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池柔柔跟康時的口味大體相同,兩個人都不怎麽能吃辣。

但池柔柔屬于那種,雖然不怎麽能吃,可還是會想吃的,于是每次吃火鍋,他們都會要兩份鍋底,其中一份專門給她解饞。

康時把蔬菜下如番茄鍋,看她躍躍欲試放進辣鍋裏的牛肉,煮的差不多了夾出來放在她碗裏,池柔柔一口吞下,果然被辣的不輕,紅着嘴唇乖乖吃番茄鍋,然後沒幾分鐘,又躍躍欲試地往辣鍋下菜。

男人的嘴唇無聲地撇了一下。

這真是像極了他們的婚姻,她雖纏在他身邊的時間更多,可總是抑制不住誘惑想要去找別人,哪怕找完了依舊記得他的好,還會乖乖回來,但那心思卻總是歇不住。

池柔柔正吃的高興,忽聞他說:“坐對面去。”

她:“?”

剛才那個吻已經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正在熱戀之中,這男人脾氣變得也太快了。

她又吃了一口。

沒有得到理會,他面子挂不住,于是起身準備自己過去。

池柔柔拉住了他的手,被橫了一眼:“放手。”

“幹嘛。”池柔柔不解:“找親啊。”

“……”

他老實下來,但依舊稍稍與她拉遠了距離,池柔柔直接挪臀貼過去,比剛才貼的還近,看着他的眼神裏滿是霸道和占有。

他停下了這種無聊的争執。

池柔柔指揮他:“給我下那個,要那個,夾那個……謝謝寶貝。”

Advertisement

她每次吃火鍋都有些剎不住,吃完了往他身上一倒,神情露出幾分餍足。

他垂眸摸了下口袋,取出健胃消食片,偏頭看她:“張嘴。”

“啊——”

藥片放在嘴裏,一杯水喂到嘴邊。

池柔柔合着水吞下藥片,笑着把臉埋在他懷裏,膩歪着抱着他的腰,懶懶地不肯離開。

他低頭看着懷裏女人的腦袋,手掌撫在她的頭發上。

“剛才是兩位要結賬嗎?”服務員來到桌前,他的手放下去,道:“嗯。”

他取出手機結賬完畢,服務員見他們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于是又貼心地送來了水果讓打發時間,帶着些豔羨地感慨:“兩位感情真好。”

康時扯了一下嘴唇,眼中并沒有笑模樣。

其實何止是外人看來,當池柔柔這麽膩着他的時候,他也會産生一種他們感情很好的錯覺。

“好了。”他将池柔柔扯起來,道:“回家吧。”PanPan

“吃撐了,就想睡覺。”

“消化一下,不然睡不着。”他彎腰拿起她的包和外套,出店門的時候給她披在肩膀,道:“直接回家嗎。”

“現在還能買到電影票嗎。”

“買到也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

池柔柔只能放棄,一邊走出去,一邊還扯着他的手臂,對他說:“那明天一起出來看電影。”

他沒有異議。

康時一個人出門的時候很少開車,一個是找停車位麻煩,一個是不夠環保,但這為難了池柔柔:“要打車嗎。”

她不太喜歡坐出租車,裏面不知道都坐過什麽人,偶爾會有奇怪的味道。

“打電話讓司機來接吧。”他取出手機,聽她不悅:“你明知道跟我出來吃飯,為什麽不開車。”

“抱歉。”他沒有解釋什麽,只是撥通了司機的電話。

今天是一個例外,池柔柔很難得沒有放他鴿子,他應該準備的更充分一些。

池柔柔察覺到什麽,隐隐覺得問題好像出在自己身上,但又實在想不到是為什麽,他們在路邊長椅坐下來,耐心等待。

池柔柔打了個哈欠,把腦袋靠上他的肩膀,她合上眼睛,放松地與他十指相扣,心中一片安寧。

耳畔傳來車胎碾過馬路的聲音,那聲音由遠而近,然後唰地過去了。

一輛又一輛。

細微的風從身畔刮過,頭發被風吹起搔在脖子,褲腿也輕蕩着,一下下打在腳踝。

丈夫的手剛握上去的時候有些涼,但很快在相扣之下溫暖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那麽真實,沒有人會懷疑自己生活在別人的筆下,也永遠不會相信身邊走過的某個人可能是世界的主角。

