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這麽一碰，張家隆除了臉上發燙外還真的覺得耳朵上有些什麽東西，伸手去摸了摸，還真的有三個小小的耳飾釘在左耳上。
張家隆真的沒有發現，一是他本來就沒有打耳洞，所以平常沒有在注意耳朵上有沒有裝飾的習慣，再來耳朵這種號稱沒什麽神經的器官，三個小巧的耳環也沒有什麽重量，自然就很難發現。
當然中間也有其它的因素，像是每天都有三個人之一跟着他，從早到晚、從半夜到淩晨，張家隆的注意力都放在防備他們身上了，這麽一點小變化很難被發現。
再說他每次換衣服都恨不得躲到牆角，好好的看着鏡子換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種種條件下，能察覺的情況都被杜絕了。
不過耳朵再怎麽沒感覺的器官畢竟也是肉做的，在上面打個洞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張家隆覺得他們應該不可能讓他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在他耳朵開上幾個洞的。
唯一可能有漏洞的地方就是他剛被帶過來的時候吧？那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多長，而且張家隆連被剝光壓在床上都沒有感覺了，穿個耳洞沒感覺可能也正常的吧？
“要看嗎？”張家隆還在摸那三個小耳飾的時候，夏澤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面手鏡，體貼的擺到他面前去。
耳飾很小，約莫只有小指甲的一半大而已，三個一排剛好把空間不大的耳垂給占滿了，如果不理會其中的涵意看起來倒是滿時尚的，就像有一陣子年輕人很喜歡在耳朵上穿上一整排的耳環一樣。
三個耳環各有不同的形狀和顏色，不過因為耳環太小巧，張家隆總覺得有點看不清楚，只能半曚半猜。
一個是淺綠色的，看起來像是由無數細線構成的形狀；一個是銀色的，線條尖銳，到底是爪子還是爪痕這還得好好研究一下；最後一個是暗紅色，一團團的像是雲霧類的東西，不得不說這麽小的耳環要表現雲霧這種飄渺感十足的東西還是比較困難的。
“綠色那個是我的。”夏澤向他介紹屬于自己的圖騰。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圖騰，要一個一個記住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在自家開的店面內，店員們自然會認得屬于店主的圖騰，看到是店主的異族伴侶，拿東西帳就算在店主頭上了這有什麽好說的。
“左耳垂上的三個耳飾代表一開始指定的三位伴侶，所以只有三個耳飾就表示這位異族還沒有增加過伴侶，單身亞斯提人就很容易把目标鎖定在他身上。”夏澤向他解釋耳飾的制度。
本來耳飾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分辨出異族的伴侶是哪些人，順便宣告所有權，但單身亞斯提在鎖定追求目标的話通常也會先看看耳飾上的圖騰和數量。
耳飾的數量會影響單身亞斯提的決定，伴侶的數量一多，異族身邊的防護就會更加嚴密，畢竟人手也多，再來異族在要應付這些亞斯提伴侶的情況下，可能也不太願意再接納新的伴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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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像張家隆這樣只有最初三個耳飾的異族來說，就很容易會成為衆多單身亞斯提人的追求目标。
當然也有那種一見鐘情、再見傾心的情況，那就跟耳飾的數量沒什麽關系了，反正就是認定了那一位。
這時候耳飾還是有它的功用的，至少可以幫助那位追求者認識該位異族的伴侶是哪些人，讓他能更好地制定策略接近異族。
耳飾這些煩人的副作用是先前沒有想到的，但耳飾的功能已經深入人心，如果把耳飾拿掉，單身亞斯提只會裝傻把他們當作沒有伴侶的異族，混淆耳目的目的是絕對達不到的，所以也只能這樣沿用下來。
夏澤告訴張家隆這個的目的當然不是鼓勵他廣開後宮，而是有點想要從小隆身上防範未然的意思。
張家隆如果不了解亞斯提的風俗制度，那他當然也就什麽都不知道的想幹嘛就幹嘛，夏澤不是要恐吓他，讓他寸步不出，只是希望他能有一些警覺心，不要莫名其妙地就被吃豆腐了。
當張家隆了解這些，本來就連三個伴侶都不太願意接受的他，就會更小心警戒其他亞斯提人的靠近。
當然這純粹是夏澤的私心，不過對張家隆的權益沒什麽影響就是了，充其量也只是讓他小心別被壞人拐走了，要是張家隆他本人敞開了心胸要被拐，那誰攔得了？
