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傅書夏接到城區CBD那家Fu酒店的大堂經理的來電時,正在跟任延明吃晚餐。

這還是他們夫妻婚後,第一次一起在家吃飯。

據大堂經理的描述,傅予沉給Fu酒店的總經理打了電話,要開間房,并且要大小姐馬上趕過去,但總經理正在國外的分部巡回調研指導,只得将這任務轉頭交給他,于是,他這才打了這通電話。

傅書夏眉頭一皺,“知道了。”

她心下覺得奇怪,傅予沉遇到事情,極少給她打電話,有事要幫忙時,通常是找表哥兼好友池雨深。

任延明察覺到她的表情,略一頓,随口問,“怎麽了?”

“好奇怪啊,”傅書夏歪頭不解,“傅予沉竟然會讓我過去幫忙。”

她将事情大致轉述給任延明,後者思忖片刻,道,“他說要開間房……有沒有可能,是有人需要照顧?且是位女性,他不方便。”

這就說得通了。

傅書夏站起身,一邊拾起餐巾沾了沾唇邊,一邊撥通了姜煊的電話,“小姜,傅予沉出什麽事了?”

“聽他語氣很不好,肯定是大事。他讓我過去香海抓盛安,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我現在得過去了,不跟你說了啊夏夏姐。”

盛安……

這個人名,傅書夏稍一回憶就能記起來,他是盛興經紀的老板,旗下藝人有……沈止初!

傅書夏瞬間想起,在紫山雀,傅予沉饒有興味地問她沈止初的事。

她心裏咯噔一聲。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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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海那種地方,她當然聽過,有點不幹不淨。

傅書夏急匆匆轉身奔向玄關,一邊換鞋,一邊喊司機去備車。

任延明給她遞上外套,說,“我跟你一起。”

傅書夏沒工夫跟他再客套,點點頭,“好,說不定還要打人,你去了也多個幫手。”

任延明神情一頓,臉色複雜。

她以為這是高中放學後打群架麽?

在他們的日常裏,即使要教訓人,那也通常用不到他們親自動手,他們甚至不會看那具體的場景。

可是在傅書夏的眼裏,他們所處的階層環境,好像與街頭混混們并無區別。

他總覺得這個新婚妻子,身上有種神奇的鈍感,腦回路常常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在車上,傅書夏觑了任延明一眼,那目光仿佛帶着不信任,“……你……打架能行嗎?”

任延明:……

“我是說,傅予沉從小打架就很厲害,從來不會吃虧。倒是你,感覺太斯文了,”傅書夏捏了捏他上臂,“這裏有肌肉嗎?力量夠嗎?”

任延明看了看她在仔細感受他上臂肌肉的手指,又撩起眼皮看她的臉,意味莫名,“……也對,你還沒見過。”

傅書夏感覺這話語氣有點不對勁,但沒琢磨出味兒來,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以後有機會吧。”

二十分鐘後,他們夫妻二人趕到Fu酒店,用大堂經理給的房卡直接開了門。

已經隐約猜到套房裏需要幫助的是位女性,進了門,任延明就沒有再往裏走,轉身去了另一頭的會客廳裏。

傅書夏一邊喊,“傅予沉,你在嗎?”

一邊往深處卧室的方向去,還沒走到門口,卻聽到裏面傳來一聲粗暴的不耐的,“別進來。”

意識實在混沌,沈止初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傅予沉說的“玩兒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直到他抱起她,坐到了沙發上。

這間套房仿佛處在世界的盡頭。

四周寂靜無聲。

傅予沉還系着領帶,領結松了幾分。望向她的眸色是極深的,但眉眼間、舉手投足間卻還是有股散漫不羁的痞勁兒。

他單臂搭着椅背,另一手手指微曲着,懶懶地遞到她唇邊,極壞地低笑着說,“你現在,一定什麽都想吃。”

沈止初別開了臉,不看他。

身體一陣一陣地抖着,仿佛是受了寒。

下颌卻被捏住,傅予沉将她的臉扭過來,食指和中指并着。

沈止初艱難地用鼻子呼吸。身體違背大腦的意志表達着喜歡。

“好吃嗎?”

沈止初冷冷地看着他,那視線主觀上是想帶着狠勁兒的,卻綿軟無力,這種時候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專注。

不知是生理刺激還是內心憤恨的緣故,有眼淚如斷線滑下,正好落在傅予沉的指節。

淚水是滾燙的。

傅予沉看着她的眼睛,口吻相當平靜,“哭什麽?”

