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子上的月狐毛皮,然後才說道:“可惜沒能做成軟甲,不然你穿上我也能稍微放些心了。”

這話讓文景陽心下一顫,微微有些瞪大了雙眼看着眼前的這帝王,他有些弄不明白眼前這人了,月狐的毛皮能擋刀槍,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但這人現在卻是說想讓他穿上?這些時日一直忽略的東西再次讓他似乎不得不正視。

轉過頭的君洛晖看着沉默的文景陽,片刻後說道:“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是做我想做的,而你的答案我可以等,多久都會等,等你能全心全意的信我,并愛上我為止。”

定定的看了君洛晖良久,文景陽轉了話題,“今晚的燈會,你說林宓兒會動手麽?”

“怎麽不會,如果不動手,她又何須費這些心思把我們留在這,而且……我們不是給他帶回來了一個最好的理由麽?”順着文景陽的話君洛晖這麽說道。

“你說拿江家的人?”想到這就連文景陽也覺得這或許還真是最好不過的擋箭牌呢。

夜幕降臨,衆人在客棧的二樓雅間裏用着晚膳,林宓兒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回來了,君洛晖在看到林宓兒買的東西并不多時故作好奇的朝林宓兒問道:“夫人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麽?”

只見林宓兒輕笑着回答:“家裏什麽沒有呢?雖然很多東西看着新鮮且很少見到,但是宓兒并不想買,最好的東西相公已經給了宓兒了不是麽?”

要是讓別家的相公聽到自己的妻子這麽回答,可不得開心死了,君洛晖也不得不佩服他面前這女人了,謊話說得已經登峰造極了,不僅不讓人懷疑,還讓聽了的人對她更是心生喜愛。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君洛晖邊這麽說邊執起林宓兒的手,這種恩愛夫妻的架勢讓未出閣的少女看到,也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了,随後就聽君洛晖朝着林宓兒繼續說道:“夫人對花燈不是很感興趣麽?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讓為夫陪夫人去賞賞這民間的燈會。”

而說這話的君洛晖視線是一瞬不瞬的緊緊盯着林宓兒,就怕自己看漏了她臉上出現的表情,但想要從林宓兒臉上看出什麽的君洛晖注定要失望了,因為林宓兒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變過,只是有着與丈夫出行的愉悅。

本就不抱什麽希望的君洛晖心裏還是不可避免的失望了下,這人當真是為了大皇子什麽都做得出來的,想着君洛晖不禁苦笑,難道他還抱着什麽希望不成?這不是一早就知道了的麽。既如此,那也別怪他心狠手辣了,看着林宓兒的雙眸深處閃過一絲冰冷。

一直站在邊上的文景陽瞧着君洛晖和林宓兒這模樣,雖然已經見識了多次,但心底是有些發寒,千年修得共枕眠的夫妻卻要如此彼此算計,本應該是最能放松坦然面對的人卻要步步為營,機關算盡,這是該有多悲哀?

這麽想着文景陽看向君洛晖的視線都柔和了幾分,或許這人比他想象的還要累,在朝上裝,回到後宮也要繼續裝,也難怪古時候的皇帝都會自稱孤家寡人了,帝王遠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麽簡單的。

在文景陽胡思亂想的時刻君洛晖已經帶着林宓兒起身了,并在經過他身邊時給了他一個眼神,讀懂君洛晖眼裏的話後文景陽神色間也嚴肅了起來,微不可見的朝君洛晖點了點頭。

出行的有七人,申淮帶着兩個侍衛留在了客棧,畢竟他要時刻注意那受傷之人的情況,留兩個侍衛來也剛好給他打下手和做些護衛。雖然君洛晖的本意是帶着申淮以防萬一,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讓申淮留在客棧。

此時的小鎮早已張燈結彩了,原本普通的小鎮經過這麽一翻打扮倒多了幾分喜氣,走在街上熱情的蘇鎮鄉親在見到君洛晖等人時都不時的打着招呼,如此的氣氛倒是讓君洛晖難得的感覺到有些像過節的感覺。

在他們從客棧走往中心的路上周邊的小攤販不時的吆喝着,臉上的神情都充滿着喜悅,‘湯圓啊’‘糯米糍啊’的吆喝不時傳來,讓君洛晖感受到許久未體驗過的市井氣息,若今晚真能無事的享受這難得的氛圍,那此行也算無憾了,但事情真會如他所願麽?

