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就黝黑的面容上冒出黑線,莫名的覺得他應該冒出白線更有效果。
“您幫我拽出來吧。”我特意對他使用了敬語,以表達自己受過良好的教育,尊老愛幼。
猶豫的彎下腰,大叔眼角抽搐,在拽與不拽間猶豫。
“太過用力的話。”大叔還挺純情,始終下不了決心。
“沒事,拽壞了算我的!”
騎虎難下的伸出寬厚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攥住裙擺的布料,表情凝重的樣子不禁讓我感嘆,真是位好父親啊。
見他磨磨蹭蹭的,到站了,我略加收攝着嗓音,吹氣如蘭柔聲開口。
“用力~~~~”
大叔和踩了電門是的,裙角一把就拽出來了,而且安然無恙!
“謝謝您了倒黴小子與魔法女!”我激動的朝着大叔道謝,他剛才的手法實在是幹淨利落,都不像是業餘的。
“……”他眼角的痣在抖動,七上八下的,他還是那麽深沉的回答:“沒什麽。”
我真心佩服,臉都抖成這樣了,說話發音還能這麽淡定!此人一定來頭不小。
“你東西掉了。”
大叔從一旁的座位附近撿起一個月票夾子,那騷粉的顏色正在是小柳大雄的購買品位,本來要遞給我,在晃過眼前的時候突然定住,他詫異的看向我,好像我哪裏出了問題。
“你是小柳桃子?”
對照着月票上的名字,他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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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麽了?”我也很奇怪,按理說,大叔你這麽玉樹臨風,虎背熊腰,肉厚多汁的,如果見過面沒理由會忘記吧。
“我們認識?”我小聲的反問回去。
“不,咱們沒見過面的。”大叔把月票遞給我,我趕緊把這騷粉的月票夾藏起來,遠處看和一片夜用衛生巾是的。
駛入站臺的鈴聲響起,車速逐漸降低,依舊是那個軟妹子的提示音,“車門即将打開,請乘客注意安全”。
到站了,我也沒多想,就此和大叔告別,門一開連跑帶颠的蹿出去,回身朝着大叔道別。
“大叔再見啊!後會有期!”
“活到老,學到老!”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大叔聽完我的話,眼角的痣抖得幾乎飛起來了。
後記:
神奈川市體育館內
“啊!本天才縣內出道賽,怎麽就這麽點觀衆啊!”櫻木花道對着觀衆席開始抱怨。
“晴子啊!晴子沒來!”櫻木傷心的一只胳膊搭在宮城的肩膀上。
宮城扒拉開他的胳膊,攤開手:“那也沒辦法啊,這只是預選賽,而且是占用的上課時間,今天除了籃球部的人,其他學生都要在學校上課。”
“那桃子為什麽在那裏!”櫻木指向觀衆席上,憤憤不平的喊着。
觀衆席上,烏黑發亮的小短發忽上忽下的颠簸着,桃子一蹦一跳的朝着湘北的隊員招手,怒刷存在感。
“別蹦了,很丢臉的。”宮城看她朝着選手席蹦的那麽歡實,挑起眉角看向三井,“喂,你也去打個招呼啊。”
三井哼哼的瞪回去:“為什麽我要打招呼。”
櫻木兩行熱淚,拍着三井的肩膀:“真讓人羨慕!”
“你在羨慕什麽!”三井繃着臉回應着
“不許哭櫻木!”
“她和我沒關系!”
“……”
“……”
“你看什麽!流川楓!”
臺下的桃子又急又惱,她拼命的朝着彩子在招手,卻只有三井壽在那裏團團轉
39“壽”窘
今天的看臺上并不熱鬧,場館內熙熙攘攘的觀衆略顯冷清,90年代的體育館設施稱不上現代化,即沒有實況直播的電視顯示屏,也沒有震耳欲聾渲染氣氛的重低音炮,只有屋頂架起的炙熱照明燈,邊側的牆上挂起電子記分牌,這些簡樸的設施,卻讓我覺得比賽又回歸到競技的本身。
本來我還特意霸占了有利的觀賞地形,現在看來觀衆這麽少,也沒什麽工作人員管着,我決定溜到場地內,在湘北選手席上看比賽,近距離的祭拜下即将逝去的大苦逼三浦臺。
站起來,像螃蟹一樣蹭着座位往外挪,挪到盡頭的時候,我考慮着是不是可以收一點買路錢了,有一夥人正虎視眈眈的盯着我發掘的風水寶地兒死亡樂園。
其他人都可以無視掉,只有一位男子實在是太顯眼了,又一次的,我分不清這裏到底是【神奈川的縣體育館】還是【新宿的歌舞伎町】,就是那位仙風道骨的掃把頭,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讓我産生風骨神采與衆不同的感覺。
“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見我呆呆的杵在那裏,【仙】風【道】骨輕笑着開口。
我還沒回過神,他們隊裏的一位小個子男生就和打了雞血一樣,舉着本本按着自動鉛筆的筆帽,神經兮兮的打量着我。
“這校服是湘北的,我還以為今天不會有人來為湘北加油呢!”
