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7)

嚴攜全家老小見過文君公子。”

看着父親要對自己行大禮,文景陽呼吸一滞,忙在衆人要行禮前幾步上前扶起文謹嚴并說道:“父親不用多禮,今兒我是以您的兒子這身份回來的。要行禮也是兒子給你叩頭才是。”

說完文景陽二話不說的便雙膝跪地,實實在在的給文謹嚴行了個叩頭大禮并說道:“此次讓父親遇難都是兒子的不是,讓父親你受委屈了,孩兒不孝,不能為父親分擔不說,還給父親帶來禍事,孩兒不孝!”

“景陽你起來!這事怎麽能怪你?起來起來,你如今的身份怎麽能給我行禮,起來!這成何體統!”文謹嚴呵斥這文景陽便把文景陽扶起來,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了,保不準要參他們家一本不說,還會牽連到文景陽,對文謹嚴來說,現在所有家人都好好的可比這叩頭謝罪什麽的要實在多了。

瞧到父親嚴肅的态度,文景陽只能從地上起來,直起身看着這一年都沒見過的父親文景陽細細的打量着,讓他安心的是這一年裏文謹嚴除了多了幾縷白發外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這也讓他安心了不少。

“爹……兒子實在是想念你和娘了,這一回到京城便趕回家來,看你們都好,我才安心。”帶着微笑文景陽這麽朝文謹嚴說道。

聽了文景陽的話文謹嚴沒有立刻回答反而說道:“好了,大家都退下去吧,夫人你去廚房給景陽下碗面吧,他從小就喜歡吃你的面。”說完這話并得到文蘇氏笑着點頭後文謹嚴才朝文景陽說道:“我們去書房說。”

對于父親時常嚴肅的樣子文景陽早習以為常了,在剛才見面時能從文謹嚴臉上看出絲激動就已經很少見了,所以此時恢複嚴父狀的文謹嚴并沒有讓文景陽感到有什麽意外,乖乖的随着文謹嚴來到了文府的書房。

來到書房後文謹嚴把在書房伺候的人都撤了下去,直到書房裏只剩下他們兩人和門外有着暗鱗和暗鲟看守後文謹嚴才帶着嚴肅的表情問道:“大皇子在回來後不久就以祭祖為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見過他,景陽,我和你母親被抓後祺王不久便把我們營救出來了,我擔心大皇子還有着什麽後手啊。”

聽到文謹嚴說這個文景陽這會兒才知道君洛海能去太行山堵他們原來是用了這麽個借口,同時他也認同文謹嚴的話,君洛海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後招,但現在他們卻不知道是什麽,所以暫且按下後文景陽才開始詢問文謹嚴他們被綁架的情況。

“爹大皇子有什麽後招我們暫且不說,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麽被大皇子的人給抓起來的?連母親都一起?”這是他不明白的一點,文謹嚴除了上朝便是回家,基本上很少在外面,而他母親文蘇氏就更加了,完全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要抓到他們就只能潛入文府,但這樣絕對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的,難道他們就不怕被人發現?

聽到文景陽這麽問文謹嚴嘆了口氣後才說道:“大皇子祭祖,原本只需他那一脈的道便行了,但他卻不知從哪弄了聖旨把所有皇親國戚都叫齊了來,我和你娘便也是這樣被叫了去,回來的路上就被擄了去。”

聽到這話文景陽很是驚訝,不是驚訝君洛海的膽大妄為,是驚訝他們這一路上竟然完全沒有收到這消息!這麽大的事君洛晖的密探不可能不告知君洛晖,這簡直就是假傳聖旨了。

這麽一想,文景陽心裏瞬間一沉,猛的文景陽整個人從椅子上站起來,顧不上和文謹嚴說什麽,整個人立刻就沖了出去,跑邊對那立刻跟在他身邊的暗鱗和暗鳍吩咐道:“暗鱗陪我回去,暗鳍你立刻帶着家父他們離開京城!”

他要是沒想錯的話,此時君洛晖才是最危險的!因為京城裏的密探都應該落到了君洛海的手裏,而不知道情況的君洛晖現在卻呆在密探所裏!

