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雖然時間還早,但夏季天色一向亮得快,張家隆頂着滿頭亂發和一圈胡渣,一邊打着呵欠一邊踩着藍白英雄拖晃出家門買早餐,一只手還在穿着白色吊嗄的肚子上抓啊抓的,再加上一條很搭他整體造型又帶點青春活力的大花五分褲……
這裝扮看起來很LOW,但意外的還滿多人這樣穿的,頂多就是拖鞋和短褲的花色不同罷了。
不過張家隆是到他家旁邊菜市場裏去買早餐,穿得随便一點也是正常的,尤其菜市場裏出沒的大多都是他這年紀以上的歐吉桑歐巴桑,年輕人都嘛比較喜歡到外面的西式早餐店吃。
早兩年張家隆出門也是穿得好好的,起碼加個外套什麽的,但久了就覺得沒那必要,第一無競争,整條街都是這種打扮,第二無美女,打扮給誰看啊?
借口是很合理,但想想自己也不過才三十五歲,現在三十多歲還算是黃金單身漢呢,他怎麽就自甘堕落了呢?不過想歸想,張家隆還是照舊這個裝扮出門,輕松嘛……
張家隆沒怎麽閑晃,直接就走到了最近他很喜歡的一家攤位,招牌飯團量多料足,一路飽到中午。
“哎喲,少年欸,身材不錯喔。”今天在攤位上的是一個他沒有見過的婦女,看她手腳麻利的東拿西抓,還一邊招呼來客兼哈啦,應該是老板娘吧?
張家隆只能傻笑,不然他能回什麽?擺個健美姿勢跟老板娘分享肌肉養成心得?他想老板娘應該不想聽……
張家隆并沒有特意在鍛煉身材,可能是體質關系,加上他是清潔隊員常常東奔西跑,算是勞力工作的一種,所以自然形成了這種含蓄的肌肉類型,線條流暢卻又還不到鼓脹的地步,衣服穿着可能看不太出來,可他現在穿的是吊嗄……站在一票挺着肚腩的歐吉桑中間,被人誇兩句也算正常。
在等待老板娘動作的時間裏,張家隆眼角瞥見了菜市場常常會有的景象,就是有個人推着裝着些許零錢的盆子在地上爬……
張家隆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摸出了些零錢放了進去。
“哎喲,那都騙人的啦。”等他再回到攤位前,老板娘小聲地說道,像是怕他不知道被騙一樣。
“喔……”抓抓一頭亂發,張家隆只是虛應了一聲。
他也知道這種騙人的很多,但……總是有真的吧?最重要的是,張家隆總是無法按下自己的同情心,如果對方真的需要幫助,那他就做了好事;就算是騙人的,幾十塊換一天的好心情,也不是很虧啊。
“偶上次過來幫忙收攤的時候,就看到那男的也『下班』,厚,走得跟飛的一樣,咻一下就……”老板娘把飯團豆漿遞給張家隆,看不慣似地碎念,完全沒發現張家隆已經中槍倒地。
“……”真相是殘酷的。
Advertisement
張家隆當然不可能去把錢搶回來,只能默默地一邊啃飯團一邊往回走,雖然難免覺得有些失望,但他早已經不知道失望多少次了,只是下一次他仍然會忍不住放下零錢。
————
慢悠悠地邊走邊吃,等張家隆走回家,飯團也啃完一半了。
看了看時間,張家隆迅速地将剩下的飯團塞進嘴裏,開始洗臉刮胡子、換衣着裝,一會兒的功夫就完成出門了。
一如往常的騎着機車來到工作地點,張家隆一向都會提早半小時到,作作前置準備,和同事聊兩句也就差不多了。
不過今天張家隆才進去打了個招呼而已,組長就湊了過來。
“你現在到這個地方一下。”組長指着紙上的地點說道。
“咦?這樣會來不及耶?”張家隆估算了一下路程,他一定沒辦法在開工前趕回來的。
“公差吧,上面說的。”組長把那張紙翻了翻,還真的是一層層簽下來的。
“都沒說要幹嘛喔?”張家隆覺得有點莫名奇妙,那張紙上面還真的只寫地點而已。
“不知道啊。”組長聳肩,他問過他上一層的人,也是這樣回答他的。
“喔……”張家隆沒再追問,轉身出去牽機車。
作為一個基層人員,聽命行事是本能反應,就算根本不知道要幹嘛,還是會乖乖地過去,不然他現在要死咬着追問到底嗎?他還要不要混啊?