“那些家夥最是意圖不軌了，千萬別搭理他們……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吧？”夏澤一邊洗腦一邊又将呈思考狀态的張家隆帶出店面外。
張家隆再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好危險，他一個已屆中年的大男人為什麽還要擔心這種問題呢？
“這是你掉的嗎？”張家隆還沒感嘆完，一道快得令人眼花的身影就咻地竄到他眼前，指間拎着一塊嗯……手帕？
“……不是。”張家隆愣了一下，又花了三秒鐘的時間辨認他手上的東西，才搖頭答道，他幼稚園畢業後可能就沒有帶過手帕這種東西了。
“似乎沒有見過你，你是今年新來的嗎？”來人無視夏澤強烈的敵意，閑聊似地和張家隆攀談起來。
張家隆反應不過來不代表夏澤也反應不過來，從對方一攔上來，夏澤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什麽東西掉了的都是胡扯、都是借口，可偏偏在小隆有所表示前他又不好有太大的動作，因為那是小隆選擇的權利，所以他只能企圖以氣勢逼退來者。
可惜亞斯提人為了追求伴侶，臉皮厚得堪稱銅牆鐵壁，敵意什麽的根本無視，徑自向看對眼的異族搭話。
“嗯……”張家隆遲疑地點點頭，然後顯得有些尴尬。
雖然他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才剛剛被洗腦完，夏澤直射來者的不滿氣息，還有這種路上把妹搭讪的影劇經典場景，張家隆也不至于真的一直毫無所覺下去。
雖然張家隆知道必須表現出拒絕或閃避的意思，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到身旁的夏澤身上。
這正合夏澤的意，明白小隆的意思後，夏澤立刻毫不客氣地出手阻擋，将人緊緊攬在懷裏直接帶開，“抱歉，我們還有事。”然後甩他一個車尾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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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隆來到這個亞斯提後活動範圍很小，基本上就在熱鬧的幾條街上繞繞，稍微離遠一點的地方都沒有去過。
一來是不熟悉，人多的地方相對也比較安全，至少迷路了還有人可以問。二來是之前他躲那三人都來不及了，當然也不可能開口要求他們帶路。
現在跡又拉着他出來閑逛，張家隆就觑着他的臉色問說能不能看看外面。
張家隆問這話其實還是有點沒底氣的，因為聽起來太像是要為了逃跑做準備的舉動，嗯……不能說他完全沒這個意思，但他也有把林順河他們的話給聽進去，沒有自己蒙頭瞎撞。
只是別人說的再怎麽危險，自己沒有親眼看到那永遠都是三分存疑，即使見到了許多奇形怪狀的生物材料，對于亞斯提大地沒有什概念的張家隆也無法拼湊出原貌，所以他很想親眼看一下。
只是張家隆實在無法保證，如果外面沒有大家說的那麽危險，自己會不會有想跑出去的念頭，所以他沒辦法理直氣壯、挺着胸說自己就是去看看而已，甚至還有一點心虛。
不過跡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很幹脆地就答應了，一點不豫的表情都沒有。
這倒是出乎張家隆的意料之外，他本來以為會答應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太幹脆了反而讓他滿臉狐疑，不會是什麽暴風雨前的寧靜之類的吧？一路上都在偷觑着跡的神色。
大概是覺得不斷偷瞄自己的小隆很可愛，跡一路動手動腳、大吃豆腐。
不同于夏澤親昵感十足的貼近，跡是很奔放的整個人撲上來，會把你的臉磨蹭到變形的那種。
你說要是摸摸抱抱的占便宜那忍忍也就算了，整個人撲上來碾過來又碾過去的，就已經不是忍不忍、犧牲色相的問題了，非常令人躁郁。
本來張家隆決定為了他以後的工坊作業不被騷擾，這幾天忍着他們先，當然這中間也包括跡，可跡就像一只有過動症的大型犬，就算不理他，他還是會很自得其樂地把你當蝴蝶撲，興高采烈、精力無窮、樂此不疲。
終于張家隆還是沒辦法一直忍下去，中途就一掌把他巴到一邊去了，跡感受到張家隆的躁郁了嗎？才怪……他眼神倏地亮了起來，無形的尾巴狂搖，好像主人終于願意跟他玩了一樣。
張家隆的抵抗沒有得到一片安寧，反而一來一往地更加頻繁，不過比起單純的忍耐而使自己怒氣值直線上升，動手還擊至少還有發洩的管道。
張家隆一路上又巴又拍又掐又捏的，原本一直覺得面對氣質溫和的夏澤比較容易顯得放松，而跡的飛揚耀眼則會讓人感覺不知所措，可當他呈現這種煩死人的狀态時，不知不覺地張家隆面對他的态度也随意了許多。