那間書房,那臺電腦,遙遠的就像一個夢。

司機過來的時候,池柔柔已經靠着他睡着了。

康時單手環住她的腰,托起她的膝蓋将人抱進車內,再從小區門口一路抱回了家,輕輕安放在柔軟的床榻上。

今日的世界安靜的過分,她也一如他期望的模樣,像個好妻子了。

池耀一直很耐心地在等,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忙的時候倒是可以暫時把這件事抛在腦後,但只要靜坐下來,他就會想她,想她打來的那筆錢。

化妝師正在給他做頭發,但他止不住把目光放在自己的手機上面,一周了,她一次都沒有找過他,他意識到她可能真的想跟他斷了。

群裏也很安靜,秦尤目前在國外談生意不在,賀宸也沒有發過任何消息。

他捏着手機,沉寂了一段時間,等到化妝師離開的時候,低頭打字:“她現在跟誰在一起?”

他出去拍照,回來拿起手機之後才看到回複:“應該跟康時。”

是賀宸。

康時顯然是他們共同的敵人,池耀迅速打字:“也沒跟你聯系?”

賀宸靠在辦公室的蝴蝶椅上,目光穿過巨大的落地窗,遙望遠處的華英大樓。他最近跟池柔柔沒有生意上的往來,所有的訊息都來源于在華英工作的熟人,池柔柔最近很老實,每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除了跟康時在一起,沒有別人了。

從她跟他說結束已經過去了一周。他一開始也跟池耀的想法一樣,池柔柔不過是在康時的逼迫下不得不使出的緩兵之計,她本性難移,不會輕易悔改,耐心等着就行,只要給他機會靠近她,不怕她不回頭。

但池柔柔最近的生活很規律,也不到處亂跑,前兩天的酒莊開業她都沒去,她往日可是很喜歡這種活動的,那是她擺脫無聊丈夫尋求刺激的獵場。

是的,池柔柔說過,康時很無聊,推一步才走一步,還不會讨好人,沒有甜言蜜語,沒有節日驚喜,甚至也極少跟她說愛她。

——總之,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單獨靠近她。

賀宸垂眸,回:“這周六星河娛樂舉行周年晚宴,她是股東,應該會親自到場。”

這種晚宴群星雲集,池柔柔從來不會缺席,因為可以看到不少美人。她能夠欣賞很多不同的美,在女星面前也是溫和可親,池耀并非是她捧起的唯一,她還親手捧了不少女孩子,但真正爬上她床的只有池耀一個。

她雖然底線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得上。

這也是為什麽康時能夠那麽清晰叫出來第三者們的名字,因為真正發生并維持關系的也就他們幾個。

時間轉眼到了周六,對于康時來說,這段時間的确平靜的有些不可思議。

他不需要守着冰涼的晚餐坐在沙發上等她回家,也不需要獨自呆在空無一人的家裏待到天亮,不需要将缤紛的染料潑滿一張又一張畫紙,更不需要注射藥物才能放空沉睡……

除了依舊喜歡強迫他欺負他。

“晚上去星河娛樂周年會,我應該穿哪個鞋啊。”

她趴在床上抱着游戲機,喊他:“老公,幫我選鞋。”

“你還沒有決定穿哪個禮服。”

“當然要穿沒有穿過的了。”她理所當然地說:“秋上送來的那個新旗袍不錯,你看着幫我搭一下。”

“秘書沒有跟你說,蘇雲要穿那一件,而且已經送過去了。”

蘇雲是星河的簽約女星,池柔柔雖然有一副好皮相,但到底不是圈內人士,不好跟人家搶流量。

“讓她換嘛。”池柔柔頭也不擡地說:“我要穿那個。”

“她可是你捧上去的,現在資源正好,你忍心跟她争?”

