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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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娛樂就從未想過要放棄蕭炫,只不過因為蕭炫正處于風口浪尖上,不得以選擇了雪藏,想着等風頭過去後,或者人們将那件“同性戀”的事漸漸淡忘後,再讓蕭炫複出。
但蕭炫卻直接選擇了解約,另辦自己的工作室,還挖走了景明的臺柱吳幼君。
景明娛樂這個娛樂圈的龍頭老大能咽的下這口窩囊氣。
所以,在“炫陽工作室”成立伊始,景明娛樂就或明或暗的給“炫陽”使絆子下圈套,其它一些娛樂小公司也怕勢頭正足的“炫陽工作室”搶了自己飯碗,于是不用景明娛樂逼迫,也開始自動的排擠“炫陽”。
等蕭炫察覺時,才發現工作室已經接不到任何出色編劇的劇本,找不到優秀有名氣的合作演員。炫陽工作室還未開始便要結束麽!
蕭炫坐在老板椅上,手邊是厚厚的一沓各種各樣的劇本。他一本本翻看着,然後猛地将桌上的東西都掃了出去。
這些破劇本,要情節沒情節,要淚點沒淚點,他媽的是誰選的,來浪費他的時間!
站在桌前的小秘吓的連頭都不敢擡。
推門而入的吳幼君看到這種場景,不用想就能将經過猜個大概,于是吩咐道:“小甘,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然後回去工作吧。”
等滿地的狼藉被收拾妥善後,吳幼君上前伸手翻開桌面上唯一一本幸免于難的劇本,“‘水玉,老子看上你了!’、‘韓宇,我告訴你,就算我喜歡上一只貓一條狗也不會喜歡你!’”
吳幼君帶着感情聲情并茂的朗讀成功讓蕭炫練成了魔功,全身都散發着可見的黑色煙霧。
蕭炫斜瞥了他一眼,“吳幼君,我還不知道你有這種惡心人的嗜好!”
“哎,”吳幼君擡手,向後一丢,劇本成功的從秘書還未完全關上的門縫中飛了出去,“炫啊,蕭炫啊,炫炫啊,難道你想讓我去演這種年度最狗血大劇?”
“你放心,以你的演藝,我最多讓你當個路人甲。”蕭炫從抽屜裏翻出一個劇本,扔在吳幼君的面前,“去試試吧,我專門替你争取來的角色。”
吳幼君好奇的翻開,出道這麽多年,除了MV外,他還未曾出演過一部有劇情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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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甲?”
“那個角色不是你的,接着往下看。”
“刺客頭兒,一個鏡頭就嗚呼的倒黴鬼!!!”
“恩,就是這個角色!”
良久,吳幼君才覺得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操,蕭炫,你是故意整我的吧,你竟讓我一個歌壇的小天王去演這麽一個折煞人眼球的角色!”他那些粉絲如果知道他在影壇界混的是個路人甲,還不知道如何看待他!
蕭炫不急不緩的用食指扣了下桌子,“請你注意到,這個刺客首領是這群刺客中唯一一個不戴面具的。”
吳幼君咬牙切齒道:“那有什麽區別,還不是一個鏡頭就嗚呼了。”
“鏡頭前面,最重要的就是能露臉!能讓觀衆看到你,并注意到你。吳幼君,你是歌壇的小天王沒錯,但你的演技呢,根本還不如剛上藝校的藝人!我現在沒時間讓你再回藝校一步一個腳印的學,所以,你只能在演戲中學習。我不妨告訴你,憑你現在的演技根本挑不起一部劇的大梁。如果不信的話,你先把這個只露一次面的刺客首領那個被刺死的鏡頭演一遍。”
“你總是說我沒演技,那我就表演給你看!”吳幼君扔掉劇本,深呼口氣,一手捂在胸口,滿臉的痛苦,然後,眼含不甘的緩緩倒下。
蕭炫看也不看,直接将劇本摔到在地上躺死屍的某人身上,“吳幼君,你先給我把劇本看了!”
耳朵靈敏的聽出蕭炫聲音中極力壓抑的怒火,吳幼君腦子一個激靈,動作敏捷的抱着劇本爬起來。
這個厚的一本,得看多長時間啊!不就是一個鏡頭麽,用得着讓我費這麽大力氣麽,用得着這麽嚴肅麽你!
吳幼君窩在沙發上,扁着嘴一頁一頁的翻着,就當看小說吧!
