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一開始就在騙他?這麽想着文景陽看着君洛晖出聲說道:“臣、絕不會欺騙你。”

看着君洛晖的樣子,文景陽不由的這麽說着,皇後欺騙他這事沒有他置喙的餘地,但他卻又不能就這麽看着,所以才有了以上那番說法。

君洛晖正自嘲着,但文景陽的這話讓他猛的擡起頭來,看着眼前這個人,一瞬間他似乎再次看到了上輩子在他寝殿外,站在雪中和自己闡述林宓兒的罪狀的文景陽,那時的自己對文景陽的話完全的不屑一顧,在他轉身離開時文景陽也說了這麽句話,而他留給文景陽的只有一聲嗤笑。

天知道這句話在他上輩子人生最後的時刻曾不停的在他腦海裏回旋,但那會兒說不會欺騙他的那個人已經身首異處了。君洛晖看着那站在他面前的人,片刻後朝文景陽伸出手,在抓着離他不遠的人後君洛晖就是一用力,把文景陽朝自己扯來。

而文景陽在見自己說完話後君洛晖擡起頭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但似乎也正透過他看着什麽,然後他瞧着君洛晖朝他伸手,本能的想往後退,但君洛晖卻在他退後之前抓住了他手,沒等他抽回來他就感受到一股巨力把他拉扯過去。

一個踉跄的文景陽單膝跪在君洛晖腿間的椅子上,穩住身體後文景陽便感覺到自己被人緊緊的摟在了懷裏,耳邊更是響起君洛晖帶着些許黯啞的聲音:“景陽……不許欺騙我,全天下只有你不準對我有任何欺瞞。”

想要推拒的文景陽在聽到君洛晖這異乎尋常認真的話時他卻忘記了想要做的動作,好半晌文景陽才對君洛晖回應道:“好。”他應得毫無負擔,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就不會對君洛晖有任何欺瞞。

聽了文景陽的話君洛晖心裏很是喜悅,從文景陽耳邊擡起頭,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低垂着的眼簾讓他看不到此時文景陽眼裏的眸光,但微皺的眉頭能看出此時文景陽似因為姿勢的關系有些不舒服。

拉着文景陽一個轉身,讓文景陽與他調轉了個位置,但因為他的動作讓文景陽哼了聲,這帶着鼻音的哼聲讓君洛晖心神一蕩,慢慢的朝文景陽俯下身,在身下這人擡起頭來的時候君洛晖朝着文景陽的唇就是吻了下去。

這一下倒是讓還沒從背部的疼痛裏緩過來的文景陽徹底愣住了,睜大着眼看着那就在眼前的俊顏,片刻後才醒悟他被吻了,立刻的就想把眼前的人推開,但是在剛動作起來時就被君洛晖給壓制住了,就連那只是緊貼着的嘴唇這時文景陽也感覺到有跳濕潤的東西似想要把他的嘴給撬開。

“唔……不……”含糊不清的說了聲拒絕,但也因為他這話那在他唇外肆虐的舌頭鑽進了他的口腔,掠過齒貝,撩撥着他的上颚,最後更是緊緊糾纏着躲閃的舌頭。文景陽哪裏被這麽吻過,這樣的吻讓他背脊似閃過一陣酥麻。

唾液順着嘴角流下,文景陽這會兒有些慌了,想也不想的合起雙唇,牙齒更是把那在自己口中的濕潤舌頭給咬了下,下口很重,因為他馬上便也感覺到了口中彌漫着血腥味。

君洛晖吃痛的離開了文景陽的唇,看着椅子上文景陽一手擦着那流着唾液的嘴角,一臉帶着些許驚慌的看着他,君洛晖伸了伸舌頭,此時的他只感覺到舌頭疼得厲害。

文景陽是完全被君洛晖的舉動給驚到了,下意識的就咬了下去,然後在看到君洛晖那都是血的舌頭時他暗道:‘闖禍了。’現在想起他是君洛晖的妃子,就算君洛晖要對他做什麽,他又如何能反抗?但這次畢竟不是那早有準備的新婚之夜,突然而來的情況他也只是做了最順心的舉動。

“請皇上恕罪。”說着文景陽跪倒了地上,連出門在外的稱呼都忘記了,此時的他腦海裏着實紛亂非常。

看着文景陽的舉動君洛晖也顧不得還在疼的舌頭,忙把人拉起來,把人按在椅子上做好後君洛晖才說道:“你何罪之有?是我唐突了,吓到你了,下次沒得你允許前,我不會吻你。”

