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晉江第二天

從窗外揮灑進來的陽光斑斓地落在江之北的眼皮上,

将他從黑沉的夢境中喚醒。

江之北皺皺眉,伸手想要捂住眼睛,肌肉拉伸時産生的輕微酸痛感讓他的意識瞬間回籠。

他輕輕地嘶了一聲,

發出聲音也讓嘴角一疼。

江之北勉力睜開狹長的眼睛,

看見自己肌肉緊實的肩膀和修長的手臂上布滿暧-昧的痕跡。舔舔嘴角,果不其然也破了皮,

唇瓣都微微腫了起來。

昨晚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

從他被陷害成功開始,

一切就已經超出了掌控。

和雄蟲之間發生的事情,自然也是意料之外。

但是江之北自然不會後悔。

想起雄蟲昨晚難得地展露出兇悍的一面,

把頭埋在他的脖頸處低沉地喘-息,又叼起自己身上柔軟的皮膚反複碾磨,像是什麽小動物在宣告主權,

江之北就忍不住露出無奈而縱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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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留下的痕跡實在有些多,

不僅是唇和手臂,

從他的胸膛到緊實的小腿,

全都有若隐若現的紅-痕。

考慮到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江之北深切地表示理解。

畢竟他昨晚剛開始還會因為承受不住而不得不求-饒,

但到了後面也食髓知味。直到最後雄蟲累得都想睡覺了,他還是溫聲誘哄着對方來了最後一次。

雖然自己已經喪失了受孕的能力,但是雄蟲留下的液體還是很順暢地被他吸收得一幹二淨。

至于藥效,

自然是早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消退完了。

江之北支起身子,

他昨晚亂七八糟的衣服已經被收拾好了,

床頭放了一套嶄新的奶白色居家服,疊得整整齊齊。

這身衣服顯然是雄蟲別出心裁給他挑出來的,

江之北只是一掃就知道這完全不是自己的穿衣風格。但既然是雄蟲拿的,

還能怎麽辦,

還不是只能乖乖穿上。

他剛剛套上上衣,只聽門外響起輕輕的叩門聲,用力慎重,像是怕把他吵醒。

江之北唇角狡黠一勾,故意不出聲。

外面的雄蟲沒有得到回應,猜測江之北大概是還沒醒。過了一會兒,門被輕手輕腳地打開一條縫,雄蟲高大的身影此時像做賊一樣,蹑手蹑腳地走進屋來。

江之北僞裝成自己還在深眠,俊秀的眉眼在晨光下像是如夢似幻的名畫。

老婆昨晚肯定很累了,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兒。謝瀾快步走到窗邊,把窗簾拉好,屋內光線瞬間又昏暗了起來。

拉好窗簾後,謝瀾又走回床邊,很癡漢地近距離欣賞老婆的睡顏。

老婆真的怎麽看怎麽好看!

而且老婆的體力真的好……

想到一些昨晚差點讓他雄性尊嚴盡失的場面,謝瀾的臉不動聲色地一僵,很快就理直氣壯地找好了理由:畢竟老婆可是軍雌,自己和他比體力不是自取其辱嗎!

江之北側着身躺在那裏,烏黑柔順的發絲散亂,沉睡時的表情安寧而祥和,只是耳後還有隐約的痕跡,宣告着昨晚發生的一切。

謝瀾剛想幫老婆整理一下額發,餘光突然瞥見了一旁放着的居家服,是他精挑細選出來,覺得最适合老婆的。

等等,不對勁。

謝瀾眉頭一皺,雖然這件家居服被疊放得很整齊,但是他很輕易地注意到,原本朝上的花紋已經被調了個朝向。

難道說……?

江之北閉着眼睛,能感覺到雄蟲蹲在了自己旁邊,似乎是在觀察自己。他刻意放緩呼吸,營造出自己在深度睡眠的表象。

過了片刻,雄蟲仍然毫無動作,也沒有離開。

這是在做什麽?

江之北內心挺好奇的,但他還在裝睡,不能睜眼,只能遏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終于,他聽到雄蟲小聲嘀咕道:“終于拍好了,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江之北再也顧不得裝睡,他猛然睜眼,同時狠狠抿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感受不到任何濕意,只有微微的腫-痛。

江之北驚疑不定地看向雄蟲,只見雄蟲根本就沒打開光腦,只是支着下巴蹲在床邊看他。見雌蟲果然被騙到不再裝睡,他笑得桃花眼都彎了起來,很有種惡作劇得逞般的快樂。

看見雄蟲這樣子,江之北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是被騙到了。看着雄蟲樂不可支的樣子,他牙癢癢,很想上去朝着謝瀾的臉頰咬一口。

江之北也确實這麽幹了。猝不及防被啃了一口的雄蟲甚至還沒回過神來,好半天才呆呆地捂住自己的左半張臉,眼中逐漸堆滿控訴:“你怎麽會突然動嘴的!”

