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寒風大作, 敲打着門窗,發出瘆人的聲音。
月光透過窗棂灑落進來, 斑斑點點的映在地上。
屋內的燭火微晃, 玻璃紗燈将燭火籠罩起來,任屋外寒風大作也依舊屹立不倒。
晏呈垂眸,扣住她細腰的大手微微收緊, 這一緊,讓兩人的距離愈發的近, 也讓許芊芊的背愈發的直挺, 當背直挺後, 身前高聳的那兩.團就愈發的顯眼。
冬日,屋內有炭火,暖洋洋的比夏日還要舒适, 許芊芊穿的單薄, 青色的寝衣将白皙的皮膚透出,膚白賽雪,淡淡的馨香灌入鼻息,巴掌大的小臉怎麽看怎麽精致,仿若上天精心镌刻的珍寶,處處都完美無瑕。
晏呈感覺熱氣齊聚腹部往.下, 熱意盎然。
許芊芊一僵,不懂男人為何比以前的欲望還要重。說句話的功夫都能這樣。她臉色微紅, 思忖片刻, 小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柔聲道:“殿下, 放我下來吧, 壓着...怕會弄傷了。”
晏呈輕輕哼了一聲笑了, 這會兒知道關心他了?
他沒松手也沒放下許芊芊,裝作聽不見,道:“生病了?”
許芊芊無奈回答,嗯了聲。
晏呈像是颠孩子似的,雙手颠了颠許芊芊,道:“輕了,”而後又問道:“可吃藥了?”
許芊芊小腦袋點了點。
話音剛落,晏呈的目光便一直看向桌子上的一個碗。許芊芊順着看去,卻看見那裏放了一碗藥。
許芊芊心裏咯噔一聲。糟了,這是她今日的藥,忘了倒掉。
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晏呈收回目光,将她拎起,跨.開雙.月退橫跨坐在他的月退上。
這個姿勢比方才的還要暧昧,面對面坐着,不管低頭還是擡頭,都能對得上目光。
晏呈抱起她,将她帶着往前走,也不管背上的傷裂開後的疼,到了桌案旁,單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拿起了桌案上的藥,而後坐在凳子上,将要遞到了許芊芊的唇瓣邊。
見她緊抿着唇,晏呈蹙眉道:“喝了。”
天爺,她是最讨厭喝藥的,且散寒的藥多半又苦又辣,她想到那日淺嘗一口差點吐出來,于是捂住了嘴,聲音嬌滴滴的道:“如今天晚了,明兒再喝吧,也不差這一天了。”
這麽一聽,那就是已經病了好幾天了?晏呈捏其她的下巴,從喉間擠出了幾個字,“你要喝藥,還是....”
許芊芊一聽,還有喝藥這等好事發生?巴巴的問道:“我選後面那個。”
只要不要她喝藥,那什麽都好說。
小女人的眼神黑亮亮的,眼裏的光宛如夜空裏璀璨的星河,耀眼奪目,他喉結滾動,勾唇一笑,道:“你确定?”
許芊芊的頭直點。
晏呈原本蹙起的眉頭舒展,而後将那碗藥喝進了自個兒的嘴裏,在許芊芊眨巴幾下懵懂的小眼神裏,捏着她下巴的手收緊,她疼的啊了一聲,檀口微張的瞬息,他低頭,将口中的藥給渡了過去。
藥汁又辣又苦,她在掙紮,也不知是抗拒他的吻,還是抗拒那藥。
那雙勾人的眼眸,此刻瞪大挂着豆大的淚珠,眸子內盛滿了霧氣,嗚嗚咽咽的惹人憐。
屋外的寒風狂奏,拍打着門窗,窗棂響起被風拍打的聲音,冷風沿着門窗的縫隙鑽了進來,冬月的天本就很冷,可許芊芊卻不覺得,一雙大手在背後游.走,撫.摸。
久違的、熟悉的那種悸動和感覺,讓她忍不住發出了嬌滴的哽咽聲。
她無意,他卻有心。
晏呈将藥盡數渡過去,本打算就放開的,但她那細如蚊蠅的聲音,落在他的耳朵卻又一直放大。
也不知過了多久,但直到屋內的燭火從一根燃到了半根,那雙唇卻還未分開,輾轉、輕柔、溫熱。屋內的炭火響起啪啪聲,蓋過了嗚咽和濕.潤聲,這個吻方才堪堪結束。
分開時的那根銀絲也不知是不舍,還是激烈的象征。
看的許芊芊臉色一熱,瓷白的小臉上多了兩抹紅,她捂着臉,低着頭。
頭頂上響起了晏呈吞咽口水的聲音,她微微的擡眸,卻看見他細長的脖頸處那塊突起的地方上下滾動了一次,緊接着,她看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但他應是沒猜到她看見了,聲音溫潤,一如既往,道:“這不是我本意,我只是...想喂你喝藥。”
若不是看見他的嘴角勾起笑,她真的都要信了。
被人親了,占了便宜,他還要給自己立一個“非我本意”的牌坊,許芊芊小手攥成拳,深吸了幾口氣都消不下氣,她擡起頭,埋首在他的脖頸,像是要洩憤一般,狠狠的咬了一口。
耳邊是他的悶哼聲。
低沉、嘶啞、另有種勾人的感覺。
許芊芊咬的更用力了。
這個黑夜,注定難眠。
待燭火燃盡時,屋內只剩下月光的亮,他拍了拍她的背,低聲哄道:“睡吧。”
婚後的那兩年他也是如此,在無數個黑夜裏,拍了拍她的背,低聲道:“睡吧。”
許芊芊當真睡了過去。
.......
