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緊緊的握着,好久,才想起來勸她:“傻丫頭,有些東西必須是靠自己争取才能得來的。就象林楠,她明明知道我哥不愛她,可她還是堅持,你為什麽就不能堅持呢?”
“不能,不能争取,林楠愛逸辰,林楠不能沒有逸辰,她有心髒病,随時都有可能發作,她不能失去……”袁遠含糊了幾句,最後只成了喃喃的鼻音。
孟欣辰手掌用了力,将她的身子扳正,靠在自己肩上。借着昏昏的燭光,終于看到了她眼中的淚!
“不知道我哪輩子欠你的。”孟欣辰嘴裏嘟嚕着,掏出手機撥酒水單上的服務號碼。
今天袁遠喝多,但他事前他已吩咐過服務生,将原先的酒兌成了低度酒。照袁遠曾經的酒量,不應該這麽快醉的。
這丫頭,有心事!不知道袁遠到底醉到什麽程度,所以孟欣辰不動也不敢動,即使是一個輕輕的擡手,也怕驚擾了她。
靠在孟欣辰肩頭的袁遠,眼裏的淚流了一陣之後,漸漸的幹涸了。“欣欣。”突然,袁遠擡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從孟欣辰肩上正起來,話出口,已改了以往的稱呼,一伸手,抓起旁邊的杯子,繼續往裏注酒,不喝,只是舉到面前。
“借着酒勁,我想說幾句話,幾年來,一直壓在心裏沒法跟別人說的話,想聽嗎?”
孟欣辰的心瞬間亂了節拍,從他認識她的那一刻到現在,近十年的光景,她第一次這樣喊他的名字!
“小遠,你喝多了。”孟欣辰黑着臉,欠了下.身子,想奪下袁遠手中的杯子,猶豫了一下,又放棄了:“你不止這點酒量吧?”
袁遠在黑暗裏冷笑了一下,知道孟欣辰想說什麽。他的朋友,那個最重要的朋友圈子裏,沒有一個叫袁遠的人!所以,即便是她醉了,她說的話,他也是想聽的,極其的想聽,因為那必竟是一次事故的真相。
“這麽多年了,在你心目中,除了妹妹,你拿我當過朋友嗎?”
孟欣辰沒說話,不知道如何回答。袁遠的話,讓他措手不及。
拿她當朋友!
一直一來,她在他的心目中,是朋友還是妹妹,亦或是其他,連他自己都搞不懂。
也許,他從來就沒真正當她是朋友或是妹妹,而是介于這兩種之間的某一種。
那是一種鏡花水月般不敢碰觸的情感!
看着孟欣辰語塞,袁遠擺擺手,示意他,,這個問題其實不需要他的答案,因為她心裏清楚,她在五號院這一大家子人心中的那個角色。
乞丐,情感乞丐!
孤兒,沒有人愛的孤兒!
袁遠把酒杯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
“真相,絕對的真相。二哥哥,你不必再查了,等時機到了,我全部都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我,從今天起,你不要再問了也不要再查了。問了也白問,查了也白查。但我向你保證,一定讓你拿到真相。你猜得對,整件事情,真相,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說的是那件事情的真相,你答應嗎?”
于黑暗中,袁遠擡起一雙空洞無波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住孟欣辰,心,冷到了極點。
孟欣辰看不到袁遠臉上的表情,但袁遠的話讓他心慌。他沒有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說話就是默認。
“好了,現在我餓了,你的鴻門宴,目的已經達到,這麽多東西浪費了可惜,現在動手解決了它。”
袁遠邊說邊拿起筷子夾着肉往嘴裏送,象幾百年沒見過食物的餓死鬼,嘴裏不停地咀嚼,不停地吞咽,
但吃進嘴裏了些什麽,腦子裏卻沒有一點意識。
孟欣辰無法掩飾心頭油然而生的心疼:“你一個人吃,也不管我,我還餓着呢。”
桌上的菜已所剩無幾,孟欣辰根本就沒有食欲,起身拉着袁遠的手往帳篷外走。
天色已暗,天邊似是起了風,一團烏雲飄過來,将原本就不明亮的上弦月摭住。下山的路便沒有上山
時那樣好走。
袁遠喝了酒,原本腦子裏有些木了,可出來被風一吹,突然清醒了。
平山,這個斷送了自己愛情的地方,多少次,在夢裏,好想醉!