蕭炫努力平息下心裏的怒火,坐下來。
他上藝校那會兒,他和他的同學們即使為了一個蒙面的刺客,或是被機槍掃射的群衆演員這種連小角色都算不上的角色,都會一遍又遍的看劇本,揣摩角色的內心狀态,角色該有什麽樣的眼神,又要有什麽樣的肢體動作……
不能露臉,那就在肢體的演技上引起導演和觀衆的注意。
對于他這種平民來說,機會永遠是努力争取來的,也許吳幼君這種含金湯匙出生的少爺一輩子也體會不到。
看了不到一個小時,吳幼君把劇本摔到桌子上,帥氣的站起來,朝天打了個響指,道:“蕭炫,老子準備好了,來吧!”不就是多了個心裏活動麽,不想做冷血的殺手,但命運卻不放過他,在死那一刻,他突然覺得死是對他束縛的解脫。
吳幼君手捂胸口,眼中含着釋然,慢慢倒下去!
倒地兩秒鐘,吳幼君興奮的跳起來,叫道,“這次我表情動作對了吧!演戲對本公子來說跟吃飯一樣容易!根本不用學。”
無措,掙紮,絕望,釋然,閉眼後嘴角勾起的微小弧度。
——這是蕭炫對這個角色的诠釋!
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眼中卻閃過各種情感變化的蕭炫,吳幼君怔愣了,只是一個眼神,他就感受到了殺手頭兒所有的情感變化,仿佛身臨其境的體會到他先是對死亡的無措,費力掙紮,對仍改變不了死亡結局的那種極度恐懼,絕望,然後是想到生平後的釋然,最後是笑着死去的。
蕭炫從一個小角色中體現出了五種情感變化,而他從始至終只有一種最淺顯的表演。
☆、晉江獨家發表
從炫陽工作室走出來,吳幼君看着自己那輛騷包十足的愛車,郁悶的一腳踢在前輪胎上,然後動作迅速的鑽進車裏,猶豫了會兒,還是戴上無線耳機,撥出一個即使在電話薄删了也深深刻在心底的號碼。
蕭炫剛才對他說了什麽,說,你不是有個作者情人嘛,沒事的時候跟他學學怎麽揣摩人物感情變化。還說什麽如果真的喜歡那就牢牢把握住,不要以後後悔,他現在就後悔了好不好,但那有個屁用,那個人根本就不喜歡他!難道還要他像以前那樣不要臉的像狗皮膏藥那樣貼上去,再讓那個人活生生撕下來麽!
他吳大少怎麽就喜歡上那麽一個沒心沒肺的王八蛋!
操!
吳幼君狠狠踢了一腳油門。
“……吳幼君?”弱弱的,帶着濃濃不可置信的聲音從耳機那頭傳過來。
吳幼君心髒驀地一疼,他揉揉胸口,心想,愛情真他媽熬人,“喂,下午有時間嗎?”
“……有。”
猶豫?你猶豫個屁,猶豫的該是老子吧!找上門被你踹!
“那下午三點來我家,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我只等你一個小時,四點之後,如果你還不來,我就會離開。”一口氣說完,吳幼君直接按了挂斷鍵,他不是什麽大少爺,而是個絕世孬種,竟然連句拒絕的話都不敢聽。
直接驅車去買了身新衣服,順便做了個全面保養。中午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吳幼君就坐在家裏客廳的沙發上,一直豎着耳朵,生怕忽略了門鈴聲。
下午兩點整,白文澤坐出租車到了吳幼君所在的社區,他把手指放在門鈴上,想用力,但心裏卻有些膽怯。
吳幼君為什麽要見自己,難道他如今有了新歡,所以他要自己親眼看清楚當初放棄他是多麽錯誤的決定。
不,不會的!
他應該相信吳幼君對自己的感情,而且……就算他對自己沒了感情,他也不會如此傷害自己的。
兩點半,吳幼君才注意到他特意做的美容指甲快被他掰斷了,他下意識的将相扣的兩手分別放在兩個膝蓋上。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怕手機會錯點,又去卧室的抽屜翻出那支鑲鑽的手表。
看着手心的鑲鑽手表,吳幼君苦笑一聲,這支手表還是他買來讨白文澤歡心的,但還沒送出去,他就自暴自棄的選擇了退出。
三點整,門鈴準時響起。
吳幼君以他自己想象不到的速度沖到門口,開門。
手指剛按下去,身前的門被打開了,白文澤眼中帶些期待的看着吳幼君,“吳吳……”難道說他一直等着自己?!
