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熟起來,對于端界這種“小”公司,也由原來的淩雲壯志變成了如今的玩票興致。
像這種作者交流會,襲業一般是不會出現的,但今天端界的股東之一蕭炫想來湊湊熱鬧,見他左右無事,也就硬扯了過來。襲業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有這時間他還想多陪陪襲季,教他叫自己爸爸。自上次季銘教襲季叫他爺爺後,他生怕不懂事的襲季認定了那個稱呼,以後改不過來。
襲業坐在座位上,看着世紀的幾個高層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越發不耐,但常年習于僞裝的臉卻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心思。蕭炫倒是對這些公司元老笑的一臉和善,這些人可是每年為他創造近億的資産,他當然要以禮相待。
襲業端着酒杯,輕輕抿了口,懶散的目光随意掠過有些熙攘的大廳,當目光飄過一處時,他舉起酒杯,一口幹盡。
“襲董,真是好酒量。”向襲業敬酒的經理見襲業如此爽快,當下就将自己手裏的那杯喝盡,接着對襲業單方面聊了起來。
經理看不出襲業的心不在焉,跟襲業當了十幾年好朋友的蕭炫可看的一清二楚,他端着酒杯細細品茗着裏面的紅酒,常年帶着紅色隐形眼鏡的眼瞳充滿興趣的從杯中轉移到襲業身上,這位老朋友是什麽性格沒人比自己更了解,除了他家那個突然冒出的小拖油瓶,對誰都是不茍顏色,如今是誰有本事讓他心不在焉呢?
主編致完詞,就神神秘秘的說請神秘嘉賓上場。
白文澤一臉微笑的從臺子的一側走過去。
白文澤五官精致,一身白色休閑裝将他鄰家陽光大哥哥的形象襯托的淋漓盡致,頓時吸引了不少女作家的注目。當他說出自己就是沐雨時,現場霎時沸騰了,沐雨是網絡上的神話,同樣身為作者的男女們卻對他生不出一點嫉恨,有的只是滿滿的崇拜,實力差距過大,連嫉恨的情緒都産生不了。
沐雨揚揚手,動作娴熟的壓下現場激動的場面,臉上帶笑的說着提前準備的官方話語。
季銘看的出白文澤心裏苦澀難耐卻還要強顏歡笑的酸楚,無聲的嘆口氣,所以說,他不喜歡這種場合啊!季銘垂着眼,手裏無聊的轉着玻璃杯。
潇潇看出他的無趣,臉蛋通紅輕聲對他道:“想不到沐雨這麽年輕,而且長得這麽……标志。”
聽到标致兩字,季銘神情古怪的擡起眼看着潇潇:“‘标志’這個詞怎麽能用在男人身上。”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很敬佩他,也很羨慕他。”潇潇趕忙擺手,神色慌張的解釋着,生怕滅北以為自己故意對沐雨不敬。
季銘淺淺一笑:“要我說,沐雨說不清還在羨慕你。你比他年輕,比他更有未來。”潇潇不僅年輕,而且還是以女兒心在男頻霸氣側漏的玄幻頻道沖上前五名的風雲人物,若是堅持下去,以後的成就很有可能超過沐雨。
潇潇臉一紅,手指無措的絞在一起,聲音如蚊蠅般細小,“他能以網絡作家的身份走實體,這一點就把我甩出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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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潇潇的玄幻書,不是沒出版社出版,但都是那些沒知名度的出版社,并且後期宣傳力度不足,導致銷量一直上不去,出版跟沒出版沒太大區別,故此潇潇才會如此一說。
實體!季銘心裏将這兩個字細細咀嚼了好幾遍,實體,再加上一個編劇,那才是票子作家中的真正大神啊!
☆、告別
等所有程序走完,已是一個小時之後,接着就是上菜,用餐。
将近一百號人,十幾桌星級水準的飯菜,料想為了這次作者交流會,公司下了不小的本啊!季銘在心裏感嘆了一把公司的有錢,接着就是低頭吃飯再吃飯,他連着吃了十天的包子,嘴裏早就淡出毛了。對于那群故意孤立他的作者們,他也沒心思去氣悶。
旁邊的潇潇為難的看看季銘,再看看別人,嘴唇動了動,但最後還是低下頭,用餐。她也在關注這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抄襲事件,自然了解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她相信滅北是受害者,但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滅北,只能緘口不提這件事,以免惹滅北生氣。
白文澤作為特邀嘉賓,被邀到主桌上與襲業這些主辦方坐在一起,但他溫和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到不遠處的季銘身上,同樣心不在焉的襲業注意到白文澤的舉動,微微皺眉,白家少爺怎麽會認識他的義子?
