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更】
一定是錯覺。唐睢還在心裏竭力否認着, 不願往自己的好哥們會對他有想法的方向去想。
他故作灑脫地沖謝司旻笑了下，“哦，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啊, 成, 我幫你和阿強說。”
唐睢低下頭, 給阿強發消息。
陽光正好：阿強, 你再找點那種視頻來。
你強哥啊：睢哥，昨天你還一個勁兒地說不要呢，今天怎麽突然這麽積極了？是不是和二嫂看了之後效果還挺好？[壞笑.jpg]
陽光正好：少廢話啊, 讓你找就找。
你強哥啊：嘿嘿, 那睢哥你要什麽樣的？
唐睢想着謝司旻的要求，一邊打字, 一邊臉上發起了燙。
陽光正好：主人公最好是黑發白皮的帥哥, 桃花眼，個子高挑，聲音好聽, 開朗愛笑但容易臉紅的。
你強哥啊：睢哥, 是不是二嫂讓你找的？你還幫他找什麽片啊，直接讓他跟你實戰得了。這說的根本就是你啊！
唐睢僵住了，臉上這回紅得快冒煙。
謝司旻看着渾身僵硬臉漲得通紅說不出話的唐睢，不用去看他和趙富強的聊天記錄, 也知道這人看到了什麽樣的消息, 暗暗揚起唇角。
唐睢再打字時, 手指都是有點顫的。
陽光正好：胡扯, 他怎麽說的就是我了？你趕緊找去！
唐睢沒管阿強後面反駁的話, 把手機塞回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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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謝司旻意味不明的目光中一刻都坐不住了，紅着臉站起身。
“我, 我去趟洗手間。”
唐睢站在洗手間裏，用冷水洗了把滾燙的臉頰，盡力讓自己冷靜，卻有意無意掃了眼自己的腿和腰。
出挑的身高加上黃金比例，腿确實很長，腰更是在男生裏罕見的窄。
再擡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标準的桃花眼，頭發黑得墨一樣，皮膚也白花花的。
唐睢盡力說服自己，也許，他的嘴唇沒那麽适合接吻，聲音也沒有一到特殊時候就會變成謝司旻說的那樣，臉也沒那麽容易……
臉為什麽那麽容易紅啊？
唐睢抓狂地看着因為胡思亂想越來越紅的臉頰，又狠狠用冷水沖起了臉。
唐睢在洗手間裏站了半晌，好不容易等到臉上的熱意褪去了點，這才往回走。
剛進門看向謝司旻，只是和謝司旻對視了一眼，他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渾身的血又開始往臉上湧，立即錯開了視線。
坐到座位上，拿出書看時，不知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唐睢依舊能感覺到謝司旻在盯着他。
唐睢從來都沒覺得，謝司旻望着他的目光那麽灼人過。
謝司旻在看哪裏？
是他的頭發、眼睛、還是……
謝司旻本來就對男生也有興趣，如果還剛好這麽喜歡他這種類型，那這樣大晚上和他孤男寡男共處一室……
“你一直看我做什麽？該看書了。”唐睢終于忍不住小聲說。
謝司旻笑而不語，從唐睢泛紅的臉頰上收回視線。
唐睢盡力保持思考，反應過來，“哦，是不是我，我那個還沒發你，我剛一下忘了。”
唐睢點開和阿強的聊天頁面，阿強果然又找了小視頻給他。
你強哥啊：睢哥，你說的這種還真難找，我讓好幾個人幫我找，才好不容易找到這麽兩三個勉強符合條件的。
唐睢不願多看上面的小視頻，但恰好是因為沒多看，只能模糊地看到那些小視頻裏黑發白皮因為被做着羞恥的事渾身泛紅的人影，他就更覺得和自己像。