“白先生,你好,請進。”吳幼君突然展現出一個商業化的笑容,做了個請的動作。
白文澤驀然瞪大了眼睛,随即苦笑,白先生?至于這麽生疏麽,好歹他們以前也在一起過。很好的隐藏起心底的失落,他微垂着頭走進客廳。
吳幼君去廚房倒了杯果汁,放在玻璃茶幾上,坐下來,又示意白文澤坐下。
“是這樣的,我最近接了部戲,但總是把握不好角色的內心感情變化,于是我的頂頭上司建議我找白先生來幫忙。畢竟白先生身為著名的小說作家,把握人物情感變化應該是您的特長!”
白文澤被吳幼君眼中公式化的笑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手一會兒握着,一會兒放在膝蓋上,當目光注意到桌上的杯子時,他的手好像找到了最終的歸宿,握上杯子不松手了,“我已經很長時間不寫文了,吳吳、吳先生的事我可能幫不上忙。”
“別這麽早下結論,我可不想錯失一位好老師。”吳幼君将沙發角裏劇本拿出來,“白先生先看看再決定,如何?”
白文澤眼神複雜的看了吳幼君一眼,接過劇本,“那請問,吳先生飾演什麽角色?”
刺客頭子,還是一個鏡頭就一命嗚呼的刺客頭子!
別鬧了,要真這麽說,白文澤肯定更瞧不起他。
吳幼君眼珠亂轉,“男主角,一代大俠。”
“哦”心情沉重的白文澤并未注意到吳幼君心虛的表現,他點點頭,打開劇本認真看了起來。
怕吳幼君等的不耐煩,白文澤将全副身心都用在了劇本上,争取以最高的效率看完。
吳幼君看着白文澤認真的樣子,喉頭不由上下滾動了下,耳朵明顯聽到了吞咽口水的聲音。
如果這個人能接受自己該多好,這樣就能随時親吻,随時壓到,随時……
意識到腦子裏脫軌的想法,吳幼君心裏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你這家夥又犯賤!
半個小時後,白文澤放下劇本,認真的問道:“你想問主角肖久宇哪個橋段的心理變化?”
呃?這部劇中主角叫肖久宇嗎?
吳幼君在腦海中努力搜索着這部劇的劇情。
最終——
尼瑪這是哪個混蛋寫的劇,能不能更過目就忘點!!!
無奈之下,吳幼君只能随便一指。
白文澤看了下,道:“這個是男主和一個女主無奈分別的場景,雖然男主內心最愛的女人不是她,但對她卻有着濃濃的憐愛之情,況且現在她又為了救男主,而去承擔她本可以躲避的責任,男主心中的憐愛又染上了濃濃的愧疚。女主的馬車越走越遠,男主心裏的煎熬越重,他想把女主救回來,就算他自己被那群魔教高手追殺,就算最後被殺死,但他的腳卻動不了一步,他痛恨這樣懦弱無能的自己。”
直到白文澤說完,他才發現吳幼君一直盯着自己嘴看,他的心髒猛地砰砰跳動起來,上湧的血液頓時染紅了整張臉。
他羞惱的向沙發裏面挪了挪,那樣子就像受傷的小動物想把自己蜷縮起來似的。
他不是害怕吳幼君對他做出什麽,他只是羞惱自己的反應,他還真是賤,人家追求的時候,他百般推脫,而現在人家放棄了,他卻貪戀上了!
注意到白文澤的異樣,吳幼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他假咳兩聲,問道:“就這些嗎?”事實上,他壓根就沒聽到白文澤說了些什麽。
“對、對不起,我只能總結出來這些。”
“總結的很好啊,白先生,接下來你能不能幫我對戲,明天就要拍這一段,我又是第一次演戲,為了不被導演罵,我只能提前讓身體記住那種感情變化。”
“啊?好……好啊,如果吳先生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的。”
“能請到白先生幫忙,是我的榮幸,怎麽會拒絕!那白先生可以飾演女主角嗎?”
白文澤看看劇本,又看看吳幼君,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他現在能回報吳幼君就是這些小事了吧!