此次作者交流會按計劃進行兩天,公司出資請作者們免費在A市吃、住、玩,當然,也有宴會結束後就離開的。
白文澤最近在公司學習業務,每天忙的焦頭爛額,來這裏參加交流會的時間都是特意抽出來的,主辦方知道他不會在酒店住宿,所以才未給他安排一件單獨的房間,不然以他的身價,給他安排一間高級套房也不為過。
飯後,白文澤想跟季銘告別,他剛站起來就看到季銘的身影像一陣風似的蹬蹬跑上了樓。看着季銘陌生又熟悉的背影,白文澤的心好像被鈍斧劈了一下,生疼生疼的,直到季銘的背影完全消失後,白文澤才向那些攀上來跟他談交情的作者告別,接着走出了酒店大門。
同時,襲業和蕭炫也要離開。
季銘上樓拿出背包暗兜裏的銀行卡就往樓下跑,學校馬上就要開學了,他定了明天晚上的火車票,如果錯過這一次,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将銀行卡還給襲業。自從見到襲業後,他的心境就不知不覺的改變了很多,這次還卡,不是贖包子,而是不想欠他的。就算那人是他的幹爹,這張貴重的卡他也不能要。
跑到酒店外,季銘看到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露着友好的笑容給襲業打開車門,請他上車,當即喊道:“襲先生,我有件東西還給你。”
季銘這道聲音如平地一聲雷般,驚得那幾個人同時回頭看向他。
此時的季銘一心想還給襲業銀行卡,倒也沒注意投注到他身上的疑惑、趣味等種種目光。
襲業側頭看向他:“我現在有些事需要處理,有什麽事你可以去別墅等我,我晚些時候會回去。”說完,就彎腰坐進了車內。
蕭炫趣味的掃了季銘一眼,繼而委身坐到駕駛座上,業公然允許進入他家的少年,嗞嗞,這裏面會有着怎樣“霹靂巴拉”的奸|情呢?真有點好奇啊~~
看着離去的車,季銘握着銀行卡怔愣了下,不就是還張銀行卡嗎,至于麻煩到去他的別墅嗎?
在一個無人注意到的角落,那個叫潇潇的女孩收起手機,表情無一絲異樣的走回酒店。
蕭炫看着旁邊面無表情的襲業,微微側身八卦的問道:“業,那小子是你現在的新寵物?”在他們這個圈子,玩弄清秀的少年是常見的事,新鮮的時候千寵萬溺,玩膩了就扔給他們一筆錢。虛情假意,皆大歡喜。
襲業沒理會蕭炫,只是尋思着季銘要交給他什麽東西。
沒看到襲業做出自己預料中的反應,蕭炫摸着光滑的下巴,咂咂嘴,“那個小子看起來細皮嫩肉的,上起來的感覺肯定不錯。”
“炫,別瞎猜,他是我的義子。”
蕭炫驚道:“诶?義子,業,你怎麽時候收了個義子,這事我怎麽不知道?”義子啊!這個稱呼可有點歧義,蕭炫想到季銘清秀的臉,心裏不由嘿嘿笑了兩聲。
“去年我不是發生過車禍嗎,他就是那對夫婦的孩子。”襲業淡淡回了句,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一晃而過的景色。
“呀噠?”蕭炫目瞪口呆的從後視鏡看着一臉淡然神色的襲業,“業,我還真不知道你有當冤大頭的嗜好?”當初那場車禍疑點重重,那對夫婦很有可能是自己撞上來訛人的,但業愣是不想深究,白白扔出去大把錢,現在還竟然還領養了那個孩子……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他這個老朋友是世上瀕臨絕種的好人啊!
