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的橋段) (7)

的吧,以前胸口就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高爾夫球場,現在貌似有翻修的跡象了。

可喜可賀。

我樂呵呵猛吸了一口牛奶,直到包裝盒裏發乎呱啦呱啦的聲音,确認都喝幹淨,我把空盒子丢在垃圾桶裏。

垃圾桶邊上是大雄老爸的禦用寶座,現在不見他人蹤影,這貨最近已經勤奮到神出鬼沒,記得之前就好幾次一大早就找不到他人。

拿着書包晃晃悠悠的走出家門,帶上鐵門後我反手确認下是否鎖好,走上街面,剛一露頭就聽見有輛車子朝着我鳴笛,仔細一看,是輛小型貨車,車身的前半部因為經年使用又不善保養已經掉漆,除去這些,我覺得這車子看上起還是挺有精神的。

車子再次鳴笛,從車窗處大雄老爸探出腦袋,粗壯的胳膊肘暴露在車窗外,朝着我招手示意。

……

這貨在搞什麽名堂……

“桃子上車吧。”大雄得意的為我扳開副駕的門。

扒着車門,我蹬上去,駕駛室裏有一點悶馊的氣味,大概是常年沒有清洗過座套再加上出汗捂出來的味道吧,正要坐,我發現副駕位置上鋪了兩件襯衫,一件在鋪在坐墊上,一件搭在靠墊上。

是大雄老爸的襯衣,他是為了不讓我坐在髒兮兮的地方……

有點感動的看向大雄,這貨正朝着我嘿嘿的傻笑,就好像即将要發生什麽振奮人心的事情。

“這車子是怎麽回事。”我問道。

大雄老爸掰了掰後視鏡,神秘的回複道:“和朋友借的,咱們今天開車去上貨。”

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大雄這貨今天竟然想開了!?做出了主動解放生産力的舉動!?

“我們出發吧。”踩了幾腳油門,車子就像是從後面被踹了一腳是的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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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車子必定年久失修,一路上叮裏咣啷的亂響,路過的警察叔叔都朝着我們皺起眉頭,然後很嫌棄的繞開了,我一路也是心驚膽戰,真的擔心萬一某個石頭子擊中車子要害,是不是我們将面臨車身解體的危險……

好在家離湘北高中也不算遠,就仿佛坐着船一般迎風破浪的沖到學校大門口,大雄老爸果然厲害,和看門的大爺就好像生死之交的摯友,只靠刷臉就放我們進去了。

進入校園後,老爸的車技明顯文明了不少,知道主動謙讓學生先過了

“差不多把我放下吧。”我探出車窗張望着,前面就是教學樓的門口。

大雄老爸異常慈祥和低沉的回答:“前面那個人是三井壽吧。”

……

我朝着前方望去,再掃過大約10個人之後才找到遠的像易拉罐那麽大的三井壽。

我靠,不是吧,離着那麽遠就鎖定目标了?

“咱們過去打個招呼吧。”大雄和顏悅色的攥緊方向盤。

不、不用了吧!喂!

聲音卡在嗓子眼兒,還來不及出聲,大雄就狠踩了兩三下油門,像進攻是的按響喇叭,排氣閥門已被打開了,每踩下一腳,車尾都會發出巨響,可能還會冒起黑煙吧。車體陳舊,我覺得每次猛烈發動,排氣管裏都會冒出像發膠和頭發一起燒焦時的難聞異味。

車子風馳電掣的朝着三井壽沖過去了!

卧槽!我緊貼在副駕的座位上,瞪出來了!看着三井壽從易拉罐的高度,很快就變成自動售貨機的高度了!

從我們沖過來的那一刻起,三井學長的臉就白了,越來越近了至高召喚系統!

20米!

15米!

10米!

現在三井臉白的和小白臉是的!

心髒馬上就要蹦出來的那一刻,三井果斷的跳開了,矯健的撲到邊上的綠化帶裏,揚起一層塵土。

半口氣勉強呼出來,我們從三井剛才跳開的位置刷的一下開過去,沖出去好遠才停下來。

攥着安全帶,頭上冒起冷汗……

大雄這貨依舊笑的慈眉善目,身後好像要鍍上為人超度的佛光啊!

我在後車鏡裏看見三井從綠化帶裏铿锵的爬出來,正看着這輛車子。

“呵呵。”

小柳大雄笑了!?這貨暧昧不明的笑了!