“先是對視的橋段,然後是女主請求的擁抱。”吳幼君看了看劇本上的這段劇情,然後站起來,走到空地處。
白文澤也跟着走了過去。
深吸口氣,白文澤擡頭,目光中雖然有着深深的不舍,但眼底深處卻是更深的堅定,為了讓肖久宇擺脫勢力遍布整個武林的魔教的追殺,她必須将整個魔教掌握在手中。雖然這樣魔女應該再也不會跟正義門派的肖久宇有任何可能了,也許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但後半輩子的思念都是值得的,因為她擁有了世上最美好的可懷念的時光。
看到對面那人眼中濃濃的愛戀,吳幼君身體一震,終于看到這種眼神了,白文澤肯定也是愛他的!不然若只是演戲,他不可能流露出這麽真摯的感情。白文澤只是個作家,并不是個專業演員,即使他能最好的把握人物感情,但他卻不能像受過專門訓練的演員那樣靈活的駕馭。
你的表情不對!
白文澤很想提醒吳幼君,但現在是在對戲,他又不能中途提醒。
“少爺,我能不能抱抱你。”
吳幼君沒有答話,只是展開雙臂,敞開胸膛。
白文澤想哭卻硬擠出甜美的微笑,慢慢走進,臉頰貼近那個自己想依靠一生的胸膛。
但他會留下自己嗎?
戲中的女主角想讓肖久宇留下自己。
戲外的白文澤想讓早已退出他生命的吳幼君再說,可以為我留下嗎?
“少爺,你會找到你最愛的人,那時,別忘了遠方還有一份對您真摯的祝福。”
白文澤戀戀不舍的松開抱着吳幼君腰間的手,轉身,腳步停頓了三秒鐘,終是向前走去。
別走……
看着白文澤漸漸走遠,吳幼君心髒似針紮的疼痛,他的心早已被你傷的千瘡百孔,再紮一次,再傷一次,又算得了什麽!
吳幼君猝然間擡手将人強勢的扯回到懷抱裏。
劇情錯了,肖久宇只是眼睜睜看着女主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沒有一點動作的。
“吳幼君,你醒醒,你入戲太深了。”
“白文澤,我……對不起。”吳幼君無力的松開懷抱,他真的可以再一次承擔那種失去的痛苦嗎?他不知道!他怕下次他會痛苦到去自殺!
“吳幼君……”白文澤卻主動環住吳幼君的腰,“如果我說,我以後不會再給你提任何要求,你……能不能再愛我一次?”
吳幼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白文澤,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白文澤認真的點點頭,“可不、可以?唔……”
吳幼君的回答是一個輕輕的親吻,他低頭湊到白文澤耳邊,輕聲說道:“我以後就是你男人,滿足老婆欲|望跟條件本來就是老公的義務。即使我做不到,也要提出來,讓我一個人來煩惱就好,記住了嗎?”
白文澤眼睛忍不住的濕潤了,他努力扯出一絲笑,“好。”
吳幼君板起臉,用手指戳戳白文澤的唇瓣,“那我現在要行使老公的權利了,你不能反抗!不然我就将你就地正法。”
不等白文澤拒絕,吳幼君低下頭,準确捕獲了他的唇瓣,這個吻不是剛才輕柔的吻,而是猛烈的,激情的。吳幼君現在急需這個吻,這個人的溫熱的身體,來證明這個時刻是真實的,不是在做夢!
翌日,白文澤醒來就看到旁邊支着頭凝視着自己的男人。
“親愛的,你掐我一下呗。”吳幼君突然咧開嘴,向白文澤伸出一只手臂。
白文澤無視他的蠢樣,努力尋找自己的衣服,他現在身體幹爽沒了昨晚的黏濕,應該是睡着後,吳幼君幫他清洗了。
“親愛的,掐一下吧~~”吳幼君锲而不舍的伸着手臂,見白文澤無視自己,他呲着牙,眼含笑意的威脅道:“如果你不掐我,我就不給你找衣服,讓你永遠呆在我床上,這樣你就永遠不能跑了!”
四周、地上确實沒有他的衣服,又見吳幼君嘟着嘴的徉怒表情,白文澤無奈的只能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下。
“用大點力。”
吳幼君的手臂硬邦邦的,根本不像他那張小白臉的肢體。
白文澤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擰起一塊肉。
“嘶,好疼。”吳幼君疼的一咧嘴,随即又露出璀璨的笑容,他猛地撲向白文澤,喊道:“白文澤,你是真的,真好。”
白文澤黑臉的同時心裏又有着心疼,吳幼君一直以為昨晚是在做夢麽,他是多沒安全感啊!