襲業瞥了他一眼,道:“那時我确實是酒醉駕駛,若不是酒精眯了眼睛,車禍肯定不會發生。”那時若是他反應再快點……從商以來,壞事損事他沒少做過,逼得對手破産自殺的例子也不少,但他卻從沒親手毀滅過生命。
眼睜睜看着兩個活生生的生命被車撞飛,血液四濺……他那時真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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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趕不上變化,季銘一心想将銀行卡還給襲業,而且他也想在走前見見包子,故今晚就不能在酒店逗留了,他回房收拾好行李,跟墨魚打聲招呼,就離開了酒店到站牌處等公交。
潇潇看着季銘離開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暗色,旁邊的墨魚注意到潇潇一直盯着季銘的背影,揶揄道:“潇潇,你不會對滅北一見鐘情了吧?”滅北确實是難得的美男子,但潇潇長得也不差,但這一見鐘情也太誇張了吧!
潇潇立刻轉開目光,細嫩的皮膚再次變得通紅,“哪……哪有。”頓了頓,繼續道:“編輯,你知道季銘追上去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墨魚沉吟一下,“應該是公司的高層。”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那個男人,但剛才公司的領導都圍着那個人轉,想來他在世紀的身份定不低。
季銘背着行李,坐公交,倒車,等到達襲業別墅樓下時,剛好碰到抱着小家夥回來的襲業。
小家夥記性很好,看到季銘就伸着脖子不停的“啊啊”的叫着,一雙白嫩嫩的小手也向季銘搖着,想抱抱。
這道軟軟糯糯的聲音頓時把季銘的心弄化了,他剛想湊上去,襲業卻一手按住寶寶亂晃的小胳膊,擡步走進客廳。季銘也亦步亦趨的跟上去,這麽多天沒見,他真的很想小家夥。
襲業将寶寶放在客廳的小床上,轉身看着季銘問道:“你有什麽東西要給我?”
“啊,是這個,”季銘急忙掏出口袋裏的銀行卡,遞給襲業,“這是您遺忘在別墅裏的,我想我應該還給你。”
襲業一眼就能看出季銘只是想還卡的單純心思,心裏不由有些疑惑,不過是四個月沒見,一個人的性格會改變這麽大嗎?若是以前的季銘,他把卡扔給乞丐也不會為了還卡來接觸自己,而且如今那雙總是充滿仇恨的眼睛現在卻是純淨無比,難道他不恨自己了嗎?
絕對不可能!
襲業不動聲色的接過銀行卡,看也不看的扔到玻璃桌上,“季銘,你知道襲季的親生爸爸是誰嗎?”襲業是故意這樣問的,以季銘鑽死胡同的性子,絕對接受不了他跟仇人育有孩子的事實,只要他情緒一激動,所有僞裝勢必也會毀于一旦。
聽此,季銘全身僵了下,雖然他很容易的接受了寶寶,但對自己以男性的身體生子還是非常忌諱的。
在襲業濯濯的目光下,季銘咽口口水,猶猶豫豫的問道:“襲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是誰?”“他”自然指的就是寶寶的父親,季銘本來覺得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只要他知道自己是寶寶的親人就可以,但為了避免以後跟那個人産生交集,他還是認清那個混蛋,提前做好準備的好。
襲業眼瞳急劇收縮了下,半天才道:“你沒必要知道,他已經離開了,你放心,那個人不知道襲季的存在。”季銘的表情根本不像在說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若他真的在演戲,那他的演技真的是無懈可擊!
季銘嘴唇動了動,剛想說些什麽,躺在小床上寶寶卻大哭起來。
聽到寶寶的哭聲,季銘腦子的全部思緒霎時被寶寶填滿了。他先襲業一步,走到小床邊,看着寶寶哭的通紅的小臉,有一瞬的不知所措,寶寶怎麽了?
襲業看了小家夥一眼,接着在床頭上小櫃子裏拿出一片尿布拿出來,接着扒下小家夥的小褲子,裏面那片果然濕透了,難怪寶寶會不舒服。
襲業動作賢淑的給寶寶換上,接着拉上布料柔軟的褲子,覺得舒爽的寶寶,将剛才大哭的餘韻抽泣出來,随即“呵呵”的贈給襲業一個大大的笑臉。
一旁的季銘倒是看的一愣一愣的,上一次,襲業連奶水都不會熱,這一個月都沒到,怎麽就成功升級到超級奶爸級別了?