江之北聞言倒是很淡然,朝雄蟲眨眨眼,作勢要拉下被子:“需要我幫您回憶一下,昨晚您都做了些什麽嗎?”

謝瀾迅速想起昨晚自己因為太久沒吃到肉,獸性大發把老婆全身上下都嘬了一遍的場景。

他一把按住江之北的手,表情迅速讨好起來,故作乖巧:“我當然是随便你咬啦,你看要不要再在我的右半臉上來一口,對稱一下?”

江之北忍不住笑出了聲,哪裏還舍得再咬他,而是湊上前去,在雄蟲做好被咬的準備,眼睫毛都緊張地顫抖時,輕輕親上了他的嘴唇。

雄蟲一愣,然後立刻很珍重地回吻了過去,兩只蟲黏黏糊糊了好久。

終于感覺自己的嘴唇真的要腫得不能看了,江之北推推雄蟲,才被不舍地放開。

他輕咳一聲,催促道:“您先出去一下,我把衣服給換好。”

不然讓雄蟲看着的話,恐怕一時半會兒還是起不了床了。

雄蟲視線落在江之北赤-裸的肩膀和精致的鎖骨上,頓時被燙到般移開視線。

他立刻出門,不忘記将門帶上,臨走的時候不放心地囑咐:“有什麽需要的話記得叫我啊!”

江之北溫聲答應,之後用最快的速度換好家居服。

下床的時候他面色一僵,還是維持住了雲淡風輕的表情,扶着扶手慢慢走下樓梯。

餐廳中家居機器人已經把桌子布置完畢,雄蟲見江之北下來,迅速起身,幫他拉開椅子,還很貼心地放上了厚厚的軟墊。

江之北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雄蟲驟然心虛,耳朵開始泛粉,小聲說:“……昨晚是你自己不肯結束的嘛。”

其實江之北的感覺還好,軍雌的恢複力相當強悍,但他還是很欣然地接受了雄蟲的關心,坐到軟墊上。

剛拿起刀叉,江之北就接到了塞西爾的視頻。

他随手挂斷,塞西爾又堅持不懈地打過來。

又挂斷,又打。

雄蟲有點好奇地看向江之北,問:“你怎麽不接?”

當然是因為他想先和雄蟲單獨吃早飯啊!

江之北嘴角一抽,微笑着回答,“我馬上接。”

當着雄蟲的面,他點擊接受,塞西爾的金毛立刻出現在屏幕中,他語氣顫抖而激動,甚至連看見江之北穿奶白色家居服這件事都可以忽視了:“江你現在有時間嗎!”

江之北不動聲色地做了個深呼吸,笑容和煦:“……有,不過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塞西爾現在興奮得恨不能當場竄出去跑個八百公裏,但是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渺茫也太不可置信,他竭力平靜下來自己的呼吸,沉聲說:“你對自己昨晚的精神力是怎麽恢複的,還有沒有印象?”

江之北動作一頓:“不是因為信息素嗎?”

等一下。

他微微皺起眉,腦海中閃過幾個閃爍的片段。

雄蟲抱着他穿過狼藉,他的氣息平和而和緩,帶着他逐漸從泥濘的精神力深淵中緩緩上浮,最終掙脫了窒息的污泥——

那個時候,雄蟲還沒有釋放信息素。

塞西爾看江之北的表情變化,就知道他肯定也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語速加快:“我已經做了模拟實驗,以你當時的精神力水平,不可能支撐到雄蟲釋放信息素,也就是說精神力暴-亂不是被信息素安撫的,而是被其他東西!”

這個物質會是什麽?

江之北的呼吸也微微加快,他仿佛見到了一種完全嶄新的可能。

一種可能會扭轉蟲族社會軌跡的可能。

他緩緩移開視線,看向自己的對面。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謝瀾無辜地與他對視:“?”

