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去,當他步下龍臺後在場的文武百官都靜了下來,皇上的妃子要起舞呢,他們可不敢如先前一樣,那可是大大的不敬。
柔光義瞧着中央的女兒,心裏很是得意,他的女兒總算是熬出頭了啊,本不抱什麽希望的他,在這迎鳳宴中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希望。
龍椅上的君洛晖臉上一直帶着溫柔的笑,那模樣就連旁邊知曉君洛晖在演戲的林宓兒都是心中一跳,就怕這君洛晖真看上了柔漪這狐媚子,但馬上她便看到君洛晖轉眼看向她的眼神裏有着歉意,這才讓她打消了疑慮。
面上帶笑的君洛晖此時心裏卻是暗暗責怪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這戲可不能太過,不然讓這比他更會演戲的女人看出個破綻來,那以後可就不好玩了。
場中的柔漪跳着異域風情的舞蹈,那模樣別說還真有一番風味,那美麗的眼眸波光流轉的不時朝君洛晖瞥來,這可讓林宓兒與其他妃嫔臉色有些難看了,這不是喧賓奪主是什麽?
瞧着柔漪如此賣力的吸引火力,君洛晖覺得這次的人選他還真是挑對人了,雖然這舞蹈很美,但君洛晖卻也只是看看,他的視線不時的往妃嫔們所在的位置瞥去,他從來到乾陽宮朝那邊不經意的看了許多次,但每一次他看到的那個同樣身處妃嫔位置裏的男子都是低垂着頭,不然便是拿着手中的茶盞輕抿一口,那種閑淡的感覺讓君洛晖覺得這人并不是在這熱鬧的迎鳳宴,而是身處于寧靜的竹林裏一樣。
每每看過去,都讓君洛晖的視線舍不得收回來,在強迫自己收回來沒多久就又忍耐不住的看過去,他當然知道這樣不行,但實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再一次把那瞥向文景陽的視線拉回來後君洛晖強迫着自己死死盯着場中跳舞的女子,記憶裏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君洛晖可不想在這時候出現什麽意外,而他那專注的視線讓場中的柔漪都能感受到他眼裏的熱度,心中一喜,柔漪跳舞時的表情更是惑人起來。
對于身邊君洛晖的視線林宓兒也注意到了,心中一跳,這人不會真的被場中那舞蹈給迷住了吧。微微皺眉,眸裏閃過一絲冷光,而這時候尖叫聲便響了起來。
在衆人反應過來時就看到柔漪身後的一個伴舞的女子正拿着刀刺向柔漪,痛呼聲從柔漪嘴裏發出,只見她捂着手臂倒了下去。
“有刺客!!!保護皇上!!!”這讓人預想不到的一幕讓禁衛統領衛廣汗毛直豎,他怎麽都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這是他任職以來從沒遇到過的,只聽見他大聲的朝着在場的所有侍衛們大吼到。
君洛晖嘴角微不可見的勾起了個果然的弧度,在他面前已經被侍衛們重重的圍了起來,這行刺之事除了他的暗衛其他人君洛晖可沒有任何消息洩露,此時他可不忘做戲做全套。
半摟着身邊的林宓兒,一臉安慰的說着:“宓兒沒事的,朕不會讓你有事的。”然後才一臉怒火的朝着外面的侍衛們吼道:“別讓這人給死了!朕倒要看看誰這麽大膽!”
他清楚的記得刺客只有一人,在行刺成功後便吞毒自盡了,讓當初的他惱火了許久,當時他可以為着要不是他提前收到了消息,那受這等傷的便是林宓兒了。
林宓兒此時臉色有些蒼白,但在她眼中有着細微的得色一閃而逝,抓着君洛晖的手林宓兒帶着哭腔的說道:“皇上,柔漪妹妹他怎麽樣了?快叫太醫啊,你看她都流了這麽多血了。”
柔漪如何他自是不擔心,剛才他就注意到了那刺客如同上輩子一樣沒有刺中要害,而太醫在一大早他就讓在後面準備着了,能保證柔漪絕對死不了,這要是死了,他後面還如何看好戲呢?