哄好小家夥,襲業直起身,去洗手間洗手。自從上次發生意外後,襲業怕請的女傭陽奉陰違,于是毫不考慮的将照顧寶寶的事全權接手了,如果實在不能照顧寶寶,就将他送回本宅。他也由原來的手忙腳亂練到了如今小家夥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想幹嘛,這算不算一種進步?!
季銘彎腰用手指戳戳小家夥白白肥肥的胖臉,上挑的眼尾微微彎起,能讓襲總心甘情願的把屎把尿這世上就只有你這個小家夥了。
襲業走出洗手間就看到季銘跟寶寶玩的歡快的樣子,腦子又想起宏媽的話,‘襲先生,就算為了襲少爺,您也該找個女主人了’,只覺得心裏一陣煩躁。襲季如今有兩個疼愛他的爸爸,為什麽還要給他找後母。
季銘聽到襲業的腳步聲,轉頭看向他。
看着季銘明媚的笑臉,襲業心裏一突,驀然問道:“季銘,為了襲季的将來,你會不會給他找個母親?”
☆、轉型
季銘愣了下,給包子找媽媽,這種事他從來沒想過,他本身就是彎的,對着女人根本沒反應,避免到時落得兩人都痛苦,還不如不找,也許他畢業工作後會找一個看着順眼的男人同居吧!
看着季銘抿唇不語,襲業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才漸漸落了下去,他生怕季銘會說,“以後當然要找個女人結婚了。”意識到自己心裏的想法,襲業心裏驀地一驚,季銘是他的義子,季銘以後能夠成家立業他該高興才是,為什麽心裏會出現憋屈的感覺,對,那種感覺就是憋屈!
季銘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是襲業知道他實際的想法肯定會發怒吧,畢竟誰會同意自己的家人搞同性戀。而襲業則懊惱心裏湧出的莫名其妙的感情,兩人有默契的沉默着。
小床上的小襲季咬着手指瞅瞅大粑粑,再瞧瞧二粑粑,看着他們糾結的樣子,呵呵笑了。
聽到寶寶的笑聲,兩人才回過神,不過都有意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襲業問道:“你今晚打算住在哪?”
季銘下意識的回道:“旅館。”
“這裏有空房間,你可以住這。”
“……恩。”季銘擡頭看着襲業,點點頭。
襲業扭頭注意到季銘放在沙發上的旅行包,“你什麽時候回B市?”
“明天晚上十點的火車。”在車上呆上一晚上,早上五點就能到達B市。
“明天我開車送你去車站,這裏也是你家,不用拘束。”
家?!
——聽到襲業的話,季銘心髒撲騰猛跳了下,目瞪口呆了半天才意識到這個身體是襲業的義子,襲業會這麽說也是人之常情。
想通後,季銘平下心裏的異樣,也不再拒絕。
見季銘拿着行李進了客房,襲業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雖說他很喜歡現在這個幹兒子,是發自內心的喜歡,而不是以前的愧疚和責任,但季銘的改變太過突兀,不管是為了襲季還是季銘,他都必須找出理由,不然他對季銘總是存在戒心,那樣會讓彼此都累。
他跟季銘在一塊住過半年,但一次都沒見過季銘沉溺在電腦上,他什麽時候變成網絡作者了?也許,這會是個很好的突破點。
襲業的別墅很豪華,就連客房的擺設都超出五星酒店一大截,季銘拿着旅行包看着腳下锃亮的地板,深藍色的綢緞窗簾,淺色刻花的天花板都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季銘暈暈乎乎的走進房間,手指擦過木色的房門,将旅行包靠在牆邊。
這時口袋裏傳出一陣清脆的鈴聲,瞬間将季銘震醒了,他有些手忙腳亂的取出手機,看清是誰打來的,接着按接聽鍵。
季銘問道:“墨魚,怎麽了?”