這麽想着文景陽恨不得能多長出四條腿,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街上的攤位也陸續開始收攤了,跑出文府的文景陽這時是滿頭的大汗,不是跑出來的,而是給急的。

而在文景陽身邊的暗鱗看着文景陽焦急的樣子,低聲道了句:“失禮了公子,說完便直接把人抱起一個縱身便上了旁邊的屋頂,用最快的速度直線的朝朱雀大街跑去。

文景陽被暗鱗的動作下了一跳,直接抓住了那抱着他的手,雖然這樣很失禮,但現在可是沒都顧不上了,他只想快些趕回朱雀大街,他只知道君洛晖現在很危險,而他們現在所在的玄武大街是朱雀大街正北方,可以說完全就是一南一北,距離還是有些的。

就在他們跑到四條大街交彙之處時除了皇宮那方向之外,其他的三個方向突然的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緊接着他們看到的便是迅速燃燒起來的滔天大火。

看到這一幕文景陽臉色極黑,如今不用想就知道了,這就是君洛海說要給他們的驚喜,把整個都城都點燃的驚喜,文景陽簡直有點全身發冷的感覺,這是要有多瘋才想要一城的人來陪葬?

“公子你放心,皇上他一定沒事的。”此時的暗鱗只能說這麽句安慰的話,腳下的動作一刻都沒挺的朝朱雀大街狂奔。

文景陽咬了咬牙讓自己壓下心中的驚慌,在泗水城時那是假死,但現在一不小心卻真的會被燒死,看着那四處蔓延的滔天大火,卻清楚地知道這次可不是什麽假死了。

在他們急掠的時候文景陽更是聽到街道上四處都有人在驚呼和哭喊,文景陽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麽恨過一個人,如果讓這人當上皇帝,那這天下會變成什麽樣?

唯一讓文景陽多少安心點的就是,京城的防火署很快便做出反應了,只見他們一隊隊的人馬如河流般四處流向那火災最烈的地點。其中一個地方便是朱雀大街君洛晖駐留的院子附近。

等暗鱗帶着文景陽來到時那地方此時已經徹底被大火點燃了,看到這一幕文景陽簡直有些兩眼發黑,就連身後那呼喊着讓他後退的防火署人員的聲音都完全沒聽到。

但此時的他并沒有真的發蒙,他的視線努力的在那燃燒着的建築裏尋找着他心底那個人影,但如此大的火勢又怎麽能看到裏面有沒有人?半晌後站在他身邊的暗鱗都拖着他往後退了幾步。

不甘心的文景陽甩開拉着他的暗鱗,文景陽拉住在一旁救火的人問道:“這屋子裏的人都出來了麽?他們在哪裏?!”

“沒,沒見人出來,你放手!我還要救火呢!”那人急忙甩開文景陽的手,再次投入救火的行動中,而文景陽這時也搶過邊上人的水桶把水朝那燃燒着的火焰澆去,一桶一桶的澆着,以為文景陽只是想出力救火的暗鱗也幫着動手,但他沒注意的是文景陽澆水的地方一直都是一個方向。

緊接着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文景陽再次拿過桶水把自己全部澆了個透,然後整個人就沿着被他澆滅的那條小路裏沖進了火場,就連在一旁幫着澆水的暗鱗都阻攔不急,整個人看到文景陽沖進去的身影時臉色都徹底變了。

就在他想要沖進去時,那被弄出的小路再次塌了下來,徹底被火焰給封住了路。

“君洛晖!!”低着身子,到了火場中的文景陽用自己濕着的衣衫捂住口鼻,并不時的喊着君洛晖的名字。

不管如何不進來尋找一趟他絕對不甘心,這個說忙完回來找他的男人不能就這麽死了!

“君洛晖!!”一路往裏走,文景陽慶幸的是他這裏雖然也是四周都是火,但因比較寬敞所以還是能走,他一步步的接近這裏面的庭院,越是往裏越是難走,甚至直到後來他前面都是坍塌的房屋,完全沒有了路。

“君洛晖我知道你沒死!快回答我!”他怎麽可能就死了呢?文景陽打死都不相信,這人哪次不是都有後招的?一定是在哪裏被困住了。

不死心的文景陽在可以通過的地方堅持着尋找,并不時大聲喊着君洛晖的名字,但半晌後卻還是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甚至好些剛才能走的路此時都已經徹底走不過去了。

就在他想要繼續往裏走時突然被人拉住了,心下一驚的轉頭看過去,卻發現來人面目漆黑,完全讓人看不出他是什麽樣子,不等他說什麽那人立刻用最快的動作把他手上濕着的布條捂到了文景陽嘴上并說道:“你怎麽進來了!快給你吓死了!”

