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星海的浩瀚只有你我
如果一個人把愛當做一種信仰，結局是悲慘的，那種痛，言語都會顯得蒼白，因為沒有了對方，真個世界都崩塌了……
----題記
面臨即将到來的研究生考試，志傑和妮娅已經成雙成對地跑去聽教授關于考研要點的講座，留下成貴和楚骁陽各自獨守空房。
早上醒來，就開始覺得渾身無力，眼睛已經被過量的眼屎糊住了，嗓子幹得就像被火烤過一樣，身上的力氣連起床都覺得困難。揉了揉眼睛，可以不再看得模糊，喝下一杯涼水，還是抑制不住嗓子的幹渴感覺，用力地抽動幾下鼻子，早上清新的空氣居然一點都吸不進去，說話的聲音就像又來到了一個變聲期。
嘴唇幹裂得難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成貴覺得自己可能是中獎了，不僅是感冒，而且還發燒了。
還不知道楚骁陽的狀況怎麽樣了，是不是此刻還沒有走出悲傷的陰影，可是自己這個樣子又怎麽能照顧得了她，如果自己的生病可以讓她分心，是不是也可以讓她暫時不去理生離死別的傷痛。
渾身發冷，裹着一床被子，拿起手機，想了想，還是撥通了楚骁陽的電話。
很快，對方就已接通。
成貴：起床了嗎，骁陽？
楚骁陽：嗯，已經起來了，你這是怎麽了，聽你的聲音好不對勁啊。
成貴：我生病了，很嚴重，可不可以來陪陪我。
楚骁陽：志傑現在不再你身邊，那你等我，我過去照顧你。
成貴：謝謝你。
……
裹着一床被子坐在椅子上，面前的一卷紙已經快要被自己擦鼻涕給用光了，可是鼻涕居然還是無止盡地往外湧。
楚骁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守着電熱鍋給成貴熬了一點粥，想說點什麽，可是成貴又不敢打擾此時的楚骁陽，總是害怕一旦打破此刻的寧靜，痛心就會像無處不在的空氣一樣再次占據楚骁陽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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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那一瞬間鼻子的通暢簡直是無比的舒适，所謂帥不過三秒，三秒過後，又回到了堵塞的狀态。
“吃點東西吧，不過這是我第一次熬粥，也不知道好不好喝”。
“真的啊，那我豈不是很幸福哦，你第一次熬的粥居然就被我吃到，我算不算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啊”。
一副悶鼻啞嗓的聲音還要貧嘴，如果是以前，聽到自己這樣說，楚骁陽一定會跳起來把碗搶走，然後再暴打自己一頓。
“能不能不貧嘴，都這個樣子了”。
現在卻是一點要和自己鬥嘴的心情都沒有。
也算是難為一個從沒有做過飯的大小姐了，能把粥熬熟已經不錯了，又怎麽能奢望還要有色有味，成貴喝光了一碗，點點頭，“味道還不錯”。
放下碗筷，楚骁陽已經拿了一把藥過來，一粒一粒塞進成貴嘴裏，直到看着成貴用水沖下去，才又轉過身坐好。
“你不打算回家看看你爸爸啊”？
楚骁陽搖搖頭，“不想回去”。
“我知道游樂場那邊又新開了一家餐廳，口碑很好的，明天我們過去好不好”？
還是搖搖頭，“對不起，我沒胃口”。
那.......
如此凝重的氛圍裏，成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仿佛再好的主意也不會适合現在的場合。
......