看着這個口無遮攔神神叨叨的男孩,我托起下巴回應着:“果然仙道君的超凡脫俗需要同隊的隊友來襯托。”
“呵,湘北第一戰就遇到三浦臺了。”仙道看向賽場一臉輕松的抿起笑容。
我錯開位置給這些男生讓路,瞅了眼正在做準備活動的三浦臺,好奇的問道:
“這隊伍很厲害?”
那個舉着本子的男生一下來了精神,擠到我面前,嘩啦嘩啦的翻着頁碼,照着筆記開始宣讀:“三浦臺去年戰績很不錯噢,一直打到和海南隊交鋒才輸掉比賽的。”
“據說今年進行了更為刻苦的訓練,以打敗海南附中為目标呢!”小個子男生合上本子嚴肅的看向我。
向着陵南隊環顧了一圈,我意味深長的開口:“如果陵南和三浦臺比賽,會是什麽結果。”
他們的隊長,猿族的長老魚住純毫不猶豫的回答:“領先50分以上。”
“你看,我們湘北勝算依舊。”
朝着陵南隊的隊員們,我笑得一口潔白的好牙,像是一個100瓦燈泡在閃。
“先走了,諸位。”
沒走出兩步,突然想起件事兒,我又折回來了,悄悄的和那位矮個子男生說着:“我看你資源信息量特別大,應該能到神奈川前三甲吧。”
投喂甜棗是我的慣用伎倆,此男生馬上上鈎了,他表示論情報收集能力,何止是前三甲,自己當年可是大阪第一呢!
“好!那查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我語氣誇張的崇拜着。
“是誰?”少年很感興趣的問着。
“小柳大雄。”
******
背後調查人并非我的行為做派,可大雄老爸總是對他的歷史遮遮掩掩的,從他本人身上很難找到什麽有用的情報,我相信他肯定有他的理由,只是我終究不想蒙在鼓裏。
走出館內,我沿着長廊尋找選手入場的位置,今天來看比賽的人很少,走廊上空蕩蕩的,就偶爾幾個男生從身邊路過,談論的也大多是三浦臺,湘北在神奈川籃球界的聲望甚是冷淡。
從小柳大雄病倒回家之後,我就覺得嗓子也不太舒服,正巧走廊上有臺糖果的自動售貨機,我碰運氣的走上前想買點薄荷糖潤潤嗓子。
售貨機前正有幾個男生在那裏排隊,我很講文明的站在隊尾。
……
這一文明,就持續了好久……
真的很讨厭慢性子的男生,還有婆婆媽媽的男生,不巧這裏全讓我趕上了,這兩個人在購買的時候産生了激烈的心理鬥争,從糖果的包裝樣式一直讨論到生産日期,最後決定還是買口香糖……在口味上又展開激烈讨論。
在後面,我已經很不耐煩了,特別想說,大哥你們吃口香糖也不怕把腦仁兒粘出來嗎,強忍着吐槽,接下來這兩個家夥徹底踩到我的雷區了。
“我覺得這場比賽,完全沒有看的價值嘛,湘北那麽弱。”一個男生慢慢悠悠的按下機器按鈕。
“我覺得三浦臺會突破100分戰勝他們的。”另一個婆婆媽媽的男生就更毒舌,“這種事情不用看就知道。”
……
大哥!你都沒看!你怎麽知道的!
