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6)

個兒疼。

他最終決定不能讓自己的身體繼續熱下去。要是熱出病來怎麽辦?

他走到陳謙君面前,也沒有問陳謙君的一件,非常利落地便開始動手解陳謙君身上的衣帶。

之前陳謙君喜歡穿單色的衣服,可是顧言之覺得色系單調的衣服太不适合自己雍容華貴的臉了,于是便将那些單調的衣服全扔了。如今這身色彩鮮豔的衣服竟然讓顧言之看得有些口幹舌燥

陳謙君有些奇怪顧言之的動作,立刻出手制止。兩人拉拉扯扯間竟然發現各自的身體都起了一些變化。這變化讓兩個人都驚愣地定住了,同時側頭看向正在冒着淡淡青煙的香爐。

作者有話要說:每天一廢話

囧~我竟然被生辰八字這個問題給難到了~查了一晚上的谷歌才得出了這麽八個字。。。

據說生辰八字能夠看透一個人的一生

可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是哪幾個字。。。

☆、26第二更

兩人拉拉扯扯見竟然發現各自的身體都起了一些變化。這變化讓兩個人都驚愣地定住了,同時側頭看向正在冒着淡淡青煙的香爐。

陳謙君立刻将香爐打開,卻見裏面放着一些依蘭香。

怪不得他們從一走進這房間的時候,就覺得有些怪異的感覺,似乎身體都有些軟軟的,原來這房間裏點了有催情作用的香料!濃郁的香氣掩蓋了香料的味道,所以他們都不曾發覺。

顧言之道:“我就說那老頭子不要縱欲過度,看,都要用香來助興了。”

說着顧言之四處走了走,只在最裏面發現了一非常大的床,上面除了一張白色的床單便什麽都沒有了。他沒有看見任何密室的入口。

當然現在他也完全沒有心思去找什麽入口了。催情香的效用雖然淡,可是他們在這裏呆的時間已經夠長了,而且他們兩個都是正常的男人,渾身的燥熱讓兩個人似乎都有些難以按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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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之本來就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人,從來不考慮那麽多麻煩的因素,立刻拉着陳謙君走到裏面的大床上。

陳謙君皺了皺眉頭,他已經知道顧言之要做什麽了。跟這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他的想法也越來越容易摸透。

根本就不管對方現在心裏到底在糾結什麽,顧言之立刻撲上去吻了起來。

從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第一個吻到現在,似乎只過了短短的一段時間,可是他發現他非常想要跟對方接吻,溫熱的嘴唇,灼熱的氣息,在催情香的作用下讓人原本的制止力下降到了一個極限。

原本陳謙君還有一絲顧慮,可是在顧言之的攻勢下,他也抛開了最後一層枷鎖,抱着對方吻了起來。

顧言之的手伸進了陳謙君的衣服裏,而他的衣服早就被自己脫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層。兩個人滾在床上,只發出一些淫丨蕩的水聲和濃重的喘息。

兩個人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裏,激烈地擁吻。皮膚因為體溫的上升也變得緋紅,眼睛因為情丨欲而變得氤氲。對方似乎對自己有致命的吸引力,兩個人在床上滾得忘乎所以。

顧言之原本壓着陳謙君,可是很快就被陳謙君反客為主。兩個人都有些不甘示弱,可是身體卻早已經不受控制。灼熱的皮膚摩擦,只會讓人更加饑渴。

顧言之放棄似的停止了與陳謙君的争奪,這樣下去只會讓兩個人更加難受。在他看來,只要能解決了,誰在上面都無所謂。他幹脆躺好了道:“你……你來吧……”

他這一開口,聲音也因為動情而變得沙啞而撩人。

陳謙君立刻壓了上去。可是就在那一瞬間,他看見被壓在自己身下的竟然是自己的臉,自己雙頰暈紅的樣子,被欲丨火燃燒起來的雙眸,竟然是自己!

這個認知仿佛一桶冷水将他原本的熱情澆下去了一點。

這麽一個混亂的情況,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中,他竟然要跟一個男人滾床單。而且這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擁有這別人靈魂的自己的身體。

陳謙君突然就笑了起來,這簡直荒天下之大謬。他是要自己跟自己做麽?

