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許薄言伸手接過水果,道了聲謝。
“奶奶還在樓下。”裴尋拿了兩個紅紅的蘋果和水果刀,說:“我先下去了。”
許薄言想了想:“我和你一起。”
裴尋:“啊?”
許薄言重新戴上棒球帽和口罩,露出一雙深邃的眼,自行忽略裴尋眼中的疑惑,開門:“走吧。”
裴尋反應兩秒,抱着蘋果,連忙大步跟上許薄言。
進入電梯。
裴尋站在許薄言左邊,盯着電梯滑動的樓層數字,又悄悄往許薄言身上打量一眼。
心生好奇。
許薄言這是突然怎麽了?
為什麽突然要和他一起下樓啊?
他怎麽一下變得熱情起來了?
裴尋抿抿嘴,低眸,看着懷裏的兩個大蘋果,唇角忍不住彎起,心道老男人的心思果然最難猜哦!!!
老太太見愛孫領着一個陌生男人回來。
坐在輪椅上,目光細細打量了許薄言一番。
裴尋主動介紹:“奶奶,他是我的……一位朋友,許薄言。”
許薄言禮貌摘下口罩,朝老太太颔首問好。
老太太多年閉目塞聽,極少關注娛樂圈,只覺許薄言俊朗帥氣,笑意盈盈地朝他點頭。
裴尋推着輪椅到有公共座椅的地方,和老太太面對面坐下,他一邊削蘋果一邊和老太太唠學校生活上的事情。許薄言安靜坐在旁邊,看着裴尋手裏越來越長的蘋果皮,聽到裴尋說“同學都很喜歡我的”時,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沒記錯,裴尋之前還說學校的人都不和他玩兒。
小騙子。
許薄言在心裏給他記上一筆。
裴尋不覺,把斷掉的蘋果皮放在一邊,切下一小塊,遞在老太太手裏。然後把水果刀和蘋果交給許薄言,小聲說:“能不能幫我陪看一會兒?我去趟衛生間,肚子疼。”
見許薄言答應,裴尋起身離開。
等他走之後,許薄言溫聲問:“奶奶,蘋果甜嗎?”
老太太嗯了聲,笑着問:“你真的是我們阿尋的朋友啊?”
許薄言:“我和他認識一段時間了。”
“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回 見他帶朋友來看我。”老太太吐字緩慢,語速裏帶着遲暮的疲态,卻不影響她想要表達的意思:“我們阿尋人很好的,他人不壞,就是有些小脾氣,小許,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許薄言:“不會的,您放心。”
聽到保證,老太太安心地笑了:“我曉得他從小到大沒交什麽朋友的,每次來看我,談起別人都是這個誰那個誰,逗我開心罷了……”
老太太心如明鏡,把愛孫的舉動全部看在眼裏。
許薄言聽着老太太碎碎念,詫異在老太太的嘴裏沒有聽見一點關于裴尋父母的事情,好像壓根不存在亦或不重要。這種私事,也不好過多詢問。
等裴尋回來,老太太困意逐漸來襲。
裴尋把老太太送回病房,向醫生詢問了老太太的情況,又給護工交代囑咐,做完這一切,裴尋看了眼自始至終跟在身邊的男人。
許薄言大大咧咧坐在家屬位,正明目張膽地看着他,像是在思量什麽。
裴尋走過去,好奇:“你還有事啊?”
許薄言視線在他臉上看了圈,起身,戴上帽子,嗓音裏帶了點不明的情緒:“沒事,我先走了。”
“……啊?”可能是實在沒想到許薄言陪自己一下午,又二話不說就離開了,裴尋一時愣住,等他反應過來,許薄言已經進電梯了。
裴尋撓撓腦袋,感到莫名其妙。
許薄言離開醫院,直接回到了住處。
一進門便接到了阿白的電話。
“你從醫院回來了?醫生說到底怎麽回事?老許,你別瞞着我們。”阿白在那端噼裏啪啦一通問,許薄言連句插嘴的機會都沒。“你得讓我有說話的機會,才能告訴你啊。”許薄言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他從兜裏掏出藥随意丢去茶幾,坐下,用手輕揉了揉嗓子,道:“醫生說了沒大礙,就是用嗓過度,你專心編你的曲,新歌的demo已經出來了?”