“桃子,咱們開過了一點。”

這貨踩起油門,車子倒車的沖了回去啊!

我去!沒完了啊!

從後車鏡裏看到三井毫不猶豫的又跳回到綠化帶裏,跳起的身姿已經輕車熟路了!

最終我們在三井撲街的位置停了下來,車子排氣管冒起黑煙。

我慌忙跳出車子,奔去綠化帶裏翻找三井壽,他警惕的匍匐在那裏,看上去沒受什麽傷,真是萬幸了。

“三井學長,你沒事吧?”我焦急的确認着。

現在三井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深情款款的就像是在看殺人犯的幫兇。

……

我剛要伸出手就被後來居上的大雄老爸擋在面前了,大雄老爸特別客氣把手在身上蹭了蹭,對着三井伸出友好的橄榄枝,那感覺,就好像大雄老爸是在尊重着一個與他同齡的人。

“同學,你沒事吧。”他伸出手在三井的面前,示意拉他起來。

這場景簡直太和諧了,我都有點忘了剛才就差一點三井學長就成了車下游魂,為湘北怪談事件簿添上濃重的一筆。

“初次見面,我是小柳大雄。”

……

又是初次見面……

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了,我心裏狠狠的抽了自己一頓嘴巴,大雄就是想置三井于死地。

一位長輩向你伸出手,不接受總歸是不合适吧,三井就算是心裏不願意,最終還是拉着大雄老爸的手站起。

還沒站穩,大雄老爸的就朝三井後背展開【背刺】,猛擊他的背部,一下還不過瘾,一連拍了好多下,零cd時間,一邊拍還一邊語氣友善的稱贊。

(注:cd時間,即冷卻時間,英文為cooldown,指游戲裏游戲人物的技能冷卻時間,也就是說游戲人物某種技能使用一次到下一次能使用的周期時間,在游戲裏一般簡稱為cd。)

“小夥子身手還不錯啊!躲的挺快。”

“感覺你這個小體格,拍一拍就散架了,還是缺練嘛網游之彈痕。”

我縮着肩膀直往後躲,別拍了……別拍了……快吐血了……

被一套連續技,三井還是很淡定的挺住了,我覺得這和他不良時期培養的抗擊打能力還是有很大關系的,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三井鍛煉的抗性終于發揮作用了。

大雄老爸微微眯起眼睛,搓了搓下颌的胡渣開口道:“同學,這輛車租賃時間要到了,上面的貨太多,你來幫我搬一下吧。”

“噢。”三井悶哼哼的應了句,便跟着走過來。

我偷偷的繞到三井的身後,撞了他一下,小聲的提醒他,大雄這個家夥已經不是我能控制的範疇了,你要不趕緊撤吧。

三井瞅了我一樣,輕描淡寫的回答:“沒事。”

……

一般沒挨揍之前都覺得沒事的,這個道理三井好像無論怎麽實踐都明白不了。

大雄老爸已經敞開車廂門熱火朝天的幹起來。

“哎呀、哎呀忙死了。”

一邊誇張的絮絮叨叨,一邊把卸下來的貨遞給三井。

我一看新進的貨品,還都是大件的家夥啊,例如榔頭啊、電鋸啊、鐵鍬啊、麻繩啊、還有大到誇張的黑塑料袋呀,我在市面上都沒見過那麽大的塑料袋呢,像三井學長這種身高的應該都放的進去吧。

……

有了這個想法,我人就和面條一樣都軟了……

大雄老爸一邊遞給三井一邊還介紹着。

“同學你看這個。”大雄老爸舉起榔頭,“這個敲到腦袋上一定死的。”

“同學你再看看這個,敲死了之後可以用到它了。”他又指了指電鋸。

“這個鐵鏟就更方面了,之後用車拉到野外随便找個地方就可以埋了。”

“塑料袋又大又結實,再系上個麻繩,絕對漏不了。”

……

面對我的親爸爸,我吓得臉都綠了,他已經是熟悉的陌生人。

“三井同學。”大雄老爸拍了拍三井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說着。

“如果你離桃子的距離稍微遠一點的話,這一切都可以不發生的,我們從來都不認識。”

……

這個臭老爸!竟然這麽明目張膽玩起威逼恐吓,我咬牙切齒的瞪着他。

三井側開身閃到一旁,雙手插進褲兜裏,聳了聳肩膀。

“大叔。”

“初次見面,我叫三井壽。”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大家周末愉快

這章最後的三井壽,我覺得好帥,對桃子立場堅定,別以為恐吓什麽的有用,岳父大人放馬過來吧!^_^

這是全線爆發正面沖突的節奏嗎?