完全沒有料到君洛晖會講這種話,皇上想要吻他甚至是要他,還需要經過他同意麽?一臉吃驚的文景陽看着君洛晖,完全不明白君洛晖的話裏到底是什麽意思。

“景陽,我鐘情于你,喜愛你,你可願意接受我?”終于是說出來了,這他憋在心底許久的話,本不打算現在說的,但今夜的情況屢次對他心底造成沖擊,以至于忍耐不住的吻了眼前這人,那索性便把自己心意坦白出來。

這話是徹底把文景陽給震住了,微微瞪大的眼睛能看出文景陽完全是不敢置信的模樣,君洛晖不厭惡他已經算是好的了,鐘情于他?喜愛他?這怎麽可能?

看着文景陽這模樣君洛晖便知道這人必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但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口頭上的保證,但這種東西又如何能讓人信任呢?所以在他繼續說道:“你不用現在就答複我,我會等你慢慢接受我。”

第三一回

這話是徹底把文景陽給震住了,微微瞪大的眼睛能看出文景陽完全是不敢置信的模樣,君洛晖不厭惡他已經算是好的了,鐘情于他?喜愛他?這怎麽可能?

看着文景陽這模樣君洛晖便知道這人必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但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口頭上的保證,但這種東西又如何能讓人信任呢?所以在他繼續說道:“你不用現在就答複我,我會等你慢慢接受我。”

瞧着坐在椅子上的人直到他說完這話後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君洛晖微微嘆了口氣,或許他是真的有些操之過急了,退開了兩步,君洛晖轉開話題說道:“時間不早了,洗漱了便睡吧,明兒還得趕路。”

說完這話君洛晖在文景陽面前再定定的站了小會兒後才邁步離開,往裏間走了去,獨留下文景陽一人坐在大廳裏面。

直到大廳裏就剩下自己一人時文景陽整個人才放松下來,君洛晖剛才的話對他造成的沖擊個不算小,他甚是以為他出現幻聽了,但君洛晖的态度卻讓他不得不正視君洛晖的話。

心裏更是把近段時日來君洛晖的表現與今晚的話連在一起,似在證明君洛晖所言并無虛假,起先那一閃而逝的念頭此時已經确認,這讓他本只是泛起漣漪的心潮徹底的被攪了個天翻地覆。

“這到底算是怎麽一回事?”背靠着椅子,一手緊抓着扶手,微微顯露的青筋能看出此時的文景陽心底也不是那麽平靜,而另一手擋在了雙眼上,連帶着他此時的表情也被遮掩了一半。

從裏間裏偷偷瞧着外面的君洛晖看着文景陽的模樣,緊握着的拳頭裏早已沾滿了汗水,我雖然知道文景陽會一直在他身邊,但他不知道文景陽會不會對他有如他一樣的感情,若只是以忠誠的臣子這身份,君洛晖已經覺得不滿足了,他害怕在文景陽臉上看到不喜與厭惡。

過了許久君洛晖才看到文景陽從椅子上站起,然後朝裏間走來,這讓他忙從屏風後轉身往裏走去,在床邊坐定後才看到文景陽走了進來,擡頭看向文景陽,君洛晖臉上掩飾着他心底的不安。

“少爺,我先去洗漱,等下我在外邊睡就好,你有什麽事便叫我。”文景陽一如往常的朝着君洛晖抱了抱拳後這麽說道,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震驚與無措。

聽到這話君洛晖忙說道:“不用,今晚你與我同睡……”說完似乎看到文景陽的不安,君洛晖忙補充道:“我什麽都不做,你今天也累壞了吧,在床上好好休息便是。”

本想拒絕的文景陽卻聽出話裏的無奈,這種模樣的君洛晖除了以前的林宓兒又有誰能讓他這樣,但現在卻是如此對自己,他能拒絕麽?不說他本就是男妃,要是君洛晖強硬的命令他也只能照做,而現在卻是用這種語氣。

“好……”不知出于何心理,文景陽應承了君洛晖的提議,他沒想過心軟這種東西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他以後則會永遠為了眼前這男人心軟下去。