似乎對對方突然停下來有些不滿。顧言之微微睜開眼睛,就看見對方有些自嘲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他在想什麽。

可是顧言之向來不是思考那麽多的人。他現在想要,就要,如此簡單。

“如果你沒辦法繼續的話,”顧言之說着,一個轉身将對方壓在自己身下道:“那我來。”

“抱歉,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突兀出現的聲音讓兩個人都一愣。卻見不遠處站着一個人,一個一身黑衣戴着着詭異笑容面具的人。

這個人不知道出現了多久,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可是他的出現卻并沒有讓一向警覺的兩個人立刻就發現。也許兩個人因為催情香的原因是去了一些警覺,可是這個人的武功也必定深不可測。

顧言之下意識用旁邊的薄紗遮住陳謙君的身體,現在是自己的身體。轉頭見陳謙君已經将半褪下的衣服重新穿好了。

速度真快!

顧言之有些挑釁地看着面具人道:“既然知道打擾我們了,還出現幹什麽?活春宮好看麽?”

面具人顯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這樣問,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輕笑出聲道:“兩個大男人的活春宮麽?”

陳謙君已經起身站在顧言之前面,遮住對方看過來的視線。他臉上因為情丨欲未退依然有些潮紅,卻只是看着對方不說話。

面具人繼續道:“我以為你們在別人的地盤上至少會收斂一點。”

顧言之站起來道:“既然想讓我們收斂一點,又何必點那些催情香?”說着,顧言之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面具人。雖然說整張臉被遮住看不出相貌,可是對方的身形看起來非常不錯。

他故意舔了一下嘴唇,問道:“難道你想加入我們不成?”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調戲的面具男很快便道:“你們還是快點離開吧,否則這些香會讓你們再次喪失理智。”

“我們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你叫那個瘦老頭出來。”

“瘦老頭?”很快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誰,面具男想了想道:“我會讓人去找那個叫陳羨君的人。兩位請回吧,找到了我自然會通知二位。”

他看了一眼兩人略微淩亂的衣服,心道:這就是你說的發現了他們兩之間的天大秘密?他眼神微微有些變化,最終卻打開一條密道離開了。

留下的顧言之和陳謙君兩個人,現在看着對方似乎都有些尴尬。某個地方因為沒有得到解決而處于亢奮狀态。

顧言之看了眼陳謙君,最後還是道:“不然我們繼續?”

陳謙君只是默默看了顧言之一眼,面無表情地整理好衣服,沉默地原地返回。

走到最下一層樓的時候,卻見到琴棋書畫四位殿主都站成一排,滿臉憤慨地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

陳謙君的聲音現在聽起來低沉得可怕,他問:“四位何事?”

王逢年冷哼一聲道:“我放你們上去,你們竟然殺了探小花!”

顧言之問:“那個叫探小花的,是誰啊?”

王重年也語氣不善道:“就是接待你們的人。”

“瘦老頭?”

王衡依然非常溫和地問:“真是你們做的?你們為什麽要殺人?”

只有鳳洲指着顧言之道:“肯定是他殺的人!”

王重年說:“你憑什麽肯定是他殺的人?”

鳳洲盯着陳謙君道:“因為美人不會是殺人的人。”

陳謙君解釋他們只談了一會兒那探小花就離開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探小花已經遭人毒手。并且要求看一眼屍體來證明他們并沒有殺人。

可是對方卻無論如何都不讓他們看屍體。鳳洲讓陳謙君別替人做掩飾了,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他們上去了多長時間,如果他們只談了一會兒,那為什麽他們這麽久了才離開。

陳謙君:“……”

顧言之:“……”

總不能告訴他們,他們兩個在滾床單吧?

倒是顧言之先不耐煩了,問:“有人證嗎?有物證嗎?什麽都沒有你們憑什麽污蔑人?”

