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你瘋了!”

“瘋的是你,不要把我的包容當成軟弱,警告過你的話,你最好牢牢的記住。”

“憑什麽對我這樣武斷,我們只是發生了關系而已,我又沒賣給你,憑什麽你這樣霸道的主宰我的生活。”她沖他吼,眼淚在眼圈裏打轉,恨不得砸碎玻璃從窗口跳出去。

孟逸辰,你知道你碾碎的是什麽嗎,那是一份牽挂,是一份随時随地都會傳輸安全信息給大洋彼岸的親人的責任,可是被你碾碎了!

而你這樣做的後果……

那你就等着吧!

果然,兩小時後,孟逸辰挂着一串零的車子在北江高速的第一個收費口停車時,前面一輛停在路邊的商務捷達車上突然下來一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在陽光下。白晰的皮膚,媚惑的五冠,令人不敢正視的妖冶。

喬铮不屈不畏,直直地走到孟逸辰的車旁,對他淺淺一笑,轉向副駕駛坐上的人:“玩累了吧,我帶你回去。”

孟逸辰的臉瞬間黑成了一條線。

袁遠猶豫了一下,怎麽也不會想到來的人是喬铮。在Victor被派到她身邊來時,袁遠就跟舅舅講好了條件,不準他插手除了她安全之外的其他事情。可是她沒有授意,難道Victor背着她擅自接觸楓都六少?

喬铮既然敢在前面擋路截人,肯定是有備而來,為了避免兩個血性男人之間發生不必要的摩擦,權衡一番之後,她還是從孟逸辰的車上下,走向了喬铮。

“你怎麽來了?”

“說好的,玩一天就回,你逾期了。”也許他的話中帶着暗示,但袁遠沒有細想,回頭看了一眼滿臉黑線條的孟逸辰,眼神中有些歉意,卻還是選擇坐上了喬铮的車。

對不起逸辰,如果不是你扔了那部電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如果此時不跟着喬铮回去報備一個安全,Victor的手下會對孟逸辰做什麽将是她無法掌握的。

就在她剛剛關上車門的瞬間,後面的越野車猛地響起一聲震天響的油門聲,剎那的功夫,那輛黑色的獵豹果真如一頭獵豹般沖出了她的視野。

車廂裏的喬铮仿若什麽事也沒有般的埋頭在他的文件裏,甚至連一句話都懶得跟她多說。

袁遠蹙着眉頭,心裏有疑問,卻不敢多問。

她的衛星電話,那頭的操控者是Victor,向來不會越距幹擾她,如何剛剛失去信號,出現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喬铮?甚至連她放在凱悅酒店的箱子也在……

“是大哥讓我來的,他說你被困在北江高速路上了。正好我也要回北江,不如一起。”

“哦。”袁遠答非所意的應了一聲,眼神留在她那只小巧的旅行箱上。

酒店的房間是孟逸辰訂的,如果沒有他的授意,誰又能從那個房間取出東西來?

Victor,到底跟許楓之間有何交易?還是如外界的傳言,許楓原本就是暗夜的成員?

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袁遠歪在坐椅上繼續她沒有醒來的覺,可是她頸間的那幾朵桃花,卻如一根根刺,紮得喬铮眼睛痛,心更痛。

昨天廖峰已經在電話中報告了媒體那邊的消息。在她離開喬铮的別墅後,不光是北江的媒體,甚至是浦寧的媒體,都以大幅标題報道了喬少與豪門公主不歡而散的消息。

有媒體甚至登出了致使這對甜蜜鴛鴦解體的第三者玉照。

袁遠沒有問這個報道是誰授的意,郝麗煊那麽謹慎的人,居然同意将自己的照片登出來,攪進這淌渾水裏來。

喬铮的車子剛剛進入浦寧市區,袁遠的內線電話就響了。沉靜了一個星期的內線,此刻讓袁遠有種回家的親切感。

“我在紅一路口等你,是醫院的車。”是廖峰的電話,袁遠只是嗯了兩聲就挂掉了,并沒有多問,但是喬铮如水般妖冶的眸子卻擡起來,探詢似的看着她,“有事?”

