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者有話要說:阿輕終于從加班星死回來了!!還有人在等着阿輕咩?嗷嗷接下來會日更,直到完結,希望還有妹紙等更嘤嘤~
“好!此事甚合本王之意!就連你身邊那個李明翰也是個上進的,待本王成就大事,再一同封賞!”
“為殿下辦事,是屬下的榮幸!”江心遠拱手折身,“屬下替李明翰謝過殿下的賞識。”
吳正廉微笑着揮手制止他的客套,不耐之中更有滿足:“心遠就不要同本王客氣了,你随本王一路走來,忠心耿耿,本王向來視你為知己,你又何必同本王客氣?別站着了,來本王身邊坐下。”
“既然如此,心遠就恭敬不如從命。”江心遠笑着說,面上恭敬的神色略減,多了兩分真誠,順着吳正廉的指向之處坐下。
吳正廉滿意地笑着點點頭,雖然窩居南方古城将近一個月,自大狂傲之氣卻是絲毫不減:“心遠住在本王府中也有一段時日,可有何不适之處?若有盡管說來,在本王府裏,就如同住在自己府中一樣随意就是,不要同本王客氣。”
“一切都好,并無不适,謝殿下關懷。”江心遠道,略一凝神:“倒有一事,要請示殿下。屬下帶來的那名女子已醒來兩日,卻仍同清婉公主住在一處,是否有些不妥?”
聽聞他的話,吳正廉的目光閃了閃,不知想到什麽,面上多了一絲陰沉。略微沉吟,反問道:“心遠以為應當如何?”
“屬下以為應将兩人隔絕起來。”江心遠不緩不慢地道,“清婉公主從前便識得這名女子,而此女心思狡黠不馴,屬下恐她帶壞公主。”
吳正廉還以為是什麽,當下不在意地道:“府中守衛森嚴,還怕她們生了翅膀飛了不成?況且本王已同吳正瑜下了戰書,并告之天下,過不多久他便會領兵前來。眼下最要緊之事乃養兵蓄銳,布兵設陣,區區兩個女人能起什麽風浪?”
說到最後,目光已透出一絲不滿。江心遠着他看重,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江心遠心思謹慎,只是往往慎密太過,心下時常暗暗嫌棄。
江心遠對此亦知,不論心中如何,面上只做出一副尊敬穩重的神色來:“殿下不可輕忽,此女頗有些心計,當日更曾于吳正瑜的嚴密監視下抽身脫逃,若非機緣巧合,只怕屬下也捉她不住。被她跑了尚不要緊,萬一累得公主有何不測,到時悔之莫及!”
吳正廉雖然自大,聽到他的話,仍不禁定了定神。略微思忖,擰眉道:“既然如此,本王倒十分好奇。将她帶上來,本王倒要瞧瞧,她有何本事竟能爬上本王那薄情寡性的二弟的床!”
齊笙“失身”于吳正瑜之事,江心遠始終難以釋懷,聽聞此話,面上不禁有些沉郁。吳正廉見狀,立時便有些後悔,想開口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話到嘴邊不由得想起季嫣然跟他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弟茍合之事,面上不由得也難看起來。
二人懷着沉郁的心思,直到齊笙被兩名士兵押着走進來。
“跪下!”一名士兵朝齊笙膝彎踢了一腳,只聽撲通一聲,齊笙磕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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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地面上鋪着繡紋花毯,膝蓋仍然傳來一陣刺痛。從京城逃往宛平,一個月來吃穿住行無不簡苛,齊笙的身子虧空不少。加之病倒在床許久,如今身子剛剛恢複,尚孱弱得緊,這一磕倒便有些頭暈,體力不濟。
齊笙心下大恨,面上冷淡不語,索性盤腿坐在地上,任憑身後的士兵如何拉扯也不起來。
吳正廉見狀,挑了挑眉:“好了,下去吧!”
待士兵退下後,吳正廉摸着下巴細細打量委頓在地上的少女,十分想不通為何吳正瑜竟會看上她,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沒身材,性情又不溫柔小意,簡直随便從大街上拉出來一個女孩子都比她更合心!
“擡起頭來。”
吳正廉話音剛落,只見齊笙偏偏把頭一扭,露出曲線倔強的側面。纖細的頸子仿佛一掐就斷,不由得詫異,如此脆弱的身量,當真伺候得了人?聯想到吳正瑜亦瘦削的身型,不由得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那位好二弟,多半是……不行吧?
齊笙不知他心裏如何想,在地上坐了半天,甚不舒服,不聲不響地自地上自顧爬起來。所幸吳正廉并未追究,而江心遠不知在想什麽也未呵斥,竟叫她慢騰騰站了起來,旁若無人地拍打褶皺的衣擺。
吳正廉剛剛惡意揣度過吳正瑜,心情不錯,饒有興味地打量着齊笙,見她雙手垂在身側,垂頭耷眼的漠然模樣,忽然擰起眉頭:“心遠,此女當真伺候過吳正瑜?”