可是對方依舊一口咬定就是他們殺的人。

陳謙君道:“那裏并非只有我們兩個人,還有一個戴面具的人,他或許是兇手。”

見對方依舊不依不撓,叫了一堆人上來要抓人,顧言之幹脆道:“是啊,就是老子殺的人,怎麽樣?”說完,顧言之看了一眼陳謙君,改口道:“就是老子身邊這位玉樹臨風威武不屈的英雄殺的人,怎麽滴?有本事污蔑,有本事來抓人啊!”

陳謙君:“……”這家夥,要把所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攬嗎?可是他是不是忘記了,他們兩個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都不能出事。

對方見這邊承認,便立刻讓自己身邊的人沖上來抓人,喊着要為探小花報仇。

陳謙君湊近顧言之耳邊道:“等下你有機會就立刻沖出去。”又道:“你要相信自己的武功。”

說着便跟那些人打了起來。雖然只是小羅喽之輩,可是并不同普通的打手,而是一些一看套路就知道他們非常訓練有素的人。

顧言之內力全無,只能靠外功硬拼。在他知道自己不能練內力的時候,就努力練習刀法。

陳謙君在一旁幫他打掩護,很快就有了一條突破口,顧言之想都沒想立刻沖了出去。

塔內沒有窗,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在塔內待了多久。顧言之沖出去的時候,發現外面已經是天黑了。打更人正好經過,已經是半夜三更。

顧言之一口氣跑到唯我神教分壇,準備把熟睡的四大長老搖起來去幫忙。陳謙君能夠出來,顧言之一點也不懷疑,可是對方畢竟人多勢衆,萬一受傷怎麽辦?

可是他一個一個房間的去找,卻發現四大長老都不在房間裏!

顧言之吼,找人的時候一個都TM找不到,不需要的時候全出來添堵!

吼完他便跑到後廳,果然見四大長老圍在一起浴血奮戰。依舊是太陰長老被窄得最慘。因為顧言之去得早,所以現在還穿着一件紅色中衣。

顧言之沖上去,二話不說一下子就把桌布掀開,用力拍着桌子道:“快去幫你們教主!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思打牌!”

四大長老愣了一下,紛紛表示教主夫人氣場真可怕。于是慢悠悠起身,收拾桌子準備去幫忙。

“……”顧言之表示,他是不是應該高興四大長老對他的武功如此信任?可是陳謙君不是他,陳謙君就算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完全運用他的內力,能發揮出五成的威力就不錯了。

這麽想着,顧言之又吼:“磨磨蹭蹭的作死啊!你們教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讓你們統統下地幹活!”

四大長老表示,被教主責令每天做善事以及日讀書三百篇之後,下地幹活簡直就是非常輕松歡樂有情趣的懲罰。

雖然內心這麽想着,可是四大長老還是非常迅速地運起輕功跳了出去。

顧言之拉着動作最慢的太陰長老道:“帶我一程。”

他剛才一路跑回來,快累死了。又沒有輕功,根本趕不上那群混蛋!

太陰長老嘤嘤嘤表示,自己為什麽這麽命苦。

趴在太陰長老背上的顧言之這才有閑心問起太陰長老為什麽要穿大紅色的中衣。

徐慕卿雖然非常不情願,可還是回道因為到了他的本命年!

等這件事情結束了,他一定要閉關療傷!被問起年齡什麽的,真是他一輩子的痛。

顧言之慢悠悠得出結論:“原來你已經四十八了。”

話音剛落,徐慕卿腳下一滑,便從屋頂上摔了下去。

顧言之有徐慕卿墊底,摔的不疼。他慢悠悠爬起來斜視徐慕卿。

卻聽見有熟悉的聲音道:“咦,老大,你怎麽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啊呀,兩個人床單滾到最後,卻沒有做完,真的是太遺憾了~~~(奸笑)

可是,如果他們兩個真的做到了最後,到底是誰壓的誰呢?

☆、27第三更

“咦,老大,你怎麽在這裏?”

