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8)
後就聽到嚴安鄭重其事的回道:“殿下放心吧,您交代的事情嚴安已經開始動手了,一個也不會落下。”
文景陽點點頭,然後把從林宓兒那得到的信紙遞給了嚴安,并吩咐道:“派人去這地方幫我取件東西,今晚之前我要見到實物。”林宓兒說的族譜真的在那裏的話,相信很快就能到手了,這東西向來對君洛晖會是很有用的。
嚴安低頭看了看,然後躬身領命,告退的時候想起什麽的才停下來對文景陽說道:“殿下,奴才不在的時候就讓陸三和尤小飛兩人來伺候你吧,經過這陣子的管教,陸三他已經能勝任了。”說完嚴安才退出了龍眠殿。
對于嚴安的這話文景陽有些無奈,陸三一直伺候他伺候得挺好,但當了這皇後之後陸三卻被嚴安說伺候得不合格,給拉去教育了一番,對于嚴安這話文景陽自己也清楚得很,以前對陸三他确實太随意了,如今擔了這身份,有些地方不注意不行,也就任由嚴安去了。
等嚴安退下尤小飛才帶着許久不見陸三走了進來,然後文景陽就看到陸三那可憐兮兮的臉,心下不由有些好笑。“你啊……”
……
前線的君洛晖看着手中的情報,上面所書的西疆開始動亂的情況,讓君洛晖心情很好,果然把那紮詩莫宏虎放走,是一步好棋,這不,立刻就把那西疆的陣營給他攪亂了。
“紮詩莫啊紮詩莫,你可得給朕賣力一點,這點小騷亂完全沒意義啊,動作再不大點,你可讓朕有些失望了。”邊說着君洛晖邊把手中的情報遞到燭臺邊上,燭火迅速的就蔓延了過來,直到情報化為灰燼君洛晖才起身往外走。
而這時外門走進來了一個人,見到君洛晖後立刻單膝跪地:“屬下暗鱗見過皇上。”
君洛晖對眼前出現的人心底就是一驚:“你怎麽來這裏!不是讓你守在景陽身邊麽?難道出了什麽事不成?”看到面前的人君洛晖整個人就急了,他什麽都不怕,就怕京城裏的文景陽出事。
聽到君洛晖焦急的話,暗鱗忙說道:“殿下沒事,屬下來此是殿下有東西讓我交給皇上你。”簡練的說了句後暗鱗才從胸口拿出一本線裝書籍,并雙手呈了上去。
暗鱗的話讓君洛晖的心才放回原處,同時納悶到底是什麽東西讓文景陽需要用暗鱗來傳送,想着君洛晖便低頭看去,看到是馨貴妃的族譜時君洛晖心頭一跳,快速的翻進去,在找到想看的東西後君洛晖才合上了這本族譜,對着暗鱗說道:“這一路辛苦你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立刻給朕回京城去,你不在景陽身邊,我不放心。”
說着這話的君洛晖緊緊的握着手中的族譜,看到裏面的東西後君洛晖立刻就了解為什麽文景陽要暗鱗親自把這東西送過來了,卻是重要到能改變戰局,而且更是與他當前的情況不謀而合,他們莫不是心有靈犀不成?
說完正事君洛晖輕咳一聲後對暗鱗問道:“景陽他……沒有讓你帶別的什麽東西給我麽?”
卻沒想到暗鱗聽着他這話後卻是搖頭,這讓他心裏很是郁悶,心底有些咬牙的想着;‘怎麽就不知道讓暗鱗順便帶封信或者別的什麽東西過來,這人真是……’
但暗鱗這時候說道:“殿下雖然沒讓屬下給陛下你帶什麽東西,卻有一句話讓屬下代為轉告。”
對暗鱗這說話帶喘氣,君洛晖瞪了暗鱗一眼後才急着問道:“快說!”