聽到文景陽的回答君洛晖欣喜至極,就見他轉過身的在床上邊鋪着床鋪,邊頭也不回的朝文景陽說道:“景陽,你先去洗漱,回來我們再一起睡。”

聽着君洛晖語氣裏那顯而易見的欣喜不禁讓文景陽愣了下,從未有過的感覺一瞬間把文景陽環繞住了,臉上更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不再看君洛晖,文景陽提着包袱往屏風後走去。

‘罷了,走一步是一步吧……’轉身朝屏風走去的文景陽心裏這麽想着。

翌日醒來,文景陽發現此事的他正躺在君洛晖懷裏,這讓他整個人都有些僵硬,而君洛晖那摟着他腰身的手透過裏衣文景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手心的溫度,這讓他更是動都不敢動,好半晌他才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

昨夜洗漱完後他便在君洛晖期待的眼神裏上了床,但在那時他們兩課時各自蓋着一床被子的,他躺下之前甚至會擔心今晚會不會失眠,但是奇怪的是在躺下不久他便睡着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他一概不知。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讓他身後那人是緊緊的摟着他睡的?可能是因為緊張,睡一晚都不見如何的文景陽此時倒是覺得身體保持着這側睡的姿勢而有些酸了。

正在這時他感覺到頸脖後面的皮膚被人蹭了蹭,一陣雞皮疙瘩從脖子蔓延到全身,然後他就聽到那摟着他的人帶着剛睡醒時特有的沙啞聲音說道:“景陽,你醒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文景陽才應聲道:“嗯……”他想裝睡,但現在看着似乎一緊不早了,等下要是有人進來,那可真是什麽都說不清楚了,這麽想着文景陽悶着聲說道:“臣想起了。”

“嗯,好。”聽到文景陽的話,君洛晖應了聲,并沒有反對,昨晚懷裏的溫度讓他睡得格外香,就連現在也沒有很是清醒。

而文景陽等了好半晌卻不見那緊摟着他的手有松動的跡象,最後只能無奈的說道:“請少爺你放開臣,不然臣起不來。”

這會兒君洛晖才注意到自己摟着文景陽的手,咻的下君洛晖忙抽回了手,這時他是真的清醒了,同時也想到昨晚對文景陽的保證,他保證絕對不碰他的,但現在……

“景陽,我……”想要解釋,但卻不知道解釋什麽,昨晚他趁着文景陽睡着後擅自鑽進他被窩裏,這是事實。

在君洛晖收回手後文景陽便從床上起來了,穿着衣袍的他餘光瞥見君洛晖那臉上有些焦急的表情,不知因何卻讓他心情不錯,君洛晖焦急的樣子還真的是很少見的,但他沒有表示什麽,只是低頭穿完衣服後朝着君洛晖說道:“屬下是先去給少爺你準備洗漱用的水,還是先服侍少爺你穿衣?”

第三二回

在君洛晖收回手後文景陽便從床上起來了,穿着衣袍的他餘光瞥見君洛晖那臉上有些焦急的表情,不知因何卻讓他心情不錯,君洛晖焦急的樣子還真的是很少見的,但他沒有表示什麽,只是低頭穿完衣服後朝着君洛晖說道:“屬下是先去給少爺你準備洗漱用的水,還是先服侍少爺你穿衣?”

看着面前已經打理好的文景陽,君洛晖瞧着他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去洗漱吧,衣服我自己穿。”這話才說完就看到文景陽施了個禮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這讓他微微的嘆了口氣,看來他的追妻路,還有着很長的路要走啊,但想到文景陽剛才沒有不愉快和厭惡的表情,君洛晖卻是開心了不少,只少文景陽對他的舉動不讨厭,不是?

洗漱完畢,君洛晖便走出了房間,文景陽跟在他身後,而暗鱗在他們走出房門時已經在門旁等待了,三人會合後一同朝樓下走去,此時的客棧已經是人來人往了,大廳裏坐着不少前來吃早膳的人。

而在他們下樓時申淮卻是早他們一步坐在了大廳裏用着早膳,在看到他們下來還朝着他們揮了揮手,君洛晖看了眼周圍後對着同樣坐在申淮隔壁桌子,此時在見到他後站起來的侍衛說道:“李仁,你去廚房拿些膳食送到夫人房間。”

“是,屬下這就去。”

