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天才變呆逼》作者:煙貓與酒

內容簡介:

[短篇]一個從天才變成傻子的哥哥和一個脾氣暴躁的弟弟

科院裏沒有幾個人知道白疏和謝景是親兄弟。

謝景隔着抽煙區的玻璃牆看着白疏,皺着眉頭一臉兇戾。現在是早上十點,白疏這個時間在休息室,肯定又通宵了。

科研界十年前出了個天才,是真正的少年天才,十二歲的男孩站在比自己還高的報告臺上,踩着凳子向全世界介紹自己在高等生物深層腦領域的突破性發現,稚嫩的聲音與打破領域多年瓶頸的研究成果使世界嘩然,“白疏”這個名字成為了這個研究方向裏程碑式的符號。

當時十歲的謝景坐在電視前看着站在殿堂級講臺上的白疏,他的哥哥簡直冷靜沉着的不像一個人類,媽媽摟着他欣喜的落着淚,說“景景你看你哥哥棒不棒,以後你也像哥哥一樣棒。”謝景說不出話。而當白疏的眼睛往攝像頭看過來,謝景猝不及防地隔着屏幕與他對視,那裹着冰與火的眼神讓小謝景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他倆各随父母的姓氏,卻沒有均分父母的智慧,白疏自出生起就是個天才,而謝景只能算得上聰明,白疏年紀輕輕已成了科院國寶級的大手,無限榮譽加身,謝景拼了一把也進了科院,卻只是白疏的助手之一。很多年前開始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就已經非常冷淡,謝景去白疏面前報道的時候,白疏只是看了一眼他胸前“助手”的名牌就扭過頭繼續做實驗。

謝景把目光從正繃緊嘴角揉按鼻根的白疏身上挪開,掐了煙頭轉身走回自己的工作崗位。別說科院了,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與白疏這樣的人是一母同胞。

白疏睜開眼看向謝景的背影,這弟弟對于自己來說雖然腦子不機靈,但是做事拼命認真,加上就算現在兩人多麽生疏,畢竟骨子裏都流着同樣的血,白疏有些無力地把腦袋垂下去,兜兜轉轉一圈,最合适的人選還是這個人。

白疏在兩年前就發現自己身體的不對。

——他的智力在下降。

白疏對于自己的腦層有一種神奇的感應,就像一臺超高智能的計算機,對于自己每時每刻的狀态都有精準的計算,在院裏人眼裏他是科研狂魔,高強度的工作量簡直讓人膽戰心驚。而白疏其實十分有計劃,他的大腦會分析出最佳工作狀态的維持時長,以及臨界點在何時,二十多年從未有過差錯。

兩年前他的大腦第一次出現了計算失誤,大腦為他計算出的數字嚴重脫離了身體本身的承受力,白疏在暈倒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出現問題了。

那之後到現在,白疏明顯能感到自己對大腦的支配越來越無力,之前從未出現的情緒化,對科研以外的好奇心,以及各種莫名的情感全部在膨脹,像是冰凍了二十年的孢子突然覺醒,便無法壓抑地瘋長起來。

對任何異常的冷靜與分析是白疏骨子裏的本能,他把自己當成一種科研變異體跟蹤研究,兩年來逐漸加深的狀況終于讓他面無表情的在實驗表格上寫下:白疏,智力下降,周期持續。

院裏沒人知道這件事,白疏偶爾的情緒化甚至讓一幹助手們欣喜若狂,覺得白教授終于有點兒人味了。可是白疏心裏明白這種狀況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他的智力随着時間的推進程倍數下降,用不了多久自己會變成一個傻子。

确認這一點之後的白疏難得沒有通宵工作,他靜靜思考了一夜,冷靜的給自己定下幾條務必迅速決定的事宜:找一個信任的人,将自己的狀況告訴他,把自己目前所有的知識與成果全部轉移給他,讓他接手自己的項目,代替自己走下去。

這個人現在定下了,謝景,他的弟弟。

謝景覺得白疏最近很不對勁。

前天盯着自己看了一天,眼神跟研究一塊五花肉該怎麽吃似的,昨天把自己的工作記錄全都調過去查看,現在他才剛到工作室,白疏就打來內線通知自己過去一趟。

謝景一頭霧水,換上白大褂皺着眉毛推開白疏的門。

白疏叉着手撐在下巴上打量謝景。

謝景跟他各個方面都不像,智商就不用說了,而肯定是因為智商下降的原因,之前絲毫沒在意過的長相也開始讓白疏不服氣:謝景雖然是弟弟,但是個子比他高,骨架比他寬,面孔也比他有男人味兒,總是皺着眉所以看着很戾氣,卻不能不承認這樣的謝景很迷人,院裏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每天傻兮兮地想跟他搭個讪聊聊天兒。反觀自己,白斬雞似的身板,常年縮在實驗室導致過于蒼白的皮膚,手腕腳腕全都細細瘦瘦,哪裏有個哥哥的樣子。

