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新晉頂流x過氣影帝
入冬之後,天氣越發寒涼。
劉不群把需要拍攝的室外春夏季的戲份早已就規劃好挪到前邊拍,在棚裏設計分鏡劇本。
棚裏的電爐很暖,他一會兒就熱得冒汗,将大衣脫了下來,回頭打算和燕秦商量一下戲份,可一回頭,沒忍住咳嗽起來。
無外乎其他,燕秦這會兒又在藺綏旁邊。
藺綏還是那副樣子,燕秦在和他講戲,他一副愛聽不聽的樣子,半眯着眼睛在躺椅上躺着,好像下一秒就能睡過去,偏偏燕秦也不介意也不生氣,在藺綏說沒聽清的時候還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他要是不認識燕秦,估計就會以為燕秦就是這樣老好人,但燕秦人是和善,但也不會這麽發散善意,他可不是特別熱情外向的人,更何況讓他這麽對待的人,還是藺綏。
雖然說藺綏在他和燕秦的教導之下在劇裏的表演能看,甚至有些橋段不錯,但這不是一點點細細打磨出來的麽,有些重要的戲份聽說還是燕秦手把手教了一整晚的,要是人人都這麽演戲,這洋工得磨到什麽時候去,要不是藺綏有錢足以支付劇組的開支,劉不群和制片早就已經瘋了。
藺綏感覺到了從劉不群的方向飄過來的視線,但并未在意,現在副導在拍配角那邊的景,他心安理得的休息。
昨晚看資料和文件藺綏幾乎一夜沒睡,趕來拍了兩場戲,就躺着了。
身旁燕秦在給他強調下一幕戲裏的重點,他的聲音低沉柔和,藺綏聽着聽着,合上了眼睛。
燕秦的聲音放低,在發現藺綏睡着後,逐漸收了聲,輕聲走遠了些。
劉不群正勾線呢,眼角餘光瞧見了地上的影子,才發現燕秦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旁邊。
劉不群啧啧道:“喲,舍得過來了。”
燕秦低聲答:“他睡着了。”
“睡……”劉不群喉嚨一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看了不遠處的人一眼,吐出了一口氣,“他娘的,還沒人敢在老子劇組睡着過,還是主演!”
劉不群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但一想到藺綏背後的資本,算了,沒意思。
劉不群熄了火,有些猶豫地看着燕秦,幾秒後開口說:“老燕,你現在是怎麽回事,你也不是攀高枝的人,現在劇組裏已經有些風言風語在傳了,你拎清點,跟他沾上沒必要。”
事實上劇組早就有傳言了,說燕秦是過氣想貼頂流捆綁炒作翻紅,所以才百般讨好,哪怕忍氣吞聲,曾經的光環完全不在,是個曲意逢迎的人。
劉不群氣歪了鼻子,壓了壓讓人別亂說話,可這幾天燕秦對藺綏的态度,也真是讓他說不上來。
“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上啊?”