袁遠搖了下手中的電話,讪讪一笑:“醫院派人來接我,在紅一路口。”廖峰的電話這麽及時,甚至卡着他們進入浦寧的時間,果然是Victor。

喬铮沒有再說話,車行到紅一路時,準确地停在了一直等在那裏的白色長安跟前。

廖峰從車上下來,幫袁遠拿行李,喬铮還在車上,沒有動,袁遠笑了笑,跟喬铮介紹:“這是我們醫院廖峰,我朋友喬铮。”

喬铮下車,與廖峰輕松握手。與喬铮的一臉淡泊相比,廖峰幾不可藏的微笑為他贏得了在喬铮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以後就承蒙您多照顧小遠了。”

廖峰謙虛的接過話題,中規中矩的說了聲:“只要是我職範圍內的事,一定盡力。”

廖峰親自做司機,一路上邊開車邊向袁遠介紹了一下醫院的近況,袁遠一直默默無語的聽着,直到車子在醫院旁邊的新建小區停住。

“袁總聽說了之前房子被砸的事,派了杜川和他的妻子過來,他們住樓下,名義上是你的房東。放在喬先生那兒的東西我已幫您搬回來了,您還有什麽吩咐。”

一進院子,一直露着謙虛笑容的廖峰突然象換了一個人,自覺地與袁遠拉開了一段距離。

“沒事了,我想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再上班,你去安排一下,晚上我想請秦默吃個飯。對了,先幫我訂一個夢紫軒的坐兒,下午四點左右不要再給喬雪安排其他事情,她手頭的事情也全部都推掉,留一小時就好。”

“好的,我這就去辦。”

作者有話要說:親,對于之前44-50章出現重複的錯誤,妖誠摯地向大家道歉。如果發現還有重複和錯誤的章節,請及時提醒,妖再重發。

☆、58

這處房子,處于新建小區的中心,獨立的花園式院落,總高十二層,六層以上是醫院的外籍醫護人員宿舍,六層以下二層以上全被歸國僑民購買。一千多平方的房子,住着兩位年近六旬的老夫妻。

袁遠步行,廖峰拎着箱子跟在身後,乘坐電梯上到六樓,廖峰趕前一步打開了中間的一個深咖色防盜門。房間并不大,主卧帶客廳飯廳,□十平米的樣子,因為裏面擺置的簡單,看起來很空曠。

這是一棟一梯三戶的公寓樓,袁遠的房間處在最中間,一個獨立的兩居兩廳套房。書房不大,書櫃的後面隐了一道門,隔壁的一套房子用作健身,一應的健身器材應有盡有。而另一邊的房間,卻是完全裝修成了辦公區,電腦等現代化的辦公設備劉備。

三套房子中讓的小過廳裏,單獨開了一道小門,打開,裏邊裝了一部嵌入式直行電梯,可以直接通到一樓。

廖峰帶着她四處參觀了一圈,然後乘電梯下到三樓。正對着一道乳白色的木漆門,出來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恭敬溫和的稱呼了一聲:“大小姐。”

進了屋子,才發現三樓的空間比六樓要大得多,三套房子的面積綜合在一起,一個走廊連着一個又一個房間,幾百平的地方,除了客廳和飯廳很大,其餘的地方都被大大小小的房間占據着。

客廳裏,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大男子,向她略略的垂了一下頭,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動一下。這就是杜川夫妻。

袁遠看着面前皮膚細膩,保養得頗為細致的女人,臉上露出笑容:“怎麽稱呼您?”

“以後委屈小姐叫我平姨吧,我以前是照顧大少爺的,這兩年大少爺一直忙于歐洲市場的生意,很少回來,先生便派我過來照顧小姐。”

袁遠接過平姨遞過來的茶,微笑着招呼他們夫妻一起坐下。看來舅舅是真的下發狠本了,居然連身邊最信任的保镖都調給她。

“那我就不客氣的稱呼您一聲平姨了,在國內生活還習慣吧?”她關切地看着這對言語不多的夫妻。

“到哪兒都一樣,沒什麽不習慣的,大小姐有事盡管吩咐。”平姨伺候貫了洪都會的太子爺,早已習慣了被人頤指氣使,袁遠的溫良和客氣相反倒讓她局促不安。

“在國內和國外可能不太一樣,況且我這兒也沒什麽規矩,平時你不用太操心我,放随意些,自己覺得方便就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就好了。我正點上班的時候,一天三頓飯都在醫院的食堂吃,只有遇上加班或者倒班,才會在家裏自己做飯吃。這些廖峰可能都告訴你了。