“殿下讓屬下轉告您的是‘一切小心,我在家裏等你回來。’”說完這話暗鱗也不再出聲了。
短短的一句話沒有任何甜言蜜語,但君洛晖知道這就是文景陽的語氣,他這人就這樣,話不好聽卻能讓君洛晖打心底感到愉悅,哼了哼後君洛晖才對那還跪着的暗鱗說道:“行了,你退下吧。”
等暗鱗退了出去,屋裏就剩下君洛晖一人後君洛晖才拿出那月白色的錦囊,裏面有着文景陽秀發的那個,這東西的存在他一直沒告訴文景陽。此時君洛晖親吻着錦囊并低聲說道:“很快我就回去了,等我。”
接下來西疆這邊連續發動了好幾次進攻,但不管進攻得多激烈,占據地利的君洛晖都把西疆士兵給擋了回去,期間還受了一次輕傷,被弓箭擦着肩膀劃過,一道不深的傷口卻讓身後君元的士兵們徹底瘋了,把西疆的進攻部隊打得連連後退,最後至少全都退兵一百裏之外。
房間裏,申淮給君洛晖換着傷藥,嘴裏不由情面的打擊着:“也不知道你逞什麽能,你覺得你沖得那麽前面就是英雄了?這次是小傷,要是偏一點,直接射向你的心髒,我看你還怎麽回去見文景陽。”
這些話可把在旁邊伺候着的人聽得渾身冒冷汗,心裏都在想着:‘這大夫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這麽對皇上說話。’讓他們驚訝的是對申淮的态度君洛晖是完全不在意。
“朕自有分寸。”對于申淮的念叨君洛晖很是淡定,這次的受傷确實是意外,因為在戰場上他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君洛海,一不留神才會中箭。
這種話申淮聽得多了,他擡頭看了眼君洛晖,然後才似笑非笑的說道:“無所謂,你要是不小心死了,景陽……我會替你照顧好的,放心去,沒事兒。”
這話可讓君洛晖沒有了剛才的淡定了,只見他狠狠的瞪了申淮一眼,咬着牙對申淮說道:“朕怎麽不知道你對男人有興趣?若你喜歡朕立刻在這軍營給你物色一個好伴侶,所以……你最好別打景陽的主意,玩笑也不行。”說完君洛晖咧嘴一笑,但卻能從他的笑容裏看出君洛晖的認真,還有一絲狠戾。
對此申淮攤了攤手:“傷口給你弄好了,沒什麽事兒我就先退下了,陛下你就好好休養休養吧,還有就是,我也不是在說笑的,你不照顧好自己,真出了什麽事,景陽那樣的好男人,我才不會和你客氣。”說完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繼續道:“行了,不用太感謝我,我去睡會兒,這戰場上,傷患就沒停過,累死了。”
明知道申淮的話是在開玩笑,只是讓他注意安危,但君洛晖聽着怎麽就這麽不爽呢……di
作者有話要說:難得勤快了一天=-= 誰讓今天隋唐太虐我了,索性過來更這篇了
第八八回
戰場上,西疆的軍隊此時已經節節敗退了,不久前君洛晖才收到消息,君洛羽那邊的戰局已經鎖定了勝利了,他那一方屬于西疆右軍勢力的軍隊不知因為何故突然間全軍撤退,雄關外一個西疆兵都看不到了。
在看到這則消息時君洛晖愉悅的笑了起來,君洛羽不知道這西疆右軍的兵士為何退兵,他倒是清楚得很,因為君洛羽所面對的那一個部隊,正是最為反對君洛海做西疆可汗的地方,文景陽讓暗鱗給他帶來的馨貴妃族譜,不把他們那心底的不服從引爆才是假是,何況這中間還有着紮詩莫宏虎從中作梗。
“我親愛的大哥,選西疆是不得不走的棋路,那你現在就好好承受雙面夾擊的滋味吧。”對于君洛海會面臨的情況,君洛晖光是想象就覺得身心愉悅,這個讓自己寝食難安的人,他倒是要看看這次他還怎麽扭轉乾坤。
此時君洛晖站在城牆上,看着下方清理戰場的人,這次的攻城戰,他倒是希望是最後一次了,西疆開始亂起來,那便是他們君元的機會,趕盡殺絕倒不至于,但怎麽也要讓西疆人長點記性才好。
……
此時西疆後方,許多的兵士都在議論:“你聽說了麽?我們西疆的那個新可汗其實是君元人,沒有半點西疆血統,也不知道巫師大人他為什麽硬要說那人是我西疆的真命天子,哼,我看啊,那新可汗八成就是想利用我們來攻打君元,在明知我們實力不濟的情況下,卻還是要我們去送死,也不知道他安的什麽心。”
“就是,我還聽說我們西疆戰神,紮詩莫家族就是被這君元人給滅族的,果然沒安好心,不然我們現在也不至于這樣節節敗退啊。”另一位士兵在聽到他人的話後也這麽感嘆了句。
