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倒V結束) ◇
相商
魚晚和張小春早知道改進之後的織布機有很大市場,但被人找上門還是第一次。
她們早有計劃,雖然計劃書還未成形,但後續如何發展還要王爺定奪。
她們也并未被此時的情形所迷惑,當然,織布機受歡迎她們心中也很興奮就是了,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留下了圍堵衆人的帖子,魚晚對衆人道:“現在還在籌謀之中,後續若是有合作的機會,一定會去邀請大家的,咱們有信的就留個信,現在沒帶的也沒關系,等王府放出消息即可。”
衆人一聽這二女竟是王府中出身,一時也收起了心思。在洛城能直接以王府自稱的,除了攝政王的人,別無他人。
等衆人散去,那邊數票的也剛好結束,最佳人氣獎的得主同樣是木偶人,在這方面,老百姓還是喜歡看娛樂性質的稀奇物件。
郝令瑜看上的是水裏游的木魚,當然,裏面也有他愛水的因素在。
但顯然,喜歡這條魚的人并不多,即便有郝令瑜大力支持,依然沒得到人氣獎,最終只獲得了優秀獎項。
郝令瑜扼腕嘆息:“這次是我沒有經驗,若還有下次,定要讓我支持的得頭名不可。”
最後的獎項頒完,一輛輛花車拉着得獎作品駛出場館,沿着洛城主幹道開始了游街。
花車被裝飾的華美悅目,上面有各種牌子表明車上的作品獲得的是什麽獎項,打頭的自然非木偶人莫屬,伴随着游街時奏響的歡慶音樂,那木偶人也在車上舞動。
百姓夾道歡迎,到處都有叫好聲,場面堪比狀元游街,甚至還有對着喜歡的作品扔花果的。
一圈下來,織布機上的絹花都要蓋過腳面,很顯然,這改進之後的織布機也得到了女子們的認同,她們極其心儀這架織布機。
宴雲河沒有去擁擠的人群之中,而是在花車必經之路旁的茶樓裏圍觀,面對歡慶的人群,他嘴角也挂上了笑容。
楚靜安泡好茶,給宴雲河空了的茶杯斟滿,外面的熱鬧并不能分去他一分心神,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宴雲河身上。
宴雲河時常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臉上發燙,他能習慣很多事,但唯獨這件事,總也習慣不了。
“最近的心情怎麽樣?”宴雲河隔段時間就會問問楚靜安,看看他是否能感受到其他情緒。
楚靜安抿一口茶水,回道:“你知道的,你一天不答應我,我就要焦慮不安一天,心情沒什麽好說的,只不過見到你我還是歡喜。”
宴雲河有些無奈,自從楚靜安和他告白之後,留言區也開始關心他倆的感情進展了,出乎宴雲河預料的是,大家竟然都很支持。
不常接觸網文的宴雲河并不知道,他們這篇文早就被分類為純愛頻道了,讀者自然樂見其成,甚至恨不得他們今天牽手成功,明天二人相擁,後天洞房之中。
因為讀者留言都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宴雲河也就減少了許多別扭的感覺,能夠大大方方與楚靜安互動。
“我不是想聽你對我有什麽感覺,是想問你面對其他人時有沒有什麽心情波動,比如家人。”宴雲河沒見楚靜安結交什麽朋友,還是家人親密一些。
楚靜安點點頭,“最近我爹看我好像更不順眼了,我娘經常對着我掉眼淚,我會有煩悶的感覺,正在考慮搬出家裏。”
“左相夫人因何事而愁?”
楚海德因楚靜安總往對頭攝政王身邊跑不高興很好理解,左相夫人也會因這個哭泣嗎?宴雲河有些好奇。
楚靜安面色不見絲毫變動,平靜地答道:“我娘問我相親的意見,我直說我已有了心儀之人,就是你,之後她就經常對着我哭了。”
宴雲河差點窒息,他趕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莫名有些心虛地問道:“這事,左相知道嗎?”
“雖然我沒和父親說,但母親有事從不瞞他,所以他應該也是知道的。”楚靜安依然平靜。
宴雲河頭腦發懵,“那太後娘娘知道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若母親不進宮告訴娘娘,那她應是不知道的吧。”楚靜安看宴雲河面色不好,也跟着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不對?”
