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雙唇觸摸到那股清涼時,即使是炎熱的夏季,烏淳的身體,卻像是掉入了冰窟,冰涼且僵硬。
他呆呆地望着許時耀,對方亦不解地望向他。
烏淳急忙将淳移開,側過臉那一刻,紅色順着臉頰攀附上了耳垂。
烏淳的身體,一股由內而外的火熱迅速傳播開來,與外界那股清涼對上那一刻,烏淳感覺身體內有什麽東西爆炸了。
“烏淳,剛才?”
身邊一側不解地聲音傳來,烏淳稍微側過頭去,對上許時耀的眼神時,又迅速移開。
該怎麽解釋自己剛才突如其來的動作?
也不知道對方對于這方面的事情了解多少,按理說許時耀喪失了人間一切的記憶,烏淳抱着一些僥幸心理,或許對方對于人間的情情愛愛一無所知?
況且對方的眼神和詢問自己的語氣,只是對這一行動有些不理解。
烏淳抿了抿雙唇,大腦快速旋轉,終于憋出一句話,“沒什麽,就是我聽說人類的唇部是最溫暖最柔軟的地方,你不是想感受一下溫暖嗎?所以…”
說完後烏淳就想當場扇自己一巴掌。
什麽爛借口,還不如不說。
這個樣子許時耀怎麽可能會相信?
烏淳懊惱地撓撓頭發,硬着頭皮側仰過頭去,剛想開口繼續掙紮一番,只是沒想到在自己剛側過頭那一刻,後頸便被控制,一股清涼鋪面而來,下一秒,雙唇便被擒住。
比起剛才的蜻蜓點水,這次的吻則要深入很多。
烏淳只感覺自己雙唇被擒住,對方輕輕撕咬,又摸摸索索闖進他口腔內部,瞬間,清涼的松木香襲滿整個口腔。
Advertisement
此刻烏淳是想意識不清的,只是遍布全身的清涼不停地刺激着烏淳的大腦,烏淳的五感比平時任何一刻都要敏感,他能感受到口腔內許時耀毫無章法的攻擊,以及控制在自己腰間的手,看似沒有多大力氣,卻不允許烏淳逃離。
最後烏淳被放開時,眼神淩亂,嘴唇紅潤微張,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亂,俨然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關鍵是另一當事人還一臉正經地說道,“确實是和擁抱不是一種溫暖的感覺。”
烏淳:“……”
俗話說不知者無罪,看着對方人畜無害的神情,烏淳也只得作罷。
況且這件事一開始就是烏淳引起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怨不得許時耀。
烏淳擡頭望了一眼星空,山下束束燈光穿過樹林,射向星空。
離午夜十二點,或許還有一段時間。
烏淳頭一次覺得時間如此難熬,此刻他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待唇部的清涼散去後,身上再一次開始燥熱起來。
直到那股熱流延伸到了身下。
“許時耀!”烏淳突然叫了出來。
“怎麽了?”許時耀擔憂地看向烏淳,微紅的臉頰,紅潤的雙唇以及充滿水霧的雙眼,想起剛才柔軟的觸感,許時耀再次禁不住抿了抿雙唇,罕見的,許時耀也側過眼神。
“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的确很不舒服。
烏淳內心吐槽道,現在全身感覺像是點了一把火,尤其是身下,某處格外精神。
不能繼續逗留了。
“那個,今天晚上村長找我,要和我商量具體的事宜。”烏淳第一次對許時耀撒謊,難免有些心虛,他雙手緊緊揉搓着衣角,說話的眼神躲躲閃閃。
“我今天就不陪你了!等明天好不好?”
“好啊!”
說着,許時耀摟着烏淳的腰身,一躍到了樹下。
“快回去吧,路上慢點。”
烏淳點點頭,快速逃離了現場。
在烏淳背影消失在黑夜當中時,許時耀緩緩嘆了一口氣,一只手試探性地摸上了自己的雙唇。
……
烏淳頭也不回的跑回家,這個時間,也不過才晚上八點半。
外公并不在家。
盡管人是“逃”了回來,烏淳身上的那股燥熱并沒有因為離開許時耀而消散下去,于是這個夏天,烏淳第一次沖起來涼水澡。
這裏洗澡不像烏淳家那邊,這邊冬天燒熱水,而夏天,則是在房頂放置一個大型皮囊,早上往皮囊內注滿水,經過一天太陽的暴曬,晚上洗澡水溫便剛好。
只是此刻溫熱的水更會澆起烏淳內心的浴火,他爬上房頂,又在皮囊內灌入半桶涼水,才肯罷休。
溫涼的水從頭頂澆淋而下,烏淳赤腳站在地面上,雙眼緊閉,臉上的紅色并未褪去,他雙手向身下探去,忍着內心的羞愧,舒緩着身體的欲望,而此時烏淳的腦海裏,閃過的全部都是許時耀。
不僅是昨天的夢裏的畫面,還有剛才那個深入的吻。
越想身體越興奮,烏淳手上的速度逐漸加快,最終烏淳長呼一口氣,所有的動作在那一刻全部停止。
只有水流依舊不急不慢地往下留着,拍打在烏淳的背上。
烏淳蹲在地上,雙手緊緊環住膝蓋,任水流迷地他睜不開雙眼。
此刻,烏淳的內心只有一個想法——他完了。
即使內心的感覺也還有些摸不着頭腦,但烏淳的身體卻無比誠實地說明,他已經對許時耀産生了不該有的欲望。
這個想法讓烏淳慌亂起來,此刻他內心的情緒無味陳雜。
一方面有一股聲音在告訴他這很正常,這個年紀的男生身體總是會有一些欲望,可還有一個更強烈的聲音在一遍一遍提醒烏淳:被你封印了這麽長時間的欲望,卻在許時耀面前噴薄而出,會簡單嗎?