池柔柔放下了游戲機,表情恍惚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的設定,對女孩子十分友好并且分外貼心。往年她想穿的衣服的确都會被圈內女星撞衫,這導致她很少能選到完全符合心意的禮服。

她想到蘇雲那張漂亮的臉穿上自己心愛的旗袍的樣子,思考了幾秒,有些委屈地道:“好吧,那我穿藍色的呢。”

“拖尾有點長,不方便。”

“白色。”

“不端莊,跟你身份不匹配。”

她看着更委屈了,似乎還有些生氣。

男人忍俊不禁,重新看向她那些漂亮華麗的禮服,伸手取出一件深空色的鑲鑽禮服,道:“這個呢。”

這條也是新出的禮服,裙子的材質很特殊,介于深空灰與深空藍之間的顏色,但裙子晃動間可以看到錦緞一樣的微光流淌,像宇宙中閃爍的星河,

“跟今天的周年會主題很貼近,你穿上會很好看。”

他的眼光素來不差,池柔柔看了一會兒,勉強滿意:“好叭。”

裙子被放在床邊,他又去為她挑鞋,仔仔細細對比材料質感與顏色,拉開玻璃鞋櫃取出一雙,站起來一轉身,眼前映入一片雪白。

他登時後退一步,臉色發青:“你幹什麽。”

她在家裏基本只穿睡衣,內裏是不愛束縛的,這會兒站在面前的女人赫然是除去睡衣的樣子。

“換衣服啊。”她感到困惑:“你幹嘛每次見我這樣都跟見了鬼一樣。”

不是見了鬼。

只是每次她這樣坦然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都不可避免地想到她在其他人面前也是這樣,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根本沒把自己的身體可能被窺探這件事當回事。

她越是不在乎這些,越是在清晰地提醒他她的底線有多低。

他避開視線,道:“鞋選好了,你換好出來穿。”

“等一下。”池柔柔扯他,道:“內衣也要挑。”

他瞪着她。

“聽話。”池柔柔推他,指着前方的抽屜,道:“要搭配好看。”

他猜其他男人也為她做過這種事,并且應該十分樂意,他躲開她的手臂,道:“自己挑。”

“幹嘛。”池柔柔雙手拉住他的手臂,道:“說好今天晚宴你幫我挑的。”

他抿唇,克制着跳動的額角蹲下去。

池柔柔跟着他蹲下,偏頭看着他無暇俊逸的臉,忍不住揚起嘴角。真好玩,他簡直像是被調戲的良家婦男。

抽屜被拉開,裏面一格一格整齊地放着她的衣物,他擰着眉,手指都不知道往哪裏伸好。

手臂貼上一片柔軟,這女人抱了上來,他更加僵硬。臉頰忽然被對方親了一下,池柔柔笑眯眯地說:“還要幫我穿上。”

“你別太過分。”

“哪兒過分了。”池柔柔真心不解:“我不是你老婆嗎。”

“……你應該記得我們很快要離婚的事吧。”

“所以才要抓緊時間欺負你啊。”池柔柔捏他的臉,帶着些遺憾地道:“以後就欺負不到了。”

只是遺憾,并無留戀與不舍。她似乎終于明白了她從未愛過他,打算再玩弄他一個月就徹底放手。

男人沉默地再次看向那些格子,然後用手指勾出其中一個。

池柔柔被他伸手抱起來,整個人轉過去,肩帶穿過手臂挂上她的肩膀,身後卡扣一緊,接着,男人修長的五指從後方伸過來,輕輕拉動又托起,将那兩杯填滿。

他的手滑下她的腰間,停留,并不收緊。

“池柔柔。”他輕輕地,寂寂地說:“別把我當你那些情人,我對你這副皮囊沒有興趣。”