諸如此類的聲音,此時在西疆的軍隊中快速的流傳着,就算身為将領的懲罰了一批說閑話的人,還是阻止不了流言的傳播速度。
西疆的大營裏,身着皮裘大衣的君洛海臉色陰沉的聽着下面的人禀報,直到那人說完君洛海才讓人退了下去,然後就見他對他身邊站着的老者沉聲說道:“林佑宗,你真的生了個好女兒啊。”
那林佑宗聽到君洛海的這話,撲通一聲的跪倒了地上,對君洛海就是說道:“殿下,宓兒她你不是說她已經不在世了麽?如今這事兒可怪不得老夫啊。”
這話說完君洛海嗤笑了聲:“這第一時間瞥個幹淨,林相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用得相當順手啊,要是讓你這女兒知道你從頭到尾都一直在利用她,不知要作何感想?”這句話說完君洛海也不等林佑宗回什麽,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這女兒啊,死是早該死了,我就是沒想到她竟然這般命大,中了那顧得竟還有人救得了她,只是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反過來幫着別人來對付咱們了呢。”
“不!不會的!殿下盡管放心,宓兒她絕對不會做出對殿下不利的事情!”別的他不敢保證,但林宓兒對君洛海的心思,他從以前就一直注意着,這女兒他雖不喜歡,但他卻也知道只要與君洛海有關的事情,他這女兒絕對不會做出不利于君洛海的行動。
聽完林佑宗的話君洛海不置可否,也不知想着什麽的說了句:“這可就難說了,女人心可都是難以猜測的東西。”所以他從來不想去懂女人的心思,只要這個女人能夠讓他利用,那便足夠了。
林佑宗看着君洛海不再怪罪他時暗暗松了口氣,要知道他現在和君洛海可是一條船上的人,若君洛海此時踢他下船,那他就只能在這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海上給淹死了。
悄悄的看了眼似在想着什麽的君洛海後林佑宗才開口問道:“殿下,不知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走?這些謠言可都在不停的擴散啊。”林佑宗有些憂心的這麽說着。
君洛海好半晌才回道:“這一步本就是險招,不是走投無路我們也不會走,即是險招那這些危險就是肯定有的了,有我母妃的族譜在,我說什麽也不頂事了,如今能做的只有……”
“只有什麽?”林佑宗想着君洛海難道還有着什麽後招不成?
君洛海揉了揉眉心,然後才說道:“只有趁着事情沒真的全部傳開,把那雄關給我攻下,只要把那雄關拿到手,到時候就不是西疆人想撤退就能撤退的了,到時候即使有人想撤退,但我相信絕對會有更多的人想要染指君元這片大地!”疲憊之色盡數掃盡,此時君洛海臉上有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猙獰,他這次是要豁出去了,他得不到的東西,那便毀了也好!
但林佑宗卻對君洛海說的這方案不抱有太大希望,只聽他說道:“可是殿下……我們這軍隊進攻那雄關也有一個多兩個月了,可一直被擋在門外,那裏要那麽容易攻下,那就不用稱為君元之險了。”
君洛海走到帳篷的一處窗口,看向外面巡邏着的士兵們,好半晌才說道:“攻不進去,那這次就讓裏面的人給我們打開!”
……
君洛海在屋裏看着手中的信報,對于西疆的情況,他心底實在是滿意得不能在滿意了,他相信最遲明天,君洛海那西疆可汗怕是要做到頭了,他倒是想看看,沒有了這可汗之位,君洛海到底要拿什麽來和他鬥,這次他不信還有後招。
而就在這時,一位親兵沖進來對着君洛海就禀報道:“皇上城門被秦将軍打開了!現在西疆兵士正從那門裏進來,城上的士兵已經被控制住了,皇上你快離開這裏!”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君洛晖愣了下,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就從他眼前的這位親兵嘴裏說出來,君洛晖猛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對着前面的親兵問道:“怎麽回事!秦明他瘋的麽!”
