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任務與護短

在陳秋去南書房的前一天, 皇帝的旨意正式下來,幾乎是宣旨的太監前腳剛剛走,後腳系統就叮咚叮咚了響了好幾聲。

姜小圓打開了面板, 果然系統彈出來了好幾條的消息。

在消息的頂端,還十分誇張地展現出來了幾個煙花特效, 上面寫着:

恭喜您解鎖南書房!您的宿主距離明君更近一步了!作為傑出的任務者,相信您一定能改變劇情,拯救世界!現獎勵明君值20點!

不管是少年去了宮宴、還是解了紅鸠之毒, 系統都沒有這麽大的反應, 只是冷漠地給了獎勵,但是還是第一次這麽熱情地給她放煙花。

姜小圓仔細想了想, 好像有點明白系統的邏輯了。

大概是因為——不管是中毒還是去宮宴, 都是原著裏面就有的劇情,并沒有太大地改變劇情走向, 如果按照原來的世界線走,少年最後或許還是會成為暴君;但是進入南書房卻是原著裏面從未有過, 是脫離原著劇情的重大進步!

因為直接改變了世界的主線,系統認為這是重大的進展, 這才如此熱情大方。

姜小圓被飛來的橫財砸得心花怒放, 對着煙花興致勃勃地戳了一會兒, 她才躊躇滿志地戳開了面板上彈出來的新任務。

第一個任務是個長期任務, 獎勵的是她目前最稀缺的明君值,讓姜小圓眼前一亮,但是當看到了裏面的內容之後——

任務一:幫助暴君提高聲望(0/1)

任務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身為明君,怎麽能夠留下惡名呢?請讓暴君擁有更高的聲望吧!

姜小圓: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JPG

這簡直是地獄難度啊!

南書房是個什麽地方?姜小圓早就找少年打聽過了——大慶的南書房, 可不只有皇子入學。

除了皇室子弟之外, 這裏還有不少王公貴族, 比方說,永嘉帝的兄弟鎮南王、隴西王的小世子們都在宮中接受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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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皇帝的侄子們,南書房還有小皇叔們,先帝去世那一年後宮還有孩子出生,這些都是永嘉帝的兄弟們,永嘉帝登基足有十三年,如今他們還都是求學的年紀,現在都在南書房裏讀書;

當然了,如果是什麽一等侯、一等公,只要求得皇帝的恩典,也可以讓侯府的世子們進來。

總的來說,大慶的南書房就是頂底權二代們的聚居地,二十來個學子,看似都是些半大的少年們,其實關系十分複雜,并不比朝堂上的局勢要簡單多少。

姜小圓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些人身份各個都不低,可能會對個廢太子有好眼色麽?

在南書房裏刷聲望,這不是難于上青天?更不用說,要是少年太出衆了,還會引起陳端的注意,還要把握好這個尺度。

這個任務一出來,她在床上躺平了,流下了寬面條淚。

但是好一會兒,姜小圓自己仔細想了想。

突然間坐了起來——

好像也是,暴君之所以被後世罵得那麽慘,一開始不就是因為他在宮中的時候名聲差到了極點了麽?

當初容妃不遺餘力地抹黑少年,少年對外的名聲更是臭不可聞,什麽偷竊這種事情都往他身上栽,名聲差得不行,就連本應該擁護少年的許多秦家遺留勢力,都因此選擇了更加有賢名的太子陳端。

比起原著,現在少年的名聲還不算臭——除了有個文盲的名聲在外,成了個舉國皆知的文盲分子之外,給大衆留下的印象還不深。

況且文盲這點完全可以甩鍋給永嘉帝,洗白起來的難度比原著要低多了。

系統給的這個任務雖然難,但是也是基于現實情況,也不是完全不合理的。

再加上明君值獎勵這個胡蘿蔔吊在前面,姜小圓繞着少年飛了兩圈,突然間覺得這個任務可能也沒有那麽難——秋秋的外表太有欺騙性,現在已經在朝着腹黑的方向發展,只要他想要忽悠人,很少有人能夠抵抗。

姜小圓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合格的系統,完全可以給秋秋貼身打造一個最貼合的人設,以便在南書房刷名聲嘛!

她上下五千年地想了一遍,鎖定了一個帝王人設:劉備啊!

這種看着平平無奇實際上人緣超好的人設,這不就是為現在不方便出風頭的情況貼身打造麽?

正在看書的陳秋,并沒有意識到,他家的那只湯圓,此時正在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顆水靈靈的大白菜。

姜小圓自己頭腦風暴了一陣子,又興沖沖地在面板裏又戳了一下,戳出來了第二個任務。

任務二:幫助暴君解決崔文鳴的麻煩(0/1)

姜小圓一愣,崔文鳴誰?