70躲得過初一,未必熬得過十五

看着地上搓出的一道車輪痕跡,差一點我們一家子就成為了殺人犯,最重要的是大雄老爸要弄死的人是三井壽呀。

我和三井已經不是以前的……關系了。

正是因為這樣,小柳大雄剛才的舉動讓我感到非常不滿!這種赤|裸|裸的破壞自由戀愛阻礙社會進步的行徑,他也不怕遭雷劈!?

後來想想大雄老爸要是被劈死了,我就成孤兒了,以後就是連刷廁所都要自己來的日子……

唉,算了,父母也都不容易……

好吧,就算我不能把他怎麽樣,也要捍衛下三井學長的人權!

“你剛才真的會撞死三井學長的民國小夢(空間)!”事後我義憤填膺的朝着大雄老爸發火。

“那個小子啊。”大雄低下頭,表情平靜的敘述着。

“如果是真大丈夫就死不了的。”

……

真大丈夫?

這難道是大雄老爸對三井學長的考驗嗎!?

“不過以後他的運氣就不見得那麽好了。”

-_-

******

這一天的上課時間中我基本都在走神,思緒集體飄到樓上三年級的教室去了,好像三井壽所在的班級就在我樓上的隔壁位置。

自從對三井壽明确心意後,我還是覺得有點角色轉換不過來的感覺,很難想象之後我們會是哪種相處的模式,也很難想象我們再在一起的時候會是什麽狀況,但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反悔,心之所想,他對我來說很重要,只是這條路上有大大小小的小柳大雄在擋道呀。

真是愁死人了,正在我抱頭苦惱的時候,從其他同學那裏傳來了噩耗。

“三年級的三井壽被困在男廁所裏了!導致三年級的男生都湧到二年級的廁所搶位置!”

……

這對二年級的男生來說,真是一個悲傷的消息啊。

我一把揪住散播小道消息的男生,緊張的問起事情的原委。

“放心!是男廁所不能使用了,女廁所沒事的。”男生安慰着我不用擔心,女廁所現在可以放心使用。

“不是這個啦!我是問你男廁所誰被困在裏面了?”

“哦,是三年級的三井學長。”

“……”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的發音都開叉兒了。

這位熱心腸的男生耐下心來為我敘述起事情的經過,悲劇是這樣發生的:有人目擊三年級男廁所裏有個奇怪的大叔一直在埋伏着,拿着墩布杆在門的裏側反複測試卡角度的位置,之後大叔還卷走了廁所裏所有衛生紙,最後一個目擊證人說直到三井學長進了廁所的隔斷間,大叔便開始疏散人群,廁所裏沒有了其他人的時候大門被反卡上,只留下坐在沒有手紙隔斷間裏的三井學長。

……

我設身處地的腦補了當時的場景,三井學長在沒有手紙的隔斷間裏,廁所門被反堵沒有人能來救他,只能在隔斷間裏潸然淚下了……

這……

流氓!土匪!無恥敗類!

光天化日之下誰那麽大膽子敢謀害三井壽呢!

行了,還能有誰呢。

我無力了,勉強擡起頭氣虛的問着男生,現在進展到什麽情況了。

“據說是聯合了籃球部的人,把門砸爛了。”

連籃球部的人都知道了啊。

********

下學後,我腆着大臉和浦島妹子邁入籃球館看練習的時候,不好說我的出現對三井壽來說是雪上加霜,還是雪中送炭,總之看他的表情,絕對不是錦上添花的尿性難纏邪少,老婆強制試婚。

剛一進門就和三井學長來了個熱烈的眼神擁抱,頓時就好像條件反射一般,小柳桃子這個身體馬上開始升溫,我不由得低下頭努力把翻湧上來的熱氣壓下去。

“桃子快看!”浦島妹子狠命的戳了我下,“你還沒見過櫻木的新造型吧!?”

對了,我是聽說櫻木理發了,那發型據說是……

“噗!”

“哈哈哈哈!”

