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中宮之位

第42章 中宮之位

“對, 早産了一月。”蘇愉意大大方方道。

婁安年行軍打仗多年,身上受過大大小小的傷,診個脈不在話下。

他按着晏塵時的手腕, “這脈象……早産兒多體弱, 你兒子強健的能打死一頭牛。”

婁安年說完,直直看向蘇愉意,“你有事瞞着我們。”

“我可沒有瞞你們任何一個人,”蘇愉意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婁安年順勢把自己酒杯遞過去, 示意給他也添滿。

“就是晏長興面前, 我也從沒把小時的淚痣擋起來過。”

婁無衣聽到這裏,已然明白過來,她先前的猜測果然中了八成,唯一沒料到的便是低估了愉貴妃的膽量。

這會兒她更是明白, 為何太子曾說愉貴妃就算是垂簾聽政,也一定要栖鳳宮的皇子繼位,原因不在于她,而在于先帝。

“沒有遮掩過, ”婁安年訝異的重複一遍,“他和阿歲同胞兄弟,比你我認識阿歲時間還久,他怎會沒發現。”

何況晏長興自小就黏阿歲,後來他和阿歲關系近, 晏長興還狠狠吃味了幾回。

聽到他這話, 蘇愉意忍不住笑了起來, 指着婁安年半晌說不出話, “婁安年, 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阿歲當年究竟是看中你哪點,委你重任,”蘇愉意說着又搖搖頭,“勝歡姐姐難不成是看上你的憨傻?”

婁安年白了她一眼,“你少拐着彎罵老子,有話直說。”

蘇愉意聳聳肩,“認不出來就是認不出來,能有什麽原因。”

其實不是,小時那顆淚痣,晏長興是懷疑過的,甚至私下裏還問過給她開藥的太醫,伺候她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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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晏歲餘的存在,終究是晏長興這輩子都過不去的陰影。任何能讓他想到晏歲餘的存在,都會讓他打起百分之兩百的注意。

可是蘇愉意是什麽人,她從戰亂流民走到現在,靠的可不只是一張臉和一張嘴。

她既然做出要生下小時的決定,自然會布好萬全之策,給她安胎養神的太醫是阿歲提拔上來的人,她只消言語間透漏幾分,太醫自會盡心竭力。

蘇愉意向來不信人心,只有碰到阿歲,她總會驚訝,似乎沒有人會不折服于他,那太醫是個忠心耿耿的人,半分口風沒透過。

至于她身邊的侍女,能得她用的人,自然都是一心為她的。

晏長興的懷疑不會減消,但蘇愉意從沒想過遮住兒子的淚痣。這是她和阿歲的兒子,她巴不得展示給所有人看,遮遮掩掩像什麽樣。

不過小時六歲中毒的事,給她提了個警醒,可以想個折中的辦法,比如教小時多笑,多讓人把注意力放在他其他位置,比起笑彎成月牙的眼睛,白白細細的小牙齒,淚痣的存在感肯定要弱些。

何況再多的懷疑又如何,晏長興找不到證據,他就得悶聲閉嘴。

話到這份上,蘇愉意也像是附和他的想法,婁安年還是忍不住問個準話,“所以他真的是阿歲和你的兒子?”

“這不明擺着的嗎?”蘇愉意回想他方才說她的話,“阿歲謙謙君子做事講規矩,我可不是,把他當擺設,你以為我是傻子啊。”

要不是她故意灌酒,晏歲餘那個循紀守禮的男人,怎麽可能碰她。

婁安年給她比了個真心實意的大拇指,要不怎麽說當年蘇愉意能把他媳婦兒拐走好幾次呢,這作風和他媳婦兒簡直師出同門。

“你怎麽表情也不變一下?”婁安年餘光瞥見晏塵時滿臉淡定,猛的反應過來,“蘇愉意,你該不會連這事都給你兒子說過吧?”