聽到這聲音文景陽只覺得眼眶有些發熱,許多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只是緊緊的握着眼前人的手,再不放開。

而這時他們身後的路‘轟’的聲徹底被燒塌了,兩人徹底被封在了這火場裏面。

第六七回

這下子讓文景陽才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他轉頭看了看四周,現在比他剛進來時的火要大多了,熱浪陣陣襲來,對眼前的景象由喜變悲,文景陽對着那緊緊拉着他的人急道:“你都出去了進來做什麽!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什麽身份!幹什麽要進來冒險!你……”

“就因為你進來找我!你在這火場裏,別說這裏全是火焰,就是地獄我都會來!”好不猶豫的君洛晖對着那朝他急的文景陽就是這麽說道,随後也不等文景陽再說什麽,拉着文景陽就往火燒得最烈的院子走去。

被君洛晖的這話給震住的文景陽只能任由前面的人拉着自己往前走,他緊緊回握着君洛晖的手沒有再多說什麽,至于他們現在往哪走文景陽沒問,他只要跟着眼前這男人走就是了。

兩人走到那完全被火焰封閉了的庭院,君洛晖看了眼火的那一邊,二話不說的脫□上濕透的衣袍,轉過身把他身後的文景陽給罩了個結實,沒等文景陽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便把人攔腰抱起。

文景陽覺得自己淩空而起的時候馬上便被君洛晖抱着朝前沖去,這下他才明白過來君洛晖是想抱着他沖過火牆,想起現在君洛晖的外袍正披在他身上,這人把最好的保護全都給他,能讓一個人把自己這麽的放在心上,還有什麽所求呢?

沖過火牆後君洛晖便把文景陽從懷裏放了下來,文景陽一把把自己頭上的濕衣服扯了下來,然後就看到君洛晖的頭發此時已經有些焦了的感覺,心下微微一抽,一言不發的把自己身上的衣袍脫下來給君洛晖披上。

“接下來我會跟你走,但我不需要你這樣保護。”說完這話後文景陽只是再說了兩個字:“走吧……”

對文景陽這态度,君洛晖只是一愣,但随即眼睛卻是一亮,輕笑出聲後就繼續拉着文景陽往前走,要不是還處在火場裏,君洛晖都止不住要大吼出聲了。

這庭院從外面看這裏應該是火焰燃燒得最厲害的地方,然而裏面卻有着一處相當空蕩的空地,随後就見君洛晖拉着文景陽朝前走去,然後在一個被倒塌的花架下方,君洛晖用旁邊的斷木把花架給推開,然後才在那原來的花架底端把一個隐藏在地面上的門口打開。

直到看到這地下通道後文景陽才知道一直在這院子裏的君洛晖是怎麽逃生的。話不多說,兩人手腳利落的跳進了這地下通道,那被燒得火熱的地面,在文景陽跳下去的時候邊上的地面直接就把他的手給燙出了水泡。

地洞裏君洛晖把那門給還原好後,接着點亮的火把,文景陽看到君洛晖的雙手手心有着比他更多的水泡,火紅一片,慶幸的是這封閉地道的門口是一種岩石做成的,若是用鐵的話,他們完全不用考慮這條路了,因為燒過的鐵是完全無從下手的東西。

地道裏只有着一個之前被君洛晖他們留下的火把,也該他當時心有靈犀似的留了一個火把,不然現在他們兩人可要摸黑着往裏走了。

文景陽接過君洛晖手上的火把并說道:“等下我來拿吧,現在先幫你把手掌包一下,怎麽剛才也不用布條包着手來做?這都傷成什麽樣了?”