她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因為半天都沒有想起來,鑒于明天就要去南書房,姜小圓幹脆就在紙上把自己記得的劇情都給寫了下來,打算一個個想,崔文鳴到底是誰。

其實按照原則,她是不能夠直接透露未來給少年,所以她就用拼音把自己想起來的都記了下來。

姜小圓回憶了一下南書房的劇情,突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似乎、好像,只少年進入了南書房,就可以見到女主角了。

原著是一本言情小說,所以裏面的內容大部分都是集中在男女主身上,南書房裏,描寫的大部分都是女主角和男主角之間的暧昧,具體的大事件自然也不會錯過,只是非主角的內容,就只能寥寥幾筆蓋過了。

但是才将女主角的名字寫下,姜小圓突然間福至心靈,想起來了崔文鳴是誰。

因為小說裏面,提起崔文鳴,都是用永昌伯府世子、或者說“兄長”來代替,所以她一時半會沒有想起來他的本名。

崔文鳴是女主角崔念念的親哥哥,也是和陳端一起長大的伴讀。

在原著裏,崔文鳴可是個好哥哥、好部下,對太子陳端更是忠心耿耿。

在小說裏面,崔文鳴的形象非常正面,但是姜小圓印象最深的卻不是崔文鳴對女主角多好——

而是崔文鳴曾經驚馬撞上了陳秋,讓他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害他摔斷了雙腿。

但是因為太子的維護,崔文鳴也不過是禁足半年,被罰了一頓板子。

早期的時候,陳秋一個被困在冷宮裏的皇子,哪裏有機會得罪崔文鳴?

饒是崔家有位永昌伯,崔文鳴膽子也不可能有那麽大,大到敢把少年的雙腿弄斷,再聯系一下他和陳端的關系……

肯定是太子屬意的!

姜小圓氣得七竅生煙——其實一開始,因為陳端給陳秋叫來了太醫,姜小圓也懷疑過,是不是他本人沒有容妃那麽壞,但是現在仔細一想……

姜小圓只覺得自己還是太傻白甜了。

她不止一次地從小說裏面知道,廢太子早期之所以沒有被任何人放在眼裏,不就是因為他斷腿麽?斷腿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肖想大位的,甚至連入朝廷當個一官半職,都是不符合規定的。

她才意識到,可能少年的斷腿是太子做的,崔文鳴執行的,最後懲罰那麽輕,不就是因為,永嘉帝其實也覺得這樣最好?

就是因為他們這些人那些莫須有的忌憚和猜測,少年就要付出這麽慘重的代價,至今站不起來,每天只能坐着輪椅,到了冷天雨天,斷腿還會隐隐作痛。

永嘉帝、陳端、容妃,三個人蛇鼠一窩,壓根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而崔文鳴……就算知道崔文鳴只是一枚棋子,是陳端的走狗而已,但是姜小圓還是在自己的記仇小本本上寫上了他的名字。

系統彈出來的這個任務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連姜小圓都覺得不懲罰崔文鳴沒有辦法出一口惡氣,更何況少年本人?

當然了,恐怕都不用圓圓連夜暗鯊此人,此人也不會放過少年的。

崔文鳴為人頗為不擇手段,只效忠于太子,可以說是太子座下一條最忠心的狗。

陳秋現在可以說是将容妃一系的人得罪得死死的,五皇子至今還在禁足……作為太子的走狗,崔文鳴可是也在南書房求學,可能放過少年麽?

姜小圓兇不拉幾地在崔文鳴的拼音上打了一個大大叉,突然蹭蹭蹭地飛到了少年的身上,拍拍他的肩膀,“秋秋,你放心去南書房,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陳秋微微一愣,垂下的長發讓他顯得有些陰郁,但是在看向小姑娘的時候,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好。”

我也會,好好保護你的。

四月初,相宜公主的伴讀終于選得差不多了,容妃選出來了三位品性世家都不錯的世家貴女,就一并送入了南書房。

相宜公主最受皇帝的寵愛的一位,年紀小身體很差,開蒙的時候還是皇帝單獨派了女官去教導,一直養到了如今十一歲,身體健康了,才被送來了南書房讀書。

相宜公主和她的伴讀們入學了,就輪到廢太子了。

皇帝沒興趣給廢太子選伴讀,等到相宜公主入學後,就随便指了一天就讓廢太子進去。

這些日子裏,關于廢太子的傳聞滿汴京皆知,尤其是再聯系一下永昌伯府世子崔文鳴年前還曾經驚了馬,害得廢太子摔斷了腿,這事南書房裏誰人不知?