唐睢漲紅臉把那幾個視頻都轉給了謝司旻，長出了口氣。
“發完了啊，看書看書。”
兩人開始看書。
唐睢卻怎麽都無法平靜了，腦海中抑制不住湧上紛雜的思緒。
唐睢在現實世界的時候住校過，剛好撞見過室友在宿舍看那種小視頻解決生理需求，當時那個室友興奮地要分享寶藏，說片裏的女主角和校花特別像。
他突然在想，謝司旻會在看那些視頻時那樣嗎？會因為主人公和他太像想起他嗎？
唐睢想到昨天晚上，他擔心剛洗過澡只圍了一條浴巾的謝司旻着涼，找了塊毛巾給謝司旻擦頭發後被謝司旻抵在桌角。
謝司旻淩亂的濕發上時不時滴落下冰冷的水珠，但那雙淡色的眼睛卻熾熱得好像要将他燒起來……
“謝司旻……”唐睢突然鬼使神差開了口。
“嗯？”
“你昨晚，是不是沖冷水澡了？”
“嗯。”謝司旻這次沒有否認。
唐睢僵住了，更加不敢側頭去看謝司旻。
他放在書頁上的手指蜷了蜷，後悔開口問謝司旻了。
他本來潛意識覺得，謝司旻會和上次他在謝司旻家過夜時一樣否認的，那樣他就能心安理得地說服自己是自己多想了。
現在謝司旻一句肯定，讓他瞬時更加混亂。
他隐隐覺得，他和謝司旻之間好像就只剩下一層窗戶紙。
唐睢喉結微動了下，想問更多。
也許只要再多問一句，那層窗戶紙就會被捅破，他卻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謝司旻也沒再多說。
回去時唐睢險些忘了帶傘，謝司旻提醒他，他才想起來。
唐睢接過傘，聽着謝司旻溫聲叮囑他下樓梯的時候不可以再這樣心不在焉，心裏更加五味雜陳。
到家後，雨依舊沒有停。
唐睢少有地玩了幾局游戲，想借助在虛拟世界的大殺四方讓自己忘記腦子裏的那些雜念，因為不在狀态連死了幾局後，他自覺下線不拖隊友後腿了。
唐睢從游戲裏抽神，四下看去。
窗簾忘記拉了，窗戶上蒙了一層雨霧，眼前是混沌模糊的光影。
他和謝司旻之間經歷的種種突然浮現在腦海。
從最初謝司旻的疏離冷淡，到後來對他一天比一天的溫柔親密……
謝司旻對他，是那種感情嗎？
唐睢心裏很亂，亂極了。
他和謝司旻經歷了那麽多，謝司旻對他來說已經是很重要的好哥們，他不願去想他們之間的關系發生變化。
唐睢拉上窗簾，拿出手機随便刷了刷網頁，企圖繼續屏蔽腦子裏混亂的思緒。
無意中卻又瞄到了一個新聞推送。
驚！花季少年請家教被補習老師強/暴，家長們謹記，選擇補習老師不止女生要提防！
唐睢雖然很同情這名少年，但與此同時也覺得很無奈。
這是什麽？為什麽會推送給他？是因為他最近和人交流時經常會出現補習，同性這樣的字眼嗎？
大數據時代真是夠了……
他現在都這麽亂了，還來這麽一出刺激他？
唐睢把手機丢開，癱到床上，決定睡覺解千愁。
結果，剛躺在床上，腦子裏的雜念又潮水一般湧來，繼續糾纏着他。
最近實在是太魔幻了。
他和謝司旻假扮情侶，知道了謝司旻喜歡男生，喜歡他這種類型……
還有那條新聞，那都是什麽鬼啊？
說起來，那個強j犯總不可能喜歡那個男學生吧？所以，謝司旻如果對他只是有欲望，是不是也不代表一定就會喜歡他……
唐睢抱着最後一點僥幸心理在腦子裏天馬行空，烏龜縮殼一樣蒙上被子。
迷迷糊糊中，唐睢感覺到自己正在謝司旻家裏補習。
他有些奇怪，好不容易補習完怎麽又回來了？
瞄了眼身旁的人，謝司旻又在盯着他看。
唐睢忙低頭看書，但餘光卻仍能感覺到謝司旻一直在望着他。
唐睢終于忍不住攥緊了手裏的筆，“謝司旻，你，你怎麽又一直盯着我看？”
謝司旻打量着他，微笑：“小睢，你的唇看起來好像很好親，身材也很好，腰這麽細……”
謝司旻說着，居然摟住了他。
唐睢瞪大眼睛，渾身都繃緊了，“謝司旻你做什麽？”
謝司旻把唐睢直接攔腰橫抱起來，壓到了桌子上，“你說我要做什麽？”