問着這話的君洛晖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并不是說話的時候,問了這一句君洛晖也立刻開始動身了,不等那親兵回答,君洛晖已經開始往外走了,走到外邊所有軍官也都知道了情況,都看着君洛晖等着他發出命令。
君洛晖眼睛微微虛眯而起,瞄了眼底下的衆人後說道:“秦明叛國,現在東門已經失守,西疆人正從那門口開始進來,但這座關卡絕對不能有失,所以進來多少人都要給朕全部打出去!”說完君洛晖頓了頓,視線在所有人面龐上掃了一遍後說道:“朕不知道你們之中還有沒有叛徒,說實話,此時此刻,朕不信你們,但守關卻不是朕一人能行的,朕也相信你們當中大部分人絕對是終于朝廷的,為了避免不被某些人坑害,在場的所有人都需要給朕服下毒藥,只要守關成功,朕自會給你們解藥,大家可有意見!?”
“謹遵皇上安排!”君洛晖話一落,在場的所有人都立刻高聲回道,非常時行非常事,對于君洛晖所有人都願意把生命獻上,這些日子以來君洛晖的以身作則所有兵士都看在眼裏,能為這樣的皇帝報效,所有人都心甘情願,只要能守着這關,吃毒藥而已,他們問心無愧,怕個什麽!
聽到所有人的話,君洛晖哈哈一笑:“好!不愧我是君元的英雄,此次行為乃情非得已,朕在這對大家說句抱歉,等解了這雄關之危,朕親自把解藥給各位将士親手奉上!”
話落,君洛晖對着在他說話時已經來到他身邊的申淮使了使眼色,讓他開始動手。申淮這會兒無奈的瞪了眼君洛晖,小聲的說道:“那麽多毒藥,你以為是什麽?說有就有?”
君洛晖眉頭皺了皺,因為這确實是他臨時想到的法子,但不這麽做他絕對不放心,還好只是需要将士服用,下面的兵士卻是不用的。君洛晖看着申淮眼神明顯在說着:‘不管,你給想法子。’
這情況讓申淮翻了翻白眼,一步步的走了出去,邊走邊低聲自語道:“沒想到還有使用這毒技的一天……”
然後君洛晖就看到申淮走出去時每走一步似乎發色都在改變,等到他走到了衆位将士面前的時候,申淮的頭發已經變成了豔麗的血紅色,披散着的頭發,讓申淮整個人氣質大變。
随後就看到申淮截取了自己的一縷發絲,只見他把發絲給那些将士們每人發了一小截,每人大概得了一指節的長度,就在衆人莫名其妙的時候,申淮走回到了衆人面前,對着所有得到他發絲的人說道:“現在你們把剛得到的發絲放在手心,對,就放在中間就好。”
将士們按照申淮的話來做,正奇怪呢,然後就看到那一截發絲頃刻間便沒入他們掌心裏了,變成了一條同樣長的紅線,就在所有人驚疑的看着掌心的時候,申淮才繼續說道:“這毒呢,叫心之所系,現在開始紅線會從你們掌心開始行走,等到紅線走到心髒,那麽你們的心髒就會……”說着申淮的手做了個炸開的手勢,嘴裏更是形容般的說着:“轟!的般炸開。”
這話說完便看到所有将士臉都綠了,然後申淮忙說道:“放心吧,這毒呢至少能頂一個月才會從左手走到心髒,想來這守城戰一個月也能分出勝負了,我這裏要提醒你們一下,這毒呢,我相信除了我之外,這世界上絕對絕對不會有人解得開,若是你們其中有人不信呢,盡管試試,我倒是希望有人能解開,這樣我也不用太寂寞了。”說完申淮對着衆人笑了笑。
但這笑容讓在座的将士都覺得渾身冰涼,申淮他們不是第一次見了,因為将士受傷都會去找這個皇上帶來的太醫,因為他醫術很好,但直到現在所有人才發現,這大夫,似乎毒術更好才是真的。
看着君洛晖交代的事情做完了,申淮才走回君洛晖身邊,看着君洛晖有些驚訝的表情,申淮笑了笑:“別這麽看我,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恢複這模樣了,你欠我的東西又多了,這次可別想拿幾種常見的藥材打發我。”
“朕什麽時候欠過你了?”收回了驚訝的表情,君洛晖對申淮卻是打心底感激的,這人算是他這次重生回來得到文景陽後最大的驚喜了吧,想着君洛晖嘴角微微挂起了笑容。
