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火燒烏巢袁紹敗
我出了軍帳,遠遠便見奉孝走來,我假裝沒看到換了方向走,自從聽說了文兒有孕,我就刻意的不去想他,不去看他,就算見了也當沒看見。手腕一痛,驚訝的轉頭,便見奉孝站在我身後拽住我的胳膊。我愣了三秒立刻笑道:“是奉孝啊,有事嗎?”他皺着眉頭看着我,“聽說你進了袁紹的大營?”我搖頭,“不是進是被抓,不過将功補過帶回了許攸。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他抓着我的手緊了緊,“為何躲着我?”我笑:“躲着你?我怎麽會躲着你?”“為何總是見到我就走?”我繼續狡辯,“我想一定是你看錯了,我最近很忙,我哪有……”“你在生我的氣對不對,因為文兒是不是?”我閉上嘴不再解釋轉過身想走,卻在我跨開一步後,聽到他的聲音,“就算了你許了關羽,可他依舊沒有為你留下。”
我腳步一頓倏地轉過身,“你說什麽!”他悲痛的望着我,“五月十五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只有你自己清楚……”‘啪’一個響亮的巴掌回蕩在夜晚裏,他白皙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個手指印,我喘着粗氣,“你竟然派人監視我!”紅着眼瞪着他,“你可以說我殘花敗柳人盡可夫,但我決不允許你侮辱我大哥!”
說着有些踉跄的轉身欲走,卻被他摟進懷裏,“雪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該不信你,都是我的錯。”我輕輕地推開他,“讓我靜一靜,現在我不想見到你。”他還是拉住我,我悲傷的擡頭看他,“奉孝,你明白的,無論如何,我們都回不到從前了……”
他輕輕地放開了我,我轉身走了幾步停下,背對着他擡頭望着星光璀璨的夜空,“奉孝,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多好……”不再多說走回自己的營帳。
曹操派張遼、許褚在前,徐晃、于禁在後,自己引諸将共五千人馬,打着袁軍旗號,讓軍士都束草負薪,黃昏時分往烏巢進發。剩下荀攸、賈诩、曹洪同許攸守大寨,夏侯敦、夏侯淵領一軍伏于左,曹仁、李典領一軍伏于右,以備不虞。
我臉色有些蒼白的跟在曹操身邊,經過一天一夜的冷靜,氣已經消了,可是覺得有些心涼,他怎麽可以派人監視我,還誤解我。
一路上我們打着蔣奇的旗號暢通無阻,到了烏巢已經快到淩晨兩點,曹操讓士兵将帶着的束草周圍點上火,鼓噪直入。正當曹操身旁的士兵走的所剩不多時,突然我眼角閃過一道刀光,我回頭便見兩個士兵拿着刀直刺曹操,我大驚,“主公小心!”由于敵人是從背後襲擊曹操背對着根本來不及反應,我來不及多想側身一撲将曹操撲下馬同時又躲開了那兩個士兵的襲擊。
我拉起曹操,“主公可好?”曹操回神搖頭,我立刻拔出青虹劍擋住那兩個士兵再次襲擊,便向一旁剩下的士兵喝道:“保護主公,主公你先走,他們交給我就行。”曹操見形勢緊急沒有多說,留下一句“小心。”後和剩下的士兵先走。我回身看向那兩個士兵,他們穿的袁軍軍服,而我們為了僞造蔣奇的兵馬穿的也是袁軍軍服,竟讓他們混了進來。
他們其中一人說道,“沮大人所料果然不錯,料定烏巢會出事,大哥,此人交給我,你還是快回去禀報主公。”我擡起青虹劍,“要走,先問問我的劍。”許是被我的口氣震懾到了,他們二人一個拿刀一個執劍一起向我攻來。我一左一右一一隔開他們攻勢,心裏卻驚訝,看起來他們并不是什麽簡單的士兵,以一擋二竟然有些吃力,一來二去,我竟然傷不了他們分毫,竟還漸處于弱勢。
三十回合後我突然找到了一個破綻,一腳将拿刀的士兵踢遠,回身和拿劍的士兵鬥在一起,卻在我和他難分難舍時,背後一涼,我連忙回頭見拿刀的士兵向我攻來,正想回身擋住他,卻是腹部一痛,低頭一看便見那士兵的劍刺入我的腹間。混蛋!我低頭躲過身後人的攻擊,抓住還握着刺在我腹間劍的手,拿着青虹劍向他喉間狠狠一刀,鮮血如注,死。我立刻拔出腹部的劍捂住傷口,回身接下另一個士兵的攻勢。