☆、94
袁遠的情緒卻正好與孟欣辰相反,出奇的冷靜,“二哥哥,不管曾經我在你們心目中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我現在告訴你,肖宇的自殺,跟我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不知道你聽了我這個解釋,還想替他讨個什麽公道?”
原本孟欣辰還在為這個問題矛盾着,要不要真的從她口中掏出那個所謂的真相答案,可是袁遠這句極富挑釁的話,瞬間就激起了他心頭的怒氣。肖宇是他的朋友,僅次于兄弟間的血肉親情的朋友,不管何時,不管何人他都不允許有人對他有絲毫的不恭。
“小遠,我的确是看錯了你,你不但是個會拿手術刀的醫生,現在還是一個伶牙俐齒,會用舌頭殺人的嗜血殺手。我從來沒為自己做所的事情後悔過,可是我現在後悔了,後悔今晚帶你來這兒,後悔剛剛救你。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狼嵬子。”
孟欣辰說完,神态平靜地起身,從一旁抓過袁遠脫下來的外套,向後一甩,搭在肩膀上,掀開帳篷的簾子,走了出去。
從來心情沒象現在這樣矛盾過。小遠,難道我真的錯了麽?五年前就不該為了肖宇的死将自己逼入這個死胡同,五年後,更不該奢望還能被人理解。
袁遠愣愣地坐在帳篷裏。身子底下很暖,溫度從席夢思墊子上透過來,讓她渾身都暖暖的。可是剛剛孟欣辰一挑簾子出去,一股驀然而來的寒意,徹底帶走了她身邊的溫暖。
她知道,今晚的孟欣辰心裏憋着事,所以他才心情沉重到對她說話那麽刻薄。他一直都是痞痞的,但那副放任不羁的纨绔後面,卻總是将他那顆熱忱的心擋得密不透風。
她不是個情盲,這麽多年來,孟欣辰對她的心思,其實她一直都是懂的,有時候比懂得孟逸辰的還多。可是很奇怪,她的心裏,就是不能将他放在孟逸辰的那個位置上去,卻依舊是個很重要的位置。
端起桌面上的酒,自斟自飲,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卻沒有醉的感覺。這是怎麽了,數年都不碰酒了,沒想到現在的酒量倒是比原來還好了。
身邊的包包裏,有手機輕微振動的聲音,抓過來,是手機傳來的信號,依然是victor。董恣然親自出面,替孟氏擺平了一場空前絕後的危機。現在由許楓和孟梓娟聯手,正在将孟氏旗下的企業做過渡清算,為一個重新意義上的楓都上市做前期準備。這也就意味着,未來,袁遠将重新掌握楓都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成為繼孟氏和許楓之後楓都的第三大股東。
Victor知道,他帶給袁遠的這些信息,都不是她最關心的。
“那個曹姍娜,的确是大少爺身邊的一個舞女,但是她離開大少爺,并不是因為感情,而是M國警察局對她下了驅逐令。”
“什麽原因?”
“涉嫌竊取M國國家機密,但是沒被以間諜的罪逮捕。”
袁遠揉了揉眉心,剛剛還明鏡似的心,現在反倒泛渾了。孟逸辰,你什麽人不好招惹,偏偏去招惹袁紹身邊的女人。
很顯然,曹姍娜能夠安全地回國,袁紹肯定在背後做足了文章,要不然,依着袁紹的陰險,即使是自己不要了的女人,哪怕是送去慰問他身邊的兄弟,都不會讓肥水流進外人田。
這樣想完,袁遠又自嘲的笑了。孟逸辰現在是自己什麽人,犯得上這樣為他操心嗎。
出門的時候沒有讓杜川跟過來,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了,這個時間想下山,百分之百的找不到車。
最近的杜川還真是聽話,只要她說不要他跟着,他真的就不再會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但是現在怎麽辦。
袁遠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站起身,松了口氣,挑開了帳篷的簾子。結束了,一切,真的應該結束了。
但是,她才走了兩步,就看到帳篷外面的陰影裏,坐着一個人,昏暗的光線中,只可以看到他手中夾着的煙蒂在明明滅滅,卻看不清他的臉。
一身白色的襯衫,在夜色裏,分外的顯眼。
孟欣辰,原來他沒離開?