看到櫻木的一瞬間我就噴了,這貨的板寸發型是報複社會吧,顯得好短呀,就是貼着頭皮一小圈毛兒好嘛,因為毛發是紅色的,所以遠遠看去有點像火柴棍的棍兒頭,不熟的人看來透着一股易燃的危險氣息,哈哈,如果按照現代人的審美來看也還好了,就是放在90年和這群熱血少年擱在一起就産生出了劇烈反差。

櫻木看到我們過來了,熱情洋溢的招着手跑過來,一本正經的問起。

“桃子,你現在沒事吧?”

真是慚愧呀,我的中二的行徑讓不少人都擔心了,我帶着感激的情緒回複道:“沒事了,謝謝你櫻木君。”

“哈哈哈!這沒什麽啦!”櫻木昂首挺胸的叉起腰,驕傲的邀功着,“今天本天才在廁所裏還救了小三呢,你們兩個人怎麽老出狀況。”

……

這貨的神經并沒有因為頭發理短了有絲毫的纖細,還是那麽大條。

球場上喊集合了,全隊進入到周末備戰的狀态,比賽迫在眉睫,為了避免受傷和過度疲勞,今天安排的練習強度并不是很大,以基礎練習和加強體能為主。

我和浦島妹子并沒有加入到晴子和流川命的方陣中,獨自在場邊看着他們練習,我的視線不自覺的追逐着三井壽頭上包着頭巾,是阿迪達斯的,真有品位。再看看三井學長穿着的行頭,棕色體恤衫和短褲,怎麽看怎麽覺得帥,我按壓着心口,心跳又開始失控了,以前都沒有過這麽強烈的感覺。

三井正在場上做着投籃練習,他先試投了一球找找感覺,球身撞在籃板上彈出朝着我的方向飛過來,正好落在身邊。

我跑過去抄起籃球,在地上拍了幾下,準備給三井學長遞回去,按理說這種場景下,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麽呢,‘好好加油’或者‘一定要贏’什麽的。

“啊……那個……”我把球遞了回去,眼瞅着就要錯過最佳說話時機了,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頭巾真帥!”

頭巾帥……

唉,我的語言功力還是有待加強呀。

三井接過籃球,單手舉在胸前。

“謝謝。”

雖然他回答的也不是太大方,可我覺得三井表露出來的神色,還是挺開心的。

轉身三井在線外就是一記三分球,然後他朝着一年級的隊員比劃着,接到傳球後,又是三分球,一連投了好幾個都進了。

好厲害。

莫名的就好像我也能跟着沾光是的,沾沾自喜起來。

“還是在消耗國中時候的財富嘛。”有個不和諧的慈祥聲音忽忽悠悠的飄過來,不用回頭我就知道大雄那貨都追到體館裏來了。

“喂。”我不客氣的反駁道,“三井剛才的三分球不是挺厲害嘛。”

大雄老爸揣起胳膊搖搖頭,回複道:“真打起比賽來,哪有那麽多機會讓他投三分。”

“兩年多的空白,如果靠幾個月就能補回來,這未免是太小看籃球了吧。”

“……”

本來一腔憤怒,突然像撒了氣的皮球,我無力反駁了,三井兩年的空白是鐵打的事實,即便他再努力狂追,要彌補回來都是需要時間的。

“首先,要淨化下心靈。”大雄老爸離開我的身邊走向安西老師,我支棱起耳朵聽着他們的談話,非常時期,絕對不能放松對大雄老爸的警惕。

“老師上次提到給籃球隊更新一批籃球的事情,我已經着手去辦了。”

“呵呵。辛苦你了”安西老師捧着茶杯,泰然自若的喝着。

“恩,我也看了下咱們現有的籃球,其中很多是可以繼續使用的,就是表面有點髒,所以使用起來才會打滑。”

“噢噢,是這樣的。”

“事情也比較簡單嘛,我想盡快安排人來擦一擦。”大雄老爸态度誠懇的向安西老師請示着。

“呵呵,大雄你來安排就好了,你的安排也是我的意思。”

“謝謝老師了。”

轉身看向賽場上,大雄老爸露出了男人勝利的笑容。

笑的好賤啊……

*******

他們還沒訓練結束,我就謊稱天氣太熱想早點回去休息,率先撤退回家了。

回到家,我翻箱倒櫃的把那些有去暑功能的東西都擺了一桌子,然後洗澡更衣,到了晚上大雄老爸一回來,我就鑽回屋子裏去,在門上挂個牌子【中暑已經吃過藥,去睡覺了】,大雄輕輕推開門的時候,我就假裝睡死過去。

大概耗到晚上8點的時候,我黑着燈爬起來,把早就準備的衣服和褲子都穿好,打開窗戶翻了出去,一路下爬還是有點驚險的,好在管道橫七豎八的可以用來墊腳。

安全落地後,我朝着學校的方向進發了!

