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栽贓陷害

紀念玖點點頭,肯定地說,“對,它是莽草,它與八角相似,一般人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食用後,一炷香的時間發作。”

紀念玖說完,掃了除顏笙寒以為的廚師一眼,畢竟她不認為是顏笙寒所做,目光微沉地開口,“身為廚師,應該都能分辨出來吧。”

“我們作為廚師,理應分辨出來,但你一個小丫頭又是怎麽知道它是莽草的,”站在人群中的佟掌櫃突然開口,“難道這東西是你們弄的,來陷害王掌櫃的。”

“你胡說八道什麽?”紀念玖皺眉望着佟掌櫃,凝聲道,“我們為什麽要陷害王掌櫃?”

“可我親眼看到,王掌櫃從顏掌櫃那拿的八角,怎麽到鍋裏就變成了莽草?”佟掌櫃轉身朝着王掌櫃問,“王掌櫃,你說是不是?”

王掌櫃猶豫片刻點頭,他确實是從顏笙寒那拿的八角,當時着急用,也沒有仔細看,直接放入鍋中,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他擡起眉頭,望向顏笙寒。

他不相信是顏笙寒所做,畢竟他年長顏笙寒十來歲,以他觀察他為人,感覺他做不出這般下三濫手段,而且他們之間并沒有什麽矛盾,對方也沒有理由陷害他。

可是事實卻擺在這,讓他又不得不懷疑,也正因為他的懷疑與沉默,卻讓衆人篤定了是顏笙寒陷害他。

紀念玖極為生氣,憤怒地望着佟掌櫃,他們沒有得罪佟掌櫃吧,為什麽要把矛頭指向他們,憤憤道,“佟掌櫃,說話要講證據。”

“顏掌櫃,你看……”佟掌櫃直接無視紀念玖的話語,而是擡頭看向顏笙寒,倒是為難地說,“我也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我只是說了實話,說了我所看見的。”

“是吧,王掌櫃,”與顏笙寒說完,佟掌櫃轉頭看向王掌櫃道。

“是嘛,”不等王掌櫃反應來搭話,顏笙寒譏笑一聲,冷冷開口。

佟掌櫃聞聲,心頭一緊,稍擡頭,眸光飄忽不定,扯動臉皮,正色道,“顏掌櫃既然沒做,肯定不介意孟掌櫃帶着人去搜查吧,畢竟咱們那是一人一個竈臺,每個竈臺都有放置這些香料的地方。”

“自是不介意,”顏笙寒望着他冷言道,“可若有歹毒之人陷害呢?”

秋風吹來,空氣中彌散着食物的香味,但想到這些食物有毒,衆人也不敢仔細去聞這香味。

佟掌櫃擡眸望向顏笙寒,卻看見他黑沉沉的目光,好似深不見底的潭水,又似把他看透一般,讓他心中猛地一顫,臉上不免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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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又被他掩蓋過去,他又沒有證據,就算懷疑又能怎麽樣,只要把他扳倒,他們酒樓生意就會恢複之前那般。

就算扳不倒,也能傷了根基,他陰狠地想着,腦子裏已經有個那個畫面。

患者中,身着墨色衣裳的男人忍着幹嘔與腹痛開口,“孟掌櫃,我們是來參加宴席的,卻出了事,你這是不是需要給個交代。”

孟澤山肅然開口,“那是自然,馬掌櫃放心。”

話落,孟澤山朝着身邊五六十的男人囑咐道,“周通你帶人去廚房搜查一番,”聲音依舊帶着薄薄的怒意。

好好的遷喬之宴,出了這檔子事,癱在誰身上,誰都會不高興吧!

等周通走後,廚師們心中有些慌亂,擔心在自己那找到莽草,雖然他們沒有帶,但擋不住有人陷害,真到那時,可就百口莫辯。

紀念玖冷冷望了一眼佟掌櫃,她現在覺得,這個佟掌櫃不是好人,而他提出搜查,似是篤定能在顏笙寒那處搜到莽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終是相信姜方舟所說是真的了。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斷定是他們所為。

此人到底存着什麽心思。

如此說,又有什麽目的?

難道……

想到這,紀念玖瞬間細思極恐。

轉頭朝着顏笙寒望去,倆人視線撞上,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此事有端倪與佟掌櫃這般不分青紅皂白指證他們的目的。

“大夫,可有解毒之法,”孟澤山擔憂問道,人在他這出事,無論如何他也逃不了關系。

“幸虧他們中毒不深,”說着大夫把自己寫好的藥單遞給孟澤山。

孟澤山看着上面治療莽草的方法,卻聽到大夫道,“我寫了兩種治療方法。”

“其一,出現幹嘔、惡心、口渴、流涎、腹痛、腹瀉、頭暈、心律失常、呼吸急促症狀者采用,黑豆、蓮蓬蒂加水煎至,等煎好後,兩個時辰服用一次,直到情況好轉。”

“這其二出現驚厥症狀的人,可用天麻、全蟲、制南星、僵蠶、蟬蛻、鈎藤、加水煎煮兩次,合并煎液,每兩個時辰服用一次,分兩次服完即可。”