“喂,你坐這兒幹什麽?”袁遠心頭一熱,兩步跨到跟前,擡腳就輕輕踢在孟欣辰的臀部。
孟欣辰沒有擡頭,但是掐滅了手中的煙頭:“我犯賤,在這兒等着送你下山,或者收拾你凍僵的屍體。”
他的話說的冰冷,但袁遠卻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關心,一彎腰,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來:“本來你就有義務送我下山的,誰上你帶我來這兒的,現在,有什麽問題嗎?”她歪着頭,臉上一副天真調皮的耍賴相。
孟欣辰輕嘆,看來,他真是被這丫頭死死地吃定了:“愛走不走,我還不管你了呢。”孟欣辰身上的渾勁兒上來,當真不管袁遠,甩開她的手,兩大步就從臺階上跳下去。
袁遠怕他真甩了她不要她,急得跟着就追過去,也學着他的樣子往下跳,卻沒想到她腳上的小羊皮靴子跟兒原本就細,這一跳,正好準準地陷進了磚縫裏,左右使勁,就是拔不出來,急得她一疊連聲的喚:“二哥哥,你不管我了,你別走啊。”
鞋子的質量太好,即使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拽的腳腕都要酸掉了,還甚至把自己都摔到了地上,那只鞋子卻象在磚縫裏紮了根般的,愣是一下也動不了。
“人家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的命怎麽就這麽好,連十分鐘都等不到,這報應就來了。”冷不丁,孟欣辰一臉痞笑地雙臂環抱站在跟前,看着袁遠一臉着急地與磚縫鬥争不休的樣子,笑得一臉得意。
☆、95
袁遠半起來了一些,撲過去抓他:“孟欣辰,別讓我出去,否則我滅了你。”
孟欣辰身子往後一躲,袁遠的身子向前撲了空,卻準準地被他急忙伸過來的手接住:“說大話是要閃舌頭的,我倒要看看,今晚你怎麽滅了我。”
袁遠的兩只手被孟欣辰死死地握在手中,就象一把铐子铐着似的,身體除了可以左右搖晃,再就是一下也動不了。“好了,我認輸,你幫我出來好不好。”她采取了一點策略。
孟欣辰眼珠一眯:“你的話也能信?”
“就信這一回,真的,我一出去,立馬告訴你平山的真相,一刻都不帶眈誤的。”
孟欣辰的眸子明顯的暗了一下,手勁同時放松,語氣冰涼:“我沒興趣聽,你愛跟誰說跟誰說去。”說完,一把扶正袁遠的身體讓她站穩,轉身走開:“把鞋子脫了,你就可以自由了。”
袁遠的頭轟的一下大了,這第簡單的問題,愣是被人當成了笑話看。哎,袁遠,你真的不怎麽聰明嘛,途有一個虛名罷了。
眼看着孟欣辰的白色襯衫身影就在前面,不遠不近,可袁遠就是攆不上他。前面那個身影好像腦袋後面長着眼睛,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卻愣是就趕不上他。
袁遠氣哼哼地在心裏罵了孟欣辰八十遍冷血動物加變态狂之後,中一輛停在昏暗中的黑色車頭撞在一起。只不過這種撞擊的效果有些綿軟,如果不仔細的辨認,甚至都不敢确定這是一輛洗車還是什麽。
但問題就出在了袁遠這仔細一看上。
黑色的車頭,明晃晃的一團白色,因為上下左右搖擺的幅度太大,于是剛剛袁遠就錯誤地将這團白判定成了孟欣辰的背影。
現在這團白因了她奮力一撲的撞擊,停止了節奏,但随即,袁遠也看清了狀況。
世上本無事,明鏡亦非臺。原來這一團白,是正伏在車身上打野戰的一對赤.裸無物的男女……
袁遠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社會還真是開放,前頭不遠的半山腰上還人山人海地圍着幾百上千的人,離此不到一千米,居然有人赤身上陣玩肉博!
