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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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顧,曾用名大志,現用單名一個思字,字言之。”顧言之表示,我比你誠實多了,稀裏嘩啦把所有的名字都報了出來。
朱鼐铉微微笑了一下,完全無視了顧言之的挑釁,說:“聽聞前幾年裏京城勾欄裏也有一位顧大志的,長得不比那些絕色女子差。”
顧言之說:“朱大哥您周圍肯定沒有什麽絕色女子。”顧言之想了想顧大志那個小樣兒,頓時看朱鼐铉的目光都變得同情起來。
朱鼐铉卻突然笑了起來,說:“你這麽一睡就睡了兩三天,肯定餓了吧?我已經讓人準備了吃的。”
一聽說有吃的,顧言之立刻友情大放送了一個笑容給朱鼐铉。
雖然朱鼐铉說吃的比較簡陋,可是雞鴨魚肉卻是都有的,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讓人看了食指大動。一旁伺候着的丫鬟一個個亦容貌不俗,纖纖玉指拿着銀著慢慢幫顧言之碗裏添菜,顧言之說要吃什麽,丫鬟就給什麽。
朱鼐铉笑吟吟看着顧言之,仿佛在說連我周邊的丫鬟都如此漂亮,你怎麽還能說我沒見過絕色女子呢?
顧言之随便吃了一點便放下筷子不吃了。
并非是菜不好吃,而是顧言之個人比較喜歡吃飯後點心。
朱鼐铉立刻讓人将菜收好,又上點心。
顧言之一看點心便兩眼放光,一點都不顧慮地用手捏起來吃,吃了兩塊之後,便放下了點心。
朱鼐铉問:“賢弟不吃了麽?”
顧言之大咧咧說:“朱大哥您平時都吃這樣的甜點麽?”
朱鼐铉微微有些得意地說:“我這裏的廚子可算得上是天下前三。”
顧言之這次不說話了,只是一臉同情的表情看着朱鼐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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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鼐铉:“……”
此時正好有一位美婢走了上來,在朱鼐铉耳邊說了幾句。
顧言之看了眼那位美婢,但是從衣服上看起來,确實比之前那幾個布菜的小丫頭要好很多,眉目也要更加清秀一些,身材也還不錯。看樣子這一個算得上是高級侍女了。
朱鼐铉見顧言之在看蝶衣,便笑了起來,說:“我這位侍女如何?”
顧言之微微點頭說:“過得去,只是頗無趣味。”
朱鼐铉表示,他怎麽那麽無聊救了這麽一個人起來磕碜自己?現在再把他扔回水裏是否還來得及?
朱鼐铉不再給自己找不痛快,走到一旁的案幾旁坐下,拿起筆架上的紫金龍紋毫開始練字。
顧言之百無聊賴,走過去看了看說:“你練字啊?”
朱鼐铉強制自己專心一點。其實若是平時,他也确實是一個別人難以影響的人,他向來專心致志,很少因為外界分心。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面前這個妖孽之後就是無法定下心來。
那天原本是月圓之夜,朱鼐铉被一群下屬們讨論自己子嗣的問題,煩躁得一個人帶了幾個侍女乘船游護城河去了。
這些人确實無聊,若是天子沒有子嗣,有人要急是再自然不過,可是他沒有子嗣,有什麽好急的?
一時間,各種煩躁的情緒湧上心頭。
“爺,河面上好像漂着個人呢。”蝶衣突然指着河面上一點白色的衣服。
朱鼐铉也确實是無聊透頂,所以下了一個讓自己後悔了很久的決定:“把船開過去看看。”
那的确是一個人,穿着白底墨竹刺繡華服的男人,但是從衣服的質量來看便知道這個男人不是普通平民。再看這男人膚若凝脂,唇若朱砂,一張臉俊美得連自稱看遍天下美人的朱鼐铉都不由得稱贊。
若是睜開眼睛,或許更加漂亮。這麽想着,朱鼐铉開始期待這個男人睜開眼睛。他自己都不知道,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開始,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感覺。
“感謝上蒼,”那個剛剛一直期待睜開眼睛,可是真的等他睜開眼睛了又覺得他還是閉上眼睛比較好的男人開口說話了:“感謝上蒼給了你機會救我,讓我來點撥你這個迷霧中人。”
雖然總覺得對方說不出什麽好話,可是朱鼐铉還是不由得擡頭看了一眼這個漂亮的男人。
顧言之一見有人理會自己了,話又開始多了起來。他說:“朱兄你的字寫得真不錯。但是,筆鋒太過強勁,不甘願于方格之間,總有躍躍欲出的感覺,咄咄逼人,讓人覺得你這個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果然這個人說不出什麽好話:“你若說心比天高我信,命比紙薄是何緣故?”