吩咐完後君洛晖才帶着文景陽坐到申淮的那張桌子旁,但在他坐下後文景陽卻是與抱了抱拳的暗鱗拐到了邊上其他侍衛的桌子上座了下來,君洛晖定定的看了文景陽一會兒後才無奈的收回視線。

“少爺這是只能看不能吃麽?”坐在君洛晖左手邊的申淮驀地這麽說了句,就見他說完這話時還往嘴裏塞了個包子。

君洛晖把視線轉向申淮,微微虛眯起眼,這人出來後還真是放肆不少啊,竟敢這麽跟他說話,但在看了申淮半晌,見他完全我行我素的吃着東西的樣子,君洛晖倒是像重新認識他一樣。

“哦?此話怎講?”徑自拿起申淮早前點好的早點,邊吃邊這麽回了句。

這次是輪到申淮驚訝了,瞧了君洛晖好一會兒,片刻後申淮笑了笑,倒了杯茶捧在手裏吹了吹,微微抿了口後才說道:“我就見過一個和你現在有着相同眸光的人,所以我知道。”

“呵。”對申淮說的人是誰他不敢興趣,但也沒有否認,誰讓申淮此時說的是事實呢,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這時的君洛晖并沒有隐瞞自己心思的意思,這種類似于友人的對話,對他來說是很少的。

邊上的文景陽不經意的瞥了眼君洛晖那邊,看到的就是君洛晖與申淮都嘴角含笑的樣子,那相處融洽的模樣讓文景陽有些驚訝,而這兩人的模樣也給他一種似乎很合适的感覺,這想法讓他有些別扭,轉過頭不再看邊上那兩人。

早膳很快就用完了,在君洛晖上樓接了林宓兒後衆人再次啓程出發。本想要騎馬的文景陽再次本君洛晖安排到第三輛馬車上,美其名曰是給申淮打下手,照看那個昨天救下的傷患,但文景陽心裏卻知道,這不過是君洛晖看他不會騎馬而特意安排的罷了。

在第三輛馬車上的文景陽除了和申淮說說話外便沒有事情可做了,更別說什麽照看傷者了,閑着無聊文景陽只能找申淮朝他借點書籍來看。

“你要不嫌無聊那就看吧,我這可是除了醫書外什麽都沒有。”正在搗鼓着不知道是什麽藥材的申淮在聽到文景陽的話後無所謂的這麽說道。

文景陽對此無所謂,反正什麽書他都能看下去,就算看不懂也比就這麽無聊要好,起身來到申淮放着醫書的地方,文景陽拿起一本名為藥理的書籍就看了起來。

申淮本以為文景陽不過是說說,關于醫術的書籍可都是枯燥乏味得很,不是對醫術有興趣的人還真不一定能看下去,但他沒想到的是文景陽随手拿了一本後就一直津津有味的看着,連換都沒換。

這倒是讓申淮有些許驚訝,但對文景陽的印象更是好上了幾分。申淮也沒有打擾看得入迷的文景陽,自己搗鼓着手裏的東西,一時間整個馬車裏除了文景陽翻閱書籍的聲音外就是申淮弄出的‘篤篤’聲。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這才讓兩個做着自己事的人從自己手裏的事情回過神來。不約而同的兩人對視了眼後才一同走出了車外。

“相公,你就帶我騎一下嘛,做馬車裏實在是有些無聊了。”文景陽才出了馬車就看到林宓兒正朝站在他身邊的君洛晖這麽說道。

而整個車隊也因為林宓兒的想法而暫時停了下來,在文景陽看着前面的那兩人時聽到他旁邊的申淮說道:“明明會騎馬卻說不會,這女人還挺能裝。”

有些訝異的看向申淮,文景陽可沒想到從申淮嘴裏聽到這話,皇後不會騎不是很正常麽,他又怎麽知道林宓兒會騎馬?

