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掐她的腰
後來在秦術和他的寒暄中得知,他是丞相嫡子,衛易臣。
難怪一眼見他,就覺得氣質不凡,儒雅的書卷氣息撲面而來,與秦術是截然相反的感覺。
溫思月立在一側,聽他們談笑風生,她一句也插不上,心裏不免失落,覺得人與人差距很大,就算她進了将軍府跟他們也不是同路人。
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溫思月心裏嘆息聲,挪着小小的步子在一旁等着。不多時,他們終于聊完,想起了來這的正事。
“許久沒賽馬,可要來一場?”衛易臣是讀書人,可對賽馬也是熱衷的。
來這免不了跑幾圈,更何況見到秦術,定然是要比一場的。
“自然。”秦術擡擡下颚,望着寬廣的馬場心情甚好,接着又扭頭對溫思月和謝寶珺說道:“你們随處轉轉,別跑遠。”
謝寶珺:“知道啦表哥。”
溫思月沒說話,淡淡地點個頭,敷衍一下。
她的态度平淡,神色沒起伏,倒是讓一旁的衛易臣驚訝。他在外頭聽了太多閑言碎語,還以為秦術的繼妹是自卑,縮手縮腳的,今日一看,有那麽幾分端莊大氣。
傳言不可信吶。
衛易臣收斂打量的目光,然後去馬棚牽了一匹馬出來,利落上馬。
溫思月掀起眼皮,瞅了他們一眼,随後走到涼亭處坐下。謝寶珺在她對面坐着,兩人對看一眼,默契地沒說話,挪開目光。
馬蹄帶起的灰塵飄在半空,擋住她的視線,過了好一會才清明些。她擰着眉,看向遠處策馬奔騰的身影,有些出神。
男人勒緊缰繩,挺拔地身軀微彎着,像一拱彎月。玄青的衣袍飛揚,自有一股潇灑霸道,他是小将軍,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光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不是池中魚。
溫思月眼眸微動,坐直的身子倚靠着,有些懶散。
“哇,表哥贏了。”謝寶珺大喊。
她擡頭看了眼,兩人已分出勝負,秦術畢竟是從小在軍營長大的,贏了也不奇怪。
溫思月沒什麽感覺,她不懂,也不會。
“溫姑娘,我們也去比一場。”
“啊?”
她一愣,萬萬沒想到謝寶珺會提這個要求,連忙擺擺手,拒絕她,“謝姑娘英姿飒爽,哪是我能比的,肯定比不過。”
謝寶珺撇撇嘴,這話聽着是舒服,可是太沒勁了,“罷了,不勉強,你好好看着。”
溫思月笑笑,不說話,心知她的好勝心,恭維就對了,她才不去受罪。
她馬都上不了,怎麽比?
那邊,謝寶珺在跟他們說些什麽,逗得兩人輕笑。接着就看見秦術慢慢走過來,進了亭子。
她連忙起來,微微側身,看見謝寶珺上馬,要和衛易臣賽馬,她張着唇,表示驚訝。
想不到謝寶珺真去了,看她上馬利落,神采風揚的神情就知不是第一次。
“想學嗎?”秦術見她側頭張望的樣子,于是問她。
“不想。”
溫思月想也沒想就拒絕,她真心不想學,就是看看。她怕秦術不相信,又說道:“方才吓到了,下次吧。”
秦術垂眸,指腹來回輕蹭,笑道:“何須等下次,我教你。”
話音落,便走向一旁的馬棚,将疾風牽了出來。
溫思月愣在原地,紅唇翕動,欲言又止。此刻說話,他也不會聽吧。
他有點霸道,她想。
無奈,她只能硬着頭皮上去,站在疾風旁邊時,她就為難,方才的嘶鳴聲還在耳邊蕩,還未散去,眼下又要騎馬,着實害怕。
“我扶着,你上去。”
她回頭瞥了他一眼,“要不…”
秦術滿臉不耐,他都親自教了,還磨磨蹭蹭的,真是得寸進尺。
“莫非想抱上去?”他冷笑道。
“不是。”
溫思月慢悠悠的爬上去,幾次沒站穩差點摔下來,幸好後邊秦術扶着,才爬了上去,慢慢坐穩。
秦術收回手,掌心似乎留有她的溫度,一直不散。他神色淡然,說道:“抓緊缰繩,夾緊馬肚。”
她低下頭,有些恐懼,緩了好一會才平複下來,去按他說的要求去做。沒辦法,第一次騎馬,總歸是畏手畏腳的,做不好。
“身子歪了。”
“哦哦。”
她也想坐直,可是馬兒一走一颠的,她坐不穩,總是東倒西歪的。
溫思月出了一身汗,汗水都黏着衣裳,很不舒服,“兄長,我要下來了。”
秦術停下腳步,睨着她額頭的汗,無奈道:“這麽嬌氣,怎麽學得會。”
“對對。”她趕忙順着他的話說,“我從小就嬌氣,別說騎馬了,被針紮了都會哭。”
秦術不吭聲,質疑她說的真假,要是他記得不錯,她可不是哭哭啼啼的人。那次初見,那樣為難她都忍着,被針紮了會哭?