地點不難找,張家隆頂多張望了一下就找到了,随便找個沒有劃紅線的地方暫停一下機車,就朝那個方向走去。
遠遠的,張家隆就看到一個穿着長袖西裝的人站在樹蔭下,手上拿着個資料夾,但視線卻沒有放在資料夾上,而是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
張家隆直覺地就認為對方應該是在等他,不過他又不是很确定,畢竟他什麽都不知道就過來了,也沒有人跟他說要幹嘛或找誰。
張家隆猶豫地走過去,雖然不确定,不過還是先問問看吧,不是的話再打電話回去問清楚。
不過張家隆還沒開口,對方就先注意到他了。
“張家隆?”西裝男子用的雖然是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而且很明顯的知道他是誰。
“呃,請問……”但張家隆卻是一頭霧水,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只能等對方先開口。
“不好意思,麻煩你跑一趟,想請你幫個忙。”西裝男子明白,自然地接過話題,語氣很是客氣。
“喔。”張家隆抓抓頭發應了聲。
倒不是樂不樂意的問題,只是他既然都來了,也只能這樣應,說好耶或是不要都很怪,再說總不可能特地發公文叫他來幫誰接小孩之類的吧?
“請跟我來。”西裝男子向他點頭致意後轉身朝另個方向走。
本來張家隆是沒想什麽,就單純地跟着走,只是當對方轉進小巷弄內時,他也不由得開始疑惑了起來,他一個大男人是不怕被怎麽樣啦,對方看起來也不像打得過他的樣子,只是……總是覺得怪怪的。
“不好意思,可以請你站到那個位置嗎?”西裝男子領他走到一條死巷內,自己沒有走到底,卻比劃着讓張家隆站到最底端,手上還拿着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數位相機。
看這個樣子,張家隆猜測應該是要弄什麽宣傳形象照片之類的,雖然多半跟他們這種基層人員沒什麽關系,但多少也是要照兩張充充場面,大概是随便指個人就指到他了吧。
雖然張家隆不明白為什麽不大家來個大合照比較熱鬧,要特地抓一個人過來這裏拍,不過這不是他應該要擔心的事,配合一下就了事了。
張家隆走到對方指的位置,才轉過身都還沒看清鏡頭在哪裏,突然眼睛一花,無法抵擋的暈眩感随之襲來…… ……
————
昏厥是一個看似一眼瞬間卻也能擁有不少過程的動作。
張家隆完全被黑暗籠罩之前,眼底最後的景象就是那西裝男子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說不出的怪異,但接下來張家隆已經無法思考,只能任由黑色的布幕蒙上雙眼。
雖說是暈過去了,不過張家隆顯然并不是昏得很深沉,身體一點力量都沒有,連眼皮都睜不開,可是也因為黑暗,觸感似乎也變得敏銳,皮膚代替了視覺接收着資訊。
先是一陣紊亂的氣流在拉扯,張家隆覺得身體仿佛失去了重量,變得像風筝那麽輕,身不由己地在空中飄蕩。
張家隆來不及想為什麽自己原來明明是站在地面上,一個暈眩後卻變成在空中亂飛,因為這個過程很短,很快地張家隆就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水裏。
水流的聲音在耳邊刷刷地回響着,皮膚上傳來一陣陣的清涼感,但張家隆卻完全沒有嗆水的感覺,難道自己暈過去了之後不用呼吸的嗎?