感受到文景陽的目光,申淮卻也沒有多加解釋,只是說道:“大夫是不會說謊的。”說完也不再看前面的兩人,自己鑽進了馬車裏。

文景陽同樣看了眼前方的兩人後同樣的也回到了身後的馬車裏,比起外面發生的事,他還是覺得剛才的藥理書比較好看點。

在前面的君洛晖此時心裏是煩躁得很,他不知道向來聽話的林宓兒到底是怎麽了,突然說想要騎馬,他可不記得林宓兒會騎馬,好吧,是不會,所以這會兒需要他帶着林宓兒去騎。

想着要一路半摟着這女人,君洛晖就渾身不舒服,在他重生回來後他是盡可能的避免和林宓兒親密接觸,現在這種明明沒必要的情況讓君洛晖打心裏抵觸。

第三三回

但如今他卻也是不好拒絕,有哪位寵愛自己夫人的男人會拒絕?他只能裝出一副寵溺且無奈的模樣扶着林宓兒上馬,而在他翻身上馬時他的視線朝後瞥去,看到的是心上人彎身鑽入馬車的情景,這讓他心裏哀嘆,要是和他坐一匹馬的是文景陽,那才是讓他喜不自禁的事。

君洛晖騎着馬帶着林宓兒走在車隊的最前面,威風拂面參夾着女子特有的幽香,讓聞到的男人都不由的心神一蕩,但這男人中不包括君洛晖,他只覺得心底有說不出的厭惡。君洛晖有時也不禁想真是厭惡一個人了,與這人相關的一切都會讓自己心生惡感。

在他們經過一個小鎮剛用完膳想要繼續啓程的時候就聽到林宓兒說道:“相公,不如我們在這住一晚上再走吧?宓兒聽說今晚這小鎮上有花燈會,宓兒好想看看呢。”

林宓兒的這話讓君洛晖微微皺眉,這小鎮可不是他計劃內住宿的地方,但這一路本就是打着游玩的幌子,林宓兒提出的提議也無可厚非,想了會兒後君洛晖便也同意了林宓兒的話。

“夫人喜歡,那便留下,說起來我似乎也從沒陪夫人在這民間賞過花燈呢,正好今晚好好補償夫人。”嘴角挂着溫柔的笑容,一手幫着林宓兒把耳邊的發絲撥到耳後,邊這麽說着。

這一副琴瑟和鳴的模樣還真是羨煞旁人,君不見在他們周圍經過的少女婦人們都一臉豔羨的樣子麽?

既然決定了今晚在這投宿,那麽便也不急着趕路了,讓人把馬車與馬都在客棧裏放好後一行十來人的便朝街上走去,君洛晖牽着林宓兒的手走在這不大的城鎮裏,城鎮很小,但卻很是整潔,因為今晚要開燈會的緣故,此時就已經能看到有人在布置了,瞧着這些人臉上的笑顏,連帶着君洛晖似都被感染了一般。

衆人走到了城鎮的中央,在那裏人是最多了,而在中心處此時也擺着一個類似于擂臺一樣的東西,難道今晚還有什麽比試不成?看到這裏君洛晖也有些好奇了。

然後就見君洛晖叫住了邊上一個在忙着的老漢,只聽他問道:“大爺,今晚這是要比試什麽麽?看着這應該是擂臺吧?”

“一看公子便是外地人吧?這擂臺是今晚我們鎮上最美的女子在招親擂臺……”說完看了眼君洛晖邊上的林宓兒,然後就見老漢笑道:“公子有了這麽貌美的妻子,今晚的招親可跟你沒關系咯~”

這話君洛晖聽着只是笑笑,不管有沒有身邊這妻子,這招親也和他沒關系,告別了老漢君洛晖幾人走到一處盡是些小玩意的街道,而這時林宓兒朝他說道:“相公,我與桂兒自己去那邊看看,可好?”

對于林宓兒的這提議君洛晖是有些驚訝的,一個念頭在心底一閃而過後君洛晖笑着答應道:“好。”

君洛晖瞧着林宓兒帶着丫鬟走在前面的身影,虛眯的眼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麽,片刻後就見君洛晖朝跟在他身邊的淩少鴻說道:“你遠遠的跟着,保護好夫人。”

“是,屬下遵命。”淩少鴻朝君洛晖抱了抱拳後便跟了上去,作為君洛晖的侍衛統領,這陣子有事沒事的都讓那叫敬揚和鱗的侍衛來做,他都覺得他這所謂的統領有些名不副實了,所以這會兒君洛晖吩咐的任務他心裏是欣喜的。

君洛晖瞥了眼很快跟上去的淩少鴻,微微的點了點頭,似是對他的态度還算滿意,其實他是想讓暗鱗跟上去的,但最後還是否認了這決定,不管林宓兒打的什麽主意,還是他身邊的人安全最為重要。