“好,多謝大夫,”孟澤山朝着大夫作揖感謝。

“那孟掌櫃找人随我去拿藥煎藥,”大夫捋了捋他那長短不齊的胡須道。

“行,”答應後,孟澤山吩咐身旁小厮,跟着大夫去拿藥,并煎藥後,又囑咐其他下人,把這些患者扶入客房休息。

等到這些患者都被扶走後,周通領着人,從後廚方向走來,臉上挂着難看之色。

走到孟澤山身邊,在他耳邊低語,随後只見孟澤山面色極為難看,目光卻複雜地看向顏笙寒。

只是一瞬,紀念玖便察覺他們所猜測的是準确的。

顏笙寒眸中沒有任何情緒,語氣淡淡,“孟掌櫃既然在我那搜到了,那就報官吧。”

他這反應,反而讓衆人一愣,不知他是演技好,還是真的不是他幹的。

但這反應偏偏激怒了佟掌櫃,他暗自咬牙,心想報吧,反正他這邊沒有留下任何讓人察覺到的證據。

孟澤山手中拿着那一袋八角,裏面摻雜着與八角不同的莽草,這樣仔細一看,發現八角普遍是八角或者九角,而莽草卻十到十二角。

而且大小相同,這要是不仔細巧,還真的巧不出來。

顏笙寒這樣說了,孟澤山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只能吩咐小厮去報官。

為了避免有其他嫌疑人逃出,孟澤山則是把院中前門與後門都封鎖死,等待官府來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顏笙寒依舊面不改色坐着,其他人廚師卻有些坐不住,雖然不是自己做的,卻在這緊張的氣氛中,倒是有些心亂如麻。

庭院中,安靜的只能聽到蜜蜂似是采完蜜而歡呼喜悅的“嗡嗡”聲。

佟掌櫃擦拭着額頭的汗,随之又緊握了握手,而他身旁的夥計,面色蒼白,身子一直打顫。

佟掌櫃察覺,伸手推了他一下,微胖的身子朝他湊近,最終貼在他耳旁,用僅能倆人聽見的聲音,“你是不是唯恐別人不知道是你陷害的。”

“我……”

小夥計啞聲,最終張張嘴,沒出聲,他怕自己慌張之際,在拔高聲音。

他深深呼一口氣,眼神轉了一圈,卻無意撞上顏笙寒淩厲的眼神,心神一震,連忙低下頭。

很快,沈捕快帶着人來了,一到,他就在人群裏看見顏笙寒他們幾人。

一路上,也聽到了孟家小厮與他的言說,他到不信顏笙寒所為,而路上,他已經派人去了醫館,查看近幾日購買莽草的人地記錄。

捕快一來,衆人似松了一口氣,終于結束了這壓抑的氣氛。

走在長街上,感受着烈陽佛面,百姓們紛紛朝來的好奇的目光以及議論紛紛的話語。

到了衙門,便看到瞿縣令身穿官服,正堂而坐,而兩側則是站着衙役拿着木棍,為縣衙增加威勢,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些的,此時走路都有些搖晃,比方說做賊心虛的佟掌櫃的夥計。

而佟掌櫃,面上鎮定自若,畢竟他比着他那夥計,要年長他許多,經歷的事多些,心理承受能力強些。

他雖篤定對方找不到證據,但事情還未定奪,心中還是慌亂無比。

孟澤山上前行禮,把所發生的經過與縣令說一遍後,縣令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呵斥,“顏笙寒,你認嗎?”

顏笙寒上前一步,行禮道,“大人,沒有做過的事,為什麽要認。”

“這莽草确實在你那發現的,”縣令望着他道。

“雖是在我這發現,但不代表就是我放的,況且,我怎麽能斷定王掌櫃會找我借八角。”

顏笙寒話落,衆人面面相觑,覺得他言之有理。

王掌櫃仔細一想确實也是,随之望着他精致的下颚線,臉上帶着滿滿歉意,先前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深深嘆氣,事發突然,那會估計滿腦子是誰在陷害自己,為什麽陷害以及被冤枉下毒一事給擾亂心神。

“至于這莽草為什麽在我這,我不知,請大人明察,還草民一個公道,”顏笙寒再次行禮,高聲道。

瞿縣令望着顏笙寒,只見他臉色不變,從容鎮定,沉思片刻,想到平日裏沈楚恒與顏笙寒走得比較近,而且他了解沈楚恒是什麽樣的人,而他交的好友理應不會差。

瞿縣令敏銳地掃視堂下人得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被陷害的那人,沉默不語,反觀那個與這件事沒有關系的人卻格外活躍。

佟掌櫃見事情陷入僵局,見機開口,“顏掌櫃,這莽草确實在你那發現,只要你想栽贓,我們廚師中,任何人都有可能。”

佟掌櫃話落,衆人便像牆頭草一般,倒向他那邊,紀念玖怒瞪眉眼,大聲厲語,“佟掌櫃,你對這件事這麽上心,難不成是你在陷害我們?”

佟掌櫃似是心虛,拔高聲音大喊道,“你個小丫頭片子,休要胡說八道。”

作者有話說:

文中所提“莽草”中毒症狀,解毒方法;來源:養生之家,作者:三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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