一路上君洛晖雖然牽着林宓兒的手,但他卻也時刻注意着周圍的人,精神更是一直緊繃着,但他的注意力主要卻是放在文景陽周圍,這時他才有些後悔沒讓文景陽呆客棧,既然林宓兒他們的目标是自己,那麽讓文景陽呆在客棧才是安全的。

這麽一想君洛晖便頓住了腳步,只見他轉頭朝着跟在他身後的文景陽說道:“你回客棧給我拿見披風出來,夜色深了怕是要轉風。”

君洛晖的這話讓文景陽有些驚訝,一時間沒想明白君洛晖這吩咐是何意,但此時他身為侍衛能做的便是遵旨,“是,屬下遵命。”說完後朝君洛晖施了一禮後才轉身走了回去。

看着文景陽離去的背影君洛晖才稍稍舒了口氣,随後才帶着林宓兒繼續朝前走去,在文景陽走後君洛晖倒是能把注意力放回他周圍了,牽着林宓兒的手這會兒更是感覺到了林宓兒手中有些汗濕,明知故問的君洛晖帶着擔心朝林宓兒問道:“夫人怎麽了?是哪不舒服麽?你的手心有些出汗。”說完還皺了皺眉頭。

第三六回

林宓兒臉上倒是沒有異樣,只是對着君洛晖嬌嗔道:“還不是相公的手太熱,緊抓着宓兒的,你說能不出汗麽?”這一嗔的風情除了君洛晖外讓周圍注意到的人都不禁有些失神,雖然此時的林宓兒用紗巾蒙着臉。

雖然心裏冷笑,但君洛晖臉上還是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幸虧夫人此時的面容別人看不見,不然為夫可不只是緊抓你的手了,怕是要緊摟在懷才不怕你被別人搶去。”

君洛晖這話讓林宓兒輕笑出聲,随後兩人才繼續朝鎮子中心走去,越是接近中心君洛晖的精神便更是緊繃,他雖不知道林宓兒她們是想要在哪動手,但中心裏人多,那應該便是最好的動手之處。

來到了鎮子中心,此時的這裏除了中心處的一個擂臺外四周都擺滿了攤位,和剛才不同的是這些攤位并不是什麽吃食,而是全部挂上了精巧的紙燈籠,燈籠有着各種形狀,讓看到的人不不得不感嘆制作它們的人手一定很巧。

在來到一個攤販面前後君洛晖就聽到林宓兒說道:“相公,給宓兒買這燈籠可好?”林宓兒指着小攤上那挂在木架上的一個紅色蓮花狀的燈籠說道。

這話讓君洛晖心下一凜,也不怪他大驚小怪,這可是今晚出來後林宓兒對他提出的第一個請求,真要說沒什麽他還真不信,但林宓兒的要求卻也是如此普通,讓他就算懷疑也不禁想是不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攤子上的燈籠君洛晖看了下,除了手藝精巧些外還真與普通的燈籠沒什麽不同,為了不打草驚蛇君洛晖幫林宓兒給買了下來,瞧着林宓兒自己提着燈籠且帶着喜歡的神色,君洛晖都懷疑他剛才是不是想太多了。

在買了燈籠後君洛晖與林宓兒這朝中心的擂臺靠近,因為這會兒那裏是熱鬧得緊,但這麽走着君洛晖發現他與林宓兒和身後的侍衛們被擁擠的人流給分開了,這時君洛晖心下暗道:‘來了。’

但對此他也不擔心,雖然人流是隔絕了他和侍衛,但卻隔絕不了他的暗衛,他的暗衛要如此沒用,那他也不用來這個将計就計了,再有便是以君洛晖對大皇子的了解,這人一定不會在這麽多人的地方動手。

被擠到了另一邊的君洛晖和林宓兒沒有再往前湊,而林宓兒這是個提議說:“相公,笑着人又多,與侍衛們還走散了,不如我們上這茶樓去坐坐便好,正好從上面也能看到擂臺裏的情況。”

聽到林宓兒這關懷備至的話的君洛晖只是笑着回了句:“聽夫人的。”上了茶樓,巧的是在窗邊的客人正好離開,君洛晖和林宓兒便坐到了那位置上,随意讓小二哥上些吃食後君洛晖才把視線轉向窗外,這會兒他心裏思索着林宓兒到底是想要怎麽玩,人已經是分開了,那接下來呢?