“你有這個心思,連我都能看出來,你卻不知道藏鋒,一旦被人發現了,你就是這樣。”說着,顧言之伸出手在自己脖子上劃了下。
朱鼐铉低頭看自己寫的字,竟然真的如顧言之所說的,将他的心思都洩露了出來。
他突然擡起頭有些警惕地看着顧言之。他有一種預感:這個男人很危險。
“我們應該還在大同吧?”顧言之突然問了起來。
“是。”
“那你知道城東有一家客棧麽?叫做金玉滿堂,我就住在那裏,你把我送過去就可以了。”
“金玉滿堂?”朱鼐铉看着顧言之的表情又有了一些變化。
“爺,黑風回來了。”蝶衣站在簾子外小聲禀報。
被稱作黑風的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青年,一身黑衣确實如他的名字一般。
黑風單膝跪下說:“城東的火災已經平息,起火的是那家金玉滿堂的客棧,如今客棧已經被燒得只剩下灰,裏面剩下三四具屍體都已經被燒得焦黑。”
“你說什麽?金玉滿堂被燒了?到底怎麽回事?”顧言之一聽就急了,陳謙君現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唯一的聯絡點就這樣不見了,他們還怎麽聯系?
黑風并沒有回答顧言之,只是單膝跪着等待朱鼐铉發話。
朱鼐铉才示意黑風告訴顧言之事情經過。
整件事情的發生沒有人目睹,當時正好是黃昏,天邊霞光彌漫,沒有人發現那些紅色來自一場火災。當有人發現的時候,火勢已經蔓延到了天際,旺盛的火禍及到了周邊的一些商鋪,人們救火無效,只能任由火勢繼續燒。
“還有什麽發現?”朱鼐铉又問。
“屬下在其中一具屍體上發現了這樣東西。”說着,黑風便将手上一塊牌子交給了朱鼐铉。
鐵牌子微微有些變形,上面的陽刻卻還是非常清晰,正面寫着一個大大的“捕”字,背面用小楷寫了“謙君儒捕”的字樣。
顧言之一看就閉上了眼睛。這個鐵牌是陳謙君的身份名牌,他跟陳謙君出門的時候還一直戴在身上。也就是說,在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下,兩個人換回了身體,他掉進河裏被救了起來,而陳謙君應該是回了金玉滿堂。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此刻他一定要冷靜,不能再讓手顫抖,不能讓自己心亂了,他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有可能陳謙君并沒有死。
開什麽玩笑!陳謙君那種人,怎麽可能死?陳謙君是他的,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讓他死!誰也不能!
朱鼐铉發現了顧言之的異樣:“這麽說是傳說中的第一名捕陳謙君?顧賢弟可認識他?”
“認識,怎麽會不認識?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認識!”顧言之說話間已經睜開了雙眼,一雙漂亮的眼睛裏好像盛滿了什麽東西正在熊熊燃燒。顧言之說:“你帶我去看看吧,也可以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天下名捕。”
“賢弟好像與這位名捕牽扯不淺。”
顧言之冷哼一聲說:“何止不淺,這個人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朱鼐铉很快就同意了。
金玉滿堂果然如黑風所說,只剩下一片廢墟,裏面就算有再多值錢的東西,也都被燒得看不清原樣。一旁的板車上停了四具屍體,都已經被火燒成了人幹,姿勢扭曲着仿佛在死之前還在掙紮。
顧言之定定看着板車上的屍體,沒了言語。
☆、四十四
“賢弟,”朱鼐铉問:“這個人是你認識的那個人麽?”
顧言之突然就哈哈哈笑了起來,說:“不是他還有誰?不是他還有誰?那個混蛋!老子還沒來找他,他竟然就先死了!”