晚上校園裏基本都滅着燈,也沒有學生再走動,我拐到教學樓的後方,看見籃球館裏還亮着燈。

果然……

大雄這貨仗着安西老師的聖旨,逼迫三井壽擦球了!

流氓!土匪!無恥敗類!

“誰?”三井朝着大門的方向喊着。

我索性推開門邁了進去。

“是我,三井學長。”

“我來父債子償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于是下一章大概會有點什麽吧~~

哈哈,周末愉快!

71原來男人的唇也是很軟的

單手捏着抹布角甩着,我站在三井壽的面前,這次可不是來起哄的,我是真心實意的要過來幫忙的。

“你來幹什麽?”丢掉手中的籃球,三井三兩步的湊過來,“都這個時間了,你還不回家。”

我把抹布攥在手心裏嚴肅的回答:“放心吧,我出來的時候沒人看見。”

三井眉頭刮出了更深的豎線,同時唇線又抑制不住的上提,那表情看不出是無奈還是有一點點開心。

探出頭,我數了數三井身後地板上的籃球,有一些球體表面顏色亮澤,在燈光下披上一層光暈,還有一些顏色暗淡的籃球正在球筐裏排隊等待着。

看着那些待擦的籃球,我心裏的滋味也蠻複雜的,到最後的出線賽了,三井又是主力球員,這麽關鍵的時刻,大雄老爸還故意整他……

心裏越來越矛盾,一方面是對大雄老爸的無可奈何,一方面是覺得自己對三井不但幫不上忙,還連累了他。

踩掉鞋子,我繞過三井壽跑到球筐附近,拾起一枚髒髒的籃球,将抹布丢進水盆裏,挽起袖子盡量鼓起幹勁的說着。

“三井學長,咱們趕緊擦完回去吧。”

三井愣了下,見我像直升機的螺旋槳一樣的甩着抹布,笑哼哼的嘆了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

……

我們倆并排坐在地板上,一人一個籃球開始作業。擦球這種事情絕對算不上有趣,不過和特定的人一起擦,還是會有點動力的。一連擦了好幾個球,我竟然都不覺得累,反而因不想輸給三井壽的速度越發的埋頭苦幹起來,直到架起的肩膀上一陣酸疼。

“酸了,酸了。”維持着一個姿勢,我突然挺直腰板,肩上一陣酸楚流竄,我平舉起胳膊轉了轉。

“你不用那麽賣力。” 說着三井從我手裏把籃球扒拉走了,捧在他的面前。

我扶着肩膀,繼續轉着胳膊,缺乏鍛煉連肌肉也很僵硬的樣子。

“那個籃球也要記在我的業績裏啊。”我指着剛被三井拿走的籃球強烈要求着,球身大部分都是我擦的呢。

“知道了啦。”三井邊擦邊回複道。

借着伸展胳膊之勢,我索性躺在了地板上,腰板和肩膀接觸到地面感到硬硬的,這種感覺并不難受,反倒是舒展後連心情都覺得好起來了,我将小臂枕在後脖頸上,看着上方的屋頂,燈光折射出豐富的線條閃着七色光。

看着天花板許久,我吞咽下口水猶豫着開口道:“三井學長啊。”

“恩?”三井有點煩躁的埋頭擦着籃球,這種活兒對他來說也挺煩悶的。

“我老爸,也就是小柳大雄,他雖然是有意的針對你,恐吓你,虐待你,摧殘你,折磨你,甚至要弄死你……”

三井的臉色随着我兇狠的描述逐漸泛起了綠光,見勢我趕緊扭轉話鋒。

“但我覺得,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适應和調節情緒。”

……

三井停下手邊的活兒,單臂杵着地面,斜過上半身看向我。

“如果可以,請三井學長再堅持一下,給他點時間,我也會盡量說服他的。”看着三井的眼睛,我請求道。

“恩,我知道了。”