年前的時候,都在傳說崔文鳴這回肯定要無限期地“關禁閉”下去了,畢竟廢太子再怎麽都是皇家血脈……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崔文鳴不過是被關了兩個月,開春的時候就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南書房。

先前大家猜測定然是太子陳端回了汴京,為他求了情,皇帝才勉強放他一馬的,永昌伯府定然是吃了暗虧的。

人人都覺得永嘉帝肯定是要遷怒永昌伯府,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相宜公主選伴讀,竟然還選中了永昌伯府的小姐崔念念!

這就不得不讓這群權貴弟子們都大吃一驚了,紛紛在私底下猜測,是不是北邊又要打仗了,皇帝要重用這永昌伯,才如此寬宏大量?

這個猜測當然也沒有什麽實際依據,南書房裏的人精們都猜不透皇帝此舉的意思,只是唯一可以明确的就是——

廢太子确實很不讨陛下喜歡。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恐怕在南書房裏的地位,連個一等侯世子還不如。

更不用說還是個廢太子了,雖然內心對陳秋并不在意,但廢太子到了南書房,和崔文鳴一撞上,可不就有好戲看了?

所以大家很聰明地不主動提此事,但是一大清早就來了南書房,眼神時不時就忍不住往崔文鳴的身上瞟。

南書房裏,終于有好事者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崔文鳴,“崔世子,我記得你去年……哎呀,一會兒三殿下來了,你給不給殿下賠禮道歉呀?”

崔文鳴是個濃眉大眼的青年,長相肖似父親。

他作為伴讀常年跟在陳端身邊,只不過陳端封為太子,為他在南書房邊上另外設了一殿後,崔文鳴就留在了南書房繼續讀書。

聽見這挑事意味極濃的話,他也只是一句,“說是驚馬,陛下可沒讓我崔某去道歉。”

言外之意,皇帝都沒讓他去,這歉自然是不道的。

看他這個态度,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啧,一會兒有好戲看了。”

“不用崔文鳴,聽說他連對子都對不出來,自然會有笑話看。”

“不知道他會被餘先生分到哪一席去?”

“約莫是和相宜公主一塊兒,好歹開蒙過,倒是可以開始學四書。”

……

在南書房衆人眼裏,陳秋不過一個廢太子,憑借着江太傅重新被帶進了南書房,卻并不意味着他的境遇改變。

崔文鳴父親受重用,母親與容妃有幾分關系,又是太子伴讀,在南書房地位比不受皇帝待見的四皇子還要高一些,他又擅長鑽營,和鎮南王世子幾位打成一片……崔文鳴可還真的不怕鬧事。

更不用說,崔文鳴可是太子馬前卒,他的态度那不就是太子的态度?

在陳秋進來之前,大部分人內心都已經有了計劃——

廢太子的事,還是少管為妙。

餘夫子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議論聲,在門口輕咳一聲,不管是東席還是西席的學生們都安靜了。

在餘夫子的身後,輪椅上坐着一個少年。

幾乎是他出現的一瞬間,諸多好奇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他實在是個很漂亮的少年,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黑發垂下來,有種渾然天成的貴氣,饒是衣着簡樸、還坐着輪椅,也仿佛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仿佛他就應該高高在上,目下無塵。

這和所有人的想象裏的落魄廢太子形象完全不一樣。

餘夫子道,“殿下,先去四殿下那席坐着吧。”

陳秋忽視了諸多打量的目光,推着輪椅剛剛要過去,就聽見一個人開口了,

“餘夫子,咱們這邊沒有座位了。”

說話的是個白衣服的小胖子,正是之前議論少年的人之一,他坐在崔文鳴的身邊,這話說的有些膽怯。

餘夫子一愣,仔細看了一圈,發現不管是東席還是西席,都已經沒有空位了,餘夫子有點為難,朝門口守着的馮公公道,

“公公,煩請叫幾個人小太監搬張席過來……”

馮公公卻巋然不動,笑眯眯道,

“這事恐怕要問問幾位太傅才行呀,不過這樣的話,恐怕就要驚動太子殿下讀書了。”

餘夫子不過就是個侍讀,哪裏敢驚動太子?

他忍不住猶豫了起來,就聽見崔文鳴開口了,

“夫子,我瞧着簾後還有位置,倒是可以讓殿下先将就一個早上,剛好簾後還沒有臺階,也方便殿下行動。”

他這話說的,仿佛是為了照顧廢太子的雙腿才這樣建議的,但是聽到了這話之後,許多人的表情都微妙了起來——

簾子後面?簾子後面是伴讀席。

再怎麽着,陳秋都是皇家血脈,是正兒八經的三皇子,讓他去伴讀席坐着,這算是怎麽一回事?

可是崔文鳴是太子的心腹,可能會随便出頭麽?