說着,顧言之上去狠狠踹了其中一具屍體幾腳,轉頭立刻對朱鼐铉道:“我知道你在大同城認識很多人,有自己的勢力,你幫我查查到底是誰殺了他,我一定要去感謝一下那個人!”
看着顧言之咬牙切齒的樣子,朱鼐铉覺得他所說的感謝,很有可能就是一刀。
顧言之不願意在看板車上被燒得跟碳一樣的人,立刻讓人迅速運走。
看着面前金漆的“代定王府”四個大字,顧言之一點驚訝都沒有,直接跟着朱鼐铉從正門走了進去。
“你似乎對于我的身份一點都不驚訝。”
“你說你姓朱,而且你還不敢告訴我你的名字。朱是國姓,而且你很有錢,這一點我從你的船上就已經看出來了。我說你在這裏認識很多人,有勢力的時候你也沒有反駁,說明你的勢力還确實不小。大同是你的封地,你在大同可以說是一言九鼎。”顧言之說:“還有一點,我從你的字上看出來的。”
“哦?”朱鼐铉不由得有些好奇起來:“你從未見過我的字,你怎麽知道我就是代定王?”
“我告訴過你我叫顧言之。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去過昆侖殿。昆侖殿裏挂了幾幅字,但是都不是王衡的作品,而且其中一幅字落款的印章就是你代定王的號。”
“哈哈哈,想不到你如此觀察入微,如此人才若是不收為己用,只怕上天都不會同意。”朱鼐铉聽了不怒反笑。
“如果你這麽認為就錯了,我來大同本來是要來對付你的。”顧言之笑了起來,那笑容摻雜了一些很複雜的情緒。
朱鼐铉一直覺得這個男人漂亮得不像話,比他見過的所有女子更加好看,卻偏偏沒有一點脂粉氣。笑起來的時候竟然讓人挪不開眼睛。
“你說本來,這麽說你計劃有變?”朱鼐铉也已經成了人精。
“是有變,有人殺了我想要殺的人,我怎麽能坐視不理?”
“我可是記得,你跟第一名捕關系很好。”朱鼐铉立刻讓人送上一些茶點。
“我們不過是貌合神離。”顧言之說着瞥了一眼門外,竟然是那天那個灰衣男子,一張人皮面具在他臉上顯得僵硬又陰森。
灰衣人見到顧言之就轉身離開了。
“你怎麽就知道不是我殺了他?”朱鼐铉看着顧言之吃着桌子上的差點,忍不住要問。
怎麽知道的,很簡單。之前顧言之一直以為那群錦衣衛都是聽命于朱鼐铉的,很多事情都直指一個方向。可是如果真的是朱鼐铉,沒有必要殺一個人如此大費周章地放火燒店,而且是在他自己的地界上。
所以很有可能,所謂的錦衣衛、六扇門,背後的人并不止一個。很有可能背後還有一個人,用一種目的在借他的手鏟除異端。有這麽大能力能夠趨勢錦衣衛又不被人發現的,随意一想就知道是誰了。
朱鼐铉再有能耐,也不能将整個朝廷控制在自己手上,這也是他一直以來都只是蓄勢待發卻沒有真正出手的原因。
“我自認還不是一個笨人,誰是無辜的一看便知。何況那人也根本沒有要嫁禍給你的意思。畢竟第一名捕死在你的封地,他還是有個理由給你找麻煩的。”
“這麽說起來,我還真是挺喜歡你的。”
顧言之吃完手上的差點說:“這麽說起來我還真的挺同情你的,你說你堂堂一個王爺,怎麽吃的這麽寒酸,連好吃的茶點都沒有。”
“……”
晚上顧言之自然就在代定王府住了下來。朱鼐铉待他也确實不錯,以上賓之禮接待,吃穿用度都與王爺無異。
顧言之吃飽喝足,打完了哈哈,就一個人回房睡覺了。
剛躺下一個時辰,他就突然從床上躍了起來,推開窗子跳了出去。
“!!!”靠,王爺家怎麽在窗子下種仙人掌?痛死老子了!