“讓你忍一忍,你忍不了,這我不怪你,你不能控制,”他慢條斯理地說,“我本來不想碰你。我想讓你願意。”

“為了讓你願意,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他手上的動.作慢下來,卻沒停,“但是你實在不知好歹,不知道我想疼你。”

沈止初還是那副表情,緋.紅的眼尾挂着淚珠,平日裏那清冷的、無塵無暇無感情的瞳仁,此刻含着憤怒,還有一絲堅韌的不甘。

這模樣,活脫脫就是仙俠劇裏被折辱卻依舊不肯低頭的仙子。

傅予沉盯着她的臉,另一手收回來,發狠地揩掉她的淚水,“哭也沒用。”

那手又落到她側腰,緊緊箍着,指腹似有若無地摩.挲,折磨她,語氣無賴,“我想過很多次了,你被我竿哭的場景。”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可以吻她可以碰她,他卻只這樣,像是在發洩什麽。

讓沈止初抱着他的手臂,發了狠,用了十二分力氣咬了下去。

十指連心,傅予沉疼得皺眉,手指拿出來,他垂眸看了眼,而後意味莫名地笑了聲,低聲說,“像戒痕。”

沈止初拿手背重重地擦了下唇。

這是她第二次幹這種事了。

傅予沉撩起眼皮看她,臉色冷了,聲音卻沉啞着,“手指夠嗎?”

沈止初想給他一耳光,但身體綿軟,完全發不了力。

她抖着,斷斷續續地,“傅予沉……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你在做夢,”傅予沉冷笑,“我還有一根東西沒給你,你以為你能跑到哪兒去。”

“我不要……給別人……”

她神思不清楚,沒太懂他的意思,只下意識要說拒絕的話。

“只想給你,”傅予沉狀況不比她好,他咬緊了後槽牙忍耐,嗓裏卻還壓着一點壞,“二十多年都沒用過,很幹淨,現在想想,大概是在等你。”

沈止初像是沒有力氣了,窩在他懷裏,閉着眼。

傅予沉垂眼看她,嗓音很啞很低,帶着一□□哄的意味,慢聲,“沈止初,你到底在跟我犟什麽?”

深夜裏,套房深處,極安全的場所。

适合做一些溫柔缱绻的事。

他們卻在這裏對峙。

他話音落地,許久,沈止初像是才反應過來,笑了聲。

傅予沉不明白她,她也不明白傅予沉。

不明白他為什麽可以這麽霸道,這麽壞,看中了誰,便不容商量,不容拒絕,硬要進入對方的領域。(指精神世界,沒有暗指身體的意思)

她那早已搖搖欲墜,随時會碎掉的小小領域。

但是,如果沒有他的存在,她連盛安的掌控都難以逃脫,更遑論突然出現的他。

事實确實如他所說。

他若有意,要繼續糾纏,她便沒有可以逃離的那一日。

而且,她有什麽可挑剔的呢?

傅予沉外形極完美,一張漂亮至極的建模臉,鋒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更別提他還身高腿長,肩膀寬闊,腰腹勁瘦,看起來很有力量。

一看即知,他很會做。

大概率還有很多壞招數和dirty talk,能帶給對方極致的體驗。

他懶懶散散往那兒一站、一坐,就能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如果要放縱,他應是最好的人選。

這麽想着,那種随波逐流的心情又重新占領了高地,她極緩慢地擡起手臂,指腹落在他白色襯衫的前襟,摸索着觸到他的領結。

她沒力氣,無法将已經松了的領帶扯下來。

傅予沉雙臂大張,擱在椅背上,姿态是懶洋洋的,眉眼卻低着,一寸不錯地鎖着她。

沈止初手臂無力地垂落,只能就近去解他的紐扣。

傅予沉沒有再制止她,他已用盡了自制力。

她被煎熬了多久,他也被煎熬了多久。

這個時候她要主動,他完全沒有抵抗力。

他眼皮略動,看了眼她手上的動作,又收回視線看她的臉,問,“……想通了?”

沈止初點頭,不說話。

指腹下壓,露出邊緣,裏面是件黑色的。

她身體往後挪,方便繼續往下扯。

傅予沉收回一只手臂,掌牢牢扣住她的後腰,防止她跌落。

就是在這個時候,傅書夏在外面喊了聲,“傅予沉,你在嗎?”

傅予沉極不耐,“別進來。”

有旁人就在一牆之隔,且套房的卧室沒有門板。

沈止初停下了,看向他。

傅予沉的眸子依舊釘着她,道,“不要管。”

她還是沒動。

傅予沉輕嗤一聲,“怕什麽,又沒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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