回到國內,杜叔叔也不用再那麽繃緊了,我這人随意,平時也沒什麽地方好去,喜歡窩在家裏。國內的條件可能沒國外好。但既然舅舅讓你們來國內,你們就随遇而安吧,平時要是沒什麽事,也可以去周邊的城市轉轉,去看看景,就當休假了。”

整套房間裏除了袁遠的說話聲,安靜得即使掉一根針也可以聽到聲音,但是袁遠知道,身後的那些房間裏,都是有人的,而這個客廳裏的情況,每個人的表情,一言一行,都在某個監控裏。

從始至終,除了杜川的女人平姨不時地對袁遠的話報以是或者嗯的應答外,坐在一邊表情始終如一的杜川半個聲音都沒出過,而且目光也未在她身上停留過一秒,一直垂眸看着茶幾上的杯子,似乎光看,就可以看出那杯茶的味道來。

一個戒備心很強的人!

舅舅行事向來謹慎,他既然執意要将另一個身份強按給她,就不可能只單純的派一個女工一個保镖過來就算完全事。

随他去吧,反正她懶得管這些。袁遠三樓臺坐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她房間裏,除了床,所有的東西都是她舊時用過的,就連廚房和衛生間的用品,也都是她一直從海山就帶在身邊的那些東西。

看來,舅舅的信息掌握的很全面,不但知道她有擇床的習慣,而且有擇生活空間的習慣。

袁遠把自己的衣服取出來,一件一件的往衣櫃裏挂,這才發現箱子裏多了一張銀行卡。袁遠拿起來,不用盧也知道是喬铮放進去的。

她苦笑着搖頭。其實她并不缺錢,從來都不缺,可是她喜歡這種簡單的生活。

門鈴的聲音嘟的響了一下,平姨的笑臉出現在門禁的視頻上。袁遠用搖控器打開門,平姨端着一個餐盤走進來,一樣樣的往餐桌上擺。一小盤紅燒排骨,一盤青菜,一碗面,一碗蘿蘿蔔絲湯。

很可口的飯菜,袁遠還真的餓了。從早晨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吃東西。

“平姨,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些。”肚子餓得咕咕叫,袁遠撲上去很沒形的抓起筷子。

“都是老袁先生吩咐的。”知道袁家人吃飯的習慣,平姨回答完,沉默的退出了房間。直到她吃完飯,她似乎是算好了時間似的,袁遠剛剛把餐具收到廚房裏,門鈴一響,平姨溫和的笑容再次出現在門禁裏。

“大小姐,讓我來吧。”

生活中驀然多了一份照顧,袁遠有規律的生活算是徹底被打亂了。這就是媽媽一直緊接堅決抵制的牢籠生活,不幸還是降到了她的頭上。

還好,她的房間裏沒有被安裝監控器,覺還是可以安然睡的。

她睡得很沉,直到下午三點多,床頭的門禁電話不知死活地狂響,杜川的聲音傳進來才将她叫醒。

門禁上,是一張沒表表情的臉孔。

“大小姐,這是廖秘書送來的行程表。”

袁遠揉着眼睛坐起來,是她讓廖峰安排了下午跟喬雪的見面,她差點睡死把這茬忘了。

不情不願的爬起來,昨夜被孟逸辰折騰得渾身的骨頭象是散了架,疲乏還沒散去,但既然醒了,就不得不去做她應該做的事。

洗涮完畢,換了一身優雅的休閑服,徑直從外用電梯直接下到了一樓,象飛出籠子的小鳥般穿過馬路,奔向醫院。

整整一下午,喬雪果然無事可做。穿着白大褂在醫院裏樓上樓下的飄了兩圈吸收了一整鑼筐白眼加冷眼之後,百無聊賴的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門口就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喬雪搭在辦公桌上的半條腿趕緊挪下來,看也沒看門,嘴裏說了聲“進來”之後,繼續埋頭在菜地裏。不知道是誰的石榴熟了,伸手一抓,滿把滿把的都是成績,偷得不亦樂乎。

袁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一只纖纖玉手詭媚地繞過她的肩胛,落在她半露着香肩頸窩裏。

“喂,幹什麽……”喬雪一個驚怵從凳子上跳起來,差點扯得鼠标都從主機上拔下來。當看清是袁遠在惡劇的時候,才鎮定下來,拍拍胸口:“該死的你吓死我了,回來也不打個招呼。”