哼,他在心裏冷笑。
“不想學就下來。”
他故意松開手,讓她自己下來,沒了他牽着,馬兒自由的走了兩步。
溫思月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咬着牙,不疾不徐地擡高腿,比起這點恐懼,大腿磨疼了才要緊,想起那日從寺廟回來,雙腿疼了幾日,現在想想還怕着。
遂以,她不學騎馬了。
看着地面,她心虛又緊張,試着放下腳,可是一哆嗦她又縮了回來。溫思月餘光瞅了他一眼,背着手,沒有幫忙的意思。
也罷,自己比較靠譜。
她緊着心,咬緊牙關,睜只眼閉只眼堅定地跳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好是秦術的方向,等她睜眼,已經落在他懷中。他的胸膛結實寬闊,很有安全感,還有熟悉的冷香。
修長粗粝的掌心掐着她的腰,幾息後,微微用力些。
她仰着望着他的下颚,眨巴兩下愣住了,真是意外。
溫思月想解釋,可看見他面無表情,冷沉着眸子凝睇她時,她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眼眸泛着光,裏頭有她的身影,再仔細一看,是她茫然慌張的神情,還有一絲別樣的情緒在裏面,她看不透,也不深想。
溫思月回過神來,才恍然覺得此刻兩人的動作多麽不妥,她掙紮着起來,一邊解釋,“多謝兄長,我太緊張了。”
秦術盯着紅透的臉頰,又移到白嫩的脖頸,緩緩而下。掌下的腰肢又細又軟,稍稍用力便會折斷,想必,裏頭的肌膚也是滑膩的。
他松開手,若無其事的睨了她一眼,手緩緩向後,交握在一起,“無妨。”
他說的雲淡風輕,沒放在心上的模樣,實則內心已波濤洶湧。
又是這樣,投懷送抱的招數用了一遍又一遍,定是跟她母親學得,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冷淡的眸子又沉了沉,透着幾分情/欲。他側目,掃了眼起伏的軟綿,提着喉結轉身。
溫思月深呼一下,總算緩了過來,她發誓,再也不騎馬了。
謝寶珺興致很好,拉着衛易臣跑了幾圈,接着又纏着秦術跑了幾圈,還說騎馬去賞景,總之精力十足。
她坐在一旁,閑的打哈欠,眼睛也累,很想一人回去,可又顯得她沒禮數,只能陪着。
午時過後,謝寶珺終于累癱,說道:“表哥,我們回去吧。”
秦術應了聲,接着對衛易臣道:“改日再聚。”
“也好。”衛易臣溫柔點頭,看了眼許久沒吭聲的溫思月,輕聲道:“溫姑娘,再會。”
正在打哈欠溫思月連忙捂着唇,靈動的眸子轉轉,禮貌颔首。
回去的路上,她一上馬車就睡着了,何時到将軍府的都不知道,還是春花喊醒她。
雙眼迷糊的下來,還沒站穩就被等候已久的王嬷嬷拉住,在她耳畔說了幾句。溫思月瞬間清醒,睜大眼睛問:“真的?”
“怎敢說謊,夫人等着呢,姑娘快些去吧。”
溫思月看了一圈,來不及說些客套話就去了溫宛如的院子。
“表哥你看,一點禮數都沒有。”謝寶珺撅着唇說道。
秦術眯着眼,薄唇輕扯,笑得深沉。
溫思月來不及換衣裳就去見了溫宛如,方才王嬷嬷一說,她相當驚訝,腦中想了一圈,也想不出理由。
今早出門前,一切正常,不到一天時間就變了,怎會這樣?
她走得很快,片刻的功夫就到了溫宛如的院子。
在門外就聽見輕微的抽噎聲,難受又隐忍,偏偏止不住。她聽着心一抽,心疼母親,又無力庇護。
“母親。”
溫宛如停止哭泣,喊道:“月月,你可回來了,快給母親出出主意。”
她滿臉憂愁的點頭,“将軍怎麽說的?”
溫宛如頓了一下,哽咽道:“将軍說,長華寺的大師說吉日算錯了,是九月十五。”
九月十五,還有三個月,時間太長,中間若是有變故都有可能,難怪母親心急如焚,難受了。
“你說,将軍是什麽意思?”
溫思月不敢瞎猜,眼下只能先安慰,“可能真是算錯了,将軍沒其他意思,母親也知道,大将軍成親,日子自然要選好。”
她拉着溫宛如的手,安撫她坐下,“別多想,被人看見又要多嘴多舌,若是将軍知道,還要說咱們不懂禮數,心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