“哦那就好,我剛拿到demo。”阿白還是不放心,“要不我去給公司再說說,讓他們把演唱會場數減少幾場,少賺幾場演唱會的錢公司又不會垮掉。”
許薄言仰靠到沙發背,取下帽子口罩,微阖着眼,聲音略有嘲諷:“是擔心合約快到期了吧。”
Sunny簽到IN第一份合同便是十年,距合同到期還有不剩三個月的時間。這一年內,喬妃也有意無意提出過續簽的時,Sunny全員都是不予理睬的态度。
喬妃自然能看出一二,所以給Sunny安排的綜藝、活動、演唱會便越來越多,像是趁着最後的時間把Sunny身上的利益竭盡全力的榨幹。
不僅如此,她常常還會安排樂隊裏的單人活動,目的非常簡單,如果到時候留不住全員,能留住幾個隊員為公司繼續賺錢,也是好的。
阿白:“我們十年前就進入IN,大家一起走過多少風雨,現在這樣,和卸磨殺驢有什麽區別。”
許薄言不怎麽在乎這些,說:“沒事,我們把自己的事做好,別讓喜歡Sunny的歌迷失望。”
阿白在電話那端說:“你心态好,我特馬就受不了。有時候真羨慕林詩和呆呆,一天沒心沒肺的到處吃瓜,不知道公司的心思,我看他倆這個月又長胖了。”
“你diss他們做什麽。”許薄言笑起來。
阿白也笑,順便提了句:“我今天去公司拿新demo的時候,你猜我聽說了什麽,我聽說妃姐想簽裴尋結果被裴尋拒絕了,還拒絕了三次,面都不願意見,這回妃姐徹底死心了。”
許薄言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淡淡回了句嗯。
他睜開眼眸,直起身,眼底情緒不深,默了瞬,突然喊:“阿白。”
“嗯?”
許薄言:“想問你……”
話說到一半,許薄言頓住。
想想還是算了,就阿白那個腦子,怕是也不懂。
他說:“算了。”
阿白一頭霧水:“???你想說什麽?”
許薄言:“算了。”
“……”阿白:“行了,不說拉倒。對了,下周三公司聚餐,別忘了,妃姐今天特意給我交代你一定要到,還說你不來唯我是問。”
“知道了。”許薄言回。
挂斷電話。
許薄言丢開手機,撈起茶幾上的藥,走去廚房倒水。
看着沸水漫過水杯,腦海中忽然跳出來在醫院的畫面。
他垂下眼,額前淩亂無序的碎發落下來,蓋住眉眼,眼底神色看不真切。
也許是再次見面的緣故,也許是了解到小孩的邊邊角角的事情。總之,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感有了再次慢慢破土的趨勢。
過了半晌,許薄言端起水杯,就着溫水服下藥。
心想:算了,只要遠離就好了。
……
周三上午。
裴尋還真收到了秦少川發在宿舍群裏的地址,還特意艾特他。
【秦大少:@Pluto就是這兒,一定得來啊,我把位子都給你留着了,八點。】
裴尋沒想到秦少川說真的,平時那麽針對他的人真要當着別人給他道歉?