顧言之循聲望過去,卻原來是成應全幾個人。

徐慕卿卻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立刻爬起來拉着徐慕卿幾個人道:“啊呀,你們快點照顧一下你們老大,我有事情去找我們教主。”

說着徐慕卿也沒管那幾個人答應沒答應,就自己先駕着輕功走了。

幾個人立刻看着顧言之,希望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了。可是夜黑風高,他們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顧言之想了想,四大長老已經去幫忙了,肯定用不着他出手,便帶着幾個人一邊走一邊問:“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成應全道:“我們正在追查夜明珠的下落,卻查到夜明珠失蹤一事竟然跟昆侖殿有關系。”

顧言之不由得愣了一下,夜明珠竟然跟昆侖殿有關系?難道那些看起來訓練有素的人都是昆侖殿的?昆侖殿要血玉鳳凰跟夜明珠到底要做什麽?是因為有人要做交易還是別的原因?昆侖殿竟然敢公然跟朝廷叫板到底是不是因為背後有大靠山?

一堆疑問冒了出來,顧言之立刻問:“還有什麽消息?”

成應全咬了下唇,沒說。卻是趙全心直口快道:“我們好不容易查到這裏,得知夜明珠的事情跟昆侖殿有關之後,便向上面彙報立刻趕到了鳳翔城。可是我們剛到鳳翔城,就有人通知我們,夜明珠的事情不用繼續查下去了。”

很多事情顧言之并不想深究,可是這些事情一旦關系到他和他周圍的人,他都會變得非常認真。

将那些情況都問清楚之後,正好看見四大長老簇擁着陳謙君。看樣子陳謙君似乎沒什麽問題,顧言之舒了一口氣。可是正因為這一口氣,讓他立刻轉身走了。他好像對那個人在意的太多了。

他們走在比較黑的巷子裏,所以看見了對方,對方卻沒有看見他們。成應全看了一眼被四大長老簇擁的人,咬了下唇,便跟着自家老大走了。

武德想了想,最後還是對顧言之道,張大人病重,希望老大能回去看看張大人。畢竟張大人對他們多方關照。

顧言之幾乎下意識地問:“張大人是誰?”沒等他們回答,顧言之就回過神來道:“哦,那個老頭啊。那就回去看看吧。”他也想查查,到底誰是這些事情的幕後推手。

而且這段時間他也想冷靜冷靜,不久前才跟自己的身體滾在床上,而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的那些香豔畫面。他非常想知道,他到底是對自己的身體有感覺,還是對那個叫陳謙君的人有感覺。

成應全看着自家老大奇怪的反應,覺得他要調查的事情或許還應該繼續查下去。

幾個人連夜騎馬出了鳳翔,便朝京城趕了過去。夜風将顧言之有些混沌的腦袋吹得清醒了不少,腦子裏卻不停回想之前出現的畫面。

回到京城後,立刻有人過來傳旨,說六扇門查案有功,凡參與者各升一級,賞銀百兩。

一百兩紋銀,幾乎是他們拿到的最多的錢。幾個人高興地圍着顧言之,說果然跟着老大有飯吃。其他捕快肯定要眼紅他們了。

然而這些興奮卻只是表面上的。幾個人最後一起喝酒輕功的時候,武德喝了一杯酒滿是憋屈道:“竟然用銀子來換我們封嘴!”

成應全想要阻止武德,生怕隔牆有耳,卻見自家老大并沒有這個意思,便也随他了。

趙全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難道賞銀子了你們都不高興嗎?”

武德道:“小全子,賞錢了我們自然高興,可是要看這錢為什麽賞。”

半天,顧言之才道:“那就去查,到底是誰下令賞的,必定就跟此事脫不了幹系。”說完他便又灌了一口酒。他本不該是如此多管閑事的人,可是現在似乎不是他想不管就能不管的。

最後趙全跟武德都喝醉了,一個人歡脫地胡鬧,一個人憤恨地念叨。

将兩個人送回房間之後,顧言之拉着成應全上屋頂繼續喝。

“你還記得我們上次喝酒嗎?”顧言之首先挑起的話題。

成應全笑了笑,道:“你是說去喝花酒的事情嗎?老大你突然就跑了,我可是替你付了不少錢呢。”

顧言之郁悶了一下,立刻道:“那件事我們就不要再提了,上上次喝酒,還記得嗎?”