不過憑張家隆的力量自然是推不開跡的，只是跡也不可能跟他硬扛，他們又不是在打架，是打情罵俏來着的……跡自己是這麽想的，所以都順着小隆的力量飄出去，繞個圈再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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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群聚集的市集區往外走，四周的聲音逐漸沉靜下來，不過并不是人煙就稀少了，只是少了那分市集的熱鬧喧嚣聲。路上仍是有許多人在走動進出，不時還好奇地瞥過來兩眼，惹得跡只差沒汪汪叫兩聲。
相較于這幾天張家隆比較熟悉的市集區，外圍區域的定位和界線并不是那麽明顯，商家和住家都交錯混雜在一起，不過卻不顯得吵雜混亂，大家很自然地在其中穿梭着。
比起市集區擺得琳琅滿目、種類多到快溢出店門口的各式商品，這裏的店家顯得樸素許多，但後面大大的倉庫和前頭堆得密實的物品，看起來就非常大戶，張家隆猜想這應該就是批發商跟零售商的差別吧？
張家隆走過路過的時候不免好奇地探看，前進的步伐自然就稍微慢了下來，跡幹脆就拉着他進去逛逛，橫豎又不趕時間。
這裏的店面乍看之下不熱鬧，但時不時地就會有人進來買賣，不像他們一樣走馬看花，而是目标非常明确地直奔櫃臺。
畢竟不會有人開店是為了賠錢的，開在相對比較不熱鬧的地方，不以花俏的擺設吸引目光，即使如此也一定有足以保證收入的方法才敢這樣做的，像是口碑啦價錢啦之類的。
不過這跟張家隆的關系不大，他對亞斯提還不夠了解，想走走內行人的門道他搞不好都找不到入口，還是當當外行人、湊湊熱鬧就算了。
一路走過去，像他們這樣觀光似地遛達的人很少，不過店主們也不是很在意地随便他們晃蕩，甚至還有試圖過來搭話的，只是在張家隆的默許下，被跡兇狠地瞪走了。
雖然外面很危險，總是有那麽多意圖不軌的人，但跟小隆一起出門跡還是很開心，不只是單單因為在一起，而是小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态度軟化，雖然還沒到完全接受的程度，至少不再時時散發出排斥的氣息。
跡相信他們期望的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
“這裏是我們銀華狩獵隊的聚集地。”跡在一處看起來像廠區的大門口停住腳步，為他介紹道。
張家隆一路都在左右張望，跡往哪走他就跟着往哪走，根本沒在注意路線，現在聽他這樣介紹，才意識到剛剛确實走得有一點彎繞，應該就是跡特意要帶他過來這裏的。
“狩獵隊？”張家隆疑惑地複述。
聽著名稱可以大致猜出性質，不過基于對亞斯提的陌生，光是這樣張家隆還是不曉得實際上是在做什麽的。
“嗯，雖然從開始有異族出現後，為了讓異族生活得更适應，是有試着種植一些作物或是圈養獵物，不過數量很少，大部分的食物和生活用品還是從狩獵荒獸和荒野采集而來的。”跡一邊講解一邊拉着張家隆進入聚集地的範圍內。
“所以有很多亞斯提人都是專職獵手，當獵手不需要什麽條件，只要能從荒野上安全返回，帶回獵物就可以了。”獵手可以說是亞斯提大地上人數最多的職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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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荒獸非常強悍，獵手通常都會結伴而行，三五好友、左右鄰居之類的，後來為了提高效率和分工，狩獵隊就出現了。狩獵隊的隊員輪流排班，獵回來的荒獸則統一處理銷售或是交換，不必需要什麽就得去獵什麽，自己獵還要自己賣，忙得一點時間都沒有。”跡環着張家隆漫步朝裏走，路上遇到人沒有不和他打招呼的。
“狩獵隊是自由發起的組織，銀華就是我發起的，我是隊長喔。”跡一臉期盼地瞅着他，就差沒在腦門上寫上稱贊我吧稱贊我吧幾個大字。
“喔……好厲害……”張家隆感受到他的期盼，從善如流地贊了句，雖然他的語氣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不過跡似乎這樣就覺得滿足了，無形的尾巴擺得歡快，大個子又貼了上去磨磨蹭蹭。
發起者通常就是隊長，總不會有人特地發起一個狩獵隊，然後把隊長讓給別人吧？當然或許實力不足的話有可能，只是那就又繞回到原先的話題了，幹嘛要發起狩獵隊，參加別人的不就好了？
所以會發起狩獵隊的通常都是對自己實力有自信的人，而能夠順利擴大狩獵隊的規模則表示，隊員們對隊長還是挺服氣，收獲成果豐厚，才會有越來越多人願意加入。
