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番外：九
李達康連續幾日去宋青囡家尋人。因為他能得空的時間實在太有限，不是午夜十二點，就是淩晨四五點，将周邊的鄰居都驚動了。
有人認出他是省長，披着睡衣出來求握手，又熱心地告知，宋青囡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出現了。
李達康怕她在家出了意外，只以查案為由，非要趙東來找到房東來開鎖。
“省長，你這沒有辦手續就私闖民宅，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啊。”趙東來很憂慮。
李達康給了他一個死亡凝視：“趙東來，我可告訴你，這裏面的女房客是中央重要案件涉案人的家屬，如果她有什麽意外，這責任我負？還是你負？！”
趙東來只得求饒。
然而屋裏并沒有宋青囡的人影或可疑痕跡。
李達康遂又找到張明開，要他來省長辦公室談話。
從張明開口中，他才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李達康之前并不知道視頻的事情，一直以來，宋青囡從不讓他有多餘的擔心。
“李省長，作為青囡的老朋友，我知道她曾經的樣子。在宋先生出事以前，她可以說是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那時她聰明驕傲，恃靓行兇，即使能幹，但總還是有孩子的性情，”張明開索性全部攤開，
“宋先生出事之後，她被迫長大，要低到塵埃裏去适應所有的改變和挫折。但是，她遇見你以後，是自己主動選擇的成長，去替你着想，理解你的大愛，以你的信念為自己的信念。”
說到這裏，張明開的眼神暗了下去：“我鐘情過她許久，但她擁有比我多太多的能量，能夠去這樣愛一個人。在如今的她面前，我只有慚愧和尊重。”
他的放下不是沒有過糾結的，一直記得第一次見到宋青囡的時候，她坐在教舍後的回廊上曬太陽，穿着白襯衫和卡其褲，仰起的臉沐浴在金色的陽光裏，看見他，跳下來遞出手。
他只以為她青春美麗不知愁滋味，卻不知歲月磨砺會讓她變得如此強韌。
張明開走後，李達康立刻取消了當日的所有會議。
這太不李達康了，他知道，但是誰又能說這樣的瘋狂并不是自己的一部分呢？只是以前沒有發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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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李達康覺得自己并沒有老，還有太多東西待他去探索。
他打了一輛車，就往歸元佛寺趕去。
整修這條上山禮佛的小路，是李達康卸任京州市.委.書記之前簽下的最後一個項目。
爬到半山腰，突然瓢潑大雨。
隔着雨霧，他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從遠處走來。李達康眯起眼，看清楚了，是她。
再也沒有遲疑，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了上去。
“宋青囡！我警告你，沒有我的批準，不準你再離開京州半步！”
宋青囡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大笑起來：“你怎麽就這麽霸道？相關法律文件帶了沒有？”
李達康一愣：戶口本還真沒帶身上。
“你等着，我現在回去取，這個點民政局應該還開門。”李達康說着就要轉身下山。
宋青囡笑得肚子疼：“我是問你限制我出京州的法律文件！在開玩笑呢！你想到哪兒去了。”
李達康這才反應過來，驚詫于自己的思想竟然直接奔上了扯結婚證的大道。
但他這一次找宋青囡，真的就是要娶她的。
這樣傻兮兮地暴露了自己的企圖，他不好意思地岔開話題：“這條路修的可還行，上山拜佛的人應該多了不少。”
宋青囡才不想和他站在滂沱大雨中讨論修路的問題。她知道他剛才的話意味着什麽，怎麽會不感動？
李達康見她默默，也不再說話。兩人都有默契，知道這一刻塵埃落定，曾經的顧忌已煙消雲散。她不用再承擔父親的罪名，而他也得到了公開的許可和支持。
宋青囡輕輕嘆了口氣，邁上一步，伸出雙臂摟住他。
當年離開前扼殺掉的那個擁抱，終于今天得以彌補。
回程路上，宋青囡偷偷瞄着李達康：他扭頭朝着窗外，還是那樣沒有太多表情。但是用手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讓自己安心。
李達康不敢看宋青囡。今天她穿了一條白色無袖直筒裙，雖然寬松，但這一場雨淋下來，濕透的面料貼在她身上，光是想像就已經夠香豔，李達康禁不起這視覺上的刺激。
她的頭發也濕了，有水滴從發絲落到她光潔的肩頭，又順着手臂流下，滑至李達康的手背。
兩人一路都沒有說話，但光是彼此的呼吸在這輛小小的的士內交融，就十分暧昧纏綿。
的士開到金色家園，李達康随宋青囡下樓，爬過三層階梯，重複上次的步驟。
那晚的躁動仿佛仍然埋伏在樓梯的角落，此刻又悄悄探出觸角，将他的心盤纏交繞。
宋青囡打開房門，讓李達康先進去，自己再轉身鎖門。
終于是兩個人獨處。
雨點打在落地窗上，像是催促着什麽。
李達康站在客廳，看着宋青囡。她一身濕漉漉，似一個瑩白的發光體，讓人心動。
宋青囡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只抱着胳膊——她确實也覺得有點冷。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房內只有一點點光透入，映在白色的家具上。灰與白的世界，一切都模糊了邊界。
“你的卧室在哪裏？”
李達康問，聲音低柔，又帶着一點決斷在其中。
宋青囡伸出手指，指了指客廳右側的一道門。
手還未歸位，李達康就将她攔腰抱起，動作利落地踢開房門。
宋青囡将頭埋在他胸口，努力專注地聽裏面傳出的心跳聲。她的手指因緊張而顫抖，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
李達康将她輕柔地放在床上，仿佛她是一個易碎的布偶。
他伏在青囡的耳邊，光是吐出的溫熱氣息就讓她渾身發抖。
察覺到她的緊張，他伸出一只手輕按住她的手，慢慢将顫栗的手指一個個舒展開來。
這尚不算過分的碰觸為何讓自己如此激動？宋青囡不得知，她的意識全然模糊。
李達康忽然起身。濕透的衣服粘在身上，實在惱人。他一顆顆解開襯衫的扣子，動作利落幹脆。
宋青囡羞到用手捂住臉，從指縫裏偷看。
真是不公平，她在心裏嘆道，為何五十歲的男人還能有這樣好的身體，女人一生孩子，就得付出千倍努力去恢複。
但現在不是談女權主義的時候。
李達康替她脫衣，又是另一種風格，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勾動，像是在打一個精致的蝴蝶結，指尖偶爾觸碰到她的皮膚。
他真的是一個霸道又溫柔，急躁又沉穩的人。
見宋青囡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李達康停下動作：“幹嘛這麽看着我？”
“不等了？”她只得問。
“不等了。”
他用手蓋住她的眼睛，吻了下去。
雨滴打在窗上，清脆地響。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我們都是雨點！！
哔哔哔哔哔哔（自動消音）
我不知道我寫了什麽這都不是我寫的
（這是一個正文虐太狠而番外被逼開車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