“我們去那邊逛逛吧。”帶着剩下的四人,君洛晖往另一邊走去,轉頭看了眼跟在他身後不遠的文景陽,君洛晖微微嘆了口氣,其實他想和文景陽兩個人逛,後面跟着的人實在是太多餘了。

文景陽看着君洛晖轉過頭來,正疑惑君洛晖是想要說什麽,就看見他嘆了口氣,那臉上的可惜之情表露無遺,不知怎麽的,文景陽突然讀懂了君洛晖那可惜之意,眼角抽了抽,文景陽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這皇帝的腦子裏到底想着些什麽了。

看着文景陽轉開頭,君洛晖只能收回視線,百無聊奈的往前走着,他突然覺得有些無聊了,想着在這逛還不如回客棧,那裏還能與文景陽兩人獨處不是。

而就在君洛晖想要調頭回去時突然的他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那張臉雖然是有許多年沒見了,但君洛晖在看到後就立刻想了起來,那是一個外族人,此時的那人正在販賣着一張動物的毛皮,只見他自己也同樣裹着毛皮的蹲在地上,他不似別人那樣叫賣,只是把賣的東西鋪在地上。

起了心思的君洛晖轉了個身朝那外族人那裏走去,來到他面前,随手拿起那塊月白色的狐貍皮毛問道:“這張毛皮多少錢?”問着這話的君洛晖邊用手撥弄着受傷的這塊狐貍皮,雖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但現在看到手上的這毛皮,倒是真的有些喜歡了,而且在看了半晌後他發現這毛皮……

“一石大米。”那蹲着的大漢頭也不擡的這麽回了句,似是對這買賣完全不在意一樣。

沒等君洛晖回話,在這大漢邊上賣着小飾品的大嬸就朝君洛晖說道:“這位公子要買毛皮的話可以去東邊的那家店鋪來買,這大漢也不知道是不是傻子,他在這擺了好多天了,每次有人問他這毛皮怎麽賣他就說一石大米,一石大米那得得多少毛皮了,他這樣能賣出去麽?你說他不說傻子是什麽?”

聽了邊上這人的話君洛晖臉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幾分,只見他轉頭朝着那賣着飾品的大娘說道:“多謝大娘告知,但我确實喜歡這塊毛皮。”

第三四回

而那大嬸看着君洛晖這樣也不再多說,只是小聲嘟囔了句:“真是有錢的公子哥喲,一石大米也不知道能吃多久了,哎……”

不管邊上那大嬸說什麽,君洛晖只是拿着手上的月白色狐貍毛皮朝那大漢說道:“一石大米,是你跟我去取還是我讓人給你送來?”說着這話的君洛晖視線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那蹲在地上的大漢。

而直到這時那大漢才擡起頭來看向君洛晖,那有着外族人特征的深邃眼眶,看着君洛晖的眼神都有幾分銳利,似在看君洛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的。

“一石大米在別處可以買三張狐貍皮,這位公子确認要我這張?”半晌那大漢才用一口帶着外族口音的話這麽朝着君洛晖問道,聲音裏似乎還有着絲不确定。

聽到大漢這話君洛晖笑了,然後才說道:“若一石大米能換到如此完整的月狐毛皮,你有再多我都願意換。”

大漢看了君洛晖半晌突然便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這位公子好眼力,我在這擺了半個月,沒有一個人能認出這是月狐的毛皮,可笑這些人一石大米還嫌貴,根本不知道月狐毛皮的價值!這大米,我去跟公子取!”

然後就見大漢從地上站了起來,大漢蹲着的時候不覺得,這一站起來可比普通人高出了半個頭,君洛晖的身高已經算是很高的了,而這大漢卻還是要比他高出一點,再有就是他還不只高,身體同樣的也很強壯。

看着大漢君洛晖在心底嘆了口氣,同時想到:‘不愧是姜族的常勝統帥,單單這體魄就非一般人能比。’在上輩子他可清晰的記得在周邊的外族發動戰争時,屬于小族的姜族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崛起,最拿手的便是以少勝多的戰局,只因為他們有一位常勝統帥,而這統帥就是眼前的這個胡子拉渣的大漢,素和自适。

而且他記得不錯的話,這姜族的背後還有着大皇子的影子,但現在讓他遇到了素和自适,那他就絕對不會允許這人倒向大皇子一脈。

文景陽一直看着君洛晖與眼前這大漢兩人的互動,在君洛晖說手上的那毛皮是月狐的毛皮時他自己也吃了一驚,這讓他看向君洛晖的目光兀自的閃了閃,這皇帝還真是不能讓人小看呢。

