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兒才睜開了雙眼,同時立刻在自己的帶在手上的戒指裏拿出一顆晶瑩的藥丸,毫不猶豫的吞了進去,這東西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弄的,沒想到真派上了用場。
藥丸入口即化,這東西能讓他與君洛晖一樣呈現昏迷狀态,這也是她一向小心謹慎,讓那人給她準備的,而此時她也慶幸自己足夠小心。昏睡過去前她想着的是:‘這次要辜負那人的期望了。’
……
君洛晖這邊,只見此時申淮把剛才收集好的所有藥絲小心的收到了木箱裏,然後就見他朝着君洛晖說道:“少爺,蠱毒之事你盡可放心,我雖不才,但一般的蠱毒還是難不住我的,就算實在把我難住了,我也給你尋得一個能解掉它的人,我中原雖不制蠱,但解蠱并不比苗疆巫醫弱。”
這話聽得君洛晖心下一陣喜悅,他可沒想到這輩子一個無意的舉動竟讓自己有了一個能解蠱毒的太醫,想起上輩子,在最後那兩年裏,整個太醫院對他的身體狀況完全素手無策,這也讓當時被病痛折磨的他砍殺了不少太醫,暴君之名實打實的坐實了。
‘蠱毒?’兩人間的對話文景陽聽得有些莫名,雖然疑惑在心裏,但文景陽并沒有問出口,他記得他在某本書籍裏看到過,這東西是苗疆巫醫的術藥,難道君洛晖中了蠱毒不成?這麽一想文景陽心中就是一驚,同時眼裏不自覺的帶着些許擔憂的看向君洛晖,他可記得那本書籍裏記載的蠱毒這種東西都是很可怕的。
第四十回
似乎感受到文景陽的視線,君洛晖同樣看向文景陽,在文景陽眼中看到擔心時,君洛晖心中就是一喜,同時給了文景陽一個放心的眼神。
申淮注意到兩人間的眉目傳情時心底有些些的無奈,他其實挺想不明白的,君洛晖這帝王怎麽就栽在了文景陽的手裏了呢?瞧瞧,就文景陽這麽一個擔心的眼神就讓他樂成什麽樣了?
輕咳了聲,申淮開口打斷了兩人間的眉目傳情,并說道:“少爺,我們是不是該去看看夫人了,夫人也昏迷了不是麽?”
申淮的聲音讓文景陽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這種像是被發現了什麽的感覺讓文景陽多少有些不自在,然後忙接過申淮的話說道:“是了,夫人讓雨萱帶到隔壁放去了,我們這就過去?”
君洛晖此時的臉色有些黑,并不是雖不滿申淮的出聲打斷,而是從文景陽嘴裏聽到了雨萱這名字,這讓他想起在那雅間裏的時候,這女人可是叫着文景陽哥的,他可不知道文景陽竟然還有個妹妹。
黑着臉,君洛晖其實很想現在就問雨萱是誰,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先把林宓兒給搞定了再讓文景陽好好介紹介紹吧,他真的是很好奇,這位妹妹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于君洛晖的黑臉,文景陽以為是林宓兒,而申淮則想着是被自己打斷的眉目傳情,完全沒有一個人猜到其實君洛晖在為了一個剛出現的女人在糾結呢,
随後三人便一同出了門來到了隔壁的房間裏,等他們進入到房裏的時候這裏只有着林宓兒一人,君洛晖心系的哪位雨萱妹妹并沒有出現在這裏,這多少讓君洛晖舒了口氣,他可不知道這人現在在這裏他該怎麽表現才對,這種疑似情妹妹的存在。
君洛晖先一步走了過去,在看到林宓兒正緊閉雙眼躺在床上時他輕輕叫了聲:“宓兒?”沒得到回應的君洛晖示意申淮上來給林宓兒看看。
申淮得到允許便直接給林宓兒把起了脈。
好半晌申淮才收回了那給林宓兒把脈的手,那嘴角彎起的弧度是微不可見的嘲諷,但嘴裏還是說道:“夫人并無大礙,待會兒我開些藥給夫人服用了,便能醒過來了。”
君洛晖可沒看到申淮此時的表情,所以在聽到林宓兒需要服藥才能醒過來時他皺起了眉頭,他可記得林宓兒在他裝暈的時候可還是好好的,這人又怎麽可能同樣昏迷?