“滅北,快看世紀論壇,抄襲事件解決了。”墨魚的聲音透着一股急切與興奮,滅北是他手下的一員大将,若是折損了勢必會造成很大的損失,所以墨魚得知事件解決後才會如此興奮。
季銘快速跑到電腦桌前,打開電腦,進入世紀論壇。
【沐雨大神現身證實,滅北的《祭墓》确實是滅北本人寫的。[HOT]】
看着那個顫動耀眼的[HOT],季銘臉頰頓時變得潮紅起來,擱在鼠标的手指也控制不住的細微顫抖着,他深吸一口氣,點開。
寫文是個積累的過程,季銘用了三年的時間才積累到如今的人氣,真的很難舍棄這個作者號再開個新的馬甲。而且現在寫網文的滿大街都是,網上曾有則笑話,說“如果廣告牌掉下來,如果砸到十個人,其中就有九個是寫網文的”,就算笑話誇大了,但也說明寫網文的群體在不斷加大,也可以知道如今作為新人想在這滔滔大軍中脫穎而出是多麽不易,所以就算重生,季銘都沒想過放棄“滅北”這個作者號,但是如果這個抄襲事件不能解決,他這個作者號就徹底黑了。
【LZ:沐雨大神今天下午在微博上親自為滅北澄清,以下的貼圖
沐雨:《祭墓》與《葬墓》是姊妹篇,兩篇文的故事背景和大體架構都是我跟滅北本人一起提出修飾的,當我看到論壇的“抄襲事件”時,作者的良心讓我果斷站出來說明真相。而且我要宣布一件事,今天我會将《葬墓》的全部存稿發出,以後,我不會再寫一篇小說,《葬墓》的後續我将交由我信任的人結束,并且将著作權一并交出。
1L:難道大神對網文界的黑暗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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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不要啊啊啊,沐雨大神,人民大衆需要你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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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L:那個號稱原作者的家夥和那個挂牆頭的基友,有本事現在站出來跟大神對峙,看我不把你們扔到米共田池裏去!沐雨大神,網文界還是有淨土的,跪求您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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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L:據說沐雨的《葬墓》已聯系好出版商和影視商,如今沐雨又說将著作權交給續寫之人,出版商和影視商還會簽《葬墓》嗎???如果簽了,是不是《葬墓》所獲得全部名譽歸續寫之人???求學法律的妹子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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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L:你們猜沐雨找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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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L:LS腦子被驢踢了,《葬墓》既然是沐雨和滅北一起想出來的,而滅北又宣布不再寫《祭墓》,沐雨當然會把續寫權交給滅北!
………………
】
季銘看着蓋了幾千層的高樓,有些頭疼,白文澤如今正是網絡文學的巅峰,為什麽會突然宣布封筆?抿抿唇,季銘打開QQ,加上那個熟悉到骨子裏的QQ號,系統很快發來了消息:
【對方已加您為好友】
季銘:你為什麽要封筆。
白文澤:我打算幫父親打理生意,以後大概沒時間寫網文了,關于抄襲的事,我只能說句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到達酒店後才得知的,希望澄清的還不算晚。
季銘:……這件事跟你沒關系,還有……謝謝你。
白文澤:(─.─|||你看到論壇蓋的那幢樓了吧。
季銘:恩
白文澤:我打算請你幫我寫完《葬墓》,你先別忙着拒絕。
白文澤:季銘,《祭墓》和《葬墓》是我們一同創造的,裏面融入了我們太多的心血與羁絆,如今《祭墓》流産了,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将《葬墓》寫完,希望你不要讓我們的心血付之東流。
看着對話框上的談話,季銘手下的鍵盤久久敲不下去。他是在暴怒中宣布《祭墓》停寫的,但恢複理智後,他真的很後悔,如白文澤說的那樣,他在《祭墓》上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就算掙不到一分錢他都想繼續寫下去,但停寫公告現在還在《祭墓》首頁上最顯眼的地方的擺着,他拉不下臉去反悔,所以他理解白文澤此時的痛苦掙紮。
白文澤:季銘,純粹的寫網文并不是條好路子,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自己未來的另一半考慮吧!現在你可以把《葬墓》當成在出版界的一塊問路石,出版商和影視商那邊我已經商量好了,如果他們認同你寫的,就會出版發行。
白文澤:季銘,你的構思文筆不成問題,但在出版影視這方面卻是一片空白,其實我懂的也不多,但記得,不論什麽時候都不要貶低自己的作品。
季銘:白文澤,我還沒說答應呢?(苦笑)
白文澤:如果你考慮好了,随時可以聯系我,我的手機號沒變,不管怎麽說,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提議。
季銘:好。
看着變黑的頭像,季銘後靠在椅背上,唇抿的緊緊的,他到底該不該接受白文澤的意見,去觸及那片未知的領域?