成應全苦笑了一聲道:“記得,怎麽會不記得?五個月前的事情了。”

顧言之又喝了一口酒,道:“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只是五個月而已,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我都快已經忘記那天發生了什麽了,你給我說說好不好?”

成應全看着顧言之,眼睛非常亮,似乎期待着什麽地問:“你記得那天發生了什麽?”

顧言之搖搖頭說自己喝酒喝多了,完全不記得了,但是他想記得跟自己好兄弟在一起的時光。

似乎微微有些失望地垂下眼,成應全也喝了一口酒。說那天的月亮也是那麽圓那麽亮,也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在屋頂喝酒。

顧言之聽他說的,卻似乎都沒有說到自己想要聽的地方,便有些着急地問:“還有呢?你有沒有看見什麽奇怪的東西?”

有些奇怪的看向對方,眉眼似乎還是老大的眉眼,劍眉星目,英俊潇灑,可是似乎又不是老大的樣子,少了那份冷漠疏離淡定自若,多了一些随心所欲狂妄不羁。

“沒有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忘記了。”他寧願他是真的忘記了,有的事情如果從未發生該有多好。

知道成應全鐵了心不再多說那天晚上的事情,顧言之便放棄從這裏找突破口。

這以打探為目的的談話最後在兩個人不停灌酒下不了了之了。

顧言之回到房間之後,發現多了一套紅色的公服和紅色的常服。總算心情好了一點。至少不用穿着白色的公服,跟每天都在守孝似的。

紅色在所有捕快的公服中都是最出挑的顏色,幾乎讓人一眼就認出他來。其他捕頭捕快自然非常眼紅,可是蓋不住這都是上頭賞賜的。

顧言之早就将陳謙君的房間全翻了個遍,卻都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

一個看起來有些面熟的穿着青色官服的人從顧言之面前走過去,顧言之想起什麽似的立刻上去勾着那青色官服的脖子道:“哎兄弟,問你件事兒。”

那人原本非常不爽竟然有人敢公然勾他的脖子,可是他轉頭看見顧言之的臉之後立刻噤聲了,還有些顫抖着想要盡量将自己的身體縮小一點。

“哎我說你抖什麽抖,尿急啊?”顧言之要問的話還沒說出來,就發現那人抖成了篩子。

正好成應全走過來,道:“趙大人,您什麽時候來的?”

聽見成應全這麽說,顧言之才放開那趙大人,上下打量着道:“哎,你就是趙大人啊?就是被我打的那個趙大人?趙大人你苗條了不少啊。”

趙大人臉上一下白一下青,最後只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顧言之又上去勾着趙大人的脖子道:“我說趙大人,你告訴我是誰賞了我的,你看我升職了還有賞銀拿,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啊。”

趙大人道:“你有心感謝就好。”

顧言之非常嚴肅道:“那怎麽行,光有心是不行的,我還要從行動上表示我的感謝。所以我決定要給他立個靈位,早晚上香三柱,讓他保佑我以後繼續升官。”

趙大人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道:“王爺不需要你給他立牌位。”

王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顧言之放開了趙大人,招呼也不大一個就走了。

趙大人心裏憤憤,卻又不敢對那人說什麽,只有跟羅大人打小報告。

得到羅大人的讓他嚣張幾天,他過不了幾天好日子,張叔大看樣子也撐不了多少時日了的安慰,立刻心情好了不少。

顧言之這幾天似乎一直在忙,可是要問他在忙什麽,他的回答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去看過張大人一次,發現張大人果然病得快不行的樣子,周圍一群妻妾都圍着他的屋子哭,整個張府都有一種非常哀傷的氣氛。

顧言之不喜歡這種氣氛,對着一群人吼:“哭什麽哭,人還沒死呢!”果然他一聲吼,女人們都停止了哭泣,呆愣地看着他,最後相互攙扶着走了。

張大人微微笑着道:“還是你有辦法,我都沒辦法讓她們停下來。”

顧言之道:“我看你眼下青黑,形容消瘦,肯定是因為縱欲過度。”

一旁的管家受不得別人這麽說他老爺,道:“我們老爺是勞累過度。”

顧言之一挑眉,問:“有什麽區別?”縱欲過度也是非常勞累的。

管家念叨幾聲,最後道:“皇上從來不管朝政,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們大人一肩挑,我們大人都是勞累病的。”

張大人立刻喝止了管家,将他喝退。

顧言之道:“張大人我看你是聰明人,怎麽還這麽想不通?”