等申淮轉過身後君洛晖在他眼裏看到了絲笑意,這才讓他心裏有底,等申淮寫好了藥方并讓跟随林宓兒來的貼身侍女伺候好林宓兒後,君洛晖才帶着申淮與文景陽離開了這房間。
回到原先的屋子時君洛晖才開口問申淮:“林宓兒是什麽情況?”不得不說,雖然他猜到了點,但還是有些好奇林宓兒真實的情況是怎麽樣的。
申淮輕笑了下後才回道:“她自己也服用了安傾顏,所以給人的症狀便是與少爺你的一樣,要是不出意外,她這瞞天過海之計算是成功了。可惜他碰上了少爺和我,他的昏迷狀态一般大夫看不出來,可不代表我看不出來。”
這話聽得君洛晖也不由的笑了出聲,畢竟申淮說的還真沒說錯,至于申淮是不是真看出來他不知道,但林宓兒碰到重生回來的他,注定不管做什麽手腳,在他面前他可都是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屬下淩少鴻,有事向少爺禀報。”這時門外響起了淩少鴻的聲音,這聲音讓室內的三人彼此都對視了一眼,片刻後君洛晖才準許了淩少鴻的入內。
進來的淩少鴻也不廢話,只見他朝君洛晖行了個禮後立即說道:“啓禀少爺,在剛才有人來客棧裏襲殺那傷者,好在來犯者被擊退,清萊已經前去追蹤了。”
這話聽到君洛晖耳裏後讓他目光微微一閃,随後君洛晖虛眯起眼,也不知想着什麽,好半晌才對着淩少鴻吩咐道:“讓清萊繼續追蹤,其他人收拾好東西,明天一早即刻啓程離開。”就算明知道追尋下去清萊所看到的一切統統都是假的,但君洛晖也是要這麽做,他可不想讓那人知道他已經看穿了一切,這戲到現在為止可還要好好的演下去才是。
“是,屬下領命。”
等淩少鴻離開,君洛晖才嘆道:“看來對方的借口果然是這個,這還是我們自己找來的,那人還真是所有能利用的統統用個遍啊。”說完這話的君洛晖就注意到一邊的文景陽此時臉色有些不好,這讓他忙說道:“與你無關,人是我答應救的,我要是不同意,你怎麽說都沒用。而且不管有沒有這人,林宓兒通出消息,刺殺是遲早的事”
文景陽聽了君洛晖這話,只是回了君洛晖一個笑容,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寬心了,君洛晖可不知道,但文景陽卻下定決心,在之後的旅程裏,他是半刻也不會離開君洛晖了,怎麽也得好好盡起貼身侍衛的職責,現在沒有人比他更能随時緊跟着君洛晖了。
瞧着兩人的模樣,申淮識趣的起身告退,“我先回客棧去了,那江家的人是時候該換藥了。”說完便退了出去。
出門後申淮邊看見一女子正朝他這邊走來,眉頭微微一挑,轉頭瞧了眼身後的屋子,申淮不由的笑了,他是不想打擾這二人相處啦,但他不打擾有着其他人打擾不是,不是誰都像他這麽有眼色的,對那迎面而來的少女點了點頭後申淮才邁步下了樓。
而屋子裏只剩下君洛晖與文景陽時,君洛晖瞧了眼文景陽後才出聲喚道:“景陽……”
被這麽一喚,文景陽心下就是一跳,只怪君洛晖此時的聲音太過溫柔,讓這他聽了二十年的名字有種自己都不熟悉的味道,那是種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的聲音。
第四一回
沒等文景陽回應,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這聲音讓君洛晖甚是惱怒,他甘岡醞釀好情緒,想要和文景陽培養下感情的,到底是誰這麽不懂事,現在來打擾他們!難道他不知道剛還昏迷不醒的自己現在是最應該休息的時候麽!
“誰!”詢問的聲音都戴上了些不耐煩,君洛晖心想要是這人沒什麽要緊事,他一定要他好看。
但門外響起的卻不是他以為的聲音,而是他完全沒聽過的女聲,“這位少爺,打擾了,我想來找下景陽哥,他在裏面麽?”
這女聲讓君洛晖本來煩躁的心境頓時變為警戒,他狐疑的看了眼身邊的文景陽,臉上清清楚楚的寫着‘這女人是誰’。他此時極度的想朝門外喊一句,‘人不在!’
