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陽光明媚, 微風和煦。

許芊芊和晏呈的姿勢暧昧,引人遐想, 她的心也随着晏呈親昵的動作導致有些飄飄然。

直到黃霜的出現。

許芊芊才徹底的回神, 那心也随着往事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黃霜是大婚第二日的時候,皇後賞賜給晏呈的,起先, 她一直以為,黃霜對晏呈只是聽從大人的話, 她自個兒并非如此, 但她錯估了, 黃霜對晏呈,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是同她一樣, 對晏呈有難以自拔的愛。

黃霜嫁進了東宮成了晏呈的側妃後,便費盡心思去争寵,其中不乏有下藥的手段,但卻沒有一次得逞,而因為她母家的身份擺在面前,晏呈除了罰她禁足, 倒也沒什麽別的可以做的。

許芊芊若不刻意去想前世發生的事情,加上晏呈的苦衷, 其實對晏呈的恨也消散了許多, 但事與願違,黃霜的出現的确讓許芊芊又讓她本打開的心扉再度收了回去。

黃霜的出現讓許芊芊面色一僵, 然後使出了力氣, 掙脫了晏呈的懷抱。

懷中的軟玉掙脫, 晏呈的手一下子空了,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睨了一眼黃霜,面色如常,淡聲道:“免禮。”

許芊芊立在晏呈的身側,她只到了他的胸膛處,顯得小鳥依人。

日頭正好,陽光曬到了此處,許芊芊被曬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她眯着眼,就在感到悶煩炎熱的時候,晏呈突然繞過了她,站在了太陽的那邊,替她擋住了陽光,讓她站在了他的陰影處乘涼。

兩人的默契落在了黃霜的眼裏,她面上依舊是笑着,但袖口處的指甲卻是狠狠的嵌入了肉裏。

三個人站在一塊兒,這種氛圍像極了前世黃霜和她因為晏呈争風吃醋的樣子。

許芊芊打從心底裏覺得煩。

于是便開口道:“殿下,臣女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說着,她便轉身離開。

光圈打在她的身上,她的倩影曼妙,步伐由慢到快,那裙擺下的較好身姿若隐若現。

晏呈收回視線,垂下了眼眸,只覺得近來,自個兒變得有點兒“龌龊”,是男人的劣根,他一直以為自個兒的自制力已經很強大,但是面對許芊芊,他卻覺得自己一如既往的不受控制。

真...就栽在她的手裏了。

晏呈喉結滾動,默默的收回視線。

下一瞬,黃霜便站在了晏呈的身側,她臉上帶着笑意,眉眼彎彎,俏皮靈動,溫柔的喚了一句,“殿下。”

黃霜看着晏呈的眼神從淺淺的柔情變成了薄涼,垂眸看向她的時候,薄涼的那雙眼眸裏還夾雜着幾分不耐,黃霜視而不見,莞爾一笑道:“殿下是來尋皇後娘娘的嗎,霜兒正好也要去,不如霜兒陪着殿下一道吧?”

這不是黃霜第一次見晏呈,但每一次見到,黃霜都會被晏呈的臉龐給驚豔一次,眼前的男人是季朝未來的天子,是君主,是主宰萬物生死的神祗,不管是身份還是權力,還是他的相貌,都是世上數一數二難得一見。

這種已經超乎了完美的男人,又怎麽可能不讓人傾心呢?

特別是黃霜這種母家有權有勢,姑姑還是皇後,這種身份,自幼便被姑姑教導她是要嫁給太子殿下的人,心裏早已潛移默化的把自己代入了側妃的角色,黃霜還算是有些自知之明,太子妃輪不到她,但是側妃,她勢在必得。

短短的幾息間,晏呈不知眼前的人腦海中已經變化了這麽多想法,他眉頭微微蹙起,道:“孤不去皇後宮裏。”

黃霜追問道:“那殿下是...”

晏呈眉頭一擰,沉聲道;“來接芊芊。”

話完,晏呈擡腳,往許芊芊離開的方向而去。

黃霜立在原地,看着晏呈遠走的方向,身一轉,進了皇後的宮裏。

......

黃霜進宮,是皇後的意思。

兩人雖說是姑侄,但黃霜骨子裏卻很明白,她的這個姑姑,向來是享受皇後這個頭銜的,給家裏人的印象也是,先是皇後,後是姑姑。

黃霜先行了禮,而後才被皇後拉着手,親切的交談了幾句。

黃霜一想到方才在門口看見的那一幕,那眼神便暗了下去。

女孩子到底沒有皇後這種過來人看的明白,心裏也藏不住事,皇後一瞧,便知道黃霜有心事,便問道:“怎麽心事重重的,可是被誰欺負了?”

黃霜抿了抿唇,将方才看見的那一幕給說了。

誰知皇後卻笑了,須臾後,道:“你可放一百個心便是,許芊芊是太子妃,這一點無法改變,但是本宮還是會把你塞進太子的後院,你要做的,就是在年前這段時間裏,好好的和嬷嬷學規矩,将來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黃霜其實有個側妃,能陪在晏呈身邊便已經滿足了,但是人都是抵不住誘惑的,她也不例外。

太子妃當然不可能。

但是皇後,就難說了。

原本被晏呈忽略後有些難受的心,在皇後的兩三句話下,她又恢複了那個信心滿滿的樣子。

......