而這時小二把他們點的吃食都送了上來,接着君洛晖就看到林宓兒朝他笑了笑後拿出銀針一一把吃食都試了遍後才先他一步吃到嘴裏,他是想要看着林宓兒繼續做,但作為愛他的男人他卻不能這樣,只好口不對心的阻止着林宓兒,但這時的林宓兒卻是格外的堅持,好半晌他才聽到林宓兒說道:“相公可以吃了。”

瞧着林宓兒這模樣,君洛晖也不得不佩服她了,更是明白自己上輩子和上上輩子怎麽就被這女人騙得團團轉了。拿起筷子君洛晖開始使用眼前的美食。

但馬上那吃到嘴裏的東西君洛晖便吃到了熟悉的味道,這一下讓他眼眸裏徹底冷了下來,因為這味道便是他上輩子吃了七年的蘭芳牙,雖說此藥無色無味,但他卻有種特點,能讓吃食散發異常好吃的味道,所以這麽一吃君洛晖便認出來了。若不是讓申淮一早就配了解藥他這次一定又會無知無覺的中招了吧。

沒想到的是會在這種時後再次吃到,但他有一絲不明,蘭芳牙不是無聲無息壞掉人體生機的麽,林宓兒這時搞這麽一出有什麽意義?按下心中疑惑,君洛晖此時還是很好的與林宓兒演着戲。

林宓兒在瞧見君洛晖吃下面前的東西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但這甜美的笑容在君洛晖眼裏卻是猶如蛇蠍一樣惡毒,忍受不住的轉開了視線,看向了窗外不遠處的那個招親擂臺,此時上面站着一個一席紅衣的飒爽女子,少了分女子的妩媚,多了絲英氣,讓就算見多了美女的君洛晖都不由暗贊了聲。

而這時林宓兒的聲音在對面響起,就聽見她說道:“擂臺上那女子還真是英姿飒爽,宓兒是一輩子也不可能那樣了。相公可是喜歡這樣的女子?”話語間似乎還有着幾分失落。

此時的君洛晖心裏有些不耐,但也只能忍耐着,正想回些什麽,但瞥到窗外的視線看到了讓他驚心的一幕,猛的君洛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差點就要掩飾不住他此時的驚怒,因為他看到那個他讓回客棧的身影出現在了擂臺上。

“相公?”君洛晖突然的動作讓林宓兒心下一驚,但看着君洛晖卻也沒在他臉上發現什麽不對,然後才問道:“相公是在惱宓兒麽?”話裏還帶了絲委屈。

重新坐回位置上的君洛晖壓抑着心裏的煩躁,他覺得他已經快沒有耐心應付眼前這個女人了,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剛在站上擂臺的身影上,強迫自己收回的視線這時還是忍不住的朝窗外看去,但這時再看君洛晖已經看不到擂臺上那人的身影了,但這并沒有讓他松一口氣,因為連同着擂臺上的那女人也不見了。

這下子讓君洛晖有些想罵娘了,他才走這麽一會兒,文景陽就給他勾三搭四!這讓他此時當真是一肚子的火,雖然心裏明知道文景陽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有別的什麽事情才出現在擂臺上,但就算這樣他也不允許,這人是他的,怎麽能出現在別人的招親擂臺上!

第三七回

雖然此時君洛晖心裏是煩躁得厲害,但他多少還能保持着理智,至少表面上看并不能看出什麽,嘴裏更是回了林宓兒一句:“怎麽會,只是覺得下面這般熱鬧,我們獨處在這倒是有些可惜了,夫人不介意的話與為夫一同下去?”

要是剛才陪着林宓兒在這枯坐倒是無所謂,但他現在只想去找文景陽,不看到人現在他還真是不能安心,誰知道那不知從哪來的女人會怎麽樣。

聽到君洛晖說要走,林宓兒當下就有些急了,沒達到預期的效果,這麽走的話也不知會怎麽樣,林宓兒看了眼窗外,然後對着君洛晖說道:“相公,我們現在與其他人走散了,這麽下去要是遇到什麽意外,那可怎麽是好?不如就在這等等可好?說不準等下侍衛們經過這裏,會合了他們我們再下去。”

君洛晖的俊眉微不可見的蹙了下,雖然林宓兒這話說得有理有據的,但君洛晖還是感覺到林宓兒想要讓他留在這裏的意思,讓他留下是有什麽目的麽?