但在看到文景陽帶着些許歉意看他的時候,他只能無奈的認了,朝門外喊了聲:“進來。”雖然此時他心裏對這女人的身份好奇得很,但表面上他卻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木門應聲而開,走進來的是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女,在看到文景陽時少女的眼眸明顯的亮了一下,但她還是規矩的來到君洛晖面前施了一禮。
相比于少女亮了的眼眸,君洛晖的眼眸則暗了暗,他虛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好半晌才微笑着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姑娘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宣雨此番前來是想與景陽哥敘敘舊,沒想到能在這裏遇上,特意讓店家給溫了壺茶,想請景陽哥去品一品。”對于君洛晖的問話,宣雨大方的回答了。
‘都什麽時辰了,還品茶,不會品着品着就品到房間去了吧?’君洛晖表面上笑盈盈的,心裏卻是不由的這麽猜疑着,随後就見君洛晖說道:“作為景陽現在的主子,不知道我有沒有與你們一同前去的榮幸?”
沒想到君洛晖會這麽說的宣雨在聽到這話時微微愣了下,但馬上便笑着說道:“當然,若少爺你不介意的話一起來也無妨,只要不嫌東西簡陋就好。”
文景陽自己也沒想到君洛晖會想要跟着去,雖然他本打算是拒絕的,畢竟今晚發生了這些事,明天一早還要啓程,但現在君洛晖接受了,那他也不便再說。而且他瞧着君洛晖臉上那笑盈盈的樣子,似乎對他這妹妹挺感興趣的,這麽想着心底似乎有一絲怪怪的。
如果君洛晖知道文景陽現在所想,一定恨不得抽自己耳刮子,讓自己多嘴!可惜的是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不想讓這兩人單獨出去就是了,所以為了這目的他便說要同行。
一行三人很快就來到宣雨早已讓人準備好的雅間裏,對比剛才君洛晖與林宓兒那間,宣雨準備的這個房間更大更雅致一點,而且君洛晖也注意到,在房間裏伺候的是這家酒家的掌櫃,只見他規矩的站在宣雨後面,像是在随時等待吩咐一樣。
文景陽此時邊抿着口茶邊應着宣雨問的話:“你小時候就不像個女孩子,也就大哥治得了你。”說着許久以前的事兒,文景陽臉上不禁帶上些許懷念的表情。
“能不怕麽?也就大哥敢打我,一個不對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抽一頓,他一點都不把我當女孩子!”說道以前,宣雨不由的這麽抱怨着,但雖是抱怨,但話裏卻能聽出絲絲笑意。
“當時的你誰會當你是女孩子,比男孩子還調皮,宣姨當時還說這閨女長大了也要嫁不出去去了。”說着文景陽的話裏也帶起了笑意的這麽挪揄着。
“哥!”嬌嗔出聲的宣雨,別有一番風味,少了分英氣,多了分女子的嬌羞,這在宣雨身上是難得的,從他旁邊站着的掌櫃臉上那些微的驚訝就能知道。
在進屋後除了開始說了幾句話,在之後一直沒說話的君洛晖到了此時已經有些忍不住了,這種他完全插不進去的氛圍讓他心底煩躁得很,那是一段不屬于他的歲月,那是屬于眼前這兩人共有的一段他所不知的歲月,這種強烈的排斥感讓他心底的煩躁到達了定點,而表現出他此時心情的是他手上的勁道,‘啪’的一聲,那被他拿在手上的瓷杯碎裂開來,碎裂的瓷器紮入手指的疼痛讓他心中的煩躁略微的平息了下。
随着他的動作,驚呼聲是一旁響起,“少爺!”驚呼了聲,文景陽連忙抓過君洛晖的手,看了下确定傷口不深後才微微松了口氣,同時懊惱着怎麽和宣雨聊着就忘了身邊還有個人呢。
連忙從懷中拿出張手帕,小心的把君洛晖那被割傷的手指給包了起來緊緊按住,好半晌後文景陽才把手帕拿開,瞧了下後從懷裏拿出早前君洛晖給他的那個藥瓶,把藥粉一點點倒到君洛晖手上的傷口上。