拔掉自己腿上的幾根刺,顧言之才一路慢慢跑了出去。
月光下長身而立的一個灰衣人一動不動站在那裏。
顧言之剛靠近,那人就警惕地回頭了。一張僵硬青灰的臉看得人心裏發悚。
顧言之笑了笑說:“大哥,別這樣的表情看着我,我們都是一家人嘛。”
“誰跟你是一家人。”對方的聲音平淡的毫無起伏,就好像從地獄裏出來的一樣。
顧言之故作驚訝道:“你弟弟是我相好,我也算是你的弟夫了。”
見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顧言之只好松口到:“好吧,你叫我弟媳我也沒意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灰衣人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欺負。
“哎你身上的氣味很熟悉,你就是那個殺了探小花的人吧?昆侖殿上的黑衣面具人。”顧言之微微勾起嘴角,看對方的反應他就已經知道了。
灰衣人并沒有什麽反應,可是若是一般人被人冤枉殺了人,一定會首先澄清不是自己做的,可是對方竟然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所以你也應該知道我跟你親愛的弟弟是什麽關系了吧?你就一點意見都沒有?”
“我為什麽要有意見?”
“所以你默認我跟你弟弟的關系了?”顧言之再接再厲。
“人都死了,說什麽都無用。”灰衣人依舊表情平板地擡頭看天。
“哎,其實,你也不相信他死了吧?那個混蛋怎麽敢死?”
這一次灰衣人沒有回答他的話,就轉身用氣功跑開了。
“……”顧言之表示,他不用輕功很長時間了,所以一定追不上。
轉頭卻看見不遠處有一個黑影穿了過去。
“……”拜托你不要做得這麽明顯好嗎?明顯是讓我發現然後提高警惕的動作,也太欲蓋彌彰了一點吧?
顧言之無奈地決定這一次不爬窗戶了,還是走門比較好。
剛進門,就感覺到房間裏面還有人,他慢慢朝床走過去,卻被人猛地拉下去,用力堵住了唇。
熟悉的氣味在口腔裏蔓延,顧言之放松了身體,腿也不由自主地壓住了對方。
這一個吻跟打仗一樣,你來我往毫不認輸,直到最後竟然是顧言之敗下陣來。
“我的武功不見了。”他有一些氣喘籲籲地問:“是不是跟着你的靈魂回到你身體裏了?”
陳謙君低聲笑了笑說:“我還真怕你醒來之後會不認識我呢。”
“我剛才就感覺到了你體內雄厚的內力,你肯定偷走了我的內力!”顧言之說:“不過沒關系,反正我的就是你的,沒了還可以再練。”
“練不了了呢?”
“那我就吸了你的陽氣。”
“我現在就讓你吸了我的陽氣好不好?”
“……”顧言之有些不安地張口:“陳謙君?”
“恩?”
“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是誰?”
“老子怎麽覺得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被你傳染的。”
“……”算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終于可以吃掉面前這個人啦!
于是顧言之一個翻身,将陳謙君拉到自己身下,用力吻了上去。剛才聽說陳謙君有可能出事的時候,他真的吓了一跳,心髒好像忘記了跳動。
他看見那幾具屍體的時候才終于放下心來,沒有一個人是陳謙君,真的是太好了。
顧言之用力吻着陳謙君的眼睛,鼻子,唇。都是他記憶中的輪空,是曾經在他臉上出現過的樣子。
他熟悉着這具身體的每一寸地方,清楚地知道這具身體的每一個敏感點。
“你知道嗎?在你看不見的時候,我常常一個人摸着你的身體,幻想着有一天将你壓在身下,狠狠地幹你。”顧言之在陳謙君耳邊吐着熱氣,說着致命的誘惑。
原本還準備忍耐的陳謙君卻将腿一卷,一只手抱着顧言之,另一只手用力,便将兩個人的位置調換了一遍。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顧言之說:“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
這麽說着,陳謙君将顧言之的雙腿高高擡起,将他的亵褲脫到腳裸處,附身壓了上去。
“你欺負我沒了內力!”