君洛晖任由文景陽動作,他享受眼前這人着急他的樣子,而在聽到文景陽的詢問他也有些無奈的說道:“需要撥動機關,包着布條的話不好操作。”

聽到君洛晖這麽說文景陽也不再多說什麽,只是細心的幫君洛晖把他的傷手給包紮好,而在文景陽給他包紮完畢後君洛晖低聲的朝文景陽喊道:“景陽……”

“嗯……?”聽到喊聲而擡起頭的文景陽被君洛晖給吻了個結實,那吻裏有着霸道和急切,在撬開文景陽的雙唇後君洛晖的舌頭就靈巧的鑽了進去,糾纏着文景陽的舌頭讓他被動的和自己共舞。

那讓文景陽包紮好的手,此時早已一首扶在文景陽腰身上,一手則扶着文景陽的後腦,讓文景陽整個人都和他親密的貼在一起。

文景陽對君洛晖這火熱的吻先是吓了一跳後才開始嘗試回應着,他笨拙的響應着君洛晖的動作,卻不知道這舉動差點把君洛晖徹底點燃得想直接把懷裏的人就地正法。

好半晌,君洛晖才放開了文景陽,随後只聽見君洛晖啞着聲音說道:“景陽,我快要忍耐不住了,若不是時間和地點不允許,我甚至想直接在這裏要了你!”說完這話,君洛晖拉着文景陽的手碰觸到他下腹那早已昂揚的物事兒繼續說道:“回了宮,把你自己交給我,好麽?”

君洛晖的動作簡直讓文景陽整個人都羞恥極了,但經歷了今天這麽一出,文景陽心底早已沒了抗拒,即便那是個不好的回憶。他也願意為了眼前這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再試一次。

微不可聞的點頭應了聲後文景陽才轉移話題般的說道:“這地道是通往哪?”

瞧着答應了的文景陽,君洛晖狠狠的握了下拳頭。掌心的疼痛告訴他他并不是再做夢。深吸了口氣。君洛晖壓抑着快把他燃燒殆盡的*說道:“這地道直通城外,也幸好有這地道,不然這次還真給君洛海給陰了。”

眼前這人臉皮薄,既然答應了他,那他也不能再得寸進尺不是?轉開了話題也正好緩解下快破籠而出的*,天知道他忍耐得有多辛苦。

早已經收回了手的文景陽還能感受到剛才碰觸到的火熱,手心發燙的也不知道是水泡的*還是那碰觸而傳來的餘溫。這麽一想文景陽覺的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甩了下頭文景陽先一步的朝前走去:“我們走吧,外面的人估計要急了。”

看着那火光下紅的更透徹的耳根子,君洛晖只覺得心更癢了幾分。這地道只有一條直路,沒有任何的岔道,所以即使兩人都走得有些心不在焉,也不會說走不出去。

直到他們來到盡頭,兩人都沒有在說過話,而在盡頭之後君洛晖就想拆掉手中的布去打開機關,卻被文景陽給攔住了:“你告訴我怎麽弄,我來吧……”

聽文景陽這麽說,沒有考慮的君洛晖便把打開的方法告訴了他,而這也是除了他自己知道外的第一次告知別人,這通道建好後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說過他不會相信任何人,而當然的,這裏面沒包括文景陽,這人絕對不會背叛他,所以文景陽一問,他便能毫不猶豫的的說了。

“咔嗒”一聲,那機關門便打開了來,呼吸着外面清爽的空氣,文景陽簡直覺的他重活了一遍一樣,于剛才火場裏的感覺就如仙界于地獄一般。

在他們爬出這地洞口的一刻,文景陽聽到在他身後的君洛晖不容置疑的說道:“景陽,回去我們便行房!”

這話讓文景陽那舒展身體的動作就是一僵,然後有些羞怒的朝君洛晖低喝道:“不是已經答應過了麽?做什麽還提?!”而且還是在外面!雖然夜朗星稀的,但也是外面好不好,萬一有人可怎麽辦?

這話才說完就看到君洛晖咧開嘴笑的開懷,他可不會告訴文景陽,他忐忑得不得不這麽再确認一次,就怕剛才那些是自己在地洞裏的幻想。

但理所當然的的,君洛晖這幻想已久的行房要押後了,因為此時的京城正處在大火之中,等他們回到城裏時,城裏的人已經大部分都退出了城外,在城裏的只有着防火署的人。

看到城中的情景,再熱烈的□此時也消散了,尋到了一直在城門口等候的暗鲟,君洛晖吩咐道:“幫朕把所有人都叫到城牆上,還有讓暗鳍回皇宮拿朕的龍袍來,事不宜遲,用最快的速度!”