烏淳內心知道不簡單,只是他還沒有勇氣去直視這個答案,他試圖找尋不同的借口來掩蓋這股聲音,只是最後都是徒勞無用之功。
烏淳深深的體會到,有些東西,只要出現了,便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消失。
那一夜,烏淳就蹲在院子裏,等皮囊裏的水全部流幹淨,才緩緩起身。
躺在床上之後,更是盯着房梁,直到後半夜,才淺淺睡去。
結果便是第二天,烏淳就發起了高燒。
頭腦昏昏沉沉,鼻子不通,感覺全身發冷,烏淳将自己卷在被子裏,紅通通的小臉,虛弱的雙眼,怎麽看怎麽讓人心疼。
外公手拿着體溫計,站在床邊,語氣裏盡是心疼和擔憂,“三十九度,是不是這幾天累壞了?”
“昨晚洗了個涼水澡。”烏淳沙啞着嗓子說。
“你這孩子,這大夏天的洗涼水澡,一冷一熱,怪不得會發燒,老老實實躺着,我去叫醫生。”
烏淳點點頭,待外公離開後,他強忍着身體的不适,爬下床,走到電話那邊,給家裏那邊撥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親切的婦女聲傳來。
“淳淳?”
“是我,媽媽。”烏淳說着,還是沒忍住,輕輕咳嗽了兩聲。
“哎吆,這聲音,是生病了?”母親擔憂的聲音傳來。
“沒事的。”烏淳開口安慰道,“媽媽,我想回去住兩天。”
這是烏淳昨夜思考半夜的結果。
烏淳感覺,從現在開始或許會有好長一段時間,自己和許時耀之間,都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種情緒不讓人讨厭,但會阻礙他和許時耀之間的順利交流,每當這種情緒洶湧而上時,烏淳腦子就會一團亂,所以他必須要給自己一段時間,去捋清這段情緒背後的本質。
而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這裏。
因為只要待在這個村子裏,烏淳就會控制不住往許時耀身邊跑。
現在已經是八月中旬,離大學開學還有不到二十天的時間,這之後後烏淳和許時耀,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分別。
這個時間點烏淳自是舍不得離開,只是目前這個情況來看,烏淳不得不走。
他要給自己和許時耀之間,留一段冷靜思考的時間。
烏淳挂斷電話,母親那邊本來就想着明天過來看一下外公,如此便把烏淳順道帶回去。
烏淳躺回床上,再次将自己裹在被子裏,緩緩嘆出一口氣。
……
上午輸完液,下午烏淳感覺身上的力氣恢複了些,體溫正在慢慢恢複正常,離傍晚還有一段時間,烏淳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陽光漸漸減弱,還是決定,去一趟十裏山。
走到十裏山上時,烏淳後背累出了一層汗。
烏淳站在那棵松樹面前,猶豫了好久,還是說了出來。
“許時耀,最近一段時間我可能不會再來了。”說這句話時,烏淳竟感覺有些于心不忍,感覺因為自己莫名其妙萌生的情愫,就要如此對許時耀,對對方來說,有些不公平。
烏淳咬了咬下嘴唇,終是緩緩嘆出一口氣,再次開口時,便話鋒一轉,找了一個借口。
“沒什麽事,就是今天我媽媽來了,說是讓我回家兩天,不過我回家就待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我肯定回來。”烏淳說完感覺還卻些什麽,思前想後又加上了一句,“記得等我回來哦!等我回來你要是不記得我,我可就要鬧了。”
說完後烏淳便要準備離開,轉身那一刻,內心不舍的情緒再次翻湧而來,烏淳還是沒忍住,轉身向前,用力抱住了許時耀。
“我肯定會回來的。”看似說給許時耀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
兩天後,待烏淳的燒徹底退下去,烏淳跟着自己的父母,坐上了返鄉的車。
----------------------------------------------------------------------------------
一只毛豆:
這咋還跑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