“不,我只是在欺負你不如我愛你。”說着,陳謙君又附身上去,狠狠地吻住了顧言之的唇,将他的雙手按在頭頂,另一只手慢慢游走在他的胸腹間,輕輕勾起一點火苗又不再理會,如此反複。
顧言之微微扭動着身體,覺得陳謙君的手指所到的每一個地方都帶起了一團火焰,讓他的體溫不斷攀高。
陳謙君的手指在他胸前的茱萸便打着轉,卻偏偏不碰到它,下身腫起滾燙的東西也已經抵在洞口打轉,卻偏偏不進入它。
“快點,要做快點。”顧言之有些不耐地開口。
“恩?快點什麽?”陳謙君竟然有些惡劣地問,一邊問,一邊細細密密地聞着顧言之敏感的脖子,一路滑到胸口,又輕輕咬住了他胸前的紅點,用牙尖反複摩擦、吸允又放開。
一陣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充斥着顧言之的大腦,讓他不由得啓唇呻丨吟,最後他不耐地開口道:“是個男人就快點進來,別婆婆媽媽的了!”
陳謙君這才微微笑了起來:“如你所願。”
☆、四十五
陳謙君只是簡單地做了一下擴張,就急不可耐地進入了那個密實的小洞。兩個人都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顧言之覺得自己的身體完全被另一個人填滿了。他睜開眼,一雙眼睛流轉着滿是情丨欲的風情,刺激得陳謙君差點當場忍不住。
但是為了兩個人以後對這件事情不要有什麽傷害,陳謙君還是決定要好好對待自家親親愛人。
他微微俯下身,讓兩個人的胸膛緊貼在一起,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
顧言之的雙腿用一種他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姿勢張開着,挂在陳謙君腰間,随着他的動作,顧言之的身體完全暴露在了陳謙君面前。
“你還行麽?”
“廢話那麽多幹嘛?快點做!”
陳謙君微微笑了一下,自己的愛人真是……
他輕輕動了動,将自己埋得更深。
因為這個動作,顧言之的頭仰了起來,露出他線條優美的脖子和喉結。
喉結因為他的呼吸微微上下滾動着,下身加大了力度的抽動讓顧言之忍不住悶哼了起來。
陳謙君用牙齒輕輕咬着那個微微震動的地方,感受着對方的身體慢慢變得更熱。
顧言之雙腿緊緊纏着陳謙君的腰部,像是一頭小樹袋熊一樣講自己整個身體都挂在了陳謙君身上。
陳謙君用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不忘了在那顆鮮紅誘人的茱萸上來回撫摸、蹂躏。
“嗯~快點~”
聽着情人急不可耐的呻丨吟聲,陳謙君加快了力度,将自己的身體埋得更深。
一陣酸酸麻麻的感覺如同電流一樣閃遍顧言之的全身,讓他忍不住戰栗了一下。知道那個地方之後,陳謙君更加用力撞擊那個點,等顧言之的聲音毫不顧忌地從喉嚨裏發出來的時候,他又立刻停了下來,低頭吻着顧言之。
“喂!”
陳謙君将顧言之抱坐起來,面對面地撫摸着、親吻着、舔弄着,還空出一只手撫摸着小顧言之。
顧言之捧起陳謙君的頭,便深深地吻了下去,唇舌交戰,細滑的舌頭經過了每一個可以到達的地方,最終又相互交纏着滿是對方的氣息。
兩個人的呻吟聲也因此變了樣,卻更加刺激着對方的腦神經,最終只剩下最原始的沖動。
兩個人分開的時候嘴角連起來的銀絲更像是一種催化劑,讓兩個人都情不自禁地出來了,濁白的液體噴到了陳謙君緊密結實的胸口上,留下一片淫丨靡的味道。
陳謙君慢慢抽離顧言之的身體,帶出來同樣的液體。
可是那些抽離讓顧言之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空了一般。他伸出舌頭舔了舔紅潤的嘴唇,一雙眼睛依舊勾魂一般看着陳謙君。薄唇微啓:“再來。”
這個夜晚注定有人不眠。不是兩個,而是三個。
朱鼐铉坐在書房裏。他自己的王府裏進了不速之客他自然知道,他也知道那個人去了什麽地方,甚至還知道那個人此刻在做什麽。
原本這算是他的一步棋,天下第一名捕的秘密掌握在他的手上,他便有了更多的籌碼,即便這個名捕不願意為他所用,也可以讓他不在插手他的事情。
可是為什麽朱鼐铉覺得自己一點都不開心?就好像自己終于找到了一個寶貝,卻發現這個寶貝已經有主了一樣?
不得不承認,即使作為代定王,他的周圍萦繞着各式各樣的美人,都沒有一個美人像顧言之一樣讓他覺得怦然心動。昆侖殿上的事情早就有人給他彙報過了,他也知道這個人是多麽有才情,可是為什麽這個人不屬于他呢?