劉不群猜測道,除了這一點他真是想不出。
燕秦瞥他一眼說:“別亂猜,有時候看人不要只看表面。”
燕秦想藺綏其實沒那麽糟糕,他有靈氣有悟性,會主動學要求入戲只為了有更好的表演效果,一遍一遍的NG重拍也沒有發脾氣,說淋雨就淋雨,冷天說穿單衣就穿單衣,這不比許多演員好得多。
只是他習慣性帶着讓人會覺得不舒服的高高在上的氣息,可燕秦卻覺得那氣息就适合他。
哪怕藺綏滿臉煩躁,可拍戲不小心受了傷,也從不大肆聲張,連旁人的關心都顯得不耐。
燕秦覺得他不是花瓶,花瓶內裏空,一眼望去清晰明了,藺綏是一團霧,表象之外,難辨心緒。
劉不群有些恍惚,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自己錯亂了還是燕秦錯亂了。
不過他也沒心思分辨了,因為躺椅上那位又坐起來了,副導那邊的景拍完了,主演該上了。
藺綏眯了幾分鐘便驚醒了,這不算是個安全的環境,周圍的工作人員走來走去,小聲地各自交談,按理來說盡管他再困倦,在這樣的環境裏應該也是難以入睡的,可他偏偏睡過去了,大腦有短暫的斷片。
藺綏沉着臉脫了大衣,身着戲服進了景裏。
這戲拍了這麽久,也快到尾聲了。
他現在要拍的便是承接幾月前的那幕親密戲,阮清渠擔心自己暴露在慌亂中刺了徐霜星幾下便逃跑後的事。
徐霜星雖然被傷到了要害,但他沒有死。
阮清渠聽到這消息時便知道自己可能要暴露了,于是他在徐霜星将這場替身事件揭露之前,先綁了徐庭方。
他用可能知道阮清渠的下落這件事迷惑了徐庭方,而後将他打暈,綁在了房間裏。
徐霜星剛從昏迷中清醒,便急忙叫助手以及徐家的管家去尋找阮清渠和徐庭方,說出了‘書棠就是真正的阮清渠’的真相。
在徐霜星看來,阮清渠固然可憐,可他不該害人。
但徐霜星沒想到阮清渠并沒有出逃,等到他察覺不對将視線放在徐家身上時,徐庭方已經被折磨的快沒了氣息。
藺綏和其他演員對戲時從來不願意多拍幾遍,盡量控制在兩遍以內,偶爾一遍過,藺綏和飾演徐庭方的演員老師演完這一段後,燕秦便入場了。
徐霜星身上有傷,他來的着急扯到了傷口,因此進來時腳步有些踉跄,額頭也冒着細汗。
亮堂的廳堂裏坐着個穿着月白長衫的青年,身旁跪着個男人,臉上一層層覆着白紙,根據呼吸起伏程度,已然是快不行了。
阮清渠望着來人,面色沉靜。
這裏在劇本裏原本寫的是阮清渠怨毒地看着接連壞自己兩次好事的人,但藺綏和劉不群商量了一下,改了演法。
劉不群望着藺綏的面龐,還記得他那時神色淺淡地說:“當一切都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對于阮清渠來說,該是解脫才對。”
藺綏那樣子很特別,劉不群難以表述。
戲裏,故事仍然在繼續。
“說來也奇怪,當初不敢做的事情,現在反而無所顧忌了,若是我早就這麽做,便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了。”
青年溫聲細語,沒再學自己的替身的作态,他看着身邊跪着的男人,将他面上的紙揭了下來。
徐霜星正以為徐庭方可以緩一會兒時,又見阮清渠從徐庭方的脖子後邊拿出一條細繩,他仔細看才發現徐庭方的脖子上還纏着幾圈繩子,只要阮清渠收緊,他必死無疑。
“為什麽會有你這號人物出現在我眼前,叫我心思無處遁形,叫我知曉我惡貫滿盈。”
青年依舊坐在椅子上未曾起身,頗為嘆息。
哪怕嘴裏如是說着,他的面上也沒什麽悔意。
他的眼神極淡,燕秦卻被這一眼釘在原地。
他心裏湧着些莫名情緒,在胸腔裏四處流竄無可傾瀉,以至于心口隐隐悶痛。
好似眼前站着的不是什麽戲裏的阮清渠,而是藺綏本身,又或者說是他雲霧遮着的撕開表象的內裏,可這想法又分明荒謬。
劉不群在屏幕後皺眉,看着呆站在那裏的燕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燕秦在十幾秒之前就應該說臺詞了,他怎麽一動不動的。
向來是其他人表演出差錯,燕秦還從來還有過這樣的狀況。
“卡!燕秦,你怎麽回事,發什麽呆啊?”