他不喜歡池柔柔看着他的眼神,像在賞玩,又像是在垂涎。

感覺不到愛,也就不願服從。他不甘受她引誘,不甘對她妥協,更不甘繼續成為她歡喜的玩物。

不滿于她的态度,自然就不會讓她滿意。

池柔柔目送他的背影走出去,須臾才擡手撫了一下長發,她不甚在意地撇嘴,然後擡腳把拉開的抽屜踢得合上。

覺醒的男人啊,真夠讓人火大。

都說讓他聽話了,可還是不聽不聽。

她走出去,故意道:“離婚延期一天,我很不高興。”

他去拉上了窗簾,道:“以後再換衣服,把窗簾拉好。”

“我才不怕被看。”

不怕被看,甚至也不怕被拍,她完全不把自己的名聲當回事。她清楚自己的吸引力,也肆無忌憚地散發着吸引力。當別人以賞玩的眼神看她的時候,她也正在以相同的眼神打量他們,甚至比對方的視線更加赤·裸·露·骨。

男人和女人,同為動物同享欲望,怎麽還要分出個高低貴賤來了。

池柔柔走過去拿起裙子,聽他道:“離婚之後,我就不會管你了。”

她不置可否,繼續強調:“延期了,到四月二十一。”

他不願與她講話,她忽然又丢了他選的裙子,轉回去拿起了自己心愛的旗袍穿在身上,抓着頭發在鏡子前調整姿勢。

一個股東如果跟旗下的藝人在公衆之下撞衫,大概會是一件讓雙方都有些尴尬的事情。

康時任由她在鏡子面前搔首弄姿,幾分鐘後,她不滿于只是對鏡自賞,又踩着高跟鞋走來他面前,“好看嗎?”

“好看。”

“不許敷衍。”

“……”他嘆了口氣,直視她。旗袍勾出她玲珑的腰身,潔白的臉上帶着幾分矜持的驕傲,像一只等待誇獎的小孔雀。他笑了一下,道:“真的好看。”

她稍微滿意了一點,任性地道:“我要穿這個去。”

他做出妥協:“那打個電話,提醒蘇雲不要穿這個了。”

他拿過手機,準備安排,卻忽然聽到一聲輕笑。

池柔柔只笑了一下,就立刻收了起來,白他道:“我也沒那麽無理取鬧。”

她難得如此生動,他看的靜了一下。池柔柔走來他身邊,擡腿壓在他身側,雙手勾着他的脖子,道:“記住我穿這件衣服的樣子,你就不會覺得她好看了。”

她很少把自己跟別的女人相比,不,她從來沒有把自己跟別的女人相比過,尤其是在男性面前。在她看來那是最無聊的争執,她向來不屑一顧。

他眸子微閃,池柔柔還在酸自己不能穿心愛的裙子出去,又重重吻他的嘴唇,将那完美的唇形啃到微腫,問:“記住了嗎。”

“知道了。”康時說,“你最好看。”

池耀已經提前到達了會場,他與身邊人盡數寒暄,目光在四周尋覓。

“在找什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池耀擡眼,發現是跟自己同期的練習生盧澤。當年他跟對方實力相當,池柔柔是一起看上的,可惜對方多少差了點運氣,在一次選角的競争之中因為家事不慎遲到,雖然她平靜地看完了兩人的所有表演,最終卻宣布了池耀獲勝。

理由很簡單,他至今記得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我很遺憾。”

這句話成為了盧澤心裏的一根刺,就算他一直不斷地提醒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勤奮勤奮再勤奮,但他還是絕望地發現,他跟池耀的距離越來越遠。

在那個女人的助力下,他簡直如虎添翼,在短短幾年之內成為了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池耀對他點了點頭,道:“好久不見。”

盧澤一笑,懶懶環顧四周,道:“你在等誰嗎?”