而且林宓兒都已經這麽說了,那他執意要走便不那麽自然了,索性君洛晖只能按捺心底的煩躁繼續陪林宓兒坐在這,嘴裏更是回道:“夫人說得極是,是為夫疏忽了。”

林宓兒只是朝着君洛晖微微一笑,然後拿起邊上的茶壺給君洛晖把他面前的茶給滿上,君洛晖眼眸裏微微一閃,随後拿起杯盞和了起來,茶是好茶,上好的碧螺春,但喝道嘴裏的君洛晖并沒有感覺到這茶的美妙,因為那蘭芳牙的味道再次浮現在嘴裏。

對此君洛晖很想吐出來,但現在他只能咽到嘴裏,他故作感嘆的說道:“竟能在這裏喝道上好的碧螺春,這店家的老板還真是慷慨呢。”說着這話的君洛晖并沒有看着林宓兒,只是低着頭,但餘光君洛晖卻是一直留意着林宓兒的,這讓他看到林宓兒的表情因為他這句話而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但馬上便被她掩飾過去了。

“可不是麽,宓兒也沒想到這家店的茶水竟是這般好,也難怪這裏客似雲來了。”笑着接過君洛晖的話,林宓兒輕巧的便給這茶水找了個恰當的借口。

明知道林宓兒讓他留在這裏肯定有問題,但一時半兒還真弄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麽,但忽然的他就覺得一陣暈眩襲來,這讓他心下一凜,但這暈眩現在卻不足以讓他昏迷過去,腦海裏轉了許多,君洛晖還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時候中的招。

時間一瞬,君洛晖腦海裏想了許多,他現在知道的是林宓兒是想讓他暈過去,那麽他也只能配合着演戲了不是,所以君洛晖故意的搖了搖頭,似在讓自己清醒一樣,而他對桌的林宓兒此時也是搖起了頭來,他虛眯的眼遮住了他眼裏的冷芒,故作不支的君洛晖倒在了桌子上,而他倒下的那一刻他對面的林宓兒也跟着倒了下去。

看到這裏君洛晖心裏多少有些疑惑了,難道林宓兒也中招了不成?他就這麽趴在桌面上,時間過去了好半晌,他們雅間的門口才被從外面推了開來,一個人走到了君洛晖身邊,使勁的推了推君洛晖,在确認君洛晖真昏迷了過去後才聽他開口道:“行了,別裝了,起來吧。”

這話可是讓君洛晖心裏一驚,他自認裝得完美,絕對不會有人發現,因為上輩子因為一些事他特意學習過裝昏迷這回事,但自信不會有人看得出他是裝的。

很快他便知道這話不是對他說的了,他對面的林宓兒這時從桌子上一驚擡起了頭來,只見她長舒一口氣後朝着來者說道:“這東西我都差點以為對他沒用了,沒想到用的量要這麽大才能讓他昏過去,是不是你給我的這燈籠裏的安傾顏太少的緣故?”

“安傾顏的量不能太多,這是最合适的量了,估計是他常年食用蘭芳牙才讓安傾顏不夠,行了廢話也別說了,此次公子不會出現,你讓他服下這蠱蟲,他的命現在還需要留着。”那不知名的男子随口解釋了下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木盒這麽說道。

伏在桌子上的君洛晖此時心底是一片殺意,竟然想要給他下蠱,這些人統統該死!正想着是不是直接醒過來,雖然這樣會暴露出他早已知曉林宓兒的事,但他絕不可能讓人給他下蠱的。蠱蟲是君洛晖的禁忌,他沒想到上輩子在最後幾年才發生的事在這輩子卻提前了這麽多,他這次的微服出巡還真是扯動了許多變化啊……

就在君洛晖想要起來的時候,雅間外卻響起敲門聲,這讓雅間內所有人的動作都暫時停了下來,林宓兒此時臉上滿是焦急,這可和計劃的不一樣,在這種時候計劃裏是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的。

那不知名男子此時也緊皺着眉頭,只見他悄悄來到門邊,朝外瞥去,但也不知他在門外看到了什麽人,臉上是一臉的無奈,只見他朝着林宓兒打了個手勢,然後便從窗戶一躍而出,走之前還把挂在桌子邊的燈籠給弄了個粉碎,餐桌上的反噬也被他全部推到了地上。

在看到那手勢林宓兒就知道是任務失敗了,在那不知名男子動作之前她便趴回了桌子上,閉上眼的剎那還是心底嘆了口氣。

雅間裏的聲音讓門外的人立刻撞門進來,文景陽進來時便是看到房間裏是一片狼藉,君洛晖與林宓兒兩人都昏迷不醒似的伏案在桌,這讓他心底狂跳,一個箭步沖到了君洛晖面前,焦急的喊着:“少爺!”