婁無衣也驚訝的抿了抿唇,應該不至于吧。

“我從來不騙小孩。”蘇愉意攤手,“他九歲那年發現我房裏藏有阿歲的畫像,自己覺得和畫裏的人長得像,我說那是他父皇的哥哥。”

“然後他自己說畫像上的人比晏長興長得更好看,都是親戚,他能不能叫這個人父皇?”

婁安年&婁無衣:“……”

晏塵時挺起胸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不想要自己的父母都是容貌俱佳的呀,小孩子虛榮一點怎麽啦。

“那他這麽說,我就想,血緣關系果然擋都擋不住,所以我實話實說,告訴他畫上的人确實是他父皇。”

九歲的晏塵時懵了一下,“母妃,就算我想換父皇,你也不能來真的啊,父皇沒他好看,那你也稍微掩飾掩飾自己行吧。”

他指着畫像,“這應該是我皇叔,你作為弟媳,觊觎人家的嘴臉能不能收斂一點啊。”

蘇愉意聽得好笑,輕輕敲了敲他額頭,“把你厲害的,還教訓母妃。”

有些話開了頭,接下來就變得無比順暢,“母妃何時騙過你,你自小到大可曾見母妃瞞過你什麽?”

九殿下站在畫像前,皺着小臉回想,“母妃沒有騙過殿下。”

“所以,他真是我父皇,那你為什麽還要嫁給現在這個父皇,”九殿下再聰明,也不過是小孩子,“母妃,我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很少會有想把某件事某個道理弄清楚的時候,一旦有這個念頭,就必須搞明白。

蘇愉意知道他這個習慣,摸摸他的腦袋,“那小時準備一下吧。”

九殿下仰着小臉,“母妃,小時需要準備什麽?”

蘇愉意抱起兒子,坐在榻邊,“準備聽母妃講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聽故事诶,九殿下立馬點點小腦袋,抱着母妃的脖子笑彎眼睛,“嗯嗯,小時準備好啦。”

然後,九歲的晏塵時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最後他有些疑惑的眨眨眼,“母妃,話本子裏寫,小孩子不能知道太多秘密,別人的娘親都是這樣說的。”

“你怎麽不這樣啊?”

蘇愉意摸摸九殿下的腦袋,“因為小時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小孩,他可以得到娘親所有的坦誠。”

“話本子說的雖有道理,但小時開不開心知道娘親跟你說的這些秘密呢?”

九殿下想了想,誠實開口,“開心。”

“開心就夠了,小時。”

聽完經過,婁安年啞口無言,再次給蘇愉意比了個大拇指,“還得是你教兒子,我佩服。”

婁無衣也難掩佩服之情,愉貴妃這種母親,她前後兩輩子遇見的人加起來,也是獨一個。

不過,既然小殿下什麽都知道,如何還能依舊天真爛漫,毫無心機。

婁安年也疑惑,“那你都跟他說過,怎麽還能養成現在這幅模樣?”

蘇愉意無奈,“從小這幅性子,又不知道遺傳誰的懶勁,我能把他養成這樣都是好的。”

婁安年不太信,“外面都傳,九皇子智商不過七八歲,這是真是假?”

蘇愉意看了眼婁無衣,沉吟片刻,“半真半假。”

“可以說小時心性七八歲,但智商還是很正常的。”

婁無衣表情微變,沒有出聲多言,晏塵時低頭,內心瘋狂想待會兒要怎麽解釋。

婁安年皺眉,“你這又是什麽說法?”

蘇愉意坦言,“總之就是,小時不會拖你家無衣的後腿。”

聞言,婁安年頓了頓,拖後腿?這是什麽意思。

他看了看婁無衣,又看向蘇愉意,“你們還瞞着我什麽事?”

蘇愉意擡手,“讓無衣自己跟你說。”

到這個地步,沒必要藏着掖着。

婁無衣做的也是這個打算,當即就道,“皇上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爹爹應該看得出來。”

婁安年“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

“太子殿下萬望以後能夠雲游天下,其他皇子不成氣候,女兒有心稱帝,爹爹意下如何?”