“謝司旻！”唐睢吓了一跳，忙掙紮起來。
可惜即使唐睢力氣不像那個新聞裏的小少年一樣柔弱，瑪麗蘇文男主那逆天的力氣卻根本就不是唐睢一個正常人能抗衡的。
他瞬息間就變得衣衫不整，看着怎麽都推不開的謝司旻，心髒因為太過緊張狂跳不止，只能軟聲哀求起來。
“別！謝司旻，旻哥，我們是好哥們啊！求你了！”
“聲音也很好聽……”謝司旻大力鉗制住他推拒的手摁到他頭頂，逼近他，表情溫柔，目光卻變得極具危險性。
“小睢，你這麽抗拒做什麽，我們不是在扮演情侶嗎？不如就假戲真做……”
唐睢驚醒了。
他渾身都是冷汗，在暗夜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唐睢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羞憤地給了自己腦袋一拳，他在想什麽，謝司旻怎麽可能對他做那種事啊？
第二天剛好是周末，唐睢在家裏緩了大半天，企圖忘記那場噩夢帶給他的陰影。
即便覺得謝司旻根本不可能對自己那樣，唐睢也有一種很難面對謝司旻的感覺。
顧北傲推開房門，到他身邊坐下了，笑問：“小睢，這大周末的你怎麽不去找你男朋友啊？”
唐睢一聽到顧北傲嘴裏說出“男朋友”那三個字，那個噩夢裏謝司旻要和他假戲真做的場景又浮現出來。
他說話都禁不住有些結巴起來：“我，我這周末有事，就不去他那兒了。”
唐睢暗想，雖然之前都已經決定為了防止謝司旻因為自己的取向難受不刻意避着他，但之前他也都向謝司旻表态過了自己不會介意他喜歡男生，就一個周末不去，謝司旻應該也不會多想什麽吧？
顧北傲看着唐睢微微泛紅的耳廓，樂了，“怎麽回事啊，耳朵都紅了，就讓你去見他一面這麽害羞？”
“誰害羞了？我不是說了有事嗎？”唐睢現在實在沒心思和顧北傲多說，只想一個人靜靜，打發顧北傲：“反倒是你，大周末不去找小荷姐創造機會，跑我這兒來幹什麽？”
“哥這還不是看你不去找謝司旻那小子，擔心你有事嗎？”
唐睢看着顧北傲擔心他的樣子，想到他和謝司旻的真實關系，輕嘆了口氣：“哎，你怎麽這麽關心我們兩個的感情啊？不就是談個戀愛，以後說不定沒多久就分了？”
顧北傲拍了下唐睢肩膀，難得正色了些。
“小睢，哥一開始知道你喜歡謝司旻的時候是很奇怪，我還覺得你眼光有問題！但後來感覺，你好像真的挺喜歡謝司旻的，謝司旻也對你很好，你們兩個在一起真挺合适的，所以哥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好好走下去。”
唐睢看着顧北傲，愣住了。
顧北傲在說什麽？他和謝司旻明明其實就是好哥們，在一起哪裏合适了？
唐睢正想着，他丢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顧北傲幫他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笑了下，把手機塞他手裏，起身出去了。
“你男朋友打來的。”
唐睢本來就因為做了那場噩夢在躲着謝司旻，現在看到是謝司旻打來的電話，瞬時神經繃得更緊。
謝司旻平時找他都是發消息，怎麽會突然打電話來，是想和他說什麽嗎？
他盡力鎮定，按下了接聽。
【二更】
“謝，謝司旻。”唐睢出聲之後，才發現自己聲音都有點顫了。
電話那端傳來的卻是謝花花甜甜的呼喚聲：“小睢哥哥！”
“花花？”唐睢有點驚訝，放松下來，笑了，“怎麽是你？你怎麽想到找我啊？”
謝司旻正坐在謝花花身邊。
手機設了擴音，少年的聲音清晰地從手機聽筒傳出來，落入他的耳中。
語氣起初還緊張得不行，但很快因為聽到花花的聲音變得放松和驚喜。
謝司旻有些無奈，暗暗笑嘆了下。