君洛晖表情柔和的看着眼前為自己忙碌的人,那心底的煩躁也在看到文景陽的緊張時消散了,對于這樣的自己君洛晖在心底嘆了口氣,他有時也不知道他對文景陽的心思到底是怎麽樣的,在死之前知道唯獨眼前這個人不曾背叛他,甚是曾今似乎還是愛着他的,他就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只想緊緊的抓在手裏。
記憶裏文景陽的種種,即使是現在想起來也讓君洛晖心顫,在被所有人背叛之後卻還有這麽一個人為自己付出那麽多,這人讓他怎能不感動,所以死之前君洛晖只想着若有來生,那他絕對不負這個人,沒曾想他竟重生了,真的有機會來彌補上輩子的錯誤。
或許起初對文景陽的心思帶着愧疚與別的什麽,但就現在而言,他真心覺得眼前的這男人,極其容易觸碰到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好半晌,在君洛晖胡思亂想的時候文景陽便給他上好了藥粉,然後就聽見文景陽說道:“傷口不深,沒什麽大礙了。”
“謝謝你,景陽。”
第四二回
說這話的君洛晖笑得很溫柔,那是與剛才那溫和态度完全不同的,這是在一邊的宣雨感受到的,雖然君洛晖一直帶着微笑,但明顯現在的君洛晖的溫柔才是真實的,如此的君洛晖都不禁讓宣雨心髒劇烈跳動了幾分,好在馬上他便自己平複了下來,随後宣雨面色帶着些許古怪的看着眼前這男人,女人的直覺讓她的視線裏帶了分探究。
感受到宣雨的目光,君洛晖微微朝她瞥去,随後勾起嘴角,那是一絲得意的笑容,像是在炫耀着什麽似的,這樣的君洛晖難得的多了分孩子氣。
也不知宣雨讀懂君洛晖那笑容的意思沒有,就見她極快速的轉開了視線,而宣雨的動作稍微有些大,這也引起了文景陽的注意,看過去的同時也瞥到了君洛晖看向宣雨的視線,這讓他聯想着宣雨的反應,君洛晖他……
這麽想着連文景陽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心底似乎有着那麽一絲絲不自然。
随後的時間裏三人都有些沉默,就連宣雨也不似剛才那般活躍,像是有着什麽心事一般,除了宣雨外就連文景陽也是有些沉默,君洛晖倒成了這裏最為輕松的人,直到他們跟前的一壺熱茶喝完,君洛晖才說道:“明兒我們還要趕路,今晚就先到這兒吧,多謝宣姑娘的招待。”
宣雨聽到君洛晖這話猛的擡起頭來,然後連聲應道:“哦!好的,哥,明天見。”說着朝文景陽微微一笑。
文景陽在聽到君洛晖這話時只是愣了下,馬上便恢複了原樣,跟着君洛晖起身聽到宣雨這話後同樣笑着朝她示意了下,然後才跟着君洛晖走出了這雅間。
不大而鋪陳着木制地板的雅間裏,宣雨起身恭送,在前面兩人看不到的地方,宣雨眉頭微微皺起,神色裏有着一絲狐疑。
回了房間君洛晖很想直接朝文景陽問這女的到底和他是什麽關系,但在剛才的只言片語中便也能知道,這女的應該只是文謹嚴友人的女兒,他要是再這麽問,會不會很沒有風度?他是一點也不想在文景陽面前留下壞印象,想到這君洛晖有些糾結了。
一進屋就見君洛晖站在大廳中央沉默着,這讓文景陽有些莫名,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少爺您稍等,我去給你準備沐浴用水。”說着便朝門外退去,這事現在可是他這個貼身侍衛來負責的。
帶着些悶悶的聲音應了聲,君洛晖才轉身看向文景陽,瞧着這人轉身走出去的樣子,他其實挺想說讓別人去弄吧,但最後還是按捺住了,文景陽如今的身份不讓他去做就說不過去了。
一整夜兩人在沉默及郁悶中度過了,沉默的自然是文景陽,而郁悶的便是君洛晖了,君洛晖甚至覺得今天似乎所有東西都在和他作對,有人想要行刺不說,連帶着晚上的文景陽竟是怎麽說也不躺到他身邊了!前者先不說,後者才是讓君洛晖最郁悶的事。
看着睡在另一張卧榻上的文景陽,君洛晖深深的懊惱了,他很想問文景陽為什麽,但瞧着他沉默的樣子,他便有些不知如何問出口了,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口舌竟然如此笨拙。在林宓兒面前什麽話完全都是信口拈來,到了文景陽這裏竟然不會說了!