許芊芊回到了歲阖殿,前腳剛踏進殿內,後腳晏呈就跟着進來了。

起先,她聽見腳步聲的時候,稍顯一愣。

而後,轉身。

見晏呈不請自來,直接坐在了歲阖殿的寶座上。許芊芊先是有些氣,但是不過幾息的功夫,卻又覺得,自個兒氣哪條路?這是東宮,是晏呈的地盤,不是她的,如今,是她寄人籬下,在他的東宮避難。

思及此,她又默默的轉身,本坐在凳子上,但無奈,身後晏呈的眼神像是帶了火一般,炙熱,灼着她的背,仿佛要将她的背燒穿。

許芊芊有些坐立不安。

單薄的背溢出了細密的汗,只覺得天氣愈發的悶熱。

既然無權趕走晏呈,許芊芊倒也識趣,起身,打算離開。

一雙修長的腿,剛走兩步,便聽見身後傳來了男人低沉的嗓音,“若無事的話,來替我研磨吧。”

許芊芊美眸輕顫,整個殿內只剩下兩人,研磨的話,感覺只會比方才背對着他來的要更為窒息。

她的心一沉,底氣不足的道:“殿下,臣女有事的。”

須臾後,身後的再次響起嗓音,他拖長音哦了聲,顯然是不信,也分明是在笑她。

許芊芊臉色一熱。

鐵了心,忍着被他笑話的羞憤,擡腳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次,那人止住了笑意,而後,輕輕的咳了咳,潤了潤嗓子,一本正經的問道:“有何事?”

這句話,淺聽上去,沒有任何怪異的地方,但她就是能聽出那話裏的不信和笑意。

許芊芊默了默,道:“去看看大哥哥。”

早已猜到了她會是這個借口,晏呈淡聲道:“許淵睡下了,方才不是有人來說了麽?”

許芊芊愣在原地。顯然是沒想到晏呈會比她還了解,她沉吟片刻,就聽見身後的人道:“好了,別鬧了,來替我研磨,晚些我陪你一道去。”

她竟一時間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拒絕。

他是君,她是臣,該聽話的。

許芊芊緩緩走上前,垂下眼眸,乖巧的替晏呈研磨。

晏呈颔首處理奏折,約莫一刻過後,晏呈執着狼毫去沾墨,眼一擡,就看見許芊芊一邊研磨一邊走神,心思都不知飄到了哪裏,那雙美眸垂落,蔥白的手執着墨條,那雙眼像是看着硯臺又像是看向別的地方。

總之,不知出神想些什麽。

晏呈的餘光觸及到她的臉頰上時,執着狼毫的手一抖,一塊墨點在了奏折上,瞬間化開,他卻沒有惱,眼底反倒多了幾分笑意,須臾後,那笑聲漸漸的大了一些,從鼻尖悶哼響起。

驚擾到了走神的許芊芊,只見她換了只手執着墨條,另一只手撩開了臉上的發絲,殊不知,那手上的墨又染到臉上。

那張白生生的小臉,此刻早已像是一只小花貓一般,一塊黑一塊白,臉上滿是墨水。

當真是可愛至極。

晏呈又是一聲笑,而後,在許芊芊不解的目光下,抓住了她還在轉動墨條的手。

手觸上她的那一瞬,許芊芊整個人一僵。

那雙勾人的眼眸,頓時瞪大,黑亮亮的眼眸看向晏呈,驚呼道:“殿下,這是作甚?”

那雙眼好像是在說:殿下怎可占我便宜。

他的确是占她便宜了,他不但占了她手的便宜,還在許芊芊宛如受驚的小獸般的眼神下,起身,修長的手擡起,觸到了她的臉頰上。

許芊芊屏住呼吸,倒退一步,驚呼道:“殿下!”

晏呈卻沒有給她逃脫的機會,一把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而後将她往前用力一帶,她整個人貼在了他的胸膛上,男人溫暖的觸感隔着輕薄的衣裳傳來,她的心狂跳不已,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她的手來不及抵在他的胸膛前。

而今,抵在他胸膛前的,正是那豐腴的雪團。

圓潤、軟綿綿的。

好不舒服。

輕薄的衣裳隐隐約約的可以看見溝渠,晏呈沒有遮擋視線,收回的那一瞬,便聽見許芊芊紅着臉,紅着眼眶別過了頭。

自知這樣是欺負了她。

晏呈卻沒有收住,反倒是更加貼合她,而後将頭靠在她的耳邊,喉結滾動,薄涼的嘴唇輕輕的觸了一下她粉嫩的耳垂。

像是輕吻。

又像是無意的觸碰。

只見他輕聲道:“方才可是生氣了?”

從見了黃霜回來,她便不大對勁,以前發脾氣都會念着他的身份,但是方才,才是真正的她,小脾氣一上來,十只貓都拉不住。

慣壞了。

許芊芊強忍着脖頸處的酥麻,咬了咬嘴角,悄悄的退後,卻又被他狠狠的桎梏住。

難逃他的束縛。

她被迫,長呼一聲,那雪白、傲人的兩團,晃得眼疼,她的手,無奈的伸出,擡起,然後蓋住了晏呈的雙眸,那朱唇嫣紅,臉頰緋紅,眼眶也泛紅,她低喃道:“殿下,臣女難受。”

分明就是她覺得此刻難受。

晏呈卻又忍不住想起那些夜裏,她在他的身下,一聲聲的喚着他的名字,那嬌媚、誘人的姿态和聲音,如今都像是倒放一般,在他面前一一出現。

他是個男人,血氣方剛,沒有問題。

他喉結滾動,不由得想起,往日,她被折騰的哭了,夜深的時候,趴.在他的身.上。

他像是安撫炸毛的小貓一般,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和委屈,道:“殿下,妾難受。”

他會明知故問,哪難受?

她就會拉着他的手,往.下.帶。

她在告訴他,哪難受。

那時候的她吐氣如蘭,和如今的她一模一樣。

輕柔的呼吸讓他的記憶戛然而止。

須臾後,晏呈問:“哪難受?”

許芊芊臉色一紅。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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