他就知道那個人經過昨晚的事，一定會很緊張，不過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
還好，有花花幫他聯系唐睢，能讓唐睢放松一些。
“周末了，小睢哥哥來找我們玩好不好呀？花花和哥哥都很想見小睢哥哥的。”花花興沖沖地說。
“花花，我……”唐睢有些為難。
他昨天才知道謝司旻的喜好，又做了那種夢，現在哪裏好去見謝司旻？
謝花花和唐睢已經熟了起來，直接開始撒嬌，“小睢哥哥，你就來找我們一下好不好嘛？你之前說期中考試後我們要一起慶祝的，都沒有來呢？”
唐睢撓了撓頭，因為最近發生太多事，他都快把這事忘了:“花花，抱歉，小睢哥哥之前太忙都忘了。那我晚點就去找你們。”
“小睢哥哥才不用道歉呢！那我和我哥一起等小睢哥哥啦！”謝花花開心起來。
唐睢笑着，“嗯”了聲。
唐睢打開衣櫥，把身上的休閑服脫下，換了身方便出門的衣服。
想了想，他又把很久沒戴的鴨舌帽拿過來，戴上了。
壓低鴨舌帽的帽檐，唐睢出了門。
顧北傲剛好也正準備出門，看到他後，不禁吹了個口哨，笑了，“剛還跟你哥說有事不去找他了呢？一個電話打來，這麽快就忍不住了？”
唐睢也懶得解釋，只是無奈嗤笑：“表哥，你也快去找小荷姐吧。”
“成，你去那邊好好的啊！”顧北傲笑着應了聲，出門了。
唐睢來到謝司旻的小區時，還沒進去，就看到謝司旻帶着花花在小區大門口等他。
下過一場雨，空氣散發着清新好聞的氣息，午後的陽光清澈，像是被洗滌過一樣，藍天白雲呈現出最純粹漂亮的色澤。
謝司旻和謝花花兄妹兩人顏值都很高，站在那裏畫一樣好看。
“小睢哥哥！”謝花花一看到唐睢，就開心地沖他揮了揮小手。
“花花！”唐睢打着招呼走到兄妹倆面前，看了眼謝司旻，又局促了些，聲音低下去了一點，“謝司旻。”
謝司旻沖他微笑了下。
唐睢看着謝司旻和夢境中全然不同的溫柔眉眼，不由也沖他笑了笑。
“你們怎麽跑樓下等我了？”唐睢問。
“花花想跟我們一起去逛街。”謝司旻輕聲回。
謝花花扯着唐睢的褲腳，揚起小臉，興沖沖說：“小睢哥哥，我們一起去買菜呀！”
唐睢笑了下：“好啊！”
戶外的環境，加上謝花花的存在，讓唐睢很快忘記了和謝司旻相處時的窘迫。
唐睢本來還以為來這邊會很難熬，沒想到現在倒是心情很好。
三人買過菜後，謝司旻還買了糖葫蘆給謝花花，又給唐睢買了一盒薄荷糖。
唐睢将薄荷糖含到嘴裏，嘗到那熟悉的清甜微辛的滋味，心中更加雀躍。
回去時，謝司旻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唐睢和謝花花被投喂得肚子都快圓了。
唐睢想陪謝司旻做家務，謝司旻想到唐睢已經陪他們兄妹倆逛了挺久，不舍得他累怎麽都不讓，唐睢拗不過，只好和謝花花一起在客廳聊天。
謝花花看向唐睢，“小睢哥哥，謝謝你今天過來，花花真的好開心。”
唐睢看向她滿是歡喜的小臉，眼睛彎起，“是哥哥應該謝謝你們，小睢哥哥也很開心。”
謝花花想了想，感慨：“要是甜甜姐姐也在就好了。”
唐睢就知道謝花花會說到唐甜甜，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小睢哥哥，甜甜姐姐如果和哥哥結婚了，我們以後就都是一家人了，對嗎？”謝花花問。
唐睢讪笑着随口應和了聲，“對啊。”
“那樣真的好好哇！”謝花花又說。
唐睢看向在廚房忙碌的謝司旻溫柔的背影，又看了看謝花花的笑臉，他莫名想起顧北傲說的，他和謝司旻在一起看着挺好的話，垂下眼睫。
他突然間在想些什麽？
他是直男啊……
謝花花被哄睡之後，唐睢和謝司旻從謝花花房裏出來。
客廳只剩下兩人，氣氛重又變得暧昧起來。
唐睢有些不自在，壓了壓鴨舌帽的帽檐，對謝司旻說：“那，我回去了啊？”
謝司旻突然喚:“小睢。”
“嗯？”