在文景陽出現在門口時君洛晖就瞥到了,這讓他心底松了口氣,不是為自己的安全,是為這人沒有背着他勾三搭四,更是在看到文景陽眼裏的焦急時心裏甜絲絲的,悄悄的,君洛晖拉了拉文景陽的衣袍下擺,示意他不要擔心。

感覺到自己衣袍下擺被輕輕的扯了扯後文景陽便看見還伏案在桌的君洛晖朝他微微眨了眨眼,這下子才讓文景陽那到了喉嚨的心髒回到原來的地方,然後就見他轉頭朝着他身後的黑衣女子說道:“宣雨你讓人去福來客棧去請申淮先生過來,順便讓你家店夥計給我準備兩個房間。”

“好的,我這就去。”說完宣雨便轉身走了出去,很快宣雨便再次返了回來,他朝着文景陽說道:“哥,這位夫人我抱他回房間,這位公子……你自己一個人行不行?”那看着文景陽的眼神還帶了些質疑。

文景陽嘴角抽了抽,雖然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但好歹也是個男人,撐起一個男人的重量那還是沒問題的。“行了,你先把夫人帶回房間,這裏我來便是。”

而他這話說完就見那宣雨輕松的把伏在桌上的林宓兒抱了起來,那輕松自如的樣子,還真是看不出是一個少女,這動作看得文景陽有種扶額的沖動。

而文景陽這時也來到君洛晖身邊,把君洛晖的手架到自己肩膀上後半摟着君洛晖才往外走,才走出幾步他就發現君洛晖似乎渾身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了,明知道這人醒着,但文景陽也不好說什麽,只能一步步的架着人往外走。

君洛晖悄悄的睜開了眼睛,瞥見着與自己相距極近的人,嘴角就不自覺的勾起,這人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趕到了,不得不說就這點來說讓君洛晖心情很好,這人不在客棧帶着,是擔心自己吧?

第三八回

一路讓文景陽架着到了這酒樓的客房,關上門後君洛晖才從文景陽身上起來,看着微微喘氣的文景陽,君洛晖直視着文景陽的眼睛說道:“辛苦景陽了。”

緩了口氣的文景陽微微避開了君洛晖的視線,然後才問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話問出來後文景陽也轉回了視線,剛才那瞬間些微的不自在也消失不見了。

說到剛才的事情,君洛晖那和煦的笑容便徹底冷了下來,拉着文景陽到椅子邊坐下後君洛晖才把事情經過娓娓敘來。

聽完君洛晖說的話文景陽只覺得心裏發寒,讓人來給君洛晖下蠱,林宓兒當真夠毒,就算君洛晖是演戲,但對她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文景陽相信在以前君洛晖在沒發現的時候對林宓兒從來就是真心的,但這女人卻想也不想的便給君洛晖下蠱,這讓文景陽初次明白了什麽是最毒婦人心。

“要是剛才我沒來……”想到剛才要是他晚來一步,君洛晖便被下蠱,文景陽就覺得渾身冰冷,他這時卻忘記了剛才君洛晖是一直醒着的。

瞧着文景陽擔心的模樣,君洛晖心底是很受用的,但在見到文景陽似想把情況往自己身上攬時他連忙說道:“景陽放心,就算你來晚了,我也不會有事的。”說完就見他低聲喊了個名字:“暗鱗,暗鳍,暗鲟。”

無聲無息的三個人影便出現在了他們兩人面前,文景陽定睛一看,期中一個這正是之前一直關照這他的鱗,君洛晖一直讓自己的暗衛來照看他麽?這個想法突然的這麽閃過文景陽的腦海。