朱鼐铉有些煩躁地看着書,卻有侍女小心翼翼走過來說:“王爺,王妃身體略有不适,想請您過去看看。”
朱鼐铉微微皺眉,這個王妃又想如何?
“身體不适就找大夫,本王不會治病。”
“可是王妃說,希望您能去看看。”
朱鼐铉看着面前一個多時辰都沒有翻過一頁的書,最終還是起身跟着侍女一起走。
他跟王妃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的關系。當初他是為了離開京城,到封地去才答應娶了這個女人,彼此也約法三章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為什麽這個女人這段時間總是那麽反常?
他最讨厭的就是有人在他身邊搞小動作。
朱鼐铉走到王妃的院子的時候,王妃正躺在床上。紅光滿面卻一點都不像是侍女所說的身體不适。
朱鼐铉微微皺起了眉頭。
王妃立刻讨好地笑着說:“我其實不過是吃撐了,怎麽知道這個丫頭這麽大題小做,竟然還驚動了王爺。”
朱鼐铉斥退侍女,才在門邊的凳子上坐下問:“何事?”
“王爺,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也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了。”
“名義上的。”
“那也是夫妻啊。王爺您就是如此對待我的娘家人嗎?”
“你嫁進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們成親不過是聖意難為,既然你進了我家門,就別想着你的娘家人了。我也不許你插手朝廷的事情,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朱鼐铉投過去一個虎豹一般狠戾的眼神說:“有些話,我不會重複第二遍。”
知道朱鼐铉走出了王妃的院子,王妃的雙臂也還是顫抖着。她暗暗咬着嘴唇,用幾乎擠出來的憤恨語氣道:“朱鼐铉,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如此小看了我。”
原本陳謙君準備留下來跟顧言之在一起,卻臨時接到了唯我神教教衆的一道消息,說皇上發出了張叔大大人的十二條罪狀,并且已經下令要抄張大人的家。
陳謙君一直将張大人當成是自己的父親一樣,如今聽了這個消息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顧言之卻是非常淡定地說:“那張老頭果然有一手,他早就料到他死了之後有人不會放過他和他的家人,所以早就讓我幫他布置好了。”
這句話讓陳謙君覺得奇怪,顧言之這樣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幫張大人?
對于這件事情,顧言之表示他真的第一次被人坑得這麽慘。那死老頭在那麽久以前就已經料到了今天會發生的事情了。
“現在你去六扇門打聽一下消息,看看到底是誰要對付張大人,那個人是不是也有份。”
“張大人跟錦衣衛向來不對盤,我怕他們去抄家的時候對張大人的子孫不利。”
“放心吧,我早就已經将他們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現在生活在張福裏的都是我的人。”所以那裏現在也算是一個為我神教的據點,并且他們已經在大宅子下面挖出了一條通道。這件事情顧言之當然沒有告訴陳謙君,他知道陳謙君是不會允許有人随便動張大人的宅子的。這也算是他為張老頭辦了這麽多事情之後拿回來的一點點利息好了。
“可是我擔心你一個人。”
“不用擔心,你就等着你回來的時候我們兩個人的大婚吧。”
陳謙君聞言笑了笑,在顧言之嘴角落下一個輕吻,便離開了。
哎,竟然忘記問為什麽陳謙君的武功恢複了他的武功卻沒有了。都怪當時看見陳謙君的時候太激動了。
朱鼐铉老早就看見了顧言之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快要入冬了,連陽光都變得溫和起來。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朱鼐铉走到顧言之身邊問。
“哎,您是王爺,我怎麽好意思去打擾您處理公務呢?”雖然嘴上這麽說,顧言之卻是一點都沒有把朱鼐铉當成是一個王爺一樣地來對待,相反他連起身行禮的想法都沒有,一直癱坐在太師椅上。當然,他晚上運動過度,稍微有一些腰酸背痛什麽的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我今天讓人特制了一些不錯的荷花糕,你有沒有興趣嘗一嘗?”