軍部,塞西爾的實驗室。

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液的味道,也換上白大褂戴上手套的謝瀾跟在江之北身後,好奇地左右打量。

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個在書中最頂級的實驗室,,那些紛繁複雜的儀器确實不是他能看明白的。

他在心裏對010慨嘆着說:“想不到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踏入塞西爾的機密實驗室耶。”

010贊成:【确實,按照原書軌跡的話,宿主現在已經被裝上芯片做門面招牌了呢。】

謝瀾:“說得很好,下次不許再說了。”

塞西爾大步迎上前來,眼珠子死死黏在謝瀾身上,嘴上還在和江之北虛假寒暄:“親愛的江,你來的可真快啊,路上怎麽樣還好嗎身體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江之北:“……行了,要做實驗就趕緊做,別磨磨唧唧。”

來之前,他已經向雄蟲說明了這個全新的情況。

雄蟲也很激動,并且在江之北還在猶豫之前,就主動詢問有沒有什麽自己可以幫忙做的。

他是在很真情實感地為蟲族也許可以改變的未來而高興。

江之北凝視了雄蟲半晌,最後鄭重答應,并且輕聲說:“感謝您付出的一切。”

雄蟲當時還故作生氣一番:“我們是什麽關系,你還要感謝我!”

塞西爾臉上頓時綻開燦爛的笑容,很殷勤地對謝瀾說:“那五殿下,您這邊請?”

謝瀾簡直要被塞西爾的表情驚到,很是懷疑塞西爾到底對醫學有多狂熱,才能擠出這副表情來。

但是他也沒說什麽,乖乖地躺上手術臺。

江之北和塞西爾做了多年好友,相信他不會對雄蟲做什麽多餘的事情,于是輕輕拍拍塞西爾的肩膀:“你開始吧,我去處理工作。”

昨天晚上那一遭,絕不可能被輕易糊弄過去。既然皇室已經圖窮匕見,那江之北自然要拿出相應的誠意來反擊。

江之北對雄蟲安撫地笑了笑,雄蟲眨眨眼,表情也不怎麽害怕,伸手勾住他的小拇指,輕輕搖了搖。

這一下簡直要将江之北心底的癢意給勾起來了。

他緩緩收緊自己的小指,在雄蟲疑惑的眼神中低聲道:“今晚我們回去繼續好不好?”

謝瀾:“?”

謝瀾震驚極了:“這就是軍雌的恢複能力嗎!也太離譜了!我是不是要開始滋補了啊?”

010已經被強制關進了小黑屋,什麽也沒聽見。

見雄蟲接收到暗示,又驚又喜(?),江之北滿意地勾唇,克制地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然後才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路上,偶爾遇到軍雌,都會很驚喜地看着他,啪地立正敬軍禮,顯然是見到江之北目前沒有異狀,也就放下心來。

江之北微笑颔首,走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臉色已經變成了正常的狀态,優雅而不動聲色。

他坐回沙發,看向許桉:“處理得怎麽樣了?”

許桉很恭敬地回複自己的上司:“陳逢已經被控制住了,皇帝那邊還需要繼續給點壓力。奧拓上将已經給了明确的意見,這次軍部絕對會追究到底。”

江之北眼底的光線沉沉,片刻後指節微微一敲桌子:“先不用急,稍微按耐一段時間。等塞西爾那邊的結果出來,我們統一反擊。”

到時候恐怕就不會是皇室想的那樣輕輕放下,而是一場從上到下最根本浩大的變革。

許桉按耐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答應一聲,接着為他調取出昨天晚上的監控記錄:“雖然皇室已經有意破壞掉了所有攝像頭,但是還有漏網之魚,被我們發現。”

江之北點擊播放,畫面微微一閃,接着天臺上的畫面就出現在虛拟屏幕中。

他很快地從頭到尾拉了一遍,接着又倒回去。

許桉以為上司察覺到了什麽露出馬腳的地方,偷眼去瞧,結果看見高大挺拔的雄蟲抱着自家上司一步步走出去的畫面。

許桉:“……”

許桉雙目放空,假裝自己已經化為灰塵中的一員。

江之北又拉回去看了一遍,原本處理公事時微凜的表情也舒展開來,眉眼都捎帶上了柔和的笑意。

他擡手放大屏幕,監控攝像頭很清晰地拍出雄蟲焦急的表情,他當時剛剛看見江之北,嘴中喊着什麽,大踏步邁過來。

江之北的氣息緩緩冷冽下來。

許桉本能地察覺到危險,一滴冷汗順着額頭滑落。猶豫片刻,他謹慎出聲:“中将,有什麽問題嗎?”

江之北盯着監控視頻,半晌後,緩緩說:“你也過來看看。”

“看看謝瀾的口型,他當時喊的名字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真奇怪,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自己好像其實對一些事後描寫更加情有獨鐘,而且感覺更加香香()

謝謝寶貝們!晚安好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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