這畫面……裴尋不敢想象。
見他沒回複,秦少川繼續在群裏艾特他,連續幾十條刷屏。
還夥同其他舍友勸。
裴尋無語,想看看秦少川到底賣什麽藥,草草回了個好。
心道管他呢,就吃頓飯而已,不會少塊肉。
到了七點,裴尋回到寝室。
寝室裏只有寧易在。
寧易見他,笑:“裴尋,你也要去秦少川的生日吧。”
群裏的消息大家都能看見。
裴尋點頭:“嗯,秦少川叫我了。”
寧易熱情道:“那我們一起吧,其他人中午就和少川出去玩了,我還有功課需要複習,沒和他們一道兒。”
寧易心裏對裴尋沒意見,平日秦少川拉幫結派明裏暗裏的針對裴尋,他也看不慣。但秦少川家境好,身邊有許多人附庸,寧易家境一般,朋友少,便也不敢和裴尋走太近。
但這回秦少川生日,竟然邀請了裴尋,寧易覺得要是這次兩人能冰釋前嫌,以後寝室氛圍能好許多。
裴尋:“那你等我換身衣服。”
寧易嗯了聲。
秦少川定的地方在南岸酒吧,在隋城很知名,人均消費不低。這個酒吧上面幾層是豪華酒店,曾被網友們取笑南岸是一家是“炮樓”,意思就是專門為都市男女提供的地方,喝醉酒、乘坐電梯上樓、開房、一條·龍、都不需要換地兒。
裴尋到的時候,其他人全到齊,已經喝過一輪了,其中有幾張陌生面孔,應該是秦少川在學校外面交的朋友。
秦少川包了兩個卡座,端着酒杯正站在中間和大家說什麽,撇見裴尋,遠遠招呼了聲:“裴尋,寧易這兒。”
裴尋一出現,其他人便往他身上看。
他穿着白色衛衣,擠在人群中,氣質幹淨跟個小王子似的。
秦少川踢了踢身旁的人:“哥們兒,讓讓。”
“來裴尋,你坐着兒。”秦少川放下酒杯,安排位置:“寧易,麻煩你到隔壁桌啊,隔壁坐的都是寝室的人。”
寧易無所謂,去了隔壁桌。
坐下時,他回頭看了眼裴尋那桌,桌上幾乎都是秦少川交的社會人士,裴尋一坐下,那幾人的眼神全若有若無的打量着裴尋。
酒吧光線昏暗,寧易依舊感覺那幾道視線像蛇從皮膚上劃過……
其中一位穿着夾克衫的男人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寧易連忙收回視線。
寧易也說不出來什麽感覺,總覺得那群人怪怪的。
但未等他想明白,就被身邊的同學扯着劃拳喝酒了。
“我給你們說啊,他,我室友,以前我對他有誤會……”秦少川邊說邊自然将擡起胳膊,手摟住裴尋的肩。
裴尋皺了皺眉,自認為和秦少川的關系沒有親密到如此地步,所以直接把他手拿了下來。
秦少川看他一眼,也不在意,打個酒嗝繼續說:“那時候也互相不了解,我這個人就心直口快。”
秦少川站了起來,端着酒,大聲道:“裴尋,所以今晚我想鄭重的當着大家的面,給你道歉。”
裴尋看他。
“對不起,我以前聽信那些謠言,對你抱有偏見,你別給我計較。”秦少川說完,仰頭把酒喝了。
隔壁卡座的同學瞧見,連忙鼓掌。
有人拍馬屁:“秦少好樣的,真男人。”
“既是誤會,說清楚就冰釋前嫌,以後大家都是好朋友。”
“對對哈哈哈。”
秦少川笑起來,看着裴尋,反倒了酒杯,裏邊滴酒未剩。
裴尋懂他的意思,但是他感覺秦少川今晚有些怪,具體又說不出來。
于是道:“我酒量不好,我喝水吧。”
秦少川啧一聲:“這裏是酒吧,哪兒去找水,就一杯,不會醉的。”
裴尋還想說什麽。
其他人起哄道:“今晚是秦少生日,就當給個面子,都道歉了,喝一點沒關系的。”
“一杯不會醉,裴尋,我從來不喝酒,剛才我喝了三杯,一點事兒都沒,這兒的酒真不醉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裴尋騎虎難下,猶豫不決時,坐在裴尋身邊的男人出聲道:“诶,少川,你同學不喜歡喝酒就不喝了,喝水也行,叫人端杯檸檬水。”
檸檬水端上來,經過外面幾個人的手傳到了裴尋的位置上。裴尋接過,禮貌朝身邊的男人說了句謝謝,随後對喝下半口檸檬水。
秦少川和剛才的男人交換了個眼神,又開始不滿了,坐下說:“再和點嘛,我都喝完了,一杯水你還怕醉啊。”
裴尋不知道秦少川拿來那麽多事兒,飲了小半杯。
秦少川滿意地笑了,随後叫來酒吧小姐姐,端來果盤、小吃等等五花八門的零食,隔壁桌的人頓時對秦少川俯首稱哥。
秦少川大方地擺擺手,說:“小意思,今天大家就是玩開心。”
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叫聲。
裴尋被吵得耳膜疼,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頭有點暈,以為是被裏面的音樂吵的。
他撚了塊果盤裏的冰鎮西瓜,吃下,想用冰涼的食物刺激一下神經。
這時,舞池換了首勁爆音樂,秦少川對同桌的同學說:“陳邵李濤,你們不去蹦迪啊,快去蹦,蹦起來可得勁兒。”
兩人早就想去舞池了,礙于秦少川過生和卓上的食物,不好離開。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裏都看到了同樣的信號,立馬站起來,扯着幾個朋友去蹦迪了。
陳邵等人一走,卡座裏就只剩下裴尋和秦少川以及他的三位朋友。
裴尋見認識的人都離開,下意識想起身,結果肩膀被一只手按住,秦少川在他身邊笑着說:“裴尋,你去哪兒啊?”
