不對付。

而這些,沒有人比晏長興更清楚他二人的恩怨,他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甚至笑了兩聲,擺擺手由婁安年自便。

“朕就知道你想說這事,她怕是正在栖鳳宮等你去問話。”

婁安年行了禮起身,“皇上聖明,臣告退。”

栖鳳宮內,愉貴妃頭戴珠釵,嬌容華貴,慢悠悠的排列出兩個瓷白圓潤的茶杯,用甘辛酒裝了滿滿兩杯。

對面三道難以忽略的目光直盯着她看,愉貴妃頭也不擡拒絕道,“小時,母妃說過你還未及冠,便不能飲酒,再看也是不能給你喝的。”

九皇子吸了吸口水,小時晃了晃尾巴,剩下還有道目光,愉貴妃繼續拒絕,“無衣也不能喝,你尚未及笄。”

婁無衣啞言,她倒不是想喝酒,只是有些意外愉貴妃會喝酒而已。

晏塵時指着兩個杯子,“既然母妃不許我們喝,那為什麽要倒兩杯呢?”

“一杯我喝,”愉貴妃美目劃過促狹,“另一杯喂狗。”

“狗?”哈,給小時喝嗎?

“汪?”我?

殿外傳來一聲通報,“大将軍到。”随即穩重的步伐聲傳入殿內。

不待他們說話,愉貴妃抿了一口酒,“哼哼,狗來了。”

婁安年耳力何等驚人,人未到聲先至,“蘇愉意,你當老子耳聾是吧,又嘀咕着罵老子。”

繞過殿內屏風,“老子……”婁安年看到殿內幾人,剩下的話頓時噎在喉嚨裏,表情立馬變得慈愛。

“爹的寶貝女兒怎麽也在這裏?”婁安年喜滋滋招手,“快過來快過來,讓爹看看瘦了沒?”

婁無衣沒有和親爹相處的經驗,怔住片刻,站在原地沒動,婁安年像是習慣她這樣,已經自己走到她面前,左看右看,捏捏臉揉揉胳膊,鐵血大将軍在女兒面前,像個沒心眼的憨憨。

“寶貝女兒,爹爹此次來臨朝給你帶了不少好東西,全都送回王府,等會兒回府,你看看喜不喜歡?”

婁無衣看着他的神色,面無表情的心想,原主爹長得這麽英俊,說起話來難掩憨傻,簡直反差萌拉滿。

她點頭,“爹爹送的定然都是好東西,無衣都喜歡。”

婁安年被她這話熨帖的心軟成一團,“真是爹的寶貝女兒,真乖。”

“差不多得了啊婁安年,”蘇愉意打斷婁安年的話,“無衣再過不久就是我兒媳,你注意點自己的身份。”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話,婁安年火騰地上來。

他大刀闊斧的坐到蘇愉意對面,目露兇光,惡狠狠道,“蘇愉意,你給我寶貝女兒說了些什麽?好端端的她怎麽就非你兒子不嫁了?”

蘇愉意有些訝異的看了眼婁無衣,婁無衣撇開視線,躲開她目光,沒想到無衣連這話都說了出來,難怪婁安年火氣這麽大。

不過她向來喜歡看婁安年跳腳,他越是不痛快,她就越高興。

“哎呀,那有什麽辦法,”蘇愉意笑眯眯的彎着眼睛,“我家小時就是招人喜歡,這誰能控制得住呢。”

晏塵時忍不住站直,感覺親娘在拉仇恨值,他得表現好點。

婁安年就不愛看她這作态,“狗屁!你兒子再招人喜歡,能有我女兒優秀?”

蘇愉意冷靜道,“那倒是沒有。”

婁安年猶疑挑起一邊眉,他可不信蘇愉意能附和他的話頭。

果然下一刻,她話音轉彎,“但你女兒再優秀,也是我兒媳婦啊。”

婁安年:“……”

婁安年就很氣。

瞧見他吃癟,蘇愉意渾身那叫一個舒爽,舒爽夠了,也就能跟他好聲好氣說些話。

“你今日來找我,就為了說這事,”蘇愉意遞給他酒,沖他舉杯,“不至于啊婁安年,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從始至終可沒逼無衣做任何事。”

婁安年接過酒,聽到她這話未置可否,和蘇愉意認識多年,再不對付,他也清楚這人是個什麽性子。

就是清楚,他才更氣。

當年蘇愉意和他搶媳婦兒,現在她兒子和他搶女兒,簡直可惡。

見他悶頭喝酒,蘇愉意又道,“無衣和我家小時在一起,也不吃虧,你不高興個什麽勁?”

“這話你也是說得出口,”婁安年頓時來勁,他可是打聽了不少九皇子的事跡,“你兒子那個模樣,十足十把我寶貝女兒當大冤種禍害。”

晏塵時擡頭看房梁,低頭瞄腳尖,左看右看就是不敢跟身旁的人眼神交流,婁無衣餘光瞥見他的神态,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摸他腦袋。

“阿時乖。”

蘇愉意就不愛聽他說這話,死直男懂什麽叫天生一對嗎?

“冤種個屁!你自己問無衣,就無衣那個樣子,你看她是不是冤種?”

婁安年一回頭,看見他女兒笑着摸人腦袋,話卡在嘴邊,寶貝女兒這樣子看起來,不像是當冤種,倒像是很享受。

腦子裏這念頭堪堪出現,婁安年又沒了話說,“……”

他的目光難以叫人忽略,婁無衣放下手,看向親爹,“爹爹,我素來是個有主見的,你不必擔心我委屈自己。”

婁安年沉默半晌,“那……他,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說到這個,婁安年可有話說了。

當即指了指蘇愉意,話裏很有幾分不痛快,“誰叫你當年那麽決絕的進宮,放着阿歲那麽好的未婚夫當擺設,他死之後,你立馬嫁給晏長興個沒腦子的,這下好了吧,生下來的兒子也有問題。”

蘇愉意捏着酒杯的手緊了緊,聽着婁安年繼續說她。

“勝歡當年說過,就算賀家沒人進宮,晏長興也不會為難,偏你要承賀家的情,也不知道你腦子想些什麽。”

“蘇愉意,你看看你兒子……”進殿以來,婁安年頭一次把目光落在晏塵時身上。

這一看,他猛的頓住了話頭。

赭朱唇,多情目,容貌妖孽,瑰麗精致,蘇愉意的兒子長成這樣不稀奇,可婁安年驚訝的是,他眼角那顆淚痣生的位置,和阿歲一模一樣。

他目光微凜,看着晏塵時道,“你過來。”

蘇愉意對兒子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聽話過去,婁安年要是看不出來,她才覺得有問題。

晏塵時倒不覺得怕,他看到母妃的表情,就猜到接下來的事情走向。

婁安年表情嚴肅,“蹲下來。”

晏塵時依言照做。

婁安年伸手在他眼角揉搓兩下,“這淚痣從小便有?”

“出生就有。”晏塵時毫不隐瞞。

婁安年眸色微暗,轉頭問道,“蘇愉意,我忽然想起來,你這兒子是個早産兒吧?”

作者有話說:

現在大家知道為什麽文案上說“殺氣騰騰”了吧。

另外,無衣真的好帥啊,不愧是我女兒(⌒o⌒)寫的時候就覺得那句試試刀快不快太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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