“立刻叫太醫!!愣着做什麽!”在确認刺客已經身亡後,君洛晖朝着下面的人吼道。
期間他瞥向文景陽所在的地方,看到那人正皺着眉看着場中央時君洛晖心頭一松,同時慶幸着有着再一次的機會,讓這人相安無事的站在一邊,而不是上輩子那樣躺在血裏。
此時的迎鳳宴上已經是大亂一片,好半晌宮廷侍衛才把秩序重新的維護好,那在前幾分鐘還得意洋洋的柔光義,此時可是驚呆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他認為是他崛起希望的女兒卻馬上在他眼前遭到了行刺。
“瑨妃娘娘!太醫!太醫快救救娘娘!救救娘娘啊!”跌跌撞撞的柔光義忙跑到躺在場中的柔漪身邊,看着女兒呼疼的樣子,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他就不明白了,在剛才不都一切向好的地方發展麽?怎麽一轉眼情況就急轉直下。
看着太醫們把受傷的柔漪帶了下去,柔光義跪在大殿上朝着龍臺上的君洛晖扣頭道:“皇上你一定要給漪兒做主啊!娘娘她、她要有個萬一,我可怎麽和他娘交代啊。”邊嚎着,邊哭得傷心。
君洛晖同樣是一臉嚴肅,只見他對着柔光義說道:“愛卿你放心,朕絕對不會放過這幕後黑手,朕已經讓太醫給愛妃查看傷勢了,愛卿就不用太擔心了。”
說完這話君洛晖便不再理會跪在下邊的柔光義,轉頭對林宓兒說:“宓兒,你先幫朕去看看柔漪,這裏還需要朕處理些事,等下朕再過去。”拍了拍被他握着的林宓兒,君洛晖這般說道。
林宓兒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是認真,讓人看着就覺得可靠,折模樣與當初他吩咐林宓兒去照看下文景陽時是如出一轍,只是不知道等下發生的是會不會又如上輩子一般呢?
林宓兒離席後龍臺左下角的妃嫔們也陸陸續續的帶着各自的宮人離開了乾陽宮,在文景陽同樣起身離開時君洛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也不知是交代着誰般說道:“告訴暗鱗,讓他寸步不得離開文景陽身邊,若出了事,提頭來見。”
……
不管乾陽宮裏面現在情況如何,這都與步出乾陽宮的文景陽無甚關系了,但自剛才發生行刺時間時文景陽那皺着的眉頭就沒松開過,他感覺這事可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為什麽這刺客放着這麽多人不行刺,偏偏要行刺一位嫔妃呢?
後宮争寵?想到這文景陽便立刻否定了,沒有哪個妃子會蠢到在迎鳳宴上動手,這般明目張膽可不像後宮的手段。
但瑨妃才剛上位,在這迎鳳宴裏便遭受到行刺,要真說沒關系文景陽自己都不信,心裏閃過許多想法,直到身後的陸三喚着他時他才回過神來。
“怎麽了?”沒注意聽陸三的話,文景陽只能開口再次詢問到,他這人有個壞毛病,想東西一入神就對旁邊的事給忽略掉了。
陸三兒撇了撇嘴才說道:“我是說,公子,我們走錯路了。”話語裏還有些無奈,文景陽這毛病在剛伺候文景陽不久就發現了,但每次這時候他都要叫喚很多聲。
文月陽聽了陸三的話轉眼一看,可不是麽,這兒和他們明若軒可不是一條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文景陽才帶着陸三轉身想要離去,但在聽到個腳步聲時文景陽停了下來。
第十三回
在文景陽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兩個明顯帶着些焦急的腳步聲正朝着他們這邊走來,不想遭遇任何事情的文景陽帶着陸三拐到旁邊的假山背後,想着從這邊繞過去,避開迎面而來的腳步聲。
但沒想到是是那兩個腳步聲卻來到他們不遠處就停了下來,而且聽着聲音似乎就在他們所在的這假山裏邊,想來那裏應該是有個山洞才是,這下子讓文景陽有些無奈了,這出也不是停也不是。
陸三看着文景陽此時的表情,不由的捂嘴輕笑,瞧到陸三這模樣文景陽瞪了他一眼,然後比了個手勢,意思是他們倆從邊上繞過去,不要驚擾到裏面的人。這種宮裏常見的事情文景陽并不打算多管,只要不明着撞上,那麽其他人愛怎樣便怎樣。
但就在他們想要走的時候卻聽到這假山山洞裏的女人講了些讓他決定留下來聽完的事情。
“周哥今天瑨妃娘娘被行刺的事兒你知道吧?就在剛才。”只聽到一個帶着南方方言的女音這麽問着與她一同呆在山洞裏的男人。
有些尖細的聲音在聽到這話後回道:“哪會不知道,當時我可還在場呢,瑨妃娘娘可是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聽到兩人在說這事文景陽微微有些皺眉,但這事可是今天宮中的大事,沒人讨論倒才是不可能,心裏暗嘆着,這兩個管不住嘴的奴才,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然而讓他決定留下聽完他們所說的話的是那奴婢的下一句話,站在假山背後的文景陽剛擡起腳步時聽到那奴婢壓低着聲音說着:“我知道那刺客的主子是誰。”
這話讓那小太監明顯的倒吸了口氣,只聽那小太監倒吸了口氣候才問道:“你知道是誰?”話裏文景陽還能聽出來明顯的有些不信。
似乎那奴婢對于他不信自己有些不高興,嘟囔着小聲的說了句什麽,但這話太小聲文景陽有些聽不清,正在他皺眉的時候他就聽到那太監呵斥那奴婢:“胡說八道什麽!讓人聽去了,不止你死,你全族人都要死!”