裴尋轉頭,眼前的人突然有些模糊,他閉上眼,想緩一下,又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伸手推秦少川,找借口離開:“我去趟洗手間,一會兒回來。”
“哦。”秦少川說:“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裴尋身體不穩地搖晃了下,他手忙撐住桌角,一陣不明不白的熱突然竄了上來。
那種從血液裏蔓延開的熱意令他身體泛起酥麻,裴尋使勁搖搖頭,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層誘人的桃粉。
裴尋當即覺得有問題。
看了眼那杯喝完的檸檬水。
水有問題。
得出這個結論,裴尋一臉不可置信看向秦少川,後者見他面色發紅,目光渙散,就知道藥起效了,大膽摟住裴尋的腰,摟住的時候,心裏一驚。
艹,真他媽細。
“裴尋,你是不是要去衛生間,我送你去。”
裴尋本能掙紮着反抗,但他的四肢都使不上力,再加上坐在身旁的男人也摟上來,靠着他耳邊,故意大聲道:“少川,你怎麽回事?同學不舒服也沒發現。”
秦少川:“我的錯我的錯,都怪我。”
說着,秦少川對隔壁桌的同學道:“大家夥,不好意思啊,裴尋剛喝我喝了點酒,好像有點醉了,要去洗手間,我送他去,你們繼續玩。”
“去吧去吧,別管我們,我們知道怎麽玩。”
朦胧中,裴尋感覺自己被架離開位置,他想喊一聲,一只手蒙住了他的嘴。
好難受……
好熱……
救我……
藥性越來越強,裴尋使不上力氣,潛意識中傳遞來危險信號,他只知道要走,要離開這兒……
耳邊有人在說話。
“媽的,你們下了多少藥,把人徹底迷暈了還怎麽玩?奸·屍可沒興趣。”
“不是怕他不中招,他娘的,少川,你同學長得真他媽漂亮,那個嘴,我看着都出感覺了。”
“廢什麽話,一會兒到了房間再說,按電梯,被我同學發現我就死了。”
“你真不玩?咱們四個人一起,多爽啊!”
“小婊·子真是細腰翹臀,這手感比女人還帶勁……”
臀部被手揉了一把,裴尋嗚咽一聲,擡腿踹人。
大家沒想到他還有力氣反抗,笑起來。
“艹,竟然還沒暈,一會兒更好玩了……他媽的這電梯怎麽還不來?”
話音剛落,電梯燈帶閃動。秦少川把人帶過去,用手把裴尋的腦袋按住,避免被人看見。
叮一聲,電梯打開。
裏面的人陸陸續續出來。
“你再考慮考慮續約的事,公司給到你們的待遇已經是最高的了……”喬妃話說到一半,見電梯停下,立馬住嘴。
許薄言臉色不好,目不斜視從電梯裏出去。
擦過裴尋身邊的時候,裴尋忽然聞到了熟悉的香水味,他下意識用手去抓,想随便向一個路人求救,可手剛掃過不知是誰的手指,就被身邊的人發現了。
“啊嗯救……”他焦急地叫了聲。
這聲太小,模糊不清。
許薄言腳步猛地頓住,手指不覺蜷了下,待他回頭時,電梯門慢慢關上。
喬妃順着他視線看:“認識的人?”
許薄言垂眸,看着手指,被觸摸的感覺似乎還在,他眨眨眼,問:“你有看見剛才進電梯的人嗎?”