“我能送你嗎？”
唐睢看了眼外面，有些詫異，“今天外面沒下雨。”
謝司旻頓了頓，輕聲問：“沒下雨，就不能送你了嗎？”
唐睢心跳突然有點快了。
明明覺得應該拒絕，沉默了半晌，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說：“能啊。”
唐睢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同意，只能暗暗給自己找理由，就算是好哥們的關系，送一下應該也沒什麽吧？
月明星稀，澄藍的夜空中月色溫柔，偶爾透過樓道窗戶看去，與那濁黃的燈光形成鮮明的對比。
唐睢下樓時心神恍惚看了眼，又低頭望向臺階上他和謝司旻的影子，腦海中思緒紛雜，有些不知該說什麽。
在路過二樓時，唐睢才想起什麽，盡力找了個話題，笑:“話說，我好像很久沒聽過那個阿姨把鴨子帶回來了。”
“我之前和她說了一聲。”
“你之前不是都一直忙到懶得管嗎？”
“你被鴨子啄傷後都快有陰影了，我怎麽可能還不管？”
“也還好，就那麽一點小傷。”唐睢随口應着，不知怎麽突然想到謝司旻幫他尾椎骨上過藥，腳步一頓，臉上燙了起來。
“謝司旻。”
“嗯？”
“你是喜歡男生吧？”
“嗯。”
“你，還很喜歡我這種類型？”
“嗯。”
“那，那你之前怎麽能主動幫我那裏塗藥？”唐睢紅着臉，有些羞惱了，轉身看向他，“你不是三好學生嗎？你這樣，這樣算耍流氓吧？”
謝司旻看着唐睢漲紅的臉，揚唇，輕聲解釋，“因為，那時候還沒喜歡男生，後來，才喜歡了。”
唐睢僵住了，和謝司旻對視了。
唐睢望着謝司旻隐隐映着他的身影的淡色雙眸。
他突然有些讀懂了謝司旻眼中的那些他之前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所以，謝司旻其實就是因為他，才彎的吧？
“你……”唐睢還是不願去面對這個事實，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腳下就在這時突然一空。
“小心！”
謝司旻幾乎條件反射護住了唐睢，在唐睢向後倒下去之前，抱着兩人轉了個身。
天旋地轉間，唐睢沒有感受到預料中的疼痛，而是摔在了謝司旻懷裏。
唐睢擡眼，看着緊緊護着他給他做了人肉墊子的謝司旻，先是愣了下，很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從樓梯上挺高的地方摔下來本來就不是小事，謝司旻還護着他這麽個大男生。
唐睢忙起身，扶着謝司旻坐起，“謝司旻，你沒事吧？”
謝司旻忍痛坐正了，溫聲安撫他：“沒事。”
唐睢卻感覺到手掌一陣濕粘。
他低頭，看着掌心的猩紅，手指顫了起來。
唐睢立即檢查謝司旻的肩膀，就見那裏的衣物被臺階蹭破了大片，裏面血肉模糊。
“謝司旻，你，你肩膀流了很多血。”唐睢心裏難受自責得不行，他都不知道他遇到謝司旻後，怎麽就那麽容易心不在焉各種出狀況……
“別難過，我不疼。”謝司旻安撫着他，看了眼一旁掉落在地上的鴨舌帽，想俯身幫他撿，“你帽子掉了。”
唐睢抓住他的手，急得不行，“還管什麽帽子啊？快！我扶你去附近的診所。”
謝司旻看着唐睢擔心他擔心得不行的模樣，嘴角揚了揚。
唐睢聽到謝司旻輕笑的聲音，望向謝司旻，“你笑什麽？你都傷成這樣了。”
謝司旻堅持把帽子撿起來，撣幹淨上面的塵土，邊給唐睢輕輕戴上，邊深深望着唐睢，眸中滿是令人沉溺的溫柔。
“因為覺得你，太可愛了。”
唐睢和謝司旻對視着，想起謝司旻說過很喜歡可愛的人，臉又燙了起來。
他扶着謝司旻，壓了壓鴨舌帽帽檐，遮住漲得通紅的臉，“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