晚上的夜空依舊沒有星光，被雲層遮擋住的月光也只映出一個給人遐想的輪廓。
随着夜裏涼意的加重，楚骁陽的手也變得冰涼，或許如同她此刻的內心深處，曾經對親情的幻想已經結成了一層厚厚的冰。
五指相扣，握住楚骁陽的手放進自己的衣兜裏，楚骁陽昂起頭，看着天上，把頭依靠在成貴的肩膀上，一步一步地走着，靜默地已經可以清晰地聽到彼此的腳步聲，還有彼此靜默下怦動的心跳。
“成貴，你知道星星為什麽那麽亮嗎”？
帶有“為什麽”的語句通常都會有一個很古老的故事，往往發生在一個人的童年，銘記在長大之後。可是這個故事成貴不知道。
“小的時候，母親和我講過一個有關星星的故事，她說，人死了之後，人身體內那份最純潔的靈魂就會升入夜空，化成一顆星星，星星越亮，代表形成它的那個靈魂越純潔。所以，星空就是一個最純潔的聖地，它能洗刷掉這世間所有的煩惱與憂心，擡頭仰望星空，看見它的那種浩瀚，那種無邊無際的廣闊，與它包容萬物的胸懷相比，我們心裏的這些煩惱，憂心又算的了什麽呢，所以，每次不開心的時候，我就喜歡仰望星空，看着星星一眨一眨的，那麽開心，我也就忘記煩惱了”。
原來這就是楚骁陽喜歡星空的原因，是因為心底的孤單而把永遠不會背叛不會離開的星空當做是一種依賴，在內心形成的一種情感寄托。
星空就像一個聆聽者，你傾訴的所有心事都會被它收入囊中，絕對安全地保存，相比人而言，它是更可靠的，不會鬧掰，不會背叛。
......
自己履行過的承諾到了該兌現的時候了。既然夜裏沒有星空，那就親手制造一汪星海送到楚骁陽的面前。
深更半夜，叫醒還在做些着美夢的志傑，在志傑一臉拉仇恨的表情中，張開一張桌子，鋪開一沓圖紙，開始設計一副星海的藍圖......
屋子裏的燈光下，兩個人，兩支筆，低聲地讨論，勾勾畫畫，為一副終極的藍圖做着構想。
淩晨的夜裏，街上已經沒有了駛動的喧嚣，路燈孤零零地亮着，陪伴着公寓四樓的亮光，安靜漆黑的夜裏，兩處紮眼的光點，徒增了夜裏的孤單。
......
在校門口大爺驚訝的目光下，志傑，成貴，把九十九盞LED星光投影燈搬進了禮堂。
整整一天的布置，站在下面看着自己的傑作，有鮮花草地，有夜空星光......成貴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說了聲“謝謝”。
盡管兄弟間并不需要。
夜晚如期而至，并且不負人之所望，又是一個看不到星空的夜晚。
被志傑各種岔開話題，被妮娅連拖帶拽，楚骁陽被推到了禮堂還是沒有得到這一系列奇怪舉動的答案。
禮堂的燈光都被關了，黑乎乎的，志傑和妮娅關上了門已經不見了蹤影，一如往日，禮堂還是空蕩蕩的，依稀還能分辨出一排排整齊的座椅，還有舞臺前垂下的巨大的幔簾。
“這是什麽味道”？一反常态，禮堂裏那種潮濕發黴的味道居然在今天變成了一種淡淡的花香味。
“好香啊”，被這種四逸的花香包圍，整個禮堂的氣氛都變了，好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偶像劇嗎？大概是吧，好像那些浪漫的愛情劇裏總會有這樣的橋段：女主置身于男主精心布置的氛圍中，享受着愛到骨髓的浪漫，然後就是一副美到令人羨慕咋舌的場景布置，伴随着慢慢出場的男主，一身的帥氣潇灑，或單膝跪地求婚，或挽起女主的嬌手輕輕地親吻.......
“難道只有在偶像劇裏才會出現的浪漫橋段真的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了嗎”？
太像了，太像偶像劇裏的橋段，模糊中居然看到成貴的身影在朝自己慢慢走來，只有一個淡淡的輪廓。然後慢慢地清晰，清晰到那張熟悉的臉就停留在自己的面前......
從一天都沒有見到成貴，再到志傑，妮娅奇怪的舉動，楚骁陽就有一點預兆的，而現在，預兆變成了現實，不知道成貴的小聰明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
好些日子的不理世事，各種各樣的不感興趣，內心的心如止水，此刻居然有點好奇，有些激動，想知道成貴到底給自己準備了什麽。
“你在搞什麽鬼”？
“一會你就知道了，不過你要先閉上眼睛”。
“你不說那我可就走了”。居然真的轉過身去，做出一副要離開的狀态，也許是被這裏的氣氛所感染，居然會有心情和成貴開這樣一個玩笑。
“不要不要不要”，成貴倒是真的被楚骁陽的演技騙住了，從背後抱住楚骁陽，把她轉過去的身子又轉過來面對即将開演的舞臺。
楚骁陽要是走了，再美麗的故事都沒有了主人公，那麽這樣一場靜心的策劃也就變得毫無意義。
被成貴這樣抱着，一步一步地走到舞臺面前，眼前就是巨大的簾幔，比站在遠處看起來更加巨大，猜想着簾幔後面的“驚喜”，心裏居然也會有一點竊喜的感覺。
像一只乖巧的小綿羊，順着成貴的安排，聽話地閉上雙眼，然後就感覺到一雙粗糙的大手又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對，慢一點，擡腳，上臺階，再擡腳......”