劉不群忍無可忍地喊了卡,對燕秦投去不解的目光。
燕秦回神,說了聲抱歉,剛剛忽然心髒有些不舒服。
燕秦的演技大家有目共睹,劉不群聞言反而關心了他兩句,在他确定沒關系之後,便開始重拍。
藺綏倒是有些心不在焉起來,他分明瞧見燕秦是對着他出神,在說剛剛那句臺詞時,他未必沒帶兩句真心。
可燕秦又怎麽會因為他這樣的話而發愣,哪怕保有微末的上一世的記憶,也不應該如此,除非他還有修真界的一些記憶。
可那也不對,即使燕秦的潛意識保有些許記憶,可和他說的那句話又有什麽相關,他可從未和燕秦說過這樣的話。
藺綏忽然想起什麽,發覺也是有的,只是那時燕秦應當處于昏迷的狀态。
彼時燕秦受了重傷,後背被妖獸的利爪弄出深可見骨的傷痕,那副道骨便裸露在了空氣中,吸收着天氣靈氣。
藺綏觸碰了它,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拿到的東西,如同他想象的那般完美無瑕。
燕秦的劍橫亘在一旁,雪白的劍刃倒映着他的眉眼,藺綏那時發覺,原來他充滿欲想那番姿态那般貪婪醜陋,叫人見之生厭。
藺綏沒打算強奪,他只是守着燕秦,發出了低嘆。
——若我從未遇見你就好了。
當初死了便也清淨,可誰知道命運如此,他不會甘心作為一個失敗者離去。
藺綏的演技其實是相當好的,譬如此刻,他一邊想着過往一邊演着這幕戲,沒有任何人察覺端倪。
燕秦沒有再愣神,因為藺綏再念出那句臺詞的時候,他沒有異常反應了。
真是奇怪。
故事裏,徐庭方還是死了。
阮清渠知道徐霜星想救人,他毫不猶豫先行下手了。
這樣哪怕他被逮捕,也不用再回到這惡心的人手裏了,但各種關系網裏,牽扯的人又何止徐庭方,阮清渠深知自己的下場不會好,但他仍然擺出了一副等待被抓捕的姿态,對徐霜星進行了懇求。
其實書棠不是阮清渠讓人殺的,而是死于事故。
阮清渠只想囚住書棠一段時間,借用失蹤而假冒他的身份,從徐庭方那裏竊取到一些東西,再以此來攪亂一些事情,好渾水摸魚,趁機離開。
他的計劃本來進行的十分順利,直至他遇見了徐霜星。
書棠卻并不甘心被關着,阮清渠不想他壞事,因此把他關在了暗室裏,書棠卻打算挖地逃跑,可那地方潮濕多蟲蛇,書棠是被條毒蛇咬死的。
阮清渠便将計就計,用了書棠的屍首來擾亂徐霜星的視線。
阮清渠懇求徐霜星,就對外說殺人的是書棠,當阮清渠早已經死了。
他想他在世人眼裏是幹淨清白的離開的,而不是肮髒的玩物,也不是冷血的殺人犯。
他是名伶是影星,是風光漂亮的人。
徐霜星答應了,他不會因為阮清渠是複仇而姑息他,但也不會因此指責他。
人往往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的,誰能一直選擇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阮清渠願意認罪伏誅,徐霜星也為此更改了自己之前的說辭,将這替身疑雲掩埋。
但一切并不是以此作為結尾,拍殺青戲那天,前夜剛下完一場雪。
場務安排着工作人員掃雪,大家急急忙忙地将塵埃掃落,劉不群在棚裏表情唏噓。
可算是要拍完了,這部戲拍了四五個月,終于快走到尾聲。
劉不群心有戚戚,這本來是滿打滿算三個月就能拍好的。
“快過年了,還好在年前趕着拍完,到時候殺青,大家都能回去過個好年了。”
劉不群呵出白氣,望着外邊灰白的天,露出了笑容。
其他人聞言臉上也露出了喜色,藺綏沒什麽反應,燕秦也是神色淡淡。
藺綏瞧了他一眼,垂下眼眸。