袁遠的臉唰地就紅到了耳朵根。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慌張地道了聲“對不起”就想往後跑。可是哪裏有讓她輕松跑掉的機會。
她這一退,再退,不期然就退到了一面銅牆鐵壁上,倉皇地一轉身,才發現身後站着一個裸着上身,膀大腰圓的男人。
男人一伸手,将退到他跟前的袁遠順勢一撈,卡在懷裏,一雙鹹豬手順勢就伸向了她低開的領口處。
袁遠一驚,擡手就在鹹豬手上狠擰了一把,乘着鹹豬手松開的當空,一個轉身,逃出了魔掌,緊張而警惕地朝四周張望了一圈。還好,再沒有其他陷阱。
男人一臉的賊笑,擡起那只被袁遠擰紅了手背的手,放在嘴邊輕輕一吹,發出一個惡心的聲音:“小野貓,還挺辣的,不錯,倒是挺有味道的。兄弟你繼續你的,甭管哥哥我這兒。”他說的是他的身後,剛剛被袁遠不小心誤當成孟欣辰撞上的那一對火辣男女。就在剛剛之後的一瞬間,那個赤搏上陣的男人就松開了他懷裏的女人,朝着袁遠投來了猥亵的惡心目光,并付諸了行動,朝着袁遠跟前湊過來。
膀大腰圓的男人這一聲喝,後面那個也就識趣的停下了腳步,轉身繼續将還愣在那裏的瑟瑟發抖的女人再度按壓下去,随即就傳來女人的一聲慘叫。不知道是哪時被弄痛了,女人的聲音帶着凄慘,獨與激情無關。
袁遠心裏發顫,表情和嘴裏卻硬氣的令人膽寒:“站住,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這句話,是數年前從袁紹那裏學來的,一直也沒派上過用場,現在她雙手已收緊握成了拳,說這句話,也順理成章的給自己壯了一回膽。
事實上這個方法也很奏效。不光她自己心裏沒那麽怕了,甚至連這個鹹豬手的男人也遲疑下往前緩緩邁動的腳步,眯起眼睛來重新打量她。
“小妞,玩我呢吧?你當哥哥是被人吓大的。”男人臉上的一抹邪惡笑容浮起的瞬間,腳下猛地發了力,一個箭步就朝袁遠撲過來。別看他一副五大三粗的外形,沒想到移動起來動作還真的挺敏捷。
但是他遇到的人,是曾經被袁紹用非人的手段訓練過半年之久的袁遠。越是到關健時刻越是冷靜。
男人都沒搞清楚狀況,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一拽,腳下一時收不住,借勢就朝前栽了過去,沖沖地撞在一個地方,只聽“啪”的一聲,被人狠狠地在後背上招呼了一掌,展展地爬在了地上。
袁遠驚魂未定,剛剛實在太懸了,如果不是關健時刻被人一把拉開,此時她怕是已經被這豬頭男人當老鼠給按在地上了吧!
袁遠心中一凜,腳下的動作就晚了一步,眼看着剽悍的男子已将擡起的手臂落在她的肩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條更有力的臂膊橫空插了過來,一把将袁遠撈進了懷裏。
“我媳婦兒打攪到你們了吧,對不起,大家請繼續。”眼看着正在運動中的男女一看這邊有人上來幫忙,随即結束戰鬥,虎視眈眈的盯過來,孟欣辰一面将袁遠死死地夾在臂彎中,象母雞護雛般的護着,一面向後面怒視着他的男子稍稍的緩和了一下語氣道歉。
袁遠想掙開孟欣辰的護估,一抖肩,沒甩開緊箍着她的孟欣辰,身子便往外掙了掙:“放開我,你幹嘛。”此刻,沒來由的,她對這個處處暧昧的地方生出了反感,連帶着對孟欣辰這樣貌似親昵的動作也厭惡。
一聽袁遠的怒斥,剽悍的男子正準備離開的腳步緩了一下,又轉過身來,對着孟欣辰冷笑。
“兄弟,給個方便,放開這個小妹妹,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吧。”
孟欣辰臉色一正,握着袁遠的手加重了力道,往前邁了一步,把袁遠擋在身後。
“我們兩口子拌嘴,跟任何人不相幹,識相的就給我躲遠點,少摻和。”
“'喲,口氣不小,兄弟我就想摻和了,你想怎麽着啊?小妹妹,別怕,到哥哥這兒來,今天有哥哥在,誰也甭想占你便宜。”
袁遠聽出了這箭拔弩張的兩個人話語中的火藥味,索性掙開孟欣辰的手,退到一邊,等着坐山觀虎鬥。