“他們三人是我的貼身暗衛,每人手下有五個人,他們是我最信得過的人,所以剛才景陽就算沒趕到,他們也不會讓我出事的。”把自己身邊的暗牌坦白的告訴了文景陽,君洛晖對此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而接下來君洛晖的說的話卻讓文景陽震驚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只見他揮退了其他兩人,獨留暗鱗在場後說道:“景陽,以後暗鱗便跟着你,他們會時刻護衛好你的安全的,只有他們跟在你身邊,我才會覺得安心。”

這話可是把文景陽給驚呆了,好半晌文景陽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說道:“皇……不,少爺說要把他們給我?這怎麽可以,他們跟着少爺才對,景陽并不需要。”這信息讓他連君洛晖此時的稱謂差點都忘記了。

而君洛晖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只聽他說道:“景陽無事,那我才能安心,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弱點,你平安,我才無事。”這話說得認真,君洛晖可不會放過這表達自己心意的機會。

“暗鱗,你以後便跟着景陽,一定要确保好他的安全,明白了麽?”不等文景陽再拒絕,君洛晖朝着半跪在地上的暗鱗這麽吩咐道。

“是,暗鱗遵旨。”

而君洛晖這話讓文景陽心底是震撼至極,張了張嘴完全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一個帝王說自己是他的弱點,還有比這更重的話麽?胸中的情緒不斷的翻湧,複雜得此時的文景陽都完全理不清了。

“少爺,申淮求見。”而這時門外響起了申淮的求見聲。

申淮在得到允許後才推門而入,進入房間後申淮先是朝君洛晖施了一禮,擡起頭後才注意到邊上的文景陽臉上是滿是複雜,心裏雖然好奇但申淮并沒有表現出來。

君洛晖在讓申淮起來後便立刻說道:“申淮,這蘭芳牙可有除了消散生機外的其他作用?”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重要,他一直以為蘭芳牙就是消散生機而已,所以這次食用到時他并沒有太在意,只以為是林宓兒一貫的手段,但是這次卻會感到一陣暈眩,這不得不讓他心驚,好在這次的暈眩感并不重,若真被迷暈了,這不在他掌控中的事,他絕對不允許。

聽到君洛晖這話申淮微微皺起了眉頭,想了半晌才對君洛晖說道:“少爺可有在食用了蘭芳牙後再碰了安寝煙?”

“你是說安傾顏?”聽到申淮這話君洛晖想起來他裝暈時林宓兒與那不知名男人的對話,兩人确實有說這麽個名字。

“也可以這麽說,為了好聽便也叫安傾顏,安寝煙顧名思義便是讓人能熟睡的東西,對失眠的人很有效果,但它與蘭芳牙碰到一起的話就會變成強烈的迷藥,會讓人昏睡不醒。”說道這裏申淮沉吟了下才繼續說道:“少爺沒有被迷暈應該是之前服用過微臣的中和解藥,但如果那安寝煙的量再大一點……”

“沒有解決的辦法麽?”帶着些許焦急,君洛晖連忙問到,這種情況他可不想再發生第二次,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事情,君洛晖是絕對要杜絕的。

申淮也不賣關子,立刻說道:“配置解藥很簡單,但我需要知道他們所用的是哪種安寝煙,畢竟安寝煙的種類是繁多的。”這也是此事的唯一難點。

“雅間裏的燈籠裏有安傾顏,我立刻讓人拿給你。”君洛晖聽到申淮這話立刻這麽回道,而他的這話剛說完,一直站在他邊上的文景陽便開口說道:“我去拿吧,申淮先生你給少爺把把脈,我馬上回來。”

君洛晖瞧着文景陽走出去的背影,視線就這麽粘着在文景陽背上,直至文景陽消失在門口,随後在申淮的聲音中才收回自己的視線,瞥了眼申淮臉上那包含深意的笑容,對此君洛晖也不介意,只是撩開自己袖子後把左手遞給了申淮。

“有些事情少爺是急不來的,這麽逼迫就不怕把人給逼跑了麽?”邊把君洛晖伸過來的手放在墊子上,申淮邊漫不經心的這麽說道。

只見君洛晖此時回了句:“哦?這位大夫給人看病還能分心二用不成?”對于這個出了宮來就不怕自己的太醫,君洛晖難得的并沒有覺得對方這态度是對自己不敬,反而這種類似于友人的狀态讓君洛晖很享受。

第三九回

聽到君洛晖這話申淮也毫不在意,看着他不時的切換着給君洛晖把脈的手指,嘴裏卻如閑話家常般的繼續說道:“需要一心一意才能确診的是庸醫。”

對申淮這話君洛晖不置可否,瞧見申淮收回了給他把脈的手後君洛晖才問道:“如何?”