突然感覺自己就像個還不讓人放心的孩子，總要緊挨着身邊最踏實的肩膀，有他在，就會很安心，什麽都不用去想，不用去操心，這種被寵溺的感覺，很愛情。
走到了舞臺上吧，可是腳下傳來的感覺明明不對，軟綿綿的，就像是踩在草地一樣，本來就有的花香此刻更濃郁地飄散在身邊，身邊到底會是什麽，心裏的好奇更加強烈，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睜開眼來看看眼前的世界。
用力地拿開成貴的雙手，不要再遮擋探索好奇的視線。
“等一下，等一下啦，哎，楚骁陽，你不要撓我啊......”。
睜開眼的一剎那，一道光點從眼前劃過，不對，是星星晃動在自己的視線裏，一顆，兩顆......無數顆星星在飄動，數也數不清，衣服，簾幔，牆壁，頭頂，到處都是跑動的光點，一星紅，一點綠，在眼裏流走的浮動。如同海裏的浪花，時而拍打着海岸，時而将浪頭湧向高空，時而齊刷刷地湧向自己。
楚骁陽呆住了，自己身處的地方還是那個空蕩蕩的舞臺嗎？腳下綠軟瑩瑩的草地，一步之外，鋪滿了粉瑩瑩，紅彤彤的花瓣，身邊是湧動的星海還有同處浪花中，一個靜默的身影。
有點忘乎所以，這不就是自己最希望親近的星空嗎？如今居然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不，應該說是自己站在了星空之巅，曾經遙不可及的星空現在已經在為自己環繞，原來只要想擁有，其實很簡單，只要自己願意去實現。
如果這是一個夢境，就讓置身于這個夢境的人不要醒過來吧，永遠沉睡在這樣的美妙的夢裏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跑動的星點劃過唇間，現身的一剎那又回跑到無法分辨的群群湧動斑點中間，楚骁陽輕輕地伸出手，去觸摸，去追及，輕輕的舉動，溫柔的可人，像是害怕吓跑了身邊眨眨閃閃的光點。
還沉浸在美輪美奂的夢境，還在找尋剛剛從指尖輕輕劃過的流星，耳邊輕輕傳來一句：成-貴-愛-骁-陽。一束光點映在成貴的臉頰，才看清成貴的面龐，覺得唇間一陣溫熱，成貴已經吻在了自己的唇上……
此刻的夢境很特別，此時的吻很享受，楚骁陽慢慢地閉上了眼，任由這個很美很享受的夢境持續下去，仿佛唇間吻住的不是對方，而是最熾熱的愛情……
躺在鮮花與綠草鋪就的美妙上，欣賞漫天星海閃耀着的浪漫，成貴輕輕品嗅懷間秀發的芳香，此刻的楚骁陽就如鋪就的鮮花一般嬌豔，近距離的愛情上，愛意與責任感就如火山噴發一般無法控制，充斥着男人心底最強悍的保護欲。
輕輕地耳邊呢語：“我認識的楚骁陽不是這麽容易就被打倒的人，你說星空是最純潔的聖地，現在你就在這一片星空裏，把你的不如意，不開心，全都丢在這裏，我願意用我的一切換回曾經的你”。
懷中人輕微的一點晃動，
“答應我，好不好”。
……
可是成貴分明感覺到了楚骁陽那輕微的點頭，只是帶有一點遲疑……
輕輕地，一個吻，落在了額頭。
……
其實生活就是這樣，我們會遇到很多人很多事還有很多挫折，但是只要相信最好的總會在最後等你，它就一定會出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