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簪子-秋千

秦術垂眸,上揚的桃花眼蘊着淺淺笑意,柔和的光蕩漾在裏面,一點一點,慢慢散開。

他凝睇溫思月的臉頰,瞧着雪肌由白變紅,蔓延到了脖頸,那雙濕漉漉的眼都染上一點紅,瞧着柔媚勾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秦術輕提喉結,依舊笑着,柔和地目光下移,悠然變得暗沉,眼底藏着別樣的欲/念。

又是那抹白,高聳挺立,微微起伏,又綿又軟的在他眼前晃。仿佛一朵嬌花,嬌豔欲滴,等人采撷。

他繃着下颚,喉結滑動,微微的癢意在掌心蔓延,不停擾着他。秦術動了動,手指撓撓掌心,這才舒服些。

然後不動聲色道:“地上涼,思月妹妹可得當心。”

溫思月蹲在地上,保持仰頭望他的姿勢沒動,等他提醒才回過神來。不怪她出神,她就是困惑,感覺他溫和了點?沒那麽鋒利了。

她抓着碎了的糕點,連忙起身行禮,“兄長。”

“給你送點東西。”她怕秦術誤會,又解釋一句。

說完她又後悔,因為糕點不是吃了就是掉地上了,送不出手了,只剩準備的茉莉。

溫思月神色尴尬,捏着裙擺的手緊了緊,抿唇道:“一點心意。”她勾勾手,示意春花拿過來。

罐子小巧,散發些幽香,很像她身上的味道。

秦術接過握在掌心,轉了轉,而後瞥她一眼,“多謝了,我給妹妹備了份見面禮,妹妹随我去拿。”

見面禮?

她不敢要,只想安穩些,兩人之間沒沖突,那樣是最好的。

再說,第一次的見面禮她可是記憶猶新,哪還敢要。

溫思月連連搖頭,恨不得轉身就走,可她顧着禮儀,端莊秀雅道:“無功不受祿,思月不敢當,這就回了。”

她低頭就走,沒正視他的眼睛。從他身旁而過時,她微微感受到冷意,側目瞧了他一眼,徑直朝前走。

“溫姑娘,禮尚往來,收了再走不遲。”趙勉擋在她身前,躬着身子說話。

“姑娘不是外人,小小薄禮,受得起。”

不得不說,趙勉真會說話,幾句話說的她心裏很舒服。

溫思月看着秦術,略微遲疑,思慮片刻後,點頭同意,“好吧。”

她一轉身,就見秦術大步朝前走,溫思月稍作停頓,立刻跟上。

跟着秦術進了他的院子,又去了書房,他吩咐趙勉去拿那份見面禮,而她則在書房等着。

秦術沒再說話,安靜地坐在書案後看書,她局促不安,目光時不時瞥向他。

她轉了圈,看見桌上有一碟果脯,上面裹了一層亮晶晶的糖,看着很好吃。溫思月舔舔嘴角,慢慢坐下。

這果脯不知是哪買的?她也去買來嘗嘗。

“妹妹可以嘗嘗。”

秦術突然說了句,讓她心神一蕩,慌忙拿起一顆,堵住自己的嘴。

“不錯。”

秦術往後靠,瞧見她含羞帶怯地眸子,撇嘴笑笑。

屋內安靜了須臾,有些尴尬,還好趙勉很快回來,緩解了氣氛。

“公子,拿來了。”

秦術擡擡下颚,狹長的眼尾上挑,示意給她。趙勉會意,直接走到她跟前,遞給她,“姑娘。”

溫思月愣了會,才伸手去接,“多謝兄長。”

本想收了禮直接回去,可秦術接下來的話又讓她一怔。

“妹妹瞧瞧,可還喜歡。”

她抿抿嘴角,打開看了一眼。白玉通透的玉蘭簪子,精致秀雅,倒是很适合她,只是…

為什麽送人的簪子都是他愛的玉蘭?

就這麽喜歡,還是別有深意?

溫思月不去深想,輕輕放回去,禮貌道:“很好看,多謝兄長。”

她瞅瞅外頭的日光,急着想走,便道:“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

不等秦術回應,她便扭頭就走,越走越快,出了院門甚至小跑起來。

跑到遠處,溫思月停下來,捂着胸口直喘氣,手上的禮物也覺得燙手。她深吸口氣,扔給了春花,“你幫我收着。”

“嗯,姑娘,咱們還去秋千那嗎?”

溫思月腳步一頓,春花不提醒她都給忘了,說好要去看紮好的秋千的。被秦術一攪合,暈頭轉向,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緩了緩情緒,輕柔道:“去,現在去。”

那是母親命人給她弄得,怎麽能不去。

湖邊景色好,湖水碧綠,波光粼粼,映着花園景色,一靠近,就能聞見濃郁的花香。

要說溫宛如選得這個地方真好,簡直是府中絕佳之地。

溫思月一到湖邊就看見了,她轉了轉,發現這個位置能看見全部的景色,而且在樹蔭底下,夏日也涼爽,是個好地方。

先前她還怕來了無聊,這下應該不會了,有個能走動的地方。

“姑娘,你上去,我來推。”

春花顯得興奮,放下手中的盒子就去搖晃秋千。她撇着嘴,看看旁邊的空地,說道:“姑娘,少了點東西。”

“少了什麽?”溫思月望着平靜地湖面,輕松愉快。

她晃晃雙腳,笑顏明媚,扭頭盯着春花看,“怎麽不說話?”

春花點點唇,知道少什麽了,“應該在這放張石桌,方便咱們休息。”

被她這麽一說,溫思月也覺得是,要是有張桌子,更完美了。

“等會就去辦。”

她豪爽地說着,緊抓着繩子,欣賞眼前的美景。

府裏的人辦事快,她只是說了一句,當下就有人去辦了,到了晚上,秋千旁邊就多了一張石桌和石凳。

溫思月高興地回了院子,忙碌了一下午,着實也累了。

她垂着自己的胳膊,問春花:“東西收好了嗎?”

“放心吧姑娘,在鏡臺前放着呢。”

“那便好。”

雖然她不用,那也得收好,免得不見了惹來話柄。

溫思月安心打個哈欠,迷迷糊糊地上了榻,跟春花說了聲,晚膳不用了,便睡了。

本來只能繡花話家常,眼下有個秋千,溫思月便多了一個去處,無聊了就去湖邊走走,和春花坐在樹底下做些小玩意,倒也自在。

只是說來也巧,每次蕩秋千時,總能看見秦術在回廊那處走,剛開始以為是湊巧,可連着三日都遇見,這就不是巧合了。

她皺着眉讓春花去打聽,才知道,那是他進出的必經之路。

溫思月啓着唇,好半響沒說話,沒辦法,最後只能避開他進出的時候去。她可不想又跟前幾次一樣,看見了匆忙下來行禮,說不準哪次就崴到腳了。

給溫宛如請安,從她那出來時,她是又歡喜又煩悶。喜的是,溫宛如說過些日子要去寺廟,算成婚的吉日,煩的是,讓她去請秦術,請他過來一起用晚膳。

說是一起用膳,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有旁的事。方才她也看明白了,将軍想讓秦術一起去。

可是為什麽讓她去請人?讓管家去不就好了。

“将軍怎麽讓姑娘去請?”春花不解的問。

溫思月低頭走路,瞧着有些不願,“應該想讓我們多接觸,和睦些吧。”

看秦萬海的語氣和神情,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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