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也沒人為廢太子說話。

餘夫子為難至極,陳秋卻沒有繼續讓餘夫子為難。

他沉默着推着輪椅地朝席後面過去,從頭到尾,連看崔文鳴一眼的興趣都無,直接推着輪椅經過了崔文鳴。

看到少年真的過來了,伴讀們多少有些惶恐,想要站起來給他讓位置,少年朝他們點點頭,平靜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這舉動,果然引起了一片竊竊私語聲。

“好歹也是個皇子,我以為他會和崔文鳴對上呢。”

“可真是……不過你們看,他這衣服,太監穿得都比他好,本王以前聽說宮裏不待見他,卻也沒有想到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不得罪崔文鳴才聰明吧,下不來臺就不好了,可沒人護着他。”

……

一片的竊竊私語聲,南書房裏有人是不敢說話的,但是擱在鎮南王世子、十七皇叔、小郡王這些人身上,對一個廢太子還有什麽不敢開口的?

好幾句嘲諷聲傳進耳朵裏,陳秋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來南書房之前他就做好了準備,其實對于他來說,這些嘲笑聲他已經聽了七年了,早就有了免疫力,不痛不癢地被刺幾句,對他來說壓根引不起他的一絲心緒波動。

但是他能夠波瀾不驚,袖子裏面的姜小圓忍不住了。

她從剛剛進門就開始生氣,一直氣到了現在,尤其是還有好幾個人都在肆無忌憚地嘲笑秋秋,話說得實在是太難聽了。

她氣沖沖地掀開少年的衣袖露出了一只腦袋,把說話的人一一看了一遍,記在了自己的記仇小本本上。

但是因為數量比較多,姜小圓一時半會也拿人沒有辦法。

她看了半天,目光投向了最罪大惡極的崔文鳴,呲出了自己邪惡的小虎牙。

崔文鳴正在和人說話,因為隔得遠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麽,正準備起身去拿書桌上的毛筆,突然間桌子腳一絆,只聽見前面一聲巨響——

崔文鳴連人帶桌子,一起摔了了個屁股蹲。

更加倒黴的是,他這一摔不要緊,将墨水撒了一頭一臉,那模樣別說是多狼狽了。

本來還在議論廢太子的衆人見崔二這狼狽的樣子,頓時哄堂大笑。

陳秋垂眸一看,果然袖子裏探出了一只小腦袋,朝他笑得露出了兩只小酒窩。

接下來的時間裏面,崔文鳴仿佛突然水逆,不是墨又濺上了剛剛換的新衣服,就是桌子突然間缺了個腳……時不時就要出個小狀況。

簡直是就像是黴神附體!

黴神本神·圓在房梁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他如此倒黴,倒是為南書房增添了許多的樂子,一整天笑聲不斷。

也多虧了崔文鳴的洋相成為了焦點,倒是沒有人再把注意力放在陳秋身上了。

而且因為狀況不斷自顧不暇,他甚至沒有機會去找陳秋麻煩了。

餘侍讀把陳秋安排在了四皇子附近,并沒有特殊照顧陳秋這個傳聞中的“文盲”,而是讓他和那幾位皇子、小皇叔們一塊兒學四書五經、寫策論。

只不過,幾位少傅們前來講課的時候,都默契地沒有收陳秋的文章,點評的時候也忽略了他。

倒不是他們勢利眼,相反,這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師都和江太傅的關系都不錯,尤其是其中兩個,七年前也教過廢太子的,今天講學的時候可以放慢了些速度,算是默默地照顧他了。

這些照顧潤物無聲,并沒有給少年帶來任何的關注和麻煩。

也多虧了餘侍讀沒有特殊照顧,少年倒是不用浪費時間了。

一整天的時間都在學習中度過,因為沒有人搭理,少年倒是難得有了一個極為安靜的學習環境。

能夠重新回到南書房,能夠安安穩穩地重新拿着嶄新的書本聽先生講課……

對于很長一段時間裏只能反複讀着基本破爛兵書的少年來說,已經是很奢侈了。

比起其他交頭接耳、不知道在幹什麽的學生,他要更為珍惜這寶貴的讀書時間,專注得可怕。

要是太傅們哪一位來看看今天給他們布置的功課的話,就會發現少年筆下的文章文采斐然、邏輯缜密,完全比南書房這群酒囊飯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落下的時間,似乎并沒有在聰慧上虧待少年。

只是,陳秋往往寫完了一篇,就會讀上一遍記在腦海裏,然後用墨全部毀掉,再重新寫一篇文筆普普通通、找不到什麽出彩之處的文章。

謝少傅過來看了一眼他的文章,忍不住暗自嘆氣,卻也什麽都沒有說。

謝少傅的課講完了,一天的課程也結束了。

陳秋才将筆放下,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目光注視着他,他對目光十分敏感,轉過頭去再看,卻見到簾子對面影影綽綽,人人都低着頭,似乎……

并沒有人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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