我深深的怨念電波終于被他們注意到了,紛紛回頭看向我,發現不過是個人畜無害的萌妹子之後,變本加厲的猛踩起我的雷區。
“啊,對不起呢,我們沒看到你,這種比賽竟然也有女生過來觀戰?”兩個男生喜笑顏開的和我打起招呼。
“噢……”無視他們,我往前擠過去,往售貨機裏塞鋼镚。
那個婆婆媽媽的男生覺得自己好像很懂球隊行情是的,神神秘秘的說道:“同學我和你說,這種比賽完全沒有看頭的。”
“等我們三浦臺和海南隊比賽的時候才是重頭戲。”
用拳頭砸向售貨機的按鈕,我笑盈盈的回過頭,笑的就像是被汽車碾過的奶油泡芙一樣,又膩又惡心。
“哎呀呀,人家就是來看三浦臺比賽的嘛~~~”
“你是來看我們三浦臺的?”兩個男生激動的眼睛發光。
我緩慢的點點頭,頭發簾在眼前抖動:“我呀,是專門來看三浦臺被什麽樣的強隊——幹掉的。”
“……”
“你!”
兩個男生剛才還算獻媚的笑容,一下子就猙獰了,我得以藤真健司的真傳,保持微笑的看着他們,只許你們放火?就不許我點燈嗎?這是哪門子道理。
兩個男生梗起脖子,不服氣的和我辯駁:“湘北怎麽可能會贏!你說他們哪兒比三浦臺強。”
我心裏盤算着,和你們争辯就是丢人,索性找個理由直接滅出翔,于是端着肩膀,趾高氣揚的甩着蓬松的頭發望向天花板:
“哼!美貌啊!”
45度角仰望天花板,冷豔高目無一切,我是打算這麽演下去的,就在我維持傲嬌狀态的時候,看到三井壽他又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從他正邁向這邊的那條腿我猜測,他曾經是想過來看看究竟的,從他又随即扭身離開的潇灑動作上看,他應該是被我剛才的話雷到了。
“三井學長!等等我啊!”
撇下那倆男生,我快步追上去,你這個家夥竟然假裝不認識我!
走廊上,三井健步如飛的,我在後面窮追不舍,一前一後我倆很速度與激情,終于見我跑的喘起粗氣,三井壽才停下步子,站在原地等着我倒氣兒。
“你沒事吧。”他原地不動,只是頭略低的看着我,像是有意在保持距離。
“沒事,身體棒!”我拍拍胸口,拍的太猛,咳的更厲害了。
“咱們慢點走吧。”
三井領着路,我跟在他的斜後方,不是很喜歡跟在別人身後的感覺,我試圖快走兩步與他并肩前行。
“剛才你在幹什麽?”三井問道。
“嗓子不太舒服,買點薄荷糖,順便挖下三浦臺的祖墳。”
“你病了?”
“不以病倒請假為目的的感冒都是耍流氓。”
“……”
三井無奈的看着我,繼續說着。
“你來看比賽?”
“恩呢,特意逃課來看你們的。”
說到這裏,我覺得三井那學長派頭的嚴肅臉上,神色有了一絲變化,這變化讓我覺得他好像突然心情不錯。
“噢,明天的比賽時間比較晚,你不用逃課了。”
我思索了下明天的行程,無奈的擺擺手:“不行啊,三井學長,恐怕明天我來不了了,還得再去趟翔陽。”
“……”
三井壽沒有再接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瞬間周遭的氣場一下子陰沉下去,空氣中暗流湧動,三井學長好像又便秘了……
“你怎麽了……”我小心翼翼的問着。
看他一瞬間的口型好像是嘟囔了句‘翔陽的那個家夥什麽什麽的’
“三井學長你能大聲點兒嗎?”
……
“沒事啦!”三井突然提速,快步走開。
……
這個家夥!都認識好幾年了,也算一起經歷了不少事情,按理說我和三井應該算是熟人了吧,可為什麽最近相處起來,我倆好像比之前更別扭了呢?
真是讓人想不透-_-|||。
“對了!”我想起來問道。
“比賽都開始了,你怎麽還在走廊裏亂晃?”
三井的臉色又沉下去幾個色號,身後背負着大大小小的黑線,和負荊請罪的是的,他小聲的哼了句。
“首發陣容裏,沒有我。”
……
“學長別灰心!你的位置被流川、宮城他們頂替了不丢人!”