躺在床榻上的君洛晖沒有閉眼,眼睛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睡在他不遠處小卧榻上的文景陽,似想這麽看着把對面的人看個透透徹徹似的。就這麽看着的君洛晖,連是什麽時候睡着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翌日原本在福來客棧的人一大早便已經在這酒棧門口等着了,君洛晖在起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去了林宓兒的房間,既然如今還不想拆穿,這戲就得好好演下去不是?
“宓兒?”一進屋君洛晖便喚着林宓兒的名字,得到回應後便看到林宓兒好整以暇的從裏間走了出來,看到君洛晖便是一路小跑過來,一下子便撲進了君洛晖懷裏,這可是讓君洛晖有些悴不及防,差點就把這女人給推出去了。
“相公你沒事吧?都怪宓兒!宓兒今早醒來害怕極了!要不是宓兒說來這家酒棧,相公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帶着泣音,林宓兒自責的說着。
這一手倒是讓君洛晖暗贊了聲,從她嘴裏先說出來,倒是所有主動權都抓在她手裏了,這要讓他有了個先入為主的感覺,憑着自己對她的喜愛,又怎麽會想這事其實是她設計的呢?
嘴角微不可見的帶上了絲嘲諷,但回應着林宓兒的話确是:“這與宓兒有何關系?宓兒多慮了,這些不過是那為夫救回來那人的敵人罷了,我們這是被殃及池魚了。”順着他們的意,君洛晖說着正符合他們心思的借口。
所以林宓兒聽了這話理所當然的心底松了口氣,随後只見他邊擦着眼角的淚珠邊擡頭說道:“要是昨夜相公發生了什麽事,宓兒定會跟着去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加上這種深情的話,讓君洛晖不得不做出憐惜的樣子。
嘴裏更是說着些安慰的話,邊說着心裏卻是想,怎麽的這會兒說得就這麽順口呢?明明昨晚在文景陽面前時許多想問想說的話,都全部哽在了喉嚨裏。
帶着林宓兒下樓時還能看見林宓兒微紅的眼眶,但這一幕君洛晖是完全的視而不見了,因為在下樓後他立刻就看見他讓先下樓等他的文景陽此時正和宣雨聊得投機,這讓他臉色微不可見的變了變,好在他記着他現在身邊的是誰,要不然他此時的臉色要更難看上幾分了。
“少爺,我正好也要出一趟門,不知道我可否與你們同行?”宣雨在看到君洛晖攜着林宓兒從樓上下來時這麽說道。
君洛晖聽到這話心裏很是不快,他并不想答應,在看到文景陽臉上有着絲無奈卻也沒反對時,這不想答應更是篤定了,他心裏打定了主意不管這宣雨說的什麽,他都絕對不會答應這女人與他們同行。
正想着怎麽拒絕,君洛晖身邊的林宓兒開口道:“不知這位姑娘是……?”看着宣雨的臉上有着一絲好奇,同時又見她緊緊的抓住了君洛晖的手。
第四三回
那擔心小心思倒是做得惟妙惟肖的,君洛晖對宣雨并不想詳細解釋,誰讓宣雨會牽扯上文景陽呢。只見他随口說道:“鎮上的姑娘,先前幫了我們個忙。”
說完君洛晖才轉頭朝宣雨說道:“不好意思,此行為家族私人的游玩,不是很方便有姑娘的跟随。”說完牽着林宓兒的手避開宣雨後往外走去,那模樣就像是他為了林宓兒而拒絕的一樣。
剛走出酒棧沒多遠君洛晖腳步稍稍一停,然後朝着林宓兒說道:“夫人你先上馬車,為夫去去就來。”把林宓兒打發走後君洛晖才轉身往酒棧走去,因為他發現文景陽竟然沒有跟出來,一想便知道肯定是被那女人給拉着了,這下子讓君洛晖不由有些氣笑了,當着他的面勾引他的人,這女人當真大膽。
果然一進門就看到文景陽備宣雨拉着正說着什麽,因為背對着所以君洛晖看不清此刻文景陽是何表情,他只看到突然的那站在文景陽面前的宣雨似乎一個不穩的撲到了文景陽懷裏。
正讓他腦海裏的一根弦‘嘣’的聲直接斷了,快步來到文景陽身後立刻便把文景陽給拉了開來,而那本靠着文景陽的宣雨則因這樣而有些不穩,順手的君洛晖便對她扶了扶,雖然他是很想讓這女人直接摔個狗j□j沒錯,但要是真摔倒了,等下去扶的還不是文景陽?這他可不允許。
文景陽備君洛晖的動作吓了一跳,在看到君洛晖接着那扶起宣雨的動作時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最後才斂起雙眸,若君洛晖真是看上了宣雨,那也不是他能夠置喙的。
“不知兩位在聊些什麽?可否讓我知道?嗯?”扶起宣雨後君洛晖便立刻放手了,然後就見他這麽朝着他旁邊的這兩人問道。
聽到這問話宣雨是撇了撇嘴的轉開頭,而文景陽這時臉上的表情有着些微的嚴肅,只聽他附在君洛晖耳邊悄聲說道:“關于昨晚上的那場行刺,宣雨她的身份是這家酒棧老板的女兒,在一個三天前她父親接了單包下這酒樓的生意,時間便是昨晚,那人曾在她家住了一晚。”
這話讓君洛晖聽得精神一凜,在宣雨家呆了一晚上的人不用想便知道是誰了,但也有可能是他手下,這讓君洛晖看向宣雨的眼神有些莫名,随後只見他笑着朝宣雨說道:“不知宣雨姑娘可否與我細細說一下?”