張家隆努力地想要指揮身體,但還是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就在張家隆模模糊糊地想着自己不會就這樣沉到太平洋底的時候,一股力量就将他托了起來。
就算不用眼睛看,皮膚也能分辨出水和空氣的不同,張家隆知道他被拉出了水面……但之後他就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了,因為在他離開水裏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出現在胸口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似乎連肺部都炸裂開來,然後他就真的完全昏過去了。
當張家隆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身體好像被切成了好幾個區塊,每個區塊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讓他難耐的直想掙脫。
胸口依然在抽痛着,但随着喉管流淌過的清甜液體,在胃部輕柔地轉了一圈後擴散至身體各處,胸口的疼痛慢慢地在減緩。
而更讓張家隆覺得難受的則是體內的炙熱,不是那種被火焰燒傷的感覺,而是由內而外的,從身體深處所散發出來的高熱,讓他躲也躲不掉,尤其是下腹部,幾乎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
反射地想擺脫難受的感覺,張家隆本能的掙紮了起來,這一次他覺得比之前有力氣多了,雖然四肢還是難以挪動,但眼皮終于聽從意志的使喚掀了開來。
眼底映入的第一個景象,張家隆還沒有辦法多作思考,只知道有一個人正對着他,但随着意識越來越清醒,張家隆就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正對着他的那個人表情……很難形容,隐忍卻又帶着滿足,最讓張家隆不解的是,他的身體似乎正被什麽東西緩緩撞擊着……
張家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的臉就被扳到一邊去了,一個柔軟的東西貼在唇上,清甜的液體從交接處遞了過來,張家隆像是習慣了似的,本能地就咽了下去,和剛剛在迷糊之間一直讓他能夠舒服點的味道一模一樣。
“你醒了?”等到張家隆全咽了下去,才發現眼前的是一張很貼近的臉,溫和的眉臉、溫和的聲線,背後卻隐着他還看不太明白的東西。
一件接着一件,人都是需要反應時間的,而從張家隆暈眩前到現在,總是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就進行到了下一件,現在也不例外。
突然間,那個緩緩撞擊的力道劇烈動作了起來,張家隆将視線轉向他認為是來源的方向,正對着他的那個人,盯着他的眼神炙熱而狂烈。
蘊燙的下腹、可疑的摩擦聲和被拉扯的裏部細肉,張家隆的眼睛緩緩瞪大,他只是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則是不敢置信,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懂……
但是……為什麽?
————
張家隆下意識地掙紮反抗,換來的卻是更深入的侵犯,燙人的硬物緊緊嵌在肚子裏,猛力的拉扯,再帶着令人顫栗的力道頂撞回來,連綿不絕的動作讓張家隆完全跟不上,只能被動的承受着。
“唔……”張家隆不自覺地發出哀鳴,不只因為生理上的難受,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難以接受。
張家隆沒有停止試圖掙脫的舉動,但仍舊沒有多大的成效,而與其說是無力,更不如說是被壓制的感覺。
“你輕一點。”剛剛聽過的溫和聲線帶着些許不悅的語氣說道。
這一聲的抱怨确實讓狂風暴雨般的動作緩了下來,張家隆這時才有辦法稍微思考,然後發現原來他身邊有三個人在,一個在他的正面對,一個是那個溫和聲線,一個則是沉默得幾乎不存在,直到張家隆将視線掃了過去才發現。
正對面的那個恣意地在自己身上動作,雖然被喊了聲而有所收斂,但張家隆也從來不知道,那個隐密部位的嫩肉長着如此敏銳的神經,對方只要稍微改變下角度,他就能察覺有地方不同。
但比起這些細節,讓張家隆更介意的則是被屈辱地拉得大開的雙腿,因為前面有個人擋在那裏,同時也按住了他幾欲掙紮的動作。
溫和聲線的那一個則在自己的後方,除了哺喂自己那種清甜液體外,只感覺得到落在肩頸上的密密細吻,和不住在胸口游移的一雙手。
而最後幾乎讓人忘了他存在的那一個則用另一種方式證明他的存在,直接拉過張家隆的手就覆在那蓄勢待發的兇器上,摩擦撫慰,當然同時他也不忘照顧張家隆的分身。
張家隆不明白究竟是怎麽變成現在這種情況的,這是什麽惡劣的整人游戲嗎?但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麽,這種事也不可能找上他啊。
就算對方真的就只是想找個人玩弄一下,怎麽樣也不會挑上他一個中年男人吧?有本事擄人,卻沒本事挑個好對象?