面對我的委托,三井點了點頭。

“對了還有件事情。”我抓了抓頭發說道,“我周六要和大雄老爸去掃墓,所以就周日直接去看陵南的比賽了啊。”

“掃墓啊。”三井停頓了下,“是給你媽媽吧。”

“恩……”我把眼前的頭發撥弄開,繼續說着。

“美奈子的過世,是老爸心中永遠難以平複的心結。”在對媽媽這個稱呼上,我猶豫了下,最終還是稱呼了其名字。

“那個家夥從此就堵在死胡同裏出不來了。”

深深的嘆了口氣,我現在很多事情已經可以釋懷了,真心希望大雄老爸也能早日敞開心扉,解開心結。

“三井學長。”我朝着三井的方向問着,“你說一個人幹了大半輩子的籃球事業,應該是真愛了吧,那在真愛面前,真能做到說不幹就不幹,說不想就不想嗎?”

“……”

三井并沒有馬上回複我,他現在的樣子好像是在思考這件事情,并且努力的組織起語言。

“我能理解那種狀态。”

三井喃喃自語道,也許是在說給我聽,也許是在說給他自己聽,但我相信三井是有感而發的,因為他也過類似經歷,堵在死胡同裏出不來,又難以割舍對籃球的喜愛……

“學長!”

眼睛已經淚水汪汪,面頰逐漸紅潤起來,我滿懷感激說着:“感謝你能理解一個要弄死你的人。”

“啧……”從三井嘴裏發出了無奈的聲音。

看向體館的籃球架子,我覺得大雄老爸年輕的時候也能灌籃吧,也許他現在都能灌也說不定呢,籃球才應該是他的歸屬吧。

……

我和三井懷着不同的心思在思考着,空曠的籃球館裏只有滴答滴答的表針聲,在平時絕對是聽不到的,不再打擾彼此,我們埋頭擦着手中的球,直到把最後一顆也擦幹淨。

“都這個時間了!?桃子趕緊回去吧。”三井催促着打起哈欠的我,困意襲來我軟趴趴的癱在地上馬上就要睡着了,能做到随時困了就睡,餓了就吃,才是人參的贏家嘛。

“你快醒醒!”我聽到上空有個學長的聲音再向我不斷轟炸,“你這家夥不是真的睡着了吧。”

故意不搭理三井,我繼續趴在地上假裝睡着了,其實心裏覺得逗弄他很有趣早就困意全無,只是保持着閉眼睛的樣子。

“喂。”

能清楚的感覺到三井在我周圍走動時踩踏地板的震動,最終腳步聲在離我上肢較近的位置停下來,他朝着我蹲下來了,聲音直拍向我的後腦勺。

“你再不起來,我就走了。”

見我還沒反應,三井又補了句:“噢,這個籃球館也是有靈異傳說的。”

……

翻滾着,我鯉魚打挺一般挺起來了!牢牢扒住三井的肩膀。

“三井哥哥!帶我走!”

“三井哥哥!別丢下我!”

“三井哥哥%&¥&%”

一口氣剎不住,我摟着三井噼裏啪啦的說着。

“桃子好了!你放開我啦!”

三井扶着我的肩膀,手心在出汗感覺潮乎乎的,我猛然發現現在正貼在他的身上,腦子一下子卡殼了,曾經好像挨着多近都不會介意的距離,現在讓我們感到十分窘迫,這麽近的距離裏,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三井的脖頸,若隐若現的血管和跳動着的動脈,還有形狀完美的下颌以及那道帶着針孔的傷疤,一直看了良久。

“桃子……”

聲音很小,小到幾乎聽不見,不斷的靠近,通過唇形我知道那是在呼喚我的名字。

“三井學長……”我效仿着他,試圖同樣用嘴唇勾勒出他的名字。

與三井眼神碰撞的那一刻,我們名字也融合在了一起。

……

唇瓣間涼涼的,嘴唇被柔軟的碰觸着,這種滑膩的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是在食用某款新品果凍,雖然沒有水果的味道,卻比任何一種口味都要刺激。

我呆呆的立在那裏,仰起頭,感覺嘴唇表面被磨蹭着,柔軟緩慢的暈染開來,三井動的幅度很小,這讓人很安心,一旦碰觸到一起,到覺得沒那麽緊張了。

鼻腔逐漸被三井的氣味侵占,淡淡的汗水味,還有屬于三井自己的味道,混合洗衣精和大海的味道,讓人有點陶醉。

正在我們開始接受和适應彼此的時候,眼前啪的一下黑下來了穿越之溫僖貴妃。

體館的燈都滅了!?