“……”
進入賽場後才算看明白,我真冤枉了三井學長,連同着宮城、櫻木和流川他們的位置都被頂替了……
“呵呵。”
安西教練真是深藏不漏……滴血不掉,就讓這些騷年們心亂如麻。
40“壽”醬
在湘北不是最佳陣容的情況下,三浦臺在比賽中上竄下跳滿場飛,幾近風騷之大能,這夥奇形怪狀的人,無論在賽場上怎麽表現,都看着那麽欠抽……
湘北的休息區可比場上有看點多了,冷板凳席上坐着淡定的流川男冷,悶悶不樂的宮城和各種掀桌子踹凳子的櫻木,以及看着安西教練滿臉愧疚的三井壽。
那場景就像是一群犯了錯誤的小孩子,心裏郁悶又沒人敢吱聲。
在休息區裏,我随便找個空位置坐下來,看着三浦臺一直進球,心裏早就各種不爽,場上的選手中,除了赤木老大作為核心戰鬥力,其他隊員無論籃球技巧還是實戰經驗都有待提高,轉眼的工夫就被對方領先出去10幾分。
“桃子!”櫻木氣哄哄的湊過來,指向身後,“老爹生氣了!這全是因為小三!”
小三……
防狼防盜防小三嗎?
“噗!”
雖然之前也想到過這個稱謂,可真聽到有人呼喚小三的時候,我特別不厚道的噴出來了,咬緊牙關,忍笑到內傷。
“你別叫我小三啊!”三井雷的直冒汗,沖過來朝着櫻木吼着,好在他不知道小三在我朝的終極奧義。
“啊?你不喜歡嗎?”櫻木嘿嘿嘿的看着三井。
“你!!”看三井那抓狂的架勢,是從來都沒喜歡過吧。
見他倆你來我去拌嘴的樣子,我湊熱鬧的補了句,當時嘴太欠沒來得及過腦子。
“那就重新組合下吧,叫你壽醬呗。”
壽醬……
壽醬……
壽醬……
壽醬……
……
說完我就後悔了,沒想到呼出這個名字後,連我自己都肉麻的雞皮疙瘩撒一地,骨質全部酥松,剛才聲音太過甜膩了,連嗓子都被齁到了。
櫻木徹底雷傻了,旁邊的宮城一個勁的搓起胳膊,流川斜着細長的眼睛瞄了我們一眼,安西老師推了推眼鏡,彩子……
彩子已經笑趴在桌子上,其他隊員各種羨慕的把我射穿了。
……
三井表情上還是一顆平常心的樣子,就是臉上的顏色不再是單純的黑色了,已經進化到關二哥和張飛合體——黑炭炭加紅彤彤的。
大家一言不發,此刻賽場上停止了比賽,就好像是為我們而駐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場地內,我感到身上正被觀衆們火熱的視線灼燒着,臉上的溫度節節上升。
三井僵直在那裏,雙手糾結着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我覺得整個球場中,那一雙雙的眼睛在焦急等待着三井壽的表态——你到底願意叫小三還是壽醬。
這樣持續了好久。
“湘北隊的14號!”裁判不耐煩的吹着哨子。
“你們教練請求換人了,你要站在那裏到什麽時候,全場都在等你!”
……
噢,真相了。
原來是請求換人,難怪大家都在等他呢……
唉,果然是我無恥的自作多情了,扇着扇子坐在折椅上,湘北的五虎将終于要登場了,我有預感,這将會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出道賽。
三井壽尴尬的小跑着上場,看着那14號球衣的背影,其實我覺得壽醬這個名字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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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臺下憋了那麽久,終于放上場了,安西老師饑餓營銷的方式特別奏效,湘北被換上來的這幾位主将,那兇神惡煞目空一切的樣子,與其說是上場比賽的,更像是來收保護費的……
三浦臺還不知道自己大限已到,牛逼哄哄的湊上前,揚言要一舉擊敗湘北。
繼續比賽的哨聲剛響起,宮城就輕而易舉的帶球突破三浦臺的後防,傳球給個後方直插過來的湘北隊員,赤木老大接球後直接砸向籃筐,一米九的壯碩身型挂在籃筐上,爆發出金屬幾近斷裂的聲響,甚為壯觀!
籃板震動的聲音還未消逝,湘北就發起下一輪的進攻,觀衆席上鴉雀無聲,都被賽場上的逆轉震撼到了,現在兩支球隊的實力可是相差着段位呢。
宮城從後場再次發起進攻,經過休息區的時候,我作為他的好同學主動向他招手示好,結果這貨直接掠過去和彩子開始眉來眼去的!
