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世祖x私生子

藺敏看着不遠處二人奇異又暧昧的氛圍,心裏欲言又止。

在燕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藺敏才驚覺原來她是和這位燕總見過的。

是那個被養在別墅裏的少年,當初她還因為藺綏輕慢的話語而說過這樣不妥,但被那樣的話語形容的少年卻格外平靜,她當時心裏便覺得古怪,如今一看,當初的感覺不是憑空而來。

如果藺敏沒有看到今天這一幕,大抵是會擔心這位燕先生會為當年的屈辱而對藺綏進行報複,不過她現在倒是不擔心。

明明燕秦沒有卑躬屈膝,甚至沒有表情,可當他低頭擦拭着藺綏的手指時,卻讓人能感覺到他的鄭重與珍惜,還有些許讓旁人覺得怪訝又無比自然的臣服與仰望。他們之間的氣氛自成一體,旁人無可插足。

不愧是她弟弟。

藺敏想要去和藺綏說些什麽,但是燕秦寸步不離,還跟着藺綏進了房間。

藺敏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明天再說。

反正弟弟是個有主意的,而且都是成年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也不必幹涉。

房門閉上,藺綏坐在了床邊,看着自己的鞋,皺緊了眉頭。

燕秦不用他多說,把藺綏的鞋脫了下來,老老實實地拿去浴室沖洗。

那是燕秦自己的東西,當然要燕秦自己解決。

燕秦提着皮鞋出來時,藺綏正半躺在床上看着手機,海風從窗外吹進,将他的墨發吹亂。

他身上的衣服松垮地穿着,露出一大片瓷白細膩的皮膚。

燕秦看見這副場景,忍不住心裏一柔,說來也奇怪,他從未和藺綏這樣相處過,但總模模糊糊覺得,藺綏好似曾在這樣晦暗的夜裏執燈等他歸來。

他們那時應該是極為親近的,像一對愛侶。

燕秦在心裏輕笑,哪怕是夢裏的癡妄,想着也是高興的。

“少爺,洗澡嗎?”

“怎麽,待一會兒還不夠,還不想走?”

藺綏眼皮沒擡,手裏一邊和高靖發消息一邊如是說。

燕秦眼眸一暗,心裏那點歡悅也消失了,知曉現在還沒成功,低聲道:“那我走了。”

他臉上表情無甚變化,卻叫人察覺了幾分委屈。

可惜這是媚眼抛給瞎子看,床上躺着的主人心冷硬如鐵,根本不為所動。

燕秦依依不舍地離開,在離開門後神色便如人前模樣,冷淡內斂。

船上發生的事情,無需明日到港口,在半夜便傳遍了整個京州。

燕文浩在家裏氣得摔了花瓶,在家裏破口大罵大兒子的愚蠢,罵妻子的不會教。

“淨會給我丢臉!”

燕夫人氣的發抖,尖聲罵道:“燕文浩!你好狠的心!兒子都被藺家和那個私生子這樣欺負和羞辱了,差點都沒命了,你竟然還在怪他!”

“要不是你們之前那麽欺負燕秦,我們燕家現在的發展何至于如此?你少一口一個私生子,他現在已經上了族譜,是我燕文浩的兒子!還好他還沒和我離心,還願意為燕家鞍前馬後,你知道他能給我給燕家帶來多大的利潤嗎!”

“而這一切差點叫那個蠢貨給毀了!”

“燕文浩,是不是錢比你兒子的命都重要!你根本是個畜牲!”

哭叫與喧鬧聲,将整個燕家擾得雞犬不寧。

燕文浩煩悶不已,拂袖而去,徑直去往溫柔鄉。

燕秦看着手機上傳來的消息,對着城市另一方的女人下了命令。

燕文浩不止一個情婦,他最近寵愛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小辣椒。他不是沒有再生別的孩子的想法,畢竟燕周蠢的明顯,他很想要新的一個繼承人,可惜一直沒成功。

燕秦想,是時候該添把火了。

次日,明珠號抵達港口。

大家都等着看好戲,畢竟昨天那件事鬧得那樣厲害,藺綏直接打了燕家的臉,燕家怎麽說都應該會要讨個說法。

所有人左等右等,沒有等到兩家鬧起來,反而等到了以燕家名義送來的賠禮。

這下大家便知道誰才是燕家的主事人,有些無用的人已然成為棄子了。

這在藺綏的預料之內,燕家那個老東西冷心冷情,哪會顧忌什麽血緣親情,在他眼裏利益比什麽都重要。

可惜燕周看不清這一點,或者說他就算心裏有所覺,也不會直面,蠢貨就是蠢貨,不會甘心于自己的平庸與失敗。

燕周堅持不懈地想要給燕秦的項目找麻煩,堪稱無所不用其極。

燕秦并沒有做反擊的舉動,冷眼旁觀着他的沾沾自喜。

藺綏對這勝負已分的情況不感興趣,依舊過着自己潇灑少爺的生活。

他的惡名比從前更甚,沒什麽人沒眼色的來打擾。

藺綏已經有段時間沒見燕秦了,不過耐不住有人在他面前拐着彎的提起他。

“你對他很感興趣?”