“唔……”察覺到他的分心,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加重了力道。
分身倏地被握緊,有些粗糙的指腹或重或輕地摩擦着頂端;帶着清甜餘味的唇瓣也覆了上來,吮着他躲藏在裏面的舌尖;正深入自己的人不再顯得粗暴猴急,而是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
張家隆一直想掙脫的,無奈對手數量過多,最後只能扭轉身體以表抗議,但這卻似乎讓身周那三人更加興奮,恣意地點燃他身上每一處火焰。
後庭傳來的撞擊聲越來越響亮,敏感的分身也違反張家隆的意願越來越興奮,最後終于在一陣無法抑止的抽搐後釋放……兩個人都是。
但對方釋放的強度明顯比他強,張家隆都回歸平靜了還感覺得到那灼熱的液體仍在沖擊着腸道,難受地想脫離,腰部卻被牢牢固定着。
剛剛被這些人的動作攪得無法分神,現在張家隆才反應過來,在他正前方的那個人有着一頭燦銀的頭發,雖然前所未見卻毫無違和感。
銀發男子露出很舍不得的表情,但還是退了開來,可是事情并沒有這樣就結束,下一秒他的前方就換了一個暗紅發色的男子,也就是剛剛在旁邊存在感最低的那個人。
因為多次的摩擦而顯得敏感的部位再度被埋入一個燙人的硬物,張家隆瞪大眼睛,事情……又從頭開始了。
————
在暗紅發色的男子換了上來後,張家隆就猜到了接下來的發展,減少到兩個人也沒有讓他更容易掙脫,仍舊被絕對力量所壓制着。
完全沒有辦法反抗的感覺讓張家隆幾乎放棄掙紮了,心中一片茫然,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那種對象,更別說是被輪暴……
如果張家隆現在還有一搏的能力的話,或許他的注意力就會放在身體的感受上,但現在因為他無法反抗,所以他的神識反而游離在身體之外,呈現放空的狀态,就好像他只是在觀看一場夢境,跟他本人沒什麽關系似的。
雙眼裏沒有焦距,只是呆滞地看着床單的花紋,當他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不去管的時候反而放松了下來,甚至還能樂觀的想至少對方沒有什麽int;M或關狗籠的癖好。
漸漸地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清醒還是睡着了,眼前的景象好像被剪成一小段一小段,跟電影預告片一樣,每次恍然回神的時候又是一個不一樣的視角。
時間太漫長,等張家隆再一次清醒過來時,惡夢般的場景已經不存在了,他也很希望那真的只是一場夢,可是陌生的天花板和床單、覆在被子裏還是可以感覺出來的赤裸身軀,都提醒着張家隆那不只是一場夢。
張家隆并沒有馬上驚叫跳起來,一是他覺得渾身筋骨酸痛,好像動作大一點骨架就會散開來一樣,而且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感,讓他很難作出跳起來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二來則是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一下自己的處境。張家隆本來以為,這是一場富家少爺們極其惡劣的游戲,搞不好他一醒來就會發現自己凄慘無比的被扔在哪個荒郊野外自生自滅。
現在,他還好好的躺在床上,身上也很幹爽像是被清理過似的,但是……如果可以選,張家隆還是比較想選被丢到荒郊野外這個選項,至少那代表災難已經結束了。
現在這種狀況張家隆反而心惴惴的,少爺們還沒玩膩,後面會不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他?