前面還在皺眉,聽到最後一句,婁安年表情頓變,眼神複雜的看向婁無衣,“你這是何時有的念頭?”

當真是比他和勝歡還亂來。

婁無衣回憶原主的記憶,很快找到答案,“七歲。”

不等婁安年問,她又道,“七歲那年,爹爹平定東夷回來。”

婁安年思緒恍然回到那時。

無衣七歲時,已是他在漠北住下的第六年,虧得家裏有奶娘侍女照顧女兒,也幸好女兒自小懂事,甚少哭鬧。

可也不過是小孩子,又是心愛女子留給他的唯一念想,每每外出征戰回來,他總要抱不離手,便是連看公務時,也舍不得把女兒送回房裏。

婁安年書桌上堆滿兵書,小無衣站在那裏,能被擋的嚴嚴實實,被公務擾的人心煩意亂,一轉頭,看到自家寶貝女兒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滿臉好奇的看着他。

他頓時心情愉快起來,招手女兒到身邊,抱到懷裏,“無衣在想什麽?”

小女孩乖乖順順,認真的回答,“在想爹爹此次出征,去了哪些地方?”

婁安年捏着寶貝女兒的手,柔聲細語,“爹爹啊,去了東邊一處地方,喚作東夷。”

“東邊,”小無衣擡頭,“離我們這裏遠嗎?”

婁安年點頭,“遠。”

小無衣也點點頭,“那爹爹此次只去了東邊,別的地方都沒去嗎?”

婁安年笑了笑,心道寶貝女兒這性子喜歡到處跑着玩,還是稀奇,“爹爹要聽皇上的命令,他只讓我去東邊,我便不能去別的地方。”

小無衣吃驚的張了張嘴,“可爹爹不是大将軍嗎?”

“他們都說,爹爹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最厲害的大将軍。”

“爹爹這麽厲害還要聽皇上的話。”

“難道皇上比爹爹還要厲害?”

婁安年聽寶貝女兒說這麽一長串話,笑得嘴都合不攏,“那倒沒有,皇上沒有爹爹厲害。”

小無衣疑惑,“沒有爹爹厲害,為什麽還可以管爹爹?”

婁安年耐心解釋,“因為他是皇上。”

小無衣又問,“皇上是什麽?”

婁安年道,“皇上可以管天底下所有的人,就算他沒那麽厲害,但他在那個位置,就可以管別人。”

小無衣點點頭,也不知道聽懂沒有,總之表情是很認真的在領會他話裏的意思。

寶貝女兒安靜無話,婁安年索性抱着她繼續看公務,過了半晌,他突然察覺到女兒在扯他袖子。

一低頭,小無衣滿臉期待的問他,“爹爹,無衣厲害嗎?”

婁安年心想還是小孩啊,問話都透着稚氣,“爹的寶貝女兒最厲害了。”

“爹爹此話當真?”

“當真。”

小無衣開心笑了起來,既然爹爹說她最厲害,那麽,她應該能當皇上,這樣,想做什麽都可以了。

原主正是從這場談話裏,得出結論,想做皇上,于是先非常努力的提高自己的能力,了解天啓和漠北的形勢,直到三年前才開始完全着手準備。

回憶到這裏結束,婁無衣還沒完全抽離思緒,便聽得對面中年俊美男子險些眼淚縱橫,長嘆道,“爹的寶貝女兒啊。”

“竟是為了想讓爹爹往後自由自在的逍遙快活,才有這般想法。”

婁無衣:“……”

爹你說什麽呢?