這個沒良心的,太傷我自尊心了!
別看他正朝着彩子傻笑,傳球思路特別清晰,從身後将球甩到賽場底角,接應的人是——三井壽。
接住傳球,身邊無人防守,三井屈膝借着反彈跳起,很自然的把球投了出去。
我所在的位置能看的一清二楚,他在投籃的剎那,手肘與籃框之間形成一條直線,精準無誤。
球旋轉着劃向籃筐,輕盈的落進藍心,一道亮麗的弧線,就好像給這緊張的賽事注入了一股清涼。
好漂亮的動作……
說來也很遺憾,認識三井壽這麽久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投籃,之前都是聽到他的各種評價和傳聞,卻不曾沒親眼見證過。
今天目睹過之後,我感嘆,他投籃的手感真的很好。
湘北扳平比分的過程簡直毫無懸念,很快就進入領先的狀态,三浦臺來不及表現,就已經被湘北甩出去一大截,無論是主動權還是氣勢都被壓制的死死的。
比賽中,流川男冷咄咄逼人的快速反擊,宮城君表現的穩紮穩打,赤木老大在中場接應游刃有餘,比起這些,我最想看到的還是三井壽流暢的球感。
球感是種很微妙的感覺,難以用一個标準來衡量,我覺得這是選手對球的一種情誼,可稱之為人對球的感情。只有當這種情誼不斷深厚和積累,才會把籃球與自身融為一體,形成自己的對籃球的一種靈性。
場上的三井壽,就像是從被壓抑了太久,噴湧出來的一股力量,釋放着被封閉了太久的靈性,不斷的接球,拼命的得分。
仿佛想把這幾年失去的分數都争取回來。
閃開三浦臺的防守,三井在對方阻截間隙,匆忙起跳投籃,其實在運球的過程中,他的節奏已經被打亂,在起跳間仍然能調整到最佳狀态,保證中距離跳投的命中率,真不愧是老牌的mvp選手。
看着他又一次高舉拳頭慶祝得分,那個自信的笑容,讓我回想起2年前初見三井壽的樣子,當時他笑起來也是這番自信,我覺得現在三井笑起來更成熟了,因為裏面不僅包涵了自信,還有堅定的信念倒黴小子與魔法女。
中場休息的時候,湘北隊氣氛頗為放松,隊員們有說有笑的,三浦臺那邊沉重的和墳場是的,被教練噴的屍骨遍地。
受到剛才比賽氣氛的感染,我激動的朝着三井稱贊道:
“三井學長!剛才的那幾記三分球确實精彩,好厲害!”
看着我,三井壽捧着毛巾擦下汗水,裝模作樣的板着臉,神色上好像是我太大驚小怪的樣子,輕描淡寫的回答。
"那當然。"
果然……
這貨中二的那勁兒又回來了,好了疤瘌忘了疼,被揍出翔是什麽味兒的……
三井把毛巾搭在椅子上,把胳膊舉過頭頂,抻了抻筋骨,往球場上走去,沿途接到隊友的傳球,回手就是一記三分球,就像在和對方球隊開玩笑似的。
球又進了。
……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這個家夥的心情突然大好了……
後半場,湘北風頭更足,比上半場還要有侵略性,流川、赤木、三井瘋狂得分,宮城在後場協調進攻,至于櫻木……櫻木君讓整場比賽更具有觀賞性和娛樂性,不時還與觀衆互動罵街。
比賽已經是湘北獨家表演賽,在勝利的喜悅中,我全力為湘北加油,聲音比上半場的時候更大,也更賣力,我試圖用這種熱烈的方式來慶祝校隊的出道賽,回想起前幾天籃球隊還面臨着解散的危險,這一刻實在是來之不易。
“桃子休息下把。”一旁的木暮學長略擔心的看着我,“你的嗓子沒問題嗎?”
“沒事。”其實嗓子根本就扛不住了,聲音沙啞的像是幹澀的河床。
木暮學長摘下眼鏡,緩緩擦拭着鏡片,他指向賽場一側的記分牌:“我們已經快拿到100分了。”
“我……以前真的不曾想過呢。”
是啊……
何止是你沒想過啊,我也沒想過,自己的校隊能變得這麽強大。
鼓足力氣,我尖聲大喊:”湘北加油!”