“等晚會開幕。”池耀不準備與他多談:“那邊喊我,失陪。”

盧澤沒有挽留,他跟池耀的确沒有什麽話好講,他今天來這裏,是為了向那個女人證明,他并不比池耀差,哪怕沒有她的助力,他也只是成長的慢一點。

門口傳來一陣騷動,談笑的明星們紛紛停下聲音。

池耀擡眼看去的時候,她正挽着男人的手臂走過紅毯。在一些重大晚會出現的時候,她的頭發總是盡數挽起,優越的頭骨與精致的五官盡數展露,高雅美麗的讓人心顫。

她從容微笑着跟一旁示意,時不時偏頭與互挽的男人說些什麽,對方微微垂眸,聽的很認真。只看他們在人前相處的姿态,沒有人會懷疑這段婚姻早已腐爛枯朽。

池耀抿了口酒,雙目暗沉。

真希望此刻跟她一起走來的男人是他,那個學醫的到底何德何能,憑什麽被她看上,明明枯燥無趣到了極點,她到底為什麽會跟這樣的人結婚。

賀宸坐在角落,手上托着一盤小蛋糕,他安靜地凝望着池耀捏緊酒杯的手指,再将目光轉向那對璧人。

如果他沒有猜錯,池柔柔并不只是對他和姜奕提出了結束,也許對池耀也提了。但池耀并不知道她跟自己也提了結束,在他眼中的姜奕早已出局,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可在賀宸看來,池柔柔同時跟所有人提出結束這件事,明顯意味着不正常。

為避免惹她生氣,他不能親自去試,那就知道勞煩池耀了。

他會幫他問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麽。

真的決定回歸家庭,做個好女人了嗎?

池柔柔也看到了池耀,對方緊盯的眼神讓她有些頭大。她已經對每個人的設定清清楚楚,被設定的人愛上對于她來說毫無意義,這也是為什麽她明明已經決定跟康時離婚,卻依然準備斷掉這些關系的原因。

但毫無疑問,她以往的劣跡讓他認為她只是在說笑。

難道錢沒有打過去嗎?

還是說不夠?

相比起池耀,康時的反應讓她更加在意,她悄悄擡眼去看,發現對方無動于衷,完全沒有把池耀放在眼裏,神情也無一絲波動。

……讓人生氣的家夥。

她打起精神應付了幾個相熟的人,不認識的準備上來攀談的一概以冷臉示之。

池耀一直在看她,池柔柔瞥過去一眼,對方朝她示意了一個方向。

池柔柔:“……”

她輕松地讀懂了對方的暗示。

但她無視了。

她跟康時一起在備好的座位上坐下,前方臺上已經有主持人開始發言。後座忽然有人輕輕敲了一下椅背,池柔柔扭臉,正是她跟丈夫談論過的女星,蘇雲含笑道:“池總來了。”

池柔柔報以微笑,點了點頭,道:“你今天很美。”

蘇雲臉一紅,道:“池總也是。”

她在側後方的桌前坐下,目光看向池柔柔,又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微微攥緊了手包。

康時目不斜視,池柔柔懶懶轉動眼眸,池耀好像一直在盯着她,兩人目光不慎再次撞到,池柔柔:“……”

這個家夥,還真是锲而不舍。

幾分鐘後,她身側傳來輕微的動靜,擡眼一看,卻是池耀正在跟人說什麽,然後,他與身旁人換了座位,穩穩坐在她身邊。

康時對于她這幾個情人一清二楚,知根知底,如果有池柔柔的命令,他們也願意做好表面的功夫,藏着掖着,但池耀顯然已經拿不準池柔柔的心思,他大膽地坐了過來,想知道池柔柔到底在想什麽。

康時全程都注視着臺上,臉色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眼眸無聲地深了下去。

一只手在旁邊伸過來,輕輕握住了池柔柔的,與此同時,另一邊,被池柔柔握住的那只手,無聲地抽了回去,康時平靜地取過桌上的水果,不動聲色地放入了口中。

蘇雲瞥向池柔柔被握住的那只手,然後望向含住葡萄的男人,柳眉微颦。

盧澤坐在蘇雲身邊,也在盯着池柔柔,思考怎麽與她搭話最為合适,不知她是否已經忘了他。

不遠處的角落,賀宸将最後一口蛋糕吃下去,目光一瞬不瞬。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是真的想弄清楚,池柔柔這次的決心,到底有多堅定。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