藺綏拿着剪刀在花枝上比劃着,似乎在考慮裁剪哪一枝更合适。

“不感興趣,”喻響立刻答,頭搖成了撥浪鼓,他面上流露出了幾分遲疑,猶豫道,“只是聽說……你們走得很近,我對藺哥的朋友好奇而已。”

喻響的外公前些天生病了,所以他走了一趟滬上,回來便聽到了許多風言風語。

那些人居然說藺綏和那個叫燕秦的人有那種關系,喻響氣的追問,每個人都說得含含糊糊,他一氣之下就跑來藺綏這兒了,想知道答案。

“他不是你可以好奇的人。”

藺綏手微動,咔嚓一聲,一截枝葉便掉落在了地上。

“藺哥你別生氣,我不問就是了。”

喻響忙道,來時的勇氣,在藺綏一個眼神下便敗退。

藺綏倒也不是沖着喻響生氣,只是他不大喜歡別人和他打聽燕秦。

上一世燕秦是天賦卓絕又努力刻苦的劍修,想和他結為道侶的仙子和郎君不少,免不了對藺綏這個爐鼎身份指指點點,甚至有些茶藝大師想要通過和藺綏交好的方式來勾引燕秦。

有個和藺綏模樣有幾分相似的郎君對藺綏以禮相待,時不時拿些好東西與藺綏分享,甚至為藺綏在公開場合說好話,可惜這種虛情假意在藺綏這兒不管用,他起初還沒看出這人的目的,只是當個笑話看,送上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可沒想到這人不是算計他,而是算計燕秦。

什麽問燕秦讨教功法,給他送丹藥順便給燕秦也送幾份等等,燕秦這人慣是知恩圖報,因此還護了那人幾回,給他送了回禮。

藺綏知道的時候差點氣笑,那人一個法修,向劍修讨教什麽東西。

他也不同那個人生氣,只是讓燕秦看見他衣衫微亂地靠在那個人身上,這下燕秦別說回禮了,險些把人一劍殺了。

回憶起往事,藺綏臉上帶上些笑容。

喻響還以為他又開心了,看着他傻笑。

不遠處的燕秦隔着栅欄看着這和諧的一幕,眼裏凝聚着陰雲。

司機看着忽然讓他繼續開車的老板,愣了一下,将車駛離了。

不久之後,京州便傳出燕大少爺被送出國,燕夫人鬧着要離婚的事。

許多人只知道表相,但知情一點的都知道,是燕家那個大少爺太蠢了,為了對付燕秦,甚至不惜聯合競争對手對燕家正在進行的項目搞破壞,将機密的數據洩露出去。

燕文浩差點被氣吐血,連夜把燕周送出了國。

至于鬧着要離婚的老婆,他根本置之不理。

然而事情到這裏并沒有結束,很快,燕夫人上門手撕小三并且把小三打流産的消息飛一般的傳遍了圈子裏。

燕文浩直接被氣病了,他盼一個兒子已經盼太久了,雖然說現在燕秦已經被他認進了族譜裏,但燕文浩還是對他不完全放心,畢竟不是在自己身邊養大的,他擔心自己是為他人做嫁衣。

可他還沒來得及知道情人懷孕,情人就流産了。

小姑娘蒼白着臉哭着說他們的孩子沒了,燕文浩真的有種想殺人的沖動,而在這時醫院告訴他,他現在的精子存活力微弱,可能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燕文浩病得更重了,這病來勢洶洶,他很快就下不了床。

而燕氏始終需要人掌握大局,燕文浩不得不放權,将希望寄托在燕秦的身上。

燕秦做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出色,出色到他病愈後回公司,股東們希望他自動請辭。

燕氏朝夕之間易主,靠着天啓站穩腳跟的燕秦,實力又上一層樓,随着和各個公司開展的合作,他的地位水漲船高,一夕之間無人能擋。

藺敏慶幸自己和燕秦是合作夥伴而不是對手,或許是有弟弟的那一層關系,對方在考慮合作時,根本沒考慮其他同類型的公司,而是果斷的選擇了他們藺家。

藺綏聽着姐姐歡喜地說這些內容時,隔着電話,眼裏浮現些憐憫。

藺敏并不知道,藺家就是燕秦的下一個目标。

燕秦想要得到他,自然會想要讓他背靠的那顆大樹無法庇佑他,這也就是藺綏許久之前選擇不執掌藺家的原因。

藺綏并未提醒藺敏,一旦讓燕秦知道他的計劃已經被看穿,燕秦會選擇另一種方式進行猛攻,到時候藺家的情況可能會更糟糕一些,而他會讓這種情況不發生。

九月一,燕秦和藺家深入合作的第二十六天,藺綏收到的高靖發來的消息。

烏秋已經破解了天啓适配他們全息網游研究的青蝶系統的運行框架和邏輯,他們已經可以進行複刻。

藺綏特地叫烏秋來了別墅裏,給予了他誇獎。

“做的很棒。”

藺綏摸了摸烏秋的腦袋,甚至允許烏秋親昵地抱住了他的手。

“只要能讓少爺開心,我做什麽都願意。”

對于烏秋來說,藺綏是他的大恩人,供他吃穿和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只要是藺綏讓他做的,他都願意去做。

藺綏含着笑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吝啬時間地陪他打了一下午電動,又一起吃了晚飯,在夜晚來臨時讓人帶烏秋離開了這裏。

月上枝頭,藺綏按照習慣照常泡澡,水流溫熱,玫瑰精油的香味讓人昏昏欲睡。

他再度睜開眼時,眼前卻不是熟悉的浴室。

窗前站着個男人,黑暗之中看不清臉,唯有指間猩紅閃爍,一雙眼眸幽深沉冷。

“少爺,我們的游戲該換個玩法了。”

男人的聲音粗粝沙啞,他碾滅了煙,失去唯一光源的室內陷入昏暗。

濃重的墨色遮住了他的情緒,那種看見藺綏縱容寬待他人的情緒。

那是醜陋的冰冷又灼燙的嫉妒,是害怕被抛棄的不安。

藺綏有些意外,他摸了摸脖間的項鏈,在夜色遮蔽裏,露出了一個極為古怪的笑容。

多情眼浮着淡紅,帶着病态的美。

上一次這般,他可是器官失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器官=膀胱,啊這,阿晉嘛,你們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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