被這麽嚴厲的呵斥着那奴婢聲音明顯的帶着委屈,還有些哭音,只見她接着說道:“我哪是胡說了,皇後娘娘親口承認是她做的,我那時進了裏間沒出來,碰巧聽到的。”
“閉嘴!”那太監的呵斥聲了聲後快速的說着些什麽,但此時文景陽已經沒有再聽下去了,腦海裏只有着‘行刺者主謀是皇後’這個事實。
陸三此時整個臉都白了,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就怕自己會發出什麽聲音,他覺得他似乎知道了要命的事情,同時帶着哭喪的臉看着身邊的主子,心裏埋怨着如果一早會明若軒不是就沒事了麽
文景陽此時的臉色很是嚴肅,這事情果然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沒想到竟會牽扯上皇後。但他想不通的是,皇後為什麽要這麽做,就因為瑨妃得了皇上的注意?但這事他可不信身處後宮的女人能做得多周密,那種能讓刺客潛伏在伴娘之中,并出現在迎鳳宴上,這種能力可不是皇後能全盤操作的。
等身邊的陸三叫喚着自己的時候文景陽才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此時假山的山洞裏已經沒有人了,估計是剛才那小太監在聽到那奴婢的話後也不敢在這多呆。
沉默了會兒文景陽才和陸三道了聲:“走吧,回去。”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地方。
就在他離開的身影剛走遠,那藏于黑暗中的人影才顯現出身,瞥了眼剛才那假山後才一個縱身消失了去。
……
乾陽宮裏,君洛晖此時正發怒的朝下面的人吼着:“朕要你們是幹什麽吃的!?竟然讓刺客給混了進來,在這大殿之上明目張膽行刺,是不是哪天讓刺客摸到朕的寝殿去把朕的頭砍下來?啊?”
“屬下知罪!請皇上責罰!”禁衛軍統領衛廣此時臉色有些蒼白的跪在地上,出了這種事,他能想象這次的事他得擔全部責任。
瞧着下面那個禁衛軍統領有些顫抖的身子,君洛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雖然這事是他一手策劃,但對于被刺客混入了場內而不知情,這人繼續留在禁軍統領這位置也沒什麽用了,更不用說這人在後來倒向大皇子一脈,正好借此機會把這人給弄下去。
“哼,責罰?好!來人!給我取了他禁軍統領的腰牌,杖打五十棍後發配充軍!”這五十棍結結實實的打下去,這人估計得去半條命,更不用說最後君洛晖直接眼不見為淨的把人利落的丢出了皇宮,他可不打算留任何情面了。
君洛晖這話剛停下來,跪在地上的禁軍統領衛廣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雖然逃過了一命,但卻失去了所有,這讓他頓時整個人都似乎失去了靈魂一樣,任由着其他侍衛拖着他往外走。
在場的所有人此時是一聲都不敢吭的,就怕皇上這怒火會牽連到自己。
衛廣這禁軍統領是在君洛晖登基後才上來的,一年前得了皇後的舉薦,讓他當上這禁軍統領,一直以來所做無功也無過,但這次撞上這事,沒人會認為他能逃過這一劫。
君洛晖視線朝下掃視着,所有跪着的人裏他看到他這次迎鳳宴的第二個目标此時正張嘴打着哈欠,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同時心裏有些欣慰,對方此時的表現也說明着他們的關系還沒有太糟糕。