不一會兒,頭像再次閃亮起來,這次是肖陽那小子。
愛小四子的三哥:小四子,什麽時候去學校?
季銘看着這個可愛的稱呼,嘴角勾起一抹溫馨的笑意,十多天沒看到這個稱呼,心裏都有點想念了。
季銘:我後天到學校。
愛小四子的三哥:那我後天也去學校 ,現在我去告訴何談,讓他明天去學校先把宿舍收拾好。╰( ̄▽ ̄)╮
季銘:(⊙o⊙)厲害(大拇指)
他們班裏,敢招惹那個長着一張明星臉的腹黑男也就只有肖陽了吧!季銘不由在心裏默默為肖陽祈禱。
季銘心裏本來還挺沉重的,但看到肖陽那個不停閃爍的懶羊羊的頭像,只覺得心裏沉悶一掃而光,小包子長大後會不會也是肖陽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恩,應該不會,在襲業那個沉穩的男人身邊長大,多好的性格都得磨冷淡了。
不行,他得跟襲業談談包子的教育問題,不過看着襲業那張冷淡的臉,他就算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到時肯定一個字也蹦不出來啊! 唔~怎麽辦?
白文澤将視線鎖定在對話框,久久沒有反應。
[為你以後的另一半考慮]
呵,呵呵,誰會知道他敲出這段話時,心裏有多難受。當初若是……
以前,季銘總是把他放在心尖上呵護,這一世,就讓他為季銘做一回事吧!
☆、你是誰?
季銘走出房間時已經下午五點多了,襲業正坐在沙發上,視線鎖定在擺放在玻璃茶幾上的電腦屏幕上,從季銘的角度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很多條上下浮動的紅線。
襲業看到季銘,問道:“晚飯想吃什麽?我打電話定。”
季銘看着襲業說的順溜的樣子,不由猜測他是不是每天吃飯都在外面訂?事實上,襲業在家吃飯的次數并不多,身為襲氏網絡電子商務的總裁,每天都有着大量應酬。若是哪天沒有應酬,秘書也會提前幫他訂好餐點。
季銘本想說,我可以做飯,但轉念一想,這畢竟是襲業的地方,即使襲業說過讓他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其中也有着客套的成分,若是自己突然要求用廚房豈不是顯得很無禮,“什麽都可以。”頓了下,又繼續說道:“寶寶需要訂嬰兒套餐嗎?”
“冰箱有奶粉和米糊。”
也許聽到有吃的,在客廳小床上睡的正香的寶寶“啊啊”兩聲睜開了眼睛。
襲業擡眼就看到襲季拖着肥胖的小身子艱難的翻個身,兩只黑的無一絲雜質的瞳眸不斷閃着亮光,嘴角還丢人的流下了哈喇子。襲業無聲的嘆口氣,“襲季餓了,你能幫他沖些米糊嗎?”
季銘:“诶?”
“廚房有沖米糊泡牛奶需要的東西,我手頭還有些事需要處理,襲季的晚餐就麻煩你了。”
季銘半天才找回失去的聲音,點點頭,“……恩。”襲業還真沒把他當外人啊!
季銘站在流理臺上,雙手熟練的沖着奶粉,又攪了些米糊糊,心裏卻覺得非常別扭,為什麽他會站在別人家的廚房給自己兒子做吃的,啊啊——這都什麽事啊!