白疏第一次認真觀察自己的弟弟,就悶悶的生起了氣。

謝景傻站着被白疏研究半天,正要不耐煩,卻發現自己情感表達能力幾乎全部退化了的哥哥似乎,在生氣?

謝景一頭霧水,又覺得十分新奇,直接張嘴就問了:“你氣什麽?”

白疏繃着臉:“我沒氣。”

“……”

兄弟倆對瞪半天,謝景扯扯嘴角開口:“實驗還做着呢,你叫我來幹嘛?”

白疏頓了頓,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謝景,謝景狐疑地接過來,一打開上面幾個大字:“關于智力下降分析研究表”。

“……”

謝景翻完文件夾,感覺腦仁一跳一跳得蹦着疼,他哥真是越來越神經質了。有些不耐煩的把文件夾扔回桌子上,謝景有些煩躁:“白教授,您的新項目?”

白疏對于謝景的态度非常不高興,這種“非常”的态度對他來說也是難得的:“你沒發現研究對象是我麽?”

“嗯所以呢?照你的推算難道你會變成傻子?”

“是。”

“……”

謝景摔門出去了。

白疏在辦公室氣得要命,要這弟弟有什麽用!

即使謝景再不願意相信那狗屁不通的研究表,他還是下意識開始觀察白疏的日常,一個星期下來,謝景開始慌了。

他哥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開始變了。

最顯著的特征就是情緒。白疏是個沒有七情六欲的人,像個行走的屏蔽儀,把俗世一切的喜怒哀樂都隔絕在自身之外,能影響他的只有哪個數據發生了突變,或者哪個實驗的順利完結。有些剛剛踏入業內的新人第一次與白疏接觸,分開後還會戰戰兢兢地拉住白疏的助手:“我是不是有哪裏做的不對讓白教授生氣了?為什麽一直面無表情?”

白疏也有滾一次稍強烈的憤怒表現,那是之前有一個大項目出現誤差,影響了整個後期進程,即便如此白疏也只是踹了一下垃圾桶,就皺緊眉頭開啓了補救計劃。

總之因為咖啡沒放糖而生氣得噘嘴這種行為,就算把白疏打傻了也不應該是他能做出來的。

謝景把懵逼如雞的助手推出去,抱着胳膊狠狠瞪白疏:“你什麽時候對咖啡有這方面的挑剔了?”

白疏對于自己越來越無法掌控的情緒也很煩躁,使勁耙了耙頭發深深呼出口氣,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你現在願意信了麽,我的大腦真的越來越無法掌控,對于我而言,就是非常徹底的智力在下降。”

謝景從白疏辦公室出來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無力地扶了扶額頭,他直接去悶了兩根煙。

白疏和他仔細分析了現在的情況,身為腦領域的權威都找不到解決的突破口,就證明世界範圍內都沒有辦法來幫助白疏,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逐條實施白疏的計劃。

六個月後,科研界發生一件舉國扼腕的變故,最年輕的腦領域專家白疏因車禍意外去世,他所帶領的一切項目全都實行冷凍計劃,等一切信息成功交互給其他團隊才能繼續進行。

而在某所安全性極高的私人公寓裏,“已經去世”的白疏正對着面前厚厚一摞哀悼惋惜他本人的報道生悶氣。

與白疏之前的推算沒有出入,現在的他已經退化成普通的二十多歲男青年,那些之前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方程已經忘得幹淨,連他自己創造的術語都無法理解。眼睜睜看着自己一天天遠離專業與世界的感受讓他慌張又痛苦,并且深知自己往後的狀況還會更糟,這些無法描述出口的情緒最後全部轉化成怒氣,白疏只能以發脾氣的方式來纾解心中的難過。

謝景推門進來,迎面就是拉着臉的白疏。

這樣的白疏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謝景強迫自己适應了六個月才漸漸能夠以略微平和的心态面對明顯越來越低齡化的白疏。

他閉上眼告訴自己冷靜,這是你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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