這一世的燕秦,早已父母雙亡,他早已經和一幹親戚斷了來往,過年這個日子,對于燕秦來說也沒什麽特別。
藺綏對過節這種事情其實也不大重視,在第一世的時候就如此,更別說去了修真界,哪裏歲月漫長,沒什麽凡人的節日。
藺綏想起上一世蝦仁餡的餃子,睫毛動了動。
其實也不完全沒滋味,燕秦包的那個餃子還是挺好吃的。
藺綏估計了一下時間,嘴角上揚個極淺的弧度來。
他忽然發覺,好像這個春節也會有點意思,只要他把握的時機足夠好。
殺青戲劉不群滿打滿算覺得最多拍兩天,可他沒想到藺綏居然硬生生拍了四天還沒完。
快到春節劉不群都不想發怒,可偏偏藺綏掉鏈子,這已經到了二十八號,再晚兩天若是在劇組過年,那可就讓人不愉快了。
因為殺青戲是一幕死戲,盡管藺綏不用演出死之後的狀态,但這晦氣能在年前掃除更好。
劇組裏大家都怨聲載道,對藺綏演技的質疑前所未有的多,可開工的時候還得開工。
故事裏,阮清渠殺了徐庭方伏誅的當晚,徐霜星便發現阮清渠跑了。
他覺得自己被欺騙,正欲去尋阮清渠時,發現他并沒有逃遠,而是去了徐府裏書棠住着的地方。
他手裏拿着個酒杯,旁邊是散開的藥包,藥包裏放着的是砒霜。
那種劑量,只要阮清渠喝下去,必死無疑。
“我知道你心懷正義,想要把我移交到巡捕房,可惜你還是太天真了,這世上又何止一個徐庭方,死了這一個,多得是其他人想找我麻煩。”
“徐先生,其實在我假裝失蹤的最初,徐庭方也懷疑我不是書棠,你曉得他是怎麽做的?”
“他帶來我的老班主,班主已經将近七十,當初是他把快要餓死的我帶進戲班子裏養大成人,我感激他,但這成了徐庭方拿捏我的軟肋,我第一次便可不答應,但開了第一次口就有第二次,這威脅總是無窮無盡的,一旦妥協了,就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他當着我的面把老班主的手指剁了一根,又打了他一頓,老班主佝偻着身子進氣多出氣少,我難過極了,但我得演得只是害怕,那演影戲的前輩總誇我說我演得好,我想确實是不差的,徐庭方沒有懷疑,但老班主确實知道我是誰的,我混淆的了別人,混淆不了他。”
“但他卻只是看着我,最後沖我悄悄比了個手勢,以前我不願意練功他總是教訓我,之後便又來跟我和好,他當我是兒子又或者說是孫子,那個手勢他找我和好的時候就會擺出來。”
“老班主沒熬過那個晚上,我整夜做噩夢,他不怪我,我卻不能不怪我自己。”
“開弓沒有回頭箭,當我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一切就更改不了了,那之後再多苦果,我也忍着,那是我該得的。”
青年靜靜注視着不遠處的男人,像是說給他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最後一句這臺詞是劇本裏沒有的,燕秦聽着他低語,又有些喘不上氣來,心口悶得慌。
“我要真是個替身就好了。”
阮清渠喃喃,飲了那杯砒霜。
書棠鼻上原本是沒有痣的,他起初并不知道阮清渠私下要面對什麽事,羨慕他的好嗓子好人氣,羨慕他的學識氣度和能賺錢,他對阮清渠本是親切又殷勤的,可自從他不小心知道真相後,便變了态度了,在鼻上點了顆痣,以表明自己和阮清渠不是一個人。
書棠有個相好,從他沒做阮清渠的替身前便好上了,他點痣的那個位置,和他相好臉上的痣的位置一模一樣,對于其他人,他胡謅新長的,他不過是個替身,徐府裏誰又在意呢。
随着砒霜下肚,阮清渠真的死了。
酒杯掉落在地上摔碎,當做一切的尾聲。
“好!過!《替身》殺青大吉!”