随後君洛晖瞥了眼在出事後一直低垂着頭的林佑宗,這老狐貍除了在開始時請求着等下見林宓兒一面後就沒有再說什麽。美其名曰是探望被驚吓到的女兒,但實施情況,誰知道呢……
“禁軍統領暫時由淩少鴻擔任,祺王随朕來禦書房,其他人都回去吧。”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君洛晖轉身離開了乾陽宮。
在君洛晖身影消失後所有大臣們才松了口氣,大氣也不敢喘的快步離開這由喜變喪的迎鳳宴。
祺王君洛羽在聽到君洛晖叫他一起去書房時有些驚訝,他這皇兄成親後可就很少見過了,雖然還不到陌生的地步,但也沒以前親密了,所以這次迎鳳宴裏發生行刺後君洛晖叫他留下來,還真是讓他有些驚訝。
但他還是快步的跟了上去,來到禦書房門口時君洛羽的腳步頓了頓,這地方他可是将近一年沒來過了,嘆了口氣君洛羽才在太監們的通報後走了進去。
君洛晖看着自家弟弟進來後瞧了他一眼,目光裏似乎有些複雜,緊接着他就看到君洛羽拂了下袖子單膝跪下的行禮,這動作君洛羽在一年前可是不會做的。
看到如此的君洛羽,君洛晖仿佛就看到了上一輩子和自己漸行漸遠的弟弟,是自己疏遠了他啊……
還好如今他們的關系還沒有那麽僵,君洛晖用着許久沒用過讓他有些懷念的語氣說道:“喲,我們家小羽什麽時候這麽遵守規矩了,這動作還做得似模似樣的,啧啧,這得苦了多少禮儀師父啊。”
這話說完君洛晖多少有些緊張的看着君洛羽,在看到君洛羽行禮的動作一僵時他就更是緊張了,但好在馬上他就看到君洛羽擡起頭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明白的說着他有多委屈,明白的說着還不是因為你。
輕咳了聲,同時君洛晖心底也松了口氣,慶幸這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沒到陌生那地步。起身走到君洛羽旁邊,像以前一樣君洛晖邊給了君洛羽腦袋一下邊帶着些許無奈的口氣朝君洛羽說道:“兩兄弟的,就我們兩個的時候行什麽禮啊,是在控訴皇兄之前不理你麽?”
聽到君洛晖這話,君洛羽撇了撇嘴,臉上又恢複了他一向的懶散,就聽他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啊,動不動就下跪,很累人好不好,但皇兄……你娶了那林宓兒後可就沒管過弟弟我了,這次難得召見我一次,我怎麽也得給你個好印象不是?”
聽着這明顯的反話,君洛晖好笑的搖了搖頭,但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這事沒法解釋,只能以後用行動來抹消過去了,這弟弟他可不想又讓自己給疏遠了。
“行了,皇兄知道錯了,回頭皇兄給你一段長假補償可好?”君洛晖笑着這麽說道,他可知道君洛羽最想要的便是假期,如他所想果然馬上就看到君洛羽眼睛一亮。
瞧着君洛羽似乎想說什麽,這讓君洛晖連忙打住,并說道:“補償的事兒待會兒再說,現在找你可是有正事。”
雖然君洛晖的補償讓他很動心,但聽到君洛晖說起正事也讓他正起臉色。瞧着君洛羽這模樣君洛晖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才說道:“關于今天行刺的事情,有些j□j朕想讓你知道。”
第十四回
這話聽在君洛羽耳裏讓他微微一愣,這行刺還有着j□j不成?難道……一個念頭在君洛羽腦海裏一閃而過,然後就見他朝着君洛晖問道:“皇兄一早就知道有刺客要在迎鳳宴行刺?”