吳幼君抱着白文澤不顧他意願的再次鑽進被子,“白文澤,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得先原諒我,我才說。”
白文澤心裏頓時一咯噔,要自己原諒的事,吳幼君是不是之前在外面有人?
不是白文澤疑心重,只是吳幼君這小子在遇到他之前私生活混亂的一塌糊塗,什麽事沒可能!這樣想着,白文澤心裏就有些着急,“吳幼君,你今年多大了,別裝嫩!快說。”
吳幼君卻死不松口,“那你必須先原諒我。”
“……好,我原諒你,快說吧。”就算吳幼君之前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也是因為他的背叛造成了,深究來看,他的責任也不小。
“其實是,我昨晚騙了你,那個劇本我不是演男主角,而是殺手頭子,嗚嗚~~都是蕭炫那家夥看不起我的演技,竟然像丢垃圾一樣丢給我一個群衆角色。親愛的,為了提高你老公的演技,讓你老公也在演藝圈占有一席之地,你每天陪我對戲怎麽樣?”
黑暗中,吳幼君笑的一臉奸詐,看來以後要多接些激|情戲,這樣就能有正當名義争取床上的權利了。
白文澤卻是一頭黑線,吳幼君的腦子裏到底都在想什麽啊!以前還覺得他挺成熟的,想不到那些成熟都是假象啊假象!
也許小說寫多了,白文澤對劇本中角色的心理情感诠釋确實很有一套,在加上晚上他幫吳幼君對戲,吳幼君的演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提升着。
而蕭炫工作室的被排斥的情況并沒有什麽好轉,炫陽工作室急需拍攝一部浩大制作來證明他的實力。
半個月後,沐雨強勢複出後的又一作品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這部作品跟平時的小說又有些不同,因為他這部小說是專門為炫陽工作室提出的拍攝主題而寫的。
有着深厚的寫作功力,強大的粉絲團,又有着端界總裁開的綠燈,沐雨的作品從幾千字開始到結尾,就一直霸占着各榜單的首位。
一時間,沐雨名聲大噪,影響力比之之前又上升了數個高度。
季銘的舊書完結,新書幾乎同時跟沐雨發表。
滅北是世紀網第一話題人物,又因敢于在題材上的創新,知名度在不知不覺中上升到了跟沐雨持平的地步。并且他在沐雨陳寂時,不僅積累了寫作經驗,更是積累了大量人氣,他跟沐雨有着相同的優勢,新書自發表開始成績就一路飄紅。
幾日後,看過沐雨和滅北新文的讀者都能發現,沐雨和滅北寫的都不是冗長拖沓的玄幻題材。
沐雨除善寫玄幻外,都市職場感情戲又是他一大長項,曾經也取得過不小的成績,這次他開的新文仍是都市職場情感劇。
滅北則是寫的西幻文,吸血鬼,狼人,吸血鬼獵人,普通人的愛恨情仇。
季銘會寫這種在網絡上并不太受歡迎的小說,是因為接受了炫陽工作室的邀稿函。其實,收到邀稿函的不僅沐雨、滅北二人。
網文領域的常青樹和有創造力的新人幾乎都收到了炫陽工作室的邀稿函。
沒有出色的劇本,沒有好的編劇,但有着雄厚的資金後盾,炫陽工作室追求的宗旨就是“就算用錢砸也要砸出新生一代編劇!”
☆、晉江獨家發表
事實上,蕭炫讓吳幼君先接一些無關緊要,卻需要演技的戲是有特殊用意的。
吳幼君在娛樂圈有着不小的名氣,人長得帥,歌唱的好聽,若是以生澀的演技獨挑大梁也不是沒人捧場,但勢必會給他演藝生涯留下污點,讓觀衆對他的定義停留在“歌唱的不錯,不過演技就上不了臺面了”,就算以後他的演技成熟了,也很難改變觀衆對他的第一認知。
剛換了後臺的吳幼君現在需要的是一鳴驚人,而不是慢火煮炖!
季銘最近非常煩,也不知他那個叔叔從哪知道了他的住所,天天來小區找他,請他吃飯,給他買禮物買衣服。
雖然季銘把一切都拒絕了,但他那個叔叔仍是锲而不舍。
季銘想,當初把他賣的那麽幹脆,那如今又來找他是何用意!