翌日,許芊芊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身邊的位置早已冰涼一片。
她昨日睡過去後,一夜好眠,連夢都沒有。
只是他去了哪裏?
昨日在這裏過夜了麽?
還未等她細細捋清楚,紅兒推門而入,将端來的水放在床榻邊,屋內因為她開門的動作,帶了一些寒風進來,她一邊走上前,一邊将窗幔挂上彎鈎處,見許芊芊醒了,笑着道:“小姐,你醒了?”
許芊芊撩開被子,下床。
紅兒跟在身後,道:“小姐今日睡得那麽晚,我還擔心小姐是不是不舒服,可小姐現在的臉色比前兩日好,看來奴婢的擔心多慮了,小姐滿面春光,面色紅潤,看來很快就會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許芊芊恰好坐在了凳子上,看着銅鏡前的她。
膚白賽雪,柔眸含光,朱唇紅潤,不是滿面春光、面色紅潤,是什麽?
蔥白的小手觸上了自個兒的臉蛋。
紅兒一邊将帕子洗淨一邊遞給許芊芊,又道:“可是有什麽喜事?”
許芊芊垂下眼眸,紅兒的話讓她的心頭一顫,晏呈平安歸來算是喜事嗎?
不對。
許芊芊看向紅兒,“怎麽這麽問?”
人生病了會好這是自然,可紅兒為何會把她的好歸為喜事發生?難不成是昨日夜裏的事情...紅兒知道了?
她正揪心呢,紅兒便道:“那日我去給二公子送茶,聽見大夫說,小姐這不是病了,是心結,等想通了,解開了心結病就好了,所以紅兒就想着,小姐可是遇到了什麽喜事,或者是不是解開了心結。”
心結,喜事,哪怕她想否認,可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确是一夜之間,風寒就好了。
可真的是因為他的回來所以才導致她的久疾瞬間好了麽?
紅兒拿起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許芊芊的青絲,最後将青絲盤起,挑了一支翠綠的珠寶簪子簪在她的頭上,左邊還簪了一支步搖,步搖是白色的銀絲,外頭的光折射進來,晃動到那垂落的珠子噼哩嘩啦晃動。
紅兒自幼伺候許苁,這段時間方才來伺候許芊芊的,但不得不承認,許芊芊的模樣是她見過最好的,她與許苁的美不同。許芊芊的美已然是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的差池,不管是身段、還是樣貌,都讓她覺得美的驚為天人。
許芊芊卻沒有發現紅兒的走神,她站起身,對着紅兒道:“去沁妝閣。”
這幾日她都躺在床榻上,而今好了,應該将耽擱的事兒處理好。
.......
許芊芊去到沁妝閣的時候。
正好一輛馬車從面前駛過。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她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腦海中一個模糊的畫面閃過,快到無法捕捉。
就在差點想起來的那瞬,耳邊響起許苁驚喜的聲音,“芊芊,你身子好了?”
許芊芊回神,颔首道:“病了幾日,辛苦姐姐了。”
許苁只道:“哪裏的話,”而後拉着許芊芊上前,姊妹兩個去了三樓。
還未坐定,許苁道:“今日一早,我就聽街上的人傳,太子殿下從藩地回來了,同行的還有黃家的私兵死士,也有領頭的那幾個人,這下,太子可算是立了大功,也可以堵住大臣們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了。”
晏呈穩坐了儲君的位置,安妃的娘家又沒有任何的權勢,難免有些朝廷內的大臣們喜歡做渾水之魚,但自從晏呈被封太子後,明面上看着,雖然風光,但背地裏,他也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堵住朝廷的悠悠之口。
今日從藩地回來,便是讓前朝們閉嘴的最好辦法。
許苁看着許芊芊走神,湊上前,一臉八卦的問:“太子殿下回來了,你可要去東宮?”
許芊芊腦海中又浮現起昨夜的身影,還有纏綿、暧昧的嗚咽聲,她臉色一紅,急聲開口道:“他回來就回來,與我何幹,我去東宮作甚,姐姐就莫要再打趣我了。”
許苁張了張嘴,見她一臉緋紅、含羞帶怯的樣子,眯了眯眼,道:“我只是想同你說,你好久都沒有去看大哥了,要不要趁着這次殿下回來,你就去一趟宮內看看大哥...讓你去一趟東宮,你羞什麽?”
你羞什麽?
許芊芊的臉瞬間漲紅。
她...她沒羞啊。
可許苁卻怎麽都不信,一直逼着她問。
許芊芊最後招架不住,見她手裏拿着一個賬本,立刻拿起了賬本查閱,當看見方才就開了一筆大單時,不免疑惑的問道:“這是哪家小姐買的,買這麽多香粉作甚?”
許苁一聽,那心思也消了,答道:“這個小姐在你方才來的時候剛走,出手是很大方,人長得也好看,說下次還來,但聽着口音不像是我們這邊的人,倒像是...欽州那邊的人。”
許芊芊眼眸顫了顫,欽州...欽州....她總覺得,哪裏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
啧啧啧啧…
這個後面出場的人還是蠻關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