“啊!?”

“三井哥哥啊!”

“真的!真的有靈異事件啊!”

眼睛不能适應光影變化,在一片漆黑中,我邊喊着,身子失去控制的往後縮,可能是我後撤的太突然了,三井沒了重心跟着往前撲了過來。

“別亂動!”

四周黑漆漆的,眼前就好像一面牆要倒塌了是的,三井失去平衡的壓過來,我聽見他腳下一陣倒騰也沒站穩了,我天旋地轉的拍向地面。

“啊!”

後背先着地的,三井抓着我,他手臂撐了下地板才沒有摔的太疼。

“桃子!”

“三、三井學長?”我伸手摸過去,手心觸摸到他頭上的毛發。

“可能是老師以為體館的燈忘記關了,所以直接切斷了電源,你那麽大驚小怪的幹什麽?”三井不滿的抱怨起來。

“噢。”我有點委屈的哼了聲。

……

……

我倆互相抱怨着,但都沒有推開彼此,三井就壓在我面前。

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三井的面容在月光下越發清晰起來,他目不轉睛的盯着我,等我反應過來才發現其實我也是一直這樣看着他的。

壓在胸口上的重量一點兒也不沉,可我卻越來越喘不過氣,咚咚的心跳聲就像是夜晚的協奏曲,在我們胸口間傳遞着。

附在胸口上的重量加劇了,三井的影子壓過來,雙唇再次被封上,這次的感覺不同,無論是帶着壓迫感的氣息,還是強勢的氣場都比之前要強烈許多。黑暗遮去了光線,将一切隐逸在黑暗中,我們能感受到彼此,但是又看不清對方,這種感覺神秘又刺激,心裏的顧慮在減少,好奇和探索的欲望在增加。

我們嘴唇之間磨蹭着,逐漸的開始吸允,能感觸到唇瓣間的蠕動,當他的舌尖企圖撬開唇瓣的時候,我的心髒都要跳出來,渾身像是電流在亂竄,冒起雞皮疙瘩。

舌尖就在唇邊的夾縫處,一點點的往裏湧入,好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一點上,我大腦的思緒越來越僵化,就在幾乎完全秀逗的時候,劃過唇齒間,柔軟的東西填進來了。

“唔……!”我一下子就慌了神,鼻腔哼了聲,舌頭翻騰到口腔最裏側躲了起來,渾身上下都開始哆嗦着,一只手抓着三井胳臂,縮起肩膀閉緊眼睛。

三井呼出來的熱氣仿佛在不斷升溫,熱氣噴灑在我的臉上,讓原本就溫熱的雙頰快要燒起來了。

停頓了片刻,填在口腔裏的柔軟有點尴尬的蠕動起來,很小心又顯得有點不知所措,我依舊躲到牙床的裏側不敢和它接觸,躲的越靠裏,越覺得那種柔軟的感覺馬上就要滑過來了。

“恩……”

後腦勺頂在地板上,因為極力後仰,着地的腦殼被壓的有點生疼,嘴唇半張着,上面濕漉漉的,柔軟在裏面緩緩的攪動着,動的還算溫柔所以我緊張的情緒也有所緩解,偷偷睜開眼睛,我看到三井近在咫尺的面龐。

他沒有注意到我在偷看他,只是很專注的在……繼續親吻着……

臉上已經熱的快要冒起蒸汽,呼吸越來越困難,我渴望新鮮的空氣,欲側頭大口呼吸着,口中一直躲藏的舌頭不小心探了出來和三井的舌尖相遇,我覺得不僅僅我打了個寒戰,連三井也戰栗了一下,他歪着頭更深的壓過來,直到把我的舌頭全部壓制下來。

柔軟滑膩的感覺就像是電流,連骨頭都在逐漸被腐蝕……

外面的廣播突然響起:“請還沒有離開學校的學生注意了,已經很晚了,大家注意安全……”

聽到有聲音響起,我和三井就像是做了錯事情的孩子,瞬間都彈開了,黑漆漆的看不清彼此,我想我們現在的樣子應該都挺狼狽吧。

……

過了許久,三井才重新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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