季銘這幾天故意躲在學校,但那兒畢竟是他家,他又不能不回。
結果剛走到門前,就看到他那個叔叔又靠在那輛小奧迪上等在他家門口。
“有事嗎?”季銘沒有掏出門鑰匙。
“銘銘,不請叔叔進去坐坐,”季叔搓搓臂膀,笑着說道,“這外面怪冷的。”
“這是襲業的房産,叔叔你确定要進去。”
季叔一愣,随即困惑的笑道:“那有什麽問題?”
“襲業害死了我父母,我還以為身為父親親弟弟的叔叔會憎恨他,甚至對他的一切東西都連帶着憎恨。”
季叔臉色一變,瞬間又恢複了正常,“……是,叔叔當然憎恨他,也不想踏足他的地方,但叔叔的寶貝侄子呆在這,就算再厭惡這個地方,叔叔也得來啊!”
“那為了不讓叔叔為難,我們現在還是去外面找家餐廳談話好。”他也不想如此傷長輩的面子,但他心裏真的很厭惡這個叔叔,這個叔叔看他的眼神中時時刻刻都透着算計。他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值得這個人算計的,而如此執着的讓自己将監護權給他。
小餐廳,沒有高級餐廳的奢侈,也沒有路邊攤雜亂,只能算是中檔餐廳。
這是季銘習慣的檔次。
季銘拿起菜單,說道:“叔叔,我們AA制!”
季叔一瞪眼,“銘銘,叔再窮也不能讓你來掏錢啊!想吃什麽随便點,雖然大哥去了,但叔也不能委屈了你。”
“不用了,欠人情很麻煩。”季銘叫來服務員,點了菜,然後直接把他那份錢掏了。
季銘動作太快,季叔也不能在服務員手裏搶錢,只能噓聲嘆氣,悶悶的喝酒。
簡單的小菜上了桌,季銘低着頭慢慢吃着,根本沒有搭話的意思。
季叔繼續老調重彈,“銘銘,叔的房子就在附近,你搬過去跟叔一塊住吧!老住在那個人家裏也不算回事啊!”
季銘沒有直接反對,而是淡淡的提議道:“叔,如果房子夠大就把爺爺奶奶接過來,老家的房子都那樣了,要是哪天塌了砸到兩位老人,這可是大不孝的事。”
季叔老臉一紅,家裏那口子如果知道他把家裏那兩個老不死的接過去還不得跟他離婚,“兩個老人嫌城裏找不到說話的人,一直不願意搬過來,叔也不能強迫老人不是,所以,叔就打算修葺了老家的房子。這不,人都找好了,大概明天就能上工。”
“哦,不過那個房子我住慣了,搬起來又麻煩,叔叔你就不用勸我了,近期內我是不會搬的。”季銘對那兩個尖酸刻薄的老人沒什麽好感,坑他,罵他,讓他滾,他又不是什麽聖母,有他們寶貝的小兒子給他們養老,他為什麽還要自作多情的為他們擔心,他會這麽問,只是存心揶揄他這個叔叔。
季叔開着小奧迪,在城裏有房,又娶了城裏的女人。即使沒錢,也能救濟一下農村的老人,但老人的生活還是以前的生活,窮酸中透着一種腐氣。
見季銘不松口,季叔無奈的從懷裏拿出一個信封,推給他,“銘銘,這是你奶奶讓叔叔交給你的生活費,她老人家說讓你先花着,等你結婚時就把所有給你存的錢取出來都交給你。”
季銘拿起來,拇指在一沓錢上劃過,大概有一千塊錢。重新裝好,季銘将信封從中間一疊,塞進自己的口袋,并沒有多說一句話。
這本來就是屬于他的錢,他收的理所當然。
“銘銘,跟叔叔一塊住吧!”
“叔叔,我吃好了,如果沒其它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老師留了很多作業。”用桌上的餐巾擦掉嘴角的食物殘漬,季銘站起來,舉止相當的得體。
等季銘的身影消失後,季叔氣的幾乎掰斷了手裏的筷子。這小子一年不見,心腸變硬了,更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言聽計從了!