雖然銀華狩獵隊在藤印部落裏目前只排在第三位，但勝在隊長年輕，狩獵隊組成的時間不算長，整體規模都還在成長發展中，而且要在隊中出頭也相對比在老隊伍容易，還是有很多人看好的。
可能是要維持下隊長的風範，跡沒有再像剛剛那樣轉來轉去，只是抱着張家隆蹭，整張臉都笑開，頭上還飄着愛心似的。
他不轉來轉去張家隆也就忍了他，不過後來路過的人，眼睛都難免多瞪大了兩分。
“這裏是平常大家休息放松的地方。”跡随手推開一扇門，讓小隆更清楚地探看。
只是張家隆都還沒看清楚裏面的景象，就覺得突然一片混亂，就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場景從平和的靜止畫面瞬間加速成極速動态，張家隆一時眼花了亂，視線的落點都不知道該放在哪。
不過雖說是極速動态，其實也就是本來在裏面或坐或躺或趴的人們突然跳了起來、滾了開來、縮了回去這樣而已，張家隆後來還是弄清楚狀況了，但這狀況讓張家隆很無言。
就很像一個本來只有男人的聚會，大家也不管什麽形象，歪的歪、倒的倒，打赤膊的、穿一條大花內褲在納涼的，反正怎麽舒服怎麽來，這時候有一個國色天香大美女突然撞門進來，裏面的人之驚吓那可想而知。
所以才會出現剛剛瞬間快進的景象，只是姿勢歪斜的那好辦，看是立刻坐正或反應過度跳起來站得筆直的都有，不過也有些人是被吓到整個人滑下去了。
那些都還算好的，最狼狽的是衣衫不整的那幾位，躲到椅子後面的有、躲到同伴後面的也有，總之就是盡全力減少自己出現在異族眼前的體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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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隆可以理解這種場合這種反應，以前他也遇過一二次，可他不想當那個闖入的大美女啊！
張家隆囧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瞪向旁邊的跡。
跡難道不曉得自家聚會廳平常是什麽狀況嗎？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跡面上一臉的無辜，他當然是故意的，只是表面上裝還是要裝一下。
跡他們認為世界上對他們小隆意圖不軌的人比比皆是，可他們又不能把小隆藏着捂着……如果可以是很想這麽做啦，不過小隆可能會讨厭死他們。
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只好主動出擊，自己認識的多少還是會有點顧慮，朋友的伴侶總是比較不好意思垂涎，雖然如此，跡也不介意給他們制造點小糗，破壞他們的形象以防萬一。
小隆可能不覺得有哪裏形象不好，不過亞斯提人自己會很別扭，一別扭就會束手束腳，總覺得別人都記得他那一點事，這就是跡想要達到的目的了。
“我們去後面看看吧。”跡完全沒有要為雙方介紹的打算，直接就把他狩獵隊的夥伴當作屋裏的擺設略過。
跡當然不是為了要吓唬狩獵隊的夥伴才帶着小隆不聲不響地沖進來……好吧，是有那麽一點想吓唬的意思，不過也只是順帶的而已，主要是讓狩隊隊的夥伴認認自家伴侶，以防有點萬一，像是自家三個人都不在小隆身邊的時候，其他人能幫忙護一下。
“喂喂喂！搞得人仰馬翻的你就這樣走了？你好意思？！”縮在椅子後面的某位仁兄只露出一個腦袋，不滿地大聲抗議。
“就是啊！”
“太過分了！”
“沒有道義！！”衆人憤慨。
“不然？”跡挑眉回望，本來欲離開而半側過去的身體有意無意地擋住了張家隆的身形。
“既然你都把伴侶帶來了，那就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啊。”雖然說朋友妻不可戲，但對方不義在先，即使沒那個意思，也要給跡添點堵才可以。
這次衆人沒有再跟着鼓噪起哄，主要怕真的把人家的伴侶給氣走，那就罪過了，不過明顯地都直望着跡，等着看好戲呢。
“你現在從椅子後面站出來我考慮一下啊。”跡立刻還擊，揚高下巴一臉挑釁，就賭他不敢出來。
衆人馬上将視線刷地一下掃到除了臉哪兒都不露的那位仁兄身上……喔不是，是腦袋上。
看笑話嘛，哪邊不是笑話呢？都看都看。
露點其實沒什麽，在荒野上狩獵有時候太熱，脫個上衣那常有的事，而且當忙着把獵到的荒獸往回搬時，路上被一個二個異族看到也是難免的，大家也不會因為這樣而覺得害臊什麽的，說不定搞不好還會有異族欣賞他們的身材呢。
但現在這個情況他能毫不在意嗎？率性的露點跟在被衆人圍觀中露點那是兩回事好不好。
如果說圍觀的就是狩獵隊的這些人他也無所謂，平常大家又沒有少看，問題是就有個異族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