袁遠站在身後,一雙雪亮的眼珠子在她半露的香肩上溜達了幾圈之後才鎖定到她臉上。

“當官了就是不一樣了,神情都比以前煥發了。老實坦白,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都惹什麽桃花了。”袁遠伸手擡起喬雪的下颌,一雙雪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的臉,直到把喬雪看得手足無措神慌意亂才松開。

“我哪兒有啊,這段時間我可規矩了,除了每天按時上下班之外,也就是偶爾……”看到袁遠眸中的一抹壞笑,喬雪一撇嘴,不說了。

袁遠看她不是太配合自己,多了個心眼,轉到她身後,一伸手,撫住了喬雪的小蠻腰,用力往下一挫,喬雪頓時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我說,你這天殺的,從哪兒學的這些歪門邪道,全用我身上了。”

袁遠一聽,微微有些臉紅。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将孟逸辰對付了她的那套手段駕輕就熟的給學回來了。

“早說不就沒事了,何必逞強。”她一轉身,借機掩起臉上再也無法藏匿的羞澀,等再轉過身來時,已恢複了一臉的嘻笑,“背着我,跟哪個犯桃花去了?”

“你別說得那麽龌龊好不好,只是好好兒的跟人家吃了幾頓飯而已,又沒做什麽。”喬雪站起身來拉扯着重新整理自己的衣服,但露出外面的肩,雪白的肌膚,如玉般晶瑩的光澤,卻無法摭掩。

袁遠知道她躲躲閃閃的沒說實話,一轉身坐在辦公桌上,雙臂抱胸,眸子流露着水一般的媚波望向她。喬雪只是瞟了一眼便乖乖就範,袁遠的這套媚俗攻擊太厲害,連她一個女人都吃不消,不知道這幾天她那妖孽老哥是如何消受的。

“就是你那個竹馬哥哥啦。”

“哪個竹馬哥哥?”

☆、59

袁遠知道喬雪躲躲閃閃的沒說實話,一轉身坐在辦公桌上問:““哪個竹馬哥哥?”

“孟欣辰呗,你有幾個竹馬哥哥。”

“孟欣辰?天吶,你怎麽跟他勾.搭上的,趕快招來。”

袁遠眼睛一亮,果然看到喬雪的辦公桌上放着一只憨憨的小瓷豬。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東西是一直擺在孟欣辰書桌上的吧。

要這樣想的話,那家夥的德性跟喬雪還真是有的拼。都是一肚子花牆月下的心思,淨幹些招桃誘李的勾當的主,這就是那種一丘之貉之說吧。

“你悄無聲息的走了,電話又關機,他聯系不到你,就跑到醫院來找。結果你們科的人就把他介紹到我這兒來了,就這麽簡單。

好了,問也問完了,審也審過了,接下來,該說點別的了吧。”喬雪一直躲躲閃閃的目光,終于注意到袁過立領小襯衫的領口,那幾朵若隐若現的桃花。

袁遠後知後覺的拉了一把衣領,臉驀地紅了,“小色女,看什麽看。”剛剛出門前,洗完澡她還特意的檢查了的,明明已看不以什麽了啊,怎麽這麽見不得光,剛剛才走了幾步路這痕跡就又暴露出來了。

這邊袁遠窘的恨不得找東西蒙上喬雪露着陰險的水眸,那邊的喬雪咬着指尖盤算着如何能讓她乖乖開口說實話。

認識袁遠三年了,還第一次看到她身上‘帶彩’的,如果真的是她那個妖孽老哥所為,這等喜事她得趕緊給家裏彙報。

叔叔和嬸嬸現在一帆風順,風頭正勁,唯一的心結就是喬铮的婚事。已近而立之年的人了,身邊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外面風言風語都傳喬家的孫少爺有斷袖之癖,可喬家的人卻誰都不相信。

“上次是你的竹馬哥哥,這次是誰啊,該不是被毒蚊子子盯叮了吧。”喬雪一臉壞笑,忍住不笑是件很困難的事。

袁遠擡腳朝她的翹臀上給了一下,轉身幫她關電腦。“出去慢慢聊。”

喬雪扭了一下腰,神情怏怏的厥起了嘴,将手腕伸到袁遠面前讓她看表:“還沒到下班時間呢。”

袁遠在喬雪嫩嫩的臉上掐了一把,一臉心疼,“就會冷戰坐班了?”