申淮并沒有立刻回答,j□j了下後才說道:“之前中和蘭芳牙的曲砂一直發揮着作用,這也才讓那安寝煙沒有發揮作用,但還有些迷藥沉積在少爺的身體裏,我這便給少爺開些藥,吃完便可。”

君洛晖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随後君洛晖想到了什麽似的虛眯起眼,然後就聽到他朝申淮問道:“你可識得蠱毒?”

沒料到君洛晖會問這個,申淮聽到這問題時多少有些驚訝,驚訝過後申淮難得的擺起了嚴肅的表情,連帶着他收拾東西的手抖停了下來,然後就聽他用異常認真的聲音說道:“蠱之一物向來是巫醫所專有,加之此物有傷天和,中原醫者是不會碰觸此等毒物的。”

聽了申淮這話君洛晖卻是緊皺眉頭,“那便是說弱是有人來我中原下蠱,中原便無人可解了?”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可怕,蠱毒的厲害之處當年他可是親身體會過的,若真如申淮所說,那不就等于任人魚肉麽?

但申淮這時卻搖了搖頭:“中原醫者是不允許一般醫者學習蠱術,那是因為怕醫者舍本逐末,蠱術雖不是歪門邪道,但若是別有用心的人習得那将會為禍一方,中原裏我所知的蠱術大家也還是有的,同樣這些人手中的醫術同樣是極其了得,并不會擔心苗疆蠱術對我中原形成禍害。”

這話君洛晖聽了才放下提起的心,同時他也想知道他們中原裏有誰能解蠱毒,這點才是他所關心的,這麽想君洛晖也就這麽問了:“不知是哪位醫者能解除蠱毒?”

而這時申淮臉上的嚴肅不見了,似乎還有些自得:“不巧,我略略識得一些,雖不及我師兄,但多少還頂些作用。”

而他這話說完,房間裏便安靜了下來,君洛晖不出聲了,只是虛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這人,對于這個說了半天,然後繞道自己身上的人,君洛晖完全不知給他何種表情,這人說這麽多,難道是要擡高自己不成?不禁的君洛晖有了這麽個想法。

沒有沉靜太久,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随後就見文景陽捧着一堆燈籠碎屑走了進來。進來的文景陽瞥見了申淮有些自得,而君洛晖臉上那微不可見的無奈表情時,心裏稍稍的有些納悶的。

“少爺,燈籠碎屑拿來了,能收集到的都在這裏了。”說着文景陽便把手上的東西按照君洛晖的示意拿到了申淮面前,随後退開幾步站到了邊上。

瞧着離自己有段距離的文景陽,君洛晖心裏稍稍的有些不開心,但卻也毫無辦法,如果是兩人的情況他還能做些什麽,但現在房間裏卻不止他們兩人。

好半晌,在申淮檢查過托盤上那已經破爛的燈籠後說道:“安寝煙基本上已經燃完了,這人還真是計算得恰到好處,這要是讓別人得到這燈籠也真查不出上面有過安寝煙,但是嘛……他碰到了我。”

說完就見申淮勾了勾嘴角,放下手中的燈籠碎片,從身邊的木箱子裏拿出了一紅色瓶子,拔開堵着瓶口的塞子後就見他手輕輕的抖動着瓶子,随着瓶子的抖動,裏面的淡黃色粉末細微的鋪滿了燈籠的內部。

盞茶時間過後,燈籠裏面出現了一層絲狀物質,看到這東西的形成,申淮才收起瓷瓶道了聲:“大功告成~”

……

被雨萱抱回房的林宓兒此時心裏是心驚膽戰的,計劃裏這家酒樓在那時應該全部都在掌控中才對,怎麽會在這種關鍵時刻出差錯,這讓他們不僅計劃沒完成,說不準他自己都還有暴露的風險,這讓她躺在床上後恨不得自己是真的暈過去。

‘沒事的,君洛晖他暈過去的時候為了以往萬一,我也跟着暈了,一定不會被發現的。’這麽想着林宓兒多少有些鎮靜下來,腦海裏更是回想着在今晚裏她的所有所作所為,确認并沒有什麽太出格的事情後林宓兒才稍稍安下心。

在确認房間裏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後林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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