給了君洛羽一個贊賞的眼神,他以前就覺得這個弟弟看似懶散,其實整個人精明得很,要不是有他這個兄長在或許這争奪皇位的就是他與他那個大皇兄了。
“在迎鳳宴前我便有收到這消息,現在卻不能把主謀給拉出來,但戲還要演下去,所以就發生了迎鳳宴上的那一幕,找你來是有一事要你幫忙的。”并沒有說出主謀是誰,君洛晖還沒想好他是怎麽知道這事的,但沒想到片刻後這主謀便從他人的嘴裏說了出來。
雖然好奇着這主謀是誰,但君洛羽也沒有急着問,他知道,君洛晖要想告訴他了,那自然會說,沒說就還不是時候。點了點頭君洛羽對君洛晖道:“皇兄你說。”
就在君洛晖想要說話的時候從陰影處無聲無息的走出來了一個人,這突然出現的一個人讓君洛羽吓了一跳,但在看清楚這人的服飾後才安下心來,同時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這黑色勁服的男子。
君洛晖看向朝他行禮的暗鱗時略帶着關切的聲音問道:“他可是平安回去了?”雖然似乎他的這安排有些多此一舉,但上輩子受傷的人是文景陽,要是萬一冥冥中這輩子還是牽連到他的話,君洛晖可原諒不了自己。
“文君平安無事的回到了明若軒,只是屬下有另一件事要向皇上您禀報。”暗鱗低垂着頭回答着,聲音語調很是平淡。
在聽到文景陽無事是才剛松下的口氣在暗鱗後面的話時再次提了起來:“何事?說!”君洛晖就怕從暗鱗嘴中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邊上的君洛羽看着自家皇兄難得的焦心,這種情緒他皇兄不是應該只對林宓兒才有麽,那這暗衛嘴裏的文君又是哪位?冠以君的稱呼,在這宮裏似乎就只有那與皇後同一天進宮,待遇卻天差地別的男妃了吧?這想法讓君洛羽有些驚訝,他皇兄什麽時候對男人有興趣了?
這文景陽到底是為了什麽而進宮的,他最清楚不過了,而文景陽在宮裏的情況不用特意去關注都能知曉得一清二楚,但現在卻似乎和他知道的不一樣?
君洛羽想着些有的沒的,但很快就被暗鱗說的話給吸引過去了,聽到最後臉上的是徹底的震驚,他怎麽都沒想到,君洛晖口中的幕後黑手竟然就是他那個嫂嫂,君元皇朝如今的皇後,林宓兒。
暗鱗如實的把當時的情況複述了一遍後,并确認着君洛晖沒有別的事情後才起身退下。
君洛晖沒想到的是這事竟還是又牽扯到文景陽身上了,還讓他知道了這事,想到這裏君洛晖就有些頭疼,這情形讓他想起上輩子,那個被他做了擋刀工具的文景陽,在告訴他幕後黑手就是皇後時他是如何的反應。
君洛羽張了張嘴,雖然好奇着他皇兄和這文景陽是怎麽回事,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忙才朝君洛晖問道:“這人說的都是真的?”暗衛訴說的事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那可是他皇兄深愛的女人啊,竟是迎鳳宴上安排刺客行刺她人,這是何種手段?是不是下一個要行刺的就是她枕邊的人了?
聽到君洛羽的問話,君洛晖也就沒有再隐瞞的說了出來,原本他還不懂要怎麽說來着,如今暗鱗正好給了他完美的借口,如此更便索性都說了出來,只聽君洛晖沉吟了下後說道:“準确的來說應該是大皇兄。”
這稱呼自君洛晖口中說出來說君洛羽瞳孔微微一縮,他本以為這稱呼一輩子不會再聽到了,現在卻再次出現在從君洛晖嘴裏說了出來,君洛羽驚訝道:“皇兄是說,他還活着?”
十分理解君洛羽此時的驚訝,在上輩子知曉這本應該已經死的人還活着的時候,他的驚訝比君洛羽更甚。此時君洛晖帶着些許冷笑的說着:“跌入那湍急的河水中還不死,當真是命大,皇弟,我們兩人都小瞧了他,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讓他給翻盤了呢。”
聽着君洛晖這麽稱贊着那人,君洛羽有點點驚訝,似乎現在的皇兄與之前的有些不一樣了,要說哪不一樣,他卻有些說不出來,但那種盡在掌握的感覺并沒有變化,這是讓他放心的,而且怎麽說呢,他覺得此刻的君洛晖對大皇兄有着比以前還要濃烈的憎恨?
這想法讓他微微皺起眉頭,但馬上便松開了,管君洛晖如何,他要做的便是與這個親生大哥站一起就是了,習慣性的摸着嘴唇君落羽朝君洛晖問道:“皇兄可是有什麽想法?”