宴雲河擺擺手,無力道:“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該多言,但父母終歸是你的家人,有些事你也要為父母考慮一二,哪能讓母親整天為你以淚洗面的道理,回去和左相夫人認真道個歉吧。”
宴雲河說完都覺得自己這話輕飄飄的,但一方面他本身是個孝順父母,重視家人的性子,自然見不得楚靜安傷了母親的心。
另一方面,偏偏這事又和自己有些牽扯,不知要如何處理,只能說些不在重點的話了。
聽了他的話,楚靜安不知為何又有些不開心,他悶悶道:“我會和母親道歉,以後你不要不管我的事,我想要被你管。”
“等你什麽時候願意被左相夫人管,我再管你。”宴雲河看他有想纏磨他的意思,連忙轉移話題道:“左相最近心情怎麽樣?”
“不太好。”楚靜安咽下之前要說的話,回答宴雲河的問題,“你回朝之後,他每日都要和幕僚關在書房商讨到夜深。”
宴雲河見楚海德這架勢,有些頭疼,他回朝是要做些實事,謀求大鄭的發展的,絕對不能再回到之前和原著之中那樣的局勢。
在此之前,不解決這個問題,他的發展大計必然不會順利,為了之後的計劃,不能再擱置他們之間的矛盾了。
“中秋之時,我想請太後在宮中辦一場家宴,到時也想請左相出席,你回去和左相透個口風,那日我有要事相商,請左相務必到場。”宴雲河打算在那日嘗試說服太後和左相。
而右相路之言,宴雲河也沒落下,回去就也将他一起邀請上。
楚靜安答應下來,宴雲河回去之後就求見了太後,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他要請太後出面辦中秋家宴,太後略一思量,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中秋很快就來了,這邊天工大賽的熱鬧還未散去,那邊中秋會已經開始,洛城百姓這幾日也不愁話題,見面就有話聊。
天工大賽的賽事雖結束,但後續還有各種記錄工作,本次參賽作品都會被收錄在冊,之後還要刊印,詳細解讀每件作品背後的故事,不求辭藻華麗,只要通俗易懂。
雖然洛城百姓樂見其成,但有些人難免要诟病攝政王沉溺奇技淫巧,不是大道所在,但百姓喜聞樂見的事,這些人動動嘴皮子也扭轉不了風向。
秋收和大賽之後,宴雲河狂攬一波名望值,整個人的狀态又年輕了好幾歲。
所以,中秋家宴上,左右二相見到的就是神采奕奕的攝政王,別說病态了,整個人都宛如明珠在發光。
雖是家宴,但宮中準備的豈是一般人家的規格?歌舞表演只是最基本的,等晚些時候,小皇帝已經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宴雲河見大家也都吃好喝好,該是辦正事的時候了,于是招來身後的小太監耳語幾句,讓他去給太後傳個話。
不一時,太後就讓人将小皇帝帶下去休息,等小皇帝一走,太後就叫停歌舞,殿中無關人員次第退下,剛還熱鬧無比的大殿,轉瞬間就空曠寂靜了。
此時殿中只剩下宴雲河、楚靜安以及太後、左右二相五人,他們代表的是大鄭朝堂中的全部勢力,而今天這場談話,也關乎着大鄭之後的命運。
楚靜安本不該出現在這次商談之中,但太後出于安全考量,還是将弟弟留了下來,她也知道楚靜安與攝政王交好,正是因此,才要他來緩和,免得雙方争執起來。
“很抱歉今日和大家議事,耽誤了大家與家人團聚的時間,但有些話,孤想盡快告訴大家,下次就不知該以何種理由聚齊諸位了。”宴雲河率先說道。
路之言雖已經撕破了自己之前的僞裝,但他虛僞起來,還是和之前一樣,完全不見對宴雲河的敵意,笑眯眯道:“王爺說的哪裏話,您若召見下官,下官豈有不從之理?”
楚海德哼笑一聲,也不知是不是在笑話路之言的暗裏藏刀,但也沒接宴雲河的話。
若說路之言與宴雲河還能保持面子情,那他和宴雲河可是早就撕破臉皮了。
太後其實是最在意宴雲河想法的人,所以在宴雲河以有要事相商,請她舉辦這個家宴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
受限于身份,太後和宴雲河接觸并不多,只能從立場來揣摩宴雲河的心思,本想從楚靜安那裏套個話,誰知道楚靜安非常維護這位王爺,簡直是油鹽不進。
如今宴雲河主動來交流,太後自然要看看這位攝政王要怎麽說。
“皇弟客氣了,這宮裏就是皇弟的家,若先皇知道你這麽見外,不知要如何埋怨哀家這個做嫂子的。”太後本身也是與楚家一脈相承的直性子,說完客套話,插入正題道:“不知皇弟今日邀請大家,想要商議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