聽道君洛晖這麽說文景陽便也明白了君洛晖是要恢複身份,也是,這時候他這皇帝還不出現,那才真的是動搖民心了。在龍袍送來前,文景陽從旁邊拿了這水。仔細的給君洛晖整理着儀容,看着這人臉上的灰燼和有些焦痕的發絲,文景陽不可避免的心裏再次波動了下,這人此時的模樣哪還有半點皇帝的派頭?

等文景陽幫着君洛晖整理的還能見人後暗鲟也把在這火災現場所有能話事的人都叫到了城牆上。而在城牆上彙集了衆人後君洛晖才開口問道:“我進去前讓防火署做的事如何了?”

“回皇上,已經阻止了火勢的蔓延,但要滅火卻還是有些難度。”回話的是負責傳令的暗鲟。

在衆人皺眉的時候,一旁的文景陽說道:“我倒是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哦?什麽法子,你說便是。”立刻的。君洛晖這麽說道,不管是什麽辦法,聽聽看再說,保不準真的可行呢?

“用皮囊之類的東西裝滿水然後用投石機來把他們投到火中,這樣如何?”沉吟了下,文景陽這麽的說道。

但還別說,他這麽一說衆人眼睛就是一亮,這方法可行!

随即君洛晖立即吩咐下去,讓防火署的人去辦這些事,用的直接是皇命,戰争器械這種東西,沒有元帥的軍令或者皇命,還真是調不動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被推遲的行房,皇帝要咆哮了 =-=

第六八回

在防火署的人去調配投石機的時候,暗鳍正帶着嚴安從皇宮方向疾馳過來,看着那和暗鳍一樣飛檐走壁的人,就連君洛晖都差點忘記了他這貼身太監還是個大內高手來着,誰讓他整個記憶裏都是那重生前嚴安病死的模樣,看到那模樣的嚴安任誰也不能把他和大內高手這個東西聯系在一塊。

“奴才嚴安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行完禮嚴安頭一擡,看着君洛晖那模樣嚴安一臉焦急的嚷道:“哎喲我的皇上哎,你怎的就成這模樣了?這頭發都燒焦了!”

“好了嚴安!這事兒不重要,你怎麽也跟着出來了?”看着許久不見的嚴安,雖然想絮叨絮叨但現在明顯不是時候,簡單的問了下便讓嚴安幫着他把那龍袍穿上。

“皇上要回來拿龍袍我能不出來麽,你可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在宮裏可都是提心吊膽的。”邊回答君洛晖的話嚴安邊幫着君洛晖穿快速的穿上拿來的龍袍。

“閑話回頭再說,你跟在景陽身邊,朕去忙了。”捋了下袖子,君洛晖說完便帶着剩下的防火署和剛調來的禦林軍便離開了城牆。

嚴安雖想跟着但君洛晖的命令他可不能不聽,這時他才發現邊上的這位竟是男妃文景陽,心下急轉,對此嚴安根本不用深思,只需要了解一點,那就是此時這個男妃在皇帝的心裏很重要,這就夠了。

“奴才見過文君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文景陽把目光從君洛晖離開的方向收回後說道:“嚴總管請起。”只是這麽說了句後,文景陽朝嚴安點了點頭才轉開了視線,看向那還在燃燒着的房屋。

“殿下不必太憂心,奴才看着這火勢已經得到控制了,人群疏散得比較快,想來傷亡應該不會很多。”嚴安站在文景陽身後這麽寬慰着。

文景陽聽着只能點了點頭,火勢是得到控制了沒錯,但傷亡不多麽?對此文景陽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既然這是大皇子有預謀的作案,那他會好心的選在人流稀少的地方麽?