幾步走上前,君洛晖對着所有将士說道:“走!跟朕把那些鑽進來的老鼠都給打出去!”此時從君洛晖得到消息出來到現在,也不過盞茶不到的時間罷了,在這處雄關裏,君洛晖帶領的軍隊與君洛海殊死一搏的西疆兵士,展開了持續兩周的要塞争奪。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兒戲,大家看看就好,別噴 阿惜謝謝啦 麽麽噠 =3=
第八玖回
按照君洛晖的預想,這巷戰應該會很快結束的,沒想到的是從開始持續到現在已經将近七八天了,不過要結束看來也需要不了多久了,在一處民房裏君洛晖對一個跟在他身邊的将士說道:“東門那裏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收複回來,把東門關閉了,城裏的西疆兵就不算什麽了。”
“是,屬下請命帶兵去東門。”君洛晖話音剛落,就有一位将士對君洛晖這麽說道。
君洛晖看了眼這名年紀比他還小的将士,一臉嚴肅的說道:“你要知道,去了東門最大的可能便是戰死那裏,即使是這樣,你也願意請命去麽?”雖然誰去都是去,但此刻君洛晖還不得不這麽問。
“是,屬下願意。”那将士同樣認真的再次說道,即使知道會死,他也會去,在這次戰役中,就連君洛晖這皇帝都不能保證絕對安全,他們是士兵,将領,又怎麽能害怕死亡呢?
随後君洛晖便也把剩下的兵力都交給了他,讓他去奪回東門,而他與其他人則帶着剩餘的士兵繼續和進入到了關內的西疆兵士交戰起來。
城東那邊天亮時傳來了捷報,但那領命而去的年輕将領卻是再也回不來了,東門再次關閉,城內的西疆人投降的不殺,這持續了一個半星期的城戰終于是結束了,而西疆那邊對于這深陷雄關之中的西疆兵士,是完全得不到救助的。
此時的君洛晖渾身血污的站在降兵面前,看着底下那些投降的西疆人,他沉聲說道:“為了一個君元人而死了這麽多兄弟,你們的神訓呢?着實可笑,這就是所謂的西疆勇士啊。”
君洛晖的話讓所有投降的西疆人都有些懵懂,看着似乎不明所以的西疆人,君洛晖也不解釋,只是說道:“等你們西疆的新任可汗把你們贖回去的時候,你們再自己了解吧。”
說完君洛晖轉頭朝身邊的親兵問道:“這是全部人了麽?有沒有看到西疆的将領?”看着旁邊的親兵搖了搖頭後君洛晖眉頭緊緊蹙起,因為在這些降兵裏,他沒有看到君洛海的人影,他可不想讓這人再跑掉了。
君洛晖走了下去,一個個的打量着那些投降的士兵,所有人都不知道君洛晖這是要做什麽,整個人群此時都寂靜無聲,只有着君洛晖走動在人群間的腳步聲。
這一走君洛晖就走了半個時辰,在這投降的幾千人裏,還真讓君洛晖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就見他在一個滿面污泥的西疆兵士面前停了下來,好半晌才聽到君洛晖說道:“我的哥哥,你終于也願意對朕屈膝了麽?”
這話讓那原本低着頭的人猛然擡起頭,定定的看了眼君洛晖後這跪着的人才站了起來,這人與君洛晖一般高,然後這人抹了把臉,露出了他與西疆人截然不同的面孔,然後就看到這人笑了:“呵呵呵呵……大哥可沒想到弟弟對我印象會這麽深,難道我化成灰你也認得?”
對于眼前人的笑君洛晖至少淡淡的說了句:“當然,你可是我大哥,大哥的模樣做弟弟的怎麽能忘?”
“行吧,這次是我輸了,沒想到進了這關卡還是沒能奪下,果然西疆實在太弱了,若是再給我幾年,等我聯絡了西疆外的其他幾國,弟弟,你這君元怕是要易主了。”君洛海似乎完全沒有失敗的樣子,那說話的模樣就像和君洛晖拉家常一樣。
“所以,我不會給你這時間的。”他當然不會再給君洛海任何機會,這人還活着他就不能心安。
然後就見君洛海舉起雙手,說道:“原本嘛我是想得不到便毀了,奈何西疆太弱,且沒想到的是林宓兒竟還活着,還給你了我娘的族譜,我只是好奇,她現在如何了?”