随後君洛晖便招呼着大漢與他一同回了客棧,那熱情的模樣讓跟在身邊的文景陽都有些吃驚,但轉念一想他似乎能明白君洛晖此時心裏想的是什麽。

“這裏是四石大米,雖然再給多一倍也不足以抵過這月狐的毛皮……”在客棧的後院裏,君洛晖讓人去買了四石大米,本想買多點的他卻發現這小鎮上的糧店裏沒有那麽多存貨。

但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素和自适給打斷了,只見他一揮手後用他那帶着外族腔調的口音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說了一石,那我便只取你一石,多一分我也不要。”

這話說完就見他扛起其中的一袋大米想要離開,君洛晖哪能讓人就這麽走了,忙說道:“壯士留步,壯士身懷一身武藝,更是能獵到別人只能聞之而不見的月狐,難道就沒有想過建立一番事業麽?”

在邊上的文景陽聽到君洛晖這話時有些驚訝,才見面就如此交淺言深,這可不像君洛晖會做的事,瞥了眼似帶了絲焦急的君洛晖,文景陽心裏閃過似疑惑。

這也不能怪君洛晖,因為他可是記得在上輩子的聽聞裏,說素和自适與大皇子的相遇,便也是從一張月狐毛皮說起,也就是說就在這段時間,雖然月狐毛皮他先拿到手了,可誰知道他們兩人相遇後會不會又擦出什麽火花來。

君洛晖的話讓扛着大米的素和自适腳步頓了頓,但最後還是聽素和自适說道:“公子說笑了,我這莊稼把式,上不得臺面。”話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情況讓君洛晖微微皺眉,他知道他是有些心急了,誰會聽信一個剛認識的人所說的話,但此時的情況卻也由不得他不焦急,一個不小心,那可是給大敵增強戰力的。

而忽然君洛晖意識到,大皇子要和素和自适結識,是不是說此時的大皇子就是在這個城鎮裏面?這個想法讓君洛晖整個人渾身就是一凜,而且他突然想到在之前林宓兒說要自己去逛,那是不是就是想要和大皇子見面?

這想法一起,君洛晖的臉色是難看之極,他腦海裏甚至有一剎那瘋狂的念頭,想着要翻遍整個城鎮都要把人給翻出來,然後直接殺了,那樣他才能徹底安心。但這也只是想想罷了,大皇子在所有人眼裏是已經死了的人,他所思所想也根本不适合。

文景陽瞧着君洛晖在那素和自适走了之後臉色大變的模樣,而且更有随着時間過去越來越冷凝的趨勢,四顧了下,瞧見這裏并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但是文景陽還是上前喚道:“少爺……?”

一聲輕喚,把君洛晖從沉思中喚醒,猛的擡頭就撞進一雙擔心的眸子裏,這雙清澈的眸子讓君洛晖亂了的心神沉靜了下來,舒了口氣後君洛晖才揉着眉心說道:“我沒事,走吧先回房。”

直到回了房間,屋子裏也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君洛晖才開口說道:“暗鱗,讓所有跟着來的暗衛警戒起來,這房間絕對不允許一個蒼蠅接近。”話裏很是嚴肅,更是有着不容置疑。

文景陽聽到君洛晖這話心底暗暗一驚,莫不是發生了什麽不成?帶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君洛晖,然後好半晌才聽到君洛晖說道:“我們這是被那女人擺了一道啊,對她還真是不能小觑。”說着最後君洛晖還冷笑了下。

這話文景陽立刻便聽明白了,但他臉上還是有着驚訝,這皇後做事當真這麽明目張膽不成?

第三五回

“何止……她簡直是膽大包了天了。”看出文景陽那表情的意思,君洛晖嗤笑了聲說着,随後頓了片刻,君洛晖來回踱步着,好半晌君洛晖才走回文景陽面前對着他說道:“今晚你一刻也不許離開我身邊,知道了麽?”

聽着君洛晖這鄭重其事的話,文景陽瞬間的心思清明,臉上的驚色更是掩不住,只聽他帶着篤定的聲音說道:“少爺的意思是……她會安排人來行刺?”

君洛晖皺眉嘆了口氣後說道:“不是她,是她身後那個人……”說完君洛晖轉身那起那被他放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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