那人見另一個士兵倒下,憤恨道:“你竟然殺了我哥哥!”我一笑,“無恥之人留之何用。”說這話時,我早忘了當初自己擒呂布時的伎倆。那人拿起刀向我砍來,“我殺了你!”他是憤恨到了極點,我又受了傷,不多時,在我刺破他衣物好多洞時,我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勢。
正糾纏間身後已是一片火海,我擋住他的攻勢,氣喘的說道:“你不是要禀報你主公嗎,現在我放你去如何,再不去可就來不及了。”聞言他一笑,“既已來不及,我便宰了你為我哥哥報仇雪恨。”我又擋了十幾個回合,已因流血過多導致眩暈了,正當我以為支持不住時,身後響起一聲,“小雪!”之後馬蹄聲漸近,看了許久才看清竟是張遼,他揮刀十幾個來回将那士兵頭顱砍下,張遼回身,見我渾身是血滿臉驚慌,下馬将我扶住,我一笑,“人老了,竟連兩個士兵都打不過了……”說完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有些混沌的不知身在何處,卻聽身旁有聲響,“雪兒你醒了?”我輕輕側過頭,是奉孝,可他的形象讓我驚訝,唇邊一圈淡淡的青須,臉色蒼白鬓角發絲淩亂,整個人可以用落魄二字來形容,他這是去幹嘛了?我張了張嘴,“你……”聲音低沉嘶啞又讓自己驚訝了一下。
他連忙按住我的肩膀,“不要動,你的傷勢很重,我們現在在回許都的路上,待回了許都就讓華佗給你醫治。”我輕輕點頭,被他提醒倒想起我是昏倒在戰場上的。“主……戰……”他立刻會意,“主公沒事,戰事我們勝了。烏巢之糧全被燒盡,被你所殺的兩個士兵是袁紹麾下的眭元進、趙睿二将,主公對讓你留下對付他們二人甚是自責。你已昏迷了三天,戰機已盡在我們之手,你好好養傷,此事自有主公操心……”
我看着他,想起那天晚上的那個巴掌,心裏泛起一股自責,也不聽他在講什麽,輕輕地擡起手撫上他的臉龐,他立刻收了話音擡手覆上我的手背,“還……疼嗎?”他握着我的手貼在他的臉龐連連的搖着頭,看着那雙洞悉一切如今正為情所困的眼眸,我虛弱的展開笑顏,“奉孝……這世上,是不是只有我……能讓你這樣方寸大亂……手足無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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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說話,我反手握住他覆在我手背的手,十指相扣,輕輕地放到胸前心髒的地方,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悠遠,“還有能有……這樣的唯一,真好……”我又一次輕輕地睡去。奉孝看着相握的手,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他腦海裏閃過一個又一個我們相遇後的場景,把文醜耍的團團轉的初次見面,出水芙蓉般的再次相見,落在唇畔蜻蜓點水般的吻,被誤會後的負氣而走,在深山野林裏從未有過的露宿,醉君樓裏那一剎那的驚豔,在那個雨夜裏抱着他說喜歡的告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青澀的美好,正是應了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時我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那時你還是涉世未深的少女,我不曾有我的顧慮,你依舊你的追逐。沒了後來的一切一切,如果再重來一次,會不會有不同結果?突然悶咳幾聲,連忙掏出懷裏的白絹捂口,卻在低頭後見到白絹上沾染着那抹猩紅。凄凄的一笑,終究不可能再來一次。如今已不知這副破敗的身子還能撐多久,就這樣靜靜地觀望着你吧,只要你還在眼前,只要你還在,其它什麽都無所謂了。如此想着,起身在我的額頭落下輕輕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