張大人嘆息一聲慢慢道:“想得通想不通,有些事情都要有人做。”說完,他咳嗽兩聲道:“我知道我已經行将就木,這些事情就算我放不下也不得不放下了。我張叔大這一生,自問沒有對不起誰,可是皇上的心思我們都猜不透。”

顧言之微微皺眉道:“你還要管那個皇上整天想什麽?他除了在想今天晚上睡哪個美人之外還有別的事情可以想嗎?”

這句話讓張大人微微愣了一下,卻最後釋然了。他語氣非常淡然,卻仿佛早已經洞悉一切地問:“孩子,你到底是誰?”

☆、二十八

顧言之走出張府的時候,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那個張大人如此敏銳,竟然輕易就看穿了他并不是真的陳謙君。

雖然說那張大人并不是他喜歡的那種人,但是卻是值得他敬佩的人。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是想到那老頭子拜托他的事情,顧言之搖搖頭想,付出的代價到底也慘重。可是很多事情做到這一步,到底值不值得。

太陽已經朝西方墜落,斜陽将人的影子拉長了數倍。顧言之回到六扇門的時候,見成應全站在門口等着他,看樣子似乎等了有一段時間,已經被拉長成了一座雕塑,跟門前的石獅子有得一拼。

成應全一見到他,立刻走了上來,道:“老大,小小姑娘來了。”

小小姑娘?到底有多小才會用到兩個小字?那又是哪裏鑽出來的?她來了關老子什麽事?顧言之輕輕揉了揉額角,光想什麽都不知道,還是要看看那個小小姑娘。

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看見裏面坐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并不是真的很小,只是普通的嬌小身材,面容白淨清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起來非常有靈氣,穿着粉紅色小碎花襦裙。一看見他,大大的眼睛就開始放光。

這個姑娘說不上傾城絕色,卻是小家碧玉鐘靈琉秀型。這本該是一個讓人見了很舒服的姑娘,可是顧言之看見她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鐘小小立刻站了起來,提着放在身旁的籃子道:“陳大哥,這是你嫂子給你做的一些好吃的,聽說我今天到京城來,就讓我給你帶來了。”

顧言之心裏轉了轉,陳謙君的嫂子不是他大哥的老婆?于是顧言之非常冷豔高貴地輕輕點頭,示意對方,自己已經知道了。

鐘小小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的态度會如此冷淡,不由得有些尴尬,女孩子終究是臉皮薄。她又微微紅着臉,拿出一個非常精致的鯉魚戲水的荷包,遞給顧言之道:“這是我這兩天做的荷包,送給你。”

話說完,臉色更紅了,在顧言之注射的目光下,她踩着小碎步跑了出去。

周圍突然冒出來好幾個人頭,紛紛鼓勵地看着自家大哥道:“大哥,這麽明顯還看不出來嗎?這種時候是個男人的就應該立刻追啊!”

顧言之在心中冷笑。如果這個時候裏面裝着的是陳謙君,說不定真的會追上去。想陳謙君那種酸腐僞君子,肯定會非常中意這樣賢淑溫柔的姑娘。

不知道為什麽,想起陳謙君跟鐘小小站在一起你侬我侬雙目含情四目相對的情景,顧言之的心情差到了極點。想讓我追?我追一個給你們看!