婁安年沉浸回憶,定是他當年對寶貝乖女兒說,自己身為将軍也不能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女兒就把此事記在心裏,全都是為了讓他自在逍遙啊。

意識到她爹可能誤會了什麽,婁無衣解釋的話到嘴邊,又覺得誤會了也挺好,“爹爹,無衣心甘情願。”

婁安年眼眶酸澀,當真是他和勝歡的好女兒,那麽小便知道心疼爹爹。

蘇愉意和兒子對視一眼,眼裏寫滿“算了算了別戳穿他這腦子能想到這些也不容易”。

婁無衣趁勢說道,“我讓爹爹來臨朝,一為婚事,二便是為此事。”

婁安年猶在感動,“好好好,寶貝女兒想做什麽,爹爹都支持。”

“婁安年,你想清楚啊,無衣想做的事,史書上寫下來可就是謀反。”蘇愉意是徹頭徹尾的跟晏長興不對付,也早就做了彌天大罪。

可婁安年不是,他這一生為天啓,征戰二十餘年,任誰都無法把他和亂臣賊子四個字聯系到一起。

肱股之臣,忠君愛國,婁安年應該總是和這樣的字眼同時出現。

她是和婁安年不對付,但小打小鬧和正經大事,她蘇愉意分得清楚。

婁安年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仔細想想,站在她的角度,她這樣說不無道理,“蘇愉意,你以為我是什麽人?”

蘇愉意沒有接話。

“我的命是阿歲救下來的,我守這天啓也是為他。”

征戰數十年,受過無數次傷,命懸一線的次數也不少,可他總記得自己答應過一個人,要替他守好天啓。

替他護好這萬裏河山,錦繡天下。

“晏長興算什麽,”婁安年骨子裏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亂臣賊子如何,肱股之臣又怎樣,“他不過是沾了阿歲的光,能得我護佑天啓,全了他的長盛久興。”

他和阿歲允諾,願天下黎民百姓往後年年平安,歲歲有餘。

未曾想如今,天下百姓年年依舊平安,歲歲卻再難見。

蘇愉意鬓邊嬌花盛放,不如她此時笑顏俏麗,“婁安年,你要這麽說的話,我就再給你說件事。”

“晏長興沒得病,他是中了毒,毒是我下的。”

晏塵時臉色不變,婁家父女同時皺眉,異口同聲,“你給他下毒?”

蘇愉意吹了吹指甲,不緊不慢,“慢性毒藥,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最多毒性積壓過久,痛苦而死。”

婁安年搞不明白她這一手為何,“你對他下手幹什麽?”

“當年阿歲的死和他有關,勝歡姐姐是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人,之後去找他對峙,我當時從那裏恰好路過,聽見他們在争論,親眼看到他推了一把勝歡姐姐。”

“長滄樓百階高臺,勝歡姐姐摔落到地面,已經不省人事。”

她剛剛得知這樣的消息,更是不敢出聲,只能忍着眼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栖鳳宮。

婁安年屏住呼吸,嘴唇顫了顫。

而那時賀勝歡從宮裏回到賀府,晏長興派來的人說的明明白白,是賀将軍自己一時不察跌落。

他當時就想過,以勝歡的身手,怎麽可能會自己不小心從臺階上摔落,怕是她壓根就對晏長興沒有設防,不相信他敢貿然出手。

在勝歡的心裏,她和晏家兩兄弟是出生入死的關系,所以即便懷疑晏長興害了晏歲餘,也只是暗中去找他對峙,卻不想那人早就已經喪心病狂,對她也敢痛下殺手。

“宮中十餘年來,每每夜裏想起,我都止不住心痛,婁安年,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始終不知這些秘辛。”

又是多麽可憐我們倆,被同一個人害得淪落孤苦伶仃的下場。

婁安年直接愣住,怎麽也沒想到媳婦兒和好兄弟的死竟有這般隐情,更是沒料到晏長興為了一己私欲,能做出這樣的事。

而婁無衣倒是接受良好,畢竟她早就猜測老皇帝這皇位做的名不正言不順,聽他先後害了兩個人,反應過來就覺得很正常。

他畢竟看起來就不像個好東西。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後半句,婁安年卻問不下去,蘇愉意所說真假如何,他心裏其實已經有了決斷。

蘇愉意揮手,捂着嘴打了個哈欠,“行了行了,回府待着慢慢想吧。”