“沒啊,是一群學生吧。”喬妃就大致看了眼,沒細看:“好有人像喝多了,有你認識的?”
話落,從遠處奔來一個男生,朝着電梯口慌忙喊了聲:“裴尋。”
聽到熟悉的名字,許薄言眉心一皺。
再次回憶剛剛等在電梯門口的一群人。
寧易像一陣風從許薄言身邊刮過。
額頭急出汗,連按了幾下電梯。
可惜電梯為了保護客人隐私,不顯示具體樓層,他根本不知道秦少川等人會在那一樓層停下。
正當他回想秦少川在桌上有沒有透露口風時,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住。
他回頭。
被身後的男人帥了個清醒,由于太擔心舍友安危,一時之間竟沒認出是許薄言。
許薄言說:“你是裴尋的朋友?”
一聽對方認識裴尋,寧易病急亂投醫:“對,我是他舍友,你是他朋友嗎?你剛剛有看到四個大男人嗎?他們帶着他走了,走的時候裴尋很不對勁。”
寧易是在裴尋被人帶走後,發現不對勁的。
秦少川說扶人上廁所,可其他三人也起身去了,寧易看了眼他們的座位。
裴尋那個位置上沒有酒,就一杯檸檬水。
走的時候裴尋明顯是被人架走的。
所以他很快意識了過來。
雖然平日不敢招惹秦少川,但舍友出了事,他作為一個知情人,卻沒有阻止,到時肯定會懊悔今晚的見“死”不救。
所以寧易跟來了。
他心裏也又慌又怕,害怕秦少川報複他。
許薄言問:“他們叫什麽名字,你認識嗎?”
寧易忙說:“秦少川,也是我舍友,我就只認識他,其他人不認識。”
……
裴尋感覺自己被一下扔到了床上,隐約聽見了關門的聲音。
右手邊床鋪下沉,有人跪到他身側,聽見一聲明顯咽口水的聲音:“真好看,兄弟們,你看他臉紅得,我他媽都有感覺了。”
秦少川去浴室洗了把臉出來,把裴尋弄上來熱得他一身汗,他脫掉外套,單腿跪上床,他把裴尋的臉扳過來,低頭細細打量他。
裴尋眼神迷離。
白皙光潔的脖頸紅成一片,還冒着細小的汗珠,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秦少川知道裴尋好看,可這種好看在他眼裏都娘兮兮的,所以以前才見不慣他。
但自從那天看了裴尋洗澡的畫面,“細腰翹臀”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久而久之,便起了邪念。
不過他沒搞過同性,于是把這事給社會上的兄弟說了,兄弟們看了裴尋照片,也色心大起,就夥同着給裴尋下藥。
“啧,同寝三年我現在才發現這個尤物,我以前有眼無珠啊。”秦少川松開手,說:“我沒上過男的,你們誰先做個示範,一會兒一起。”
“唔……”
裴尋難受地踹了下腳,想撐着身體爬起來,剛起來,又被人拽回去。
下巴被捏住。
“跑什麽跑?讓我們兄弟幾個一會兒疼疼你……”
“滾!”裴尋用力擠出一個字,想甩掉下巴的髒手,那人笑出來:“小美人還罵人,真帶勁,一會兒也要多罵罵我,越罵才越辣。”
“行了,快別說……”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屋內的俱是一怔。
秦少川倏地站起來,走去門口,通過貓眼往外看,見一個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看不真切五官。
他回頭問:“你們還叫了兄弟?”
“沒有啊。”
說話間。
外面的男人有像是等不住了,一腳踹在門上,隔着門板都能感受到震顫,男人來者不善,慢慢擡起頭,帽檐下,一雙戾氣橫生的眼眸看向貓眼。
隔着門板,秦少川被那雙眼睛裏的怒氣怔住了。
然後聽見男人叫自己的名字:“秦少川,開門。”
五個字幾乎是從牙齒裏蹦出來的。
裴尋恍惚中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布滿春情的眼睛迷了迷,紅唇嗫嚅:“許薄言……”
作者有話要說: 秦少川,畜生。我先罵。
不過許哥馬上就會收獲到一只香香軟軟的老婆了,老許,你快沖進去,麻麻親自給你看門,把門鎖了,不讓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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