“你還會記得她?她沒死你是不是很可惜?”聽到君洛海若無其事的提起林宓兒,君洛晖臉色不由的沉了沉。
“這女人從小就喜歡我,我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就算讓她嫁給你,她也毫不猶豫的做了,你說她蠢不蠢?她和她娘都是一樣蠢,一個被林佑宗三言兩語的就騙得團團轉,這女兒也是一個模樣,若是她把東西給你的,你幫我轉告她,就說……”君洛海眯着眼似在回憶從前,但最後的話他想了半天卻只是搖搖頭,似乎對林宓兒他是真的沒話要說了。
看了眼君洛海後君洛晖轉身對着旁邊的士兵說道:“這人,就地處決,立刻執行。”他可不會做什麽帶這人會京城再發落的事情,天知道路上會出什麽幺蛾子。
就在君洛晖這話說完,旁邊的士兵領命上去時,君洛海突然叫道:“弟弟!”
君洛晖回過身,然後一根銀色的利器便朝君洛晖襲來,君洛晖一看到就立刻躲避,但銀針太快,還是被紮到了手臂,銀針刺入君洛海立刻感到一陣暈眩,咬牙君洛晖厲聲說道:“立刻處決!”
“大哥先走一步,在下邊等你我的好弟弟。”這是君洛晖沒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
京城中的文景陽處理着早朝上的所有奏折,此時的他處理這些早已經得心應手了,不用像之前那樣逐字逐字的琢磨許久,但所有奏折裏文景陽最愛批閱的便是關于前線的軍報。
文景陽看着軍情奏折上所書的西疆兵已經開始退兵時,心底泛起了愉悅,這就代表這君洛晖快要回來了,但這愉悅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在軍情的奏折中有一封私信,看筆記文景陽便知道的申淮寫的,好奇着拆開,看到裏面的內容時文景陽頓時覺得腦袋有些空白。
從手上飄落的信箋,上面寫着君洛晖遭到偷襲,昏迷不醒,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不、不會的,戰争要結束,君洛晖也要回來了……”文景陽不敢置信的這麽自語着,從開始他就一直關注着前線,一直得到的都是好消息,而今天更是得知西疆退兵,并派使者前來求和,但現在卻告訴他,他最重要的人卻昏迷不醒?還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他怎麽可能接受!
“來人!”猛的擡頭文景陽立刻朝外面大吼,這是文景陽前所未有的語氣。
從外面進來的嚴安明顯也感覺到了文景陽語氣裏的不同,對文景陽行禮後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文景陽,沒等他問文景陽就立刻說道:“嚴安,立刻準備,我要去找君洛晖!”
“這可使不得!皇宮裏不得沒有人守着,皇上讓皇後殿下你守着京城不是沒理由的,陛下快回來了,皇後殿下你就在宮裏等着……”文景陽的話可把嚴安給吓了一跳,連忙阻攔着,他可是知道如今宮裏要是沒了文景陽的坐鎮,可不知道哪些別有用心的人會鬧出些什麽,但他話沒說完就被文景陽打斷了。
“顧不得那麽多了!我要去找洛晖,立刻就去,馬上給我準備!”君洛晖不在的話,他守着這皇宮做什麽?他等的人不會回來的話,他要在這皇宮裏等誰?