一股腦的跟婁安年說這麽多,以他的腦子,想明白怕是要用些時間。

“小時,去送送你岳丈大人。”

“知道了,母妃。”

九皇子謹記人設坐上輪椅,抱着小時,滿臉讨好的看向婁無衣,“姐姐,我送你和岳丈大人回府吧。”

婁安年立即回過神,瞥了一眼晏塵時,不愧是蘇愉意的兒子,行事作風和她真是一樣一樣的。

“走吧寶貝女兒。”婁安年白了蘇愉意一眼,率先出門。

婁安年走得快,有些刻意的把婁無衣落在後面,在他身影即将在宮道轉彎消失之前,聽到他的聲音幽幽傳來。

“和小時把話說清楚,不高興就跟爹說,爹給你做主。”

晏塵時垮着的小臉糾的更狠,岳丈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和他母妃一個樣,就不能讓他自己開口嗎?

“姐姐,”他扯了扯婁無衣的袖子,“能不能聽我解釋啊?”

婁無衣順着他的力道,“李雲帆之死是你自己決定動手,還是和你皇兄商量好的?”

一上來就這麽開門見山。

晏塵時趕忙道,“是和皇兄一起商量的,怕夜長夢多。”

婁無衣了然點點頭,又問,“近來做了些什麽?”

晏塵時很誠實的回答,“吃飯睡覺想阿無。”

婁無衣:“……”

這也能讓你撩一手。

“知道林苑的事和五皇子有關嗎?”

晏塵時伸手,食指和拇指拉開一寸,“猜到一點點,剩下都是皇兄跟我說的。”

不等婁無衣問,他繼續解釋,“猜到五皇兄扮豬吃老虎,別的都不知道。”

婁無衣表情難掩意外,叫晏塵時看個正着。

“姐姐,我雖然聰明,但是我是真的懶,所以很多事都沒有仔細想過,絕對沒有發生那種和你一起布局的情況。我沒有騙你什麽,在你面前,我表現的就是全部的自己。”

如果說藏了一點自己的陰暗面也算,那他覺得,阿無其實也沒有讓他看到全部的她啊。

“如果阿無覺得我們一開始的相處是我有意為之,那你就誤會我了。我沒有追過女孩子,又不太懂和喜歡的人怎麽相處,母妃只教過我怎麽偷懶,皇兄更是不與女子說話。”

“我就是憑着感覺和自己歷來的處事作風和你相處,我……我沒有裝傻的,姐姐。”

他越說越亂,最後心虛的低下頭,聲音也漸漸變小。

母妃不應該現在說穿的,他想等着兩人成親,在洞房花燭夜坦誠一切,最好還要擺出那副妖孽橫生的笑,迷的姐姐七葷八素找不着北,然後問她,“娘子打算何時予我中宮之位?”

晏塵時可記得清楚,每回他對阿無笑得眉眼彎彎,阿無都會晃神。

而這個時候的阿無也最好說話。

哪像現在呀,冷風凄凄,宮牆深深,他覺得自己能不能住進中宮難說,冷宮肯定是要被打進去的。

晏塵時這會兒腦子轉的快,偷偷摸摸瞄婁無衣的臉色,想着自己要不要擠兩滴眼淚撒個嬌糊弄過去,轉而又放棄這個念頭。

不管怎麽說,是他不對。

婁無衣自始至終沒有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包括他偷瞄的模樣,本來就沒有多少氣的她,忍不住輕笑出聲,“好了,我知道你沒有裝傻。”

她歷來心思細膩,又甚是多疑,何況頭一回遇上這麽喜歡的人,有的事總會反複思索。

作者有話說:

實在沒想到文案名場面其實是小時的腦補+_+還得我們小時啊。

所以說,但凡貴妃娘娘沒那麽厲害,都養不出小時如今這個樣子。

開始走劇情,後面兩章要狠狠走一波劇情線,揭前文伏筆,以及老皇帝和四皇子準備下線,五皇子要站在明面上和無衣鬥了,五皇子這條線也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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