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沐浴
事實上，蕭晚一進天一閣就後悔自己魯莽了。
撲面而來的溫熱水汽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夜色太濃重，屋子裏只能看見模糊的暗影，這才走了幾步，便一腳踩到水坑裏——水是熱的！
蕭晚吓了一跳！
難道有人在這裏洗澡？
蕭晚本能地警覺起來，氣都不敢喘。在沒聽到任何動靜之後，她才捂着小心髒想到一種可能，這該是溫泉水，她記得這秦府是有引入溫泉水的。
“蕭督主……”
“噗通”，蕭晚終于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得摔進了溫泉池裏。坑爹的是，在滑倒前一刻，她還顧忌着左側是溫泉，要摔也該摔右側，誰知，右側不但有溫泉，而且還有一個人。
秦穆只稍稍一伸手，便将主動投懷送抱的人接進了懷裏。
“蕭督主如此熱情，教秦某如何是好？”戲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感受到那雙臂膀上的肌肉，以及赤裸而熱絡的胸膛，蕭晚幾乎是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秦穆很體貼地手一滑，一陣水花四濺之後，蕭晚在溫泉水裏幾個沉浮，最後拽住一塊布終于穩住了身子，從水裏冒出頭來。
秦穆的呼吸一緊，那只小狐貍下手果然狠，一爪子就抓住了他那一點遮羞布，除此之外還多拽了點東西。
一股熱浪幾乎是同時從小腹往上竄，悠悠轉轉一圈又壓到小腹上，異樣的感覺像一點小火苗點燃了整個溫泉水。
秦穆不敢動，靜靜地看着黑暗中冒出頭來的小狐貍，等着她自覺松手。
差點溺水的蕭晚驚魂未定。更讓她害怕的是，衣服濕透了，可別把不該暴露的地方給暴露出來。就算有束胸，可畢竟是女兒身，該有的曲線是遮擋不完的。她甚至開始慶幸秦穆黑燈瞎火泡澡的好習慣了。
正在神思慌亂間，一把幾乎沙啞的嗓音灌入耳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聲音壓着呼之欲出的狂暴之氣，蕭晚的神智被喚回了幾分，終于有理智來思考自己在做什麽。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抓着一塊布，布下似有一根棍子，在自己無意識地撫摸下，那棍子越來越粗，越來越熱，似有妖怪在凸起的脈絡間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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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晚好歹是在禦前伺候過的，甚至包括給即将侍寝的嫔妃講解春宮圖，所以她從來就不是一般女子的不谙風月。
意識到手下是什麽東西時，蕭晚默默地收回手，退了最遠的一端，讪讪誇贊了一句，“大将軍可真是威武雄壯，咳咳……”
蕭晚被自己猥瑣語氣嗆到了。
秦穆卻在聽到這話時，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栗了一下，就在那一剎那，他完成了一次人生體驗。
聽見粗重的喘息聲，不明所以的蕭晚眼珠子在黑暗中轉悠了兩圈，覺得需要岔開話題，維護一下大将軍的形象，“大将軍今日怎麽這麽好興致一個人在這黑漆漆的屋子裏沐浴？”
小聲音有點顫，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回蕩着，就像一片輕柔的羽毛，輕輕撓過心尖，惹得人心發癢，秦穆的爪子收緊了些許，他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把這個裝模作樣的小狐貍給生吞活剝了！
黑暗中什麽都看不清，蕭晚只是緊張地看着對面那個疑似人物輪廓，得不到回應，她也不氣餒，反而自說自話地開始往浴池外面爬。大概是臺階太滑，亦或許是渾身衣物太濕重，她剛露出半個身子又噗通一聲摔倒了，眼看腦袋就要磕到邊沿的漢白玉雕刻上，一只手臂及時攬住她的腰，從後面如托小狗一樣将她托上岸去。
蕭晚一頭冷汗，看着游到自己這邊的男人，離得近了，能看清淡漠微光中那抹屬于男人的軀體，強健有力，那張帥得掉渣的臉，此刻冷飕飕地看着她，第一次秦穆沒能在蕭晚面前保持好一個大将軍的風度。
“別讓我再看見你這副蠢樣兒！”
蕭晚眼珠子又機靈的轉悠了一下，顯然現在不是保持督主威嚴的時候，架子什麽的就不用端了，形象什麽的要在這幅濕淋淋的姿态下也保不住，只不過……
“我馬上就走！可是，大将軍能借我一件衣服嗎？我怕冷！”蕭晚說得極為誠懇。
秦穆擡手指了指一旁，蕭晚幾乎聽見了醞釀的暴風驟雨，趕緊拿了衣服往外跑，“啪嗒”“啪嗒”，兩聲，秦穆清楚地聽見那只小狐貍逃跑時摔倒的聲音，甚至看到微光中，那抹小影子踉跄狼狽模樣，心中那股怨氣終于悠悠消散了一大半。
接受完明裏暗裏各種注視，蕭晚終于安全抵達自己的住處。沒人過問她的行蹤，這大概還得歸功于她身上披着的衣服。
秦泷看着她蒼白着小臉逃回來的狼狽模樣，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将她單薄的小身板裹得只露出一顆小腦袋，便透出了些許同情，甚至好心地叫人打了水，給她洗漱一下。當晚秦泷去向秦穆回報情況時，看似不經意地提了一句，“蕭督主回去的時候吓得全身發抖。”聲音平靜無波，眼中卻透着壓也壓不住的急切——大将軍，您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被蕭晚做過什麽的秦穆危險地眯了眯眼，他若能對她做什麽，第一件就是剝掉她的狐貍皮！
但作為一個威震四海的大将軍，秦穆是不屑于跟一個小太監一般見識的，“玄武呢？”
好奇心沒能被滿足的秦泷有些失落，“燕三一直跟着他……”
被陰魂不散的燕三死盯着的玄武早就回屋了，還為蕭晚端了一杯熱茶，看着披散着頭發的督主大人，黑漆漆的臉泛上些許可疑的紅色，視線便虔誠地調開了。
蕭晚說了半天話，就沒跟他對上個正眼的，督主的威嚴第一次在玄武面上受到了挑釁——看來，今天自己這臉是丢大發了，連如此忠心的下屬都開始無視她的存在了。
但幸而，該幹的事兒玄武還是牢記于心的。
進不了書房，總該有其他方式得到秦府人的真實手筆。
“既然皇上叫我來拓印秦府上下的筆跡，想必，那個嫌疑人的筆跡便是在秦府裏的。否則，不過是白白得罪了大将軍府，這對內廷司沒好處。皇上應該還在乎內廷司的，大概……”
說到後面蕭晚已經有些不自信了。
玄武卻十分自信，他本想委婉地表述一下，其實皇上也很可能想借此弄死你而已，但玄武是個溫柔善良的人，所以他只點點頭，聽候蕭晚的吩咐。
“這個人的筆跡估計并不是能經常見到，否則，秦穆不會搞這樣一出。”讓所有人都來學這種筆跡，若那些人是見過這個筆跡的，如何不會懷疑，知道的人多了，露出的破綻便會多，但今日看，并沒有讓她逮到破綻，是以，蕭晚認為，那個人的筆跡只會是極少數人知曉的。
“那麽這個人的身份不該是跟筆杆子打交道的文人。”秦府幕僚之中舞文弄墨的不少，但更多的是軍事将領，這些人中又有很多根本不識字，這樣便排除了一大批人。
玄武眼睛一亮，露出興奮之色。蕭晚默默颔首，她總算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挽回了今日的落魄形象。不過在玄武再次行動前，應該先把燕三這條尾巴斬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