半晌後文景陽在城牆上看到那一個個投石機把裝滿水的囊袋一鼓作氣的全部往燃燒着的烈火中投去。那水囊在空中炸開後猶如下雨一樣,密集的水囊同時炸開形成的瓢潑大雨,對那人力澆不到的地方有了士兵們操縱的投石機後起到了很好的撲滅烈火的作用。

與此同時文景陽更是看到那先去離開的君洛晖正在那另一面城牆上安撫着所有出城避難的人群,這樣的災情有皇帝出面,不得不說讓城外的民衆們都有些受寵若驚,可以說即使這火宅是發生在京城,但大家可都沒想過皇帝,一國之君的人此時會出現在這裏。

就如同打仗的時候皇帝禦駕親征一樣,這種事情對民衆士兵們都有種特別激勵的感覺,代表着這皇帝重視他們,讓平民們甚至有些人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氣勢。

所以城外本是群情激蕩的民衆在看到君洛晖後都快速的平定了下來,這也是一位受民衆們愛戴的君主所享受到的待遇。

文景陽就這麽看着,看着這個他為之忠誠的君王,這個讓他心動的男人,從前成為妃子後的一絲不甘願,在今天之後真的已經徹底消散了,反而是慶幸自己能遇到,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

京城的這場大火,在全城人的合力下于第二日寅時徹底撲滅了,接下來的工作便是統計損失和死亡人數,防火署在一發生火災時就立刻展開的隔離讓此次的火災沒有蔓延全城,四個方向都是最初起火點附近被燒了個幹淨。

在統計官員把損失和死亡統計出來前,君洛晖帶着文景陽他們再次回到了那朱雀大街上原探子用住宅,驚喜他是收到了,來而不往非禮也,被他鎖在特制牢房裏的君洛海,也不知道這場火有沒有能順利逃走呢?

“把這廢墟清理幹淨,在清理幹淨之前除了如今現場的這些人外誰都不準靠近這裏,圍着殺無赦。”冰冷的話語從君洛晖嘴裏吐了出來,雖然牢房是特制,鑰匙還在他手上,但是對于君洛海還在牢房裏這件事君洛晖其實心底是不抱什麽希望的。

文景陽看着眼前的廢墟心裏也有些複雜,同樣是兄弟,他和他大哥文景晟卻不會有這種相互都想把對方置于死地想法,皇位就得是踩着無數人屍骨才能坐得到的位置吧?一将功成萬骨枯,說的不就是這樣麽。

突然文景陽感覺自己垂在身邊的手被人握了起來,低頭看去,那交握着的手此時正被隐藏在一個明黃色的袖子裏,而袖子的主人此時正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廢墟。

‘是感受到自己的不安了麽?’這麽一想文景陽立刻轉過頭低聲在君洛晖耳邊說道:“我沒事,你放心。”他才不是什麽心軟的人,只是難免有時候會這麽的感嘆下罷了。

聽着文景陽的話君洛晖收回了視線轉頭瞧了眼邊上的人,随後更是旁若無人的把那隐藏在袖子裏交握的手拉到唇邊,輕輕的親吻了下後才說道:“我會盡快了解此事的。”

“啓禀皇上,廢墟已經清理出來了。”就在這時那剛歸隊不久的淩少鴻出聲禀報着。

“走吧,随朕一同去看看。”說完君洛晖就先一步的往前走去,那個同樣被安置在地下的牢房,即使地上全部燒沒了,也不會影響到一絲一毫,只怕那人有着別的逃生手段。

讓人把地上的門打開後,君洛晖只帶着有限的幾個人往裏走去,地下通道不大,比之前面君洛晖和文景陽逃離火場的那地道要小上許多,這是用來鎖人的,當然不會弄得太寬敞了。

由暗鱗在前邊領路,不一會兒衆人便走到了盡頭,然後看到的是被破壞的門鎖,和早已打開了的鐵門,那黑漆漆的牢房裏此時更是空無一人。

“果然還是讓他逃了。”這麽自語般說着,君洛晖微微虛眯起眼,半晌後君洛晖轉了個身,随後就見他伸手在右邊的那面牆上四處摸索着,不久後‘嗒’的一聲,原本緊密貼合着的牆壁打開了一個口子。

“暗鱗暗鲟和暗鳍随我來,其他人原地待命。”說完君洛晖拉着文景陽便往裏走去。

盡頭便是另一處牢房,這牢房的邊上還燃燒這火把,門鎖更是好好的,并沒有像之前那鎖着君洛海的牢房一樣被打開。看着這完好無損的鐵門,君洛晖嘴角挂起個嘲諷的笑容。

打開了緊鎖的鐵門,邁入屋中的君洛晖用着冷出渣子的聲音對那坐在梳妝臺前面的女人說道:“他連走都不帶上你,也不知你為他付出了那麽多值是不值。”