操他媽的,為了讓這兔崽子心軟,還浪費了一千塊錢。
現在得好好想個辦法讓他把錢交出來才是。
接下來的幾天,季銘怕被他那個叔叔死纏爛打的糾纏,就又在學校住了幾天。
這個周末,季銘跟蕭炫約好去市中心買衣服,上午九點在市廣場碰面。
路遇搶劫,被捅刀子,那只是普通的搶匪。
但,季銘遇到的是劫人!
這兩者的區別是,前者是無預謀的,後者是經過精心策劃的。
季銘只是個普通的學生,空手道,跆拳道,武術。
這些……
他統統不會!
所以只能被強行扯進了面包車裏。
不過,就算季銘有身手,但面對幾個把刀放在他腰間的劫匪,他能放抗麽!
眼睛上戴上眼罩,嘴被堵住,胳膊被反綁在身後!
正宗的人質一只。
季銘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但鼻翼間那股潮濕發黴的味道熏得他有些頭暈。
“你銀行卡的密碼是多少!”
季銘感到脖子一痛,一道粗噶的逼問聲就在耳邊響了起來,感受到脖頸間一股熱流滑過,他也能猜到,脖子被劃破了。
“唔!”季銘只是因為疼痛而回答遲疑了片刻,一陣鑽心的刺痛再次從大腿痛覺神經末梢傳到了大腦神經。即使牙齒緊緊咬着下唇,但穿透大腿的利刃仍是令他忍不住悶吭一聲。
這個劫匪不僅是個粗暴之徒,而且還是個亡命之徒,他不怕殺人!
意識到這一點,季銘趕忙将身上銀行卡的密碼交代了清楚。
就算這張卡有着他所有的稿費,是他所有的身家,但錢沒了可以再賺,命丢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到取款機處試試。”粗噶的聲音如此吩咐道,然後又湊到他臉前,狠戾的笑着,“如果你敢騙老子,老子就把你手指一根根切下來。”
感受到溫熱腥臭的氣息撲到臉上,季銘不由皺皺眉,即使嘴唇上滿鐵鏽味的,他仍是張開嘴,“你放心,我還很珍惜我這條命的。”
“啪”一個耳光狠狠甩在季銘的臉頰上。
“操,還敢回嘴!”
季銘抿緊唇,垂下頭,此時還真不适合惹怒綁匪,他一時沖動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
直到冷汗浸濕了打底衫,鮮血染紅了褲腿,那名拿着銀行卡跑出去的小弟才“呼哧呼哧”的跑了回來,“媽的,老大,我們被這臭小子騙了,密碼是錯的。”
季銘心髒一顫,怎麽可能?
“操,老子要切了這小子的手!”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這些貴族子弟,只是投了個好胎,就能花天酒地、胡作非為,奴役他們這些窮人,他恨不得見一個毀一個!
“老大,您息怒息怒,請讓小的試試,小的一定能套出密碼的。”
這個聲音……
是他那個叔叔的。
季銘心底頓時升起熊熊的怒火,他只是猜到了叔叔想從他這得到什麽,但沒想到他會喪心病狂的勾結亡命之徒綁架自己。
“媽的,季漢,老子給你半個小時,如果到時還問不出來,老子就把你跟這個兔崽子一塊剁碎喂魚!”
不一會兒,鐵門“咣當”一聲從外面鎖上了。
眼罩被拿掉,站在他面前的果然就是他那個口口聲聲為他着想的親叔叔。
季叔蹲下|身,雙手握住椅子的把手,盡心勸道:“銘銘,告訴叔叔真正的密碼吧,不然我們都得死!”
季銘抿抿唇,身體後仰,然後猛地擡腳,用盡全身的力氣踹上去。
“唔啊——”
沒有防備的季叔立刻被踢了出去,因為反力作用,季銘連帶椅子也都倒在了地上。
良久,季叔才捂着受創的胸口掙紮着坐起來,“好了,銘銘,你氣也發了,叔叔也踹了,現在能告訴叔叔真正的密碼了吧!”
因為被綁縛在椅子上,季銘無法動彈,只能側躺在地上。他隐下眼底的憤怒,用最平靜的聲音陳述事實,“這就是真的密碼,我沒說謊。”
“那剛才為什麽取款機顯示密碼錯誤。”
“我怎麽會知道,也許機子壞了。”
“銘銘,你想想老家的爺爺奶奶,他們都這麽大歲數了,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如果再失去另一個兒子和孫子,他們會承受不住的啊!”季叔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