确定這一聲在場的隊員們都能聽到,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朝我表示了【吵死了】。
喊完後嗓子就徹底的劈了,疼的我在旁邊咳嗽了一陣。
可能是我剛才的爆發力太大,咳嗽的又有點誇張,三井一個勁兒的朝着我這邊看,見他的表情頗為凝重,我潤了潤嗓子,朝着他招手,示意他專心比賽。
手剛擡起,就聽見有人把我對三井的招呼阻擊了下來。
有個大嗓門喊着:“小柳?桃子?”
就在三井的身後位置,有個炸毛的家夥正指着我大叫。
手停在半空中,我也回了句:“信長?”
隔着三井壽,我和清田信長深情相望,等我把視線再轉到三井的身上時,他已經是背對着我,那樣子,看起來有點像一只受氣的……大型犬?
41“壽”寵若驚
那瞪圓眼睛的炸毛兒青年,大驚小怪的語調,吵鬧的嗓音,真是有點懷念呀。
我往賽場入口處看去,那貨背到腦門後的亂毛兒依舊和孔雀開屏是的四處支棱着,臉上沒有一點成熟的痕跡,張着嘴巴像見了鬼一樣,站姿也歪七扭八的,一只胳膊還繞道身後捂着屁股,就算是披着高中校服了,也是一抹田野間飛身而過的野猴子氣息。
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清田信長,這麽算起來,我和清田君也有幾個月沒見了吧,這家夥看起來過的不錯,動物園的管理員待他不薄,把他喂養的生機勃勃的。和他一起同行的還有一位男生,個子比他要高一點,身材略消瘦,留着短短的碎發,眼睛又圓又大,嘴角挂着淺淺的笑容。
他們不方便過來湘北休息區,我便迎了上去,畢竟是好久沒見清田了,還挺想他的,挺想讓他請客吃飯的。
“信長。”我捏着嗓子緩解剛才嘶喊的疼痛,和他打起招呼。
“……”
聽到我的呼喚,清田不時的側頭觀察邊上男生的反應,随即悶悶的對我說:“……你,你還是先叫我清田吧。”
“哈哈。”一旁的男生清脆的笑起來,那笑聲的音色很幹淨,就像初次見他的印象那樣。
“不用在意我,你叫他什麽都可以的。”
“你好,我是海南附中籃球隊的神宗一郎。”
見這個男生做着自我介紹,我便也客氣的回禮。
“你好,我是湘北的……”
才說了一半,那個叫神宗一郎的便把話接了下去:“你一定就是小柳桃子了。”
……
不是吧,我的惡名都傳到海南去了啊……
真是——太酷了。
“對,我是小柳桃子,請多關照。”
不顧清田的阻撓,這位神君一臉天真無邪的繼續說着:“清田君和小柳同學勇鬥罪犯的英勇事跡,在我們籃球隊裏很出名噢。”
“啊?怎麽出名了?”我有點摸不到頭腦。
“呵呵,校足球隊已經給他列入黑名單了。”說着,神同學指向清田。
“哈哈!就他那罰點球的水平,我建議終生不能給他洗白。”
忍不住笑,我看向清田,事實勝于雄辯嘛,這貨當年就是一腳踹在我腿上,直接就挺進醫院了。
清田這貨明知理虧,也不敢辯駁,悶哼哼的看起湘北的比賽。
“100比47?!”他驚訝的指着比分牌。
“怎麽樣,厲害吧?”我美滋滋的看向賽場,“今年我們可是很厲害的噢!”
清田盯着賽場上自言自語着:“那個家夥頭發真奇怪。”
湘北怪人還是不少的,要說頭發怪,那只有一個人了。
“櫻木君可不僅僅是發型有點奇怪呢。”壞笑着,我看着賽場上,此時三浦臺大勢已去,掙紮着試圖最後能搏個三分球,結果球剛擲出就被流川男冷封死。
櫻木花道不甘示弱的沖到對方籃下,接到傳球後努足了勁兒,試圖以灌籃來給他的出道賽劃上一個圓滿句號。
他成功了!只是點上的是一個【驚嘆號】……
這顆凝聚了櫻木全部力量的重磅炸彈,就這樣在對方的某位倒黴蛋頭頂上——炸開了。
“哈哈哈哈!”我和清田都笑出聲了,就算我堅定的站在本校的立場上,但是那畫面太有喜感了,碰上櫻木這種二把刀的籃球手,上場前得把遺囑列好了,一不留神就被籃球砸死了。
場下的觀衆看見有人口吐白沫,這可是電影裏才能目擊的謀殺現場啊!都振奮了,噼裏啪啦的按着閃光燈,晃的那位倒黴的小哥都翻白眼兒了。
賽場上亂作一團,三浦臺的教練和隊員都圍攻起櫻木,赤木老大一臉十字筋暴起,拽着櫻木後脖領子給人家賠禮道歉。
比賽很快就要結束了,最後的謝幕太精彩,絕對值回票價,花道這次算露臉露大了,比重回賽場上的三井壽還露臉,我往賽場上看了看。
咦?三井壽呢?