“形勢所迫,要不然能怎麽着哇。”喬雪的媽媽年輕時候惹的感情債,導致她最終失去了在喬家二少奶奶的地位,跟着一個三流商人南下去了廣州,獨将女兒喬雪留在了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崽子堆裏,盡乎無依無靠的長大。

喬家老二恨背叛了他的老婆,對女兒的血統也順帶着産生了懷疑,如果不是喬老爺子護着,年僅五歲的喬雪,早就被踢出門了。

留是留下了,可是媽媽的名聲不好,喬家的人又懼着老二的火爆脾氣,誰也不敢多管喬雪的事情,随她在外放任自流。

“什麽形勢所迫?醫院的工作很忙嗎?”袁遠臉湊過來,想看清幾天之間喬雪的的變化。可惜令她失望的很,喬雪,還是那個大大咧咧的喬雪。

“哪兒有啊,我整天的工作就是一花瓶,擺在這裏被人看笑話的,哪兒有事情可做嘛。”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袁遠關了電腦,她只好跟着換了衣服,從櫃子裏抓出她的時尚小包包。

“不會吧,我可是聽說你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興華醫院燒了個透底兒新呢。說說你過五關斬六将的輝煌史記呗。”

喬雪知道袁遠在揶揄她,伸手一把掐在她臂彎裏:“別人都看我笑話,你也跟着瞎起哄,我好欺負是不是。”

袁遠一看喬雪是真的生氣了,調侃的心态放松了點兒:“哪兒有啊,我只是關心你而已,你的工作做的這麽出色,我在北江就聽說了。不願說算了,喝咖啡去。”

夢紫軒環境優雅,各種形态的坐位,半隐半露式的被裝飾隐藏的極為藝術,卻又不失透明度。袁遠和喬雪去的時候,已經沒有空坐了。迎賓小姐一臉歉意的笑容,這時候有服務生跑過來,悄聲的對迎賓耳語了一句,迎賓立馬一臉別樣神彩:“二位小姐,二樓剛剛騰出了一個地方,環境相當不錯,兩位請上樓吧。”

袁遠知道內情,喬雪不以為然,等到了樓上才發現,二樓靠近窗戶的一個包間,似乎是有意空出來的。坐在窗口,窗外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車流人流盡在視線之內。

喬雪一臉興奮,似乎是多少天沒笑過一樣,從頭到腳臉上挂着笑容:“真是命好不如運氣好,你看,原本沒坐吧,我們剛剛一來就有人離開,看來我們來的真是時候,趕快說說,你跟我那個妖孽老哥是怎麽回事。”

服務員拿着酒水單過來,袁遠要了一杯冰淇淋汽水,給喬雪要了一杯美人紅雪粒咖啡,将酒水單合上交給服務員。

“沒怎麽啦,有什麽好說的。”

“還沒什麽,整個浦寧都傳遍了,你都沒看浦寧的報紙是怎麽寫的,說部長之子與将軍之女攜手共渡愛河,放下手頭的事務不理,已沉溺愛河樂不思蜀了,你還不承認,趕快說說。”喬雪迫不及待的想窺探喬铮與袁遠之間的私密,袁遠緊緊的抿唇,半天就是不語。

“哎呀你倒是說呀,到底怎麽回事。”袁遠的神情不振,即使傻子也可以猜出來一對戀人間肯定出現了不愉快的情節。

“我哥跟前真的有其他女人啊?”

“喬铮與我,就象你跟他一樣,不存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事,報紙上的八卦新聞,你也信。”袁遠越是說得雲淡風輕,喬雪心裏越是納悶。

“不會吧?我看我哥看你的眼神都不對,不是那麽單純的吧?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才這樣說?”看樣子不像啊,喬铮雖然妖孽,但對付人的手段遠沒有袁遠到位,而且憑着袁遠的身手,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但是,如果是袁遠占了便宜,應該高興才對!不是麽。

“死丫頭,你以為人人都象你一樣長着桃花眼呢。我跟喬铮一起長大,他看我總是要比別人多些溫度的,不怕你吃醋哦,我覺得我跟他之間,可比你親哦。”袁遠故意玩了一把親情,果然聽到喬雪一聲嘆息,袁遠成功将話題岔開。