“想法倒是有,但卻還不是說的時候,朕覺得這次的行刺有些奇怪,最初我收到消息是說有人要行刺朕愛的人,天下人都知道朕愛的是皇後,但朕在收到這消息後,朕便開始對另一個妃子親近,本不抱上麥希望,但這刺客的行為你也看到了。”上輩子他第一次收到這消息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便是皇後,所以當時他除了把皇後保護好外同時也開始寵幸別的妃子,本沒想會有什麽作用,但沒想到這他認為無用的舉動竟真的起作用了。
“皇兄的意思是刺客一開始的目的便是其他能得到皇兄寵幸可能的人?”心思一點便通,君落羽馬上便明白了君洛晖話裏的意思,這想法讓君洛羽想到了更多,打了個響指君洛羽立刻說道:“大皇兄怕有人搶了林宓兒的風頭,讓他以後的計劃沒有辦法實行。”
君洛羽的腦子轉得很快,當初他到死才明白的事情他就想了這麽一會兒就明白了,心底君洛晖有些苦笑,或許那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更何況他當時簡直被那林宓兒給迷昏了眼了。
重生前的最後時刻君洛晖回想着他這一生,以前不明白的事那會兒心如明鏡似的,包括這他一直納悶的迎鳳宴行刺,明白了這迎鳳宴前收到的行刺消息的意思,原來他的一切想法都在他人的計算之中。
但這次又如何呢?他倒是想看看,他們這群人在他清楚着幕後黑手的情況下,他們要如何算計自己,可不要讓他太失望啊。
“呵……他們倒是打的如意算盤,這戲我也想看看後續會如何,這林宓兒我暫時不會動她,這次找你來除了讓你知道這事外還有別的事讓你去做。”邊說着君洛晖邊往書架走去,在第三行書櫃最右邊的地方君洛晖拿出了一個羊皮封面的書籍,然後就看到他把書籍遞給了君洛羽。
君洛羽接過這不厚的書,有些好奇的想看看這是本什麽書,在封面上只有着正楷寫着的風雅集三個字,瞧着書名似乎是寫着風花雪月的東西,一時間君洛羽完全不明白君洛晖把這東西給他是幹嘛用的。
瞧着君洛羽一臉疑惑的樣子,君洛晖輕笑出聲,随後才一臉嚴肅的朝君洛羽說道:“這可是秘密武器,我現在交給你了,裏面是什麽東西,我相信你很快便知道了。”說道這也不管君洛羽臉上如何疑惑頓了頓後君洛晖繼續說道:“我此次尋你來還有第二件事,這事只能你去做,別人做我不太放心。”
見君洛晖如此說,君洛羽正色的把東西收好,然後才說道:“什麽事?”
“你等下就立刻啓程前往江南,具體要做什麽事,去到那裏後有人會聯系你。”到了此時君洛晖才說道需要君洛羽要做的事情。
“誰?”他很好奇君洛晖讓來聯系他的人是誰,這事怎麽看着都不是簡單的事。
“文景晟。”挑了挑眉,君洛晖說出了這三個字。
第十五回
在文景陽知道這幕後黑手是林宓兒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在這三天裏文景陽很想當做是沒知道這事,但他發現只要他以靜下來,腦海裏自然的就會思考着關于這事的事情了。
放下那在眼前也沒有入眼的書籍,萬金陽嘆了口氣,他果然還是不能當做不知道,朝站在身邊伺候着的陸三吩咐着:“你去準備些東西,我們上瑨妃的柔靜宮去看看。”
說着文景陽臉上還有些無奈,他一向偏安一隅,這次是第一次的主動進入這皇宮的局中,現在的他也完全不知道這樣做以後會如何,但讓他這麽眼睜睜的看着,他卻做不到。
“公子,我們真的要參合進去麽?”文景陽的話讓陸三多少有些驚訝。因為自他來伺候文景陽起,文景陽便是一副只掃自家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架勢,連帶着這次雖然在聽到這事的時候文景陽臉色凝重,但他也以為文景陽會當做不知情的。
陸三這話讓文景陽嚴肅起神色,然後就聽到文景陽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雖進宮為妃,但那後宮争寵之事卻是不屑去做的,但如今的事卻不一樣,你以為單憑着皇後一個人就能在迎鳳宴裏混進此刻?這事說不準還牽扯上許多,我不知道的話管他們如何,但現在既然知道了,作為臣子卻不能置之不理。”