鏡子面前的女人就像沒聽見似的就那麽定定坐着。

“他給朕送的禮物當真是讓朕驚喜啊,燃燒整個京城而出現的煙火,虧他想得出,但我想說的是……在這裏面你也功不可沒吧?林宓兒。”這女人,當真之前把他的事情都探了個明白呢,就連這麽私密的地方竟都讓她找了出來,也虧他有夠小心了,卻還是小瞧了這女人的手段。

知道林宓兒此時說話甚是困難,君洛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其實我很好奇你的手段,這地方是我半年前做的,在我建造這裏時就避開了你的耳目,但結果你竟還是知道,這不得不讓我感到驚奇,你可比朕的密探還厲害,讓你做皇後,當真可惜了。”

這事事後想起都讓君洛晖一身冷汗,他慶幸的是地點雖暴露了,好在那地道的事林宓兒卻不知,不然這次或許真的栽在這了。他果然還是仗着重生了的身份,有些小瞧了這個以為被他掌握住的女人了。

直到這時候林宓兒才從那梳妝臺前轉過頭來,她看着君洛晖突然笑了,那笑顏可以用那一笑傾人城來比喻,然後就見林宓兒拿了支畫眉的炭筆在一旁的紅紙上寫到:“他會來接我的,我會是海的皇後。”

這話讓氣氛瞬間冷凝起來,“哦?那便讓我們拭目以待,只不過這皇帝在你這輩子只會有君洛晖這麽一個,海的皇後?呵……你是不知他已經被他點燃的這場大火給燒死了麽?”突然的安靜的房間裏響起了這麽個聲音。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說話的人身上,只瞧見此時文景陽上前了一步直視着林宓兒這麽說道,

話音剛落就看到那本笑得傾城的林美容神色一僵,然後就瞧見她朝着文景陽撲過去,臉色更有幾分猙獰,嘴裏磕磕絆絆含糊不清的說着:“假……話!你說謊!海……剛還……找我!”

雖然說得很磕絆,但這會兒大家都聽明白了,林宓兒說剛才君洛海在離開前找過她!

一把把那撲過來的女人拉住,文景陽更是被君洛晖拉回了身邊,他有些惱怒的看向文景陽說道:“怎麽這麽不小心!”剛才那林宓兒的架勢,簡直想把說君洛海死了的文景陽給撕了。

“沒事,只是剛注意到個情況,不得不出此下策,再說我一個男人,還怕他撲過來麽?我不是女人!”搖了搖頭解釋了下,文景陽有些無奈的朝君洛晖反駁了句,這人怎麽對他有些保護過度了?

“好吧……是我關心則亂,你說注意到了個情況?是什麽情況?”聽出文景陽話裏的不滿,君洛晖抹了抹鼻子,這也不能怪他,看着一個本來笑得傾城的女人突然變臉似得撲過來,還是那同歸于盡的架勢,能讓他不心跳麽。

沉吟了下文景陽把剛才他注意到的情況對君洛晖說道:“在進來時你第一次提君洛海她就像完全不在意一樣,從她呼吸頻率上看林宓兒卻是是不在意,這和他對君洛海的态度不符。之前她可是因為君洛海的一句話而咬舌自盡了。”

聽到這的君洛晖也皺着眉點了點頭,确實如文景陽所說,接着就聽文景陽繼續說道:“第二是林宓兒回頭笑的時候,從她神态上看,那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她為他做過的這事自豪,且她第一次對你有了回應,但卻是風牛馬不相及的‘我是海的皇後’可以猜想到必定在不久前有人用這話跟她說過。”頓了頓文景陽繼續接着說:“第三便是我出聲試探的那些話,林宓兒知道外面發生火災,還是全城大火,就連她自己也不能肯定君洛海就一定安全,這麽一說,她便立刻就炸了。”

這話說完君洛晖也陷入了沉思,而文景陽則是看了眼林宓兒後嘆息着說道:“林宓兒她,精神出問題了……”

作者有話要說:木有留言了……蹲牆角流淚……一天回來後看着毛都沒有,新文舊文都一樣,噗……每次都能把我打擊得有封筆的沖動,但每次沒過多久就又想動筆寫東西了,果然就是找虐哎……還在繼續看的妹紙漢紙們,阿惜在這裏謝謝了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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