“好了,說說你吧,這個院長還真當上瘾了。”

喬雪卻對這個話題不太感冒,聽到袁遠的話峰,彎彎兒的柳眉立刻擰成了繩打了結。

“你可不可以不要管這些,婆婆媽媽的跟我們家那些婆娘一個德性。我自己在做什麽我自己知道,袁遠,我不幹涉你的事情,這件事情,也請你尊重我的選擇。”喬雪的拒絕來得直白,直接封堵了袁遠接下來的話題。

一杯汽水,袁遠慢慢的抿,兩個人在咖啡廳坐了近一個小時,喬雪躲進洗手間去接了電話,神神秘秘躲閃着眼神中藏不住的喜悅,将車鑰匙慷慨地丢在袁遠面前。

“你自己開車走吧,我坐我朋友的車出去一下,還有事,不陪你了,帳我結了。”然後拎着包走人,袁遠只好放了她。

樓下,一輛黑色的奔駛中走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迎着從咖啡店走出來的喬雪,展露一臉笑顏,眼神中透出的暧昧神情,洩露了內心不可掩飾的渴望。

喬雪一臉妩媚地從中年男子的懷中溜出,擡頭向上瞄了一眼,随即身影象貓一樣的縮進了車子裏。

停靠在路邊的車子,數分鐘後才開啓。從車邊路過的行人,不時有人向車中張望,卻又瞬間扭過臉轉移了視線,走過之後才重新回頭看一眼車子的牌號。

零打頭的車牌,尾數只有一個數字。

袁遠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拿起電話撥通了廖峰的號。

怪不得興華醫院剛剛放出重新換任新院長的消息就有人揭了皇榜毛遂自薦,原來是朝裏有人好做官。只是喬雪,你個傻丫頭,委身在那種男人身邊,如果醫院真的要堅壁清野,到時誰還會了來保護你!

相對于喬雪的會面,秦默的到來就輕松了很多。

袁遠的手臂上有劃傷,剛到的時候她自己簡單處理了一下,可是秦默一進門就發現了:“你這孩子,從來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看看,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休了幾天倒休出一身傷來,我看看,還傷了哪裏?”

袁遠捂着袖子再也不肯往上多露一分:“沒有啦,就這些,還有臉上劃了一下,只是山路陡,沒小心嘛,又沒有傷筋沒動骨的,再說啦,我也沒那麽嬌氣嘛。”她不怕秦默對她的傷情刨根問底,但是她怕一往上擄袖子,露出那些被情獸啃傷的斑痕。好在大多數痕跡都在肩胛以下,前胸和後背上。

秦默微微笑了一下,裝作什麽也沒懂的樣子,往她的手腕處塗藥水。“聽說喬先生品行不錯,有空約出來我們一起吃個飯。”

他的口吻象家長,卻又不象家長,沒有家長的□,帶着朋友式的商議。

袁遠低垂眼眸,淺笑而過:“叔叔以前見過他的,不過那時候他還小,可能記不得了。”

“誰說我記不得了,從小就是你媽媽身邊的乖兒子,半子,那時候還以為是個玩笑,不過長大了倒是真有些疏忽了,小夥子不錯,一表人材。”

“秦叔叔,不是那麽回事啦。玩笑注定就是玩笑,當事人都從沒當過真,你就別跟着起哄了。”秦默的觀點肯定也來自己于媒體,可是秦默是她最信任的長輩,這些事情,不應該瞞着他。

“怎麽,他不中意你?”秦默的手輕輕地拍着喜樂遠手腕上的劃傷,等着剛剛塗上的藥水幹掉。

袁遠一臉義正辭嚴,“如果我說我在跟喬铮演戲,秦叔叔你信麽?”