原本聽說有搞點吃的顧言之眼睛一亮,可是想到朱鼐铉家的廚子他就沒了興致。
其實廚子的手藝并不差,做出來的東西還是很香濃的,可是顧言之喜歡吃甜的,只是香完全無法滿足他的需要,他喜歡吃甜的東西,非常甜。
“你能讓你們家廚子多放一些糖嗎?那麽大一個王府,連糖都要剩下來嗎?”
“……”朱鼐铉第一次見一個男人如此喜歡吃甜食的。
他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就看見顧言之閉着眼睛安靜地躺在太師椅上,顏色豔麗的衣袍随意地垂到了地上,秋風一起吹起衣袂飄飄,深秋的陽光照射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竟好似給他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鮮膚勝粉白,曼臉若桃紅。挾彈雕陵下,垂鈎蓮葉東。腕動飄香麝,衣輕任好風。”朱鼐铉不由得吟出這句詩,随即發現了什麽一般立刻轉回頭匆匆離去。
可是即使沒有看見那個人,他的眼前也都還是浮現出那一幅美人沐浴金色陽光中的畫面。為什麽這麽美好的一個人,竟然不屬于他?
這個人很危險,他不經意的舉動已經讓朱鼐铉覺得心頭打亂。
朱鼐铉握緊拳頭,如果顧言之注定不能為他所用,他必定會親手将他送進煉獄。因為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成為他的弱點。
作者有話要說:“鮮膚勝粉白,曼臉若桃紅。挾彈雕陵下,垂鈎蓮葉東。腕動飄香麝,衣輕任好風。”這句詩出自梁劉遵的《繁華詩》。講的是周小史。
周小史是晉朝美男子,大家都知道魏晉盛産美男,喜歡看耽美的各位一定不會放過這麽一位非常有料的美人的。有人說他“香膚柔澤,素質參紅。團輔圓頤,菡萏芙蓉。”可見他确實很美了。因為他确實很美,而且豔名遠播,所以被皇帝看上被送去了皇宮當面首啦。
so,大家看朱鼐铉念的這首詩就知道他什麽意圖了吧?哇卡卡卡卡
☆、四十六
聽了王妃這樣暗藏刀鋒的話,顧言之反正也不惱。
他面不改色道:“就算是仙子也不比王妃這般妖嬈妩媚。王爺必定還是喜歡王妃這般的。”
這回王妃稍微變了變臉色,說她是妖精呢?
“王爺這些日子裏連日都往你這兒跑,更喜歡誰還不一定呢。公子在府裏住得可還習慣?缺了什麽便跟姐姐說,姐姐必定不會虧待了你去。”
誰才是真的妖精呢,王爺都被你勾得整天不見影子了。
“那就不必麻煩姐姐了,王爺為人細心,我這裏什麽都照料到了,什麽都不缺,只是缺個人跟我聊聊,姐姐這來得正巧,正想找人說話呢。”顧言之說完就見王妃臉色都僵了一點,又繼續說:“姐姐這身衣裳真是好看,我就是喜歡這樣的顏色,只是我一個男兒家穿得如此鮮豔,總怕被人笑話。”
王妃聞言掃了一眼顧言之身上一襲亮紫色華服,心裏想着難道你現在穿這身不夠鮮豔?
顧言之當做是什麽都沒有看見一般繼續道:“正好現在左右也沒人嫌棄我穿什麽,姐姐何時去做衣服也叫上我,咱倆也好有個伴。”
王妃原本就是來找個人發洩一下在朱鼐铉那裏受來的憋屈,誰知道這個家夥如此自來熟,說了兩句話就姐姐、姐姐地叫上了,這會子還要在她面前顯擺王爺如何縱容他了?
王妃又笑了笑道:“正巧府裏來了一匹上好的川繡,你便跟我一起去看看,也好一起做一套衣服。”
顧言之立刻欣然答應。嘿,這女人還想讓他難受?不磕碜死你算爺爺我心胸寬廣。
王府裏有專門的裁縫,就是為王府家眷做衣裳的,可是王府裏只有一位娘娘,也沒有個小孩,所以裁縫整日空閑。
這回終于見有活兒做了,而且還是兩位,立刻就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娘娘這是要做新衣裳?正好來了兩批上好的川繡,雖說顏色鮮豔了一些,但是配娘娘您這樣的雪肌白膚是正好不過的。”
王妃指了指一旁站着的顧言之道:“這位是府裏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