“殿下,這是出了什麽事了麽?”看着文景陽的情況,嚴安也意識到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不然文景陽不會這樣。
文景陽不想說話,直接便把申淮的私信丢給了嚴安,而他則立刻起身往寝殿走去,他現在需要換身衣服後立刻出發。身後的嚴安看着信上的內容時整個人也是渾身一顫,也知道了為什麽文景陽會突然的這麽焦急,這可是天塌的大事,但越是這樣,他便越不能讓文景陽去了。
內力一震,把信紙震個粉碎後嚴安連忙追上文景陽的腳步,把文景陽收拾好的衣物再次拿出來,然後噗通一聲嚴安就跪在了地上,并說道:”皇後殿下,你現在可不能離開皇宮,若是你離開了,這朝廷上下可就要亂了啊!皇上一定會沒事的,你答應他會在京城等皇上回來的……”
“可他萬一回不來呢!”正想罵嚴安想幹嘛的文景陽在聽完嚴安的話後苦笑着這麽說道。
“陛下也一定不希望你丢下京城這攤子去找他,陛下從來沒有說話不算話,您就相信他一次吧,陛下一定會醒過來的。”嚴安的腦袋一下下的叩着地面,這也是當初君洛晖離開前單獨向他交代的,讓他一定要把文景陽留在京城,就算他出事了也必須由文景陽來處理後事。
嚴安這話卻是讓文景陽的動作徹底停了下來,好半晌才脫力的說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完瞧着嚴安有些猶豫的樣子,文景陽比起眼說道:“你放心,我不會離開的,說好了要在這皇宮等他的,不是麽?”後面的問句像是問自己,也像是問別人,但都沒有得到回答。
一連三天,文景陽做着往日他做的事情,該上朝上朝,該批閱奏折批閱奏折,但滿朝的歡欣鼓舞似乎都與他沒有關系,因為他到現在也不知道君洛晖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但唯一好的消息就是,直到現在為止,文景陽也沒有收到任何關于君洛晖死亡的消息,即使如今還是昏迷,那也是好的,不是麽?
夜裏,文景陽獨自躺在那龍床上,寬闊的龍床又一次的讓他覺得渾身難受,就算墊着最軟的墊子,蓋着最上等的絨被,卻也讓文景陽似睡針床一樣,睡不着的文景陽坐了起來,看着寂靜漆黑的房間,文景陽苦笑,這間世上最華美的房間,卻讓他住得渾身難受,那應該與他一同住在這裏的人,如今卻不知生死,他到底該怎麽辦?
而這時龍眠殿外的房門輕輕的被開啓了,一人影緩步的走了進來,在他進來時一直暗中守衛的暗鱗立刻來到這人面前,攻擊的手勢在看清這人面貌後立刻停了下來,随後恭敬的行禮退下。
文景陽對外面發生的事情并不知道,他屈膝坐着,腦袋埋進了雙膝間,似乎這動作能讓他舒服些,不至于會讓他在這龍床上難受得窒息。
進來的人腳步極輕,加上龍眠殿裏鋪墊着厚厚的地毯,直到這人走到龍床邊上文景陽也是沒有發現,床邊的人看着屈膝坐在床上的文景陽,伸手把人摟到了懷裏,同時聲音也在文景陽耳邊響起:“景陽……我回來了……”
原本被驚吓到的文景陽在聽到耳邊的聲音時,那要出口的聲音就像被梗在了喉嚨中一樣,半晌發不出聲音,但從聲音裏他就知道這人是他等的那個,緊緊的回抱着對方,好半晌才擡起頭,看到那張思念多時的臉,文景陽才揚起笑,用那壓抑得有些沙啞的聲音這時候才響起:“你終于回來了,歡迎回家。”
兩人的唇此時漸漸的靠在了一起,唇舌交融間,君洛晖把文景陽向床上壓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的清水文……大家懂的
第九十回
第二天一早,君洛晖先一步的醒了過來,第一眼便是看向身邊的人,看着文景陽還在熟睡,君洛晖的表情柔和得不能再柔和了,伸出手撥弄了下文景陽臉頰邊的發絲,發絲移開君洛晖還能從文景陽的臉上看出些淚痕,低頭在文景陽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下後君洛晖才低聲說道:“昨夜辛苦你了,景陽……”
而這時候門外也響起了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君洛晖微微一皺眉,然後才萬般不舍的放開了環着文景陽的手,起身後第一件事便是把床幔給放了下來,把這床上的風光徹底遮掩後君洛晖才起身。
而進入到裏間的嚴安看着床邊站着的君洛晖時驀地就是一驚,同時在看清楚人是君洛晖時整個人就是驚喜的喊道:“皇上?您這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但嚴安的這話才說完就被君洛晖狠狠的瞪了一眼,似乎是若他還不閉嘴,就要把他嘴給撕了那般。
眼觀六路的嚴安當即就看到了君洛晖身後閉合的床幔,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放輕自己腳步,嚴安來到君洛晖面前時才輕聲行禮,得到君洛晖說起來後才起身站好。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