“剛才是想要細細說與少爺你聽的,但我這不是要趕路麽,既然不同路便沒辦法了。”便這麽說宣雨邊挑了挑眉頭,那意思明顯得很,剛才你不是說不能與我同行麽?那我現在要趕路了,既然不同行當然也沒時間細說了。
這話讓君洛晖太陽穴微微一抽,他讨厭這女人,雖然讨厭,但君洛晖臉上卻還是挂着笑,“哪的話,剛你當着我夫人的面這麽說,我總要顧及她不是,這樣吧,你與我們一路,就坐第二輛馬車吧。”
宣雨聽了君洛晖這話有些得意,大方的一揮手說道:“不用了,我騎馬就好。”一瞬間那有些小女人的姿态不見了,再次變回了初見時的英姿飒爽。
“呵呵……”輕笑了聲,君洛晖不再理宣雨,只見他轉頭朝着文景陽說道:“景陽還是去申淮的馬車上吧,下面的路會比較難走。”
對此文景陽并不反對,他騎術的确是不佳,沒事還是不要勉強自己了。這車上倒是還能看書,比在馬上要适合他多了。
“哥,你還是不會騎馬麽?我們可都是一起和大哥學的,要不我教教你?”聽到君洛晖這話,宣雨瞧着文景陽這麽說道,臉上似乎還有些躍躍欲試。
“免了,我還是去坐馬車,騎馬這種事太累人了。”揮手拒絕了宣雨的提議,文景陽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再有就是讓宣雨來教,他總覺得有那麽些不靠譜。
聽着兩人間的對話,其實君洛晖想說,教文景陽騎馬這種事,怎麽也該輪到自己不是,什麽時候輪到她宣雨了,所以在聽到文景陽的拒絕,君洛晖心裏是滿意極了。
随後三人走出了酒棧,他們在酒棧裏的對話也不過是一下子罷了,來到外面太陽也才剛剛升起,三人除了騎馬的宣雨外分頭上了各自的馬車,在上馬車的前一刻君洛晖站在酒棧門口想到了在這裏遇到的那素和自适,明顯的想要立刻得到這員大将是不可能的了。
在門邊的君洛晖低聲說着:“暗鲟,把這塊玉佩交給素和自适,就告訴他不管發生任何事,都可以拿這塊玉佩到京城萬寶軒找寧選浩,到時我必定完成他所求之事。”
“是。”低不可聞的聲音在君洛晖耳邊響起,随後君洛晖手上那拿着的玉佩便不見了。這是君洛晖給自己放的長線,只希望這大魚會上鈎,他可不希望素和自适最後還是和上輩子一樣跟的是他敵人。
讓君洛晖有些懊惱的是,上輩子關于素和自适和大皇子怎麽認識的傳言都帶着些傳聞特有的誇大,而且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他根本就沒有太過關注這種事,如今他只能靠自己猜了。
“素和自适,只希望我們是友非敵啊……”
離開了蘇鎮,一行車馬行走在往陽春上的大路上,到目前為止,這官道還算平整并沒有君洛晖所言的那種難走,或許這難走也不過是君洛晖的一個借口罷了。
在第一輛馬車上,君洛晖看了正與林如宜說着話的林宓兒一眼後才把視線轉向窗外,窗外的天空很藍,一朵雲都沒有的潔淨,照理說這麽好的天氣,應該是讓人心情同樣明朗才對,但相反的,此時君洛晖的心情只能用陰郁來形容。當然,這是從他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哥你給我看看,這個又是什麽?”馬車後方傳來的聲音讓君洛晖那看着窗外的眼睛裏都浮起了似要壓抑不住的煩躁。一時間裏他有些懷疑他讓這女人跟着他們一路到底是對是錯了。
這時林宓兒的聲音在君洛晖旁邊響起,就聽他問道:“這位姑娘到底是何人?莫不是侍衛裏還有她哥哥不成?”