“演戲?怎麽回事?”果然,秦默的表情滿是詫異。

袁遠正面對着秦默的審視,将此行關于楓都五少遇險的事情從頭到尾說明。

“對不起秦叔叔,我一直都沒告訴你,其實我也是楓都六少之一,他們都是我的哥哥,給過我關心也給過我幫助,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不能置身事外獨善其身。”

“所以你就放出這麽一段新聞來。”

“嗯,我想我把我和喬铮的行蹤暴露給媒體,有了輿論壓力,即便雲田那邊不放人也得放了。再說,如果楓都五少能找到機會跑出來,而看到我在北江,也會及時趕過去跟我會合的,必竟這件事多少會引起警方注意,而我的目的,就是想給他們一個事發當時不在現場的證明。”

沉默了好久,秦默才緩緩的起身,“你真是個傻孩子,江湖哪裏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幸虧他們沒事,如果有事,你這樣一鬧,相反的把你自己也折騰進去了。以後別再幹這種傻事了,知道嗎,要不然,我對不起你媽媽的在天之靈。”

袁遠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暴露自己的。而且,楓都集團也不會有事,許楓他們做的都是合法生意,社會上的那些傳聞,都是他的對手們散播的謠言,你不必在意。等有合适的機會,我把他們介紹給你,你就知道我跟他們在一起是安全的。”

秦默沒有再表态,對于這些江湖事務,他經歷過太多,現在,已經看淡了:“不管怎樣,總之好自為之吧。這裏是臨時租來的房子,抽空還是親自去看看新開的樓盤,有沒有中意的,叔叔給你買下來,這也是你媽媽托付給我的事。”

袁遠點頭答應。

房子,依舊是牽扯着太多人關心的話題。

楓都集團在浦寧有房地産項目,許楓早就張羅着給她撥一套過來,只是她始終沒有定下心來。浦寧,也許只是她人生驿站中的一個臨時駐腳點,如果爸爸不容她,這個城市,再沒有呆下去的必要。

袁遠離開浦寧的時候悄無聲息,但是回到浦寧的消息卻不徑而走。

☆、60

秦默前腳走,後腳孟欣辰的電話就打進來。

“你個小狼嵬子,還真把你當個人物了,來去如風,上哪兒去連個屁都不放。”孟欣辰上來就跟着訓人,袁遠把話筒拿遠了一點,直到那震耳門子的訓斥安靜下來,才敢接上話。

“你罵完了?”

“你沒聽夠?”

“省了省了。這次是我不對。哪天我專門請你,謝罪還不成。哪兒呢現在?”

“甭管我在哪,有你這句話就行。我最近比較忙,回不了家,你替我常去看看爺爺,見不到他我心裏發慌,你回來我就踏實了。”

“我就知道你找我沒好事,好吧,明天就替你去做好人。”

“那就先謝了了,改天再聊啊,現在還有事,挂了。”孟欣辰的電話來得突然挂得也突然,袁遠還沒回過味來,聽筒裏已是嘟嘟的盲音。

上班才第三天,離下午下班的時間還有不到半小時的時候,袁遠趴要桌子上整理病案,秦默進來,給她遞了個眼色。

袁遠放下手中的筆,跟着秦默到辦公室,卻看到林震一身便服坐在沙發上。

袁遠與喬铮在報紙上的新聞滿天飛,林震不管對這個女兒有多深的成見,但是碰到這種事情,他也不得不出面幹涉。

必竟,從名義上來說,袁遠還是他的女兒,不是當紅的明星,這樣的緋聞,對別人可能是炒作,但是在他的羽翼下,是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他借着胸悶需要上醫院檢查這個借口,親臨一線,看看自己這個很給他争“面子”的女兒,到底在從事什麽職業。

結果,袁遠在手術上,他卻在胸外的走廊上邂逅了多年未見的熟人秦默。

秦默是袁詠儀的大學同學,亦是他軍訓時帶過的學生,文靜,儒雅,但是他的心裏卻裝着他的愛人。只是詠儀的心裏,秦默只是她的學長加朋友而已。

林震從不懷疑袁詠儀與秦默之間的那份坦誠,所以再見面的時候,兩人寒喧都很直接。

“聽說小遠前不久差點在宿舍被人打了,我想帶她回家去住。”

林震開門見山,秦默笑臉相迎:“前面宿舍的事情的确是我們院方沒有安排好,但是現在已重新給她換宿舍,有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的保安,所以安全問題你大可不必再操心。況且,這裏離醫院也近,她們科裏的突發情況又比較多,我覺得住在醫院附近比回到家對她來說更方便些。”

“秦院長,您說的是八小時之內的工作,可我講的,是十六小時間的親情。我們父女原本就聚少離多,現在我心髒又不太好,還請院長能夠高擡貴手,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情。至于工作,你放心,上下班我會派車接送她,即使是應對突發事件,也不會耽誤太久。”林震是幹練的職業軍人,行為處事向來雷霆之勢,況且今天他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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