江心遠聞言,面色難看地別過頭,深吸了口氣:“嗯。”
“此女分明尚未破瓜!”吳正廉拍案而起,面對齊笙喝道:“你存的什麽心思?”
齊笙猛然一驚,來不及反應,便被大步走來的江心遠一把攥住手腕,沉沉的目光盯着她:“他說的是真的?”
驚怒之下,連對吳正廉的敬稱都忘了。
齊笙掙紮不過,抿唇別過頭。這副神情落到江心遠眼中,便如一根刺紮在他心上:“你竟如此欺我!”他仿佛氣得狠了,說話都有些不穩:“從未有人如此欺我,你竟敢,竟敢!”
齊笙仍然轉着臉,只是不看他,江心遠額角青筋直跳,死死攥着她的手腕,猛然往外走:“你跟我來!”
不由分說扯着齊笙便往外走,連跟吳正廉打招呼都忘了。吳正廉倒不甚在意,只是想到一個風華絕代的面孔,心底一痛,神情愈發陰鹜。
齊笙被江心遠扯着一路向外,他身高腿長,步伐急促,齊笙幾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狼狽的姿态使她又惱又忿,然而路上許多兵士持槍而列,因此只得把一肚子憤怒憋住。手腕火辣辣地疼,不必看也知肯定青了,不知過會兒江心遠将如何懲治她?一時又惴惴,咬唇踉跄跟着。
走進一座院子,只見院子中央,李明翰與王明短衫打扮,正在拳腳過招。似是江心遠此時面色太過難看,兩人都有些訝異:“公子?”
“出去!”江心遠迎頭喝道,看也不看兩人,徑直拽着齊笙進屋。砰砰兩聲,房門被關上,李明翰與王明面面相觑,緩緩收了拳腳,走出院子默契地守在門口。
齊笙被狠狠摔在床上,瘦得凸出的脊骨撞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生疼難忍。幸而後腦磕在枕頭上,只有些暈眩,倒并不難過,因而意識清晰:“你放開——”話未說完,便被江心遠壓住雙腿,鉗住雙手按在頭頂,一時動彈不得。
一片陰影罩下來,江心遠目光沉沉,滿是怒氣。齊笙冷哼一聲,十分不屑,分明一直是她吃虧,他倒不滿什麽?
江心遠捏緊她的下颌,固定住不許她別開,盯着她的眼睛道:“為什麽騙我?”
齊笙冷然說道:“我騙你什麽了?”
“你分明沒有——”江心遠咬牙切齒。
齊笙冷笑,反道:“你口口聲聲喜歡我,一聽我被人強迫失身,卻是如何待我的?我不曾怨你,你倒反過來指責我?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江心遠一噎:“是你騙我在先!若非你騙我說失身,我豈會——”他不是個笨蛋,看到齊笙眼中愈發濃重的譏諷,臉色愈發難看:“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是不是?我對你一片真心,你都沒有看在眼裏,為了膈應我竟然不惜污自己的名聲,你好,好得很!”
“你只說對我一片真心,可是你呢?都為我做了些什麽?我吃虧的時候你在哪裏?我被人羞辱的時候你在哪裏?我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你都不在,你什麽也沒為我做過,你只是吳正廉的手下,一心權勢,心裏頭何曾有過我?”
齊笙嗤笑:“我在你心裏大約便是個玩物吧?你只指責我欺騙你,可你有何資格讓我誠心待你?”
江心遠默然,片刻後,低低地道:“你可記得,初見那日,在賭坊我贈你一枚綠寶石戒子?我從沒有贈過別人東西,第一次見你,別覺你與衆不同。不久後你離家出走,意外來在我家中,我憐惜你倔強,更想把你留在身邊……”
齊笙也想到那日,不同于江心遠臉色的平靜,她眼中浮現絲絲惱意,無論如何忘不了他對她的輕薄:“你說什麽也晚了。你只把我當寵物,從未平等看我,對我尊敬,我是不會喜歡上你的。”
江心遠愈發沉默,只按住她手腕更加用力。半晌方道:“不論如何,你總是我最喜歡的。”
“你最喜歡的?”齊笙眼珠一轉,很快想到,“妻妾之中,最寵愛的一個?”
江心遠只覺她面色古怪,遲疑着點頭。
齊笙哈哈大笑,道:“我齊笙絕不會與人共事一夫!倘若我喜歡你也就罷了,你若對別人親密,我只閹了你!若我不喜歡你,更不能容忍,我會趕走每一個對你不軌的女子!”
江心遠微詫,不由睜大眼睛:“你,你——”
“你想說我妒婦?心狠手辣?哼,我只知道,我的東西絕不容旁人染指。我不要也就罷了,倘若我要,便一定完完整整,幹幹淨淨。”
江心遠面色大變:“你你——不守婦道!”
“婦道?”齊笙冷笑,“以夫為天?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我便也是他的,平起平坐。倘若我以夫為天,他也要以婦為天。”
江心遠只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齊笙趁機脫離他的掣肘,就地一滾,防備地靠在牆邊:“你說得不錯,我确實與衆不同。別人都不敢說,我卻敢說。如此,你還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