第四四回
離開了蘇鎮,一行車馬行走在往陽春上的大路上,到目前為止,這官道還算平整并沒有君洛晖所言的那種難走,或許這難走也不過是君洛晖的一個借口罷了。
在第一輛馬車上,君洛晖看了正與林如宜說着話的林宓兒一眼後才把視線轉向窗外,窗外的天空很藍,一朵雲都沒有的潔淨,照理說這麽好的天氣,應該是讓人心情同樣明朗才對,但相反的,此時君洛晖的心情只能用陰郁來形容。當然,這是從他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哥你給我看看,這個又是什麽?”馬車後方傳來的聲音讓君洛晖那看着窗外的眼睛裏都浮起了似要壓抑不住的煩躁。一時間裏他有些懷疑他讓這女人跟着他們一路到底是對是錯了。
這時林宓兒的聲音在君洛晖旁邊響起,就聽他問道:“這位姑娘到底是何人?莫不是侍衛裏還有她哥哥不成?”
君洛晖這才把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看向林宓兒的眼裏已經把煩躁換成了溫柔,開口解釋道:“昨天我侍衛敬揚幫了她個不小的忙,小女孩便一直哥哥哥哥的叫,你看我這拒絕了他同行,最後還不是跟來了?總不能攔着不讓跟,那可得讓人懷疑了。”
林宓兒聽了這解釋心底才稍安,她心裏其實還是擔心着是不是君洛晖看上了人家,笑了下林宓兒說道:“看來這姑娘很喜愛夫君你的這侍衛呢,不知他家室如何?若兩人有那個意思,夫君不妨賜婚?”
這話聽得君洛晖想要破口大罵,他時刻的想把人拐到手,這娘兒們卻想給文景陽房裏塞人?這不是和他過不去麽?忍了好久才把胸口的那氣給憋了下去,只見他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這人家兩人的事,我們就不要湊合了。若兩人真有此意,賜婚倒也無妨……”
用盡力氣君洛晖才沒有讓自己這話聽起來像咬牙切齒,忙轉移了話題,君洛晖朝林如宜說道:“林夫人昨晚休息得可還好?”
一直笑看着他們兩人的林如宜在聽到君洛晖的問話後連忙回答着:“一切都好,小鎮住起來也有小鎮的樂趣,我是許久沒感受過了。”說着眼裏似乎還泛起了一絲懷念。
“娘~你要是喜歡可以讓爹爹時常陪你出來走走,爹爹肯定很樂意的。”見話題轉移到了自己母親身上,林宓兒的注意力也被轉移開了。
而聽着林宓兒這話的林如宜只是笑笑,并沒有說什麽,林佑宗會陪她出來走走?這種事誰知道呢……
一直注意這林如宜表情的君洛晖看到這裏,心裏不由的想‘這林夫人與那林佑宗的關系,似乎并不如傳聞中的那般和睦,就連林宓兒似乎都不知道?’轉念一想也是,要是林宓兒知曉的話,又怎麽會讓林如宜一直待在相府呢?
……
第二輛馬車邊上,騎着馬宣雨正不停的拿着手中也不知他從哪摘來的草問着馬車裏的文景陽:“哥,你說這個又是什麽?我經常能在樹林邊上看見,可我就是叫不出它的名字。”
從車窗裏接過宣雨遞過來的紫色小花,文景陽似不用考慮的便脫口而出道:“這叫紫花地丁,多年生植物,別名野堇菜、光瓣堇菜等……”
“味苦、辛、寒。歸心、肺經。具有清熱解毒,涼血消腫,清熱利濕的作用,主治疔瘡,癰腫,瘰疬,黃疸,痢疾,腹瀉,目赤,喉痹,毒蛇咬傷。”接過文景陽的話而出聲的是與他同在馬車裏此時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