說着,顧言之果然朝着鐘小小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

躲在牆角後偷聽的一群人立刻站在身後給顧言之鼓掌吶喊吹口哨,表示事成之後一定要請兄弟們好好喝一杯。

鐘小小畢竟只是一個小姑娘,跑步的速度并不快,何況她原本也沒有準備跑多快。跑出六扇門,過轉角的時候,她還偷偷伸頭出去看了一眼對方到底有沒有追上來。

等了一下子見竟然沒有人追上來,鐘小小忍不住一陣失落。陳謙君算是常州城裏最炙手可熱的良婿了。人長得英俊不說,寫的一手好文章非常有才華,而且現在還當了六扇門的捕頭,是吃公糧的人,對人也謙謙有禮,從來不拿架子。

自己因為家裏的關系,所以跟他們家非常近。陳謙君年長她九歲,從小對她非常照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所有人都說她是最有可能成為陳家媳婦的人。她也覺得陳大哥一直對她非常好。

可是現在,對方卻并沒有什麽表示。她轉頭,卻看見那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臉上帶着一些意義不明的笑容。

顧言之拿起手中的荷包,走上前道:“這是你要送給我的荷包?”

鐘小小微微低頭,紅着臉卻不說話。

顧言之向來是有話直說的人,教中的人也都如此,他對付一個陳謙君就耗費了他所有的耐心,如今還要來一個陳謙君未來的媳婦?簡直不能忍!

“這麽說你喜歡我?”顧言之問。

如此直白的話讓鐘小小驚訝地擡起頭,一雙大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

顧言之卻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麽驚悚,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喜歡。他又道:“那讓我來猜猜,你到底喜歡我什麽。”顧言之慢慢靠近鐘小小,問:“你喜歡我的長相,還是我的才華武功?或者是我六扇門總捕頭的身份?”

他沒說一句,都向前走一步,幾乎将鐘小逼到最牆角的地方,最後竟然踩到一顆石子摔了一腳。再擡頭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卻偏偏沒有掉下來,看起來簡直就讓人心都軟了。

可是顧言之卻一點憐香惜玉的表情都沒有,似乎高高在上道:“我不喜歡你。”

說完,他便将那荷包扔下,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鐘小小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這樣對待,撿起那個荷包便哭了起來。

街角走過來一個白衣男子,輕輕将她扶起來,好生安慰這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姑娘。

解決這麽一個女人,簡直簡單得難以置信。民間女子自然不如唯我神教裏的姑娘那麽熱情大方,随意一兩句話就能将她們刺激得退縮不前。

顧言之總算心情好了一點。走回房間對着齊人高的大銅鏡,看着自己的身體。陳謙君确實長得很不錯,難怪會有女子主動來投懷送抱。

他對着鏡子裏的人,輕輕摸了下自己的臉頰,魔怔一般腦子裏出現那日在昆侖殿的情景。

顧言之這輩子從來沒有與人如此親密過,并且他并不讨厭這種親密。

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只是因為對方有着自己的身體,所以他一點也不嫌棄。可是離開之後,他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兩個人,可是不同的是,跟他面對面的是陳謙君的臉,而不是他自己的臉。

如果剛開始還有一點奇怪自己的感覺,那麽剛才在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似乎對陳謙君有一種強烈的獨占欲。

他喜歡陳謙君?想了很久,陳謙君有什麽值得他喜歡的地方?沒有內力,為人死板,不茍言笑,最要命的是那個家夥竟然喜歡吟詩作對舞文弄墨!簡直不能忍!更不能忍的是,無論他身上任何一點,都是自己所讨厭的。但是這麽一個讓他讨厭的人,在聽說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時候,自己的心裏會如此生氣!

懲罰似的用力捏了一下陳謙君的臉,看見那張俊逸的臉上出現一些微微的紅色才松手,最後還是不得不輕輕揉了揉發痛的臉頰。痛的人還是自己!

最後還是對着鏡子笑着道:“我陳謙君願意為顧言之效犬馬之勞,衷心侍奉,他說往東,我絕對不會往南西北中!”說完還自己鄙視了自己一下,一點都不逼真!

憋着悶氣走出房間,一吆喝,那些無所事事的捕頭們紛紛跑了出來,一臉八卦地看着自家老大問:“老大,戰況如何?”

顧言之非常豪邁一揮手:“老子出馬還有什麽不能解決的?”絕對把那個女人解決得幹幹淨淨!

說完,顧言之又道:“走兄弟們,為了慶祝,老子請你們吃酒!”

“好嘞!”

趙全立刻興奮道:“我去叫成哥。”

武德拉起了趙全的手,表示不用去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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