劉不群親自打板,劇組一片歡呼雀躍。
旁邊的工作人員給藺綏和燕秦遞了花,劉不群還給藺綏塞了兩個紅包,一個是死戲的壓包,一個是殺青的紅包。
藺綏拿着花和紅包,對着劉不群道謝。
劉不群:“可不用謝,咱們再也不合作就行了。”
藺綏輕笑,瞧着處于歡喜氛圍裏的劇組員工們,對着傅奈揮了揮手。
傅奈便讓場務通知所有人,說是新年在即,加上這幾天延誤了,所以每人發個紅包喜慶喜慶。
這事兒是博好感的,大家也無所謂是經紀人的行為還是藺綏真的命令,反正有紅包便開心。
他們以為頂多幾百,但看見每人一萬無論大小職位都如此後,陷入了震驚。
全劇組現在還在的怎麽說也有一百來號人,這可不是一筆小支出。
大家便真心誠意地高興了起來,哪兒還有人顧得上前幾天被拖着的事兒呢。
劉不群也拿到了一萬塊的紅包,有些悵惘地拍了拍燕秦的肩膀說:“老秦啊,不怪你向着他了,誰不愛錢呢。”
劉不群也就是這麽說說,燕秦望向了不遠處和經紀人一起離開的青年,什麽也沒說。
心口還是一片細針紮着的疼,他看着藺綏清瘦的背影,摸了摸放在口袋裏的紐扣。
大家收工的收工回家的回家,還留着的主演導演之類的,則聚在一起吃個殺青宴。
“包廂是888,要我載你過去嗎?”
傅奈和助理一起幫忙收拾着藺綏在酒店裏的衣服,看着制片剛剛發過來的消息,詢問藺綏。
“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行李你們幫我拿回去,到時候我自己回家,你們都放假。”
藺綏擺弄着手上的小盒子,對着傅奈如是說。
傅奈有些擔憂地說:“我們都走嗎,你一個人回京州,不用跟行程?”
“不用。”
藺綏看着看着手裏淡粉色半透明的膠囊,在燈下晃了晃。
由于藺綏是背對着傅奈他們坐在沙發上的,傅奈并未看見他手裏的東西,見藺綏堅持,也就點頭答應了。
系統有些驚恐道:【你想幹什麽,這還沒有到那個劇情出現的時候,你不能……】
【放心,我又不是下給他,別擔心啊。】
藺綏笑吟吟地回應,将膠囊包裹在了掌心裏。
在原來的劇情裏,原主在電影播出之後獲得一片群嘲,被燕秦完全演技碾壓,話題度上也是如此,原主咽不下這口氣,打算直接把燕秦翻紅的苗頭掐在搖籃裏。
毀掉一個明星最快的方式是什麽,豔照門無疑。
拿到一點市面上不能流通的東西對于原主來說根本不難,原主給燕秦下了藥,找了人一起出境,準備好了狗仔,打算拍他的不雅照流傳,來一個當場抓獲的戲碼,但燕秦向來謹慎防備,所以讓原主的毒計落了空。
當晚,殺青宴,藺綏驅車去往酒樓。
大家各自落座,因為時間尚早,人還沒有完全來齊。
燕秦看見藺綏從口袋裏拿出了什麽東西放進了口中,和水吞服。
“解酒藥,你也想要?”
藺綏靠在椅子上看着燕秦,晃着手上的小盒子。
燈光之下,他的眼眸潋滟多情。
他能感覺到燕秦對他細微的情感變化,不過他可不是來和燕秦玩什麽純情戀愛游戲的。
主角能成長的多快,取決于反派能有多壞。