不是張家隆能很冷靜的接受被男人侵犯這種事,只是在這過程中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他的震驚、錯愕和不敢置信早就在那過程中被消磨掉了。
現在他更擔心的是後頭會不會有各種淩辱……甚至是先女幹後殺之類的事情發生,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擄人了,滅個口對少爺們說不定也是幾句話的事而已。
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相比之下,被男人侵犯完全就不值得在意。
直到現在才有餘力思考的張家隆這時才回想起來,在他暈過去之前,為什麽會覺得那個叫他出來的西裝男子感覺說不出來的怪異,因為對方見到他昏厥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一樣……
張家隆打了個寒顫,難道這從頭到尾都是圈套嗎?他以為這個時代是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的,真的有人可以從上面一路施壓下來,就為了随便弄個人來玩弄的嗎?
————
雖然越想越驚悚,但現在顯然不是驚悚的時候,張家隆覺得自己應該先想辦法離開這裏再想其它的事。
奮力地指揮身體想坐起來,但身體卻好像灌了鉛似的,好像牽扯到每一寸肌肉都會痛,也難怪,昨晚那種高強度的……張家隆根本無法計算過了多久,只覺得自己昏了又醒、醒了又昏。
揮之不去的沉重感讓張家隆光是坐起來就氣喘噓噓,本來下一個動作是要找衣服穿了,整個過程他都莫名其妙,自然也不知道衣服去哪裏,總不好裹被單沖出去吧,只是他連氣都還沒喘順,房門就被推了開來。
“你醒了?餓了吧?”昨晚一直盈繞在耳邊的溫和聲音響起,來人手上捧着擺滿食物的托盤向他走了過來。
張家隆全身僵硬,昨晚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體上,雖然不是沒有看見那些在他身上尋歡的人,但那時候他實在無法多注意什麽。
當其中一個人正面朝着他走過來時,張家隆才真的看清楚,就因為看清楚了,他更難抑制害怕的感覺。
來人将一頭草綠的長發整齊地束在背後,只留下略長的浏海和幾縷發絲在頰邊,皮膚白晰、五官深遂,身形雖然修長卻不削瘦,只是會不會太過修長……?大概有兩公尺高了吧。
除了高了點、發色怪了點,其實也沒什麽好驚訝的,畢竟新聞還是有報過有人長超過兩公尺,而愛搞怪的人,頭發的顏色想怎麽染就怎麽染,沒有染個螢光粉紅都算客氣了。
但張家隆就是本能地感到畏懼,跟昨晚的經歷無關,那是人類本能排外、非我族類的畏懼,明明對方長着和自己一樣的五官,可張家隆就是覺得對方不是人……不一樣,就算看起來一樣但就是不一樣。
人類對于判斷強弱和位階的直覺和本能早已在安全的環境中退化得近幾沒有,但相差過大時還是能夠分辨出來,就像狗能夠聽得見比人類更廣的音域,卻不代表人類就聾了,只要明顯一點,人類還是聽得到的。
“小隆?”草綠發色的男子察覺他的不對勁,伸手想察看他的狀況。
張家隆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吓,猛地往後面一跳一縮,卻忘記現在自己的肌肉無法承受這種動作,驚吓的表情當場扭曲成痛苦的表情。
草綠發色的男子似乎也吓了一大跳,不是被他突然的動作,而是因為他露出難受的表情感到驚慌,連忙放下手中的托盤,直接将人整個抱進懷裏,輕柔地按摩着他的腰臀。
可張家隆卻放松不下來,僵着身體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地微微發抖,草綠發色的男子注意到了,但他只能無聲地嘆氣。
雖然手冊他詳讀了無數次,知道有的異族會懼怕他們,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他慢慢适應,只要習慣了就不會害怕了。
即使知道,看着他這樣害怕還是令人心疼。
“小隆,我叫作夏澤……”草綠發色的男子将唇瓣貼上他的耳畔,輕聲地說道,夏澤昨晚就說過了,不過那時他應該沒有聽進去吧?
張家隆唯一的反應就是變得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