孟欣辰一看袁遠要落井下石,牙咬的發狠,瞪着袁遠,用口型威脅她:“等下再收拾你。”
袁遠一扭臉,裝作看不見,幾不可見的微笑裏,全是得意。可是,那對結束了野戰的男女向這邊湊過來,勢頭似乎不是很妙。好漢不吃眼前虧,袁遠不得已,只好再次退到孟欣辰身後,跟他背貼着背,一副一致對外的架勢。
身邊的幾個都是明白人,一看這情景,相互對視,交換了一下表情,然後剽悍男子手指着袁遠。
“小妹妹,只要你一句話,哥哥今天就是豁出命去也給你讨個公道。”說着,伸手過來就想拉袁遠的手。
但是,他的手還沒挨到袁遠,孟欣辰的身體已象一只敏捷的獵豹一樣的竄出去。手掌在接觸到剽悍男子的瞬間,變幻成爪,卡住了剽悍男子的咽喉。
“告訴你滾遠點,不要介入我們兩口子的事,信不信我掐斷你的脖子。”
剽悍男子顯然沒料到這個細皮嫩肉的家夥會有這身手,頓時懵了。雙手懸在兩側,微微的顫抖着,聲音都有些結巴。
“誤,誤會,我也是想跟兄弟鬧着玩兒的。”剽悍男子一讨饒,向這邊聚過來的男女也識趣地停下了腳
步,跟着解釋。
“是啊,一場誤會,大家別傷了和氣。”
“兄弟?你也配。”孟欣辰臉上劃過一抹冷笑,回頭給袁遠遞個眼色:“媳婦兒,你說怎麽處置,今兒我聽你的。”
聽着孟欣辰的話,袁遠心頭止不住的想笑。如果是五年前,她會惡作劇地讓孟欣辰把這人扔到魚塘去,可現在,生活和心境都發生了變化,更何況孟欣辰如今的身份是警察,這種惡作劇有點不合時宜,于是她清了清嗓子。
“該死的,今天看在他認錯态度還行的份上,饒了他吧。”袁遠捂着嘴笑的花枝亂顫,孟欣辰一副恨不得抓着她扔到水塘的表情。
“好,我饒了他行,但是老公我受傷了,你怎麽補償我。”孟欣辰松手開,沖着袁遠壞笑。
袁遠沒聽明白,但出于醫生的敏感,她止住了笑:“傷到哪兒了?”
“腰,不能走道了,需要你背我下山喽。”
“背你下山?”袁遠知道孟欣辰想使壞,随即臉色一正,沖孟欣辰一聳肩,那意思很明确:對不起,你自己的攤子自己收拾,本姑娘—概不奉陪。
袁遠占了上風,怕孟欣辰追過來,邁開腳丫子便往山下跑。孟欣辰氣得直跺腳,卻還是免不了擔心:“看着點腳下……”一句話沒說完,只聽得前面飛奔而去的某人“啊呀”一聲,“撲通”摔倒。
結果,還是讓孟欣辰背着袁遠下了山。
“你個烏鴉嘴,你不喊摔倒我也不會摔倒的。”袁遠腳踝火辣辣的疼,雙手圈着孟欣辰的脖子,額頭滲出一層細汗。
“早知道你那麽笨,不帶你來了,小土包子,白讓你開洋葷了。”怕深一腳淺一腳的颠着袁遠,孟欣辰揀着平坦的路走,有點繞。背上的袁遠,比原先沉了不少,已不是曾經那麽的輕飄了。
“怎麽着,咱們趕回市裏去還是就近的住這兒呀?”
袁遠回頭看了看閃爍着點點燈光的山路,平山的路她是知道的,算不上陡,但坡多彎急。況且孟欣辰也喝了酒,雖然沒高,但精神還是不十分的清醒。
袁遠稍稍猶豫了一下,決定了:“這附近能找到旅館嗎?我們天亮再走吧。”
因為山上有演藝,山下唯一一家小旅館已成了香饽饽,人滿為患了。
“只剩一個房間了,小标間,還要嗎?”身材胖胖的服務員指着客滿的牌子上一個小小的綠色空格,态度極其的不熱情。
袁遠猶豫了一下,貼着孟欣辰的耳根小聲喃喃:“要不我們回帳篷去吧,那裏空氣還好點。”
孟欣辰沒太明白袁遠的話意,轉過身,一臉不解的看她:“你想幹嘛?”。
“那兒空曠,我看過了,我們旁邊的那頂帳篷還空着……”
“先生,你們要不要續訂帳篷過夜?”一聽袁遠的話,剛才還态度冷漠的服務員立馬換上笑容準備攬客。
“不要,我們就要這個标間了。”孟欣辰回頭狠狠瞪了袁遠一眼,示意她閉嘴,然後掏出身份證登記。
袁遠厥着嘴極其的不樂意:“幹嘛非住這兒呀,一個房間,怎麽住啊。”
“你害怕了?嘁,一個房間怎麽了,以前又不是沒在一個房間住過,更何況是标間,有兩張床呢。”
但是拿着房卡進入房間,兩人都傻眼了,小小的不足十平米的房間,只有中間放着一張一米二左右的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