又仔細找了找,剛比賽完他就退場了?
**********
跟着散場的人潮,我和清田還有神君走出場地,來到走廊間。
“小柳同學不回球隊看看嗎?”阿神很有禮貌的側着頭,微微探過身子盡量配合着我的身高。
“不去了。”我搖搖頭,“估計一會赤木老大會總結下今天比賽的情況吧,他說話太兇了,每次都和上刑是的,還是算了。”
清田信長在一旁老實了沒幾分鐘,就一臉天上天下無我獨尊的樣子,突然直視前方,揚言道:“神奈川no.1的新秀是我清田信長!”
“流川楓那個家夥一定會被我打敗的!”
我偷偷的擋着嘴,湊近阿神,小聲的問道:“這家夥平時也這樣犯病嗎?”
“呵呵,這是日常了。”阿神很淡然的回答着,那表情就和聊日常吃飯睡覺的話題差不多。
“喂……你們,我聽得到的。”清田黑着臉看着我和阿神交頭接耳,我們正用那種看重症病患者的憐憫眼神看着他。
從剛才開始,退場的觀衆路過我們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看過來,而且指指點點,起初我還以為是看我們幾個人,後來才發現他們關注的是正走過來的某位高大男子。
那一臉嚴父的尊榮,正是早上遇到的那位【終生學習】的大叔,這麽巧他也來看比賽了?
對比起來我才發現,這位大叔的制服和清田他倆的真像,只是在大叔的身上穿出了市級幹部以上的氣度。
“清田、神你們來了。”走到我們面前,大叔和他倆打了招呼,看到我後,眼角的黑痣瞬間移位了。
清田像一只忠犬是的鑽了過去,毛發一搖一搖的,從他這麽乖巧的詭異行徑上看,此人一定大有來頭,住院的時候我見過清田的爸爸,在排除是他老子的嫌疑之後,我斷定必須是他們教練!
要說讨好老人家,一直是我的擅長科目,于是我特別有禮貌的吼了句:“教練好!”
……
大叔聽見我喊教練之後,也感動的有點顫抖了,原本就黝黑的肌膚,現在和碳烤的是的,而且還是烤糊的那種,他特別尴尬的回了句:“你好……”
“你們教練真腼腆。”我胳膊戳了下清田,使了個眼色。
“笨蛋啊!!這是我們隊長!”清田捂住我的嘴防止我再胡說八道,“阿牧哥可是神奈川第一的球員啊!”
阿牧?
我一驚,牧紳一不就是翔陽恨不得買兇殺人的那位嗎?
這大哥能值多少賞金呀。
“哎呀,你是牧紳一啊!”趕緊放低姿态,我同樣像和長輩那樣獻媚的說着。
“久仰大名了!您就是號稱神奈川2壁的那位吧。”
……
“……神奈川……2壁?”
牧紳一糾結的琢磨着,所謂神奈川2壁和神奈川雙壁的區別,單從語法上說是沒什麽問題啦,但是,感覺檔次上差了好多……
“之前真是謝謝你了。”我朝着牧紳一再次道謝,仔細端詳他之後,我覺得他把現在的背頭發型放下來,至少可以年輕5歲。
“你們認識!”發現我和牧前輩閑聊甚歡,清田震驚了。
“電車上剛認識的,牧前輩的手法特別給力。”揚起眉頭,我朝着牧前輩樂樂。
“什麽……手法?”清田結結巴巴的問着。
“咳咳。”牧紳一幹咳着,“這個不重要,剛才湘北的比賽你們看了吧。”
“沒看全。”清田回答。
“感覺都是些奇怪的家夥。”
“喂!你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