心裏不停的抱怨,但微微翹起的唇角卻暴露了他的愉悅的心情。襲業是真的把他和寶寶當做一家人看待的,那把寶寶留給襲業,他也就放心了。前些時候,季銘在見到襲業把寶寶照顧的很好時,就把要回寶寶的想法擱淺了,畢竟他現在還是個學生,根本沒有時間照顧寶寶,将寶寶交由他的幹爺爺照顧他還是挺放心的。
季銘用舌尖試試米糊的溫度,覺得差不多了,拿出廚房,端到小家夥面前。
小襲季見到二粑粑手裏熟悉的木碗,興奮的嗷嗚一聲,短小的四肢搗鼓的飛快,不消片刻就爬到了季銘身上,兩只黑乎乎的眼睛死死鎖定着木碗裏的米糊。
胳膊被小家夥扒拉着,季銘根本無法喂他,只能輕聲哄着:“寶寶,你先乖乖坐好,你這樣爸爸沒法喂。”
小襲季看看米糊,再瞅瞅二粑粑,委屈的“嗚嗚”兩聲,誰也別想把香噴噴的米糊拿離他的視線。
坐在沙發上分析襲氏股票走勢的襲業注意到季銘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裏的沉悶霎時化開了許多,想照顧小家夥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但他忘了,當初他剛接手的時候,沖個米糊都能燒掉整個廚房。
襲業輕輕走過去,伸手将小家夥豎抱起來,一手托着他的小屁股,一手攬着他胖的看不出來的腰,“喂吧!”
“啊,哦。”季銘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襲業,接着低頭用小木勺舀了一點米糊,小心的放到寶寶嘴邊,寶寶也非常配合,急切的張開嘴将小木勺裏的米糊嘬進沒有牙的小嘴裏。
襲業看着季銘喂的投入的樣子,薄厚适中的唇瓣張合了下,問道:“季銘,你是世紀的作家?”
季銘點點頭,對襲業為什麽這麽問并沒有深入思考,既然襲業在交流會上見到了他,那肯定能猜到他是世紀的作家。
“但你簽的合同上的身份證複印件并不是你。”他是世紀的老板,想查一個作者的資料是易如反掌的事,今天他在交流會上見到季銘時就非常驚訝,再加上季銘的巨大改變,于是他着手調查了一番,想不到竟然讓他發現了很多不對頭的地方。
季銘拿着小木勺的手一頓,随即喂進寶寶的嘴裏,解釋道:“恩,當時簽合同的時候我用的是朋友的身份證。”
“你那個朋友已經去世了,你知道嗎?”
“……知道。”
“你寫小說寫了幾年了?”
“……三年。”
“據我所知,季銘上的中學是全封閉教學,每個月只放兩天假,在學校的時候根本摸不到電腦。那你能告訴我,你這三年間每天一萬多的更新量是怎麽保持的嗎?”
愈發冷冽的聲音讓季銘手一抖,小碗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季銘瞪大了眸子擡頭看向一臉寒氣的襲業,唇瓣微微蠕動,剛想解釋,卻被襲業打斷了,“別告訴我你用兩天就能存出三十萬字的稿件!”
神經敏感的寶寶注意到氣氛的改變,兩只小手緊緊抓住襲業的衣襟,害怕的“哇哇” 大哭起來。
襲業這時也沒心情哄他,他彎腰将大哭的寶寶放在小床上。季銘看的不忍心,想将寶寶抱起來,卻被襲業粗暴的扯到了一個房間裏。
襲業“咣當” 一聲關上門,慢慢逼近無措的季銘,神色危險的問道:“你是誰?”
“我……我就是季銘。”
看着襲業嘴角勾起的嘲諷的弧度,季銘吓得抿緊唇,他不是有意騙他的,是所有事情的發展都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你根本不是季銘,而這副皮囊卻是季銘的,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對季銘一切行為都能容忍、放縱,那是他虧欠那個孩子的,但這個人憑什麽享受他的恩惠!
季銘吓得退後一步,卻猝不及防的被襲業攥住了手腕扯了回來。耳邊聽着寶寶撕心裂肺的聲音,季銘看着襲業冷漠的面龐,只覺得心裏一陣抽痛,“幹爹,寶寶在哭。”
襲業看着季銘含淚的眼眶,不覺間慢慢放開了手。
季銘一得自由,就匆匆跑出客廳,抱起哭的不斷打嗝的寶寶,一手輕拍着他的背,低聲哄道:“寶寶不哭,寶寶不哭,爸爸跟爺爺沒打架。爸爸還給寶寶溫了牛奶,我們去廚房拿。”
站在房門口的襲業看着季銘抱着襲季進了廚房,心裏一陣煩亂,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早就猜到這種結果,本來就決定好要冷靜處理的,為什麽正面面對季銘時還會那麽激動?因為他騙了自己嗎?還是自己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