文景陽這話讓陸三吶吶的張了張嘴,神色間更是有些羞愧,紅着臉道了聲後立刻便轉身出去準備着文景陽讓他準備的東西了。
文景陽看着陸三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這事要一個不小心便會人頭落地,讓陸三跟着自己牽扯進來他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揉了揉眉心,文景陽苦笑了下,誰讓他這次針對的是那個皇上最愛的皇後呢?就算他知道真相,但君洛晖卻是完全不知情的,若君洛晖深信着林宓兒的話,那不管他做什麽都是錯的。
“罷了,盡人事吧……”低聲自語着,他只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在陸三準備好探望瑨妃柔漪的東西後,文景陽便帶着他往柔靜宮走去,在路上不時碰到些宮人朝他行禮,他也只是淡淡的點頭便離開,只是在走到拐角處的時候餘光還能瞥到那些想他行了禮的宮人們正在竊竊私語着,不用聽文景陽就知道是在說他的,原因不過是他難得的從明若軒裏走出來罷了。誰都知道他一向是不會離開明若軒的,也難怪讓人驚訝了。
經過禦花園,看着這精雕細琢的景色文景陽有些感嘆,進宮一年多,除了舉行國宴、家宴的地方外,他連現在經過的這禦花園都幾乎沒來過。這也不能怪他,他在這皇宮裏算是個異類了,誰讓整個皇宮裏就只有他一個男妃呢?雖是妃子,但卻也是男人,與別的嫔妃理所當然的也要保持距離。
經過這耗費無數宮人心血的禦花園,文景陽很快便來到了瑨妃的柔靜宮,來到了這後他才知道此刻君洛晖也正在這柔靜宮裏面,這時候他本以為君洛晖會在禦書房,沒想到竟是在這,微微的皺了皺眉,看來今兒是要白來了,但現在也不可能掉頭就走,在小太監進去通禀時他便帶着陸三在門外等候。
柔靜宮裏此時君洛晖正讓柔漪靠在自己胸前,由着他親自喂着湯藥,而在這時門外的小太監進來禀報說:“啓禀皇上,娘娘,文君公子前來拜訪,如今在殿外呢。”
這話讓君洛晖整個人的身子微不可覺的就是一僵,反射性的就想把懷裏的人推出去,但馬上他就想到自己就算正和柔漪親熱,如今門口的人怕是也不會在意吧,這麽一想就讓他有些喪氣。
心緒雖然翻湧但面上卻不顯,加之對于文景陽此次前來的目的君洛晖多少猜到了幾分,在看了一眼懷裏他柔漪後君洛晖才對小太監說道:“讓他進來吧。”
柔漪這時乖巧的躺回了床上,但那微微垂下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不滿,似乎是對文景陽現在來此很是不快,但她卻很好的掩飾了起來。連最讓她不能忍的都忍下來了……想到了什麽,柔漪臉上的怨毒差點就掩飾不住。
而君洛晖卻沒有注意到柔漪此時的樣子,不然他一定會放下這三天裏提着的心。
文景陽進來的時候恭敬的朝着君洛晖行了個禮,然後才示意陸三把備禮拿上來,并說道:“今兒來看望下柔……妹妹,東西一般,別介意,望柔妹妹早日康複。”這聲柔妹妹文景陽還真的有叫不出口,好在最後還是叫了出來,連他自己都松了口氣。
君洛晖注意力在文景陽進來後就都被吸引了過去,在聽到文景陽叫那柔漪為柔妹妹時簡直有種想吐血的沖動,為什麽他有種聽文景陽在叫情人妹妹的感覺?這讓他的臉色剎時有些難看,更是控制不住的說道:“叫什麽妹妹,你還是叫瑨妃名字吧。”話才說完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點糟,果然擡頭就看到文景陽有因為他的話而有一絲僵硬。
正想解釋卻發現說什麽都不合适,心裏暗罵了下自己就聽到躺在床上的柔漪說道:“沒關系的皇上,文公子這麽叫也沒錯,我們不都是好姐妹麽?臣妾不會介意的。”似大度的這麽解釋着,悄悄拉着君洛晖的袖子,輕輕的搖頭說着自己不介意。
對此君洛晖簡直想要罵娘了,他介意好麽!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